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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万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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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年易安看着面前那几个不怀好意,一看就是打手模样的男人,他慢慢往后面墙根退去,可惜后面是个封了口的巷弄,若退到里头去,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墙根有根木棒,倒是可以用一用。
  今日是上书房一月一次的旬休,别人都出宫回了家,他也不例外,只是一大早回了靖安侯府后,小何氏便让家中管事带着他出门,说让他亲自挑选纸笔和书籍。
  结果出了门,东绕西绕了半天,从城东走到城西来,那管家转身就不见了,留下他一个人出了书店,就被这几个大人缠上了。
  这种时候谁会对他下手,想都不用想,也只有蠢到没有脑子的小何氏了。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
  “小子,你乖乖的跟我们几个走,我保证带你去个好地方。“为首的那个男人漫不经心上前一步,笑的一脸阴险。
  男人伸出手去就要扯住年易安的衣领,就在这一瞬间,年易安已经摸到了墙边的木棍,快狠准的朝男人腿上砸去。男人没有料到他会动手,来不及反应,腿上一痛,恼羞成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绑上带走。”
  他皱着眉,用手中木棍挡住了七八回对方的动作,可到底这副身体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力气再大,功夫再好,也扛不住五个成年人的围攻,他便准备找到机会就从围攻中逃出去。
  阮梦芙下了马车,瞧见的就是便是那少年郎被人捉住了手,已经是被打服了的模样。
  “还不住手。”她不喜欢以大欺小,此刻就怒喊了一声。
  比她声音还快的是身后禁卫,已经上前一步,护在马车前头。
  那群男人迟疑着,抓着年易安的手却没有放下,还将人捂住了嘴往身后藏,不叫人看见他的脸。首领模样的男子上前一步,含笑对着被禁卫团团围住的阮梦芙说道:“不知您是哪位贵人,小的在此是为捉拿家中逃走的小子。若是扰了贵人清静,小的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那个声音极其稚嫩,又有这么多随行的护卫,只怕是哪家小姐。那首领模样的男子暗自揣测着。
  “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在大街上打他?”便有禁卫上前问道。
  “这是个逃奴,小的从他身上讨回主家被偷的一百两银子,这是处理自家事,又不犯法。”男人拿了一袋银钱出来,面不改色道。
  这话说的让问话的禁卫哑了口,逃奴一事,主家如何处置,官府是管不着的,那他们就更加管不着了。
  “郡主,这是旁人家事,咱们还是回宫吧,您出宫前,长公主叮嘱,不可惹事。”林女使低下头同身旁的小主子说道,这有林女使自己的思量,身负奴籍之人,主家如何处置,生死不论,官府都不能插手。他们今日又是便装出行,此刻也更不该多管闲事。
  阮梦芙犹豫着,心中还是不忍,便又说了句,“他被你们打了一顿也算是受了教训,既然你们主家的银子也找到了,他赎身的银子我替他给了,你们把他放了回去交差就是。”
  “青雀姐姐,拿银子吧。”
  她就是觉着对方有些可怜,虽然这事儿,等回了家,她肯定会被母亲责怪,此刻便也顾不得了。青雀无奈,却还是拿出了银子交到禁卫手上,让他拿去给对方。
  “我家主子给的,一百两,他的身契银子。”
  男人就有些无奈,这人可是他们雇主叮嘱今日就要送出京城的人,怎么就能随随便便放了。他们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干的就是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活儿。钱已经收了,怎么样都得交了差。
  他正要开口,后头安静了半晌的年易安终于有了动静,他用力咬了一口捂住他嘴的手,扭身朝前冲去。
  “是我。”他开了口,声音依旧沙哑,却让快要上马车的阮梦芙惊得转过了身。
  “是你!”怎么她同桌变成了小逃奴呢?
  那群打手脸色一变,冲上前就想将人给捉回来,禁卫自不会让他们进前,只是此地虽属城西偏僻之地,到底有路人过路,一见此景,惊慌烦乱,一时竟然乱成了一团,眼瞅着就是要出闹出人命的地步。
  那头打做一团,青雀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家主子,却不想阮梦芙忧心的扶住了年易安,“你还好吧?”
  “我没事。”
  “郡主,快些上车。”青雀着急的很,虽对方只有五个人,身手却是不凡,同禁卫也打的有来有回,一时竟难分高下。刀剑无眼,这样的地方,主子是个姑娘家,如何待的。
  青雀同林女使护着她便上了马车,自然引起这场祸事的少年郎也上了马车。
  “派人去京兆府报案。”林女使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这位,年大公子,是随我们回宫还是将你送回靖安侯府。”林女使虽没见过他,此刻却也瞧见他脸上的
  阮梦芙见他脸上的伤口又在渗血了,这肯定是刚刚又伤到了脸,便道:“还去什么靖安侯府,直接回宫。”
  林女使点点头,马车一路向宫中去了。
  年易安见她面上皆是关切,心中一暖,却也用着更虚弱的语气说道:“我没事。”
  “那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你明明是靖安侯之子,他们还编出什么逃奴来,若不是你跑上前来,我肯定就上马车走了。你也肯定被他们给捉走了。”阮梦芙庆幸道。
  年易安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半晌,却是摇摇头,咬着牙作茫然失措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罢了,你别说话了,你嗓子如今也没有好全。”阮梦芙听着他沙哑的声音,心下又软了几分。
  林女使默不作声地看了受伤的年易安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青雀却有些急,附在林女使耳旁说道:“敢当街绑靖安侯之子,还同禁卫交手,这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回宫再说。”林女使低言道,又从暗匣中找出伤药来,递给年易安,见他右手似乎无力,却闷不做声,便又多看了一眼。
  阮梦芙初时因为在阮府出了口恶气的好心情,这时全然没了。什么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刻她又深深体会了这个道理。
  先去太医院。”阮梦芙探出头去吩咐道。
  “我自己去就行,郡主请回,别让长公主同太后娘娘为你担忧。”
  阮梦芙看着他惨白着一张脸,犹豫了一刻,“女使,您先回长寿宫报信,我陪他去太医院。“
  “郡主,不可。“林女使反对道。
  “您就依我一次吧,反正一会儿回宫,我肯定要挨训,还不如晚些回去,求您了。”
  林女使被她闹得无法,只好答应。到了宫门口,分作两拨人,一拨朝太医院去了,一拨回了长寿宫。
  阮梦芙心不在焉的踢着裙摆走路。
  “对不起。“她先是开口道歉,是为何道歉她却不提。
  “你别问我为何道歉。”她摩挲着腰间德白玉佩,年易安轻轻应了一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打手,是不是靖安侯府上的?”她吩咐青雀离远些,又开口问道。
  “为何这样问?”年易安捂着手上伤口,刚刚那些人有顾忌,其实没伤到他几分,但手上却还是挨了一下,他还是面色如常,似乎一点儿疼都感受不到。
  “因我之故,你做了太子伴读,而你那弟弟,病到现在都没好,也不能进宫来。”
  “小何氏肯定恨极了你。”
  “靖安侯真不是位好父亲。”
  话说到此,阮梦芙便住了口。
  又往前走了两步,她轻轻开了口:“其实,我也同你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有些惆怅和酸楚,更多的是憎恨。
  同他一样,她也没有一个好父亲,那个所谓的‘父亲’,前世的她就算活了十六年,也不曾见过。她的母亲,也是因为那个‘父亲’,才会离世。这样的人,怎么能叫做‘父亲’呢?
  所以,他们都一样,都没有一个好父亲。
  或许,这样的男人都配不上一句‘父亲’。
  此时已经到了太医院门口,两个人停下脚步,有小黄门上前一步请安,阮梦芙叮嘱过一回,方才极快速的同年易安道别:“你快些去看看伤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这话,她转过身一路小跑到青雀面前。
  “青雀姐姐,一会儿见着母亲,你一定要替我说些好话,我今日可是救了二哥的伴读呢。”她拉住了青雀的手晃悠着。
  “郡主,这回奴婢也帮不了你,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怎么同太后和公主解释吧。”青雀苦笑道,今日这事儿牵扯上了靖安侯府,哪儿是那样简单就能平息的。
  阮梦芙也苦着脸,她也不想的,母亲肯定不会轻饶她的。想到母亲,她转过头,瞧见那少年郎踏入太医院,身形单薄孤寂。
  她还是要比他幸福许多,至少,这世间她除了‘父亲’,还有很多爱她的人。
  她心中一动,替那少年郎向老天爷祈祷,如今虽没有爱护他的亲人,日后定会遇见真心待他之人。


第16章 
  阮梦芙畏畏缩缩的站在殿门处,她实在是不敢进去,屋中安静极了,照这个架势,她母亲还不知多生气呢。
  倒不如先去外祖母那儿避上一避才是,她眼珠子一转,转身就要朝正殿跑去。
  像是知道她要跑一样,长公主冷冷淡淡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进来。”
  “郡主,你还是快些进去吧,殿下已经等你很久了。”白芷在一旁弱声声的提醒道。周边宫人皆是望着她,低声催促她快些进去,莫让长公主更生气。
  阮梦芙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她跑不掉了。她掀了帘子走进去,内室纱帐放下,透着长公主端坐着的身影。
  她掀了纱帐走进去,一把抱住长公主的胳膊,拼命地撒着娇,“娘,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长公主面部表情地看着她,语气比方才更显平静。
  阮梦芙吓得小心肝儿一颤,忙认错,“我不该在大街上胡来,可是我也误打误撞的救了人呢。”
  她不住的偷瞄着母亲的脸色,见她依旧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是生气的样子。一时竟有些疑惑,她母亲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不,你并不是错在此处。”
  长公主将女儿搂在怀中,她的身子略微有些颤抖,想来是心中情绪并不同面上那般平静。
  “娘,您怎么了?”阮梦芙偎依在她怀中,自然也能感受到。
  “若是今日并无禁卫随行,你可有想过娘在家中会多为你担忧?”长公主低头凝望着女儿,谁都不知道方才消息传进长寿宫的那一刻,她有多担惊受怕。太后身子不好,她不会将这事儿告诉太后,只能强装镇定。
  “娘。”阮梦芙一瞬间便湿了眼睛。
  长公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了一会儿,又让她赶紧去给太后请安,太后记挂她一上午了。
  殿内,长公主盯着纱帐出神,好一会儿,青雀走进殿中,“殿下,郡主已经去了太后寝殿内。”
  “嗯。”
  青雀端倪了一番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郡主都八岁了,从前还问过您关于驸马的事情,这几年虽不问了,可难免心中会想着。年家大郎今日又受了这么一遭罪,她自然会想起驸马来。”
  “阿芙当真说了她没有一个好父亲?”长公主叹了一口气。
  青雀点点头,那会儿郡主支开她,同年家大郎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见了,一回了长寿宫,就立马同长公主仔仔细细说了。
  “那孩子自从不问那个人以后,我就以为她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个父亲。”长公主眼神有些空,不知是在同青雀说话,还是在同自己说。
  “是了,阿芙身上流着一半他的血,血浓于水,怎么会忘了他呢?”
  “殿下,郡主性子活泼,这不过是今日因年家大郎一时有些感同身受,等过了两日,她就会忘了这事。”
  “忘了,如何能忘。”
  这八年来,别说是阿芙,她呢,她都不敢说将那个人忘了,那个人时时入梦来,提醒着那段她人生中如噩梦般的岁月。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殿下。”青雀自是心疼她的。
  阮梦芙自是不知,惹了她母亲一通伤心,她去给太后请过安,外头的事情且瞒着太后呢,她高高兴兴陪着说了一会儿话,这会儿回了自己房间,就一股脑只趴在床上,脸上连个笑都挤不出来了。从她出生起,担起父亲形象的是她亲舅舅,可舅舅有自己的孩子,便是待她如亲出,她也不能开口唤上一声父亲。那她自己的父亲呢?
  “郡主,殿下竟然没教训你,真是奇了。”白芷替她拉着被子,一边嘀咕道。
  “你这小丫头,我不挨骂不是好事儿吗?”
  阮梦芙撇开脸,面向墙边,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白芷幸灾乐祸的声音传了来,“郡主,郡主,快些起来瞧热闹。小何氏这会儿在贵妃宫中跪着哭呢。”
  阮梦芙猛地一睁眼,这可是个大热闹。
  她带着白芷溜出了长寿宫,看门的宫人回了长公主,长公主也只说了句,“让她去瞧瞧热闹也无妨。”她有些怒气,那小何氏也太无法无天了些,在大街上就敢下手,还险些伤了她女儿。
  阮梦芙紧赶慢赶去了何贵妃住的延华宫,宫人见着她,立马上前拦着,“不知郡主前来所为何事,娘娘这会子正忙着,不便见客。”
  “我不能进去吗?”阮梦芙站在那儿,半点儿都不畏惧。
  宫人自不敢得罪她,可今日这事儿闹的极大,再让这小魔头进去了,娘娘颜面往哪儿搁。
  “娘娘吩咐,这会儿谁都不见,您还是回去吧。”
  阮梦芙哼了一声,今日这事儿,她还是受害者呢。
  正要辩白两句,身后传来一道冷声:“她是不见,还是不敢见。”
  阮梦芙惊喜的回头,小跑着过去,牵住了来人的手,“舅舅。”
  “随朕进去。”皇帝见她无伤,心下松了一口气,牵着她便往延华宫中去了,宫人自然不敢拦,阮梦芙对着宫人做了个鬼脸,才高高兴兴的往里头走。
  小何氏既然这会儿匆匆进宫哭,那证明和她猜的一样,这幕后黑手大差不离就是小何氏了。
  皇帝止住了要去通传的宫人,一路行至寝殿外,里头小何氏还在哭哭啼啼的说着话,“这事儿正和我没关系,姐姐,您可要帮我,那些人真不是我安排的。”
  皇帝冷哼了一声,掀了门帘往里头走去,何贵妃脸色并不好,慌忙起身上前迎,“嫔妾给皇上请安,您怎么来也不让人传话,嫔妾也好做准备。”
  皇帝并未看她,牵着阮梦芙走到主座,“小何氏,你为何进宫来?”话中隐隐藏着怒气。
  小何氏跪在那儿,抬起头来,一双眼已经哭的通红,泪眼婆娑间,她只见皇帝怒气腾腾,身旁还站着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太医院
  年易安一声不吭地任凭太医替他正骨,终于将最后一圈纱布缠好,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见他额头也生了密密的汗珠,却一声疼都没喊。心下一软,递了洁白的帕子给他,“你也擦擦汗。”
  “谢谢您。”年易安将帕子接了过来,擦着额上汗珠。
  有那小黄门走了进来,“年少爷,您既治好了伤,请随奴才去,主子有请。”


第17章 
  小何氏哭哭啼啼正要开口诉冤,皇帝一句:“你进宫来可有去瞧过你家大郎?”,她就彻底哑了声。
  何贵妃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她这妹妹真真是蠢钝如猪,既然进宫来是为着洗刷罪名,怎么就不知道先去瞧瞧那贱种。她想到此,瞥了一眼待在皇帝身旁的阮梦芙,就是这个小丫头,若不是她突然出现在那里,或许小何氏的计谋就能得逞,事态就不会一发不可收拾。也不让打乱她的计划。原本,她想要好好为自己筹谋筹谋,此刻却要为了这蠢货提前了。
  阮梦芙也在打量着小何氏,前世她同她这‘婆婆’也只见过三次面,最后那次,便是她同年明晟成亲那日,小何氏握着她的手,笑得亲切,看着就是慈母的样子,她原以为对方是心底善良的妇人,结果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皇上,嫔妾这妹妹方才接到消息就匆匆进了宫,是想立刻去瞧瞧易安,结果嫔妾着人去问,方才知道易安随着阿芙进了太医院,嫔妾就想着等他从太医院出来,再去瞧他。”何贵妃红者眼睛,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
  “这孩子可怜见的,得亏今日遇见了阿芙,不然只怕真遭了歹人的毒手。”她拿着手绢轻轻擦了擦眼睛。
  阮梦芙看着她,心下叹服何贵妃的变脸之数。
  皇帝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既如此,让人将他带来,正好那几个歹人也都被抓着了,让他来认认,也好叫他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当街行凶。”
  小何氏脸色一白,何贵妃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既要出手为何不布局周密,她上前一步,将小何氏挡在身后。
  “皇上。”何贵妃娇娇弱弱唤了一声,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皇帝脸色一变,忙让宫女上前扶住了她。
  几个宫人手忙脚乱的将何贵妃扶着坐下,她却只抱着肚子叫疼。
  此时屋中众人也顾不得跪在地上的小何氏了,只围着何贵妃转,阮梦芙冷眼瞧着,忽然心里头有个想法,今日这事儿只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
  太医极快的赶来,细细给何贵妃把了脉,又给她扎了几针,方才缓解了她的疼痛。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娘娘,这是有喜了。”
  小何氏面上一喜,她姐姐这喜脉来的可真真是及时。
  阮梦芙叹了一口气,看吧,今天这事儿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阿芙,你先回去。“皇帝低下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脸上却没有几分高兴的模样。
  阮梦芙点点头,带着白芷就往外头走了。里头传来的道喜声,喜庆又热闹,哪儿还有半分紧张之意。
  “郡主,这下可没热闹瞧了。“白芷还在嘀咕着。
  “接下来宫里才热闹呢,咱们回去吧。”阮梦芙转头看了一眼重彩朱漆的宫门,面上一片不在意,心中却如何都有些不平。
  果不其然,同她想的一样,今日这事,还真的因为何贵妃有了喜脉,一转眼就被人抛在了脑后,仿佛那个少年郎根本就无人在意。
  到了晚间时分,各处都知道何贵妃有了身孕,无不前去道喜的。连长寿宫都知道了,太后赐下玉观音,连她母亲都备上了一份礼品着人一同送去。
  那小何氏还是挨了罚,管教下人不严,连家中少爷都能跟丢,险些酿成大错,被罚闭门思过三个月。这惩罚对一位豪门世家主母来说,已经是极其丢脸之事,多少人家会在背后议论笑话。
  阮梦芙靠坐在窗边,明明阵阵清风徐来,她却不高兴。对小何氏的惩罚哪儿是真的伤及了她性命半点儿,她同桌可是差点儿就没了小命呢。
  “郡主,这些都是贵妃娘娘,还有靖安侯府送来的,说是您今日受惊了,特意向您赔罪。您可要瞧瞧?”白芷轻轻哄着她。
  那桌上摆满了各样礼物,她也懒得去看,“都收起来吧,有什么好瞧的。”
  兴许是长公主担心她心里头会因为城西的事儿害怕,上书房也不让她去了,她整日里也不闹着要出门,安安静静地在长寿宫读书。
  又一日,顾承礼踏着黄昏走进了长寿宫。
  “二哥,你来了。”阮梦芙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趴在桌上写字。
  “姿势不端正,仔细眼睛。”顾承礼瞧她这样,皱着眉头提醒道。
  “对了这个给你。”他从小黄门手中接过一本书,放在桌上。
  阮梦芙把书翻开一看,笔记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她同桌的。说起来她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不能去上书房,她跟着母亲读书,傅先生那儿讲的内容也没落下,每日顾承礼都会送来当日傅先生所讲文章的批注。
  “他没事了吧?”
  “没事了,今日去太医院换了药就差不多好全了。”顾承礼点点头,坐在她旁边,见她兴致不高,“阿芙,你这些日子都不怎么笑了。”
  “哪儿有。”阮梦芙撑着下巴,看着书瞧。
  “对了,靖安侯府那头,靖安侯夫人在家中养病,这病只怕一年都好不了了。靖安侯世子被送回了老家读书,你可知道?”
  阮梦芙一下眼睛发亮,“还有这事儿?”那岂不是她和年明晟短时间内不会相见了?
  顾承礼点点头,继续说道:“是靖安侯亲自送他回去的,听说是他的疯病一直没好,靖安侯夫人私下给他请了不少神婆,被靖安侯知道了,所以连夜将靖安侯世子送回了老家燕京。”
  靖安侯夫人爱子心切,这点毋庸置疑,只可惜心思不正。顾承礼想到这儿,又说了一事:“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传遍了,靖安侯夫人因为伴读一事,对继子痛下狠手,遭了报应,所以这亲儿子才会得了疯病,一直都不见好。”
  虽然城西一事,皇帝看在何贵妃和腹中孩子的面儿上,不曾发落小何氏和靖安侯府。可架不住旁人家猜测,流言蜚语又不在官府管辖范围内,一时之间,流言传得沸沸扬扬,靖安侯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阮梦芙听了一回靖安侯府的糟心事儿,心情终于好了一大半。
  “所以,你别再生父皇的气了。”顾承礼说完这话,轻轻的拍了拍阮梦芙的头。
  “我哪儿有生气,二哥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阮梦芙嘴硬,怎么都不会承认的,顺势也转移了话题。
  “我娘说了,等明日小考结束,不管我考的好不好,后日都带我去城郊庄子跑马,二哥你去不去?”
  阮梦芙只是这么随口一问,没想到,等她兴匆匆将要带去庄子的物件收拾好,上了马车才知道,去的可不止她娘,她还有她二哥,还有许多人。包括此刻坐在马车上还对她冷哼的三公主,沉默不语的四公主。
  阮梦芙当场就下了马车,一路小跑上了长公主的车辇,“娘,怎么他们也跟着去?”
  长公主摸了摸她的发髻,“你舅舅知道你要上庄子跑马,便特意今日设宴,除了咱们一行人,还有众多大臣家中的家眷,都会到庄子去。让大家陪着你玩闹一日,还不好吗?”她是希望女儿能和同龄人多相处相处的。
  “和她们在一起有什么好玩儿的?”阮梦芙撇撇嘴。
  “你呀。”长公主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阮梦芙也不想坐回有三公主的马车了,干脆就趴在长公主怀中小憩,也没有瞧见母亲眼中的一抹焦虑。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钻了什么牛角尖,这些日子都有些恹恹地,眼瞅着比着身量做的衣裳都空了一圈。


第18章 
  阮梦芙老老实实的牵着长公主的手下了马车,果不其然,庄子门前已经站了不少人,见着他们,便上前行礼寒暄。
  她不想给母亲丢脸,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该行礼时便行礼,到惹得众人多看了她几眼。既然是说她一直心心念念来庄子跑马,又是皇帝吩咐布置的,庄子无一处不是布置的妥妥当当的。
  那些个大臣姑娘家,她从前并无来往,今日见着了,也玩不到一处去。倒是三公主,京中同年龄段的贵女们打能记事起,都以她为首。趁她们各自抱团玩耍时,阮梦芙牵上自己的小马,一路寻着她二哥的身影去了,走到河边,只看见了顾承礼的小黑马,还有守着小黑马的同桌?
  “你怎么在这儿?”
  阮梦芙走了上去,挨着他坐下,见他手上拿着一本书。
  “你怎么出门还看书呀。”
  阮梦芙这会儿看见书都头疼,为了昨日小考,她看书都快看吐了。
  “那我不看了。”年易安将书放在一旁,果真不看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二哥他们呢?难不成他们不带你玩儿?”阮梦芙一惊。
  “并不是。”年易安摇了摇头,忽有从身旁拿起一物,“这个给你。”
  他手心上静静地放着一只青草编的兔子,虽是青草编织而成,却活灵活现,脑袋上还编进去了一朵小花。若是仔细瞧,那
  阮梦芙接过来一瞧,满眼的欢喜,“你还会编这个呀,真可爱。”她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宫里头少见,每每得到一个就视若珍宝,让人小心放好,轻易不拿出来玩儿。
  她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年易安,“你口疾也好了?”
  “嗯。”年易安点点头,声音还带着一点儿沙,却再也不是从前初见时那样像是硬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那真是太好了。”阮梦芙笑的眼睛弯弯。
  那笑容晃眼,年易安愣了愣,转过头。今日这天气出游正好,昨夜下了雨,今天
  他们俩坐在树下头,前头俩匹小马悠闲悠闲的吃着草,白芷在一旁瞧着觉着有些奇怪,自家郡主同那群贵女们都玩儿不到一处去,偏偏和这个看着就闷气的年家大少爷这般投缘。自从遇见这个人,她们家郡主可遭了不少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白芷忍不住深思起来。
  阮梦芙歇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年易安。年易安这些日子生病,又瘦了一大圈儿,因着皮肤比旁人还要生的白些,便是病好了,看着也是病怏怏的。因着心中那点儿不满,越发觉着她同桌太可怜,既然是她将人弄到这宫里头来的,那她现在也该有点儿责任心。
  她笑了笑,“同桌,以后咱们俩是朋友了,在宫里头,有我护着你,别人再不敢欺负你了!”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少年郎便是在炎炎夏日中,都冰凉的手。
  长公主坐在棚下,听着那些大臣女眷们说的闲话,带着笑却没听到心里。旁边棚子下头,一堆小姑娘坐在一处玩儿着,偏偏她女儿一眼没瞧着,竟然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找到郡主了,郡主在后山脚下骑马玩儿呢,那里禁卫皆隐在丛林中,郡主没事。”青雀气喘吁吁地走到她跟前,附在她耳边说着消息。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你去将她带回来。”
  青雀点点头,正要亲自去,长公主又改了主意,“罢了,让她玩儿些时候,让人远远跟着。”
  “对了,可有人同她在一处?”
  “有,年家那位大少爷也在那儿。”
  长公主听见这名字,微微皱了皱眉。
  “殿下?”
  “你亲自去看着阿芙。”长公主略想了想,吩咐道。
  那群贵女们,有那喜欢跑马的,此刻在马场上溜达着小马,还有不喜欢大太阳的,便坐在棚子里头玩儿。
  三公主趴在桌上,这样的宴席是父皇为那阮梦芙设的,她今日本不想来的。偏偏母妃口中说着要她来,免得父皇不高兴。她心里气闷,也只好跟着来了。
  陪着她坐的小姑娘大多是捧着她的,知她平日里最是和阮梦芙不对付,此刻见她不高兴,就说起了坊间趣闻。
  “三公主,我家哥哥前些日子在外头同旁人喝茶,听着说书先生讲了一件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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