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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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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司马笠停下了深吻,松开了手掌,转而将她的手掌握在了手心。
“青箬,我亦为美景所感,有些情不自禁,你可会怪罪于我?”那人迷声问道。
阿箬下意识地摇头,可当她反应过来司马笠究竟再问什么的时候,又慌忙地用力点头。
她那样子有点滑稽,以至于将面前那人逗得发笑,“你这一摇头、一点头是什么意思?”
阿箬道:“自然是它该有的意思。”
司马笠朗声一笑,却道:“明白了,不过,晚了,你最初的反应出卖了你。”
闻言,阿箬只得抿抿嘴唇,而后颇有些娇嗔道:“殿下既有心戏谑,那自然说什么是什么,我哪有反驳的权力?”
司马笠拍了拍她的脸颊,轻轻道:“青箬,你明知我不是戏谑……我不过是努力想证实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阿箬垂眸,再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司马笠自知今日定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故而也就不再做无畏的纠缠,反正那人就在身旁,终有一日他是会得偿所愿的。
“今日时辰还早,你想做什么,我陪你。”
第379章 想进去看看
阿箬抬眼微微一笑,而后好奇地问:“殿下辛苦奔波了一夜,难道不困?”
谁知,司马笠竟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而后还伸手揪住她的耳朵,道:“元青箬,平日里的你不是挺聪明吗?”
阿箬心头一颤,隐约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的确提得有失水准,于是她挠挠头,笑道:“我听说这棠梨园虽是先皇后旧居,但贺兰旌也曾在此处暂居,我心有好奇,不知殿下可否带我前去那边屋中参观参观?”
闻言,司马笠眼睛微眯,忽而问道:“我看你,似乎对那个贺兰旌很感兴趣?”
阿箬连忙解释道:“那贺兰旌自是九州大地上一段不朽的传奇,她虽为女子,却可与儿郎比肩,我亦是女子,也在朝为官,对她之事自然万般好奇,不愿错过这一探索之机!”
司马笠缓步上前,与阿箬十分贴近,“你怎的如此激动?”他凑近了脸庞问:“莫不是,你以贺兰旌为榜样,想当九州的女皇帝?”
阿箬的心差点跳出来,她赶紧正色道:“殿下不可开这样的玩笑,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怕是会无中生有,置我于不仁不义之中。”
司马笠笑了两声,宽慰道:“你何必如此当真,我不过与你开个玩笑。”
阿箬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内心那股翻白眼的冲动,谁知那司马笠竟无半分收敛,还故意道:“其实,你大可多以我母后为榜样,想想母仪天下之道。”
此话一出,阿箬终于忍不住,最终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而后干瘪地说:“若殿下实在不愿与我一道,那便请在此处稍等,我自己进去看看就出来。”
说罢,她也没管司马笠,径直沿着梨树下的小道,往那宅院走去。
司马笠轻轻摇了摇头,而后轻轻唤了一声阿箬,便快步跟了上去。阿箬却只顾着气冲冲往前走,根本没有在意于他。
很快,她便来到了房屋之侧,房间没有上锁,木门虽紧,但用力一推,也就开了。
今早那个小厮说得很对,这房屋的确收拾得十分干净,门一推开,不仅没有尘土飘扬,空气中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熏香之气。
阿箬深呼吸了一口,而后迈步进去,便将室内之景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小客厅,一应家具还保留着二十多年以前的风格,就连凭几上的靠垫,虽失了艳丽,有些泛白,但都没有被谢家人丢弃。
阿箬捡起其中一个靠垫仔细欣赏,只见那白布底子上,绣着精美的海棠,枝叶相生,花蕊相辉,正是那园中海棠绽放的盛景。
“这绣工真是了得,”阿箬不禁赞叹道,“你瞧这花瓣,颜色分明,层次清楚,由里至外的颜色过渡又一点也不生涩……”
司马笠瞥了一眼阿箬手中的靠垫,脸上露出些许骄傲的神色,“这是我母后的女红。”
阿箬惊讶地转过脸去看着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母后从小精于女红,这一点人尽皆知,就算她亡故多年,宫里至今也还留着她当年的花样,”他顿了顿,“你若想要,我与你找来便是。”
第380章 友谊
想到自己那糟糕的女红,阿箬猛地摇摇头,而后一脸苦笑,尴尬道:“殿下有心了,其实也不必麻烦的。”
阿箬赶紧将这靠垫放回原处,而后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另一只靠垫上。那只靠垫上的图案似乎便有些不同,看那样子,绣的当是一匹马,可那马又有些马不像马,它肚子奇大,倒更像是一头牛。
阿箬摇摇头,猜测,这拙劣的绣工跟自己倒是不分伯仲。
司马笠也已探过头来,注意到了阿箬手中的靠垫,“这图案,又是谁绣的?”
阿箬来不及回答,只瞥了一眼靠垫的右下脚,只见那上边赫然落了四个大字:兰儿大作。
透过这四字,阿箬眼前顿时便浮现出了贺兰旌那神气活现的样子,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没有一丝一毫的惭愧,仿佛在说:“没错,这就是我的作品。”
“看来,叱咤九州的西楚女帝,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副不服气的倔强模样倒也十分可爱。”
闻言,阿箬差点没笑出声,良久,她终于放下手中靠垫,而后对司马笠道:“我想进里间去看看。”
司马笠点点头,而后上前半步,将阿箬挡在身后,自己则在前方带路。
“里间是一间书房,”司马笠推开隔门,介绍道:“不过,母后的书房与别处有所不同,这房间,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藏书室来得更为准确。”
果然,门一推开,阿箬便看见了排放整齐的书架,她约略一数,发觉这书架至少十个,只在书架对面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张不怎么宽大的桌几,桌几上摆着笔墨纸砚,算是书案。
“没想到先皇后如此爱书?”阿箬随口问道。
司马笠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方接话道:“母后虽然爱书,不过,这儿的书基本都是贺兰旌的。”
“贺兰旌的?”阿箬诧异道。
“谢家子弟,自记事起,无论男女皆要上学堂,族中长辈会请名满天下的大儒来府中授课,并且,不同年龄段的子弟根据学力,所上的学堂和讲课的先生也有不同。我母后天资聪颖,十岁起便已能同府中十七八的青年一同念书,再加上族中有一座三层的藏书阁,所以,母后压根儿不需要再单设书室。”
阿箬走到书架之旁,随意瞅了瞅,发觉其上果然放着四书五经等最为基础的本子。
“贺兰旌没有同族中子弟一道念书吗?”阿箬好奇道。
司马笠摇摇头,说:“你应当知道,贺兰旌是为避西楚国内势力,不得已同她母亲一起逃到会稽的。”
阿箬点点头,暗自感叹,原来这个司马笠竟知道得如此之多。
“族中长辈仁慈,收留她们去做竹林的守林人,虽供给她们一日三餐以及必要的工钱,可她们毕竟只是下人,又如何能与谢氏子弟一同读书。”
阿箬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那靠垫之上的署名是“兰儿”,原来竟是隐姓埋名之故。
“大概贺兰旌也是一个聪明伶俐之人,她与母后甚为投缘,母后心中也从未将她当做下人,所以,才在这棠梨园中偷偷教她读书,那时的她们怎会知晓,一间狭小的书室,竟成就了日后的西楚女帝。”
阿箬惊叹万分,心中却无限感怀于那两个稚嫩女子间动人的友谊。
第381章 藏不住宠溺
“再往里走是什么?”阿箬盯着书室的木门道。
司马笠轻描淡写地道:“这个房间过去有一个小天井,天井之中设有露天茶室,不过江南多雨,这段日子倒还好,只再过一阵儿,到了梅雨之期,天井之中只得常年拉着油布伞,光线很是晦暗。”
阿箬点点头,顺手推开那门,果见一张宽大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应茶具,而后便是四张低矮的小凳,供人曲膝而坐。不知今日天气尚佳,所以还有温暖的阳光落下,阿箬忍不住幻想,若能坐在此处喝茶,与友人聊天,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于是,她暗暗下定决心,待他日回了帝都,一定要在自己的宅院之中也添设这样的茶室。然而,脑海中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的心里又不觉犹豫起来。因为,这样闲散的闺中时光,对于时常身处腥风血雨的她的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企及的幻梦。
看到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晦暗,司马笠忍不住轻轻拂了拂她的脸庞,而后柔声问道:“怎么了,你这模样,像是有心事一般。”
阿箬望着他,一时之间,竟从那双睿智深刻的眼眸中,看到柔情蜜意缱绻万千,她的心下,为何倏地有些不忍。
“我只是在感叹,会稽之好,竟是一花一物,一事一人都可叫我心向往之。”
司马笠听了有些诧异,“你似乎很喜欢会稽?”
阿箬微微一笑,“大约是因为我长在西北的缘故,一见江南,便似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通透了一般,又如何能不喜欢?”
说罢,她也没管司马笠是什么反应,便径直穿过天井,往里走去。
里间,是东西相对的两间厢房,阿箬透过门缝,可见其中卧榻衣橱一应俱全,甚至两间屋子还各自摆了一张妆镜台。故而,阿箬判断,这当是谢绾绾贴身侍婢所居之所。
然而,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殿下,先皇后生前可曾将她在会稽时的侍婢带到帝都?”
“带了,”司马笠点点头,“母后一共带了两个侍婢进宫,除了照顾我的老嬷嬷如今尚在宫中,另一个则早已离开。”
“哦?”阿箬有些好奇,“她回了会稽?”
“她应是年满二十五,被自动放出了宫,至于她去了何处,我还真的不大清楚。”司马笠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箬笑道:“我只是见到眼前这两间居室,心中有些好奇罢了……她们既是先皇后的侍婢,自该十分清楚当年之事,或许,她们能告诉我们贺兰旌和那能号令逐凤楼的人之间的关系,甚至还能告诉我们那男子是谁。”
司马笠笑了笑,他轻轻点了点阿箬的脑门,“还说你对贺兰旌不感兴趣,即便如此两间平淡无奇的屋子,都能叫你想到她。”
阿箬瘪瘪嘴,也不急着掩饰,“这样有趣的野史轶事,我自然感兴趣,若太子殿下不愿意听,大可只做为我引荐之人便可。”
司马笠瞪了她一眼,心中甚为无奈,不过却藏不住那满眼的宠溺。
第382章 忘了不成?
既然已经提到了贺兰旌,阿箬便打算再多问两句,“殿下,难道天下之人都对贺兰旌的感情之事不甚清楚吗?”
司马笠道:“关于贺兰旌的旧事,传闻倒是不少,不过,除了当年那几个走得近的同龄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说出准确的消息,可是呢,当年她周围那几个同龄之人,大多已经亡故,即便有留存于世的,又大多碍于身份地位不会去说,所以,久而久之,贺兰旌的故事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阿箬点点头,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让谢家族长开口,以便让她探知更多。不过,战事在即,司马笠早已在会稽下了禁酒令,她想借着酒兴做文章的计划,只好作罢。
阿箬想了想,干脆问道:“殿下,谢族长心中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做却又一直没做成的事?”
司马笠瞥了她一眼,顿悟道:“你莫不是想借逐凤楼之手,让舅父开口?”
阿箬本也没有打算隐瞒于他,故而当即点了点头。
司马笠轻轻一笑,“你如此精于为商之道,我俩一相比较,怎么你更像谢氏后人?”
阿箬心头一颤,觉得司马笠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天赋这种东西,不正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你别忙着戏谑于我,是朋友的话,还是赶紧帮我想想。”阿箬催促道。
司马笠沉思一阵,最终却面露难色,“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甚清楚……”
闻言,阿箬那原本挂着一丝小雀跃地脸竟倏地一垮,像遭了什么挫折一般。
见状,司马笠又当即改口道:“不过你也别着急,大不了我去向与安兄打听打听,或者旁敲侧击问问舅父。”
阿箬听了他的诚挚之语,这才面露喜色,作揖道:“多谢殿下。”
司马笠冲她眨眨眼,却忽而嘟囔着嘴道:“唉,你瞧你,总是这般占我便宜,又不许与任何切实的回报,本王……可真是亏!”
他这是在抱怨?
阿箬抿抿嘴,答道:“那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心愿?”
然而,问题一出口,阿箬才猛然发现自己竟悄无声息地被他带进了坑。
只见那司马笠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箬,而后语气颇为暧昧地说:“青箬,我的心愿,完成起来很困难,不过,只要你轻轻一点头,却又能即刻完成。”
阿箬垂头,不敢正视于他,只道:“殿下心里,定揣满了江山社稷宏图大志,我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除了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的当是什么也做不了。”
司马笠轻哼一声,叹道:“算了,我又岂会真的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无论什么,我都相信自己的力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日,我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瞥了一眼旁边那俯首的女子,淡淡道:“再说了,上回教你练武,你才应允了我一个回报,难道你忘了不成?”
阿箬赶紧作揖,诚挚道:“微臣不敢。”
司马笠挺直腰背,单手扶起了她,而后道:“记得就好。”
阿箬轻咳一声,终是缩回了手,在原地笔直地站着。
“殿下,想必再往里走,便是先皇后的闺房了?”阿箬看着不远处那挂着珠帘的门框,好奇道。
“正是。”
第383章 猜错了
司马笠也没再与她有更多的言语纠缠,只轻轻往前走去,而后撩开水晶珠帘,推开珠帘后的木门,又扭过头来对她淡淡说道:“不想进去看看吗?”
闻言,阿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满怀期待,又无比忐忑地踏入了谢绾绾的闺房。
房间很大,以碧纱橱为界,分为里外两间,外间的陈设不多,但屋子中间却陈列着一个竖直的摆件,摆件之上盖着厚厚的布帘,叫人看不清楚那摆件的具体形状。
阿箬颇有些好奇,故而下意识地问:“那是什么?”
不知为何,司马笠竟一脸不解地盯着阿箬,而后诧异道:“那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
被人遮得这般严实,她又如何会知道?
阿箬茫然地摇摇头,“确实不知。”
司马笠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解,他快步上前,而后猛地拉开了布帘,布帘上结满了灰尘,一时之间,整个屋子中充斥着细小的尘埃,空气也变得浑浊起来,站在门边的阿箬下意识地拿手遮住脸面。
没想到,纤尘不染的棠梨园内,居然有这样一件落满灰尘的物品存在,阿箬当即便猜,那布帘之下的东西,定有故事。
终于,尘埃散开,屋中的空气恢复了清新,阿箬当即抬眼望过去,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布帘之下的物品,竟是一架箜篌!
“上次见你演奏箜篌,技艺那般纯熟,想来定是对它十分喜爱,怎么如今隔个布帘,竟半分也猜不着?”司马笠惊讶道。
阿箬挠挠头,一脸尴尬地笑道:“殿下,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哦?”司马笠有些诧异,“既然如此,那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其实,我在那次之前,几乎从未有箜篌演奏出一支完整的曲子,更别说技艺有多么纯熟了,能奏成那样,实属侥幸。”阿箬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然而,司马笠的脸上却露出了比她更多的诧异。
“绝不可能!”那人断言道,“箜篌这种乐器,乐理精深,演奏复杂,有一定演奏基础的人都不一定能流利演奏,更何况一个从未学过的门外汉。”
“我也觉得绝不可能,但事实的确如此,我又何苦欺瞒于你。”阿箬苦苦解释,言语表情俱是真诚,只为那人能相信于她。
司马笠顿了顿,狐疑道:“难道你真是天赋异禀?”
阿箬苦笑道:“说不定这也是娘胎里带的呢!”
司马笠没有吭声,似乎陷入了深思。阿箬见他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故而赶紧转移话题道:“想必先皇后一定是一位箜篌高手。”
司马笠点点头,表示确定,但是紧接着,他却又说道:“母后极擅箜篌,这一点在整个大兴是出了名的。”
阿箬点点头,“那看来,东山容氏和会稽谢氏在这一点上竟是一模一样的。”
司马笠盯着她,忽然正色道:“何出此言?”
阿箬有些惊讶,于是赶紧解释,“上次我假扮容隐姝,不就听说整个东山一族都擅引箜篌吗?先皇后能有如此名声与造诣,难道不是得益于家学渊源?”
闻言,司马笠轻轻一笑,只道:“这一点,你倒是猜错了。”
第384章 凤首箜篌(一)
“哦,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隐情?”阿箬好奇道。
“会稽谢家,会弹箜篌的,从来便只有母后一人。”司马笠淡淡道。
“只有先皇后一人?”阿箬好奇道,不觉竟又问道:“既然只有先皇后一人会,那她又是跟谁学的呢?”
司马笠轻轻一笑,却没有当即回答阿箬的问题,“你要不先过来看看这一架箜篌,告诉我,它有什么特点?”
阿箬应了声是,便抬脚走到了箜篌之侧,她上下看了一圈,发觉眼前之物,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我看这架箜篌除了琴柱有些残损,缺了最上首的装饰之外,似乎只是一架材质做工比较精细的乐器而已,与平常所见并无太大差别。”
说完,她有点彷徨地看着司马笠,顿时只觉自己太过于心直口快,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害于他。
岂料司马笠哈哈一笑,竟极为坦然地接过话头,“你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阿箬一愣,觉得他一定还有下文,果然,她听见司马笠再次道:“这架箜篌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她所缺少的那个装饰之物。”
闻言,阿箬不由得凑近一看,发觉那断裂之处的伤痕极为自然干净,像是这琴柱经过猛烈撞击之后一次性造成的。
“你敢不敢猜一猜,这琴柱之上原是个什么装饰?”司马笠忽然来了兴致。
阿箬神色之间有些为难,“殿下,你这也太为难我了,我一个压根儿没有多少音乐造诣之人,又如何猜得出?”
谁知,此时此刻的司马笠竟在她面前摆起了太子的架子,“本王命你,猜一猜。”
阿箬迫于无奈,只得抬首,再一次认真看了看断口周围,果不其然,这一回,她竟在断裂的琴柱上发现了凤凰尾羽那细腻的花纹,阿箬只感,这样的雕刻方式,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画面定格在了那日竹林破屋的屏风之上,“难道,这架箜篌与贺兰旌有关?”
阿箬问话声不大,即便是她自己也觉得将信将疑,不可置信,“算了算了,这不可能。”
然而,让她更加惊愕的却是,司马笠那厮,竟颇有几分不厚道地笑了,而后戏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还真是贺兰旌的?”她狐疑道。
司马笠点点头,而后说:“这是一架凤首箜篌,是按照西楚皇室的闺阁所制,琴柱之上的栖梧之凤便是它的标志,只不过,贺兰旌逃难在外,不可能背着它从醴阳一路来到会稽,所以,这一架箜篌当是后来旁人新制的。”
“贺兰旌会弹箜篌?”阿箬好奇道。
“说来也奇怪,只要是西楚皇室之人,几乎个个生来就有极强的音乐悟性,一应乐器他们只要知晓发音和拨弦、吹奏的规律,三两下便可学会,就像你口中选妃之时一般。”
闻言,阿箬禁声不语,却生怕引起司马笠的猜疑。
可是,敏锐如彼,几乎是话一出口,便自顾地猜测了起来,他淡淡地看着阿箬,终于满腹好奇地问了一句:“对呀,你这异乎寻常的能力,似乎与西楚皇室之人的能耐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第385章 凤首箜篌(二)
阿箬哈哈笑了两声,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她只得生硬地将话题拧了过来。
“殿下,这箜篌做得甚是奇怪呀,为何断裂之处不见木质,却偏偏刷着红漆?”
司马笠冷声答道:“那不是红漆。”
阿箬一愣,当即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木柱断裂处,果然,那不是红漆……
“这箜篌之上,怎么会有血?”阿箬惊诧地问。
司马笠叹了口气,忽然神色变得忧伤起来,他撩开衣襟盘腿而坐,沉声道:“母后年少时曾无意中听见贺兰旌弹奏箜篌,大概是天生爱乐的缘故,她对此音几乎是一见着迷,所以,她才瞒着族中长辈,悄悄跟着贺兰旌学习箜篌。”
原来,谢绾绾的箜篌技艺,竟是贺兰旌教的。
“后来,贺兰旌为感激她的授书之谊,便将原属于她的凤首箜篌赠与了母后,于是,这箜篌自然也就成了母后的心爱之物,同她一道去了帝都,进了皇宫。”
司马笠望了一眼那断裂的琴柱,道:“那时,我尚是襁褓中的婴孩,听嬷嬷说,那个刺客来到宫中,本是打着报仇的旗号,谁知他听得母后的一番解释后,竟瞬间放弃……可就在这时,父皇身边的一众高手却冲进了大殿,说要将那刺客缉拿归案,母后身子本就虚弱,当时情急,她也不得解释,为了护那刺客逃走,她竟以柔弱之躯舍身阻挡,不料,竟撞断这箜篌的凤首。”
“原来如此。”阿箬轻轻叹了一句,她记得,自己曾听离忧说过,当初去刺杀谢绾绾之人,正是自己的亲爹,当然,也很有可能就是暂居在宅外小院,那个可以号令逐凤楼的人。
“有件事,我连容隐之也没有告诉。”司马笠忽而沉声道。
阿箬嗯了一声,仔细听着。
“嬷嬷说,母后是自尽的。”
阿箬心头一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来刺杀之人,似乎与贺兰旌关系甚为密切,他从母后口中得知全部实情后,便下定决心,要杀了父皇为贺兰旌报仇,母后……母后虽与父皇有隙,但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去死,”司马笠的声音透着些许痛苦,“一边是至亲姐妹,一边是结发夫妻,母后最终,竟选择自尽,来偿还父皇的罪孽。”
阿箬眼见着司马笠那痛苦的纠葛之状,却又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可笑?”说罢,他竟哈哈笑了两声,笑中竟还带着哭腔。
“殿下……”阿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走上前去,拍拍司马笠的肩膀,似要宽慰于她。
“所以,青箬,你说我的仇人究竟是谁?”司马笠问道:“是谁?”
阿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蹲下来,看着他,而后竟不自觉伸出手,抹干了他脸颊上的泪。
那双手很是轻柔,轻柔中却又给人力量。
司马笠转过脸来,略带迷茫地唤了一声青箬,而后倚在她的肩头,轻轻道:“也许,我不应该那样执着地去寻找所谓的仇人,而应将眼光放诸更实在的场所,如此,才对得起母后当年的决然。”
阿箬点点头,而后抬起手,缓缓搂住了他的双肩,将他抱在怀中。
第386章 可愿一直陪我?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司马笠忍不住浑身一颤,而后他更是双手一环,圈住了阿箬的腰际,将自己静静贴入了她的怀抱之中。
“青箬,我有一条并不大好走的路,你可愿意一直陪着我?”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悲戚,悲戚之中又有一股莫名的祈求。
阿箬心下不忍,竟拍拍他的头,沉声答道:“好。”
闻言,司马笠几乎刹那之间破涕为笑,他猛然吸气,胸口剧烈起伏,环住阿箬的手也不禁加紧了几分。
过了良久,那人才终于稍微平静,只听他继续淡然道:“当年那件事后,父皇不忍睹物思人,便将这架凤首箜篌送回了会稽。舅父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将它安置于棠梨园中最为合适,但却也下了禁令,府中人等除了一应杂扫,其余皆不得出入此间,而就算连那些杂扫之人,也不可揭开这个布帘。”
阿箬心头一紧,不禁感叹,幸好今日她没有那样唐突去问谢族长,否则自己就连如何得罪的人也不知晓。
“旁人皆不得进,那殿下又是如何进得来,并且还识破布帘下之秘密的呢?”
司马笠轻轻一笑,道:“本王是太子,自然不用受那些约束。”
阿箬有些不相信,故而试探道:“哦,当真如此?”
那人轻咳一声,谎言瞬间不攻自破,“好吧,我小时候不懂事,自己翻墙进来的。”
阿箬轻轻一笑,没有料到的是,那样一个桀骜锋利、沉默寡言的少年,竟还有如此顽劣的一面。不过,阿箬也可以想象,当年的少年郎,在得知旧事真相之后,那颗稚嫩的心灵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冲击,那种顿悟的痛苦与悲哀,定是同龄人无法承受的。司马笠一定也比想象更加在意,否则,他怎会连自己最好的朋友容隐之也未曾告知。
“殿下。”阿箬轻轻唤了一声,然而那人却未有应答。她刚想低头去看,却发觉怀中竟传来那人平稳的呼吸之声。
原来是睡着了。
数日苦战,他的身体与心理一定被折腾得够呛,阿箬心想:“既如此,便好好睡吧!”
于是,阿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抱着他,任司马笠在自己怀中沉沉安睡。
黄昏时分,司马笠终于醒了,而此刻,阿箬的手臂却早已发麻酸痛,差点没了知觉。
司马笠轻轻一笑,调整坐姿,让她倚在自己的肩头,“看在你如此劳苦给本王做枕头的份上,想要什么,说吧!”
阿箬的腿一阵酸麻,嘴上却是不松,“殿下好小的气量,微臣任劳任怨,又不是贪恋赏赐。”
“哦,原来如此!”司马笠眼皮一抬,最后竟来了一句,“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不要赏赐的话,我便收回方才的话!”
闻言,阿箬有些不乐意,她一掌拍在了司马笠的胸膛之上,而后抱怨道:“殿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既是君子更是太子,又岂有将赏赐收回之理?”
司马笠很是无奈,故而语气中不无宠溺道:“行,要什么,说吧!”
阿箬伏在他肩上,良久,终是答道:“殿下,出征贺景源,请也带上我。”
司马笠微微一怔,“只这个要求?”
“是。”阿箬点点头。
那人单手捧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便是。”
第387章 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司马笠在晚膳之前带着阿箬出了棠梨园,司马笠将阿箬送回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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