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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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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示小媳妇儿不专业,折身倾近,长臂抵上小媳妇儿脸侧,圈着小媳妇儿扬起俊颜,拿胡渣刺小媳妇儿的脸,“你亲我一下,我就自己刮胡渣。”
  乍见的时候只求抱抱,服侍他泡汤的时候没动手动脚,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李英歌笼在他投下的阴影里悄悄红了脸,垂眸贴上某人坏笑的薄唇,呐呐道,“张嘴。”
  她嫌他胡渣太刺,有碍亲亲。
  他任她颐指气使,启唇迎接。
  可惜交缠间始终躲不开某人唇边嘴角的胡渣,李英歌忍不住笑场,轻咬某人紧追不放的舌尖,脆声笑道,“不亲了,好痒。”
  萧寒潜化郁闷为动力,果断放过小媳妇儿,直起身仰起头,长指抚面,自己刮胡渣。
  李英歌抬眼,入眼便是他后仰脖颈牵出的刚硬线条,目光掠过他抚着俊颜抵着脖颈的修长手指,触及他绷得凸起的喉结,莫名心口一跳耳根发烫,忙调开视线看向他衣襟松垮的腰腹,数着上头新添的伤势道,“寡虞哥哥,你是下了战场就直接往祁东州来的?曲江道的军务怎么办,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他爱拿话逗她,却从不曾真的因私废公。
  “该交待的都交待下去了。有张枫和李松在,还有定北候,曲江道如何收尾,战事如何铺排,不必我亲力亲为。”萧寒潜轻声笑,指下喉结一动又一动,“我带着小福全儿一块儿回来的。他这会儿不是摊在马厩里动弹不得,就是被汪曲几个抬回了起居处。明天记得交待常九、常十一声,做顿羊蝎子犒劳小福全儿。”
  他策马疾行,心里惦记着小媳妇儿,身累心不累,小福全儿却是身累心也累,跨进祁东州城门后,怒而扛起两匹口吐白沫的战马直奔王府马厩,一身神力彻底告罄。
  唯一惦念的,就是擅杀猪宰羊的常九、常十,亲手做的热乎羊蝎子。
  倒地不起的憨脸跟交待遗言似的,求自家王爷别忘了跟小王妃提一嘴。
  李英歌听得又好笑又嘴馋,眨着眼睛小声道,“我也想吃。”
  羊肉热气,自从她有一回放飞自我吃得嘴角起泡后,某人就管头管脚,除了冬至、除夕外不准她碰羊肉。
  某人不在,谢妈妈自动顶上,不准吃冰的不准吃燥的,口腹之乐顿时被腰斩。
  萧寒潜闻言半点不心软,似笑非笑的看着装可怜的小媳妇儿,话都懒得答。
  李英歌混水摸鱼失败,心下撇嘴,面上忙端正错误态度,关心某人道,“寡虞哥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
  “不走了。”萧寒潜丢开剃刀,摸着恢复光洁的俊颜挑眉道,“这仗接下来还要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步,端看狄戎识不识相,父皇最终是何论断。定北候半月后整军回营,到时候我多半时间都要耗在东北大营里。至于这小半个月”
  他俊颜放大,弯身靠近小媳妇儿,附耳沉声道,“我就在府里陪你。好好的陪一陪你,好不好?”
  怎么个陪法呢?
  他不明说,她也知道。
  三年聚少离多,但他热火如炽,带着她教着她把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该做的就在今晚,就在今后,他情意汹涌,下了战场连甲胄都来不及褪下,就驱马穿越大半个东北,为她而来,向她而归。
  他为她忍耐的,信守的,何止三年时光。
  李英歌缓缓偏头,轻轻在他脸侧落下一吻,柔软气息吹进他的耳里,“好。”
  萧寒潜不作声,长臂一捞,抱起小媳妇儿揽进怀中,大步转出隔扇。
  李英歌窝在他脖颈边数他的步伐,走进内室越过大床,却没有停顿,也没有放她下地的意思,她睁开逃避似闭起的眼,愣愣看着由内及外的景物变化,不解道,“寡虞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最喜欢的地方。”萧寒潜随手拿了件大氅,长臂一扬,将只穿着中衣中裤的二人罩在一起,大手忙着放下小媳妇儿卷起的袖口裤边,不忘吊小媳妇儿的胃口,“你只问暗卫我是不是今晚回来,却没问暗卫我回来是为了什么。汪曲几个躲着你,可不光是为了掩护我入府。”
  他一声“我回来了”是渭叹,也是暗号,想来暗卫已经完成了最后一道布置,撤离枫院,独留他和小媳妇儿二人。
  他的突然现身,只是他给她的惊喜之一。
  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
  他单臂托抱小媳妇儿,停在一片朦胧灯火中,才挑开盖着小媳妇儿的大氅一角,轻声笑道,“媳妇儿,到了。”
  她最喜欢的地方,非三进院落里的碧湖莫属。
  夏日赏荷,冬日垂钓。
  小媳妇儿似乎特别喜欢水。
  或泅水或撑着排筏,阔朗而自在。
  她喜欢,他就为她造一方水间乐园。
  “画舫?”李英歌从大氅里探出颗小脑袋,望着灯火氤氲的湖面,睁大的双眼一闪又一闪,“寡虞哥哥,你怎么把画舫弄进来的?”
  她居然不知道。
  湖边桥下,停着一艘小巧而不失华美的双层画舫,薄纱做帘高挂四角,琉璃灯盏点缀其间,衬着湖光月色璀璨而朦胧,底层雕花绘彩,嵌着各式供人垂钓的矮凳,上层独成四面开阔的舱房,休憩赏景两不误。
  “还要多谢突然冒出来的陈瑾瑜,也多亏你留她住了一晚,汪曲几个才能顺利把画舫部件弄进这里。”萧寒潜垂眸看小媳妇儿,对上她乍惊乍喜的眼,不禁薄唇轻啄,吻她亮亮的眉眼,“弄进来难,装起来却不难。你在宴厅暖阁小憩的时候,画舫就成型了。媳妇儿,喜不喜欢?”
  原来是现地组装的。
  以后要离开东北的话,岂不是也能带回京城?
  李英歌丝毫没有重点全错的自觉,张手揽上萧寒潜的脖颈,甜甜笑道,“喜欢,喜欢极了。”
  她的欢喜纯粹而真挚。
  总算把鬼机灵的小媳妇儿惊喜到了!
  萧寒潜剑眉飞挑,薄唇飞扬,“喜欢?那是不是要亲我一下,聊表谢意?”
  李英歌嘟着嘴凑上去。
  小模样逗得萧寒潜放声大笑。
  他碰着小媳妇儿的齿关深吻一下轻啄一下,长腿跨上小型画舫,身形微晃,怀中抱着的小媳妇儿却稳稳的,他将细细喘气的小媳妇儿放下船板,揉了揉小媳妇儿的脑袋温声道,“我给你当船夫,等把船摇到湖心停稳了,我再带你上二层。乖乖待在我身边,别乱跑,嗯?”
  他操起竹篙点进水下,身下画舫只微微一震,就平平稳稳撑离湖岸,漾起一圈圈或大或小的波纹。
  “寡虞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李英歌乖乖挨着萧寒潜站好,拽着大氅去抱萧寒潜的腰,把她家夫君拢进一片厚实的温暖中,“攻破曲江道的先锋军,就是东北大营的水兵吧?寡虞哥哥,你这撑船的本事,也是在水兵营里练出来的?”
  小媳妇儿一高兴,就容易冒傻气。
  撑船这种简单的体力活,可犯不着他亲学亲用。
  他还是第一次拿竹篙。
  撑船可比哄骗小媳妇儿干坏事容易多了。
  当下也不多解释,手下节奏不乱,偏身去亲小媳妇儿冒傻气的小脑袋,吻着她的发低声笑,“我再厉害,也没有我媳妇儿厉害。也就我媳妇儿想的出来,移植一大片蒹葭种到湖里”
  他表示略难看。
  李英歌捂着脑袋撇嘴,哼道,“蒹葭开败了还能做草料喂马呢,这不叫难看,叫物尽其用。”
  小媳妇儿的想法怎么这么实在?
  萧寒潜忍俊不禁,斜睨着小媳妇儿道,“我媳妇儿持家有道,我是不是要亲一下,聊表感恩?”
  某人不放过任何机会求亲亲。
  李英歌踮起脚,嘟起嘴,乖乖凑了上去。    

  ☆、第324章 有星星坠落

  皓月当空,天幕黑蓝,湖面碧波越荡越浅,吃进停靠湖心的画舫舱底,水波静止湖光粼粼。
  映得二层舱房四角的彩绘支柱一片水色潋滟,萧寒潜盘腿而坐,一手搭膝头,一手去够小媳妇儿的大氅,长指卷上一角布料,轻轻拽下厚重的包覆,语气醇醇含着浓浓笑意,“媳妇儿,看傻了?”
  李英歌无暇答话,忽闪着眼睛,看着大氅翻飞坠地,盖上脚下锦绣绒毯,却盖不住散落在四周的奇巧物件。
  眼前舱房别有洞天,铺满地面的绒毯做塌,塌下有隔板,其内热水涌动,温热浸透塌板绒毯,赤足踩在上头又暖又软,无案无椅,塌角一方炕桌,塌上堆放着她惯用的引枕靠垫。
  塌沿凹槽内,杂而不乱的摆着她三年来收到的小礼物,一小半是她来东北的路上收到的,一大半是他征战在外送回来的,一花一叶一块小石子,或是各地城镇的小玩意。
  本该被谢妈妈妥善收藏着,此刻却像孩童散落的玩具,随意摆放着,绕着塌沿圈进她眼中脚下,无声展示着岁月有痕。
  全是他送她的。
  李英歌表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默默蹭到萧寒潜身边坐下,汗颜道,“寡虞哥哥,你把它们摆出来做什么?”
  她和他并肩而坐,全无并立时的身高优势,娇小上身对上他猿背蜂腰,依旧“矮”得只到他肩头,微仰的俏脸近在眼前,唇瓣不点而朱,是他方才不断索吻,留下的水润印记。
  萧寒潜眸色忽深,薄唇轻覆,描摹着他一尝再尝的美味朱唇,贴着小媳妇儿的嘴角啄一下咬一口,不答她,只引导她,“媳妇儿,看我身后藏着什么?”
  一角桌屏露出他的肩头,由四幅小像拼接而成,一幅一少女,形态各异容貌相类,是她一年一变的样子。
  京城中秋夜,是他第一次陪她过团圆节,也是唯一一次共度团圆节。
  大战间隙,他披衣对月,想着她又长大一点的模样,画下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小像。
  和第一幅小像一起,拼成精巧的四扇桌屏。
  全是她的样子。
  “媳妇儿,这桌屏,就放到小书房的炕上,让你每天都能看到,好不好?”萧寒潜偏头,俊颜摩挲着小媳妇儿的侧脸,和她耳鬓斯磨,吐出的话语像缠绵的情丝,绕上他和她的心头,“错过佳节,没错过你的生辰。媳妇儿,这份及笄生辰礼,你喜欢吗?”
  “喜欢。”李英歌垂落小脸,靠上她家夫君的肩头,戳着她家夫君湿润的鬓角,吃吃的笑,“寡虞哥哥,生辰礼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叫外人看见像什么话?”
  他恶习不改,笔下小媳妇儿的脑袋上,无一不顶着两支毛茸茸的小狐狸耳朵。
  “所以放到你的小书房里,外人看不见,只有我和你可以看。”萧寒潜坏坏的笑,长臂推叠起桌屏,隐在桌屏后的小小琉璃瓶撞入视野,反射着莹莹月芒,一支一支捻在指间,泛起一层又一层淡薄光雾,他嗓音转低,像透过雾霾敲击耳膜,似近还远,“媳妇儿,谢谢你
  谢谢你在祁东州领衔做的一切。慈善堂、针工坊,还有祁东商会为行首的大小商行,谢谢你让奔赴前线的将兵后顾无忧,不必记挂身前事,也不必担心身后事。谢谢你让他们后顾无忧,也谢谢你让我后顾无忧。”
  他缓缓松开长指,任由琉璃瓶一个接一个脱落指间,告诉小媳妇儿哪支琉璃瓶属于哪块城池,“这些,都是大秦铁骑踏过的沙土。一个地方装一瓶,这份谢礼,你喜欢吗?”
  李英歌嘴角噏合,垂眸看向掉入手里怀中的琉璃瓶,一声琉璃脆响,换来一下心口怦然。
  东北是她的故土,她所做不过是顺势而为,杯水车薪。
  守护壮大这片故土的,却是他。
  这份谢礼,是他给她的最大的惊喜。
  李英歌收拢指尖,扬起灿若星辰的笑,“喜欢。”
  小媳妇儿笑得太好看。
  好看得令人脊柱酸软,萧寒潜身形坍塌,矮身倾近,绵密的吻落在小媳妇儿的眉眼唇瓣间,探手勾起角落炕桌上的酒壶,呡一口醇酒,哺进小媳妇儿口中,瓮瓮嗓音尽是纠缠着彼此的绵甜,“媳妇儿,你最爱的十里红,喜欢吗?”
  大婚时,忠叔送去的是十二年的十里红。
  及笄时,忠叔送来的是十五年的十里红。
  年份足,酒劲厚。
  李英歌晕乎乎的想,她家夫君今晚好奇怪,似乎特别爱问“喜欢”二字,她随着他的话音走,不厌其烦的再次答道,“喜欢。”
  “那我呢?你有多喜欢我?”萧寒潜双手撑在小媳妇儿身侧,欺近她,压制着她节节退向堆叠的引枕靠垫,沉声问话,却自己作答,“我好喜欢你。媳妇儿,我这么喜欢你,送了你这么多东西,你要拿什么做回礼?”
  他丢开酒壶踢开炕桌,带得凹槽里的小礼物们呛啷啷轻响。
  他近乡情怯,兜着圈子撩她,撩得循序渐进,又呆又萌。
  李英歌轻声笑,退无可退也不想退,她学他欺近他,和他咬耳朵,“寡虞哥哥,我也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自己当做回礼,送给你,好不好?”
  香软鼻息擦过他的耳廓,耳语蛊惑,像燎原的火,点燃他的身和心。
  他哑声答好,去解她的衣襟,中衣之下还是中衣,解得他俊颜变黑脸,气急败坏的撕扯她,剥开来看清包裹着雪嫩身躯的奇怪小衣小裤,黑脸再变,无奈倒向小媳妇儿,闷声大笑,“媳妇儿,你怎么这样乖巧?是不是谁对你好,你都愿意言听计从?”
  谢妈妈到底心疼她,怕她受寒,中衣套了一层又一层。
  陈瑾瑜到底为她好,所以她忍着羞意,愿意穿那些开过光的奇怪内裳。
  李英歌笑意融融,轻声答是,攀上他衣襟滑落的肩,不愿一味被动,“所以寡虞哥哥对我好,我也愿意对你言听计从。”
  她的话像特赦令,换来他指尖恣意,四处游移。
  他早已褪下甲胄,却仍是那个挥枪上阵的犷勇大帅。
  他不喜“玉面杀将”的雅号,但确是面冷手狠的杀将,只是对上小媳妇儿,就成了温文尔雅、耐性十足的儒将。
  他挥师而上,攀山越岭,薄唇和掌心所过之处温暖如春,转瞬又如灼热盛夏来袭,且战且退,时而激进时而和缓,率领她坠入花开花又败的四季,一时冲入九霄云端一时坠入阿鼻地狱,煎熬得她鬓角覆薄汗,呼吸起起伏伏,眼前绽开红的桃花白的梨花,耳边似错觉鸟鸣轻啼,潮涨潮落潺潺翻涌。
  他牵住她软软的小手,缓而柔的往下退去,停在他为她而意动的地方。
  他不莽撞,只有无尽的温柔。
  她却溃不成军。
  熟悉的某处今晚变得陌生,势均力敌到此为止。
  她放弃主动,期期艾艾在他身下低喃相求,“寡虞哥哥,把灯,把灯灭了吧”
  没有灯光,还有月光。
  她才惊觉,水波轻荡,将画舫荡进蒹葭深处,夜风拂过向水而生的蒹葭,垂下梢头倒向湖面,参杂其间的败落荷叶黑绿点点,有水蛙弹跳而上,呱呱轻叫,引得湖中鱼儿破水而出,无声开合鱼嘴。
  往常是她持竿垂钓,戏耍鱼儿。
  如今她却似溺水之人,叫水禽戏看。
  她生出难言的羞怯之意,脸颊飞起深而烫的红云,不敢看船外水间,她仰起脖颈,伸手胡乱抓上某人埋在她身上的脑袋,五分呢喃五分泣声,“寡虞哥哥,纱帘,放下纱帘好不好?”
  高挂的纱帘轻柔落下,挡住四面开阔的舱房,却不知连接着哪处机关,舱顶嗝嗒轻响,骤然大开天窗,露出一层糊窗的薄薄绢布,遮挡不住月色,透进一片清朗月光一片浩渺星辰。
  她半阖着的眼猝然睁大,映出绢布上熟悉的笔迹熟悉的内容,浑沌的心尖登时一颤,恼羞成怒的摸索着拧上某人的耳垂,恨恨道,“寡虞哥哥,寡虞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三年书信来往,他逼着她给他写酸文情诗。
  此时此刻,那些羞羞的笔墨尽数都拓印在绢布之上。
  一想到舱房内的大件小件,都是谢妈妈几个布置的,她被他揉碎的身子就止不住的一阵臊一阵燥,红艳艳像怒放的娇花。
  偏声线破败而孱弱,入耳色厉内荏,毫无威慑,全似反复吟唱的娇嗔,“你怎么这么坏!这么坏!”
  “不坏,不坏。媳妇儿,别恼,嗯?”他安抚她,重新压上她的颈窝,欺她最碰不得的弱点,沿着她脖颈脆弱的线条轻轻吻,轻轻哄,“你不知道,我在军中收到你写的这些字句,有多欢喜,有多中意。
  天窗,只有天窗的绢布,不是谢妈妈他们弄的。是我,我让暗卫最后布置的。就是死,他们也不敢记在心里挂在嘴边。媳妇儿,好媳妇儿,不恼了,不羞了,嗯?”
  他捧起她的脸,长指勾起彼此交缠的发,示意她看,看他尚且湿润的长发结上她的青丝,分不开松不脱,绑得牢牢的,“媳妇儿,你看,我们结发为盟,永世不离不弃,好不好?”
  她的眼角似被他的话语烫伤,一跳又一颤,泛起粉粉柔柔的水光。
  他让她咬他的发,停在骄兵已败的城门外,暗哑声线敲响终结战鼓,“李英歌,做我的妻,成为我的妻,我的人,可好,可好?”
  她吟哦破碎,答不出话,只张开手勾上他的脖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和他对垒。
  他单手抚着她,单手绕向颈后,寻到她的小手交扣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薄汗传递着彼此的悸动,他如山岳临峙,带着她一起坠入深渊。
  城池大破,钝痛噬心。
  她不做挣扎,更不要他委屈收兵,紧紧握着他的手顺着他的脊背流淌而下,坚定而轻柔的往下一按。
  他士气大振,绷着身子微微撑起来,月光透过天窗铺洒满塌,落在她为他盛开的俏脸上,漫天星光汇聚一处,乘着月光撞进她的眼中。
  她颤动眼睫,缀满星辰的双眼半阖半睁,对上他深邃凤眸,情不自禁微微一瞠。
  他错觉,她眼中仿若有星星坠落。
  星光闪烁,坠入他悸跳的心间。
  “天别亮,天别亮了吧”他薄唇呢喃,吻上她莹润的眼,“媳妇儿,天别亮了。天要是不亮了,不亮了多好”    

  ☆、第325章 我帮你上药

  脚尖触及一节坚实的暖热,李英歌缩起脚蜷进锦被里,窸窸窣窣掖着被角探出乍醒的睡颜,迷蒙着双眼看向脚边,才恍然方才碰到的暖热,来自于某人只套着条墨色小裤的腿根。
  萧寒潜背对着小媳妇儿盘坐床尾,正将最后一支琉璃瓶收入小匣子,长指捻起亲手从天窗拆除的薄软绢布,细细折叠收纳,动作轻而柔,牵动着光裸脊背的肌理时隐时现,显出遒劲而刚美的曲线。
  李英歌眼睫微颤,错眼看向床下堆放的箱笼,虚掩的箱盖露出小礼物们的边角,她咬着下唇轻声哼,“活该。”
  活该某人满肚子坏水,暗搓搓拿他送她的东西、她送他的诗文为床笫助兴,助到最后得自己动手清理“战场”。
  她不准他再借谢妈妈等人的手,昨晚被他从船上抱进浴池中,就恨恨怒咬他胸口某一点,要他亲力亲为。
  某人乖乖答应,此刻亲王变下人,正吭哧吭哧收拾东西。
  李英歌对着某人的背影偷偷翻白眼,声音却低而哑,不像吐槽像娇嗔。
  “醒了?”萧寒潜耳尖一动,侧身看向团在锦被里的小媳妇儿,腰侧人鱼线没入松散裤头,扭出一道张扬的弧度,“天还没大亮,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渴了?我倒杯茶给你喝,好不好?”
  不好。
  李英歌见惯某人干完坏事后神清气爽的模样,今天却莫名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一拱一拱的钻出锦被,摸索着跪坐起来,张开手继续哼,“你帮我穿衣服。盖着被子睡好热,我要穿衣服睡。”
  内室烧着地暖,她毛孔舒展坐姿也舒展,昨晚重新沐浴后,被某人赤条条抱着睡的小身板展露无遗。
  “媳妇儿,你越来越不害臊了,还光着身子呢”萧寒潜语气戏谑,乍然幽暗的凤眸一瞬风卷云舒,倾身凑到小媳妇儿跟前,目光流连在小媳妇儿身上,长指亦是一阵流连游走,“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娇气?我明明没用多少力气”
  他抚着他留下的星点吻痕青红指痕,指腹轻得像羽毛拂过,痒痒的,一路痒到小媳妇儿的眉梢眼角,“眼睛都哭肿了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娇气?”
  他隐忍多年得偿夙愿,舍不得轻易放过她,战线拉得又长又久,压着她抵着她,磨得她哭啼啼娇泣泣,只能软声求他,睡下不到三个时辰,哭红的眼睛就肿成了小桃核。
  “待会儿再穿衣服,嗯?”萧寒潜示意小媳妇儿看床头,他为她备好了干净衣裳,趁她分神,大掌再次回转,路过起伏山峦轻轻一握,沉声哄她,“我先帮你上药,嗯?小娇娇,听话”
  小娇娇是什么鬼!
  羞耻度完美碾压小淘淘!
  她忽然发现,她家夫君层出不穷的奇葩昵称中,小傻瓜居然是最正常的一个!
  求叫小傻瓜,求别这么肉麻!
  此情此景,她招架不住!
  李英歌心尖一抖身子一软,倒进某人擎起的臂弯中,果断以退为进,“上药就上药,你不准再闹我,再闹出一身汗,热死了。”
  她实在没精力再泡一次汤。
  “不热,马上就清凉了。”萧寒潜一脸正经的保证道,低垂凤眸暗藏意动翻涌的坏笑,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罐药膏,抹上指尖涂上怀中小身板,一路翻山越岭不停顿,直往下探去,嗓音忽而紧绷,“内务府的好东西,涂这一次尽够了。媳妇儿,你这里才叫我伤过,好像也有点肿”
  她家夫君温柔横抱着她,她窝在他胸前腿上,垂眼就能看到他正曲在她腿间轻柔上药的手臂。
  李英歌险些羞晕过去。
  偏内务府出品,药效天下无敌,隐隐辣痛转瞬沁凉,熨帖得令人身心酥软。
  “寡虞哥哥。”李英歌闭眼偏头,心知她坏不过他,只得埋进他怀里颤声道,“上完没有?你快点吧,你,你坏死了”
  她不止一次说他坏。
  昨晚她哭求得声音都哑了,他就十分体贴的哺她醇酒,喂一口换来她一声嗔骂,骂他坏,坏得冒泡。
  萧寒潜爱极小媳妇儿这副模样,软软娇娇的任他施为,他低头去亲小媳妇儿,叩不开她垂死反抗的齿关,就磕着她的贝齿闷闷的笑,“媳妇儿,我要是真坏死了,就不会只一次一次就放过你。你放松点,乖。上过药才能快点好,等你好了,我也好证明给你看,昨晚我一点都不坏。”
  话说得饱含深意,手下动作却十分利落,到底不敢也不忍再欺负小媳妇儿,勾过床头衣裤盖上小媳妇儿,手把手帮小媳妇儿穿衣服,半讨好半心疼的温声哄,“好了,真不闹你了。上过药穿好衣服,你就再睡会儿,嗯?眼睛疼不疼?我拿冰块帮你敷一敷?”
  敷个球球!
  鬼知道她家夫君上个药都能顺手吃豆腐,敷眼睛又会敷出什么花样来!
  李英歌求放过,蹭出她家夫君的怀抱,一手拢衣襟,一手去捶紧追而来的某人,“不要你敷,我补个回笼觉就好了。”
  她顾此失彼,来不及缩回来的脚被某人一把握住。
  萧寒潜按着小媳妇儿的小脚丫贴上某处,剑眉挑得高高的,俊颜好生邪魅,“真不要我服侍你?”
  他某处有复苏的迹象,所谓服侍,到最后不定是谁服侍谁。
  李英歌果断给跪,忙抱住脱力的脚丫蜷缩起来,蹭到安全距离,乜过去一个“你走开”的羞恼小眼神。
  萧寒潜瓮声瓮气的笑,一面欣赏小媳妇儿敢怒不敢言的憋屈小模样,一面懒洋洋穿戴完毕,抱起收拾好的箱笼匣子,掖着被角盖上小媳妇儿的肚子,弯身在小媳妇儿的发间落下一吻,“东西我都收进你的小书房里。桌屏也摆好了,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我为你作的画,今天就别出枫院了,好好休息,嗯?”
  他平息意动,咬着小媳妇儿的耳垂低语,“我就在外院书房理事,有事让谢妈妈传话,别自己乱跑乱走。”
  李英歌捂着耳朵,只留给某人一个背影,表示她要睡了,某人快走。
  萧寒潜无声大笑,逗得小媳妇儿躲来躲去,几乎快贴上墙面壁,才好心放过小媳妇儿,脚步悠然的出了枫院。
  李英歌再次睁眼时,已然日上三竿。
  谢妈妈笑呵呵的飘进内室,和来告辞回京的杨妈妈一道往床前一杵,急切问道,“怎么样?王爷器,大不大,活,好不好?”
  二人又是担忧又是欢欣,一激动不小心暴露了老司机本色,话音未落忙改口道,“王爷能干不?昨晚是一次还是几次?英哥儿,你累不?疼不?”
  问法并没有含蓄多少,委婉多少好吗!
  李英歌含着某人体贴备下的老鸡汤,怒喷了谢妈妈和杨妈妈一脸。
  想到某人昨晚一脸可怜,吻着她包不住的泪珠道只要她一次就好,结果这一次的过程和时辰堪比两次、三次,才恢复气色的小脸不由又臊又郁卒,抿着唇嘴角直抽抽,只将空了的汤碗怒甩进谢妈妈手中。
  她表示无可奉告。
  谢妈妈和杨妈妈表示懂了,偷瞄着李英歌衣领下藏不住的淡淡吻痕,手拉手转圈圈,搓着四只手掌嘿嘿嘿,“观世音保佑,三清道尊保佑,保佑王爷弹无虚发,叫我们英哥儿早日开怀。”
  她二人携手飙车。
  李英歌坚决不上车,红着张冷漠脸:有事快说,没事请滚。
  谢妈妈和杨妈妈放心滚了,老脸喜笑颜开。
  王环儿却是面色阴沉,看着被忠叔退回的礼单恨恨咬牙,半垂的视野突然一黑,随即风声呼啸,被晨风吹得微凉的脸颊一瞬火辣,啪一声挨了一记突如其来的大耳刮子。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几次三番背着我往商会、府里送东西,莫不是听不懂我交待你的话!”王嬷嬷冷着脸出现在王环儿身侧,收回巴掌扬起腿,踹翻一地礼盒,垂眸冲着地面啐一口,“黄毛丫头过及笄生辰,你倒上赶着送金的银的!别人不收,你颓丧着脸给谁看!
  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半点实事也干不成的小丫头,只能做个甩手掌柜糊弄人,外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慌不得,急不得,你倒好,巴结谁不好,巴结到李英歌头上!
  我是王爷的奶娘,你是我的干女儿!你我是什么身份?你这样低声下气的做出副卑膝奴颜样儿,不是给李英歌长脸,而是给我丢脸!”
  她厉声霍霍,怒其不争。
  这副痛心喝斥的模样落进王环儿眼中,却生不出半点愧对之感,只有深深的惊怕。
  原本雍容淡然的干娘,在乾王府管着针线房的差事时还好,依旧端得起管事妈妈的威严,私下和她独居田庄时,却是一年比一年性情莫辨,一次比一次言行燥郁。
  摸不到乾王府的边儿,她确实急了。
  得不到乾王府的重视,慌的却不是她。
  明明是干娘心下着慌,待她才越发阴晴不定,动辄打骂。
  以前,以前干娘何曾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王环儿心下又恨又怨,暗咬牙关不敢去捂火辣辣的脸颊,只掖着手委屈道,“干娘的话,我怎会不听?不过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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