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高门宠媳-第10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英歌不以为杵,只问,“听谢妈妈说,你想从慈善堂挑几个伶俐的小子、小姑娘,放到七姨娘身边服侍?”
七姨娘来了东北水土不服,在家庙关了几年,心高眼空的作派貌似没扭转多少,身边不知换过多少批下人。
慈善堂收留的多是遗孀、遗孤,确定好好的苗子,不会被七姨娘带坏吗?
夏雨冬雪闻言脸色涨红,忙保证道,“慈善堂在乾王妃名下,七姨娘是知道的,定不会磋磨慈善堂出来的人。且放到七姨娘身边前,会先由奴婢们教导。”
她二人忠且直。
只是李娟这份孝心,七姨娘略不配。
李英歌心下微叹,看向李娟,“七姨娘身子既然大好了,待会儿见着妙堂姐,你不如请她去看看七姨娘,劝七姨娘宽宽心。”
也替李娟省省心,寄人篱下的姨娘就不能安生些么。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偏七姨娘更看重的是李妙,更听李妙的话。
李娟娇憨笑,眼底黯然藏得又深又好,撑着腰起身道,“不必麻烦了。我如今月份重,就不吃英歌妹妹的及笄宴了,礼送到了,我就先走了,省得大叔在前头做事还要担心我这一头,婆婆在家也不放心。”
她依旧喊容怀大叔。
李英歌听得笑起来。
“你这娟堂姐倒坦荡,能守财也能敛财。”陈瑾瑜转出屏风,打眼看向李娟离去的背影,咋舌道,“她和你那妙堂姐不是亲姐妹吗?听着还不如我们做干姐妹的亲热。今儿来参加你的及笄礼,怎么还分了两路?”
她昨晚留宿枫院,和李英歌闺蜜夜话,闹到半夜嫌不够,这会儿又是满脸八卦。
李英歌扶她落座,无谓道,“李妙三天两头往淇河跑,前两天就去淇河李氏接定北候太夫人了,今天必然是随侍定北候太夫人左右,且有的她忙活的。”
李妙从来不是个安安分分的人。
顶着出自澧县李氏的身份,钻营到定北候太夫人跟前,入了定北候太夫人的眼,待李妙不像远房族侄女,倒像亲生的侄女。
李妙攀交的是定北候的门第,定北候太夫人看中的,未必不是李妙户部堂官夫人的身份。
“一个为名,一个为利。真是蛇鼠一窝!”陈瑾瑜想到袁家就皱眉,拿手肘拐李英歌,“袁家现在就是四表哥名下的一条狗,你怎么还放任袁家乱结交关系?那定北候太夫人能和袁家交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心正眼明的好货色。你怎么就点头让她做了插簪的正宾?”
内大房的老太爷获封定北候,内大房的老太太就成了定北候太夫人,在东北这一方地界,身份地位仅次于李英歌。
虚与委蛇之事,不可避免。
定北候太夫人主动请缨,她不介意让定北候太夫人露这个脸。
李英歌狡黠一笑,意有所指道,“现在越风光,将来就越没脸。”
有对比才有伤害。
一时得意,不代表能一世得意。
陈瑾瑜啧啧啧,伸手揉李英歌的脸,“瞧你这一肚子坏水的小模样!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李英歌被揉皱一张脸,嘟着嘴含糊着声音道,“反正我的鬼主意现在做不成,我一个人也做不成。我还等着今天及笄礼完了,定北候太夫人给我个好机会,好叫我有地方使我的鬼主意。”
陈瑾瑜被绕晕了,挺着小肚子不敢狠闹李英歌,只拧着她的脸过过手瘾。
李英歌顶着一张被捏红的小脸,抬脚走进铺着红毯、宾客盈门的笄礼大厅。
李福和杨妈妈占了半座,代表李子昌和谢氏,陈瑾瑜代表城阳大长公主和信国公,无归道长身后杵着灯辛小道长,占着师长之位。
插簪礼时,用的是当年启阳帝赐予,城阳大长公主代收,经由陈瑾瑜亲手带来的簪子。
插簪入发髻,光彩华盛,少不得引来一番议论艳羡。
及笄礼之繁琐盛大不必赘述,只说礼毕宴席开,一众东北官员女眷相携入席,自是觥筹不断,喧阗反增。
李英歌最后一重礼服加身,拖着曳地裙摆再入宴厅,举杯满饮,一一敬谢入席宾客。
她放下掖起的袖子,袖口才一松就是又一紧,手臂被一只保养得宜的白胖手缠上,耳边听一道慈爱女声呵呵笑,“乾王妃今日真是好风采。老身只恨淇河李氏门低户窄,不如澧县李氏得老天眷顾,有那天大的福气,娶进一个李夫人,诞下乾王妃这样的妙人儿。”
妙个球球。
八杆子远的血脉也能扯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李英歌乜眼去看,正对上定北候太夫人满脸亲昵,老脸笑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
☆、第321章 扮猪吃老虎
这张老脸,这副口吻,太熟悉。
前世,定北候太夫人也曾这样亲热的挽着她,彼时她一身喜红嫁衣,得老天眷顾、有那天大福气的成了淇河袁家和袁骁泱,她仍是定北候太夫人口中难得的妙人儿,眼光妙选择妙,低嫁落入袁家门庭。
也落入内大房和袁家联手织就的。
相隔两世,间隔数年,听着类似的话语,看着同样的老脸,只觉即辣耳朵又辣眼睛。
李英歌缓缓笑起来,笑容半似腼腆半似羞涩,语气好生谦虚,“太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淇河李氏百年将门,不说得封侯爵的内大房,只说前任宗房内二房,如今门楣重整成了将军府,出了个战功赫赫的昭毅将军。
偶然听昭毅将军缅怀斯人,提起他那位早年亡逝的嫡亲阿姐,温婉不失纯甄且擅长打理内外庶务,遭逢突变前一心为夫家鞠躬尽瘁,我这位远房族姐,才叫真正的妙人儿。我可不敢担太夫人如此盛赞。”
她暗搓搓“自卖自夸”,眼底藏着自嘲嘲人的讽刺,一闪即过。
定北候太夫人老眼微眯,眼风飞快扫向一众宾客。
在座无人不知,李松空降中枢院擢枢密副使实职,内大房紧着就将尘封的内二房重新修葺,待李松领九字军大败狄戎两座郡城,授昭毅将军荣誉虚衔后,内大房按制又将内二房改建为将军府。
偏李松性情大变,待族人生疏冷淡,对乾王府倒是即感念又亲近,但凡回祁东州,不住将军府,只借住乾王府外院客房。
有人叹内大房不枉宗房、族长之名。
有人赞李英歌夫妻惜才、爱才之恩。
宾客笑语附和,一阵凑趣。
定北候太夫人眼皮一松,暗道乾王妃外做贤良内里拙钝,好名声不过是靠手下能人堆起来的,口舌不厉手段浅白,夸李松也就罢了,还要捎带上他那位蠢而不自知的亡姐,也不嫌给自己的及笄礼招晦气!
谦虚话说得不伦不类,心下暗笑一时眼花,面上半惋惜半振奋,一副劝慰小辈的长辈口吻,“这话老身可不依。谁人不知乾王妃胸怀善义,您就该多出门走动走动,别藏着捂着,倒叫大家伙看不见您的好儿,想学您没处学,想沾您的光也没地儿沾!”
宾客闻言,无不善意起哄。
李英歌似被打趣得无法,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定北候太夫人挽着的手,顺势抿着鬓角偏过头,视线调转,话锋也转,“袁夫人身子可大好了?头先听娟堂姐说,七姨娘水土不服,多换了几个大夫就瞧好了。
袁夫人今天没能到场,要还是老毛病没好透,不如请娟堂姐帮忙引见几位大夫?妙堂姐若是觉得必要,大可让乾王府供奉的老太医跑一趟,千万别跟我见外。”
扶着定北候太夫人的李妙面色微变。
宾客却是恍然,暗暗交换心照不宣的眼色。
黄氏本是个爱交际的,回了东北主场后没抖起来,反而泰半时间都在调养身体,老一岁虚弱一分,逢换季变天就头疼胸闷,偏头啊心啊的病因难断难根治。
李妙放着婆婆、姨娘不伺候,倒扒着血脉远得淡出鸟的定北候太夫人不放。
小妇养的种,德行上不得台盘。
有那妒恨李妙得了定北候太夫人青眼的,不由目露讥讽,视线落在李妙平坦的小腹上。
鬼知道黄氏是真病,还是被三年下不出颗蛋的李妙气病的。
李妙只觉芒刺在背,又恨又恼的暗咬银牙。
恨李英歌假清高,三年来拿她送的孝敬拿得毫不手软,转身就当她是打秋风的穷亲戚打发,丢下回礼拦在门房,今天还是她头一回进乾王府二门。
别见外个屁!
要不是为着夫君的交待,她才懒怠捧李英歌的臭脚!
又恼那些明着落在她身上的直白目光,无所出的可不止她一个,看个屁,尽是些捧高踩低的破落户!一行暗骂,一行强忍心气。
如今身在乾王府,她今天来,可不是来看李英歌假惺惺的嘴脸,做那口舌之争的。
李妙定心忍性,攥着锦帕轻按眼角,似忧愁似无奈的苦笑道,“婆母这阵子胃口不好,提不起精神头,怕扫兴才让我代她老人家出席。婆母也盼着和大家伙一处热闹,就是念着错过了今天这一回,不能再错过下一回,这才紧着多静养几天。”
说着看向定北候太夫人,锦帕压完眼角掩上嘴角,亲昵笑道,“太夫人,您近水楼台,就别再捂着好事儿不说了!婆母能不能再和大家伙聚在一块儿,能不能亲自拜谢乾王妃这一句垂问,可就要得您成全了。”
定北候太夫人深看一眼李妙,二人目光碰撞一瞬,随即扬声笑道,“老身今儿一早才得的信儿。老侯爷不日将领东北大营的将兵回淇河,赶巧撞上老侯爷的整岁大寿,届时还请诸位赏脸,到场吃杯寿酒。”
征北大军一小半的主力,着落在东北大营上,定北候领兵撤离前线,可见战局已然平稳,剩下的不过是收尾事宜。
算算定北候的寿辰,不过就在半个月后。
在场宾客皆有家人在军中,一听团圆在即,无不欢腾,纷纷应承一定到场贺寿。
两好并一好,定北候的整寿确实赶的巧,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占尽。
李英歌接过定北候太夫人奉上的请柬,目光一闪。
到手的是请柬,更是她要的好机会。
不过,定北候即将整军回营,定北候太夫人先行得知不奇怪,她没得到半点消息就奇怪了。
李英歌心头一动,抬眼扫向穿梭席间的仆婢,目光又是一闪。
“你这小眼神闪来闪去的,又在动什么脑筋?”陈瑾瑜窝在宴厅暖阁里享清静,冲折身进来的李英歌招手,抱不平道,“虽说人生如戏吧,但你也别演过头了。瞧你这甩手掌柜当的,倒叫来做客的抢了你这个主人的风头。我要是不派雨晴去请你来陪我,看那些人不把你聒噪得假笑变干笑!”
她求解求表扬。
李英歌笑而不答,只接后半句话茬,“掌权不如放权。”
前世她先为袁家鞠躬尽瘁,后为日渐势弱的内二房禅尽竭虑,今生不再孤军奋战,她是真心腻烦内宅琐事外院庶务,有人有钱有闲,不用白不用,不享白不享。
她要求不高,追求也不高。
能隐在后头做个发号施令的甩手掌柜,已是今生白得的福分。
她很满足。
外人如何看她说她,都是浮云。
陈瑾瑜闻言噗嗤一声,拿手去顶李英歌的鼻头,“你就扮猪吃老虎吧!”
边说边做,指尖向上推,直将李英歌的小巧鼻头推成猪鼻子,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萧寒潜幼稚,陈瑾瑜也挺幼稚的。
这对相看两生厌的表兄妹,绝对是亲生的。
李英歌怒而啊呜一声,作势要咬陈瑾瑜的手,逗得她又是一阵大笑,笑得李英歌没脾气,揉着被虐过的小鼻头,和陈瑾瑜肩碰肩闲聊,“师父和灯辛小道长呢?”
陈瑾瑜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拍桌道,“这里的夫人奶奶作派简直奔放!瞧见师父的花容月貌,眼睛都看直了!师父反正雷打不动,灯辛小道长险些没气歪了脸!不等那些夫人奶奶围上来,就护着师父遁走了!”
无归道长不长岁月痕迹,只长脱俗美貌,美得凡心浮动,再现陈瑾瑜及笄时被围观的奇景。
灯辛小道长一回生二回熟,一等及笄礼毕,就黑着脸果断将无归道长拖走。
凡尘回归平静。
济仁堂却也住不得了。
“说是才住这一晚半天,就叫济仁堂拨去服侍的下人闹得烦不胜烦。”陈瑾瑜只当“尊师重道”四个字不存在,捧腹继续笑,“下人打着送水送吃用的名头偷看师父,裘呆子罚也不是,管也不是。只好应了灯辛小道长,往城外找了处道观,由着师父搬出济仁堂,自去道观闭关去。”
李英歌嘴角抽抽,师父这关闭的简直随时随地又随性。
修道修成这样,会不会太草率了点?
“不草率。师父这次跟我一起来东北,并非只为了参加你的及笄礼。”陈瑾瑜撸一把笑酸的脸,捏着嗓子学无归道长说话,“京城于为师,不过是暂居之处,东北才是为师的道根出处,道缘所在。为师能否得道升天,全看东北这块福缘之地,能否成全为师造化。”
学到最后破了功,捂着一颤一颤的喉咙笑不停,“还说什么等待多年的天机将至。我谁都不服,就服师父美得与众不同,这一本正经的神叨作派经年不变,我就问你还有谁!我可等着看师父上天呢!”
敢情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只是顺便。
打完酱油就默默飘走了。
得道高人的境界,果然不是凡人能触及的。
李英歌一手扶额,一手去揉陈瑾瑜的心口,无奈道,“瑾瑜姐姐,快别笑了,小心笑岔了气惊着肚子里的小宝宝。”
她家干姐姐的笑点好低好奇怪,求别动了胎气。
陈瑾瑜瞬间严肃脸,招来雨晴,接过雨晴送上的小包袱道,“昨天不得空,今天才把这东西从行装里翻出来。你收好啦,这一份才是真正的生辰礼物。我亲手做的,完了还供到青羽观开过光呢!”
说着径直解开包袱,一一点上七彩的布料,傲娇道,“我亲自裁的亲手缝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我给你做了七套小衣小裤,一天一套不重样儿,记得穿给四表哥看,我就不信他会不喜欢!”
少得可怜的布料,奇形怪状的剪裁,不用上身比划,用肉眼看就晓得穿起来得有多清凉。
不愧是能画出小册子三部曲的高手,这份生辰礼,果然符合陈瑾瑜的手笔。
李英歌不看包袱看房顶,白眼翻得十分优雅十分淡定。
☆、第322章 我回来了
谢妈妈掀帘而入,一只脚尚在暖阁门槛外,错眼看清小包袱里三角彩期似的小衣小裤,顿时老脸一红捂眼睛,张着硕大的指缝啧啧道,“再没有比晋宁郡主更疼我们英哥儿的了!心灵手也巧!这样式花色可真新鲜!开的什么光?”
话接得顺溜,可见进门前已听了半截。
“求子呗!”陈瑾瑜得了表扬,瞬间转投谢妈妈的怀抱,严肃脸变傲娇脸,一半猥琐一半诡诈,“昨晚我把妹妹聊睡着后,顺带帮妹妹把过脉。妹妹身子养得好,可见有乖乖听话,没白费我特意调配的药方,喝足了三年。
妈妈是妹妹身边第一贴心人,功不可没。汤药可以断了,妈妈还要再接再厉哟!别理妹妹瞎害羞,切记盯着妹妹多穿这几套小衣小裤。所谓开光,也是有时限的,我这都捂了一路了,趁早穿上身,人养物,物也养人嘛。”
她勉强承认,她和裘先梓算是日久生情,能水到渠成在十八岁上开荤有孕,是她的幸运。
她耗得起,李英歌却耗不起。
皇后不是没动过送冯欣采来东北的心思,太后能拦三年,未必能再拦三年。
太后愿为萧寒潜做的,也许只有这一个三年。
她能为李英歌做的,也只有这一个三年。
剩下的,就拜托萧寒潜出人出力了。
陈瑾瑜嘿嘿嘿,“等四表哥回来,妈妈记得多炖些王八给四表哥补身子。”
说甲鱼太文雅,说王八正正好。
她的好妹妹及笄了,终将被脸臭嘴坏的四表哥吃干抹净!
她表示好生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围笑。
谢妈妈只觉陈瑾瑜笑得顺眼说得顺耳,一面揣好小包袱,一面如奉纶音,“炖!穿!今晚就穿!”
二人一拍即合狂飙车,谢妈妈好捧场,陈瑾瑜翘尾巴。
被无视的李英歌白眼翻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妈妈进来是有事儿?”
“裘郡马来了!”谢妈妈一拍额头,笑眯眯道,“说是送无归道长和灯辛小道长去城外,那头才安顿清楚,就急着往这头来了,抬着轿子领着不老少的下人,来接晋宁郡主回家的。”
雨晴忙伸手扶人,“郡马对我们郡主真好!这才一个晚上不在一处,就急着上门来要人了。”
陈瑾瑜一脸高冷,“好妹妹别送我了,省得裘呆子人笨嘴笨,凑到你跟前又是一阵聒噪。我先走啦。”
李英歌看着她悄然泛红而不自知的脸颊,抿着嘴偷偷笑。
自带傲娇光环的晋宁郡主一走,宴席已至尾声,宾客识趣告辞。
李英歌送走落在最后的定北候太夫人和李妙,转身顶着一身沉重的头饰礼服往回走,嘟囔道,“过一回生辰,跟打了一回拳似的。脖子酸脚疼,妈妈快喊了常福、常缘来,帮我卸妆卸首饰”
谢妈妈本还担心李英歌被惯得太娇气,此刻却觉得娇得好娇得妙,老眼骨碌碌一转儿,表示困了累了就睡呗!
李英歌抬头望天,暮色四合的天际露出一角月牙,她眼中映着霞光,表示现在睡太早,晚上铁定走困。
谢妈妈哼哼,“府里你最大,王爷一不在,你可没少熬夜没少睡懒觉。别装。”
说着不由分说将李英歌拖回宴厅暖阁内。
李英歌眨眼睛,“我要回枫院睡。”
“别折腾。”谢妈妈继续哼哼,“晋宁郡主下午才歇过晌的地儿,被褥枕头都是现成的。先眯眯眼小憩一会儿,回头再回枫院睡。”
李英歌继续眨眼睛,哦了一声张开手,任由常福、常缘服侍。
谢妈妈带人退下,暖阁门扇虚掩,面墙而卧的李英歌睁开假寐的眼,轻手轻脚推开窗,冲着半空打出个轻浅的呼哨。
窗扇重新关上,李英歌迷迷糊糊再次睁眼时,是被暖阁外的人声吵醒的。
“大家伙为着你的生辰连轴转了几天,宾客走了差事了结,我做主另开了几桌席面,凑一块儿热闹热闹,沾沾你的生辰喜气。”谢妈妈只身进暖阁,再次不由分说将李英歌拖进屏风后,“刚备好的浴桶,洗得清清爽爽的再回枫院去,随你是要夜钓还是泡在小书房里,自在折腾去,我再不管你!”
边说边抖开手中小衣小裤,“可别辜负了晋宁郡主一番心意。今晚就穿这套红的,正好应生辰的景儿,喜庆!”
李英歌心下暗笑,揉着眼睛任谢妈妈摆布。
待拾掇清整出了暖阁,就见宴厅院中一派花天酒地啊呸,一派觥筹喧阗,上至常青为首的常字辈大丫鬟,下至粗使婆子跑腿小丫鬟,枫院下人尽数排排坐,一个不落的喝得东倒西歪。
“你在这儿,大家伙少不得畏手畏脚的。”谢妈妈无奈看向一众醉鬼,将气死风灯塞进李英歌手中,“你回你的枫院,我帮你在这儿坐镇。你得清静,我们热闹我们的。左右府里各处都有暗卫,我也没有不放心的。”
话说得好周到好合理的样子。
李英歌忍着笑,十分听话的再次哦了一声,提灯飘走。
谢妈妈关上留了一条缝偷看的院门,转身大手一挥,“装醉的都别演了,来帮那些个真醉的一道领赏钱。今晚大家伙将就将就,就在这宴厅凑合待一晚上,明儿轮流休息,若是好事儿成了,妈妈我自掏腰包,再给大家伙派一份赏钱!”
不明真相的下人只管欢呼。
常青凑近谢妈妈,打着酒嗝道,“妈妈,什么好事儿?”
谢妈妈啜饮小酒,嘿嘿诡笑道,“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好事儿。”
说罢老眉一皱,这比喻好像不太对?
常青表示没听懂。
谢妈妈表示没文化该反省,果断操起酒盏,自罚三杯。
宴厅喧闹更盛。
枫院却是一片寂静。
李英歌绕过影壁,打眼见满院漆黑,连盏灯都没点,心下好笑变好气,转动手中气死风灯扩大光晕,脚下夜路亮一段暗一段,踢踢踏踏过穿堂,站定二进院中,猝然开口的语气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寡虞哥哥?”
院内假山流水,月色浅水声浅,随着话音落下而响起的脚步声也浅。
自成一方园景的光影中缓缓转出一道高伟人影,甲胄加身威仪不凡,箭袖束裤包覆着长臂长腿,长指捏马鞭,鞭尾搭靴面,一层汗一层土,满身风尘,满面冷肃。
唯独一双藏在杂乱须发中的凤眸,映着一点灯光一抹月色,盈亮一瞬暗沉一瞬,柔色潺潺,不容错辨。
“媳妇儿,你好生不解风情。”萧寒潜俊颜露失望,薄底军靴踩进气死风灯打出的光晕中,语气不虞而哀怨,“我丢下曲江道的军务不管,半个月的路程换马不换人,三天就赶回祁东州,披着夜色翻墙入府,一军大帅、堂堂亲王为你做到这份儿上,你不惊喜也就罢了,怎么能说破?”
他走一步,甲胄就跟着金鸣相击,和着他沉沉嗓音,像最动人心的夜曲。
胸前护心镜一半蒙尘,一半乍亮,兜着轻浅月光淡弱光晕,照出小媳妇儿咬唇轻笑的朦胧小脸。
“定北候太夫人都知道的消息,容先生不会不知道,更不会瞒着汪公公。”李英歌表示这两天惊喜太多,内心已然毫无波动,“及笄礼虽不请男宾,但忠叔和小福丁儿也不至于忙得不见人影。算上得了前线消息却不入枫院禀报的汪公公,府里得用的人,这两天都在刻意躲着我。
还有谢妈妈,嘴里哼哼眼里急切都快藏不住了,可见你今晚就会回来,否则也不必费心拖着我。不过破坏这份惊喜的可不是我,是你给我的暗卫。”
是她家夫君严令交待,暗卫有问必答,不得欺瞒。
百密一疏,难道怪她咯?
萧寒潜摸了摸鼻子,表示伐开心要抱抱。
“寡虞哥哥。”李英歌乖顺上前,手腕一挑,别着气死风灯张开手,“你回来了。”
“傻媳妇儿,你别抱我。”萧寒潜搓着脚步退开,怕甲胄膈着小媳妇儿,只伸展长臂圈着小媳妇儿的腰虚搂一下,“甲胄都是银片子做的,划伤了你怎么办?嗯?你别动,我抱你,抱一下就好。”
他的拥抱点到即止,暖暖的静静的。
很短暂。
温柔话语却萦绕不去,李英歌莞尔,抓着气死风灯往她家夫君的下颚比划,“寡虞哥哥,我长高了,你以后不准再说我矮。”
以前她只到他肩头,现在她已经到他下巴。
李英歌大感可喜可贺。
萧寒潜脚下再退,乜一眼二人之间的身高差,顺着鼻梁看向小媳妇儿,不屑冷哼,“还是矮。”
她家夫君好烦!
李英歌气笑不得,学他不屑冷哼,“我矮?那你就是又老又丑!”
萧寒潜朗声大笑。
他现在的样子,确实挺丑。
他不喜欢“玉面杀将”的雅号。
是以幼稚病别扭病齐发而不自知,但凡领兵打仗就不剃胡子,三年间每次从前线归来,都蓄着一脸大胡子,蓬蓬乱乱,威仪更盛,俊美微敛。
他笑着倾身靠近小媳妇儿,弓着身子错开距离,只将俊颜伏在小媳妇儿的肩窝里,翘着大胡子去扎小媳妇儿嫩嫩的侧脸,“痒不痒?媳妇儿,我身上都是汗味儿,不然脱了甲胄就能多抱你一会儿。是不是很难闻?”
“不难闻。”李英歌偏头躲开扎人的大胡子,弯着眉眼看向蓬头垢面的某人,轻轻啄他附着薄汗的笔挺鼻尖,“一点都不难闻。”
他身经百战,为国流血。
他千里迢迢,为她流汗。
她见惯他满面胡须的模样,也欢喜他粗犷悍勇的形容,她贴上他的脸,呢喃道,“寡虞哥哥,其实你不老也不丑,也不难闻,你什么样子都好看,最好看了。”
小媳妇儿越来越会说话了。
又说这种甜得令他招架不住的小情话。
“鬼机灵,你别拿话哄我,你哄我我就信了。”萧寒潜闷声笑,俊颜蹭着小媳妇儿的肩窝,嗅一口小媳妇儿身上好闻的味道,曼声长叹,“媳妇儿,我回来了。”
☆、第323章 惊喜还在后头
三进院落里有一湾碧湖,二进院落里有两池香汤。
上房内室里,雕花隔扇后,两池香汤首尾相接以鹅卵碎石曲折隔断,李英歌改图纸时,将原本方正的浴池改做阴阳图似的形状,美其名曰男汤女汤各不相干,她欲盖弥彰,负责洒扫内室的谢妈妈只当不知。
此刻池底水涡成旋,排出污水,涌进清水,温香水波拍上池边,水花飞溅地砖上散落的甲胄、衣物,洒上倒映的两道交错人影,氤氲成星星点点的水渍。
萧寒潜慵懒靠坐玉石矮凳,曲着长腿圈着长臂,掂了掂腿上小媳妇儿,皱眉不满道,“媳妇儿,你怎么还是这么轻?半年没见,不长个子没办法,怎么也不长肉?”
某人死不承认她长高了。
李英歌决定不和幼稚鬼计较,调整了下分腿坐在某人膝头上的姿势,挽着裤腿露出一节莹润脚踝的双腿一夹,止住某人乱动的长腿,一手拽胡子,一手捏着剃刀,就着某人糊了满脸的皂角泡泡轻轻刮,“寡虞哥哥,你别乱动,也别说话,小心剃刀无眼。”
她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帮他刮胡子,挽起的袖子叠在肘窝,纤细手臂时起时落,划出白嫩的光影。萧寒潜抿着薄唇无声笑,乖乖闭嘴却还不老实,追着小媳妇儿忽动忽静的手臂,有一没一下的轻啄她的手背、皓腕。
李英歌气笑不得,捏着某人的下巴固定住那张晃来晃去的俊颜,瞪眼道,“寡虞哥哥!腿不准动,脸也不准动!哪儿哪儿都不准动!”
小媳妇儿好凶。
每次刮胡子他都不老实,每次刮胡子她都要凶他。
不过,被小媳妇儿管教的感觉,还挺好的。
萧寒潜耷拉着剑眉哦了一声,虚心受教偏屡教不改,小媳妇儿小手很忙,他的大手也没闲着,挑着小媳妇儿的中衣衣摆偷偷滑进去,一路向上,目标明确,攀上山峦掌心微拱,剑眉一瞬飞扬,“媳妇儿,你身上不长肉,这里倒是长大了不少。”
李英歌手一抖,怒摔刮下的胡子,拽出某人使坏的大手塞进剃刀,哼道,“寡虞哥哥,你闲得手痒是不是?剩下的胡渣,你自己刮。”
每次都这样,闹得她只差没划花他的脸。
偏她渐长渐开的身子,三年间叫某人逮着机会就玩儿了个通透,早已青涩不再,叫那一握险些软得坐不住,哼哼声亦绵软。
萧寒潜畅声笑,抱稳小媳妇儿调转身形,换她靠坐玉石矮凳,他长身站立矮凳前,转着指间剃刀坏笑,“媳妇儿,哪儿有你这样伺候人,伺候到半道撂开手的?”
他表示小媳妇儿不专业,折身倾近,长臂抵上小媳妇儿脸侧,圈着小媳妇儿扬起俊颜,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