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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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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说了。”刘莞儿一转头,没有赶去厅内的苏锦绣就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就像是那天在茶楼里撞见她和宁延一起出来时的神情,让人没由来觉得心底不安。
宁延眉头微皱,这般年纪的姑娘怎么会说出那番话来,转而安抚他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住处,收拾一下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莞儿啊,你真没看错人。”刘夫人一听宁延已经另外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拍了拍刘莞儿的手,叫人赶紧收拾东西,跟着宁延出了苏府。
都没回头关心一下晕过去的苏老夫人。
苏锦绣目送他们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苏府的门口,转头看厅内,爹娘已经将老夫人送到了后厢房内,就等大夫过来看了。
“表姑娘这一家子真是太过分了!”一大帮子人过来,那刘夫人吵吵嚷嚷的,真是太可恶了,“小姐,咱们就这么算了么,这么大的事难道那宁夫人不知道?”
说完后冬罄又忙摇头:“不能让宁夫人知道,万一她拦着表姑娘不让她进宁家,回头再来苏家赖着不走怎么办。”
“你去把翠丹和翠萍那两个丫头叫来。”
……
经此一闹,苏老夫人晕厥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醒来时整个人囫囵的很,连话都说不利索,抬手时一旁守着的林妈妈才注意到,看着老夫人直打哆嗦的手,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的模样,惊的即刻叫人去请老爷过来。
苏承南和宋氏都在外面守着,听禀报说老夫人醒了,赶忙进屋看她。
“啊。”苏老夫人看到了儿子,微微颤颤抬了下手,却使不上劲儿再抬高一点,一直不断打颤,怎么都控制不住。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出口的就只有‘啊’‘嗯’的声音,嘴角还一抽一抽,口舌歪斜,像是麻痹了一般。
“快去请陆大夫过来。”苏承南一看不对劲,叫人把还留在苏家的陆大夫请过来,苏老夫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儿子身上,艰难的想要开口想要起身,却控制不住身体,手一直不停地抖动。
陆大夫进来后众人退到了一旁,诊脉过后,陆大夫脸色微凝,对着苏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您有没有觉得头晕目眩,嘴巴苦干难下咽。”
苏老夫人晃了下头,似是在点头,嗯嗯了声,眼底满是焦急,她这是怎么了。
陆大夫拿出一片木扁片,对林妈妈道:“还请按住老夫人的头。”
待林妈妈按住后,陆大夫用扁片抵住齿关节轻轻顶开了老夫人的嘴巴,见舌苔薄黄,松开后转身对苏承南与宋氏道:“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宋氏一愣:“怎么会这样。”
“风火上扰,老夫人晕厥过去之前是不是受了刺激,年纪大的人最忌这些。”陆大夫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这偏身麻木,舌强不语,就是风邪所致。”
“大夫,我们出去说。”宋氏看了眼苏老夫人,叫丈夫留在屋里,带着陆大夫到了外屋,这才敞开了问,“陆大夫,这可还有得治?”
“想要治好,难,老夫人病的有些严重。”陆大夫摇摇头,“我先开药,再施以针灸,看看能不能先帮老夫人恢复些力气。”
陆大夫开完药后宋氏叫人去抓,随后陆大夫就进屋给苏老夫人施针,夫妻俩等在外屋,都有些担忧。
“这回刘家的事,把老夫人气的不轻,可不能再让他们上门来了。”宋氏对那宁延的做法也是不能理解,“他这么做的话,让宁夫人知晓,刘莞儿进门后必定不会好过。”
“都熬了一夜了,你先去休息,这儿有我。”苏承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都在这儿守着。”
担心夜里出意外,夫妻俩在荣园这儿守了一夜,确实都累坏了,但要让宋氏一个人去休息,她也放心不下:“那我去看看蓁蓁,你在外头歇一下,到时我过来替你。”
夫妻俩昨天才知道刘莞儿和宁延的事,但看蓁蓁却像是早就知道,苏承南知道妻子在想什么,点了点头:“好。”
宋氏离开荣园去如沁轩,到的时候苏锦绣正在准备去李家拜访时的礼,见宋氏进来,叫清竹把保温的粥端来,拉着宋氏坐下:“我正准备去荣园给跌和娘送点吃的,您过来正好,趁热喝一点。”
“你祖母中风了。”宋氏的神色有些疲倦,可心里却轻松了一些,刘家这么一走,事儿总算是结束了。
“往后祖母就不会再提要给爹纳妾的事了。”苏锦绣轻轻靠到她怀里,“娘,你们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你瞒着刘莞儿和宁延的事的确不应该,但你爹他不会怪你。”宋氏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眼神飘远,想的是昨日老夫人在厅堂内说的那番话,这就是因果报应。
苏锦绣低低嘟囔了声:“四哥说外祖父快回来了,我想去宋家呆几天。”
宋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想起昨天一早有人送来了一个匣子:“也不知是谁送的,说是给你的谢礼,正好那时刘家的人到了,我就给忘了。”
第41章 041(捉虫)
隔天一早; 宋氏派了人将匣子送过来,苏锦绣打开匣子后怔了片刻; 拿出匣子左侧放着的两本画册,轻轻嘟囔:“竟然是这些。”
画册内的内容是关于建昌府外一个小属国越骆,这个属国王姓氏为晏; 如今在任的王叫晏竑,底下三子一女,长子晏祁已逝; 二子晏黎失踪; 三子年幼,女儿嫁给了越骆附近的一个大族部落。
长子是王后所出; 据传是被次子晏黎所杀; 晏黎带着生母赢夫人出逃后,王后派了许多人追杀这母子二人,而如今的越骆王重病在身,小儿子才五岁; 急需有人回去能主持大局。
这些就是苏锦绣当初要四哥去查的,四哥没给她送回消息; 反倒是施正霖先给她送过来了。
他们在定北王府的酒乐宴上遇见; 她好奇定北王和这个晏黎的关系; 太子也在暗中查,若说查的能力,太子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在四哥之上。
苏锦绣拿起另一边的书信,里面写的更为详尽; 是这阵子来镇守建昌府的周家军传回来的一些消息,越骆国在内斗,王后想拥立三王子,有些大臣想要找二王子回去主持大局,而那个已经出嫁的公主,似乎也掺和其中,近日的建昌府边境十分的混乱。
这就是他给她的谢礼。
“他是怎么知道的。”苏锦绣也没透露出自己想查这个晏黎的念头,难道是四哥在派人查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四哥应该和外祖父一块回来,那还有些日子,她得先去十里铺看看,不知风掌柜有没有查到什么。
想罢,苏锦绣让清竹备马车,前往西市。
不赶上集会,西市热闹归热闹,还不至于挤。
苏锦绣坐着马车一路过了万贯街,进西市后到了牛角巷子口才停下,苏锦绣下马车走进巷子里,两边的摊子还没收干净,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关着不少赏玩的小动物。
绕过这些摊子后苏锦绣到了一间不起眼的铺子前,门口的牌子挂的十分随意,十里铺三个字刻在牌子上,‘铺’字的后头已经有点掉漆。
门槛边上蹲着一只黄花猫,慵懒的蜷缩在那儿晒太阳,苏锦绣上台阶时正好遮挡了阳光,黄花猫抬起身子,弓着伸了个懒腰,随后绕着苏锦绣走了一圈,到一旁太阳晒的到的地方继续睡。
这时铺子里走出来一个伙计,看到苏锦绣进来,笑着打招呼:“是表小姐啊,快请进。”
“风掌柜呢。”
伙计从炉子上拎了茶壶,给苏锦绣泡了一杯茶:“今儿是掌柜夫人的忌日,掌柜的去严华寺给夫人烧香去了。”
苏锦绣一怔,她险些忘了,三年前七娘就是在二月十三这天过世的。
“去了有多久了?”
“才去了半个时辰都不到。”伙计抬头看了眼柜子上的沙漏,“怕是还得个把时辰,表小姐有事找掌柜的?我这就去寺里叫人。”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苏锦绣放下杯子起身,“正好我也去拜祭一下七娘。”
……
从十里铺出来后外面的街市更显热闹,苏锦绣沿着街市走到严华寺,清竹在附近的摊子上买了些香烛,陪着苏锦绣走入寺里。
赶早去寺庙里上香祈福的,这时辰已经出来了,寺里的人反倒少了些,苏锦绣走上百步阶后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后殿旁边是往生堂,七娘的牌位就供奉在往生堂内。
往生堂内很安静,苏锦绣没有在七娘的牌位前看到风掌柜,转头看一旁盆子内烧剩下的灰烬,看来她迟了一步。
清竹把带来的金元宝和纸钱都烧在盆子里:“或许是去了掌柜夫人的墓地。”
走出往生堂,苏锦绣朝后山方向望去,她听四哥说起过,风掌柜怕七娘寂寞,没有带她回老家,而是葬在了严华寺的后山上,但具体在哪儿她也不清楚:“去找找看。”
主仆俩走下青石板台阶,十几米后就是一段在山坡上凿出来的路,严华寺的后山很大,苏锦绣走的这段比较陡峭,往南那儿还有两条上山坡的路,许多香客会到这儿来观光赏景。
山坡上有不少休憩的亭子,再往上还有一些阁楼,苏锦绣走的这儿往上有一片竹林,南边的山坡是一片的桃林,再过一个月等桃花开的时候这边就会异常热闹。
苏锦绣心想着,风掌柜不会将人葬在南边,所以爬了一路的陡峭,终于到了山坡上。
可这儿遍布是竹子,苏锦绣望前面和后面都差不错,七娘的墓没找到,自己险些迷了路。
“算了,回去铺子里等人。”
苏锦绣见再往里都能进山了,果断转身往回走,寻着原路走了好一段,很快就要绕过个阁楼出林子时。
忽然听到阁楼的前方传来了说话声。
苏锦绣的脚才刚踏出去,看清走进阁楼的人之后又快速的退了回来,季璟琛,还有宫装打扮的婢女,难道是漯河王府的王妃在这儿。
很快再度传来的声音否定了苏锦绣心里的猜测,那娇柔细致的说话声在年三十宫宴时她才听见过,是娉婷郡主。
苏锦绣心里涌起不太好的预感,她向来记性不错,那天郡主和那个嬷嬷的对话她还记得,季璟琛与施正霖要入宫看她,还提到了一起出来游玩。
莫非,施正霖也在。
苏锦绣朝阁楼前面探头望过去,没看到施正霖,但有侍卫和宫女守在门口,再稍远一些还有两个侍卫在徘徊,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接近这里。
苏锦绣收回视线,这要怎么溜,从这儿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发现。
清竹轻轻喊了她一声:“小姐。”
“嘘。”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动静,苏锦绣飞快拉住清竹贴到了墙边,就此事,头顶上方的窗户被人快速推开,季璟琛的声音清清楚楚灌入了她们耳朵里。
“前几日还有些冷,今天暖和了不少,山间的空气就是清澈,子凛你觉得呢。”
季璟琛推开窗口,吸了一口气林子里微凉薄的青绿香,转过身对着还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施正霖邀请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进来。”
施正霖看着他未作声,季璟琛已经将视线转过去看季舒窈:“娇娇,你可喜欢这儿?”
季舒窈一直望着施正霖,待季璟琛叫她的时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羞怯,轻轻嗯了声:“这儿很好。”
“你身子才刚好,本该带你去后山南边儿的,不过那儿人多,没这里清净。”季璟琛对自己的安排也甚是满意,“你不是还想去市集走走,下午我再带你去。”
季舒窈又看向了施正霖,见他一直站在门口,担心他不喜欢这儿:“子凛,你怎么不进来?”
“我还有…”
“应该是刚刚走上来太热了。”
话没说完就让季璟琛抢了先,季璟琛大步朝他走去,生怕他一句话就灭了今天的兴致,背对着季舒窈揽住施正霖,压着嗓子道:“就半个时辰你都呆不住,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
“这就是你今天请我出来的理由。”施正霖声音微沉,显然是不乐意了,他不进宫就用这法子让他和郡主见面。
“给我个面子,子凛,来都来了,你要就这么一走了之,她回去就该大病一场了。”季璟琛低声求他,“算我求你,别的不想,你也总该想想一个女孩子家的颜面,再说,也就是坐会儿。”
说完后施正霖虽沉着脸,但总算是没有再挪动脚步,季璟琛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转过身朗笑道:“我听说用这儿的竹子烤鸡特别好吃,你们想不想试试?”
季舒窈腼腆一笑:“璟琛哥哥你还做这种事。”
“你在宫里不知道,这人间美味啊不一定是御膳房里做出来的,民间更甚,除了那叫花鸡,这又是另一样。”季璟琛边说边揽着施正霖到了桌旁,按着坐下,一脸神秘的看着他们,“你们想不想吃?”
等候在一旁的宫女问琴抿嘴笑着:“那叫花鸡奴婢倒是听说过,说是巷间乞丐吃的,流传开来后在酒楼里也能吃到。”
这样的新鲜事物季舒窈没有接触过,听着听着就起了好奇心,抬起头对季璟琛道:“璟琛哥哥,我想试试。”
“那有什么问题的,你们等着啊,我亲手给你们去烤一只竹叶鸡。”季璟琛笑着招呼了个侍卫跟着自己出去,末了不忘提点施正霖,“你们在这儿先聊着,我很快回来。”
窗外苏锦绣听见季璟琛出去了,松了松身子,那屋子里就剩下施正霖和郡主,她可没那闲情逸致在这儿听人家的墙角。
朝着四周望了下,左边不行,右边都是竹子夹着乱藤,还有篱笆围着,不好过去,苏锦绣朝过来的路看去,往里就进山了。
不管了,先爬过篱笆再说。
苏锦绣抬起裙子贴着墙朝那篱笆走过去,才没走两步就顿住了,用力扯了下,回过头去,裙子勾在了墙角的灌木上。
清竹忙福身给她清理,安静了许久的屋子内传来了娉婷郡主的说话声。
“子凛,你的伤好点了没。”
圆圆的桌子,两个人坐对侧,季舒窈望着他,眼里藏着希冀,又带着女儿家的羞怯,想表露什么,又矜持着。
“多谢郡主关心,已经好了。”施正霖手里的茶杯始终没有动,他转头看窗外,林中风一吹竹叶就簌簌声响起,比屋内要来的让人舒服。
季舒窈怔了怔,他的语气为什么这么冷淡,也许还在为邺池的事情烦心。
“上回,让璟琛哥哥带给你的荷包,你可喜欢。”季舒窈轻轻捏着手里的帕子,红着脸颊声音有些轻,“那我是亲手做的,你可别笑话我。”
除了那说话声外施正霖二中还传来了很轻微的撕裂声,他从窗外收回视线,微蹙着眉头:“什么荷包?”
“就是上回你手受伤的时候。”季舒窈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她很聪明,看他那反应就知道璟琛哥哥最后没有把荷包送给他,于是嫣嫣然笑道回避了过去,“不是,我给记岔了。”
那个季璟琛塞给他的东西?
施正霖不太记得这些无关紧要的,当耳畔再度传来那声音,他站了起来,朝着窗户走去。
季舒窈抬起头看他,见他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这儿,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了精神,笑着问起让季璟琛带去邺池的东西:“邺池那儿吃的东西不多,我让人准备的那些也足够吃一阵子,正好你回来了,下次去的话可以再带一些。”
而此刻背对着她没有说话的施正霖根本没在意她说了什么,正看着窗台下一个努力把裙摆从灌木刺里拉出来的人。
苏锦绣折腾了一身的汗,可裙摆都给扯破了还是没能都挣脱出来,要换做平时,直接把灌木踩塌了或者把裙摆这一片儿扯掉不就完了,可那动静太大了,被他们发现多尴尬。
身后的清竹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苏锦绣这才刚刚掰断几根刺,专注着呢,于是轻轻嘘了声,让她不要说话。
清竹有些急了,扯的更用力,苏锦绣扭头过去,清竹冲着上面努了努嘴,苏锦绣心底里再度涌起了不好的感觉,不可能,他不是和郡主聊的好好的,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哪有功夫管外头。
苏锦绣不肯抬头看,心底里咚咚咚作鼓,下手也重了几分,一用力,那“嘶拉”声又响起。
清竹忍不住了,极轻喊了声小姐,苏锦绣松开手,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极为平静的脸,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可苏锦绣却觉得他此刻的心情应该和看好戏差不多。
施正霖看她不甘示弱的瞪回来,张开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他忽然有些想笑。
她说:我先来的。
那愉悦由心染到了眼底,苏锦绣看着却怒了,你们幽会,凭什么我要躲啊,你好好在那儿看你的郡主不就好了,来窗台干什么!
苏锦绣心一狠,用力扯了下裙摆,朝着篱笆飞快跑去。
这声撕裂很响,屋内一直注视着施正霖的郡主也听见了。
“什么声音?”
问琴走到窗边往外面打量,这时窗台下早没有人影了,就剩下灌木堆里剩下的一抹鹅黄锦缎孤零零落在那儿,季舒窈以为发生了什么跟着起身过来看,问琴扶住她:“没事,大概是外头的野猫跑过闹出的动静。”
季舒窈转头看施正霖,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子凛刚刚笑了。
“子凛,我们……”
“郡主,此番回来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我去找南药,先走一步,郡主慢留。”
话没说完,施正霖忽然转身退了两步对她拱手,说完后都不等她回话,迈步朝着门口走去,一刻都没有停顿。
屋内彻底安静,问琴她们也不敢说话,扶着季舒窈坐下后眼神示意她们去煮安神茶,放温了后才放到季舒窈面前:“郡主。”
季舒窈的手有些凉,缓缓摸上杯盏,嘴角轻颤:“他走了。”
“郡主,想必是施公子有很要紧的事处理。”问琴忙安抚她,可不能在外头出事,要不然她们几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要不然施公子肯定不会离开。”
“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好不容易见他一回,他,说走就走了。”季舒窈心里委屈,她对这一趟出行有多期待,想让他多注意自己一些,可他,在寺里见面的时候就没怎么正眼看她,到了这儿后更是心不在焉,“他和璟琛哥哥明明是来陪我的,怎么会忽然有急事。”
“郡主,若是施公子真的不想来,他也不会出现在寺里对不对。”问琴朝另外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快去把世子爷找来。
不等宫女出去,外面传来了季璟琛高兴的声音:“子凛,娇娇,你们看我打到了什么!”
季璟琛手里拎着个兔子兴高采烈的走进来,走进屋后笑意渐凝,施正霖不在了,娇娇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这是。”季璟琛把兔子递给侍卫,忙走到季舒窈面前哄道,“不要哭,子凛人呢,不是刚刚还在的。”
“施少爷说有急事,去找南少爷了。”问琴替主子回答了问题,有些责备的意思,“世子爷,郡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施公子到底有没有心作陪,也不能这样啊,就这么把人丢下。”
“这……那他一定是有急事。”季璟琛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想着给点独处的时间,却不想那小子真这么狠心,把娇娇一个人丢在这儿,早知道他就不该出去,守在屋里。
“璟琛哥哥,他是不是不想陪我出来的。”泪珠子从季舒窈眼中滚落,更衬的她小脸煞白,可怜兮兮。
“他要是不想来,他肯定也不会出现。”季璟琛越发头疼,祖奶奶可别再哭了,再这么哭下去,他回去真的是要完。
“那他为什么走了。”季舒窈虽然没他们世故,可她也不笨啊,“我上次让你送的荷包,你是不是没有送给他。”
季璟琛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解释,最后出口:“送了,但那时我的荷包不是坏了么,他戴着的是他娘给的平安符,那荷包就被我拿回家去了。”
季舒窈的眼底写了不信,这解释也太牵强了,可季璟琛不知道施正霖怎么回答她的啊,只能咬死了说送:“你也知道,他上回出事,施夫人担心的很,去庙里求了好几道平安符给他,让他随身携带。”
见她还不信,季璟琛只能耍无赖装可怜:“你就惦记给他绣荷包啊,我这做哥哥的,也没见你给我绣一个,我从他那儿拿来都不行?”
“不是这样的,哥哥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绣,可是送你荷包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你也不缺的。”
“谁说的,这能一样,你是我妹妹,没出嫁前应该先想着哥哥,能告诉他就不错了,东西自然我拿下了,往后你再要想到什么,先想着哥哥再想着他,这都没出嫁呢,胳膊肘往外拐。”季璟琛捂住胸口,伤心道,“我很心寒呐。”
“我……”季舒窈愣了愣,忘了掉眼泪,“我没有不想着你。”
“好了,他本来就忙,秋闱后就没见他闲下来过,过年都没时间回来。”季璟琛给问琴使眼色,一面笑着把抓来的兔子放到她怀里,“喏,不如我们去市集逛逛,说不定过会儿他就忙完了。”
“还是不了,他那么忙就不打扰他了。”季舒窈抱着兔子抿嘴,脸上委屈着,却懂事的很,“哥哥送我回宫吧。”
“那我叫他们去准备,问琴啊,你们收拾一下。”
季璟琛松了一口气,带着侍卫出去安排下山,屋内几个宫女开始收拾东西,季舒窈抱着兔子走到窗边,轻轻抽着气,目光落在那一抹鹅黄上。
“问琴。”
“奴婢在,郡主。”
“把这个带回去。”
——————————————————————————————
苏锦绣一刻不停下了后山,到了后山脚下的禅院内才停住脚,扶着墙气喘吁吁。
这要是被郡主发现,自己有理也说不清,躲在墙角听人说话本来就不对,更何况是这两个人。
“小姐,这裙子都这样了,进去先理理。”清竹见这禅院没什么人,让苏锦绣赶快进去收拾收拾,刚刚爬篱笆的时候衣服也没少沾刺,不能就这么回去。
“你在外面看着。”苏锦绣低头看了眼裙子,叹了声推门进禅房。
关上门后走到坐塌边上,苏锦绣刚褪下外套,外面传来了清竹的声音,她忙把外套抓起来掩身到屏风后,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苏姑娘,我是施正霖。”
他怎么来了,苏锦绣很不想说话,可清竹就在外头,半响她闷闷:“你来干什么。”
“我有些事想请教苏姑娘。”
苏锦绣捏着衣服咬牙:“无可奉告。”
施正霖微顿了顿,缓缓道:“季世子和郡主很快就会下山,我想还是让我和你的丫鬟进屋比较好一点。”
第42章 042
禅房内; 施正霖站在门边,苏锦绣站在屏风后面。
一刻钟过去; 清竹从里面的屋子里端出来两杯水后,两个人还这么站着。
“施公子。”清竹将竹子雕成的杯子搁在施正霖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屏风后面; 将另一杯放下,轻轻道,“小姐; 这儿只找到这几个杯子。”
清竹的几句话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 总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吧,苏锦绣拿起杯子轻轻转动着; 嘴唇微启:“施少爷; 你要说什么。”
“想问苏姑娘,那日为何会出现在村子里。”透过屏风的缝隙,还能看到些裙摆,施正霖不由响起在窗台下发现她时的模样; 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第一回 看到。
在施正霖的印象里; 她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面对刀剑都不会有惧色。
而她救他;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总不能再是凑巧碰到,那一晚这么大的雪,村子里只有他的马车落脚; 她出现时什么都准备齐了,就是有备而来的。
可连太子和他都不能确定那些人动手的时间地点,她又是如何得知他会有危险,及时出现。
屏风后的苏锦绣自然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了一会儿她反问:“追杀你的人是不是工部侍郎吕大人所派。”
“是,刑部已经审问出主谋,吕大人也招了。”
施正霖治理水患的方法呈递上去后,首当其冲利益受损的就是工部的一些人,这些人和邺池的水患问题走的最近,多年下来光是靠着这断断续续的水患治理就拿了不少,若是邺池的水患被彻底解决,在这上面就没什么利可获的了。
但并非所有利益受损的都会对施正霖下手,要置他于死地的更是没几个,所以当事情发生时,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子,心中都有怀疑的对象。
秋闱那次与去邺池的两次都是工部侍郎吕大人派人下的手,秋闱那次没有成功,吕大人明面上做的很干净,刑部没能差查出什么,在去邺池那回落水时才出了端倪。
若是加强人手保护,势必不能让他们露出马脚,所以他们铤而走险了一回,让施正霖只带了随从和车夫前往,派去的人则在后面跟着,见机行事。
但那晚的雪太大了,中间隔了半个时辰,等这些人赶到的时候打斗已经结束了,后来将那些村民抓获的黑衣人带回上都城后审讯得知主谋是工部侍郎吕大人,很快就将人抓捕归案。
案子破的很快,但刑部延迟一个多月才公布了这个消息,那时已经过完年,杀鸡儆猴,皇上在早朝时以此为例狠狠压了一些人,延迟公布后还揪出了些原本以为没事了的人,苏锦绣所知道的,工部里面不少人都因此被革职了,那些位子现在还空着不少。
苏老爹就在工部任职,苏锦绣对这个吕大人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些了解的。
于是苏锦绣寻思着说法:“那个吕大人酷爱喝酒作乐,经常出现在东市沿河的画坊酒楼内,有一回我在酒楼内听到隔壁包厢有人吵闹,细听了才知道是一些工部的小官吏在吹捧吕大人,大约都喝高了,提到了你马车落水的事,我就多留了个心眼,听到他们说要让你去不成邺池。”
不事先告知他的理由很简单,让别人去提醒他也许不会信,亲自去又不想又瓜葛,要是报官就更不实际了,光凭借听到点东西就当凭据,她该丢爹的脸面了。
苏锦绣不是没想过找别人去救,可找谁去都不如她知晓情况亲自去来的保险,万一说漏嘴遭人报复,苏家都得跟着遭难。
“所以你一路跟我出城。”
“是啊。”苏锦绣沉稳着声回答的自如,“我爹不就在邺池,大抵清楚你什么时候会去,就一路跟着你去了呗。”
沉默片刻,施正霖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讲了出来:“是怕我死了,邺池的工程会中断,你爹会遭牵连。”
苏锦绣微顿了顿:“是,要是你出了事,水渠工程就会被那些人一拖再拖,到时罪责下来,却要我爹他们背锅。”
尽管因为大雪的关系,太子派出去的人没能及时赶到,但出发时他们是跟住的,这些人的身手不差,换言之,苏锦绣也是一路跟过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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