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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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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将他弄醒!”一个浑厚的男声命令道。
  于是便有脚步声往床前来,不一会儿,他们便听见了容隐之的咳嗽声,看来又是醒了。
  “我们舵主要见你,这便跟着我们来吧!”
  容隐之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本官不去!”
  “我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回的声音要尖利一些,看样子,说话的应是另外的偻?。
  “诶,不得无礼!”浑厚的男音再次响起,“大人,路上不便,我们确有些冒犯,还请恕罪,不过,您来都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不如客随主便!”
  这番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故而容隐之并没有答话,看样子,像是默许了。
  “来呀!为大人准备全新的衣物,再命人送些暖胃清粥小菜过来!”他顿了顿,道:“大人,您且暂作调息,半个时辰后,我再来接您去见舵主!”
  说罢,他们也没等容隐之多答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合上的一瞬间,阿箬才听见容隐之说:“出来吧!”


第049章 被迫落草
  司马笠先一步出了床底,等到阿箬艰难爬出来的时候,容隐之已坐起身来。
  容隐之面色苍白,但目光触及身着女装的阿箬时,还是微微一滞,而后轻轻笑道:“元兄弟这番打扮,让人不禁怀疑你就是女儿身呀!”
  阿箬假装糊涂地挠挠头,傻笑道:“看来,方兄选衣服的眼光确实了得,几可以假乱真!”
  容隐之和司马笠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的味道。倒是阿箬,一本正经地继续道:“容兄可是方才可是故意为难那些土匪?”
  容隐之神色凛然,淡静道:“我自被他们弄醒过后,便察觉床下有异,于是我便猜想,应是你们二人已成功混入此中,故才冒险一试!”
  “你在来的途中也醒过一次?”司马笠问道。
  容隐之笑了笑道:“那一回,是在峭壁时便醒了,正巧瞄见你们二人尾随在后,因此一直勉强假装者,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巧得很,刚好帮到了你们!”
  阿箬很是佩服容隐之的隐忍,便很正式地作揖道:“容兄真是智计无双!”
  容隐之摇摇头,谦虚道:“过奖过奖!”
  “那么眼下,你作何打算?”司马笠正色道。
  容隐之调整坐姿,压低声音道:“这个寨子,不是一般的匪窝!”
  闻声,阿箬下意识地抬眼看着司马笠,而司马笠也有所感地回答道:“的确如此,不像匪窝,更像……避世而居的某一个族裔后人!”
  “元兄弟,你在姚关府衙,可曾看到过这几年他们作案的情况?”容隐之忽然问道。
  阿箬来之前的某个下午,确实因为闲得无聊,躲进府衙翻看过这几年的刑事卷宗,而九郢山盗匪的情况亦在其中,“近几年来,九郢山的土匪确实时时侵扰姚关县,几乎年年都有打家劫舍的案子发生!”
  “哦?那不知,他们所打劫的都是些怎样的人家?”容隐之追问道。
  “我想想,应该有,城西大赌坊的赵老板家,南山大地主曲员外家,还有姚关最大的妓院醉饮楼的孙妈妈家……”过目不忘的阿箬将九郢山土匪的罪行一桩一桩背了出来,而一旁的两人却越听神色越复杂。
  直到阿箬将卷宗的记载从头到尾背一遍后,容隐之不禁赞叹道:“元兄弟这记性,真是叫人叹服!”
  阿箬不好意思地道:“我从小就这样,正经四书五经一知半解,这些乱七八糟的闲书,倒是印象深刻!”
  司马笠在一旁,深深地看了一眼,没答话。
  “如此,不知二位可曾注意到,他们所偷所抢的人家,几乎都有个共同特点!”
  司马笠接话道:“为富不仁,钱财来路不正之徒!”
  这话很契合阿箬心中的答案,于是她应和似的点点头。
  “正是此理!这九郢山名为土匪,所做之事却颇有几分劫富济贫的味道!想必,他们那凶恶异常,为祸乡里的名号,也是由于被劫之人在姚关的影响力而无限扩大的吧!”
  是呀!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阿箬在一开始的时候却没有发觉呢?
  “或许,他们的背景真的就像方兄所猜测的那样,是被迫落草为寇的!”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阿箬不禁自问道。


第050章 潜入
  然而,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个结果,外间就来了给容隐之送早膳的人。阿箬和司马笠便只能躲在屏风之后,等着容隐之吃过早饭,换过衣衫之后,他们才远远跟随着押解之人,往山坡最高处,那座高大的建筑而去。
  建筑之前是一个巨大的篝火,篝火熊熊燃烧,火堆旁有大大小小许多火把,亦是烈火不断。
  阿箬和司马笠一路上保持着镇静,在街巷之间自由穿行,因此,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而当他们目送着容隐之被押进建筑时,他们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寻找进入其中的办法。
  “栖梧堂!”阿箬小声地将那屋檐上的牌匾念了一遍,“等等,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与那寨门口的字一模一样!”
  司马笠伸手拉过她,一边沿着花坛往屋后绕,一边道:“不管它什么意思,当务之急是要进到其中!”
  阿箬嗯了一声,抬眼却看到一个端着盘子的少女正穿过屋外回廊,快步往前院走去。
  她停下脚步,面露兴奋地道:“等等,我有办法了!”
  说罢,她冲司马笠使了个眼色,而司马笠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图,道:“我从后面伺机潜进去,你自己小心一些!”
  阿箬嗯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冲那少女而去,她装作着急地样子道:“妹妹,你这是作甚,舵主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那少女吓得不轻,也就无暇顾及眼前之人究竟是谁,“舵……舵主说了什么?我全然不记得了!”
  阿箬瞪大眼睛,露出满脸惊讶,“我说你这脑子呀,怎么还是如此不管用,舵主方才说了,今日来的是贵客,需得准备上好的瓜果款待,否则,舵主会生气的!”
  这少女似乎很怕舵主,一听见阿箬如此说,几乎吓得一抖,“我……我……确实不记得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唉,算了算了,你这便准备去吧!记住,一定要是最新鲜的瓜果,不得有误!”她顿了顿,又说:“我就好人做到底,将这盘子端进去,若舵主发起火来,我为你一力担着便是!”
  那少女像是得了救,连忙将盘子递给了阿箬,还满口答谢道:“多谢姐姐相助,多谢姐姐相助!”
  阿箬咬唇憋笑,还不忘补充一句:“无碍的,无碍的,你这就去吧!”
  之后,那少女便一溜烟跑得没了踪迹,而阿箬,则是长吁一口气,然后掉转头,不紧不慢地往前门走去。
  至于司马笠,则一直躲在暗处,将方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最后,他还不忘在少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着,给她脖颈用力一击,然后将她藏在了花坛的转弯之处。
  这边厢,阿箬则是顺利进了门,进来之后她才发觉,这里空间之敞亮,陈设之华丽,已经全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沿着左边那排一字排开的高脚靠椅进到最里间,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坐在主座之上,从他身旁侍卫随从的数量来看,这应当就是他们口中那个舵主。而容隐之,则已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安坐,气定神闲,看不出半分压力。
  阿箬见茶盘里的茶有两盏,便先为舵主奉上,然后再将剩下的一盏,摆在了容隐之面前。


第051章 图腾
  阿箬一直垂眸,但她十分确信,容隐之注意到了她。当茶盏放好后,阿箬便垂首,退到了廊柱之旁。
  “容大人……”那中年男人率先发话。
  容隐之微一颔首,语气淡静地问道:“阁下是?”
  “在下夏侯诀,乃是这栖梧之地的大当家,手下人都尊称我一声舵主!”
  “阁下清楚我的来历?”容隐之继续道。
  夏侯诀轻笑一声,道:“东山容氏顶顶大名,谁曾料到它的族长有朝一日会出现在我们这穷乡僻壤之中!”
  容隐之并没有理会他的奉承话,“既然如此,阁下也应当清楚,我来姚关,可是领了钦差大臣的任命!”他顿了顿,语气有些严厉地道:“抓了我,该当何罪?”
  “容大人莫及!”夏侯诀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我的手下人没见过世面,行为做事自是鲁莽了些,还请大人多担待些!”
  容隐之没有吭声,只听那夏侯诀又说:“不过,我们既已将你抓了来,便自然担得起这后果!”
  容隐之微微抬头,嘴角挂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舵主这话,说得很是叫人心惊胆战呀!”
  “容大人多虑了,我们既落草为寇,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活计,若说担责任,怕是任意脱出一条来,也可与绑架钦差大臣这一条相提并论!”
  “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容隐之轻轻地重复着这几个简单的词语,而后,他的手指轻扣茶几,在敲到第三声时,忽然道:“你们这群草莽之徒,怕是与别处有些不同吧!”
  “不同?”夏侯诀反问道,“此语新鲜,愿闻其详!”
  容隐之抬起头,目光越过夏侯诀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之上,阿箬趁着大伙不注意,也抬头朝着同样的方向望去。原来,夏侯诀身后的墙壁之上,乃是一副生动的根雕,那根雕很大,像是千年古树的树干雕刻而成。至于那根雕的内容,她几乎一眼便察觉,是一棵古老的梧桐树,上面栖息着一只凤凰。
  话说,这厅堂里的凤凰还真多,几乎每一根巨大的木柱之上,都有一只,而它们,无一例外地都栖于梧桐之上,并未展翅高飞。
  “凤栖梧,凤栖梧,难怪此地叫做栖梧,原来,竟与这凤凰图腾有关!”阿茹在心中感叹道,不过很快,她又转念一想,“奇怪,一个土匪窝,怎还会像那些历史久远的世家大族一样,弄上个图腾作为标志!”
  只听见,容隐之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舵主,可否向容某人解释一下,这根雕之上的凤栖梧是何意思?”
  夏侯诀偏头瞥了一眼那图案,而后道:“哈哈哈,山中无趣,附庸风雅罢了!”
  容隐之不依不挠,“舵主将这图案放在寨中最重要的厅堂之中,而且还将整个山寨取名为栖梧,这绝不是附庸风雅那么简单!”
  夏侯诀笑了两声,无奈道:“容大人既感兴趣,不如猜一猜!”
  “从容某今日的观察来看,你们这个栖梧之地,不是一帮乌合之众,反而更像一个谱系完整的族群,而凤凰正是你们这族群的标志!”
  夏侯诀捏着下巴,没有反驳,却正好说明容隐之说得在理。
  “以凤凰为图腾,当世并不多见!据容某所知,便只有两家最为出名——一是会稽谢氏,另一个,则是……”


第052章 凤军旧部
  “另一个,则是早在二十年前便灭亡了的西楚!”
  容隐之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让阿箬不禁有些疑惑,只听他继续道:“东山容氏与会稽谢家乃是至交,虽然我不常去柴桑走动,但对于他们道图腾却十分熟悉,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全然不似这般安静栖梧,收敛羽翼……所以,这不免叫人猜想,这栖梧之地的居民,与二十年前的西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夏侯诀背手而笑,神色泰然自若,就仿佛容隐之所说之事与他半分关联也没有,“容大人想象力丰富,敢不敢再想得夸张一些?”
  这是个有诱惑力的问题,像是故意的刁难,而容隐之却无半分退避之心,“夸张?”他轻轻沉吟,而后猛地抬头,注视着那神色威严的中年人。
  “若说夸张,容某倒是有个极其夸张的揣测,只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容大人但说无妨,可千万不要忽视了本舵主的承受能力!”
  “相传,西楚女帝贺兰旌,是个征战南北的旷世奇女子,她身世复杂,但在接管西楚帝国不久后,就以雷霆之势平定了西楚内乱,将西楚发展成一个可与大兴相媲美的强大国家!”
  说及此,容隐之眼皮一抬,似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夏侯诀的反应,而那夏侯诀,面无表情,亦一言不发。
  “我的父辈曾向我讲述过,贺兰旌之所以那样强大,原因就在于她有一只所向披靡的凤军!至于舵主,你或许久经辗转,但终究不忍舍弃父辈的荣誉,因为,你的父亲,正是当年凤军统帅,护国左将军——夏侯凭栏!”
  此言一出,阿箬惊讶不已,这……这躲在山中的土匪,竟有此等来历!
  “容大人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得有些超出我的预料!”夏侯诀淡淡道,然而语调已明显不似方才那般平静。阿箬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从他紧闭的嘴唇,凌厉的目光中,阿箬几乎可以断定,容隐之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我主在攻破西楚国都醴阳之际,夏侯老将军浴血奋战,与国同死,故此,我们皆以为凤军没落,只不料,这万千红尘中,他们竟还有一只残部存留于世……舵主,哦,不,或许我应当称你一句少将军,容某人所言,对也非也?”
  夏侯诀往前走了几步,与容隐之之间几乎只隔着一张桌几。他蹲下,直视着对面青年那双平静却充满智慧的眼睛,良久,他方赞叹道:“果然不愧为东山容氏这一代的家主,光从一只栖梧之凤便可推断出我们的过往,实在叫人佩服!”
  空气有一刻的凝滞。
  阿箬的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天,完蛋了!这可是一群前朝余孽,他们的秘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揭开,岂不是犯了他们的大忌!若这夏侯诀一个想不通,该不会,要将容隐之碎尸万段吧!”
  这可如何是好?
  阿箬轻轻抬起头,无意间,却瞥见了夏侯诀身后的房梁之上,那里,有个身影,他因穿着赤红的布衫,再加上姿势放得极低,故而,已和房梁融为一体。但阿箬还是迅速就发觉了,原来,那人正是司马笠。


第053章 绝无可能
  司马笠迎着阿箬的目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阿箬心领神会,便转过头来,垂眸关注着容隐之和夏侯诀的对话。
  “听舵主这话的意思是,容某人猜对了!”
  “你猜得出我的来历,可猜得出我的去向?”夏侯诀再次发难。
  容隐之将双手叠放于胸前,身体微微有些前倾,道:“这个,容某人可不敢乱猜!”
  “哈哈哈哈!”夏侯诀仰天大笑,“容大人这就不爽快了!”
  “容某身在朝野,本就不是爽快之人,故而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有时甚至连自己也不甚清楚!”他歪头看着夏侯诀,道:“然而,舵主既落拓草莽,为何不想想如何改变现状,脱离大山,带着族人以另一种方式恢复夏侯一门昔日荣光?”
  “改变现状?”夏侯诀重复道,“容大人这话好新鲜呀!可否细说?”
  “当今大兴皇帝,勤政爱民,使万国来朝,致天下归心。我主极爱人才,若夏侯舵主愿意归降,容隐之必以东山容氏为保,助舵主回归正途,重振门楣!”
  “那我过去这打家劫舍所犯下的罪行,当如何处置?”
  “一笔勾销!”容隐之简短答道。
  那一刻,夏侯诀的神情非常复杂,以阿箬有限的视角,根本无法判断他是喜是悲,是怨是艾!若非亲眼所见,她甚至难以相信,被绑而来的容隐之,竟当起了说客,不仅要解决九郢山匪患,甚至要将当年西楚的残余全都招安!
  “容大人还说自己不爽快!这字字肺腑,已让夏侯诀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容隐之没吭声,忽然,夏侯诀声音一凛,激动道:“可是,我等既为西楚子民,又是凤军旧部,祖父教诲油然在耳,又怎可这样轻易的去做仇敌党羽!”
  他们的恨,是刻骨的深!
  容隐之叹了口气,淡淡道:“果真是我异想天开了!”
  然而,夏侯诀又忽然压低声音,问道:“容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
  “请讲!”
  “你呆在姚关做你的钦差大老爷就好,为何非要来深入孤山,惹这些不痛快?”
  “我为何来,舵主不知道?”容隐之反问道。
  “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舵主再好好想想,姚关那块奇异的古碑,山中那座忽然消失的寺庙,还有十年以来你们为何蹑手蹑脚!”
  “逐凤楼?”夏侯诀眉头微蹙,从唇齿之间冒出来三个字,“你们要找逐凤楼?”
  此言一出,周围随侍之人皆陷入了焦灼与不安,可想而知,这三个字对他们来说具备何等的震慑力。
  容隐之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因此又进一步追问,“如何?舵主可能找到你们的仇敌?”
  “你们找逐凤楼,是要以朝廷之势将其铲灭,还是有其他的打算?”夏侯诀有些不确定。
  “铲灭怎样,其他又怎样?”
  “诶!”夏侯诀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容大人,老夫好心劝你一句,那逐凤楼行事诡秘、杀人如麻,不是好相与的,你还是不要企图让他们为朝廷效力……至于铲灭,恕老夫直言,绝无可能!”


第054章 嫡长子
  夏侯诀那斩钉截铁的一番言语,莫名地让逐凤楼又增加了几分神秘的色彩,阿箬心下却觉得,他将逐凤楼说得越可怕,自己就越想知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朝廷如何做,不劳舵主费心……只是,你如今将容某人绑了来,又所谓何事?”闻言,阿箬几乎竖起了耳朵。
  夏侯诀恢复了最初的威严与平静,他淡淡道:“我的手下将大人绑来,不过是想以你之重要,去要挟姚关那群昏官!不过,自我见到了你,却又有了新的打算!”
  说罢,那中年人还浅浅地笑了几句,“不知舵主想要如何处置?”
  夏侯诀幽幽起身,开口道:“我打算,将你杀了,祭我西楚百万亡灵!”
  闻此,阿箬几乎倒吸一口凉气,情势已然凶险,她和司马笠若再不想想办法,这容隐之说不定就真的成了刀下亡魂。
  然而,容隐之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闲样,他淡淡道:“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夏侯诀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森可怖,充满了嗜血的狂野,“杀了你,最起码让我对得起西楚,对得起浴血奋战的凤军。”
  容隐之不再看他,而是微微颔首,眼睛直视着前方的凤凰图腾,那入定般的神色,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意识到了即将面临的凶险。看着他的神情,一旁的阿箬也不禁有些发痴。
  “来人——”夏侯诀一声高呼,叫众人回过神来。
  “属下在!”一个身着劲装的青年男子跪地承令。
  只听夏侯诀命令道:“请西楚王旗,摆凤军祭坛,将这大兴的走狗拖出去,杀无赦!”
  命令一出,周围的人群都陷入了一种欣喜和狂躁之中,他们举起右臂,齐声附和:“杀无赦、杀无赦!”
  此刻的阿箬心急如焚,她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般希望自己当初能将武功学好,不然也不会出现今日这般束手无策的局面。
  但是,她又岂能坐视不理,她眼睛一眨,深呼吸一口,自我激励道:“横竖不过一个死,不如放手一博,兴许还能有什么转机。”
  她手握拳头,刚想高呼,却毫无征兆的听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西楚女帝贺兰旌虽只是一介女流,但向来是以仁慈之命享誉九州,故而,虽灭国数载,却依然有不少百姓纪念于她,可是,她的旧部,不仅落草为寇,甚至还肆意滥杀无辜,你们说,这若是叫她泉下有知,是不是连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语调深沉中带着戏谑,却让在场之人莫名一惊。
  “什么人?”夏侯诀下意识地问道,还在整个厅堂中环视一圈。
  阿箬寻着声音的来处望去,果然看见司马笠飞身而至,气定神闲地落在了容隐之身旁。
  “容隐之,看来你是惹了某些人不高兴!”司马笠按着长剑,玩笑似的道。
  “运气不佳,实在让你见笑了!”容隐之回答道。
  那夏侯诀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对答,似乎有些愠怒,便呵斥道:“你是什么人?”
  司马笠转过脸去瞥了一眼容隐之,而容隐之脸上一笑,似乎早看穿了他的想法。
  “我只说一遍,你可要记住了……”司马笠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道:“我,乃是大兴皇帝嫡长子,广陵王司马笠!”


第055章 逃离
  广陵王?
  阿箬和周围的所有人一样皆是惊讶不已,她之前只是察觉出了他与容隐之之间那层不似主仆的微妙关系,岂料,他的身份竟比自己预期的更为显贵。
  所以,离忧走时所说的“真正的钦差大臣”,难道就是他吗?
  阿箬有些困扰,于是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司马笠,想看清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然而,那夏侯诀,惊讶之余却没有露出半分的惧怕,“哈哈哈哈,我是说今日晨起喜鹊闹枝头,却不料,是大兴最显贵的皇子屈尊来此,早听闻,东山容氏的族长是广陵王的伴读,没想到,竟在这危急时刻舍身护友,着实叫人惊叹呀!”
  夏侯诀顿了顿,又道,“正好,来都来了,不如一道给我们祭旗!”
  话音刚落,周围一众偻?就拿起兵器聚拢了过来,司马笠气定神闲,拔出长剑,道:“容隐之,从小到大,你我书念得旗鼓相当,只是不知,你这功夫可否与我相提并论。”
  容隐之缓缓起身,幽幽道:“我志不在疆场,武艺定然不如你,只盼望着别拖你的后腿便好!”说罢,他就身形一侧,顺势夺下了身旁一人的武器。
  夏侯诀大手一挥,那些偻?一拥而上,司马笠和容隐之相互配合,左挡右刺,因而,他们即使面对着人数上的极大劣势,却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阿箬站在一旁,观察形势,想找到土匪阵势的破绽,来帮助那二人逃离。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在外间庭院所见的那团熊熊篝火,她灵光一现,趁着众人不备,便往门外跑去。大概是厅堂中的战斗吸引了周围土匪的目光,所以,此时的庭院几乎一个人也没有。阿箬狠狠一咬牙,取出两个火把,就往厅堂边缘跑去。
  堂中交战正酣,所以几乎没有人察觉到阿箬的动作。她反复数次之后,那厅堂东侧边缘木质结构的厢房已经彻底被点着,再加上如今秋来天气干燥,所以,即便此处背阴,那火势也是来势汹汹,一时之间,难以扑灭。
  阿箬累得气喘吁吁,她蹲守在厅堂正门所对的花坛之下,仔细留意着厅堂中人的反应。
  “着火了,着火了!”果然,已有慌张之辈开始高喊,这个呼喊声很快便引起了厅堂中人的注意。
  渐渐地,厅堂中人开始且战且退,他们在司马笠和容隐之的强势反击之下,几乎呈现出一种被驱赶的模样,但终究他们占尽了人数上的优势,采取的又是好敌体力的车轮战,自然司马笠和容隐之二人便陷入了疲于应付的尴尬局面之中。
  阿箬捏紧拳头,密切注视着战况,可是打架杀敌也的确不是她的强项,这叫她该如何是好?
  情急之间,阿箬却忽然想起,自己的衣袖中还有仅存的一枚烟花弹,上回她就以此伎俩骗过土匪。只是不知这一回还有没有效力?
  然而,眼前的焦灼,却让她来不及思虑太多。阿箬取出烟花弹,站到一个背静之地,然后扯开拉环,对着天空猛地一扔。
  刹那间,一朵明亮的火焰花闪过天空,即便是明亮的白昼,它的光芒依然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
  夏侯诀身旁的偻?终于收手,其中一人胆战心惊地指着天空说:“舵……舵主,那是逐凤楼……”
  夏侯诀静立风中,闭紧嘴唇,一语不发!


第056章 正确方法
  土匪被逐凤楼的烟花弹吓傻了眼,却叫司马笠和容隐之找到了逃脱的间隙。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了身旁的几个土匪,然后抽身往东逃去。
  阿箬躲在暗处瞧清了他们的方向,便以街巷之间的房舍作为掩护,也朝相同的方向跑去。
  她一路紧跟,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司马笠和容隐之的身影。
  阿箬跑过去,手扶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两个,怎么愣在此处不跑了,那些土匪可不傻,很快就会追过来。”
  谁知,那二人俱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盯着阿箬,司马笠更是冷声冷语,轻轻道:“跑,往何处跑?”
  阿箬一头雾水,还以为他在怪罪自己方才交战时没出一份力,她刚想解释,只听容隐之态度温和地讲,“容兄弟,你不要惊诧,王爷的意思是,前方乃是绝壁,绝无逃跑的可能。”
  什么?阿箬往前走了两步,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面前真的是一个悬崖峭壁,莫说逃,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她转念一想,忽而明白道:“这就是咱们来此途中所遇到的那个大峭壁吗?”
  司马笠一点头,沉声道:“应该不假!”
  霎时间,阿箬心里生出一种绝望之感,没想到,费尽周折渴望逃脱,落得的却是这般光景。忽然,她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疲惫和困顿,唉,早知必死无疑,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黄泉路上也就不至于再如此般困倦了!
  想及此,阿箬腿一软,几乎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地之上,“我不跑了,黄泉路上能有一个王爷,一个族长作伴,也值了!”
  “废物!”司马笠一声厌恶的呵斥。
  闻声,阿箬很是委屈,几乎眼泪汪汪地抬头瞥了一眼司马笠,“我尚有阿娘在姚关,你以为我甘愿就此放弃吗?”
  司马笠看着她这副悲戚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甚至还想柔声劝她几句,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甚至让他自己都感觉有些荒谬,司马笠摇摇头,心想:“大概是因了他身着女装的缘故吧!”
  司马笠朝前走了几步,大口呼吸着峭壁之上冰凉的空气,心里却甚是堵得慌。
  容隐之走到阿箬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劝道:“元兄弟,此番,是我对不住你,害得你同我们一道来趟这趟浑水!”
  阿箬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心下有些憎怒于自己的失态,便软声推辞了两句。
  不巧,此刻的司马笠正恰好转过头来,从他的角度看,容隐之和元青箬靠得很近,几乎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不知为何,他心头忽地一酸,很想走过去,将那丑陋的小师爷拉开,并骂他两句。
  他好不容易制止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刚想抬脚往回走,却听见阿箬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从阿箬的视角望过去,那西侧绝壁的最高处,竟然有一个类似于三脚架的简易装置,阿箬猛地起身,快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一捆粗壮结实的绳索,绳索的一头,系在转轴之上,另一头,则挂着一个可容两人的竹筐。
  “原来,这才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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