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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凤江山令-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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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众人的面,司马笠亦端起了太子的架子,“此行危险,需得军中高手去办最为稳妥,有本王和容监军,以及麒麟四卫共去完成最为妥当,你……就在会稽好好歇息,准备后边的大战吧!”
  司马笠这话,虽摆明了有几分看不起人的意思,但阿箬知道,他说得很对,如此需要速度和武功的事的确也并不十分适合她。
  于是,阿箬拱拱手,颇为无奈地答了句:“微臣遵命。”
  “你就在此处好好歇歇吧!等到一切办妥了,我带着你畅游会稽,我自小常来会稽游荡,对此处自然比容隐之更为熟悉,你又何必舍近求远邀约于他?”待众人退下前去做准备之时,司马笠故意将阿箬留下,并在她耳边一阵念叨。
  闻言,阿箬错愕不已,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竟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殿下,您事务繁杂,我又怎好叨扰于您呢?有容兄陪我一道也是一样的。”
  谁知,司马笠竟一把揽住她的腰肢,颇为不悦道:“元青箬,这其中可是大大的不同。”
  阿箬手肘抵着他的胸口,生怕此刻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会冲进来。
  “殿下,大家都是朋友,有……有什么差别呢?”
  “元青箬,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这事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阿箬见他语气之中颇有几分不耐烦,于是只得垂着头,不再言语。岂料那人竟双臂一用力,几乎将她整个抱了起来,而后用额头抵着她,语气暧昧地说:“青箬,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又怎可同别的男人一道游山玩水呢?”
  “可是容兄……”
  “不要跟我说‘不是外人’一类的话,容隐之那家伙,表面温润平淡,实则一颗虎狼心思,半分也不比我少,”他轻轻吻了吻阿箬的脸颊,“你这只愚蠢的羚羊,一不小心便很容易掉进他的陷阱之中,所以,我不允许你与他单独接触。”
  司马笠语气严厉,吓得阿箬噤若寒蝉。
  良久,他叹了口气,声音也温和了不少,“青箬,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一旦在你面前表露心意,你就总是如此这般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我是喜欢你,又不是要吃了你,你当高兴才是,为什么总是害怕?”
  司马笠问得好,可就算阿箬自己,也不知道,平日里那个爱逞强的自己,到了这种时候为何总是那副模样?难道,她的心中,是在惧怕或厌恶着司马笠的喜欢吗?
  “殿下,我没有!”阿箬轻轻答了一句,可声音一出,就连她自己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无力。
  司马笠咬着嘴唇,神情亦颇为纠结:“青箬,或许你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因为什么?阿箬有些惊愕——身世,过往,将来,她能找的原因,一抓一大把,可她真的不知道。
  “我给你时间考虑,等我从贺景源的军营回来,”司马笠顿了顿,“给我一个答案!”


第371章 你想要的东西
  傍晚,阿箬避开所有人,独自踱步到了竹林之中。最近几日天气回暖,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泥土的芬芳,阿箬寻了块空地,当即席地而坐,享受于林中清新空气的包裹。
  这真是难得的静谧时刻,阿箬一时之间竟忘情地闭上了眼,仿佛天地之间,无甚打扰,独留她一个。
  “你倒是安安心心,学会了享受生活!”
  一个男子的声音不紧不慢传来,这叫阿箬心下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猛然睁开眼,先是望见了低徊于半空中的栖风,而后目光下移,定睛一瞧,果然看见了那许久不见的离忧。
  她万分欣喜,忙问道:“你这些日子究竟跑去了何处,我怎么四处寻你不得?”
  离忧淡淡地看着他,双手负于身后,“寻我不得?”他轻哼一声,“你除了要找我办事之时,何时寻过我?”
  阿箬抿了抿嘴,已然感受到了离忧身上那股怒意。
  于是她赶紧起身,一边拍打着衣裳上的泥土竹叶,一边尝试解释道:“最近这几日我跟着司马笠一道忙于对付会计城内的倭寇,所以……”
  “那出征之前呢?”离忧打断了她的话,“如此重要之事,你竟然半个字也未向我透露,便径直跑到会稽来了,若不是事后筱渔将此事禀报于我,恐怕我至今还会被你蒙在鼓里!”
  阿箬垂着头,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也是怕你担忧,才先斩后奏的。”
  离忧又哼一声,而后往阿箬的方向凑了凑,问道:“怕我担忧?难道不是因为怕我阻拦吗?”
  他一语道破阿箬的心思,让她的尴尬之情更甚几分。
  “离忧……你既知我,又何苦如此挖苦呢?”阿箬坦言道。
  离忧倍感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却也比方才要柔软许多。
  “阿箬,我不是挖苦于你,只是,近日我越发觉得,自你去了帝都之后,那自作主张的时候是越来越多,如今更是瞒着我,深入敌营,跑来送死,如此,你叫我做何感想?”离忧的话语之中无奈多于责备。
  “对不起。”阿箬垂着头,她无力反驳,只得再次道歉。
  离忧叹了口气,放下手,“此事木已成舟,我即便再添阻拦也于事无补,你在此处,但要记得好好爱惜自己的性命才是!”
  离忧的妥协,是被她逼出来的,所以阿箬虽连声称是,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
  离忧摇摇头,而后递过来一个竹筒,“拿去吧!”
  阿箬有些惊诧道:“这是什么?”
  “自然是你想要的东西!”离忧淡淡道。
  阿箬知道,这一定是那日它通过栖风所传递出去的消息,可当日她问之问题与如今她想知道之事又有差距,只不知这这竹筒中的内容可还有价值。
  她还是立即接过竹筒,三两下便将其打开,而后取出其中布帛细细读了起来。
  她认真地看着每一个字,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兴奋,布帛之上内容虽不长,可字字珠玑,讲的全是十分重要之事,阿箬欣喜不已,看罢,她不得不由衷称赞:“离忧,你这逐凤楼主,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呀!”
  离忧瞥了一眼她,目光却颇为凝重地落向了竹林深处。


第372章 人臣本分
  整个夜晚,阿箬辗转反侧,她几次披衣而起,查看更漏,却发觉,时间比她想象的还要慢上许多。
  终于,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日黎明时分,她无意再睡,当即起身,而后步行至谢宅大门等候司马笠。
  然而,直到预计的时间过去很久,司马笠也一直没有出现,渐渐地阿箬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她来回踱着步,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元大人,你在此处做什么?”早起的谢与安负责巡查院内情况,当他看见阿箬时,不觉有些好奇地问。
  “我在此处等殿下……这么久还不回来,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阿箬解释道。
  “放心吧!”谢与安语气倒是显得颇为轻松一些,“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麒麟四卫也不是吃素的,定然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闻言,阿箬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抿抿嘴,问道:“与安兄,你能借我一匹快马吗?”
  “莫说是借,就算赠你十匹八匹也不成问题,可你此刻要马,究竟所谓何事?”
  阿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反正我也闲得无聊,便想去城门处,看看能不能等到他……们。”
  谢与安看着她,脸上竟不觉露出一番意味深长的笑意,“元大人,若我不是知道你的真实情况,此刻恐怕只会不屑于你那番谄媚讨好之态。”
  这个谢与安,自从知道了阿箬是个女子后,便不再称呼她为元兄,人前人后,总是习惯唤她一句“元大人”。以前阿箬不觉有甚,今日听着他这样喊这样说,猛然间,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宁与尴尬,然而,那往日端方的谢长公子,此刻竟无休止地道:“先前我还惊愕于太子殿下的一厢情愿,如今见了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我才发觉,也许自己之前的判断不太准确。”
  闻言,阿箬尴尬不已,她连忙挥挥手道:“与安兄不要乱开玩笑,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会担心太子殿下安危,这是人臣的本分。”
  谢与安轻轻一笑,“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人臣本分,理应如此……我这就去替你挑选一匹好马,好让你能尽快去将你这本分尽到。”
  “不,不必了,”阿箬迅速回绝道:“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有用早膳,我先去了。”
  说罢,阿箬小跑着离了谢宅大门,往自己所住的院落跑去,徒留谢与安一人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摇摇头。
  “唉,你们可别忘了,这里是会稽,”谢与安顿了顿,“整个大兴最适合风花雪月、互诉衷肠的地方。”
  阿箬只顾着自己,哪里能听见身后之人的喟叹。待她跑得再看不见谢与安之际,才慌忙停下脚步,而那颗悬着的心,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她倚在不知名的院墙之上,轻轻拍着胸口,却忍不住问自己:“我……有那么明显吗?”
  她尝试着闭目凝神,想让自己赶紧镇静下来,可只要一闭上眼,她的耳畔就能响起谢与安的质疑,还有司马笠的问询——“给我一个答案”。阿箬心中猛地一颤,当即又迅速睁开眼。
  朗朗青天之下,只见一株梨花与一簇海棠相伴而生,那花瓣随着微风颤抖,连空气中都氤氲着那若有若无的阵阵花香。


第373章 棠梨园
  这样的美景,叫阿箬不禁有些看痴了,她呆呆地站在树下,一时之间,竟有些迈不开脚。
  “大人!”过了许久,有一小厮走到她身旁对她作了一揖,如今谢宅之中的仆人都是曾跟着谢国舅爷进地宫的那一批,所以他们不仅都知道阿箬,并且对她皆是感恩戴德。
  阿箬嗯了一声,然而,还没等那小厮答话,她便问道:“这墙内是谁的院落?”
  小厮微微一愣,而后恭敬作揖,答道:“这院子曾是先皇后的居所,不过自永安初年起,便一直空着,无人居住。”
  谢绾绾的院子!
  闻言,阿箬不禁有些失语,她仰头打量着那雪白的梨花还有艳丽的海棠,心中的情感变得比方才要复杂许多。
  “院子虽然空着,但这些年来一直得国舅爷精心照管,所以大体还是保留着原貌,”那小厮见她不语,故而又道:“我听说,西楚女帝贺兰旌也曾在这个院子暂居过一段时间,或许其中也还留着她的旧物。”
  想到竹林之中贺兰旌那凋敝的旧居,阿箬不禁有些好奇,“贺兰旌也曾在此居住?”
  “正是!”那人答道:“贺兰旌与先皇后姐妹情深……我倒还听说,她居于此处时似还闹了不少笑话?”
  闹笑话?阿箬有些惊愕,她很难想象,那个马背上平定西楚的奇女子,会在此处闹什么笑话。
  “我……能进去看看吗?”阿箬突发奇想,转而问道。
  “这还需问过国舅爷,因为这棠梨园的钥匙一直都在他手中。”小厮解释道。
  阿箬点点头,不再做多问,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谢子昂,要来这棠梨园的钥匙,而后进去探看一番。
  “哦,对了,你方才要说什么?”阿箬这才想起来这小厮似乎有话要说。
  那小厮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和容大人回来了。”
  阿箬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啰啰嗦嗦竟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事宜,她正色道:“他们如今人在何处?”
  “正在前厅之中。”小厮赶紧答道。
  阿箬道了声谢,转身便离了棠梨园,往前厅跑去。直到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前厅门外,她才意识到,这一刻的自己心中有多么焦灼,他叹了口气,双脚却如灌铅似的,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自己该以怎样的状态走进去?这是阿箬此刻最为犹豫的一点。
  “既然已到了门口,又为何不进来?”直到前厅之内传来司马笠的催促之声,阿箬才不得不缓缓入内,而后对着上首的司马笠行礼。
  “恭喜太子殿下平安归来。”司马笠正襟端坐,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阿箬有些尴尬,故而只得说出这样的客套话,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司马笠嗯了一声,然后摆摆手,“不必拘礼,快坐吧!”
  阿箬点了点头,而后走至容隐之下首的位置坐了下来。待她方坐定,便听见那谢子昂问:“殿下,此行可还顺利?”
  闻言,阿箬眼皮一抬,决定还是先听听司马笠是如何说的。


第374章 最新情报
  只听司马笠清了清嗓子,而后将他们此行的情况做了最简单的交代。
  “我们去时遇见了贺景源部队的斥候,为了不让他们将我们的情况通报过去,所以,我们费了些时间才将他们尽数处理干净。”
  阿箬心头一颤,霎时明白了他们为何会比预计的时间要回来得晚,她只需随意一想,便可知当时情形是多么的危险。
  “当然,剿灭了那群斥候,我们也正好夺了他们的武器装备,如此才可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营帐之中。”司马笠的语气很平淡,淡得几乎像是在冷眼旁观一般,“不过,我们绕着主帐及周围丛帐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与倭寇有关的东西,一时之间,我甚至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出了问题。”
  “当时,天已近破晓,我们正打算回撤之际,却无意中看见一群士兵抬着一个大箱子,往营后树林走去,其模样神神秘秘,我便猜测,这其中定有端倪。于是,我们几个人远远地跟了上去,果然见他们点燃火折子似要烧毁什么。”
  听及此,阿箬的心几乎都悬到了嗓子眼,她断定那箱子之中定有重要之物,可她十分惧怕,下一刻,司马笠就告诉她,说那火折子已将箱中之物烧得一干二净。
  “我们在他们动手之前,将箱子抢了下来,当然,那几个抬箱子的士兵也被我们悉数捆在了树下。”司马笠轻笑一声,“不出所料,箱中,的确装着不少倭寇的衣物,除此之外,竟还叫我翻出了几封贺景源与那倭寇头领之间的书信。”
  “太好了!”阿箬激动不已,不觉已在心中暗暗惊呼叫好。
  “有了这几封书信,我们也可说是证据确凿、师出有名,我打算连夜写好奏折,而后连同着这些书信一道,将它们快马加鞭送去帝都,启奏父皇,让他准我出兵。”
  闻言,周围众人皆点点头,似在表示赞同。
  不知为何,司马笠谁也不看,却偏偏将目光全都置于阿箬身上。她回望着司马笠,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你似有话要说?”那人忽然问道。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阿箬。
  于是,阿箬赶紧起身,朝司马笠作了个揖,而后问:“殿下打算何时出兵?”
  司马笠一怔,下意识答道:“自然要等到父皇旨意到来,最起码也得半个多月之后。”
  阿箬抿了抿嘴唇,答道:“我这儿有密信一封,是逐凤楼昨夜刚送来的最新情报,或许,殿下可以先看一看。”
  说罢,阿箬自袖中取出那信,而后双手呈递给了司马笠,司马笠知道此中必有要事,所以,他迅速展开信件,快速浏览起来。
  司马笠的阅读速度很快,但这短短不到一页的内容,他却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三遍,直到读过第四遍,他才将其放下,然而,他眉头紧蹙,半分也没了刚回谢宅时那份轻松感。
  周围之人皆觉不对,这时,坐在一旁的容隐之方询问道:“殿下,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司马笠伸手将信递给了他。


第375章 此中渊源
  这封信上的内容,阿箬早就已经烂熟于胸。
  其实很简单,离忧在查到贺景源的不死草之毒来自岭西王司马策后,便顺藤摸瓜一直往上查。
  他首先去查了贺景源的履历,发觉此人确实没有在帝都任职的经历,但有趣的是,他在参加武举进入仕途之前,曾参加过凉州募兵的选拔测试,并且在测试中拔得头筹,获得了可直接成为百夫长的资格。这种募兵的选拔测试不同于武举,它是由各驻军部队自己组织的,只要在朝廷规定的时间之内,募得相应的人数,那么便不算违规,所以这种测试的关注度并不高,久而久之就会被人们遗忘。
  但奇怪的是,贺景源并没有在凉州入仕,反而参加了同年另一州县的武举考试,并且轻轻松松获得功名,进入仕途。
  逐凤楼费了一番心思,几经查证,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当年贺景源能平白无故获得应试身份、取得功名,一切皆有赖于卓家人的帮助。
  “没想到,贺景源与卓氏之人竟还有此种渊源?”容隐之叹道:“难怪他会唯岭西王马首是瞻!”
  “看来此事并非只是司马策的单独行动,他背后的卓氏,甚至包括宫里的卓贵妃,说不定都已置身其中。”谢子昂也看了密信,缓声附和道。
  司马笠神色凝重,只一味地抿嘴不言。
  密信之上,还提到了第二件事,同时也是最为蹊跷的一件事。
  据逐凤楼的人探查而知,凉州卓氏之人自得了不死草之毒后,不仅没有想过办法炼成解药,甚至他们连继续制造不死草之毒的心思都没有动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如今,整个卓家,已经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毒药,当然也更不可能有所谓的解药。
  “卓家的毒药早就用完了?”容隐之惊诧道,他顿了顿,又说:“若我猜的没错,上次在帝都郊外,那最后一点不死草之毒应是用在了魏朔身上。”
  “可岭西王不仅有毒药,甚至还能有解药,”谢子昂喃喃道:“这……又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回答得出来。
  谢家父子不一定清楚,但司马笠他们三个都清楚地记得,上次这个魏朔中毒之后,解药来自何方。他们不敢想,亦不敢说,因为这件事一旦与他们的隐忧相符,那么牵扯的,几乎可以说是大兴的半壁江山。
  司马笠叹了口气,他一拍膝盖,当机立断道:“既然此事牵扯面如此之广,那么最好的方法便是先破贺景源军队,解除江南危机,而后再将他押解回帝都,详加审问,从头盘查。”
  阿箬知道,这是眼下最直接的办法,但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到司马笠想要追根究底的那一丝丝兴奋。她能够理解,如果此事单纯只涉及司马策,他这个做兄长的,多多少少还是会顾及一些兄弟之情,不将那人逼上绝路;但如果此事涉及到了司马策背后的卓家,那司马笠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甚至扳倒卓氏的机会,毕竟,他与卓氏之怨,早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第376章 受了心伤
  “舅父与诸葛有我先生之间,可还有书信往来?”司马笠忽然问道。
  “诸葛兄隐居蜀中,平常基本不与外人联系,不过,他念及早年间与谢家的交情,每年也总有那么一两封书信来往,怎么,你问此事做甚?”
  司马笠道:“也无甚大事,上一回我从诸葛先生手中讨得一件重要的东西,至今还没有感谢于他,不如我今日也修书一封,然后烦请舅父将它转送蜀中。”
  谢子昂轻轻笑了两声,“我道是什么大事,诸葛兄这几年避世而居,世人又将关于他的流言蜚语说得神乎其神,故而让不少人将他视作一个怪胎,但实际上,他是一个心肠极热,又广交朋友的妙人,太子若有事拜托于他,只要是他能力所及,定不会有什么为难。”
  “既是如此……我正好也可多向他提几个心中疑问。”司马笠淡淡道。
  “自是可以。”谢子昂也笑着回答。
  而后,一干人等在前厅之中商量了一番围剿贺景源之策,便四下散开了去。
  阿箬沿着回廊踽踽而行,她本想找谢子昂问一问有关棠梨园的事,但他身旁一直有各种管事仆役轮流禀事,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只能无限次地去想象那院墙之内会是如何一番景象。
  她兀自地走着,直到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肘,迫使她停了下来。
  阿箬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其实即便不回头,她也很快便猜到了拉她的人是谁,因为这只手,她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那人见她停下,却也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反而再一用力,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然后附在她耳畔,轻轻道:“青箬,我历经艰险从贺景源的军营中杀回来,难道你都没有担心过我吗?”
  他的声音很哀,像一只乞怜的狼犬,可怜中带着霸道。
  闻言,阿箬转过身去,问道:“殿下,当时的情况很凶险吗?”
  司马笠原本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而后他双手拉起阿箬的手,淡淡道:“凶险倒还算不上,不过十万火急却是事实。”
  “你……受伤了?”阿箬上下打量他一眼,迟疑道。
  司马笠摇摇头,又说:“虽未受伤,却痛到窒息。”
  阿箬一愣,“如此,难道是受了内伤不成?”
  司马笠没吭声,阿箬便有些急了,“还真是受了内伤呀?伤得如何,还是赶紧请个大夫……不,既是内伤,当请山止先生那样的武功高手来看。”
  她咽了口唾沫,又补充道:“殿下,不如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而后再去竹林之中找山止先生。”
  说罢,阿箬作势便要将司马笠扶走,谁知,脚步尚未挪动,那人竟双手一环,将她整个地抱入怀中。
  阿箬正发愣之际,只听那人又在她耳边低声道:“青箬,我没有受外伤也没有受内伤,我受的是心伤,是面对着你,逃不得、近不得、紧不得、松不得的无奈,这种无奈让我狂躁不安,让我的心都伤透了。”


第377章 棠梨花开雨
  此刻的阿箬备受震撼,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万千言语郁结于心,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殿下,此处人多眼杂,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换个地方你就能给我想要的答案?”司马笠言语之中颇有些不依不挠。
  阿箬抿抿嘴,“殿下,我……”
  “青箬,你总是如此善于逃避”司马笠语带无奈,“既然如此,我便按你所愿,换个地方,看看到那时,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
  阿箬已经能感受到他语气之中所包含的那一丝丝愤怒,而那人亦是没有多的话可说,只一转身,便拽着她的胳臂往院内走去。
  司马笠的步伐很快,阿箬即便是一阵小跑,也很难完全跟上那人的脚步。
  情急之下,她不得不一边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腕,一边道:“殿下,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人只管大步往前,半分也不在意她的问话。
  “你弄痛我了,赶紧放开。”阿箬已难以压制自己的情绪,言语之中不免带了几分嘶吼。
  终于,在她的一再反对之下,司马笠终于停下了步伐,可是却半分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阿箬刚想发难,可话到嘴边,却被一阵清淡的梨花香给堵了回去。
  她下意识抬头一望,果然见到梨树与海棠,这不正是她今早来过的棠梨园吗?难道,司马笠所说的换个地方,指的竟是此处?
  阿箬不再言语,心里甚至有一丝丝地期待。
  可钥匙只在谢氏族长一人手中,司马笠该怎么进去呢?
  然而,司马笠又岂是一个为院墙所阻便轻易放弃之人?他四下瞅了瞅,发觉并无旁人之后,便拽着阿箬的胳臂,飞身翻进了院墙。
  阿箬没想到司马笠会用这样简单直接的方法,心下除了惊诧,几乎已找不到更多的反应。
  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却很快被眼前棠梨园的景象所吸引。
  棠梨园的面积很大,一眼望过去,只在大片的树林之后才隐隐可现房屋檐角。园中空地上,一排又一排看似杂乱无章,实际却整齐有度的梨花与海棠相伴而开,一树一树的洁白,一簇一簇的鲜红,目不暇接,让人沉醉。
  阿箬看得移不开眼,表情也有一丝丝凝滞起来。
  恰在此刻,司马笠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轻轻松开手,任凭她在园中漫步徜徉。
  阿箬的注意力已全然被园中景色所吸引,以至于她几乎忽略了司马笠的动作。阿箬凝神静气,享受着此刻周遭所有的美好。而司马笠,在离她不到三尺的斜后方,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一阵微风轻过,梨花成雨,簌簌而下,落在了阿箬的脸颊之上、衣领之间,她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可双手根本无心去拂开花瓣,便这样仰着头,凝神享受着自然的亲昵。
  司马笠僵在原地,他本想伸手去为阿箬遮挡,可刹那之间他又觉得,不如便让她沉浸其中,因为在他眼中,此刻她已与花雨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第378章 你的反应出卖了你
  “殿下,为什么这里会种如此多的梨花与海棠?”阿箬轻声问道。
  司马笠顿了顿,颇有几分回过神来的意味,“母后生前很喜欢梨花,外祖便命人在这个院子里种下了。”
  “那海棠呢?”阿箬追问道。
  “这个院子原名叫做海棠院,顾名思义,园中当是种满了海棠,舅父说,母后觉得树大根深,这树与这土地充满了情谊,若是为了一己的喜欢将海棠树砍掉,似乎便做了一件不近人情之事,故而,她决定将这些海棠留下,才有了今日的棠梨园。”司马笠淡淡解释道。
  闻之,阿箬内心却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温暖,没想到,那众人口中冷若冰霜不染纤尘的谢绾绾,做起事来竟那般生动可爱。
  “幸亏先皇后当日手下留情,否则,我们便见不到如此美景了。”阿箬感叹道。
  “是呀,多亏了母后,否则,我也见不到这世间极美的景致。”司马笠幽幽叹了一句,而他的眼睛却始终一动不动地盯着阿箬。
  阿箬没有听明白他话里有话,只一味地以为司马笠也同她一样,为满园花树所感,故而,她还是继续仰着头,沉浸美景。
  然而,只一瞬的功夫,司马笠便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了她面前,而后捧着她的脸颊,淡淡道:“这又是你逃避我的计策吗?”
  阿箬一怔,猛然明白自己方才的行为引起了他的误会,她很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支支吾吾,变得很是无力。
  “殿下,我……只是为美景所感,一时有些情不自禁罢了……”
  司马笠没等她说完,竟倾身而上,用那两片温柔的嘴唇堵住了她的一切言语。
  阿箬瞪大眼睛,颇有些不知所措,渐渐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唇齿相磨、唾液相融的感觉,她只觉得,似乎有一点点奇怪、一点点不适,可这所有的“一点点”背后,却还有难以察觉的一点点甜。
  她第一次察觉,自己竟从司马笠的深吻中,感觉到甜。
  此刻,她的神经有点紧张,脑子有点发懵,她甚至连逃跑的冲动都已然丧失了。
  良久,司马笠停下了深吻,松开了手掌,转而将她的手掌握在了手心。
  “青箬,我亦为美景所感,有些情不自禁,你可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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