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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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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虞非常的意外,让她本能地觉得那个僧人的身份不简单,但在萧珊这个有些莽撞的小女郎面前,她还是面色不改地道:“我等会让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你先不要说出来,免得事出有因,坏了别人的名声。”
  萧珊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走了。
  夏侯虞立刻安排了杜慧去查这个人。
  用完早膳,杜慧来给夏侯虞回话,道:“还真不是二娘想的那样,萧家的白瓷在市面上非常的受追捧,一件难求。那僧人或许是本身就有钱,或许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的,不管怎么说,都不存在那白瓷手串不值钱的说法。”
  夏侯虞好奇道:“那僧人是个怎样的人?”
  杜慧苦笑道:“不过是个在偏殿打杂的烧火道人,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建树的僧人。被人排挤,每天都晚上值夜。今天二娘醒得早了些,早班的人都在忙着做饭,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那个僧人,二娘个子矮,跪坐在矮榻上,这才无意间看见了他身上的那个瓷饰。”
  “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这佩饰是从哪里来的了。”
  夏侯虞点头。
  吴氏也都收拾停当了,她就过去给吴氏问了好,让阿良和萧备陪着谢珊去给外祖父求平安符,自己则和吴氏去了前面的正殿。
  听说吴氏和长公主来探望他们这些做水陆道场的,人人都打起了精神跪坐在那里,生怕灭了寒山寺的威名。
  颂经声停了下来。
  吴氏和夏侯虞由主持陪着走进了正殿。
  吴氏先是对众僧道了谢,说了几句以后还要继续拜托诸位之类的话,然后亲手将一碗碗的绿豆汤放在了旁边的长几上,由萧家的小厮一个个地端放到众僧面前。
  众僧道了谢,吴氏就拿出用锦盒装着的十八子的串珠送给他们当礼物。
  那些僧人并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都礼貌的道谢,等吴氏走后,开始低眉顺目的念经。
  吴氏就有忧心,悄声对夏侯虞道:“他们应该会喜欢这礼物吧?”
  她只求这些僧人在做法事的时候更虔诚、更认真一些而已。
  “您放心,他们肯定会喜欢的!”夏侯虞安抚般地拍了拍吴氏的手。
  吴氏松了口气,决定在寒山寺走一圈之后就回屋里歇会,然后用了午膳就回姑苏城去。
  夏侯虞自然无异议。
  她陪着吴氏走了一圈之后,在回居住的客院门口时遇到了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厉害了的萧珊。
  吴氏心疼得不得了,把萧珊揽在了怀里,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珊撇了撇嘴,要哭又忍着的模样,道:“我,我给外祖父求了平安符……想着外祖父还病着,我心里就难受……”
  不是被人欺负就好。
  吴氏松了口气,哄着萧珊往厢房去。
  夏侯虞跟随其后,可她一抬头,却看见杜慧朝着她使眼色。
  她有意落后几步。
  杜慧会意地赶了过来,低声对她道:“那个僧人那里查出来了,旁边的人都以为他是自己买的,实际上他是五年前一位香客遗失的。”


第八十九章 我家
  香客遗失的?
  这样贵重的东西,就没有人回来找吗?
  夏侯虞和杜慧都是在宫里呆久了的人,喜欢以小见大的去看待事情。
  她低声对杜慧道:“这消息可靠吗?”
  “可靠!”杜慧的声音压得更低,“我让家中的一个小厮装作迷路的小郎君去套得话,还愿意出重金买了他的佩饰。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卖,小厮退而求其次,问他在哪里买的,这就想办法去找萧家人买,那和尚才慌了神,说是香客遗失的。小厮也是个机灵鬼,就吓唬那和尚,说他说谎,说不定那佩饰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和尚这才害怕起来,诅咒发誓说这是香客遗失的,不卖给别人,是要等香客来寻。”
  “小厮见问不出多的话来,这才放过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尹平求见。
  夏侯虞和杜慧都满脸的茫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但还是打断了话题先见了尹平。
  尹平依旧是一副不显眼的寻常打扮。
  他皱着眉,急急地问夏侯虞和杜慧:“长公主和女史是不是让家里的一个小厮去打听一个和尚的佩饰是从哪里来的?那小厮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回来禀了女史之后居然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又跟了过去。结果发现那和尚匆匆往后山去,想把那佩饰藏在山中。小厮的行踪被那和尚发现,两人扭打起来,那和尚跑得不见了踪影,小厮却被他打伤了。还好这小厮机敏,不声不响地回来求助。”
  “我不知道事情的原由,没敢声张。”
  “您看那和尚是派了人去追,还是跟庙里的主持说一声?”
  夏侯虞和杜慧都没有想到那和尚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
  如果这件事没有故事,鬼都不信!
  “悄无声息地把人给找回来。”夏侯虞想也没想地道,站起身来,“那小厮在哪里?女史陪我一道去看看!这孩子做事倒有几分主意。”
  说不定又是个可用之材。
  杜慧点头,留了阿良在屋里,叮嘱她若是有人来找夏侯虞,就说由杜慧陪着在庙里散步。
  阿良连连点头。
  夏侯虞和杜慧在尹平的带领下,捡了小路走,七弯八拐的,到了夏侯虞部曲歇息的地方。
  尹平做事稳重,早早地就把那些部曲打发在各地巡防,只留了两个心腹守在屋里。
  见夏侯虞亲至,尹平的两个心腹和那小厮都大吃一惊,两个心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受伤的小厮也挣扎着要起来。
  夏侯虞见那小厮祼着的上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白布,知道尹平已经帮他处理过伤口了,道:“不要乱来,照尹平的吩咐躺好了,免得伤处错位,又要重新包扎。”
  小厮痛得脸色发白,刚才不过是强撑着,得了夏侯虞的话,心里一松,再也爬不起来了。
  夏侯虞走到了床前,见那小厮不过十三、五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细腻,眉目清秀,看着半点不像为人奴仆之人,难怪能扮个贵公子了。
  她问:“你叫什么?”
  小厮激动地道:“小的叫阿多,祖上是,是并州人。”
  也就是原来的北地人。
  前世她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可见有时候有些事是机缘。
  夏侯虞想到阿褐。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把他找回来。
  她恍了恍神,再收回思绪,神色已变得很是冷峻,道:“阿多这个名字不好,和舅父家表弟相重,改一个名字……”她想到这孩子的聪明,“就改名叫阿聪好了。”
  小厮喜出外望。
  给他重新起了名字,那就是要用他的意思。
  也不亏他挨得这顿打。
  他急急地道:“长公主,那和尚不对劲。我打听过了,说他原是本地的一个无赖,后来惹了事,才依身寒山寺的。”
  “寒山寺的大和尚不愿意收他,几次赶他走,他都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
  “五年前的九月初九,寺里又要赶他走,他却突然有了银子,不仅缴了入寺的度碟钱,还捐了好些钱给寺里,请了寺里的几位大和尚吃酒,平时也常送些花销给管厨房的大和尚。有一段时间寺里的一些僧人造谣说他是不是敲诈了哪户人家的妇人。只是没有人来找这和尚的麻烦,这和尚又常常主动帮着别人值守最难熬的夜值,渐渐的也就没有人说他了。”
  “长公主,我觉得他肯定是谋财害命了!”
  夏侯虞听得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道:“若是谋财害命,怎么没有苦主找来?”
  被改名阿聪的阿多道:“也许,也许苦主家里还没有发现?”
  商贾买东卖西,行走天下,没有个固定的居所。一晃三、五年不回家是常事。
  的确很有可能发生阿聪说这种事。
  那个白瓷的佩饰说不定就是能证明苦主身份的物件。
  否则这和尚也不会反应这么大了。
  夏侯虞吩咐几句让阿聪好好休息,这件事不要对外张扬,就和杜慧离开了厢房。
  路上,杜慧悄声地对夏侯虞道:“这件事我们要管吗?”
  “要管!”夏侯虞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苦主不是简单的人。
  说不定会发现大事情。
  她对杜慧道:“你查一查,看看近几年姑苏和姑苏附近可曾有突然失踪不见的人!”
  当然,这样的人是指佩戴得起白瓷佩饰的人。
  杜慧点头。
  回到夏侯虞歇息的地方,正巧看到萧珊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一副想去找夏侯虞又不敢的样子。
  夏侯虞失笑,喊了一声“二娘”。
  萧珊吓了一大跳,转身见是夏侯虞和杜慧,嘻笑着跑了过来,道:“早知道您出去散步了,我也应该跟着一道去的。”
  夏侯虞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事!”她歪着头道,“就是,我想起那个佩饰我在哪里看到过了!不仅我爹有,大伯父,二伯父他们都有。我外祖父也有。是有一次烧出来的瓷特别特别的好,就留着没有卖,每家都送了几个……那和尚一定是偷得我们家东西!就算不是我们家的,也是和我们家认识的!我外祖父还说,他的那一个,是要留给我的。曾经拿出来给我把玩过……我觉得我没有认错……长公主,要找人认一认吗?”
  夏侯虞和杜慧都难掩震惊,不由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萧珊虽然是小孩心性,却很敏感。
  她立刻察觉到了不一样,忐忑地问夏侯虞:“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第九十章 之外
  夏侯虞和杜慧再次对视一眼,然后回首望着萧珊,异口同声笑着道:“没有!你没有说错话。”
  敏感的萧珊望望夏侯虞,又望望杜慧,再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肯定有问题。
  她还想问问夏侯虞,杜慧已笑着揽了她的肩膀,道:“就是那个白瓷佩饰,你说了之后长公主也觉得很奇怪,就去找人问了问那僧人,那僧人说是捡的香客的,还问我们是不是认识那香客?若是认识的人,不妨来找他。刚才你来的时候,我和长公主正在说这件事。既然这是萧家烧的佩饰,送的又都是亲戚朋友,回去了之后问问就是了。”
  言辞间颇有些这不是什么大事的味道。
  萧珊毕竟是小孩子,虽然心存困惑,可如今这件事交给了夏侯虞处置,夏侯虞又是长公主,身份特殊,说话比她母亲在家族里都有权威和地位,她也就觉得这件事肯定能得到圆满的解决,不再拘泥白瓷佩饰的事,高高兴兴地由阿良领着去找管厨房的大和尚要点心去了。
  夏侯虞和杜慧却是松了一口气。
  杜慧犹豫道:“长公主是觉得这件事与萧家有关吗?”
  “不知道!”夏侯虞皱着眉头道,“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九月初九,也就在萧炎去世之后没多久。
  萧炎是在铺子里去世的。
  可萧家的二叔萧淙是在哪里去世的呢?
  萧淙的发妻又改嫁到了哪里?
  萧淙去世的时候有谁在他的身边?
  夏侯虞觉得这些问题好像是个马蜂窝,若是捅破了,可能会满头都是包。
  可她更好奇的是萧桓是否知道?又知道多少?
  她想到前世那个沉默寡言的萧桓,不由疲倦地摸了摸额头,低声道:“这些暂时都不要管,先把人抓回来了问清楚再说。”
  杜慧应诺,退了下去。
  夏侯虞在庭院里站了站,发现庭院的大树好像都修剪过枝桠,每株树的树冠都如一把大伞般遮天蔽日,郁郁葱葱,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厢房。
  下午,那个和尚还没有消息,但她们已经要返回姑苏城了。
  杜慧问夏侯虞:“要不要我在这里等消息?”
  “不用!”夏侯虞轻声道,“让尹平留在这里好了。”
  虽然这件事不欲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尹平都是忠于她的得力之人,若这件事真如她所想,她还有很多的地方需要借助尹平之力,不如让他现在就参与进来。
  杜慧应好,和她一起回了姑苏城。
  姜氏在大门口等她们。
  萧珊在犊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跳了下来扑到了她母亲的怀里,举着手里的平安符兴奋地道:“母亲,母亲,我今天就去看外祖父吧!你看,我求了平安符!”
  姜氏笑着抱了抱萧珊,感激地朝着被阿余从犊车上扶下来的吴氏微笑着喊了一声“阿嫂”,道:“二娘麻烦您和长公主照顾了!她没有顽皮吧?”说完,朝着夏侯虞也笑了笑。
  “没有。”吴氏笑眯眯地道,神色间有些疲惫。
  姜氏看着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就带着姜珊告辞了。
  姜珊边随着母亲上犊车边朝着吴氏和夏侯虞挥手辞别。
  吴氏笑着对夏侯虞道:“有个这样活泼的小孩子可真好!”
  夏侯虞就想到了萧家那么多的空院子。
  她有些不自在地轻轻咳了一声。
  吴氏立刻改了口,温声道:“你这两天也累了,快回去歇了吧!”
  夏侯虞笑着应了,但还是送了吴氏回屋才折回去休息。
  到了掌灯时分,夏侯虞醒来,杜慧正在外面侯着。
  见她醒了,满脸是笑地进来跟她禀道:“长公主,那个和尚抓到了。”
  “哦!”夏侯虞大感兴趣,道,“他们这么快就把人给抓住了?是在哪里抓住的?”
  杜慧笑道:“那和尚倒也狡猾,他居然就躲在寺院的附近。我们的部曲里居然有一个擅长追踪之术的,没两个时辰就把人给找到了。”
  夏侯虞意外地挑了挑眉。
  前世,尹平是带了人手过来的,她的部曲中也有很多有特长的人,她还以为是尹平带进来的,并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尹平比她认为的更能干。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部曲里居然有这样的人才。
  杜慧笑道:“尹平说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人虽捉住了,却没有带进城来,而是派了个小厮来问怎么办?”
  夏侯虞道:“那尹平准备怎么办?”
  前世她之所以非常信任尹平,并用他用得非常顺手的一个原因,就是尹平在问她怎么办的同时,通常都会提供几种解决的办法任她挑选。
  她不过是照着习惯问了一句。但这落在了杜慧的眼中,就变成了她知人善用。
  杜慧道:“尹平说最好是就在那和尚的藏身之地审讯——那和尚藏身之地出乎人意料之外,就是大喊大叫也不会惊动旁人。”
  最后这一句才是尹平要说的吧?
  除非那和尚真的只是一时贪念捡了香客的佩饰,否则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这和尚的性命都堪忧。
  夏侯虞点了头,道:“那就让尹平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任尹平处置的意思了。
  杜慧会意,去传了话。
  次日晨起,夏侯虞还没梳妆完毕,杜慧就进来了。
  她表情有些凝重,道:“长公主,尹平求见。”
  夏侯虞心中“咯噔”一声。
  她立刻道:“让他就在偏厅等着。”
  夏侯虞草草地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偏厅。
  尹平身挺如松,低眉顺眼地站在窗前。听到动静他微微抬睑,立马上前给夏侯虞行礼。
  “不用多礼!”夏侯虞面色肃然,无端端地就有种慑人的威严,“坐下来说话!”
  尹平小心翼翼地跪坐在了夏侯虞的下首,眼观鼻,鼻观心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斟酌着道:“那,那白瓷佩饰,可能是长公主大人公的!”
  萧炎的?!
  夏侯虞大吃一惊,低喝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她设想过这佩饰是萧淙的,设想过这佩饰是萧浠的,可她从来没想过这佩饰会是萧炎的。
  难怪杜慧面色凝重,尹平一大早就亲自赶过来向她禀告此事。
  夏侯虞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相信,她就听见尹平道:“那和尚交待,五年前八月十二的晚上,他从外面饮酒归来,醉醺醺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倒在一棵树下就睡着了。朦朦胧胧间,听到兵器碰撞声和激烈的喝斥声,他抱着脑袋坐起来,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摇摇晃晃的准备去看热闹。”
  “那天的月色很好。”
  “等他过去的时候,却只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扛着另外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已走出了树林。”


第九十一章 小心
  夏侯虞眨了眨眼睛,有些懵然。
  她两世为人都没有见过萧炎或是萧淙。
  没办法知道两人的身形。
  但萧桓和萧醒全都身材高大,不像南方人。
  尹平继续道:“那个和尚站在那里四顾良久,都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却发现地上掉了个已经散开的包袱,露出几件华丽的衣衫还有些细软,好像是收拾了细软匆匆逃跑的模样。他就猜测那瘦子说不定是犯了什么事,被人追到这里的,说不定这钱财还是偷来的,不得白不得。”
  “他顿时酒也醒了几分,七手八脚地收拾了包袱就要跑,结果跑了几步,脚下突然踩了个东西。”
  “拿开脚一看,却是个白瓷烧制的佩饰。”
  “他从前在当铺里看见过,知道很值钱,也没有多想,就把东西揣在了怀里,一溜烟地跑回了庙里,把东西埋在了庙后面一株百年的银杏树下。”
  “又过了几天,既没有人找过来,也没有人说起。”
  “他就去了姑苏城。找了他从前一起吃喝赌牌的朋友,结果大家都没有听说姑苏城里有哪位大户人家丢了东西或是妇人私奔之类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
  “准备过几天先把那白瓷佩饰拿去当铺里试试水的,谁知道寺里却嫌弃他只知道吃喝嫖赌,没个正形,想着法子赶他走。”
  “他怕他得的那包东西是外地行商的,若是去了其他地方,人生地不熟的,给人发现了被污陷是他偷的,他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就把包袄里的细软拿出一部分,托人到临城的当铺当了。”
  “结果过了两三年都没有人找来。”
  “他就慢慢地放下心来,断断续续把其他的细软都当了。”
  “只是那个白瓷佩饰实在是精美,他几次想当都舍不得,事到临头又改变主意。加之他现在手中有钱,就一直留在了现在。”
  “不曾想就试着戴出去了两、三回,还是挂在内里的,却被人发现了。”
  “他后悔的不得了。”
  “说早知道如此,他就一直留着了……”
  尹平做事,不会这样简单粗暴。
  夏侯虞道:“后来呢?”
  尹平道:“我就把人先关在他藏身的地方让人守着了。去查了查都督父亲和萧家三郎君的模样。听认识萧家的人说,都督的父亲生前高大魁梧,是出了名的南人北相。长得像都督的祖父。两位叔父却肖像计氏。身材高挑却清瘦,相貌端庄,皮肤白皙,反而和计家的人长得很像。”
  “我一大早还特意去计家看了看。”
  所以尹平怀疑那佩饰是萧炎的而不是萧淙的!
  夏侯虞沉默了片刻,道:“你去帮我查查淙三郎的发妻。”
  她前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尹平退了下去。
  夏侯虞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万一人真是萧炎杀的怎么办?
  是不是萧浠也知道,所以才会敌视萧桓?
  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夏侯虞否定了。
  如果萧桓没有道理,他不可能这样理直气壮。
  说不定萧炎杀萧淙,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夏侯虞想到前世的萧桓。
  又感觉他没有那么无辜。
  他处置起卢渊和其他权臣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冷血到让她都腹诽的地步。
  夏侯虞想着萧桓,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萧桓派人送了书信回来,说他已经在武昌和她舅父郑芬汇合,不日即将赶往襄阳任上。还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捎带的,他下次请人带回去。
  夏侯虞很想说她想尝尝武昌的鱼与建康城有什么同,可他带得回来吗?
  她有些嫌弃地把萧桓写给她的信丢到一旁。
  尹平那打听到了新的消息。
  萧淙的发妻姓严,是吴中旧族之家的女儿,改嫁给了她的一位丧了偶的表兄。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据邻居们说,俩人的关系非常好。今年七月初七,夫妻俩还曾一起去广宁寺游玩。
  “然后我又回头打听了一下淙三郎的事。”尹平沉吟道,“家中仆妇虽都三缄其口的样子,可照我看来,严氏和三郎君的关系并不好,据说淙三郎活着的时候,曾几次殴打严氏,最严重的一次,严氏被打得下不了床。那时候都督的祖父已经去世了,惊动了当时还活着的计氏,计氏把二郎君叫来,狠狠地揍了三郎君一顿,三郎君这才有所改变,不再对严氏动手。”
  “但三郎君生起气来,还是会对严氏破口大骂,说严氏是个扫帚精,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每每这个时候,严氏就会让身边的仆妇将她生的一儿一女送到二郎君那里去。二郎君就会来干涉。三郎君就认错。等二郎君走了,他就会再寻了事骂严氏。”
  “如此反复,二郎君也没有办法管三郎君的家事了。”
  “后来三郎君死了,没多久严氏就提出要改嫁。”
  “听说二郎君是不愿意的,他想严氏把两个孩子养大一些再改嫁。”
  “可严氏主意已定,请了娘家的兄弟过来和萧家说这件事。”
  “二郎君只好答应了。”
  “不过,二郎君提出将两个孩子留在萧家由他抚养。严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搬嫁装的时候甚至没有给两个孩子留下一丝一缕。因此三郎君家的两个孩子对母亲颇有微词,甚至是提也不愿意提。”
  “严氏自改嫁之后,也不曾回来探望两个孩子。”
  夏侯虞摸了摸下巴。
  萧浠这一母同胞的哥哥都管不了萧淙,萧炎总不至于为了这些家事去杀萧淙吧?
  事情越来越复杂。
  夏侯虞寻思着,是不是去见见严氏。
  杜慧走了进来。
  她朝着夏侯虞使着眼色。
  夏侯虞见她一副有话要对她说的样子,笑着赞扬了尹平几句,又让阿良领着尹平去库房:“这件事办得好。赏一千贯钱,五匹绢,五匹绫。”
  一千贯,都够买头牛了。
  而普通的农户,有头牛就是富足之家了。
  尹平愕然抬头,随后惊觉失礼,忙伏下来磕头谢恩,在阿良羡慕的目光中跟着阿良退了下去。
  杜慧却觉得这是必要的。
  如今的天子是夏侯有义,毕竟和夏侯虞不是一母同胞的,夏侯虞需要立威。
  做得好就重赏,做得不好就重罚,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
  她跪下向夏侯虞行了礼,低声道:“长公主,我去打听萧淙为何对严氏不满。萧府的旧人说,主要是萧淙嫌弃严氏家世不显。”


第九十二章 求证
  听了杜慧的话,夏侯虞忍不住“呸”了一声,道:“家世不显?!他萧淙又是个什么出身?他居然还敢嫌弃自己的发妻家世不显?既然如此,早做什么去了?难道成亲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要娶谁家的女郎吗?”
  杜慧显然也很不侍见这样的人,闻言接了夏侯虞的话道:“这个萧淙就是个不靠谱的。”
  “据家里的旧仆说,萧淙活着的时候就没有干成过一桩正经事。偏偏老计氏又心痛幼子,都督的祖父在世时,常在都督祖父面前吹枕边风,不时找些事给萧淙做。后来都督父亲当家,老计氏就不敢乱说话了,可私下里却对都督父亲非常的不满,几次找了萧浠过去,让萧浠帮着萧淙在都督父亲面前说话,却被萧浠拒绝了。因此家里的人都觉得萧浠知人善用,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二郎君也因此和萧浠的关系很好。”
  那这个萧浠还真就是个人物了!
  夏侯虞点头。
  杜慧继续道:“萧淙自己没本事,却总责怪别人不给他机会,不愿意帮他,说自己是怀才不遇。吃了个酒或是在外面被人刺上两句,或是看到家中的叔伯兄弟有所建树,就会回家冲着严氏发火。”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有一次还提起了夫人,说都督的父亲若不是娶了夫人,哪能这么顺利地当上家主?这家主,应该由他或是他二兄来当才是!”
  夏侯虞“哧”笑一声。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辈子糊涂,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比别人差的时候从来不检讨自己有什么毛病,而是一味的觉得别人都不如他,只是比他的机会好。
  杜慧也撇了撇嘴,望着夏侯虞面露犹豫。
  定是杜慧查到了什么?
  吴氏的身世,在萧家好像也是个秘密!
  杜慧既然以后都会在她身边服侍,有些事瞒着她反而不好。
  夏侯虞略一思忖就下定了决心,道:“女史有话还请直言。萧桓毕竟是我的驸马都尉。”
  目前还是。
  但只要有一天还是,他们的名字就会被名列在一起,他们就是一个战车上的盟友。
  杜慧上前两步,跪在夏侯虞的身边,悄声道:“萧家的旧仆说,夫人嫁进来的时候,陪嫁非常的丰厚,而且有很多物件都是用箱笼装好封存的,并没有拿给宾客们看。决非一般的人家嫁女可比。有段时间,萧家的仆妇猜测吴氏是不是哪家高门大户养在外面的私生女。否则不可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而且,夫人父母双亡,没有叔伯兄弟,自幼被姨母收养,她的这位姨母嫁的虽然也是旧吴世家,但家中并不富足,还有两个儿子,不可能给吴夫人置办这么丰厚的陪嫁……”
  那是因为吴夫人是旧吴四姓之一的后嗣。
  夏侯虞索性提醒杜慧,道:“阿家的姨母姓什么?”
  杜慧一愣。
  若吴氏真是哪家高门大户,最要紧的就是给她正名,若是有嫁入旧吴世家的姨母,肯定是会改姓,以养女的名义寄养在姨母家。
  吴氏虽然寄养在姨母家,却一直姓吴。
  杜慧的脑子也转得非常快,她想了想,嘴角就开始哆嗦,半晌才道:“难道,难道萧淙知道了吴氏的身世,威胁都督的父亲?!不对,不对。我们能推断得出来,萧家的其他人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而且吴中的这些世家对吴中四姓还是怀着极大的敬意的,否则当年也不会有漏网之鱼了。”
  “还有,萧家和北凉的顾夏私底下是有来往的,我若是没有记错,顾夏的母亲就姓吴,是吴中四姓中吴家的女郎!”
  “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朝廷早已不再追究当年之事,就算吴氏是吴中四姓中吴家的女郎,萧家若是行事得当,朝廷也不会因此就对萧家怎样啊!完全没有必要杀人啊!”
  杜慧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了事情的真相。
  她道:“难道是因为萧淙抓到了夫人的什么把柄?比如说,和北凉的顾家的书信往来中涉及到私通敌国的事?”
  虽说现在的世家手脚没一个完全干净的,像卢家,就一直在和北凉做马匹生意。可若是显露在了明面上,朝廷还是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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