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深不知处-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听姜雨道:“叶成惟那厮虽然输了,倒不失为一个磊落的汉子。”
  “你怎么又替他说起话来了。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以前是很讨厌,现在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差了。”
  姜云嘿了一声:“晚了,你现在说这话也太迟了,人都打跑了。”
  姜雨道:“罢罢,以姐姐你这样的品貌,十个叶成惟也找得来。”
  姜云扑哧笑了,又带着几分疑惑道:“你说,刚才那暗器是谁打的。”
  “管他是谁呢,总之是帮了咱们的大忙。”
  两人说着方言,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傅清宁见温荣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下嫉妒不已。
  次日一早,两人向姐弟俩告辞。
  姜雨不消说,心情很好的送他们出村,难得姜云也露了笑脸,说了声两位好走。
  骡车沿原路返还,傅清宁还在想着昨晚之事,疑道:“那枚暗器是你打的吧。”
  温荣笑道:“一宿一餐,也算是小小的回报吧。”
  他痛快承认,倒叫傅清宁刮目相看,“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
  温荣道:“偶尔也是想做点好事的。”
  骡车跑出了杏林,驶上了山道,只见两边稀落落的山石,道路颇崎岖不平,驶了一会,突听崖下几声乌鸦叫,山风吹来,隐隐带着一股血腥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看到了诧异。
  那血腥气越来越重,温荣赶停骡车,下车查看,只见路边山崖下扔着一具死尸,头被人斫去大半边,死状甚惨。看那衣饰,正是昨日叶成惟带来的随从。
  傅清宁跟着也瞧见了,虽然她曾手起刀落杀过人,见状仍是一阵恶心。温荣脸色一凝,说道:“到附近再看看。”
  两人查了一路,果见不远处林中伏着两具尸首,死状甚惨,也是叶成惟的随从。看来一行人在回去的路上被人伏击。
  傅清宁问:“怎么办?”
  温荣道:“走,回去通知林下村。”
  !


第49章 
  姜家姐弟见他们去而复返;极为诧异;还道他们丢了什么行李在屋内;听温荣说了叶成惟随从遇害之事;俱都大吃了一惊。
  当下姜氏姐弟带着岑夫子等一干村民赶到凶案现场。
  岑夫子懂些医术,查看一番,说道:“死了大概有四个时辰了。”
  算一下时间,正是叶成惟比武失败,失魂落魄地回去的时候,所以才受到了伏击。
  姜云疑道:“究竟是谁要下这样的狠手?”
  岑夫子道:“只怕是有人载赃献祸。叶氏家族最是护短,若是这次叶成惟遭到不测;定会倾全族之力,前来复仇,到时候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渔翁得利的会是谁?”
  众人俱都脸色凝重。
  姜云叹道:“先把这些尸首带回去安葬了。不管怎样,都要找到叶成惟,希望他还活着。”
  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事到这里;已经不关温荣和傅清宁什么事了;两人坐上了骡车,和姜氏姐弟道别后就继续赶路。
  过了山岗;道路蜿蜒而下,到了半腰,已隐约可见下面的一座市镇。
  白水县到了。
  县里人烟稠密;甚是热闹,原来这里有集市,各村镇的商贩都来了,一条街长达三四里,人语喧哗,往来如织。两边摊贩的叫卖声此时彼伏。
  粗略看去,也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大多是日常所需的用物,也有农户挑了菜蔬和各种用具在叫卖,倒是温荣在一个小摊前看中了一把匕首,只有五寸长,外面有皮套,抽出来一看,寒光照人。
  那摊主很会做生意,见他喜欢,便笑道:“这是从黑夷那里来的,你看这花纹这图案,是寨子里的长老亲手打造的。可避邪防身。用着又小巧,又趁手。除了这一把,天下再找不到第二把了,只要十两银子,公子买到就赚到了。”
  温荣微微笑了一下,傅清宁在旁边插嘴道:“这种小刀不实用啊,拿来割割绳子,切切水果还差不多,你买来做什么?”
  那摊主听了有些不高兴,说道:“哎呀,这位姑娘,现在这世道不是很太平啊,买把刀防身还是很必要的。”
  傅清宁见温荣没有放手的意思,便道:“十两银子太贵了,便宜些,我们就买了。”
  那摊主显得很为难:“这已经亏本了。罢了,我看姑娘也是真心要买,就八两五钱银子吧。”
  傅清宁和他讨价还价:“五两银子,要卖就卖,不然我们就走了。”
  那摊主一脸肉痛,看她一副坚决的样子,忙道:“好好,就五两银子,就当结个善缘吧。”
  傅清宁掏了银子出来,那摊主用小称称了一称,还重了两分出来,便道:“两分银子不好剪,摊上还有什么姑娘你看上的,随便拿吧。”
  傅清宁也没看到喜欢的,便听温荣道:“就这样吧,那点银子不用找了。”拉着傅清宁走了。
  那摊主做成了生意,又白得两分银子,喜上眉梢,暗道:“这小刀是进货的路上捡的,白赚了五两两分银子,今儿算是赚发了,什么时候再来几个这样的冤大头就好了。”
  离开小摊,傅清宁把匕首递给温荣:“给你。”
  温荣道:“我不用,你收着吧。”
  傅清宁奇道:“咦,你刚才不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怎么这会不要了。”
  温荣说道:“本来就是买了送你防身的。”
  傅清宁懊恼道:“哎,原来送我的,早知就多还点价了。”
  温荣笑道:“能买到这把匕首你是占了大便宜了,遇到识货的人,五十两银子都买不到。”
  “真的有那么好?难道真是黑夷族所产?”
  “什么黑夷族,你听那家伙胡扯,这是晋阳铁家所产的,你看那手柄处,有一个标记,那是铁家特有的。那家伙有一点没说错,这匕首女孩子用的挺好,小巧趁手,用来防身最不错。”
  傅清宁听了,笑道:“你眼光真准,这样大海捞针似的也能瞧见好东西。”
  她高高兴兴想要收了起来,只是身上没有地方放匕首,就弯腰插在了靴筒里,又问:“接下来去哪。”
  温荣道:“先找间客栈住下,我还有事要办,明早咱们再走。”
  这回温荣找客栈挑剔极了,明明看着还好他都能挑出毛病来,最后找了一家勉强能入他眼的。
  住下没多久温荣便和她说道:“我去办点事,你好好呆着别乱走,我大概傍晚会回来。”
  他一走,傅清宁也没事可做,干脆窝床上打了个盹,起来都快下午了。
  她肚子也饿了,便下楼去吃饭。刚走到楼梯口,突见对面走道尽头有两个大汉,身材魁梧,满脸橫肉,正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
  傅清宁见他们长得凶恶,忙闪到一边。
  那大汉也没在意,将那箱子抬下楼去。
  傅清宁也跟着走了下来,突见那箱子的盖缝处,似是夹着一片银色衣角。
  她心下吃了一惊,仔细看了一看,果然是有一片衣角。
  这银色的衣服并不多见,很象是那晚叶成惟比武的时候穿的。
  傅清宁疑心大起,下了楼梯,快步走到街外,眼睛盯着那两人,想看他们往何处去,只见外面已经等着一辆马车,那两汉子将箱子放上马车,两人便一起坐到前面去了。
  事不宜迟,傅清宁双手攀住了马车后座,在车子开动的霎那,扒开车篷的底缝跃了上去。
  她怕被人发现,趴在箱子后边,一动不敢动。
  那两大汉并未注意到后面车厢的动静,口中说着话,“要杀都杀了,还留着这小子做什么?”
  “主子指定了要这活口。”
  “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俊俏吧。”
  “那是他的福气了。像你我这样的,只有替人赶车的命。”
  “晚上去醉香楼,好好乐上一顿。”
  傅清宁心下一动,看那箱盖是加了锁的,便拿出靴中匕首,伸进那锁孔,轻轻一转。
  这技术还是当初跟卫昀学的,这会用起来已经有些生疏,但终究管用。那锁嗒的一声开了。
  趁着车还在镇里人声嘈杂,她将箱盖轻轻掀起,定睛看去,果见里面蜷着一个人,面部朝里,瞅不见相貌,从衣饰来看,正是昨晚所见的叶成惟。
  她心下一动,暗道那两大汉看着凶恶,想来武功不错,自已肯定不是两人对手。温荣又不在,怎么办呢?
  眼看马车要出了镇子,也不知往哪里去,她伸手拿起靴中匕首,在自己的裙摆上一划,割了一大块衣料出来,扔到车外去。
  眼看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短,那车子已到了镇外,上了一处山道。
  许是四周无人安静了下来,那两大汉已经注意到情况不对,一人转头看过来,目光如鹰,喝道:“什么人。”
  他一转身就要钻进车厢里来。
  眼看他的大手要抓过来,傅清宁顾不上许多,往车下跳了下去。
  落在地上她打了一个滚,身上一阵剧痛,想是被擦伤了,这会也不及多想,因为两大汉已停了马车,向她追过来了。
  傅清宁爬起来往道边的林子里冲去。
  她战战兢兢地缩在了一丛灌木后面,手里捏紧了那把匕首。耳听那两人的咒骂声渐渐接近,又走远了。
  她心下一动,悄悄从藏身处出来,奔到道上,只见那马车还停在半道,两个大汉可能还在搜寻她,居然还没有回来。
  机不可失,她立即跳上马,用匕首在马脖上狠狠刺了一下,那马受惊,撒开四蹄,往前狂冲而去。
  后面听得那两大汉的咒骂声,却是越来越远了。
  那马匹受惊,跑得急了,不受控制,眼前山道有个急转,傅清宁差点被甩了出去,连带装着叶成惟的箱子也滚到了车厢一边。
  那马却是发了狂似的乱跑,傅清宁抓住缰绳,觉得五腑六脏都要被抖出来了。眼看那马要冲向路崖下,她一手死死抓住了后面的车厢门,一手拿匕首往拉车的绳子划去。
  一下,两下。
  绳子哧的断了,车厢往前冲了数步远,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停下了。那匹马已经冲出老远了。
  傅清宁头昏脑胀地爬了起来,浑身上下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不疼。
  她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只见那箱子也从车厢上滚了下来,箱盖大开,叶成惟趴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傅清宁想去试试他的鼻息,又觉得身上很痛,一点都不想动。
  这个时候突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弯道处传来。
  傅清宁心如擂鼓,暗道这下完了,若是那两个大汉或同伙赶回来,以她现在的状况,只有送命的料。
  很快就有两匹快马出面在她眼前,看到其中一匹马上坐的那人正是温荣时,她舒了一口气,笑道:“你来得正好。”
  话音未落,温荣突然一马鞭抽了过来,那马鞭擦过她的胳膊飞过,虽没伤着血肉,却立即将她的衣袖撕了个大口子,看来劲道使得很大,若是甩在胳膊上,少不得要鲜血淋漓受皮肉的苦。
  傅清宁死里逃生,刚刚见到温荣,正高兴呢,没想到对方不由分说,就这样狠狠地来了一鞭子,打得她都有些蒙了。
  只听温荣怒道:“我叫你自作主张。”
  他身边的同伴劝道:“人没事就好,何必发那么大火。”
  温荣见她呆呆的,越发生气,跳下马,伸手去拉她,“还不快起来?”
  傅清宁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又被甩了一鞭,心头突然一阵恶心,弯下腰,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倒将温荣吓了一跳,见她整个人蜷成一团,一口接一口地吐出胃里的东西,到后来连黄汁都要吐出来了,不禁慌了神,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触手处居然火烫火烫的。
  傅清宁两眼发黑,耳边听温荣慌乱地叫她名字,想要说些什么,双唇动了两个,整个人便倒下去了。


第50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下的被褥又温软又厚实;外面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整个房间显是十分清洁干净。
  她双手一撑坐了起来,身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虽然还是酸痛,比起刚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门外探进头来,小眼睛乌溜溜地,见她醒了,忙叫了一声;“娘,娘,她醒了。”
  又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端着碗药走了进来,见了她笑道:“哎呀,可算是醒了。”
  她将那碗药在床头小几上放下,拿起枕头放在傅清宁的背后,在她面前垫了一块餐巾,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方才点头笑道:“烧退了;这就好。”又指了指那碗药,“姑娘;把药趁热喝了吧。”
  傅清宁见她眼尾有几道皱纹,带着几分长年劳作的痕迹,看上去很是面善;有点摸不着头脑,疑道:“大姐,我这是在哪儿?”
  那妇人一拍额头,笑道:“哎呀,忘了你才醒了。这里是莫氏医馆,我夫家姓莫,这是小女阿虹,你是前晚送过来的,刚来的时候,烧得跟虾米似的,整个人都迷糊了,幸好我夫君及时赶回来,给你扎针喂药,可算是救回来了。哎,你醒了就好,快把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就把几上那碗药往傅清宁手上一塞。
  傅清宁见那碗药黑乎乎的,也不知放了什么,味道辛辣难闻。她只好憋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完了。
  阿虹在一旁赞道:“姐姐你真厉害,这么难喝的药也能一蹶而就,我就不行了,每次喝药,我娘都要给我备上一勺糖水,不然我准咽不下去。”
  傅清宁这会只觉得满口苦涩,都不敢说话,只怕一张口就要把药给吐出来。
  莫大嫂见她喝完,很是满意,收了空碗道:“姑娘好好休息吧,我去和温公子说一声。”
  莫虹笑道:“娘,我去说吧。”她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很快莫大嫂也收了餐布拿着空碗离开了。
  过不多久,便听阿虹的声音,“傅姐姐已经醒了,应该没事了。”
  傅清宁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即重新躺了下去,把脑袋钻进被窝里去了。
  那鞭子仍让她心有余忌,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和对方见面。
  那脚步声进了屋,在床头停了一会,又往门外去了。
  傅清宁闭眼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琢磨着温荣已经走了,她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还没坐稳,突听床头一个声音道:“果然是好多了,都有气力耍人了。”
  傅清宁闻声一看,只见温荣便站在床头不远,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呢。
  傅清宁脸上有些发烧,低了头不说话。
  温荣在床沿上坐下,说道:“亏你还有点脑子,留了信号在路上。”
  傅清宁也觉得自已莽撞,当时情形那般危急,要是温荣不来,被那两个大汉追上,自已的小命可就交代了,这会想起来还是一阵后怕。
  况且现在不是和他争闲气的时候,再熬些日子她就该自由了。
  于是她低声道:“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知道错了,你别再骂我行不行?”
  温荣看她恹答答的样子,再多的怒气也发作不起来了,说道:“我已经让人煮了粥,一会就送过来了。”
  过了一会,果然莫虹小姑娘送了粥过来,傅清宁闻得那粥的香味,只觉食指大动,道了谢,接过吃了起来。
  粥熬得刚刚好,又香又稠,且不烫口,她一勺接一勺吃得很快。
  温荣说道:“你吃慢点,不用着急,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傅清宁听了便问:“我病得很严重吗?”
  “怎么不严重,烧得整个人都得炉子似的。”
  傅清宁皱起眉头,不解道:“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怎么会病得这么厉害。”
  温荣道:“不仅仅是皮外伤的缘故,莫大夫说你以前落过水,没有休养好,体内积了寒气,又加上最近淋了雨,体力不支,就发作出来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莫大夫的医术很厉害,这我以前落过水都能看出来。那我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呢?”
  “不是什么大病,养两日就好了。”说完他又问:“你什么时候落的水?”
  傅清宁道:“去年五月份我从孟州坐船回蓟阳,船起火了,我逃生的时候落的水。”
  温荣猜测她定是从孟府拜寿回家,船沉之后在路上遇到温泓,然后被诓到了青州,想到这这,唇边就露出一丝微笑。
  傅清宁见他笑得诡异,疑道:“你笑什么?”
  温荣顺口说道:“我想你说得对,会水很重要。”
  傅清宁道:“我的水性也不是很好,那晚是抓住了一块浮木,要不也不见得能逃得性命。”
  温荣听她说得寻常,想必在当时也是惊魂动魄。想到她小小年纪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问道:“船怎么突然起火了?”
  傅清宁皱起了眉头:“我也不知道,那是傅家租来运香料的货船,本来是想靠这一船香料拼一拼生意的,结果船货全失,傅家一向与人无怨无仇,还真想不出是谁做的?”
  “没查过吗?”
  “查了,没找到行凶的人。”她不想说太多这种陈芝麻烂谷的事,转过话题问道:“那个叶成惟怎么样了?”
  “他只是中了麻药而己,服了解药就没事了,我己经通知姜氏姐弟来接他了。”
  “咦,你通知他们是要成人之美吗?这事做得挺厚道。”
  “也不算成人之美吧,暗算叶成惟的凶手还末找到,现在他的处境安危未知,不如把他交到姜家那里,也有个照应。”
  傅清宁笑道:“叶成惟一定很高兴你这么做,毕竟可以接近心上人,也算因祸得福了。”
  次日下午,姜云和姜雨来看她,还带了一篮子的点心。
  姜云道:“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别嫌弃。”
  傅清宁笑道:“我不嫌弃,只是太多了我也吃不完。你送些去给叶世子吧。”
  姜云脸红了一下,没说什么,姜雨道:“我们决定和叶世子回南疆去了。”
  傅清宁微微一怔,“为什么?”
  姜云道:“有些事情逃避也不是办法,总要面对的,这次他的随从都死了,我们也不想他再出事,索性先送他回南疆再做打算。”
  姜氏姐弟坐了一会就告辞了。傅清宁这时也觉得后背有些酸痛,想是躺得太久了,便想站起来活动活动。
  这屋子外头就有一个小院子,里面种些药草花卉之类,她刚出去走了走,就见温荣和叶成惟从外头走了进来。
  这是傅清宁头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位为情所困的世子。他面目英俊,要是和姜云站一块,称得上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只是眉间有条浅浅的竖纹,想必是平时愁眉不展的缘故。
  温荣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成惟,皱了下眉头,“外头风大,你出来做什么?”
  傅清宁心想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外头哪里风大了,只有拂面微风而己,不过看在陪他一起来的客人份上,还是别和他争执,给他留点面子好了。
  她便说道:“屋里闷,我出来透透气。”
  这时叶成惟向她做了一揖,诚心诚意地谢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傅姑娘为救在下受了重伤,在下真是很过意不去,眼下在下也不能做什么,等回南疆后,一定重重谢过姑娘。”
  傅清宁心下一喜,暗道一个世子的谢礼应该不少,自己还欠着温荣不少银子呢,正好可以拿来还债,不枉自己拼命辛苦一场。
  她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谢礼什么的咱们一会再说。叶公子先进屋坐下吧,姜姑娘送了一篮子点心来,叶公子要不要进来尝一尝。”
  叶成惟两眼一亮,连忙应下了。
  三人进了屋,傅清宁给叶成惟拿了一个点心,见温荣站一边因为被疏忽了有些不高兴,也顺手递给他一个,“你也尝尝。”
  等叶成惟把手中点心吃完,她便轻咳一声,步入正题,“叶世子,说起这谢礼嘛,你就别费什么心思了,你不知道我的喜好,买东西也很麻烦,我这个人做事喜欢简单,不如全折了银子吧,我想一千两差不多了。”
  这话一出,温荣立即看了她一眼,大概觉得她怎么这么大言不惭,傅清宁心想自己这么辛苦的救了人,差点命都丢了,占点功劳要点银子怎么了,便也不示弱地看回他一眼。
  叶成惟笑道:“傅姑娘真是爽快人。没有问题,等在下回到南疆后一定派人将银子送上。”
  送走叶成惟,温荣回来道:“你很缺钱吗?一开口问人要银子。”
  “你这话问的,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当然缺钱了,不是还欠了你一大笔钱吗?正好拿来还你。”
  “我说过不用你还了。”
  “我才不信呢,到时候你一生气,拿欠的钱逼我签张卖身契,我找谁哭去啊。”
  温荣哭笑不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傅清宁瞟了他一眼:“小心点总没错。”她见温荣手里还捏着那点心,便问:“姜姑娘的点心你不尝尝吗,很甜。”
  “我不吃甜的。”
  傅清宁最看不得他那傲娇的样子,伸手从他手中拿了回来,咬了一口,“我就爱吃甜的,好吃极了。”
  果然是无债一身轻啊,吃起东西来都更香甜。
  温荣见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突然觉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她几口。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这一病耽搁了好几天的行程。按原来的路线走是不成了,我要离开两日重新安排一下,你在这里乖乖养伤,不要淘气,更不许多管闲事,擅自行动。”
  傅清宁答得很利索:“知道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还敢不乖吗?”
  温荣走后,她只管吃吃睡睡,和莫氏母女聊聊天,日子过得很惬意。
  可惜好景不长,三日后温荣就回来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莫氏母女告别,坐上骡车出发了。


第51章 
  骡车沿起一路灰尘;驰上了大道。傍晚时分;他们经过了一个村子;只见家家户户屋顶升起了炊烟;正是烧锅做饭的时候。
  傅清宁想着莫非要在村里借宿,温荣却没有停留,绕过村子,直接往前驶去。
  傅清宁连忙喊停,“我们晚上不借宿了吗?”
  温荣道:“我己经安排好了。”
  既然他这么说,傅清宁就不多嘴了。骡车一直往前大概又驶了两个多时辰,天己经完全黑了下来;幸亏月光皎皎,不至于看不清道路。
  终于骡车乘着月色在一座古庙门前停下了,从里面迎出了一个手提灯笼高大肥胖的壮和尚,合掌道:“两位施主有礼了,请跟贫僧来。”
  傅清宁看到这和尚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家黑寺。没有足够的油脂油膏还真养不出这样的大胖和尚来。
  转念一想,这地方是温荣选的,他不至于把自己送入险境吧,而且看他们两人互相招呼得甚熟捻;就算是黑寺温荣只怕也是同谋;不管怎样,天塌下来还有他顶着呢;自己就甭操这个心了。
  胖和尚在前面领着路,将两人带到了一处禅院,法缘先推开一间;“这间屋子已经打扫过,女施主请住这一间。”
  就算他说打扫过,这屋子还是带着一股常年无人居住的潮气。
  安顿好女客,他便领着温荣去了隔壁。
  傅清宁把行李什么的放下,刚坐下休息了一会,便听外头两下叩门声,开了门,只见温荣站在外头,和她说道:“过来吃晚饭吧。”
  温荣的住处比她的要强太多了,屋的灯烛融融,看上去便是精心修整过的,又干净又暖和。
  傅清宁暗暗腹诽,连寺里的和尚都变得那么势力了,真是有权有势就是大爷。
  她见屋里摆了一桌酒菜,精肴满置,炉火上水盆中烫着几把瓷壶,一个酒坛,酒香四溢,芳腾满室,心下惊讶,暗道:“不会是叫我来侍候他吃饭吧?真是的,出门在外还搞这么多花样?”
  正寻思着,便听温荣道:“坐下来一起吃饭。”
  傅清宁一看桌上酒菜精美,荤素俱全,越发好奇:“咦,在寺里也能吃荤?”
  温荣道:“少见多怪,世上多的是酒肉穿肠过的和尚呢。”
  他伸箸夹起一片红晶透明手掌大的肉片,放在她碗中,“这是熊掌。”
  傅清宁还没吃过熊掌呢,一尝,那肉片切得极薄,腴美芳醇,异常好吃,不由夸了几声,“难怪那法缘吃得那么胖,这里的酒菜真不错。”
  “法缘当和尚前是个很有名的厨子,做饭很有一手。”
  “怪不得你要到这里投宿,就冲这饭菜也很值啊。”
  温荣替她倒了一杯酒:“你尝尝这酒。”
  傅清宁摇头:“我不喝酒。”
  “这是果酒,不会醉的,也是法缘亲手酿的。”
  傅清宁半信半疑,尝了一口,只觉一股淡淡的果香,沁人心脾,荡人五脏,便赞道:“这酒真好喝。”
  温荣笑道:“想喝就多喝点。这酒对驱除你体内的寒气很有好处。”
  傅清宁喝完了一杯,温荣又给她夹菜,傅清宁忙道:“我自已来。”
  她瞅了一眼温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殷勤,究竟是为了什么呀,我和你说,我不做那种事情的。”
  温荣夹菜的手一停,笑脸一收,“哪种事情?”
  傅清宁吞吞吐吐地道:“暖床的事情嘛。”
  温荣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我饥不择食吗?”
  傅清宁见他生气,倒放下了心,“当然不是,你这么精明,怎么能饥不择食败坏自已的胃口呢,自然要选好的啦。”
  她又喝了一杯酒,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是说要去寻宝吗?咱们什么时候去?”
  “你很着急找到宝藏吗?”
  傅清宁酒意上来,脑子也有些脱线了,“当然了,找到了我就自由了,当初说好的了,你可不能反悔。”
  温荣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明天的路有点难走,你要吃好喝好存点力气才行。”
  说着又给她倒了一杯,递到她唇边,“再喝一杯吧。”
  傅清宁摇头道:“喝不下了。我好困,我要去睡觉。”
  温荣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在这里睡吧。”
  傅清宁眼神都变得有些焕散了,脑子残留着最后一丝清明:“不要,你送我回屋吧。”说完,整个人便软绵绵地伏在桌上。
  温荣唤了两声,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他见身下的少女双眸紧闭,双颊绯红,便俯下脸,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刚刚触到,突然傅清宁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惊得温荣赶紧把脸移开,差一点没撞着他的额头。
  只见她两眼一瞪,皱起眉头,嫌弃地看着自已,“卫昀,你又跑去偷偷喝酒了,你知道咱们攒点盘缠多不容易吗?你个败家子。”
  她说完,便扑通倒下去睡着了。
  **
  风吹过林梢,寺里一片安静,法缘眉开眼笑的走了过来,“温施主,那醉生梦死酒的效果如何,可是让你得偿所愿?”
  温荣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和尚,“法缘,你比以前更胖了,也更欠揍。”
  法缘道:“贫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