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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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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承南皱起眉头,委实觉得娘这些打算荒唐的很。
  “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派人去一趟黔城。”
  苏老夫人的气还没消下去:“去黔城做什么!”
  “派人把刘老爷和刘夫人接过来,在这期间娘可以替莞儿挑几个如意的,等他们到的时候可以一起商量。”苏承南想的十分周全,“要是从黔城出嫁的确是太远了,到时候可以从苏府嫁出去,也算是件喜事,往后也不怕她受人欺负,我们都在这儿,就当她半个娘家可以让她仰仗。”
  “你!”苏老夫人这下是真说不出话来了,气的胸口起伏猛烈,脸色铁青。
  刘莞儿也急了,那怎么行,不能把爹娘接过来:“承南大哥,不用把我爹娘接过来,我,我本来就想回去看看他们的,元宵之后我就回去。”
  苏老夫人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好,那你就去把人接过来!”
  苏承南和刘莞儿同时愣了,之后的反应两者却是各不相同。
  “好,我这就安排人去。”苏承南说完后起身出了屋子,刘莞儿如瘫了一般重重的坐在了塌子上,心里闪过万般念头,都只化成了三个字,怎么办。
  苏老夫人沉浸在刚才的怒意中,没有注意到刘莞儿一瞬煞白下来的脸色,见儿子走了,松开握着刘莞儿的手,摆了摆:“莞儿,你先回去。”
  夏至扶刘莞儿离开后,林妈妈将苏老夫人扶了起来走入内室,叫丫鬟煮了安神茶端过来,缓着声劝解:“老夫人,老爷若是真的把人找来了,可如何是好。”
  “让他去接,接过来了就开诚布公的说。”暗着不行,那就明着来,她要为儿子纳一房妾室有何不可,这大魏朝那条律法规定了不可以,“就当着大家的面,看他往后敢亏待莞儿。”
  “这不是……”林妈妈嘘了声,没敢往下说,这就是要闹的鱼死网破啊,就算是老夫人做主纳了又能怎么样,老爷不理睬,就算是费尽心思也无用啊,空耗了表姑娘的光阴,和刘家也难交代。
  “眼下走一步算一步。”苏老夫人神情一厉,必要的时候是该下些狠手。
  ……
  苏锦绣并不知道荣园里发生了什么,只收到了刘莞儿偷偷差人出府的消息,一个时辰后得到了确信,出府的丫鬟到了宁家下边儿的一家铺子,进去一小会儿就出来了。
  “一早身体还好好的,爹去过后身体就有恙了。”苏锦绣将碎银子往红色锦袋里塞,一面想着一面说,很快分析出来了,“难道是因为表姑娘也在,爹说了什么把祖母给气着了。”气的连午食也不吃了,估摸着晚上也省了。
  而刘莞儿在大年初一派人匆匆去送信,这档口,爹的话一定分量十足。
  “小姐,够了。”清竹在一旁提醒她,苏锦绣低头一看,怀里已经备了十来个红色小锦袋了,如沁轩上下伺候的人也才七八个。
  “这些你拿去分给底下的人,你与冬罄的我另有准备,喏,这个给李妈。”苏锦绣指了指一旁大的红色锦袋,“多出来的这两个你拿去芳泽院,给如墨和如珠。”
  苏府人不多,老夫人和夫人都很客气,每年都会额外给这些下人添新年赏钱,如沁轩这儿大小姐就更客气了。
  清竹出去,见着个丫鬟就分一个,一面不忘念叨这几年来挂在嘴边的话,只要是一心向着小姐的,小姐都不会亏待。
  此时已是下午,苏锦绣往怀里揣了个空的大锦袋,叫了冬罄,出门朝芳泽院走去。
  芳泽院内夫妻二人刚刚说起荣园里的事,听闻丈夫要将刘家人从黔城接过来,老夫人还答应了,宋氏怔了怔,心里不是滋味。
  对于从小就没了娘的宋氏而言,她很渴望嫁入夫家后能和婆婆相处好。所以嫁到苏家后尽管又许多的不适应,她还是努力去学,努力做到最好,希望老夫人会喜欢她。
  以往老夫人说什么她都不会介意,心想着她总归是为相公好,当娘的又有哪一个不是为自己儿子呢,可这回,她是真的觉得不舒服,老夫人从来没真正的接受过她,她对她的不喜欢,从她嫁入苏家开始就没消除过,甚至不惜要和儿子摊开来说纳妾的事,让刘家人过来。
  比起丫鬟抬的妾,正儿八经家的姑娘进门做妾室,要他们如何对待。
  宋氏不由闷闷道:“相公,娘她,真的只是因为想有个香火么?”
  “黔城老家以往发生过几桩事,都是家中没有儿子继承家业,最后都让旁的一些给抢了,这是娘心里的一块病。”苏承南揽住她,轻轻拍了拍,“可有儿子继承家业的,闹的也不少,生下来不教养,别说是继承香火,祖辈攒下的基业都能给折腾光,到最后就剩个姓,又有什么值得争。”
  “之前娘也往这儿塞过人,这次就算把人送回去了,还会有别的。”这些事的结症并不在于那些丫鬟,更不在于刘莞儿,而是在于老夫人。
  而且这苏家的家业总有一天要交托到孩子们手里,子孙的重要性宋氏怎么会不明白。让相公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宋氏一直都很过意不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再要孩子。”宋氏说完,被苏承南握着的手狠狠一紧,宋氏的心一下软了。
  这辈子她只看到他惊慌失措过二次,一次是陪着才半岁的蓁蓁玩,没看住让她从塌上摔了下去,第二次就是她生蓁蓁的时候,稳婆说难产,请了大夫过来后又说她失血过多性命堪忧,当时他不顾产房血忌冲了进来,守在她床边怎么都不肯离开,生怕她会因此死去。
  对宋氏而言那是九死一生,对苏承南来说,那是这辈子最不想再去碰触的。
  后来好不容易救回来了,大夫说她身子折损的厉害,几年内不能再要孩子,苏承南因为担心,那一阵子甚至都不敢碰她。
  都是年轻气盛的人,夫妻之间如何能长时间这样相处,宋氏那时性子又刚烈,从小到大也没人告诉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该怎么做,险些真去买了画坊花楼里给那些花娘喝的烈性避子药。
  后来回了一趟宋家,还是当时刚生下宋司仪的宋大夫人帮忙出主意,替他们找了大夫,在固本的基础上添了几味药,一月三帖,叫宋氏按时服用,并叫他们避开每月最容易受孕的那几日,不要同房。
  苏承南担心用久了会对身体不好,所以这些年来固本的药方换了好几个,所幸的是宋氏也没有再有身孕,每回大夫过来把脉都说挺好。
  但妻子再提要孩子的事,他还是会怕。
  “我娘的身子不好,生了两个哥哥后原本没打算再要孩子,我算是个意外,我娘却在生下我没多久就过世了,这么多年来我爹都没有续弦,任凭别人怎么说,将我们几个拉扯大,若说后悔,我想爹他心中是有过那样的念头,若没有生下我,娘也许就不会走的那么早。”
  宋氏自懂事以来身边就只有爹和两个哥哥,她小的时候比蓁蓁还要混,在外谁要敢说她的不是,招呼上来就是一顿揍,那个时候宋老将军一个糙汉子也不太会养女儿,犯了事儿扔着与她两个哥哥一样处置,揍就对了。
  后来宋氏渐渐长大了,宋老将军想想不对,那时正好长子娶了媳妇,对比一下儿媳妇和女儿,得意了半辈子的宋老将军终于有了危机意识,请了一堆的人来教宋氏琴棋书画礼仪。
  “可我那时已经十来岁,光脚惯了谁还乐意穿鞋啊。”宋氏不禁笑了,“换了一批一批的人都教化不了,最后我还干出了绑架人的事,把你给绑回了宋家,怕被我爹发现还藏在了柴房里。”
  宋氏自己学问不高,对读书人却是特别敬重,那时又常跟着二哥去书院,一来二去就看上了当时的苏承南。
  那时她还是个野丫头,直到和他慢慢接触,宋氏才有了女儿家的样子,愿意为他放下刀剑,洗手煮汤羹。
  “后来我也当了娘,我就能懂得我娘当初为什么坚持要将我生下来,承南,我想再给蓁蓁生一个弟弟妹妹,好让她今后有个伴,受了欺负也有人帮忙。”宋氏望着丈夫,有些撒娇的语气,满是深情的看着他。
  “她会受人欺负?”苏承南揽她到怀里,不忘将她们母女俩一块儿揶揄,“她与你一样,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宋氏的眉眼间都是得意:“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还是先问问大夫。”公务上的事苏承南能处理的干净利落,但在这件事上,他不敢冒险,若是为了儿子要失去妻子,苏承南宁愿不要。
  宋氏从他怀里起来,瞪着眼看他:“今早我喝药发现换了方子,你是不是将那几味药给去了?”
  “我还得去邺池一月有余。”既然不回家,这个月不添也罢,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往后都别添了。”宋氏哼了声,板着脸孔指着他的胸口下令,“还有,这回元宵过了再去,下月十二就得回来,住三四天再走,你要不回来,我就去邺池找你。”
  对她月事日子了如指掌的苏承南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再看她红着脸喝令自己的模样,勾眉一笑,难得不正经:“我没想到夫人这么急。”
  “大白天的,想什么呢!”
  宋氏一掌挥过去,到他肩膀时力道已经轻了很多,屋外忽然传来了女儿的声音,宋氏急了,忙提醒他什么都不许说,咳了几声后拉了拉衣裳,看着冲进屋的女儿,一脸正色:“莽莽撞撞的没个样儿!”
  苏锦绣狐疑的看着娘,再看看爹,末了跳到宋氏身旁坐下,紧挨着她抬头瞅着她,眨了眨眼,转头问苏承南:“爹,我娘她脸红什么?”
  宋氏抬手照着她后脑勺就拍了一掌,苏锦绣忙捂住,嚷道:“娘您心虚什么。”
  苏承南在一旁笑而不语,宋氏一眼瞪过去,苏承南略略一点头,说的特别正经:“可能是屋子太热了,你娘她受不住。”
  “有点道理。”苏锦绣点点头,粘着宋氏要赶苏承南出去,“爹,我想和娘说会儿话。”
  再留下去,恐怕他今晚真的得去书房睡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苏承南起身去隔壁看工程图纸,这厢屋子内,苏锦绣放开手,满是好奇的望着宋氏:“娘,爹和祖母说什么,把她气的连饭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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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一拜祖先,初二回娘家,初四初五走亲访友,到了初八,年休结束,元宵将至,上都城的雪也开始融化了。
  热热闹闹的元宵过后,上都城中的天气又冷了一阵,直到二月初,草长莺飞,早春报晓。
  这时城中有不少人外出踏春,还有外来前往上都城游玩的人。
  在二月十一这天,苏家也迎来了从黔城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年初一当天下午苏承南就派了人去黔城送信,快马加鞭半个月不到,那边就在元宵之后出发前往上都城。
  “行了大把月的马车,总算是到了。”刘夫人进门口看了圈苏家前院,见到苏老夫人后更显热络,拉着便说起这一路来所经历的事,“以往跟着老爷出过远门,那也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我还是第一回 来上都城。”
  苏老夫人看刘家来了这么多人,心情甚好,叫苏承南和宋氏招呼着:“来一趟不容易,到时候带你们好好逛逛。”
  “那是,可不能白来这一趟。”刘夫人扶着苏老夫人朝前厅走,经过苏锦绣时又特别热情的夸了她一通,“这就是锦绣吧,莞儿在信里都说了,说你特别照顾她,可真是个好孩子,出了年该有十四了吧,瞧这模样俊俏的,可许亲了?”
  “还没呢。”苏老夫人拍了拍刘夫人的手,暗示着,“倒是莞儿,得赶紧定下。”
  “是是是。”刘夫人朝女儿看了眼,“老夫人说的没错,我啊就想着她在黔城那么远,也不方便出嫁,倒不如借着苏家这儿把她嫁出去。”
  苏老夫人没听出里面的另一层意思:“那自然是在苏家了。”
  刘夫人面露喜色,更显殷勤了,便随口说了句:“原本宁延那孩子是想亲自送我们过来的,谁知中途有事,就让我们先来苏家,等他忙完了事儿再来拜访。”
  苏老夫人脸色微变,宁延,什么宁延:“谁送你们过来的?”
  “宁延啊,不就是你们上都城里的宁家,就是他派人到黔城与我们商量的婚事,正好承南也派了人去说要与我们商量莞儿的婚事,我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过来,准备把他们的婚事定一下。”刘夫人说完后见苏老夫人神色不对,以为自己没说全,又笑着添了句,“老夫人您不是知晓的么,我还想着得好好谢谢苏家,为莞儿找了门这么好的亲事。”
  刘夫人说罢,在场的苏家人,除了苏锦绣外,都愣住了。


第40章 040
  前厅内足足安静了一刻钟; 处在对刘夫人那番话的震惊中。
  首先反应过来的苏承南看了眼刘莞儿,对刘夫人所说的宁家不甚确定:“你说的宁延; 可是在户部当差的宁大人。”
  “是啊,就是他。”说起来刘夫人对这个未来女婿是十分的满意,高大英俊不说; 家世又这么好,因为家里做着生意,还不会瞧不起刘家这样的商户; 这么好的女婿; 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这时宋氏也反应过来了,宁家和邱家有些交情; 她与邱夫人私交甚笃; 去邱家的时候她见过宁家的几位夫人,若是没记错,她记得这个宁延宁大人是成了亲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与刘莞儿如何谈婚事?
  苏承南沉凝片刻:“你们可知,这位宁大人已有妻室; 是没办法另娶人进门的。”大魏朝没有那个官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娶两个妻子; 就算他再位高权重也不可能有; 家中妾室成群的多得是,但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能有一个。
  苏承南以为他们是不知情才会这样,谁想刘氏听了之后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是认为宁延娶妻是正常的:“宁大人那样的年纪; 在我们黔城孩子都个把大了,肯定是成了亲的。”
  知道你还说要嫁女儿,除了做妾还能做什么,苏承南有点说不出话来。
  倒是宋氏,同身为女人说话也便利些,挑着和缓的字眼意有所指道:“如此一来,宁延怕是不能明媒正娶莞儿。”
  却不想刘氏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为震惊。
  “咱们刘家的身份,要想把莞儿嫁去那样的人家做当家主母,莫说是没那机会,就是有啊,我这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宁延派了人来黔城商议婚事,想纳莞儿做小,我与他爹思来想去,想着孩子自己也是心悦的,便也觉得不错,再加上承南派了人过来,就想来一趟上都城,把莞儿的婚事给办妥了,我们也好安心。”
  简而言之,宁家家世好,既做生意又当官的,咱家女儿做不了主母,做妾也不错。
  这下子,连宋氏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出生于将军府,从小受的教育是女子宁做小户妇,不入高门妾,那些入府做妾的清白姑娘,各有各的无奈,其中不乏上赶子的,可对比这家世,这刘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找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做当家主母,不愁吃穿执掌中馈,有什么不好的,偏要做妾?
  前厅内再度安静了下来,苏老夫人从这些话里回过神,推开了刘夫人转由林妈妈搀扶,缓缓扶着坐了下来。
  刘夫人她们便都看向了她,见苏老夫人神情不愉,也知道在两个人的商量里,刘家算是爽约了,可水往地处流,人往高处走,能挑好的自然是往好的挑了,于是刘夫人笑的讪讪,也没说什么。
  一肚子的话要从头问起,苏老夫人看向刘莞儿,眼底掩不住的失望:“你一直住在苏家,鲜少出门,你是怎么认得宁延的。”
  刘莞儿轻捏着手中的帕子,脸色微红,难以启齿。
  这不是她当初所想的方式,在这么多人面前曝露出来,让苏家人都看在眼里,各种眼光。
  正欲开口时,门口那儿传来了洋洋懒懒的声音:
  “上回林家小姐邀请她去林府小聚,在林府晕倒的时候,就是那位宁大人将表姨送回来的。”
  苏锦绣挨着门框,挺直身子后朝宋氏走来,朝着刘莞儿满脸笑意,替她解释道:“后来宁大人还派了人到苏家来慰问,想来是表姨给他的印象不错,两个人相处的也颇为愉快,年前我陪表姨出去采买时才二府巷那儿的茶楼里也有遇见宁大人,几番相遇,也算是缘分了,我看那宁大人也是个有情人,还能特意派人去黔城请表姨的家人来上都城商议婚事,可见诚意。”
  就见了这么两回面能发现到议亲的地步?不用想也知道私底下一定接触过许多回,苏老夫人脸一寒:“我倒是不知,上都城这么大,什么缘分能回回都遇见。”
  还特意派人去黔城,看来是早有打算,难怪初一那天莞儿会说要回黔城去,怕是早就有了苟且,私底下早做了安排,要离开苏家,不肯留在这儿再给承南做妾。
  “老夫人。”刘莞儿听出了话里的讽刺,一下红了眼眶,刘夫人有点不乐意了,敢情这事儿苏家不知情?那承南派人去接的时候怎么说的是商议莞儿的婚事,苏家什么情况他们是晓得的,要是做他苏承南的妾,哪里还要什么商议。
  于是刘夫人笑着说道:“老夫人,莞儿有了好归宿,您也该跟着高兴啊,我们夫妻俩也就这么个心愿,只要莞儿她过的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商量什么婚事,我活了这么些岁数,没听说做妾的还要商议婚事。”苏老夫人哼了声,真倒是养不熟,这些日子以来好吃好喝照顾着,竟还想着攀别的高枝。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莞儿是黄花大闺女,哪能就这么去了宁家,这婚事自然是要谈的。”刘夫人语气里藏不住对自己女儿的满意,没给她在黔城挑选亲事是对的,花这么大功夫养出来的闺女,怎么能嫁给那些个平庸小子。
  “照你这么说,宁家还能八抬大轿把人抬进门不成。”苏老夫人一股气闷在胸口,涨红着脸,忍着点亲戚关系才没有爆发,“官家可没有平妻的说法。”
  “老夫人,咱们虽从小地方来,没见过大世面,也知道这当官的是没有娶平妻的,不过那宁延也说了,他不能给莞儿名分已经是委屈了,绝不会再委屈莞儿这么进门去的,到时选了日子下小聘,之后到了日子会派人抬轿接莞儿回去,从宁家的侧门进去,该有的礼数不会失。”
  纳妾本是很简单的事,就算是找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也是自己收拾收拾小轿一抬进了府,要什么礼数下什么小聘,更别说吹吹打打,但看刘夫人说的一副胸有成竹,料想宁延是下了一番重注。
  “礼数不会少,礼数不少那也是个妾!”苏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子,厉眼看刘莞儿,“莞儿,苏家可有亏待你!”
  刘莞儿急急抬头,眼泪婆娑:“老夫人,您待我很好,苏家都待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莞儿嘴角轻颤,似鼓着极大的勇气,朝苏承南看了眼后对着苏老夫人道:“老夫人,承南大哥和嫂嫂感情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不想破坏他们。”
  “你当初怎么不说。”苏老夫人这时哪里还会信她这种托词,在黔城问她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可有逼过你,是不是问过了你的意思才带你来的苏家,怎么,你是觉得苏家给你的不如宁家给你的多是不是!”
  “老夫人,您要这么说我也有话要说道说道,咱们之前是说好了的,可你想让莞儿等多久呢,这都到苏家已经半年多了,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好意思去破坏承南和他媳妇。再说了,我看承南两口子年纪也不大,将来说不定还会给锦绣添几个弟弟妹妹,到时莞儿生下来的孩子也就是个庶子女,沾不上边儿,你许的那些话,不定作数。”
  苏承南和宋氏齐齐一怔,苏承南的脸色当即就变的难堪,荒唐至极,为了让刘莞儿来苏家给他做妾,娘竟然许下那种话,她这时要将如筱和蓁蓁放到什么境地。
  苏老夫人也是气急了,回过神时才发觉这话说的多了,后悔晚矣,不能退却,遂声音微哑,也是占足了道理:“我许给你的自然不会食言,只要莞儿能生下苏家的长子。”
  苏锦绣握住宋氏的手,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还真说得出口。
  “绝不可能。”苏承南压着怒意的声音霍然响起,“刘夫人,我娘许你的那些事我从未答应过,至于你女儿和宁延的事,不必与我们商量,和苏家无关。”
  场面一瞬变的异常尴尬,宋氏想说什么,被苏锦绣一把拉住,轻轻摇了摇头。
  刘夫人也不觉得哪里丢人,直直看向苏老夫人,眼底的意思再明了不过,看吧,苏家能给莞儿什么呢,许下的承诺压根做不得数,说再难听点,就算现在作数好了,老夫人百年之后,这家还不是苏承南说了算,他要是不答应,她女儿委屈自己到苏家来做妾,求的什么啊。
  再看那宁家,官儿比苏承南大不说,人家可是皇商,这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大,诚意也足,开口就是几间铺子的给,能比么。
  苏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儿子从未这样当众顶撞过自己,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背过去,林妈妈赶紧给她抚背顺气。
  这时,院外的管事来禀,宁大人前来拜访。
  刘夫人眼底一喜,叫了声刘老爷后,牵上女儿朝门口走去,这时管事也把人给带到了,宁延瞧着厅内的气氛,再看刘莞儿微红肿的眼眶,轻轻道了句安抚:“我来晚了。”
  求的不就是依靠,刘莞儿冲着他暖笑:“我没事。”
  而刘夫人却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的神情。
  宁延冲着苏承南抱拳,谦逊有礼:“苏大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商议和莞儿的亲事。”
  “我们刚刚才商量过,你和莞儿的事我与他爹就能做主,老夫人也答应了我们,让莞儿从苏家出嫁,也算是有个依靠。”谨记着女儿说过的,刘夫人即刻将厅内刚刚发生的事淡了淡随意提过,“眼下我们该选个日子才是。”
  “我已经差人去合了我和莞儿的生辰八字,过几日就派人来苏家送聘,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八,您看如何。如此短的时间内要准备这么,也是委屈莞儿了。”
  “好,好。”哪里都好,这女婿啊越看越好,刘夫人乐的合不拢嘴,“只要你和莞儿好好的啊,都好!”
  苏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宋氏走到丈夫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苏承南神色沉凝,人是绝对不能从苏家抬出去的。
  正想把刘老爷叫到一旁说两句,看够了戏的苏锦绣扬声道:“谁说祖母答应了让表姨从苏家出去的。”
  厅内安静可片刻,刘夫人回过头,笑着打圆场:“这孩子,老夫人刚刚可是答应的明明白白,从苏家这儿把莞儿嫁出去。”
  “你也说了是嫁,什么叫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是叫嫁人,人家宁大人已经有妻室,那这只能算纳妾,祖母说的是想给莞儿姐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嫁过去,可没说让她给别人去做妾。”
  “你祖母什么时候说过……”刘夫人及时刹住了车,在宁延面前苏家人不会说是要让莞儿给苏承南做妾,他们刘家人更不能把这件事儿说出来。
  “苏姑娘,我虽已经娶亲,但该有的礼数不会少,也不会亏待莞儿。”宁延的脸色也不好看,可苏锦绣是个姑娘家,他能和一个小姑娘多计较?有失风度。
  “下再多聘礼讲再多礼数,纳妾就是纳妾,你拿什么掩饰它还是纳妾,说得再多嫁娶,纳就是纳,不会变成娶妻。宁大人你为官多年,读了这么多的书,这道理想来是比别人更明白。我们苏家门楣虽不高,却也没有把自己家孩子送出去给人做妾的传统,今日要是让表姨从苏家抬出去,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苏家送谁去做妾,被人指指点点,今后我爹在工部怎么抬头做人,我和我娘也丢不起这个人。”
  刘莞儿的脸色煞白,苏锦绣所说的就是她心中藏得最深的,本来已经拿了层层的理由将其遮盖,苏锦绣一番话又都给翻了出来,再风光的妾又能如何,没有三媒六聘,进门后也上不了台面,家中有什么宴会都参加不了,更别提坐在一起吃饭。
  纳妾就是纳妾,说再多明面上的嫁娶,它还是纳妾。
  宁延神情骤冷,这是连他都骂进去了,纳妾就纳妾,作什么好看脸面,偏要说娶。
  “既然宁大人将一切安排的这么妥当,想必也不会介意再安排一处宅院,让刘家人和表姨住过去,到时你要下聘也好,派人抬轿也罢,嫁娶也罢,都从那儿进出,只要你们高兴就好。”苏锦绣看了眼刘家来的这一大家子,轻哼,“毕竟我苏家小,住不下这么多人,老夫人这厢被气的不轻,这热闹咱们也受不起。”
  “老夫人啊,您可是答应了我们的,这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话。”要是不从苏家抬出去,换个不知那儿嘎啦的地方,那谁能瞧的见啊,她可是要莞儿风风光光的从苏家出去。
  刘夫人哪肯罢休,直冲进了厅里,在苏老夫人身旁求了起来。
  苏老夫人抬了下手,瞪大着眼珠子,喉咙微动,像是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憋的铁青:“你……你……”
  “莞儿去了宁家,宁家生意做的这么大,对苏家也是帮衬啊,咱们这么多年的亲戚,你怎么忍心叫她冷冷清清就这么去宁家呢。”刘夫人伸手要拉住苏老夫人的手,苏老夫人重重一推,喘息的更厉害了,气的胸口猛烈起伏,直直瞪着刘夫人。
  “咱们前头也说好的,老夫人您可不能食言啊,您在黔城的时候就说喜欢莞儿,可是把她当亲外甥女来看待的,今儿她顺顺利利找了个好人家,您应该高兴啊。”
  “你,住口。”好人家,巴着去给人做妾也算是好人家。
  “老夫人啊,到苏家来也是这般,倒不如去宁家。”刘夫人朝苏老夫人靠近,用着只能旁边听到的声音道,“总不能越走越低是吧,咱们莞儿这么个大闺女,到苏家来的确委屈了不是。”
  苏老夫人猛的一甩,身子抖着,指着刘夫人的手忽然垮了下来,竟是直接晕过去了。
  一旁的林妈妈即刻将她推开,朝外面喊:“快,去请大夫!”
  刘夫人讪讪退到了一旁,对苏老夫人忽然晕厥过去有些惊魂未定,刘莞儿走过来扶住她,刘夫人握着女儿的手撇清关系:“这,这可和我们没关系啊,她自己晕过去的。”
  苏承南沉着脸呵斥:“钟管事,送客!”
  守在外头的钟管事带了几个人进来,对着刘家这一大帮子人请道:“刘老爷,请吧。”
  “怎么能这样啊,我们可是老夫人的亲戚,怎么能这样赶我们出去。”刘夫人嚷了声,被刘莞儿拉着到了门口,依旧是不满意的很,“这苏家怎么这样,来之前说得好听,我看这半年不知道让莞儿受了多少委屈。”
  “娘,别说了。”刘莞儿一转头,没有赶去厅内的苏锦绣就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就像是那天在茶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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