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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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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潜的心重重的鼓跳起来。
这种不可自控的悸动,是不是就是陈瑾瑜总臭不要脸挂在嘴边说道的,恋爱的感觉?
是这样吗?
萧寒潜剑眉微皱,嘴角却情不自禁的高高扬起,似是在对汪曲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就算事后知道真相,她也不会跟我闹,她不能闹。”
他开的第三个条件,她应了,就不能因任何事跟他闹。
萧寒潜无声笑起来。
汪曲哑然。
他觉得,他家王爷长大了,变坏了。
还双标。
同样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武王和太子只能得他家王爷一声嗤笑,换到小王妃身上,就变成可爱了。
这真是
他才想到这里,就听萧寒潜不满的咳了一声,皱眉盯着他,再次问道,“汪曲,她是不是很可爱?”
像个得了宝贝,急需得到亲近之人认同的孩子。
汪曲笑起来,萧寒潜的温润是装的,他的笑,却是真温润,他乐呵呵的点头,“王爷说的是,小王妃,很可爱。”
萧寒潜眉梢一扬,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扬了扬下巴,“走罢,该办正事儿了。”
汪曲诶了一声。
外院花厅里,李福也诶了一声,趁着谢氏去更衣,忙觑空跟出花厅,皱眉道,“夫人,今儿的事我是真看不懂了。那些内务府的公公们,不像是要搞事情啊?”
怎么乾王殿下带着汪曲,和二小姐一离开花厅院子,内务府的公公们就跟被人解了穴一样,顿时不聋不哑了,有来有去的和夫人寒暄起来。
恭贺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不仅隐晦的提点了下老爷归来、李府抄家的事,还透了口风领队抄家的是乾王殿下,让他们大可放心。
这才像来办喜事儿的样子。
不像之前那副晦气脸,活像来办丧事儿的。
李福心里呸了一声,不安稍减,担忧仍在,“也不知道,乾王殿下和二小姐说得怎么样了”
又说了些什么?
谢氏不以为然,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哼笑道,“不是他们想搞事情,就是乾王殿下想搞事情。英哥儿不傻,她要是搞不定殿下,我来搞定。”
说着动了动脖颈,动得咔咔直响,“我只认今天是请期的吉日,任是谁想坏这门亲事,今儿进了我李府的门,竖着进来,就别想竖着出去。”
李福:“”
他觉得,他好像商量错对象了。
夫人思路清奇,从来不按套路走。
他问错人了,他闭嘴。
谢氏自顾转进官房,李福等在外头,眼角瞥见院门扬起一角深紫袍摆,忙压下千般情绪,躬身迎了上去,“乾王殿下,汪公公。”
他探头,不见李英歌回转。
心里正不安,就听汪曲温和一笑,掂了掂手中匣子,笑道,“王爷已确认过小王妃的心意,李大管家,摆香案吧。”
李福一听“小王妃”三个字,心中不安已然飞出九霄云外。
一面招呼人摆香案,一面越加疑惑。
这汪公公也不装聋作哑了。
今儿这些人怎么跟说好了似的,颇有些先兵后礼的作派
李福偷偷调转视线,一对上萧寒潜的面瘫冷脸,不惊反喜。
这位也正常了!
怎么回事儿?
李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错眼见谢氏更衣净手后,接过婚帖眉梢几不可见的一挑,随即按部就班的走程序,忙压下心绪,上前躬身侍立。
他瞥了眼墙角的西洋座钟。
嘿!
巳时五刻,准准儿的!
李福暗暗失笑着摇头,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
终归这请期吉时,半点没耽误。
☆、第216章 不用可惜
李福不想了,内务府领头的公公心里却很有想法。
他回头看了眼中门大开,炮仗齐响的李府,小步撵上汪曲,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低声道,“老哥哥,乾王府里就要进女主子了,杂家先给您道声喜咯。您可得替杂家转告一声,叫乾王殿下晓得杂家这点子心意,也替杂家,问句准话?”
李福想不通的,其实他也想不通。
李府只要还能出个乾王妃,就值得内务府端起笑脸登门,偏偏汪曲一大早代乾王殿下找上他,交待的事儿令他懵圈。
乾王殿下的意思很明白,要他带着人排排站摆臭脸装聋哑,等乾王殿下去见李二小姐了,他们再该咋咋地。
他不明白的是,最终请期照请人也照娶,乾王殿下不仅亲自上阵,还要汪曲联合他们唱完红脸唱白脸,这不纯粹白吓唬李府的人么。
图啥啊?
领头公公望向萧寒潜早已打马离去的方向,暗道乾王殿下果然是皇子中的一朵奇葩,这心思比宫里的娘娘主子还难猜,他试探道,“老哥哥,殿下今儿这是唱的哪一出?您给句准话,也好叫杂家心里有底。李夫人出了名的爆脾气,杂家可不想被记恨上咯。”
内务府怕人记恨?
笑话!
汪曲笑了,笑容温和,“给皇家当差,只看结果不问过程。王爷给了赏,李夫人给了赏,你别管今儿唱的是哪一出,总归是皆大欢喜。”
也就是说,今儿他们配合着唱完戏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和他们再无干系。
领头公公心领神会,见汪曲一走其他公公就凑上来探问,笑成菊花的老脸转眼笑成彼岸花,“一个个的嫌命长了,找死是不是?李府和乾王府将来就是一家人,甭管殿下算计的是谁,那也是算计自家人。去去去,瞎操心。”
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公公们不问了。
谢氏却是心有疑问,她收回望向绣楼窗外的目光,落在身侧翻过身的女儿身上,“小讨债鬼,都快睡成猪了,可算舍得醒了。”
李英歌揉着眼睛坐起来,恍惚想起自己后来回了绣楼,茫然看向炕桌那头的谢氏,嘟囔道,“娘,乾王哥哥答应娶我了,你别揍我,别大开杀戒”
什么鬼!
谢氏皱眉,端起茶盏准备泼醒女儿,“你这是睡迷糊了,还是一朝傻回四年前?”
李英歌:“”
她是睡迷糊了,居然不小心暴、露了心底深处,对谢氏如滔滔江水般的“敬畏”之情。
李英歌干笑,默默把谢氏端起的茶盏送回亲娘嘴边,讨好道,“娘,您喝茶。乾王哥哥他们走了?”
“早完事儿了。”谢氏眉头一松,喝进嘴里的不是茶,而是李英歌收进绣楼的红糖姜汤,她晃着茶盏嘿嘿笑,“这茶好甜。乾王殿下这未婚夫做的,上道儿。小日子记着,红糖水备着,看不出你个小讨债鬼,有点本事。
能让殿下对你这么上心,想来殿下找你聊得很愉快?我瞅着,那婚帖上落的怎么是你的字迹,你和我那好女婿都谈了什么?”
愉快个鬼。
您的好女婿险些下线了啊娘。
李英歌暗翻白眼,手按上收着荐贴和名帖的袖口,略去和萧寒潜之间的契约,只含糊道,“问了婚期,说了些和成亲相关的事。”
她说的也算是事实。
谢氏却当她害羞,继续嘿嘿道,“殿下跟我说了,乾王府不急着添丁进口。且等你及笄后再说。有了这话,也就不用担心冯十一进门就弄出庶子来给你添堵。殿下点名要见你,是不是就为了说这事儿?殿下有心,你瞎害羞个什么劲儿,跟娘有什么不能说的。”
原来还有这一茬。
如果没有那一纸契约,萧寒潜还会对谢氏许下这话吗?
是为了契约所写的年限,为她将来留条退路,还是本意如此,即决定娶她,就必定护她?
李英歌脑中有灵关乍现,一时却抓不住,当下只得任谢氏误会,含糊着嗯了一声。
谢氏不以为意,扬声喊守在外间的杨妈妈等人,拍了拍身侧示意女儿坐过来,“头发都睡乱了,今儿老娘心情好,勉强帮你梳个头。杨妈妈她们正重新核对嫁妆单子,你也过过眼。”
李英歌闻言心口一跳,指尖摸上双唇,确定已经消肿,才顶着睡得更乱的小脑袋,默默背对着谢氏坐好。
谢氏哪里想得到,她的好女婿不止对女儿上心贴心,还很坏心的“吃”了她女儿好几口,只半是欢喜半是不爽的接着道,“婚期赶了些倒无所谓,只是你父亲除了剩下半条老命一副功名外,官职身家都被撸光了。如今家里这境况,你的嫁妆,明面上好看不了。”
亲王正妃的嫁妆,自有定制,由内务府按制操办一份,娘家人另备一份,风光与否看的是娘家这一份。
李府如今已成白身,风光有限。
且明日李子昌和李锵归来事抄家事大,更是招摇不得。
李英歌却不以为然。
谢氏是个隐性土豪,该铺排该转移的,早在分家时就办妥了。
果然谢氏话音一落,抱着账册算盘进来的杨妈妈等人半点不愁,银票数得唰唰唰,算盘打得啪啪啪,笑道,“面子是给外人看的,里子是留给自己个的。大件的家什有内务府捯饬,小件的东西,花里胡哨的是不好招摇过市,不过这真金白银厚厚的银票,压箱底一塞,实实在在的才是真风光。”
当初谢氏暗搓搓转移名下资产,是通过小福全儿,才顺利办成文书的。
小福全儿知道,萧寒潜自然也知道。
过了夫家的眼,这压箱钱是多是少,嫁妆明面上好不好看,外人的看法只能算个屁。
谢氏哼哼,心下满意女儿的淡定,梳头的动作轻轻柔柔,忽然开口一叹,也是轻轻柔柔,“可惜了,可惜了这南花园。”
明天搬走后,她为女儿精心打造的南花园,也就不再属于他们了。
李英歌默然,杨妈妈等人亦是喜色微敛。
却听谢氏又啧了一声,“可惜了这南花园。这可是乾王殿下住过的地儿,是咱门英哥儿未来乾王妃住过的地儿,我还想着好好保存着,留着给后代子孙瞻仰。
哪天要是子孙没出息,沦落成纨绔子弟,好歹还能对外开放南花园,骗骗外地游客的门票钱,糊个口多划算”
李英歌和杨妈妈等人:“”
谢氏的字典里就没有“伤春悲秋”四个字,她们不该认真,跟谢氏认真就输了。
众人看账的看账,数钱的数钱。
面上却因着谢氏这话,又重新浮现喜意。
次日登门抄家的大理寺官员,面上却似喜似悲。
想黑着脸吆喝着抄家吧,后头杵着的领队上官,却是乾王殿下这尊冷脸大佛。
想红着脸贺一声喜事在即吧,这抄家也抄得太不严肃了,有损大理寺的美好形象。
诸官兵们顿时颜面神经失调,笑不得凶不得,最后不约而同的选择放软态度,唱起抄家名册来,声线简直比唱曲儿的小娘子,还要温柔似水,婉转动听。
李府众人:“”
这家抄的,简直活久见。
好在抄的是李子昌名下资产,不涉及女眷子女。
谢氏名下嫁妆里的大件家具,多余的卖了,剩下的已陆续搬进了新家。
今天要搬的,不过是日常穿用,主子加留守下人的,统共只有三五辆马车。
略寒酸。
李府众人却很满意,这特么才有抄家的样子啊!
而李子昌和李锵虽按时放了出来,回的却不是李府,而是谢氏嫁妆里,位于城南的新家。
和康家同在一坊,康正行特意告了假,接了李承铭先去了新家。
杨妈妈等人簇拥着谢氏上马车。
李英歌收回望向李府的视线,目光掠过侧门,就见小福丁儿颠颠儿的跑出来。
他本该在外院陪着李福镇场子,此时边跑边不忘挤眉弄眼,李英歌不禁笑起来。
再抬眼,小福丁儿侧身让开的身后,赫然是萧寒潜背手而立的身影。
他薄唇做口型,无声喊她。
小狐狸,过来。
李英歌挑眉,示意谢妈妈等人先上车,提着裙摆越过小福丁儿,站定在萧寒潜跟前,听他问,“昨晚睡得好不好?”
他不会无聊到,以为她会因抄家而难眠。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李英歌问号脸,礼貌反问,“挺好的。寡虞哥哥,你呢?”
萧寒潜垂眸细细打量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面上淡淡嗯了一声,心下却是无奈一叹。
果然是没开窍的小女孩。
他昨晚睡得可不太好。
他教会她怎么回应他,她转头就忘了,他却将现实带进了梦中,梦里他还教了她更多事,那些图册画本上的事
他从来没做过这种梦。
他不太喜欢做这种梦。
不喜欢这种身体反应脱离心神掌控的感觉。
萧寒潜剑眉微皱,抬手摸了摸鼻子,突然问道,“你还有几天嫁我?”
他有点后悔,应该把婚期再定早一点。
没教坏她的小未婚妻,倒把自己教坏了。
李英歌暗道这厮思维依旧跳跃,这才过了一天,问的难道不是废话?
她张口欲答,萧寒潜又跳跃了,凤眸微转,目光落在进出抄家的官兵身上,低声道,“小狐狸,可惜吗?”
可惜吗?
是有点可惜的。
这是她今生的家啊。
李英歌缓缓点头,说出的话却和她的行为相反,“不可惜。”
没了大家,还有小家。
不可惜的。
她在乎的人,依旧好好的。
“是,不可惜。”萧寒潜似乎不意外她的回答,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静静看着她道,“不用可惜。”
他和她住过的地方,那座令他心身放松的南花园,现在不得不易主,但总有一天,他会替她拿回来。
不用可惜。
李英歌不解其意,看着他眼中柔和的笑意,不禁跟着笑起来。
她转身离开。
车队扬尘而去,萧寒潜不再驻足,招来小福丁儿,沉声道,“那几件事,不必再瞒着她。”
☆、第217章 滚
这话没头没尾。
小福丁儿却暗暗松了口气,娃娃脸堆起笑,诶了一声道,“王爷放心,奴才省的了。”
他恭送萧寒潜回外院。
而城南一角黑瓦白墙的院落里,却迎进了旧主新貌,三五辆车马吆喝着停在侧门小巷里,一时人声跌起。
谢氏下车站定,手往后捞,牵住女儿的手,偏头笑道,“走,看看我们的新家去。”
她发了话,众人自然捧场,除却卸行装的下人,俱都簇拥而上。
新家比之李府到底略显逼仄,统共只有两进,左看是二门,右看是外院。
谢氏往左瞥一眼,闻讯赶来的二少奶奶扶着显怀的大肚子等在二门上,身侧站着的是失魂落魄的大少奶奶,再往右瞥一眼,康正行独自等在外院门内。
一拨人糟心,一拨人不省心。
谢氏翻白眼,兴致顿失,摆手道,“得了,还看个屁,该干嘛干嘛去。”
下人做鸟兽散。
康正行一脸肃然的上前拱手,喊了声岳母大人,“岳父大人和大舅兄暂且安置在外书房里,三舅弟正陪着。二舅弟也来了,正带着二管事忙前忙后。”
李铨身为炮灰,出来的早定罪最轻,露面是情分,不往跟前凑是本分。
康正行有意退避,让李承铭独当一面,无可厚非。
谢氏无谓点头,更在意的是李姝,“如今尘埃落定,只姝儿的身子最重要。你和亲家母办事儿我放心。姝儿脾气像我,又臭又硬,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揍她,别伤着我的小外孙就行。”
这话怎么接?
康正行严肃不下去了,一脸纠结道,“岳母大人放心,左右如今离得近,等您这儿拾掇安稳了,我再带姝儿来看您。”
谢氏很满意,“老爷坑人坑己,倒是没坑姝儿。好孩子,即告了假就多陪陪姝儿。别在这儿久待,小心沾了老爷的晦气。”
这话还是不能接。
康正行脸色更纠结了,默默被谢氏“赶”回了康家。
谢氏抬脚拐向二门,似笑非笑道,“该处置最后两颗老鼠屎了。”
她直言不讳,等在二门上的二少奶奶闻言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回过神来谢氏一行已错身而过,只得咬唇拉上呆滞的大少奶奶。
新家正院依旧分了东西跨院,先行被送来的李妙和李娟安置在西跨院里,而大姨娘和三姨娘,却如自己被随意丢在院中的行装一般,被单独晾在了上房中。
二人神色各异。
谢氏翻着白眼无视,进屋落座,开门见山,“该来的都来了,该走得也都走罢。带上行装,各回各家去。”
成家了分家了,谁的姨娘谁接走奉养。
李铨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为此,二少奶奶早得了交待,闻言心头一松,再看三姨娘亦是难掩喜色,心头又是一定,忙跟着三姨娘跪拜磕头,逃也似的抱起行装就走。
如今的李府,不,如今的李家,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大姨娘却不肯走,见大少奶奶神色木然,恨铁不成钢的拽着大少奶奶噗通跪下,嚎道,“我不走!我不走!夫人,我对李家有生育之功,你不能赶我走!锵哥儿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孙女啊,老爷最疼锵哥儿,我们都不走!让锵哥儿搬回来,搬回来!我要见老爷!”
李铨还有功名在身,李锵还剩什么?
什么都不剩了!
大姨娘被李英歌下令饿了几天后就不敢闹,此时却不得不闹。
谢氏哦了一声,笑道,“滚。”
李家留下的下人,唯忠心无匹,当下就堵了大姨娘的嘴,架起心如死灰的大少奶奶,连带着行装一起拖了出去。
“我的后院我做主。”谢氏转头看女儿,别有深意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脏东西,当羊放了几年,还真当自己头上长出能撞山的尖角了。高门深宅,妾和庶子这种糟心东西无可避免。只是糟心归糟心,却不能本末倒置。
他们一来,你跟着一往,那不叫宅斗,那叫闲出屁。该知道该拿捏的暗搓搓把稳了,摸到七寸一招毙命,再多算计也是浮云。
如今这境况,就是闹到你父亲那儿,也是枉然。一个滚字,其实也不叫宅斗,叫痛快。”
皇家内宅更难当,冯欣采能三年不生,却不能一辈子不生。
萧寒潜能承诺一时,难道能承诺一世?
男人的诺言,就比猪叫好听那么一点儿。
谢氏心里腹诽,却不泼冷水,只机会教育。
李英歌果断拍马屁,“娘亲威武。我送送他们,省得吵得难看。”
左邻右里不敢明着围观李家,暗里却少不了指指点点。
谢氏摆摆手。
二门外却没吵起来,只多了两道身影。
李铨正将二少奶奶和三姨娘送上车,错眼见李英歌带着常青跨出二门,略一犹豫,上前呐呐道,“父亲就交给二妹妹和三弟了。我先告辞了。”
说罢胡乱一拱手,走得又急又快,这头大姨娘想闹闹不起来,被李家下人提溜着丢进车里,和木头人似的大少奶奶撞到了一起。
妻子和生母被虐,李锵却好似全无所觉,他盯着李英歌,忽然笑起来,“二妹妹,不,过几天就该称你一声乾王妃了。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这娘家,这李家,还要仰仗你多带擎”
他才洗漱过,身上新换的衣裳却不甚合身,罩着他已然瘦骨嶙峋的身子,宽宽大大犹如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
死气沉沉。
多少年的谦逊知礼仿佛分崩离析的裂土,一块一块,剥离掉落。
他的笑阴得渗人,说出口的话也满是阴寒之意,“我也等着你带擎。二妹妹,你和母亲那般能耐,能耐到攥得乾王殿下死死的,仍愿意娶你。不如你再求求我的好妹夫,给我在大理寺派个轻省的活计,我要是真服苦役,岂不是丢你的脸,丢母亲的脸”
他桀桀怪笑,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他的母亲真是能耐,那本定他罪的名册,他只瞥见了一角,那一角却尽是他的好母亲的字迹。
他可真是有个好母亲啊!
“娘和我能耐与否,干卿何事?”他笑,李英歌也笑,不退反进,一步一句,“你这身衣裳,是父亲匀给你的?你看,他那样疼你护你,现在只给得起一身衣裳。皇上一句有辱先贤,连他都不敢留你。
真是可悲。
你所说所做,更是可笑。你以为你算计的是自己和小承铭的前程,你以为父亲如此是被你带累,你以为李家如此是因你而起?你误会你自己了,你的影响力没有那么大。
你也误会乾王哥哥了。拿捏?求情?请别拿所有人都当跟你似的傻子。你算计来算计去,却没算透皇上整顿吏治的用意,同样没看明白,有些事不是你去就山,而是山来就你。”
她心下通透,无归道长不让她为李府改命,是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要被天收。
“你也永远不会明白,有你没你,左右不了时势。”李英歌偏头,站定在李锵身侧,看着他脸侧脖颈留下的刑讯伤疤,笑意更深,“李锵,你连李铨都不如。”
李铨唯唯诺诺,李铨独善自身,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李锵。”李英歌轻声嗤笑,漠然收回视线,“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锵阴恻的脸色越发黑沉,垂眼盯着李英歌,一字一顿道,“她不能生,你是不是也要等到人老珠黄,才能铁树开花?呵,到时候你这个乾王妃,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指的是谢氏。
李英歌哦了一声,现学现卖,笑道,“滚。”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砰一声噗,被常青一爪子甩出三丈远的李锵瞠目一瞬,口吐鲜血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李锵和李铨分家后的下人多是新采买的,何曾见识过如此阵仗,心中大骂卧槽,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得将李锵抬上车,被鬼追似的滚走了。
李英歌撇嘴,“娘说得对,真是脏东西。”
常青拍拍手,觑着小主子神色不变,笑嘻嘻道,“脏东西丢出去就是了。小姐别生气啊。您是不是要去外书房看老爷,要是还需要丢哪个脏东西,您吱一声啊。”
李英歌失笑。
走进外院,却见李承铭低垂着头,杵在外书房檐下。
谈的不顺利吗?
李英歌心下暗叹,面上扬起柔和的笑,上前揉了揉李承铭的小脑袋,轻声道,“怎么?父亲不同意你从伍?”
李承铭似被吓了一跳,抬手胡乱抹了把眉眼,仰头回了李英歌一个苍白的笑,“阿姐,你来了。”
脸是笑着的,眼眶却红红的。
李英歌半蹲下来,揽着李承铭轻轻拍着。
阿姐好温柔。
父亲却像失了魂魄的木偶一般,他做什么他都顺从,他说什么他都答应。
“从伍的事”李承铭忍不住往李英歌的肩头靠上去,抿着嘴道,“父亲同意了。”
这样的同意算什么同意。
李英歌心下了然,亲了亲李承铭的额角,柔声道,“父亲年纪大了,又在牢里待了太久,难免伤身伤神,你和他说事儿,这会儿恐怕也听不灵醒。父亲这样不好挪动,你拾掇处院子,先让父亲在外院安置,好不好?”
李承铭摸了摸被阿姐亲过的额角,愣愣看着李英歌,“阿姐,父亲,父亲会好起来吧?”
会好起来,好成以前那样,背影看起来又高大又浑厚,好像他无论怎么长大,都够不着似的。
他希翼的看着李英歌。
李英歌微微笑,重重点头,“会。”
李承铭似乎得到了保证,回头看了眼身后书房,才一步一脚印,喊上二管事,再次忙碌起来。
李英歌站起身来,温和的笑容消逝,吩咐常青,“看好门户。”
常青一愣,就见李英歌提起裙摆,一脚踹开外书房的门,冷笑道,“李子昌,活着醒着就吱一声。”
常青暗道卧槽,小主子这是要搞事情啊!
这画风,难道被谢氏上身了?!
常青忙警惕的左右一看,双手叉腰,牢牢把住外书房的门户。
☆、第218章 奇葩朵朵开
外书房的门扇砰砰两声砸上墙面,房内却死寂一片。
没人应,没人动。
李英歌嗤笑一声,径自越过散落着零星箱笼的外间,拐进屏风后的隔间。
数十年的藏书公文信件悉数被抄,能带过来的不过是些烂大街的寻常书籍,比之外间隔间内更显简陋,空荡荡的隔间,只有李子昌空落落的身影。
他仰面躺在软榻上,身上衣服是新换的,面上神情却陈旧,旧得像被人用之即弃的皮影,破败蒙尘,毫无精气神。
李英歌皱眉,不是同情而是不耻,上前抓起李子昌的领口,往窗边交椅上送,“李子昌,这不是在牢里,也不是在皇上面前,你装死给谁看。”
她跟着常青习武四年,李子昌憔悴得只剩一把老骨头,这一提一放,轻而易举。
“你!你这泼”李子昌被交椅扶手磕得本能呼痛,死水般的双眼渐渐聚焦,见鬼似的瞪着李英歌,“英哥儿?!”
他以为撒泼的是谢氏,结果是他心中最乖巧最文静的小女儿。
他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忤逆!
“你不慈,我不孝,天经地义。”李英歌无视他瞪脱窗的双眼,摸上李承铭备下的茶吊子,一手斟茶,一手甩出件小巧物什,物什砸到李子昌面上,冷言也砸了他满脸,“今天这下场,你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你不是早做好了舍己为人,保李锵的打算?
舍己为人不成,就请你从今以后舍人为己罢。你看重李锵什么?虚长几岁,枉为长子?生理成熟,抵不过心思歪长,你指望他撑起李家门户?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话音落下,砸向李子昌面上的物什,也脆声落在桌面上。
一颗算珠。
谢氏砸过李子昌的算珠。
李子昌无波无澜的神色猝然汹涌,面色变换不停,手指微颤,死死捏住那颗油滑的算珠。
“这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李家。”李英歌端起茶盏,不为敬茶,只为泼李子昌一脸,“这李家,是娘的家,是小承铭的家,将来,也只会是小承铭一个人的家。”
她看着李子昌捏着算珠的手,轻声笑,“李家还没倒,你有什么资格倒下?你丢官丢脸,没丢命,也没丢学识。你肚子里的墨水,用不到官场上,就用到小承铭身上。小承铭才是你的儿子,嫡亲的儿子。”
她抬眼看向李子昌,笑意尽收,“这李家,还是乾王哥哥的岳家。”
李子昌的眸色猛地一缩。
温热的茶水滴滴答答滑落面庞,仿佛烫得他心神巨震。
李英歌起身,隔着桌面拽起李子昌的袖子,豪不温柔的替他擦去水渍,突然轻声道,“青羽观的流言,你还不知道罢。”
李子昌确实不知道,青羽观搬出了国师,为圣旨赐婚正名的说辞。
他只有震惊,没有反驳,开口说出得见天日后的第一句人话,“我曾抱你进宫面圣的事,外人不知。青丘道长怎么会知道国师说过的话?!”
李英歌比他还震惊:几个意思?谢氏瞎掰的话,还真掰对了?
不对。
如果真如李子昌所说,国师所批“萧寒潜命格带煞,需要李英歌命格化解”的话是真的,启阳帝又何必对外隐瞒。
这种八字之说,稀奇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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