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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不知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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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雪儿本是青楼中的头牌,阅尽风月,极通男女□□,她嫣然一笑,“当然了,我看过那么多人,是不是黄花闺女一眼就能看出来。”
牟瑞风哈哈大笑:“原来到现在还没把人办罗,他怎么那么没用哪。哈哈。”
他笑得甚是大声,把四周游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崔雪儿忙道:“你轻声点儿,别叫人听见。”
牟瑞风仍自乐呵,“难怪他最近火气大,原来是阴阳不谐,改日我请他喝酒,送他几个美貌的丫头,泄一泄火气。”
傅清宁走出人群,迎头只见牟瑞月牵着马走来,便道:“瑞月,我借你的马骑一骑。”
牟瑞月愕然:“哦。”
还没回过神来,傅清宁已经跃上了马背,扬鞭而去,牟瑞月在后面叫道:“小心点,照顾好它。”
急驰一程,眼前是一片芳草萋萋的平原,马速终于放缓。傅清宁松了缰绳,扑通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幸亏马速不快,摔得也不是很痛,但她不想起来,便整个人躺倒在青草上,两旁的茂草被风吹着,盖住了外面的一切,也盖住了她脸上肆流的泪水。
也不知躺了多久,只见天上的云光渐渐变红,晚风阵阵吹来,眼看天色就晚了。
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说话声,她坐了起来,抬眼看去,原来是赢了龙舟比赛的那少年,正和一个长得很俊俏的少女走了过来。
两人亲亲密密地说着话,那少年道:“今日得了好些奖赏,明日我拿去和你父母提亲。”
那少女娇羞道:“那你可要穿得齐整点早些来呀。”
那少年搂着她的腰,“那还用说。你爹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已经订了王麻子家的两坛老白干,明日一齐带过去,希望你爹不要为难我。”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突然见前面草里现出一个姑娘,不禁吓了一跳,那少女有些担心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傅清宁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看了一眼两人,微微笑了一下,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来,递给了他们,“这个送给你们,祝你们心想事成,百年好合吧。”
那少女接过簪子,见上面镶的明珠又圆又大,竟是生平所罕见。她心下又惊又喜,暗道加上这支簪子,和情人的婚事父母定然没有不允的。
便见赠簪的好心姑娘爬上马背,轻轻拍了一下马身,纵马远去了。
回到牟府,牟瑞月正等着焦急呢,一见她回来,立即扑了过去,抱住了马脖子,“哎呀宝贝,你可平安回来了,没累着你吧。”
真是人不如马。
傅清宁道:“瑞月,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牟瑞月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好,“好。出了什么事?”
傅清宁浑身骨头都是酸的,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牟瑞月道:“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她见傅清宁脸色发白,眼中还有泪痕,“是不是温荣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是我自已心情不好。”
她想了一下,“瑞月,我要是离开温府,你能不能收留我啊。”
“住几天还行,时间长了我可不敢。温荣不会放过我的。”
“真没有义气。”
“义气和保命,要你选也选保命先吧。”
情况己经这么糟了吗?
傅清宇泄气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瘟神,让人避之不及。”
牟瑞月笑道:“你不是瘟神,是大家都怕温荣那个煞神,他要是发起脾气来没人吃得消的。”
傅清宁心想温荣的脾气确实不好,“他一直是这样的吗?”
“他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在永州的时候,除了我大哥,别人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温荣在永州呆了很久吗?”
“我到永州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了,他那时候也就我们这个年纪吧。”
傅清宁试着想象了一下十七岁的温荣横眉竖目,浑身煞气的模样,“原来是从小的坏脾气?”
“也不是,本来脾气虽然不算好,也还凑乎,后来他母亲被他爹的宠妾害死了,听说死的很惨,从那以后就更糟了。”
傅清宁吃了一惊,她听温荣说起过他母亲是被害死的,但凶手是父妾还是她头一次听到。
她问道:“很惨是有多惨啊?”
牟瑞月皱起了眉头,“听说是不成人样了,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很惨很惨。从来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这件事的。”
傅清宁心想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权贵豪门也有许多见不得光的血腥事。
正说话间,突然铁剑进来禀道:“县主,何姑娘来了,说是请姑娘参加明日的端午诗会,姑娘你要不要见一见?”
牟瑞月道:“我没空,让她回吧。”
她拒绝得干脆利落。
傅清宁倒有些惊奇道:“就是两个月前来给你祖母贺寿的何家姐妹吗?她们俩还没走呢?”
牟瑞月撇撇嘴道:“没呢,老太太喜欢着呢,让多住几日,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
那何家姐妹是牟家远亲,又乖巧又伶俐,特别是妹妹何知静,长得美貌嘴又甜,哄得牟老太太见牙不见眼,整日笑哈哈。
相比较之下,自家的孙女从小在军中养大的,整日里舞刀弄剑的,行事就太粗鲁。
牟老夫人是个最重规矩的人,她是大家闺秀,阴差阳错的嫁给了牟老将军那个大老粗,深以为憾,后来有了儿女,牟将军倒也罢了,男人吗,粗鲁一些也无妨,偏偏牟将军生了个不长进的孙女,性格没一丝不像牟老将军的。
牟老将军对这个孙女甚是疼爱,牟老夫人就不怎么喜欢。如今有了对衬,牟老夫人对自家孙女越发看不惯了。
这两个多月来,傍着牟家这棵大树,何氏姐妹在青州也算有了些名气,平时很有几家姑娘和她们往来应酬。
这次求得牟老夫人同意,在园子里办个诗会,本来想请牟瑞月这个县主去撑个场面,顺便显露一下自已的美貌大方,没想到吃了闭门羹。她冷笑了两声,带着丫头往回走。
跟着她来的丫头是何家带来的,叫水杏,当下便替自家姑娘鸣起不平来,“老太太都对姑娘你宠爱有加的,她倒给你脸色看了。”
“人家毕竟是正经的姑娘,又是上封的县主,不像我。”
“上封的县主怎么了,又粗鲁又没见识,论才论貌,哪里及得上姑娘一根手指头。”
何知静菀尔一笑,“这话别再说了,让人听了不好。”
话虽如此,次日的诗会,却又生出事端来了。
原来牟家的厨子做的一道酸甜枣糕味道极好,来的姑娘都爱吃,何知静便让水杏去厨房说一声,再做几盘上来。
牟家的厨子为这诗会已经花了不少功夫准备食物,看她们赏钱没有,大咧咧只管开口就要,心下便有些不平,况且又不是正经府里的姑娘,说话就不好听起来。
“厨房不是专为你家姑娘开的,枣糕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就是县主要吃些什么,也要客客气气的向我们提早招呼呢。”
水杏两手空空回去了,对着何知静如此这般添油加醋说了一通。
何知静在姑娘面前丢了颜面,委屈得到牟老夫人跟前哭了一场,惹得牟老夫人心头火起,把厨房的管事婆子叫来好一顿训叱,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银。
偏那管事婆子是个硬气的,出来后对着众人说道:“我在这府里管灶三十年,两个儿子都曾跟着老将军上阵杀敌,立过功劳,不说别的,就是县主,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老夫人倒为了不知哪门子的亲戚训叱我,把我这老脸全丢尽了。罢了,我这把年纪,也该回乡养老去了。”说完就收拾了行李到牟瑞月院里辞行。
牟瑞月正准备同傅清宁出门去溜马呢,闻言大怒,见她去意已绝,也不勉强,叫铁剑送了她五十两银子,着人送她回乡去。
然后她也不到牟老夫人跟前求情,只跑到何家姐妹的院子,给了姐妹俩每人几巴掌,拉出搬弄是非的水杏痛打了一顿,又把她们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吓得何氏姐妹簌簌发抖。
消息传到牟老夫人处,把个老夫人气得一阵哆嗦,一连声地叫人把这个孽障拉过来训一顿。
偏牟瑞月也不是个傻的,大闹一通后,早收拾行装带着丫头跟着傅清宁躲到温府去了。
第57章
牟瑞月是和温泓订了亲的;温府上下都视她是未来的少夫人;她与温府也是常来往的;她来温府小住;大家都是见怪不怪。
牟老夫人也不好舍了老脸向温荣要人,这本来是家丑,传到别人耳里就不好听了。所以牟瑞月就在温府舒舒服服地住下了。
牟瑞月是个好学的,和傅清宁住在一处,每日里不耻下问,缠着傅清宁和她过招,搞得傅清宁不厌其烦;“温荣的武功比我好多了,你干吗不去请教她,专找我呢,我也只懂些皮毛,比你好不了多少。”
“武功太高对我没用,像温大哥的,我觉得学一辈子也比不过他,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你呢;就比如涓涓细流,让我觉得;只要努力一下就能趟过去,所以我看到你比较有信心。”
傅清宁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瑞月;有没有人和你说过,诚实并不总是一种美德。”
牟瑞月啊了一声,“没有。”
“那你现在知道了。”
温泓正从门外进来,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经过几个月的军中牧马官的生活,温泓变黑了许多,更显男子气概了。
牟瑞月因他送了自己一匹好马,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受不了苦跑回来了?”
温泓白她一眼,“胡说什么呢,我这是专门请了节假的,回来探望大哥和我娘的。”
傅清宁吃了一惊,脱口道:“什么?你回来看你娘?你娘不是过世了吗?”
温泓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娘活的好好的。”
“怎么我明明和你大哥去拜祭过他母亲,刚刚瑞月也说温夫人是被害死的,难道你们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温泓和牟瑞月异口同声道:“当然不是。”
牟瑞月见傅清宁一脸迷惑,便将她拉到一连,悄声道:“温荣是温家的嫡长子,温泓的母亲原是温夫人的庶妹。”
傅清宁才醒悟过来温泓之母是温荣的庶母兼姨母,暗道自已糊涂,只听温泓道:“清宁,你入府那么久,都没见过我娘么?”
傅清宁摇了摇头。温泓道:“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
傅清宁想了一下,好像也没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屋里呆着,她一时答不上来。
温泓看着她直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清宁,你不能这样无所事事啊,你看我,在军中那是不用说很辛苦了,就连瑞月,每日里又要练武,又要跑马,也是很忙的。你就算不做事情,也不能总呆在屋子里,多去见见人也好啊。”
牟瑞月听他夸奖自已,忙道:“可不是,我是停不下的,要我闲着什么都不做,不如杀了我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傅清宁满心惭愧,觉得自已这样不学无术,虚度时光真是很可耻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两人都说:“你可别光说不做。”
傅清宁忙转移话题,“你回来见过你大哥没有?”
“没有,大哥被人叫去喝酒了,我这会要去见我娘,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傅清宁想到你们母子相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讲,何必去凑这个热闹,便道:“不去了,我被你们说得很惭愧,准备发奋图强,一会就到书房找书看。”
温泓便问牟瑞月:“瑞月你来不来?我娘说做了点心等我呢。”
牟瑞月想了一下,“好吧,你娘做的点心很好吃,我和你一起去。”
傅清宁暗道他们两个那时候逃婚闹得厉害,这会儿倒是亲亲密密一起去见未来的婆婆了,不用说定是那匹黑雪的功能,想到温泓去了军中,倒对了牟瑞月的胃口,也算是一件好事。
眼看他们都走了,她心里盘算了一下,趁着温荣不在,到书房找几本书去。
书房里静悄悄地并没有人。夕阳的余晕从窗外照进来,整个房间带着几分少见的柔和。
傅清宁想到温荣曾经和她提起京城世家谱,便向书架上找了起来。
过了好久才找到了,原来是放在书架最上层,共有好几册,她个子不高,伸手也触不到,便去搬了小梯过来,踩上去刚刚拿到一本,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又听姬月的声音道:“怎么喝这么醉了。”
百里说道:“牟二公子请客,席上有很多人劝酒,就多喝了几杯。”
两人扶着温荣进门,往书房的隔扇里走去。
傅清宁连忙抱着书跳了下来,本来趁机偷偷溜走,没想到姬月正好走了出来,见她蹑手蹑脚地往外走,便道:“咦,清宁,原来你在这里?我正要去找你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傅清宁无奈,顺手将手中的书往怀中一放,跟着她进隔扇里来。
这隔扇本是温荣日间休憩之所,此时锦幔低垂,温荣卧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满身都是酒气,一副酩酊不醒的样子。
百里站在一边,见到她就吹胡子瞪眼的,一脸不豫之色。
姬月道:“百里你先走吧,这里有我和清宁就行了。”
百里瞅了傅清宁一眼,一副很不信任的样子,“就她还会照顾人,不给公子气受就不错了。”
傅清宁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他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姬月忙将百里拉了出去,轻声道:“你晚上没喝酒吧,火气那么大,清宁做什么了你这么凶她?”
百里气哼哼地道:“你不知道,牟二那帮人拿公子取笑,说他到现在是不是不行了,还找了个美貌女姬要他证实一下,公子没有答应,他们就一杯一杯的灌酒。”
姬月知道牟二那批人和温荣是从军营里出来的交情,一向没上没下,牟二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事不是你该管的,你快回去歇着吧。”
百里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公子”便走了。
这回天快擦黑了,姬月点了蜡烛走进书房来,将烛台在桌上放好,傅清宁便道:“姬月姐,我去拿醒酒汤吧。”
姬月道:“不用你去,我去拿就行了,你去倒点热水给他擦擦。”
“还是我去拿醒酒汤吧。”
姬月瞪了她一眼,“你平时连面都不露一下,现在要你做点事情,就这样推三阻四的,你好意思吗?”
姬月平时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好吧,我去端热水来。”
她打了热水进来,只见姬月已经不在里头,想是去拿醒酒汤了,她放下盛了热水的铜盆,突然听温荣轻轻叫了一声,“清宁。”
傅清宁暗道:“醉成这样还认得人,也是奇怪。”便应了一声。
没想到温荣又叫了一声,傅清宁只得又应一声,“知道了,我在这里,你不要老叫我的名字了。”
她从水盆里绞了手巾,给他擦了擦脸,突然温荣抓住她的手,贴到唇边碰了碰。
傅清宁的手中感到他鼻中呼出的热气,不禁又羞又恼,使劲想把手抽出来,没想到他握得极紧,竟然抽不出来。
傅清宁推了他一把,“醒醒,你快松手。”
温荣没有放开,反而翻了个身,将她的胳膊压在了身下,很快就打起了轻微的酣声,看样子是睡熟过去了。
傅清宁抽不回胳膊,推了推他的身体,纹丝不动的,叫几声也叫不醒,也是没辙了,只想着姬月快快拿了醒酒汤回来。
偏姬月像那三伏天大太阳底下的水气,平白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傅清宁急得要跳脚了。
将姬月骂了好几遍。她又盼着有个别的什么人能过来,只是这书房一向是温府的禁地,除了温荣的几个心腹,一般的丫头小厮都不敢进来的。
她看温荣睡得这么沉,当下也无计可施,幸亏怀里还带着那本书,便拿出来,翻看了起来。
看不到一半,困意涌上心头,她也伏着睡着了。
夜幕渐深,温荣半夜酒醒,只见案上的蜡烛只剩下短短一截,榻边伏着一个杏衣少女,脑袋趴在一本书里,发鬓有些散乱,正闭着眼,呼呼地沉睡未醒,一只胳膊还压在他的身下。
他坐了起来,看她的手腕上还有自已腰带上玉扣的印痕。
他伸指在印痕上抚摸了一下,然后又将她的脑袋轻轻托起,拿出那本书一看,原来是一册京城世家谱。
他将书放了回去,正想起身,没想到傅清宁已经被惊醒,她的双眸还有些惺忪。
“哎,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你压了我一整夜,我的胳膊现在好酸。”
温荣瞅她两眼,突然哧哧地笑了起来。
傅清宁疑道:“你笑什么?”
温荣笑道:“我要真的压你一整夜,你就不止是胳膊酸了。”
傅清宁看他一脸坏笑,突然醒悟过来,恼羞成怒,顺手拿起那册百家谱去砸他,嗔道:“叫你乱想。”
温荣拿手挡住书,“哎,我这还醉着呢,你就打人。我说你也是个傻的,我压着你的手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这样睡着多难受。”
傅清宁揉了揉酸麻的胳膊,“你喝得那么醉,我哪叫得醒你呀。喝酒太多伤身,你下次少喝点好不好?”
“好。”
傅清宁见他答得那么爽快,倒是出乎意料,“姬月说给你拿醒酒汤,这都半夜过去了也没有拿过来。我去找她。”
她起身要走,温荣忙将她拉住,“你不用叫她,我没事了,就是口有点渴,你给我倒杯水吧。”心里想着姬月这丫头真识时务,明日一定要重重赏她。
傅清宁给他倒了水过来。温荣喝了一口,指着那本京城世家谱问:“怎么突然看起这本书来了?”
“不是你叫我看的吗?”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看到哪里了?”
“快看到苏家了。”
“往后翻两页。”
傅清宁翻后两页,“咦,温家?就是你的家族吗,我得好好读一读。”
温荣凑过去看一眼,拿指头往一处地方指了一下:“你看这里。”
傅清宁顺着他的手指念道:“温良恭,少年轩伟,神明英发。咦,你们温氏一族还有这样的能人,他是谁呀?”
温荣将书从她手中抽了回来,刷地将温府那页撕下,放到烛火上点燃,一会那张纸就成了灰烬。
他说道:“温家,你记得这个就行了,别的不用看。”
第58章
傅清宁心道温家那页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闻;这么神神秘秘的;反正自已也没兴趣知道。
她打了个呵欠;“你醒了就好;还有事没有,如果没事,那我就去睡了。”
温荣道:“有啊,怎么没事,你帮把我桌上的公文拿过来吧,顺便帮我磨一磨墨。”
傅清宁心想这人还真是事多,三更半夜批什么公文。不过既然对方提出来了;她便去外头公案上把那搬叠公文都搬过来了。
温荣便一封封的看起来,有要立即批复的,也有的扫一眼就放在一边。
他这里处理公文,傅清宁坐在一边磨着墨,眼皮子都要上下打架了。
外面更鼓敲了四下。
姬月走了进来,轻轻推了她一把,傅清宁清醒过来,一见她便松了口气;将墨一放;把她拉到外头,悄声问道:“谢天谢地;你可算来了,你昨晚不是去拿醒酒汤吗,怎么耽搁到现在才来?”
姬月干笑了两声;还没开口,突听温荣道:“姬月,你过来。”
姬月忙道:“公子叫我呢,我先进去了。”
傅清宁在外头,只听温荣和姬月道:“你昨晚做得很好,赏你五十两银子,一会去帐房领吧。”
听得她各种羡慕嫉妒恨,一会姬月喜孜孜的出来了,因为得了赏银,一副俏脸生光,神采飞扬的样子。
傅清宁酸溜溜地道:“真不公平啊,我在这里侍候了大半夜,什么赏钱也没有,姬月你什么都没做,反倒得了五十两银子,温荣这个人真是太偏心了。”
姬月笑着看向她:“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傅清宁点点头,姬月偏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傅清宁气得白了她一眼:“不说算了,这点银子谁稀罕啊,存着做你嫁妆吧。”
她打着呵欠走回自己的住处,因为一夜未眠,这会儿着实困倦,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牟瑞月把她叫醒了,“清宁明日我和温泓要陪他母亲去宏业寺上香。你也去吧。”
傅清宁本想回绝,转念一想,上香也好,正好去求佛祖保佑她快点找到卫昀吧,不管灵不灵,拜拜总没坏处,总比坐着干等强。
她还是头一次见温泓的母亲,小阮氏四十不到的年纪,人很清瘦,五官柔美,脾气也十分温和,温泓和她长得很象,特别是眉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她和傅清宁道:“傅姑娘进府这么久,我还是头一次见,真是失礼,也怪我平时不爱出屋,以后要多多走动才是。”
傅清宁也和她客气了几句,“伯母要是不嫌弃,我一定常来拜访。”
小阮氏笑道:“怎么会嫌弃呢?我这个年纪了,就喜欢你和瑞月这样小姑娘来热闹热闹。”
温泓道:“娘听你说的,你又不老。”
小阮氏叹道:“己经老了,你都这么大了。”
温泓笑道:“多大都是你儿子。”
傅清宁心道温泓这么大了还有老娘给他撒娇,她和牟瑞月都是早早没了娘,真是很不公平哪。
再一想温荣比她俩还糟,老娘让人害死了,而且还死得够惨。不知己逝的阮夫人长什么样?都说儿子随娘,温荣长得不错,阮夫人的相貌应该也差不了。
一路胡思乱想到了宏业寺。上次随温荣寺里祭拜阮夫人还是寒冬,这一晃眼己是入夏时分了。
寺里上香的人好象比上一次还多。
大概是温府打过招呼了,有个小沙弥带着她们一行人而了一个清静的禅院,请她们先在里头歇息,等迟些人少了再去上香。
到了午后香客逐渐散去,小阮氏去拜了佛,上了香,又施舍了一笔香油钱,大概数量不菲,傅清宁见那接受
布施的和尚笑逐颜开,语气也更加殷勤了。
真是佛门众生相,不过自从见过了法缘那样的酒肉和尚,对于这些她己经有些见到怪不怪了。
因为小阮氏还要请师父们做功德,温泓做为儿子要陪在一边。所以傅清宁上了香,默默祝祷一番后便和牟瑞月在外头逛了起来。
寺内没什么好看,山门外倒是摆了各种各样的小摊。两人一路流连赏玩,逛到一个捏泥人的摊子。
傅清宁见上面竖着一排捏好的泥人,其中有个白袍少年和卫昀有些神似,脚步便迟滞了下来,拿起那个面人端详起来。
那摊主见来了生意,忙道:“十文钱一个,姑娘喜欢买一个去。”
傅清宁立即掏钱买了下来。
牟瑞月凑过来一看:“这个好玩,你这是要买了送给温大哥吗?”
“才不是,这是给我自己的。”说话间她用指头轻轻摩沙了一下那面人的脑袋。
这时牟瑞月忽将她一拉,“咱们快走。”
傅清宁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随着她急急走开了。
“怎么回事?”
“刚刚我瞧见了我二嫂。”
傅清宁心想牟瑞月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这见了她二嫂怎么跑这么快,便问:“有什么不对吗?是你二嫂不是别人,你不应该去打个招呼吗?”
“不想,我最讨厌和她说话。”
“为什么,你和她不是挺要好的?”
牟瑞月眼一瞪,“谁说我和她要好?我和你说,这世上的女人我最讨厌的就是她。”
傅清宁一怔,“为什么?她得罪过你?”
“她人品大差了,就是外笑面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二哥院里闹得一团糟。”
“这也不能怪她吧,你二哥也太花心了,小妾一个接一个地抬进来,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吧。”
“二哥是不咋的,她也是半斤八两好不到那里去。当初温大哥还劝过我二哥的,让他不要娶,我二哥只顾贪图她的美貌,怎么都听不进去。”
“温荣当然会劝你二哥别娶了,他不是和你二嫂订过亲吗?”
牟瑞月讶然:“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温大哥和我二嫂一点关系都没有,订过亲的是她的堂姐江采薇。”
傅清宁心想温荣这个混蛋,那一次故意让她误会,害得她陪他喝酒,还背着他走了那么久,累得腰都快折了。
回去后一定要找他算帐。
一从宏业寺回来,她连屋也没回,先气势汹汹地往书房去了。
偏温荣还没回来,她坐在书房里等了半日,都快有些不耐烦了才见对方跨进门,见了她也不觉很意外,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傅清宁心里组织了一下要说的话,正要开口,又听温荣道:“阿宁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傅清宁见他果然是一副很疲倦的样子,心想事情己经过去那么久了,自己还这样兴师动众跑来问他确实不太妥当,还是换个时间再说吧,便问道:“你怎么会这么累,出了什么大事吗?”
温荣揉了揉额头:“狄羌近来犯境越来越厉害了。”
傅清宁对军务上的事虽然不是很懂,也觉得奇怪,“都要入夏了,草茂羊肥,他们为什么来犯境啊?”
“连你都知道的事,那就是可疑之处了。”
傅清宁撅了撅嘴,不高兴地道:“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温荣笑道:“当然不是,你又不傻。”看到她手里捏着的小面人,“这是你买的,送我的吗?”不待她回答便收走了,又问:“吃饭了吗?”
等温荣吃饱喝足又找幕僚议事,傅清宁才踩着满地星光回到自己的住处。
她本来是要去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不仅罪没问成,还陪着他吃了一顿饭,赔上了一个刚买的小面人,唉,真是得不偿失啊。
倒是百里见了暗暗佩服,心想自家主子这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
温荣有一件事没说错,就是狄羌确实犯境了,所有请假出营的将士都要回营听令,温泓也不出意外地接到了命令。
临行前牟瑞月决定送他一份礼物,她手头有两样东西可以选,一时决定不下送那样好,便去找傅清宁商议了。
“温泓要回营了,我想送份礼物给他,你帮我看看,送哪样比较好?”
牟瑞月选的两件礼物果然很有她的风格,一把碎金断玉十分锋利的宝刀,一副打制精致的护心银甲,都是很不错可作防身用的。
傅清宁想了想:“送银甲吧,战场上刀枪无眼,保命很重要。”
牟瑞月有些肉痛地道:“这副银甲是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你摸摸看,多轻多薄,穿上身一点不累赘,效果也很好,我也很喜欢的,我有点舍不得。”
“哎,你舍不得为什么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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