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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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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灼,阿箬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司马笠也已握紧拳头。偏掉下来那人,头面朝下,哼哼唧唧了两声,便又重归安静!
  阿箬觉得有些可疑,便仗着自己在阴暗处的优势,随手捡起一个石块,朝那盗匪扔去,这本是一个极危险的动作,但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至此时,阿箬和司马笠才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是在说:“原来是个醉汉!”
  “你在此处站着别动,我这就上去看看!”司马笠简短地交代道。
  阿箬非常配合地点点头。
  而后,司马笠贴着地道墙壁,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洞口之下,接着,再借助两边墙壁,一蹬一跳,便出了洞口。
  阿箬站在原地平静地等待着,她现在唯一担忧的,便是这个醉汉会突然转醒,然后坏了她和司马笠的谋划。
  “喂!”洞口传来司马笠的轻唤。
  阿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抬头,果然见到了司马笠。
  “把手给我!”洞口那人命令道。
  今夜无月,然而,在晦暗的火把光亮中,他的面庞却显得更加坚毅立体,如石膏雕刻一般。阿箬的心中,感到了一种与容隐之全然不同的俊逸,若说容隐之是潇洒的谪仙,那这张脸,这个身形,则更多了几分逼人的锐气。
  阿箬心下有点胆怯,但她还是伸出了手,任司马笠将她一把拉了出去。
  “你……怎么这么轻?”阿箬站定后,司马笠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拍拍衣襟,简略地答道:“我饮食不振,长不胖!”
  司马笠狐疑地将她打量一番,之后也不再纠结此事。
  阿箬环顾四周,发觉这平坦的空地上到处是倾洒的酒壶,打碎的酒碗,以及一团挨着一团的熊熊篝火,这模样,只可用一片狼籍来形容。
  至于那些盗匪,则是互枕而眠,个个鼾声如雷,狂放得连个守夜人都没留下。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找到容隐之为妙!”司马笠压低声音,边说边往营地的边缘移动。
  阿箬一路小跑跟随着他,不过,见到的范围越是广阔,她的心里却越是疑惑,“这顶顶有名的九郢山土匪,难不成就只有这样几顶稀稀拉拉的帐篷而已?这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但当务之急是找到容隐之,其他的,只能后做决断!


第041章 计策
  阿箬和司马笠绕着营地走了一圈,终于在边缘一顶晦暗的帐篷里发现了容隐之。此刻,匪徒将他五花大绑,正动弹不得。
  “容隐之!”司马笠轻唤一声,而那被绑之人却无任何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阿箬惊讶道。
  司马笠探了探他的鼻息,解释道:“那群匪徒的迷药效力很强,估计当时他来不及闭气,故而才在此昏迷不醒!”
  “那你试试看,能否叫醒他!”既然阿箬能顺利转醒,唤醒容隐之应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不可!”司马笠否定道,“你看他的口鼻处还有药剂残渣,这说明那些匪徒为了预防他逃走,已然又重新加重了药量,一时半会儿之间,估计是醒不过来的!”
  阿箬借着帐外透进来的光,仔细瞧了,果然如同司马笠所言,“那不如咱俩合力将他背出去!”
  司马笠不置可否。
  阿箬心中有些着急,但其实她也明白,若此时将容隐之带走,他们就前功尽弃了,若今后还想找到这种深入虎穴的机会,怕也是难于登天。
  她叹了口气,道:“可是,也不能留他在此,任人摆布呀!”
  司马笠瞅了她一眼,知她心中计较,便补充道:“其实,也不是办法全无!”
  “你有了计策?”阿箬惊喜道。
  司马笠微微颔首,沉声道:“不知你发现没有,咱们所在的这个营地,太过简陋,根本就不像土匪的老巢!”
  阿箬忙点头道:“正是,我自方才起,便有这个感觉!”
  “我猜测,这只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不是什么向阳谷,更不是九郢山!”
  司马笠第猜测不无道理,毕竟,他们对周围地势不熟悉,对土匪的情况就更不熟悉了!
  阿箬眼神一亮,沉声道:“所以,你要想办法催促他们,赶紧转移阵地,带领我们往九郢山而去,因为,只有去了巢穴,才能找到更多有关雾隐寺的消息!”
  “嗯,正是此理!”司马笠对她表示赞同。
  “可是,他们如今酩酊大醉,仅凭你我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将其唤醒呢?”阿箬很想知道司马笠的进一步谋划。
  “现在他们醉得不省人事,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咱们需等到后半夜,将这营地帐篷粮草点燃,届时,他们是不想醒,也得醒!”
  阿箬面露喜色,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同时,将关押咱俩那房间的木门打开,亦不失为一箭双雕之举!”
  司马笠会心一笑,比起方才,他的姿势竟闲散了不少,“元师爷所言极是,咱们就在此稍作歇息,等待时机吧!”
  阿箬一抿唇,并不轻松地说:“方兄,我还想去这四周的帐篷再看看!”
  司马笠左右看了一圈,道:“你想找那和尚?”
  “正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未免也太奇怪了!”
  “此事的确有些蹊跷!”司马笠顿了顿,然后看着阿箬说,“不过,你也不要太在意,说不定,那和尚与这群人就是一伙的!他们盘踞九郢山,若全靠真刀真枪地干,早不知损失多少偻?,故而,有些自编自演的迷惑之计,也不无道理!”


第042章 起火
  阿箬有些不甘心,她埋着头思索了一阵,没吭声。
  见状,司马笠叹息了一句,道:“罢了罢了,反正眼下无事,你既如此坚持,我便陪你走这一遭吧!”
  阿箬有些惊讶,惊讶中带着感激,却只是微一颔首,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接着,他俩几乎一个帐篷挨着一个帐篷仔细看了,可始终都没有发现那寻幽和尚的踪影,阿箬心下不悦,或许,真被司马笠说中,他们上了当!
  阿箬咬着嘴唇,神情很是严肃,司马笠一边扯下帐篷的帘幕,一边淡淡道:“江湖险恶,这些都是寻常事,你何必这么介怀!”
  她没吭声,却在心里对自己的幼稚有所置喙。
  ……
  后半夜的山林里,没有一丝凉风,空气竟渐渐闷热起来,似乎一点不像秋日该有的样子。王阿四常年往来此间,早为这深秋寒夜准备了御寒的衣物,即便今夜喝得大醉,他也记得钻进自己暖和的羊毛毯子里,这漫漫长夜,若得了风寒,那才真是要命。可是,今夜却好生奇怪,他初时睡得安稳,可后来,竟然开始不停的流汗,那感觉,就如同置身寨子里的澡堂一般。王阿四实在受不了了,他掀开覆身的毛毯,大手一挥,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可就是这个微小的举动,却叫他莫名其妙地醒了。
  “他奶奶的,真倒霉!”想要再睡的王阿四被外间的光亮刺得浑身不舒服,“哪个小王八蛋把个篝火弄得那么旺!”
  他心底有气,于是翻身而起,孰料,只抬眼一望的功夫,他便彻底吓傻了眼——这刺目的光亮哪里是昨夜欢闹的篝火,分明就是炼狱的业火,正从四面八方袭来,要将他团团吞噬。
  这下,王阿四彻底醒了,他下意识地高呼:“着火了,着火了!”他在仅有的营地空间里来回奔跑,想要尽量唤醒那些被酒精弄得神智不清的同伴,“别睡了,火烧屁股了!”
  “王阿四,你个龟儿子!”有人骂道。
  “这莫不是喝酒喝傻了!”有人质疑道。
  但渐渐地,大家都醒了,也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周围的火光与热浪,“他个杀千刀的,哪个龟儿子放的火,出来,老子要把你剁了拿去烤肉!”
  “你吼什么吼,快去叫堂主!”王阿四制止了那个大喊大叫的莽夫。
  莽夫这才回过神来,紧跟着王阿四的步伐,去了那顶最豪华的帐篷。
  堂主揉揉惺忪睡眼,即便听说了火势滔天,他也没有多少太大的反应,毕竟烧的又不是他家的院子,他摆摆手,镇静道:“通知所有人,走西边河水道,往向阳谷去!”他顿了顿,单手点了点一旁静立的王阿四,“你去隔壁帐子,把那钦差一并带走!”
  “那边土屋里还有俩,他们怎么办?”王阿四恭敬地问道。
  “报——”一声长呼,打断了堂主的话语。
  “土屋的门被砸开了,那两个俘虏不知所踪!”
  “他奶奶的,肯定是他们放的火!”王阿四气愤道。
  “算了算了,算他们命大!”堂主淡淡道。
  王阿四躬身应了句是,便领了命令去了隔壁帐子,当他瞧见那依然昏迷着的青年时,不禁感叹一句:“哎呀,幸好最重要的还在这儿!”
  就这样,一群酒气冲天的土匪,摸着黑,往西出了树林,沿着河边小路,朝着九玄山脉的腹地去了。
  他们走得匆忙,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队伍的不远处,有一高一矮两个青年紧紧跟着。
  他们,元青箬和司马笠,正是刚才那场不大不小的火灾的始作俑者。


第043章 跟随
  山间小道曲折蜿蜒,尤其是那河道,更为湿滑难行。阿箬和司马笠一路远远跟着这群土匪,直到第二日傍晚,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开阔的谷地,阿箬猜测,这应该就是向阳谷。
  可是,这群土匪并没有停下脚步,反是顺着谷边小道,往山坳里去了。
  这期间,阿箬远远地看见,他们似乎又对容隐之用过一次药,故而,那钦差大人才一直被驮在马上,没有半分反应。
  “瞧这样子,他们似乎还要走很久!”阿箬自言自语道。
  一路上,她和司马笠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谈,反是到了这会儿,司马笠竟出人意料地宽慰她道:“这群土匪常年在山林间往来,体力耐力自是极佳,咱们只有姑且坚持一下!”
  阿箬惊讶不已,轻轻嗯了一声,以表自己的审时度势。
  天色渐晚,不知已行了多久,阿箬感觉,按照现在的脚程来讲,他们似乎已经出了向阳谷,真不知这群土匪的目的地究竟在何处,难不成是在北地,戎狄境内?但很快,前方的队伍就停住了脚步,阿箬定睛一看,心里有些狐疑,因为他们的面前,除了一块高耸的峭壁,便什么也没有。
  那群土匪似也不着急,竟在峭壁旁歇了下来。还相互倚着,吃起了干粮,喝起了水。
  “这是怎么回事?”阿箬不禁惊叹道。
  司马笠压低了身形,轻轻道:“静观其变!”
  阿箬长吁一口气,倚着藏身之处的大石块坐了下来,谁知,她刚一坐下,肚里就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
  “饿了?”司马笠垂眸看她。
  阿箬有点尴尬,但还是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身上的干粮早吃完了,如今就算再饿,也得忍着。
  谁知,突然间,她的眼前竟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干馍,虽然干是干了点,可对于一个极度饥饿的人,这简直无异于一餐绝顶的美食。
  “吃吧!”司马笠淡淡道。
  阿箬感激地接过,啃了两口后,才问道:“你在哪儿弄来的馍?”
  司马笠轻描淡写道:“昨日四处放火时,在他们的行囊里捡的。”
  闻言,阿箬不禁感叹司马笠的未雨绸缪,那会儿的她心惊胆战只顾着去将木门砸破,又哪里注意到了这些。
  一块干馍下肚,阿箬终于不那么饿了。她倚在树干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峭壁旁的土匪。这会儿的他们似乎正在打盹,半分没有继续前行的征兆。
  阿箬很是不解,因此半分不敢松懈,就算司马笠劝她小憩一会儿,她也断然拒绝。
  “既如此,我睡会儿,你看着!”司马笠一句轻言,之后便倚着身后大石,呼呼睡过去了。
  “好友被绑,前路不明,竟还睡得如此安然,这人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宽!”阿箬摇摇头,却不放松半分警惕。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月上中天,清朗澄澈,秋夜里的风也渐渐大了起来。阿箬感到了一丝凉意,遂捏紧衣领,将自己环抱起来。
  可就在此时,那些土匪却竞相起身,收拾行囊,似乎准备出发……


第044章 暗道
  阿箬惊讶不已,于是,她赶紧伸手去唤醒司马笠。可是,这时的司马笠早已起身,他半蹲在阿箬身旁,静静地观察着。
  “看样子,他们准备动身了!”阿箬判定到。
  司马笠没答话,看样子是赞同于她的,但很快阿箬又补充道:“但是,面前一块峭壁,身旁一条湍流,分明无路可走,他们又要往何处去呢?”
  司马笠盯着前方,良久,他忽然问道:“今日初几?”
  这个阿箬倒是非常清楚,“初八!”
  只听司马笠一声冷笑,而后淡淡道:“我明白了!”
  “什么?”阿箬很是不解。
  “你瞧那月亮,再看那河!”司马笠伸手指了指。
  月亮,河?阿箬被问得一头雾水,但她还是依照司马笠的指示抬头望月,只见那月如弯刀,是很明显的上弦月。她再目光下移,去看那河水,水流略显湍急,但是,水势——似乎不如昨夜。
  阿箬眉头紧蹙,似乎想起了先前在《姚关府志》上见过的有关于月亮圆缺与潮汐变化的记载,“正是了,初一十五涨大潮,初八廿三显河滩!今日初八,不正是河水下退,露出滩涂的日子吗?”
  想及此,她立刻做出了判断:“难道,那滩涂之上,便有通向他们巢穴的道路?”
  司马笠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对她的嘉许:“难怪容隐之对你赞赏有加,看来,确实不是个蠢材!”
  阿箬一听此话,没有半分高兴,她只狐疑,难不成眼前这人一直以为我是个蠢材!他竟如此瞧不起人!
  司马笠并未在意阿箬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进一步说道:“我们且看看他们如何走!”
  阿箬目光一转,果见那些盗匪排成一列往滩涂走去,不一会儿,走在队伍前排的几个人,竟从滩涂之上一点一点消失了。
  从阿箬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个画面可真是格外诡异。
  直到她看见容隐之也被人带进去后,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于是,她转过身去,想要催促身旁那个尚在等待之中的人。
  “若再不走,河水一涨起来,咱们就彻底跟丢了!”
  司马笠沉声道:“河水定会涨,但此时去,太危险了!”
  阿箬想到容隐之此刻的处境,有些着急道:“这跟随之路本就凶险万分,咱们如今已跟到了此处,不管能不能探查出有用的信息,最起码,应该将容兄就回去呀!”
  司马笠盯着她,阿箬那因着急而有的神色全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你,如此关心容隐之?”话一问出口,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荒谬。
  但阿箬,似乎并未察觉其中的不妥,她只反问道:“难道你不关心吗?”
  她说得没错,那可是与自己一同长大的挚友呀!他又怎么会不关心?
  于是,司马笠猛地起身,拿着佩剑,快步往滩涂跑去,阿箬惊讶于这行动的突然,但还是迅速跟上。直到此时,滩涂之上已全然不见土匪踪影,阿箬和司马笠,才小心翼翼地往那里靠近。
  直至走近了,阿箬才看见,原来那滩涂之上,真的有一个大洞口,豁然中开,完全可容一人通行。


第045章 醒了
  司马笠先一步进到洞中,阿箬紧随其后。
  “咱们得稍微走得快一些,过不了多久河水就会涨起来,堵住出口,淹没巷道!”
  阿箬点点头,但她已明显感觉到巷道地面的坑洼和潮湿,没走一会儿,她的鞋袜就已全部打湿,秋日河水那森然的凉气从她的脚底板窜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是,阿箬并未将这一切告诉司马笠,因为,她也并不想让自己看上去软弱、没有男子气。
  他俩在巷道之中走了一会儿,便隐隐看见前方有忽明忽暗的火光,阿箬知道,这一定是因为他们与土匪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为防被人发现,他们只好放慢脚步,远远跟着。
  随着“吱——”的一声响,一股冷气袭来,阿箬意识到,这巷道已走到了尽头。
  “诶,你们赶紧的,快上来!”一个粗糙的男声响起,很显然是前来接应之人。
  阿箬和司马笠凭着石块的遮挡,探头观望,果见洞顶上一段竹梯伸下来,那些土匪便一个接一个,顺着竹梯往上爬。
  “如今怎么办?土匪一走完,那竹梯定要收上去的!”阿箬对身旁的司马笠道。
  司马笠抿着嘴,神色冷静,全然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阿箬自知情势危急,也紧张地捏着拳头。
  然而,就在此刻,她却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容隐之竟睁大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们二人。
  “你……你看见没?”阿箬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司马笠。
  “他早就醒了!”司马笠的回答让人更是惊讶。
  “这两个人,竟在我眼皮子底下从事这神神秘秘的举动!”
  然而,还没等到阿箬进一步探清其中端倪,让人惊讶的一幕便再次发生。
  容隐之竟自己滚下了马,然后惊呼,“哎哟,哎哟,痛煞我也!”
  那副在地上又打滚又呼喊的无赖模样,真是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
  “你们若再不给我松绑,我必暴毙而亡……我实话说了吧,当日我入山之前,已派探子前去知会官府,我乃朝廷的钦差大臣,代表着天子颜面,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必要尔等血债血偿!”
  容隐之这一番高呼,叫阿箬着实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一个平日里烟尘不染的神仙人物,竟也有这般泼皮耍赖的一面。阿箬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摇摇头,嘴里还发出微不可闻的啧啧之声。
  然而,就在这时,容隐之的呻吟似乎起了作用,周围还未跟上的土匪皆一拥而上,似乎想将他架起来。却不知,这容隐之究竟用了什么伎俩,让周围之人,尽皆倒地,怨声四起。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笠抓起阿箬的手,便迅速往竹梯旁跑去。
  此刻场面混乱,又有黑夜作为天然的掩护,故而直至他俩爬上竹梯,藏进树林之中,也丝毫没有引起旁人的察觉。
  “差不多了!”司马笠对着洞口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果然,就见着一群土匪将再次陷入昏迷的容隐之给抬了出来。
  由于方才的经历,阿箬几乎不敢立即确定容隐之是不是真的昏迷过去了。
  “快,跟上!”望着远去的人群,司马笠一声轻唤。


第046章 栖梧
  这一回,阿箬和司马笠没有等上多久,便跟随着土匪进了寨子。
  此时,已是破晓时分,天光逐渐亮了起来。所以,阿箬只一眼望过去便可以看清寨子的全貌。
  这寨子建得很是神奇,整体上是倚着绝壁而修,从坡下到披上全是房子,层层叠叠,像一座堡垒一般。从房子的外形和建筑特点上来看,阿箬几乎可以断定,这里也存在着很明显的等级划分。地势越低,房屋越小,层级越低,而到了高处,那建筑宏伟,仿若宫殿一般,就应该是,寨子的上层人物所居住的地方。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土匪窝,竟有这般的设计理念。而且,就阿箬一路走来的经历看,它的隐蔽工作也是做得极好的。难怪,这么多年来,它声威日增,莫说是消灭,朝廷的军队就算是寻找,怕也是很困难的。
  “这寨子人多,看起来也自成体系,咱们最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缓缓图之!”阿箬建议道。
  司马笠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
  而后,他俩先是跟着土匪,弄清了关押容隐之之所,再便顺手推开一扇房门,隐蔽了起来。
  容隐之算是重要囚犯,故而,他的关押之地也位于山坡的上部,因此,阿箬和司马笠潜入之地,也算得上是这寨子里的“大户人家”。
  “这,似乎是个新婚夫妇的喜房!”阿箬看着那床头鲜红的喜字,还有琴几上未曾燃尽的红烛,下意识说道。
  “奇怪,这明明是个土匪窝,怎的如此这般具有市井人家的生活气息?”司马笠在q确实如此,方才一路走来,阿箬也留意到了各家小院中的鸡笼、菜畦,她甚至还恍惚间看见了一条挂着各种牌匾的商业街。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土匪窝,不如说是个在绝壁之上艰难开凿出来的小镇。
  对了对了,路过山门牌匾时,阿箬本想看清这寨子叫什么名字,谁知,她找来找去,竟只看到了“栖梧”二字。
  若说此处真叫“栖梧”,那这土匪头子未免也太风雅了些吧!
  阿箬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司马笠却用胳臂肘捅了捅她,“我说小师爷,咱们如今也是深入虎穴,总不能一直穿成这样四处招摇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阿箬将眼前那人从头到尾审视一遍,虽说乍一看去他的袍子并不华丽,但若仔细瞧瞧,还是能发觉布帛非同一般的光泽,以及光泽之下的绮丽花纹,再就是他头顶的那一盏银冠,那复杂的雕花样式,以及冠顶的一颗蓝宝石,这样的装扮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极其具备帝都该有的华贵。这绝不是一个深山中的土匪窝里该有的造型。
  阿箬单手托腮,而后用力点头,道:“方兄这一身低调的奢华,确实很引人注目!”
  可是,如今这情势,又上哪里换衣服去!
  等等,阿箬一拍脑门,立即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果不其然,房间的一角,确实伫立着一个方脚雕花衣柜,新婚夫妇,有这些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第047章 女装
  阿箬赶紧上前,拉开衣柜,柜子里,正挂了几件平展的成衣。
  “这儿有现成的衣服,你快来换上吧!”她招呼道。
  司马笠缓步走来,将那几件衣服翻看了一遍,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然而,他终究还是极配合的选了件米色布衫拿在手中,而后便转过头来,盯着阿箬。
  “你盯着我干嘛?”阿箬疑惑道。
  “你不换吗?”司马笠上下扫了一眼道,“瞧你,像泥潭里滚出来似的!走出去,定是引人注目!”
  阿箬瞅了瞅自己的衣物,觉得司马笠所言有理,的确是该换了!
  可是,这柜中的男装皆是按照七尺儿郎的标准体型做的,司马笠穿着显小,她穿,却是大了许多。
  “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阿箬很是无奈地拒绝道。
  然而,司马笠的目光却落在了柜中几件色彩鲜艳的女装之上,他扯出一件青色的襦裙,在阿箬身上比了比,没想到,这衣服竟无比契合。
  “就这件吧!”司马笠一把将裙子塞给了她。
  “这……这可是女装呀!”阿箬心虚道。
  “女装又如何?只有它的尺码与你相合,再说,咱们化作一男一女夫妻二人走出去,倒显得更加自然!”
  阿箬抱着那襦裙,心里叫苦连天,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回绝的理由,她想,这种事情解释得越多,就解释不清楚。
  然而,正踌躇不安之际,对面那人,已迅速扒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了线条紧实皮肤光滑的上半身,阿箬第一次这样直面一个男人的身体,她惊讶之余,更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脸。
  司马笠不紧不慢地系好腰带,不想,一转眼竟看见了阿箬这般不自在的表现,莫名地,他心里竟生出一丝好笑,甚至还想将她戏谑一番。
  “小师爷,怎么还不换呀?”他顿了顿,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道:“哦,我知道了,想必,你尚未婚娶,是不知道女装该如何穿吧!”
  阿箬被他问得尴尬,只好咬唇埋头,一语不发。
  孰料,那司马笠竟真的兴致大涨,继续道:“无碍,本公子阅女无数,什么样的衣服都难不到我……”他轻笑两声,声音中带着迷离的诱惑,“来,我教你……”
  说罢,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竟一把扯开了阿箬的衣带,她的粗布衫,愣是顺着肩头滑到了背心,就这样,一个雪白无暇,瘦削单薄的肩膀,便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司马笠的眼前。
  “啊——”阿箬一声尖叫,赶紧扯住衣衫,让它不至全都滑落,“方兄多虑了,我自小有些隐疾,不可当着旁人换衣服,请容我去屏风之后!”
  说罢,她也没有理会司马笠的反应,便径直躲到了衣柜旁的屏风之后。
  而屏风外的司马笠,竟呆呆地伫立在原处,他的脑海中无数次地回想起方才的情景,那个柔弱的肩膀,那惊恐的表情——他觉得,这一切有种莫名的疑惑,叫他难以辨清。
  而屏风之后的阿箬,不断地拍着胸口,像是躲过一劫一般。
  “无论如何,还是先将衣服换上吧!”她提醒自己道。


第048章 应是个女子?
  当阿箬再次出现在司马笠面前时,一袭青衣,还有绾起的单髻,让他不禁看痴了。
  司马笠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不禁问道:“元青,你应该是个女子吧!”
  其实,方才换过衣衫后,阿箬已然预料到司马笠会问这个问题,然而,当真的听说时,她还是免不了心底一颤,“方兄开什么玩笑,你见过哪个女子像我这般风韵全无?”
  司马笠有些愕然,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说得也是!”
  尴尬场面算是应付过去了,可阿箬心中,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于她来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走吧!天就要亮了,我们得赶在这家主人回来之前,重新找个地方。”
  阿箬点点头,终是跟着司马笠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此时,寨中街巷已有少量的行人,但大家睡眼朦胧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这换装之际果然有效!”阿箬小声叹道。
  司马笠却不似她那般轻松,“凡事小心,不可大意!”他叮嘱道。
  于是,二人顺着先前的方向,在天亮之前,回到了关押容隐之的房间。说来奇怪,这群土匪似乎没有为难之意,故而他们不仅没将容隐之扔进牢房,反而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这房间虽然不大,但一应家具都妥善齐全,阿箬觉得,论起它崭新而华丽的程度,比起自家,可算是有过之无不及。
  至于容隐之,如今正被人仰面置于卧床之上。阿箬看着他那熟睡的模样,便知,他一时半会儿应该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阿箬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开门声。
  司马笠身体迅速前倾,拉住阿箬,一个前滚翻,便和他一起滚到了床下。
  床下空间很窄,司马笠死死压在阿箬身体之上,动弹不得,男子极力僵着脖颈,才让自己不致于和身下之人脸颊紧贴。
  阿箬几乎紧张得浑身发抖,司马笠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他们谁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一边听着屋内的动静,一边维持着现状。
  “快,将他弄醒!”一个浑厚的男声命令道。
  于是便有脚步声往床前来,不一会儿,他们便听见了容隐之的咳嗽声,看来又是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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