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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不知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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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换了一身石青色长衫,看着也很精神。
温荣看了看她说道:“挺合身的,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你选的?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尺寸?”傅清宁心下生疑,“你偷看我?”
温荣一口否认:“当然没有。”
他转开话题,“一会咱们去吃饭。明日再找药铺给你治脚伤。”
傅清宁的脚肿得厉害,一着地就疼,两人就近找了家食馆,要了个雅间,点了一桌子的酒菜。
吃到一半傅清宁叹息道:“唉,我觉得自己终于又活回来了。”
温荣道:“小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等回去我再请你好好吃一顿。”
傅清宁也不和他客气了,说道:“如果能再吃到法缘和尚做的菜就好了。”
温荣笑道:“请他是有些难度,这个人有点云踪不定,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下次让他做一大桌让你吃个够,只是你要小心别又吃撑了。”
“吃撑也有吃撑的好处啊,那一次要不是吃撑了,就不会去医馆,也就遇不到姚嬷嬷,见不到唐玉纹了,偏偏事情就那么巧,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一般。”
温荣微噫道:“是啊,确实挺巧的,早一刻太早,迟一刻则太迟,只有不早不晚才能遇上。有时真不能不信命。”
傅清宁咬着筷子,侧头看着他:“你这样的人也相信命运吗?”
“我这样的人?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反正不是好人,傅清宁心想这话还是别说出来了,于是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温荣看着她道:“你我认识也不短了,你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确实不知道嘛。”
温荣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一会你就知道了。”
傅清宁只当他说笑,所以见他站起来走到身边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看着他。
温荣伸手抽掉她咬在嘴里的筷子,捧起她的脸,俯下头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长久,长久得傅清宁都快窒息了,他才放开,揉了揉她红肿的唇,说道:“现在你知道了吧。”
被轻…薄的少女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她涨红了一张俏脸,蹭地站了起来,转身跑出去了。
第54章
外面春光明媚;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心里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那么轻易地被人轻薄了。
就算自己以前和卫昀耳鬓厮磨最亲近的时候,也不过是摸摸头发拉拉小手亲下额头什么的,可从来都没有亲密到嘴碰嘴的份上。
扭伤的脚又还没好,刚才激怒之下跑出来还没觉得怎么,现在每走一步都是生疼生疼的,她不仅蠢透,还倒霉透了。
温荣缀在她后头;只见她一会儿抹眼泪,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叹气,到最后终于眉头不皱了,又向旁人问路,最后走到一间药铺去了。
她的脚伤还没好,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温荣突然觉得很心疼,又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她吓着了;寻思着要不要去道个歉把她哄回来。
过了一会;只见她从药铺出来了,沿街向前走;又进了一家客栈,半天也没有出来,这是摆明了是要避开他了。
他突然觉得一阵心塞;心里的愧疚一扫而光,无名怒火哧哧地从心头往上冒,抬脚就往那家客栈走过去了。
傅清宁正在给伤脚敷药。她脱鞋一看,见脚腕处都肿起来有平时两倍粗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刚将膏药敷上,突听门上传来两下叩击声,只道小二送水来了,便道:“放在门口吧。”
门外也没声响,只是叩门声不断,她单脚跳过去开门,“我说放门口。”
她一看到门外那人,吃了一惊,立即去关门。
对方眼疾手快己经推开门,闪身走了进来。
他皱眉道:“我不过碰了你一下,你就要闹到这地步吗?”
被他一提,傅清宁的火气又上来了,冷冷地道:“对你来说不过是碰一下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温荣道:“算我做错了,我向你道歉好吧。”
傅清宁心想态度这么勉强也算道歉吗?
她说道:“若我记得没错,当初我们约好了,在找到宝藏前我留在温府,现在找到了,我们的约定已经完成,我己经决定离开了。你也请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温荣嗤笑一声,“离开?你想到哪里去,去找卫昀吗?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见对方眼中浮出一片氲氤,心内那把火越发烧得旺了,“你又了解卫昀多少?你以为他真的是个跑江湖卖艺的吗?真的找到他就能在一起了?你醒醒吧。”
傅清宁怒道:“不关你的事情,你管不着。”
温荣冷笑,“管不着?当初你求我救唐玉纹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傅清宁犹豫了一会:“没有忘,我说不违背道义良心的事,我都听你的。”
温荣道:“现在我要你跟我回去。这不违反道义吧!”
傅清宁抿着嘴不吭声,温荣道:“难道你想反悔吗?”
傅清宁看着他,慢慢地说道:“不违反道义,但它违背了我的良心。”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温荣眼中陡然浮出几分戾气,有那么一刻,傅清宁觉得他大约是动了杀念了,然而那戾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颓然,他沉默了一会,突然掉头出门去了。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傅清宁的脚伤虽然没有耗得那么久,但也足足养了十来天才算勉强行走正常了。
这些日子,她也没想好要去哪里,这个边陲小城住习惯了其实也不错,在脚伤未好之前,她是动不了,在脚伤好转之后,她是不想动。
所以在没决定去哪之前,她就在这里一日日地耽搁下来,每日去茶馆喝茶听小曲儿,然后回客栈睡觉。
她常去的那家茶馆茶水点心都很马虎,但每天都有个盲女来卖唱,声音很好听,又清又柔如飘在云端一般。傅清宁听了两回就喜欢上了,每日都要去坐一坐。
这日她又进去坐着,要了一壶香片。
因为还早,茶馆里并没有客人,那盲女坐在角落里,在伊呀呀地唱着小曲。
唱的是一首新词,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的,但是她以前从来没听过。
白鸥问我泊孤舟,
是身留,是心留?
心若留时,何事锁眉头?
风拍小帘灯晕舞,
对闲影,冷清清,忆旧游。
听着听着,傅清宁的眼泪便顺着腮帮流下来了,她想着自己在这里已经耽搁很久,应该要离开了,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傅家是回不去了,温荣已经斩断了她的后路,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卫昀。可是他在哪里自己是半点线索都没有,想找也无处找起,天地之大,自己居然全无方向,不知何去何从。
以前困留温府,也不是不苦闷的,却还有个离开的盼头,真到这个时候,却没了目标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她自认是个挺想得开的人,但是这一刻,也免不了伤心起来了。
然后她听到耳边响起一个很轻柔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哭?”
她抬头一看,那唱歌的盲女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跟前了。
她愕然道:“你看得见?”
那盲女摇头道:“我是天盲,看不见,但我听得到,有时候你用心倾听的话,能听到很多平时听不见的声音。”
傅清宁道:“你说的很是。”她叹了口气,“你刚唱的那首曲子很好听,让我想回家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傅清宁摇头道:“我回不了家,又不知道要去哪?”
“如果你拿不定主意,何不静下心来听听自己心里的声音,弄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
“如果不知道,何不先将它放在心里,过好眼前的日子,以后有机缘再去找寻,不是更好吗?”
傅清宁有些讶然地看着她:“你说得很对。想不到我还没你活得明白。”
那盲女微笑道:“曾经我也活得很不明白,怨恨上天为什么要把苦难降临在我身上,后来经过一个人的劝说,我才慢慢想明白了。人生很长也很短,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好是一天歹也是一天,何不让自己过得舒坦些。痛苦怨恨与事无补,只是徒增烦恼而己。”
“你说的很是,劝你的是个好人。”
“他真的很好,可是我看不到他的样子。是年轻还是年老,是英俊还是丑陋,他也不肯告诉我。”她叹了口气,“我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傅清宁心下突生同情,“你真的想知道?要不你带我去见见?我看了告诉你。”
那盲女大喜,“真的吗?他就住在不远,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一见到盲女口中的那个好人,傅清宁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了,心想这是什么世道,瞎子都会骗人了。
她掉头就往外走。
温荣一把将她拉住,低声道:“阿宁你和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孤身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保证不会再碰你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傅清宁又来了气,心想都是因为你这个罪魁祸首,自己才落到这样狼狈不堪的境地,要不然自己和卫昀说不定早就相聚了,再不济还能舒舒服服地呆在蓟阳自己家里,不至于象现在这样无依无靠声名尽毁,连个去处都没有。
她越想越恨,索性豁出去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让我这辈子遇到你。算我倒霉吧,多余的话你也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反正你利用得我也够了。从今以后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两不相干,你别再来烦我。”
说完她转身便走,忽听身后温荣道:“阿宁,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先别走,再听我说一句。”
傅清宁绷着脸,“请说吧。”
温荣走了上来,“阿宁,只是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头。你是跟着我出来的,我也要把你安全带回去。你放心,回去以后,要走要留都由你,我决不拦你。”
听他这么说,语气也很真挚,傅清宁心下也有些松动了。理智上讲不该和他回去,情感上又觉得先回青州再做打算也是不错的,毕竟那里还有认识的人。
她心内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开口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我说到做到,绝无虚言。”
坐上回程的马车,傅清宁想到那个盲女,惋惜道:“虽然她是瞎子,我怎么觉得她比一般人还聪明,真是可惜了。”
温荣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说道:“她是比一般人聪明,而且她并不是瞎子。”
傅清宁吃了一惊,“你说她是装的?你怎么知道。”
温荣道:“她见到我的时候,眼睛眯了一下,见到银子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傅清宁撇了撇嘴:“你是说你和银子一样讨人喜欢吗?”
温荣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就见仁见智了,我个人觉得,我比银子还讨人喜欢一点。”
马蹄声声,将梦泽县城远远抛在了后面,与此同时,那卖唱的瞎姑娘也抱着琵琶走进了破旧的屋子。
她对着缸里的清水擦去了脸上的黑粉,露出光洁的皮肤,炯炯有神的双眼。
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脸,水中的倒影莹光荡漾,象极了那一刻她的心境,她也曾想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让那位痴心的英俊男子看看,世上并不是只有那么一个美丽的姑娘,然而。。。
她叹了口气,伸手取出怀中的两锭大银,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眼中再次露出光彩来。
二十两银子,在这个边陲小城可以置两三亩好田,带着幼弟过上耕读的日子了。明日她就去牙行打听买田的事情。
平常人还是过平常的日子吧。
第55章
马车慢悠悠地进了青州地界;离青州城不过数日之遥了。
当晚两人投宿在青阳驿里;次日一早;傅清宁出门的时候;发现来时的那辆普通老旧的马车不见了,换了一辆又宽敞又华丽的,前头有两匹骏马,站着个正值壮年很精神的车夫,后面还跟着一队侍卫,温荣见她发愣,便道:“上去吧。”
傅清宁坐上车;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兴师动众了。”
温荣道:“己经被人发觉了,索性公开好了。”
傅清宁吃了一惊:“有人跟踪我们?我怎么没发觉。”
“跟了有两日了,你那点功夫当然发觉不了。”
“你功夫高,不是也没甩脱嘛。”
温荣看她一眼,“我一个人当然可以甩脱。”
傅清宁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被我拖累了?”
“我可没这么说。”
傅清宁气呼呼地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温荣不吭声了,他心里想花了那么多功夫哄回来,能忍就忍吧,这种事情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从青阳驿出发不久天边就起了乌云;一副要下雨的光景。
这种天气通常行人的心情都不会太好。
傅清宁也是一样;她本来情绪就有些低落,眼下就更糟了;所以一整个早上都窝在车厢里,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连温荣进马车里来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略带湿气的手贴上她的额头,她才惊醒过来。
原来温荣半日没见她露面,忍不住进来看看,才发现她倚在座上打盹,唇色淡淡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禁吓了一跳,以为她是病了,伸手一探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心下略略放心,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傅清宁听到马车外淅淅沥沥的落雨声,又见他身上带着几丝潮气,想是雨下得大进马车避雨来了。
她坐直了身子,说道:“还好。”
温荣细细打量着她:“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
“我没病,只是有点困。”
“怎么会这么困,昨晚没睡好?”
傅清被他追问得烦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不要罗嗦了。”
温荣皱眉道:“你就不能平心静气地和我说话吗?”
傅清宁也觉得自己口气冲了,当下按捺住性子,“我真没事,就是想打个盹。”
温荣便道:“这种天气不是很好赶路,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等雨小了再走。”
傅清宁一看窗外,果然雨下得很大,坐在马车里的人还好,骑马的护卫们就没有那么好受了,虽然披着油布雨披,但是道路泥泞,人马走得一身泥浆。可惜沿途人烟稀少,并无可以避雨的地方。
幸好是黄昏时分一行人到了一个小镇子,本来是只打尖不准备停留,等到雨歇继续赶路。
偏偏天不遂人意,这雨居然越下越大了,看着天色也不早,温荣便决定在这个镇子里过夜了。
傅清宁觉得做女人还是很麻烦的,比如出门在外,月信一来就是个大问题,停留一夜也算正中她下怀。
因此一到客栈,她就赶紧让伙计找了老板娘过来,给了她一吊钱,让她帮忙买些月事用的物品。
老板娘胖胖的身材,面如满月笑容可掬。她不仅买了细棉等物,还煮了姜糖红米粥给她喝。
傅清宁心想这老板娘还真是体贴。粥煮得也很合她的胃口,味道也好,她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那老板娘在一边问:“粥煮得可还胃囗?”
傅清宁点头道:“很好吃,多谢你想得周到。”
老板娘笑眯眯地道:“不用谢我,是你夫君问过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特地嘱咐我做的,姑娘你真命好,嫁了这么一个体贴的男人。”
傅清宁一口粥含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容易咽了下去,有心和老板娘解释一下吧,又觉得说了还更尴尬,便挥挥手道:“我吃饱了,你端下去吧。”
老板娘端着碗碟出去了。傅清宁一头扎在枕头上,脸上阵阵发烧,过了半日方坐了起来,握拳在枕头上狠狠地捶了好几下。
次日雨还在下,不过雨势小了不少。
大概是为了照应她,这一路走得不紧不慢,该休息就休息,该打尖就打尖,午后雨歇,队伍在一处湖边休息的时候,温荣甚至和手下拉弓射箭,射了几只野鸭子。
这几个手下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烤鸭的味道很不错,里酥外焦,烤得恰到火候。
傅清宁也得了一只,刚吃完一块鸭脯肉,忽见温荣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往她跟前一递,说道:“给你的,你把它喝了。”
傅清宁探头一看,只见那碗里的东西血红血红地十分可疑,便问:“这是什么?”
温荣道:“这是新鲜的鸭血,是我特地为你留的,很补血的。”
傅清宁一愣,忽然醒过神来,涨红了脸,摇头道:“我不要喝,你拿走。”
温荣劝道:“喝点吧,你这几天失了很多血。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补品,这个虽然有难喝,对你的身体还是很有益处的。”
傅清宁快窘死了,心想这个人平时不是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竟变傻了。这种女孩子家的私事是他一个男人能开口说的吗?
她伸手就把自己那只烤鸭的头扯了下来,送到他跟前:“这个给你吃。”
温荣摇头,“不用,我吃过了。”
傅清宁轻声道:“吃吧,鸭头很补脑的。”
她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了,等着他发火。
过了一会,她听到脚步走开的声音,抬眼一看,只见那只碗还放在跟前,温荣已经走了。
傅清宁轻吁了一口气,心想这次他居然没有发作。
不过这碗鸭血要不要喝呢,真是为难死了。
此后几日傅清宁都有些不敢抬头看人,特别温荣那一帮护卫,见到她就交头接耳的,她总怀疑他们知道了什么在笑话自己。不过总算见到了青州城门,行程快结束了,这也让人松了口气。
这出去了将近一个月,傅清宁再次见到温府的大门居然觉得很亲切。
姬月迎她进屋,打量了她一番,“瘦了,出门在外很辛苦吧。”
傅清宁说道:“是啊,快累死我了,还是回来舒服。”
姬月笑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本来就是这个理儿。我让人给你打洗澡水,你好好地洗个澡,睡一觉。”
洗完澡整个人立即清爽多了,姬月帮她把头发擦干,“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下给你做。”
呦,这殷勤劲儿,简直让傅清宁受宠若惊,“姬月姐,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对你不好了?”
“以前好,现在更好,为什么呀?”
“因为你路上侍候公子辛苦嘛,人都瘦了一圈,可怜见儿的,我当然要对你好点。”
她拿梳子帮傅清宁把头发梳直,重新用干巾包好,说道:“你好好休息了。”
傅清宁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打了个滚,俗话说的好,果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想到这她忽然呆了一下,心说真是习惯成自然,原先的牢笼也会有家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跟着温荣太久,脑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温荣这次出门太久,案上未处理的文牍堆积如山。偏端午又快到了,管家的小阮氏又让人送来了端午节礼的清单。
礼单按照惯例都是拟定好的,本来只需过一过眼就行。温荣看了看,又拿笔添上了一处,发还小阮氏。
小阮氏拿回礼单,只见新增的一处是蓟阳的傅家,而且礼还不薄,虽然有些惊讶,还是照办了。
休息了两日,傅清宁便去探望唐玉纹,见她脸上肉多了些,虽然还有些消瘦,看上去精神不错。
她见到傅清宁也很高兴,说道,“半月前我上门拜访了一次,说你出门去了。”
“是,我出了一趟远门,刚回来没多久。”
“去哪了呀?好玩吗?”
傅清宁心想好玩还真算不上,惊吓恐惧倒不少,只是这话不能和唐玉纹说了,“回了一趟蓟阳,还有一些别的地方。”
她顿了一下,直接步入正题,“玉纹,你们开的货行,五湖四海认识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别的不敢说,货道上的朋友还是有一些的。”
“我想找一个人,不知能不能让人替我留意一下。”
“没有问题,你要找谁啊。”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在骆府遇到的那个玩杂耍的卫昀吗?”
唐玉纹想了一下,“卫昀?你说那个玩刀梯的小子?我记得当时你见到他非常激动,立即去后台找他了,可惜没见着人。清宁,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惦着他?我说,你也才见过他一面吧!”
“也不止一面,他以前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唐玉纹心想怎么又冒出救命恩人这样的情节了,看来其中还很有些内情,“既然这样,我让子进替你留意。”
傅清宁大喜:“多谢你了。”
唐玉纹笑道:“你我还讲什么客套话。对了,你要找人,为什么不请温大人帮忙呢?”
傅清宁皱眉道:“是我要找人,和他没有关系。”
唐玉纹是过来人,一见她神色己明白了几分。
“你瞒着温大人找另外一个男人,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会高兴的,万一让他知道可就不好了。清宁,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把心思放在一个没结果的人身上。我劝你还是别找了,温大人很不错的,你就留在他身边衣食无忧不是挺好的吗?真的要报恩,将来也会有很多机会。”
“你真罗嗦,我都说过我和温荣没什么关系了。要不要帮忙,不帮我自己找。”
唐玉纹见她急了,忙道:“帮,谁说我不帮,等子进回来,我和他说吧。”
傅清宁转嗔为喜,又道:“我这还有样东西。”
她从怀中拿出一卷画,“这是卫昀的小像,说不定用得上。”
唐玉纹接过那张小像,只见上面的少年画得栩栩如生,鲜活得似要从画上走下来一般,若非刻在心里,决不会有这样的细致的笔墨。她心下惊讶,却也没再说什么。
送走傅清宁,她找到冯子进,把傅清宁拜托寻人的事和他说了。
冯子进道:“寻人是没问题,我请各地商会的朋友帮忙留意一下。”
唐玉纹点了点头,她寻思了一会,又问道:“子进,你是男人,我想问你,若是我瞒着你去寻找另一男人,你心里作和感想?”
冯子进笑道:“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
“假设一下,你要知道,清宁找人这件事温大人是不知情的。”
冯子进怔了一下,很快醒悟过来,他迟疑道:“那还找不找了,这事万一让温大人知道?”
“找还是要找的,没有清宁也没有我了,她的事我不能不帮,只是咱们身在屋檐下,这件事心里要有个数。”
冯子进点了点头。这时有个人进来买东西,他便忙着招呼去了。
看着丈夫忙碌的身影,唐玉纹手里捏着那张小像,忽然觉得十分烫手。
!
第56章
傅清宁主动出击了一回;虽然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人;但毕竟去做了就多一份希望。只要她不懈努力;总会找到人的。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扬,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次日是端午,牟瑞月邀了她去看赛龙舟。
她到了牟府,见到牟瑞月送了她一个长命缕,“这是我昨日闲来无事跟着丫头们瞎编的,不怎么好。”
牟瑞月笑道:“比我好多了,我都不会编。”
她把长命缕戴上;“我新得了一匹马,我带你去看看。”
牟瑞月新得的马匹通身雪白,唯四足墨黑,看着十分神骏,傅清宁看了心生羡慕,问道:“哪来的?”
“温泓在军中管马呢,他帮我挑的,这是和汗血杂交的;虽不是纯种的;也是很难得了。”
“你倒是会沾光。”
牟瑞月也甚是得意,“这叫物尽其用;我二哥见了,都很羡慕我呢。”拍一拍马背,“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雪;咱们一起骑着,到河边看赛龙舟去。”
二人打马出了东门,向比赛龙舟的河岸跑去。
未到江边,只听得远远的号子声。
两人下了马,牟瑞月牵着它和傅清宁往河岸走来。
河岸上人山人海的,还有卖糕点糖果瓜子什么的小贩们穿行其中。
傅清宁掏钱买了一包桂花糖,转头去招呼牟瑞月,却己不见她身影,也不知连人带马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她挤在人群里,吃着桂花糖,双目向江中看去,便听鼓声震天,十几艘龙舟乘风破浪而至。
各船金鼓齐鸣,二十四片长桨一齐作势挥动。水手们穿着绫罗制成的短袖上衣和麻鞋,与所属龙舟共一色。
舟首还有擂鼓和掌龙旗的,头戴英雄巾,穿着一身密扣紧身衣裤。
便见一条红龙当先冲浪而来,后边一条青龙紧跟不舍,要说龙舟的胜败,并非全系人力,鼓手和掌旗的十分重要。水手们要随着鼓声节奏划桨,其中自有乾坤,好的鼓手顶得上一半人力。
眼看青龙就要跟上,红龙上倏地鼓声一紧,二十四片长桨,一齐翻飞,立似箭一般,朝前射去,晃眼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两舟相竞,其余龙舟全落后老远,两岸观者彩声如雷,呐喊不已。
这时红龙,已独自当先,超出三丈以上。
眼看终点在即,众人纷纷鼓掌纳喊,特别是红龙舟首擂鼓的少年,赤着上身,露出健美结实的肌肉,见到的人都要在心里赞一声好儿郎。
傅清宁见那少年长得剑眉星目,很有些像一个人,心下一动,不觉多看了几眼。
旁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正看得专心,只道是牟瑞月找她,便将那包未吃完的桂花糖往她手里一塞,“瑞月你先吃糖,有事一会再讲。”
说完果然没人打扰了。
红龙一马当先,冲到终点,夺得了头筹。
傅清宁的眼已微觉湿润,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突然不远处扔来一颗不知什么东西,正打着她的脑袋。傅清宁吓了一跳,捂着额头四处观看:“喂,谁扔的。”
“我扔的,我看到一只呆头鹅在这里发愣,想着敲醒她而已。”
傅清宁抬头一看,只见温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那包桂花糖。
傅清宁心想原来刚才拍她肩膀的是温荣,她也没什么心情和他抬杠,看着场中那得胜的一对接过红花绸带。
温荣走了过来,“难怪看得这么出神,长得是有些像。”
傅清宁眼中的泪水突然汹涌而出。
这时牟瑞风带着新收的爱妾崔雪儿走过来,笑道:“哎呀呀,温荣原来你在这里,怎么回事,你惹嫂子生气了。”
这话一出,两个人的神情都变了。傅清宁的脸色刷的一变,提起裙摆就走了。温荣怼了他一眼,像是怪他多管闲事,也走开了。
牟瑞风还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崔雪儿抿嘴一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牟瑞风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都能看得出来?”
崔雪儿本是青楼中的头牌,阅尽风月,极通男女□□,她嫣然一笑,“当然了,我看过那么多人,是不是黄花闺女一眼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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