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突然想起江岘的话。“一切都交给我。”她想交给他,可他人呢?
    眼看着言氏离开,清晓想要冲出去,却被嬷嬷拦下了。清晓有点慌了,看着母亲背影,突然笑着撒娇道:“母亲,咱们再商量,您这是干嘛呀,还不让我出去了啊?”
    言氏回头,无奈叹了声。“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昨个晌午见得是谁。”
    清晓顿惊。
    母亲如何知道?
    巧笙……
    清晓心彻底凉了,脊背一阵阵的发寒。她冷笑,“咣”地一声将门关上,再不想看任何人了!
    ……
    日子还是定了,定在八月初八。眼下已经七月二十二,只余半月的时间了。
    还没见过谁家嫁姑娘这么急。十五天,不要说嫁衣,连块精致的红盖头都绣不出来,可没想到的是,明明是女方该准备的一切,汪家已经准备好了,包括嫁衣
    他们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嫁得如此匆忙,言氏心里难过,给清晓备足了嫁妆,若不是为了留些给清让娶妻,她恨不能把所有家底都拿出来。
    阮伯麟更是愧意不浅,为何嫁得如此匆忙,他最清楚。于是只盼着汪氏能够善待女儿,更是对他们提出了个条件:
    女儿二嫁,免不了闲言碎语,他想要女儿嫁得风光,期待汪氏能够做足了场面,不要让女儿遗憾终生。
    汪氏答应了……
    西厢里,被关的清晓恼得吃不下饭,可还是一口口地往下咽。
    饿坏了也不会有人管她,大不了再当冲喜嫁了,理由更充分!
    身体是本钱,从穿越之初清晓就铭记于心。和谁较劲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骨、和命较劲,不能白活一回。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没到最后一天,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
    她等着,她不信这么多天江岘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锦衣卫,她身边一定有他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就这么嫁了的。
    他答应过自己,会娶她的!
    如果真的嫁了……
    清晓咬下一口酥,含在嘴里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了,泪淹了鼻腔,喉头被酸楚堵死了。
    她委屈极了,每天对自己洗脑似的重复这些话,已经十二天了,他没来,依旧没来,连个消息都没有……
    清晓突然害怕了。
    她想到那日他问自己嫁不嫁时,她没说出口的话。“嫁!嫁!我想嫁!”她心里念了好多遍,可她还没说出口他就走了,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说的是“不嫁”?
    鬼才不嫁!
    经历了这么多,不管是真生气还是假矫情,她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和他分开!
    气也好,怨也罢。曾经因他吃了那么多苦,原谅总是需要个过程,难道就因此他知难而退了?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他?
    不原谅她一次次为他揪心,不原谅她一次次跟着他转,不原谅她会见了他就莫名地开心 ,不受控制地朝他靠近!
    他都感觉不到吗?
    就不能多花点心思吗?
    就算他不想,起码也要把话说情啊……
    清晓眼泪止不住地流,口里的酥饼也吐了出来,被进门的父亲看到,忙去拍她的背。
    她抱紧父亲,把所有的心里话都哭着道了来。她不想嫁任何人,她只想嫁江岘!她已经嫁他了,为什么不能回到一起。
    阮伯麟什么都没说,一直陪着她。直到女儿哭够了,理智也回归,他才道了句:对不起。
    清晓觉得这句对不起,含义可不一般,她抹了抹泪,红肿的眼睛盯着父亲问道:“父亲你到底有何事瞒着我?”见父亲不语,清晓也跟着沉默,随即淡定道:“和清让有关是不是?”
    两个月?为何不多不少就是两个月?
    当初嫁人清让赶考都不得不延误两日,如今竟有意把他避开了。清晓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她觉得一定和清让有关,不然不会从给自己商议婚事开始,父亲和清让便一直在争吵。
    到底是女儿心细,她既然猜到这么多了,便索性都告诉她。
    父亲话不多,但两个关键语足以概括所有:清让不是父母亲生的;清让要娶自己。
    清晓都懂了,沉默半晌,一言不发。阮伯麟有点担心,他问女儿可是在怪自己。清晓摇头,冷静道:“不怪。我也不想嫁给他。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想避开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嫁江岘。”
    阮伯麟无奈叹息。“我想过,江岘提亲时我也犹豫过。我担心你嫁过去会吃苦,可又想那毕竟是江岘,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只是你母亲太决绝了,就算我同意,她也不会同意的。可能还没待江岘说通她,清让已经着手准备了。”父亲不禁叹了声,“我如今越来越发现清让像他的父亲了。”
    “不过你也不能怪你母亲,她也是为了你好。江岘的生活你也知道,和他腰间的那把刀一般,到处是未知的风险。再说靖安侯府你也看到了,嫁过去将要面对什么,你不清楚吗?你母亲急着把你嫁给汪坤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她跟我说过,汪坤身上有江岘的影子,接触久了,你会接受他的。”
    “接触再久他也不是江岘!”
    女儿的话,把阮伯麟的心都喊疼了。怀里揣着的话,他不想说,可眼下为了让女儿死心他只能说了。早晚都要知道
    “江岘要成亲了。”
    “不可能!”骗人也不带这么骗的!
    阮伯麟镇定点头,这神情真不是骗人。清晓胸口都快炸开了,她不能相信,太狗血了。这算什么?见她成亲,他也要成亲?故意的吗?
    “和谁?”
    “你三姐,阮清芷。”
    ……
    本以为女儿会怒不可遏,或是歇斯底里地爆发,可清晓神色皎洁,平静的小脸不见一丝波澜。她眨着水润润的明眸,对视父亲半晌,最后连个叹息都没有,看了看桌上的酥饼,纤指轻轻拈起一块细嚼慢咽地品了起来。
    西厢里静得只有她咬酥的声音。
    阮伯麟望着女儿,心神紧绷,屏着呼吸生怕不经意的一缕气息都会挑破清晓最后的神经,让她的心防彻底坍塌……
    直到吃了半块多,她终于停了。眼眸微转,幽然地看了父亲一眼,淡笑道:“父亲回去吧,我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可以收网的,不过觉得拖拖拉拉,干脆整个下一章一起收。
    我终于要盼到这一天了……

 ☆、迎亲
    八月初八。阮家。
    这是清晓第二次穿上嫁衣。梳头; 挽发; 施粉画眉; 戴凤冠,着霞帔……一切平静如常。
    言氏望着女儿; 不禁流泪。这一次是真的要嫁出去了,不是招婿; 是离开自己身边到另一个家去生活。她不舍,但这是喜事……
    清晓全程无语,连个表情都没有。盖上盖头的那一刻,言氏忍不住提着盖头端详; 目光在女儿脸上转动; 说不出的心疼。她会理解自己的; 没有人不盼着自己女儿好。
    见母亲眼闪泪,眼圈都红了。清晓淡淡一笑; 清媚的脸娇艳欲滴。
    “母亲,我会好好的。”
    母女再僵,到了这一刻也冰雪消融,没什么好计较的了。不过该争的,她绝不放弃。她能理解母亲,也盼着日后不管做出何事; 母亲也能理解她。
    阮家热闹起来; 街坊邻居,阮伯麟的同僚都到了,连舅父言都带着一家都特地从通州赶来; 蒋氏也带着月见前来道贺。
    舅父蒋氏皆喜,独独月见是愁容不展,从心底她还是希望表姐和江岘在一起,而且她看得出二人有情,怎偏就要嫁给他人了呢?
    趁着大家贺喜,她窜入闺阁,看着已然蒙上盖头的表姐,拉了拉她的手,问道:
    “表姐真的愿意嫁?”
    清晓的手冰凉凉的,可话比手还凉。“除了他,我还能嫁谁。”
    “姐。”
    清昱来了,身后还有刚被放出来的清妤。
    透过盖头,清晓能够看到清妤桃粉色的挑线裙,下面的绣鞋是新做的。看来她今日也是用心打扮了。还真是任何一个能与外人接触的机会都不放过。
    “姐姐,你今儿要出门了,怕日后我们相聚的机会便少了。往昔都是我的错,我这会儿心里真的是悔了,悔不该和你作对,毕竟我们是亲姐妹。”清妤哽了片刻,又道:“望你看在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别怨恨我。我如今也只盼着你在那边能过好,姐夫一定会对你好的。”
    说着,声泪俱下,止不住地啜泣。
    这话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可是也,她巴不得日后再不见自己呢,自己能嫁汪家也有她一份功劳。
    对面人哭得颇是心恸,但此刻的清晓真是庆幸盖头盖得早,不用看她惺惺假态,也不用勉强作势地应付她。清晓真的是连个表情都懒得给她。
    “妹妹不必伤心,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咱们之间的事哪那么容易算清呢!”
    话一出口,清妤登时愣住,垂落的手默然握紧。
    月见也知二人关系,不想这大喜的日子再闹得不愉快,便扯着清晓道父兄都来了,怕赶不及昨个便从通州出发了,还是借表姐的光,他们一家难得聚的这么全。
    月见这话本是想说自己,偏清妤笑着接道:“还是舅父疼姐姐,可祖家却一个都没来……”
    能不给人添堵吗?
    连清昱都听不下去了。道了句:“本就离家了,谁稀罕!”
    月见紧张,握住了清晓的手。
    她多少听母亲提了,通州阮家不来人,不是离家不离家的原因,而是今天也是清芷出门的日子。清晓不嫁世子,月见能理解,但世子娶清晓的堂姐阮清芷,她就不能理解了。
    这算什么?娶不得心上人,便娶她堂姐?娶堂姐便罢了,还要同一天?这不是往人心口窝上捅刀吗?他还提出要从通州迎娶,搞得清晓不能从祖家出嫁不说,连个送嫁的阮家至亲都没有。他们那边可倒是热闹,清晓这边冷冷清清。这哪是相爱人能做出的事,如是想,月见倒觉得不嫁他也好,都道他性子孤冷,连做事都这么绝!
    辰时一过,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
    鞭炮声响,清晓竟莫名地紧张起来,手心里都冒了汗,指尖越发地凉了。
    如果上一次还能当做玩笑,但这一次不同了,这回她是真的要嫁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冷硬的感觉还在,希望这一次她能够赌赢……
    阮伯麟站在正堂门前,随他的是户部右侍郎及户部其他两位主事,这已然是今儿最高的官了,左侍郎是汪坤的姑父,自然在迎亲之列。
    两位侍郎能来,阮伯麟荣幸之至,毕竟他也不过是个六品主事,沾了女婿的光而已。
    听小厮来报,道迎亲之人极多,队伍之大把街道都拥满了,阮伯麟的心放下了。女婿还算守信,能够照顾阮家的感受,体面迎亲。
    有人气就好,祖家一人未来,他不想清晓嫁得太冷清。
    门外,欢笑道喜声越来越近,随即挂着红绸的朱门大敞,阮伯麟和右侍郎二人互望了一眼,先后下了台阶,去迎接亲之人。
    可才下了台阶,站在庭院甬道上的阮伯麟愣住了
    第一个进门不是他人,正是身着二品官服的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也就是当朝首辅陆崇谦!
    他方要迈入,忽而停住,伸手示意身边人先请,而他身边那人竟是中军都督府的大都督陈谨晏。陈都督也伸手道了个请,二人含笑相对,谁也不肯先行一步,终了朗笑同时迈入。
    他二人一进门,随后而来的人阮伯麟也一一认了出来,建极殿大学士户部尚书孙原吉,前军都督府指挥佥事兼宣府总兵的英国公府二爷韩仲光,竟然还有他最大的上司,礼部尚书崔审权……
    不要说阮伯麟,连一旁的户部右侍郎秦大人也愣了,腿有点软。除了在朝,他哪见过这么多人,更何况连皇极门都进不去的阮伯麟。
    进门的人越来越多,哪一个都在阮伯麟的官职之上。这是迎亲吗?谁家迎亲能有这么大的架势。连虽认不全人的街坊也瞧出这架势不一般,纷纷后退,给众人让路,阮家门外更是挤满了人,窃窃而语:阮家好大的排场啊!
    阮伯麟有点懵:汪坤不过是个中军府的五品经历,怎请得动这么多人?难不成这汪家他们还是没查清?
    不管阮伯麟怎么想,右侍郎秦大人是管不了许多了,赶紧弯腰一一施礼。
    见他动身,阮伯麟也猛然反应过来,上前揖礼。方拱手欲拜,陆崇谦单手撑了住。
    “诶!阮主事今儿不必多礼,我们不过是来讨喜的。”说着,看了户部尚书一眼,崔尚书含笑点头。“您不是要女儿风光出嫁吗,我们几个来替新郎迎亲,面子可是够了?”
    这岂止是够了……
    阮伯麟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得好,唯是含笑诺诺点头,迎几位贵人堂中请。陆崇谦摆了摆手笑道:“不了,我们是来迎亲的,不能误了吉时。可否请新娘出来了?”
    被这仗势震住,这会儿阮伯麟才反应过来:这是迎亲,那新郎呢?
    阮伯麟朝门外望了望,没见着人,笑容尴尬地对着气势盛然的陆崇谦,可一看到他那身官服,又晃得得他睁不开眼,垂目皱眉犹豫半晌,“这……”了一声,便再开不开口了。
    陆崇谦料到了他的顾虑,朗笑一声,中气十足。
    “阮主事可是想问新郎官?平日瞧他知情识趣的,偏到动真格的时候羞了,在门外候着呢。这不,便请我来为他代敬酒一杯。虽不合礼数,但看在他为娶小姐颇为用心,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叫来的份上,可否喝下这杯酒,请新娘出门?”
    阮伯麟是越来越糊涂了。新郎不出现便罢了,这陆崇谦竟能替他敬酒,他们之间哪里来的这种关系。可面对的毕竟是权倾朝野的首辅,他敬酒,谁人敢不喝。阮伯麟再如何疑惑,也只得先把这杯酒饮下了。
    喝罢。
    趁着这口辣意在胸,他还是心下不妥,于是硬着头皮问道可否看一眼新郎。
    陆崇谦无奈笑了,伸手示意。阮伯麟朝门口走了几步,探头望去,一眼看见了正和车马队言语什么的汪坤。
    察觉有人在看自己,汪坤侧头,搭上了阮伯麟的目光,讪讪一笑,目光无措窘得本就麦色的皮肤红得发暗,左右不知该往哪去。只得匆匆点头,挪了一步,二人视线被大门挡住。
    见到他阮伯麟心里稍稍踏实。
    陆崇谦等人依旧在催,吉时不可误,赶紧请新娘出门。
    清昱太小,阮家又没来人,清晓只得由舅父家的表兄言焕之背出来,上了花轿。言氏跟着女儿出门,一看这架势也愣了,脑袋一片空白,都没来得及再和女儿嘱咐什么,花轿已在爆竹声中被抬起,随着十里红妆,浩浩汤汤的队伍朝东去了。
    阮伯麟远望着花轿前,枣红骏马上新郎官的背影,心下黯淡,女儿真的就如此出门了……
    言氏看着离去的新人良久,直到转过胡同,她才收回目光。
    那背影,怎就突然觉得那不对呢?
    新人去了,迎亲的队伍还没走全。阮伯麟拉着妻子回头送客。第一个进门的是顾崇谦,最后一个离开的却也是顾崇谦。
    他望着走尽的人,回首看了眼阮伯麟,淡笑道:“我今儿能来迎亲也不止是为了新郎官,也是为了令媛,毕竟是清让的妹妹。”
    清让?阮伯麟的心咯噔一声。他几时和首辅走得这般近了。
    “清让是个难得的俊才,最近的张秋河道一案,你在户部也该听闻了。户部山东清吏司贪墨,还是清让查出的,所以我才会让他去张秋,没成想倒是误了自己妹妹的婚事,抱歉。”
    阮伯麟算是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为何仕途如此顺当了,原来是靠了首辅。自小端方质直的孩子,竟也会走这条路。如此急迫,想来为的也只会是那一件事吧。他突然觉得,幸亏把女儿嫁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首辅大人哪里的话,您抬举他了。何况家事比不得国事。不过清让他……”
    “我是不是错过了?”
    门外忽而有人道了句,随即一声朗笑,声音高昂,却听不出丝毫的善意。这声音有点熟,还没待阮伯麟想起在哪听过,只见一身着银狐大氅,腰系雕螭玉龙钩的中年男子入门。
    男子四十上下,依旧英姿挺拔,面容俊朗,双目炯炯透着凛然霸气。他气势刚健,看得出是征战沙场之将,可又不乏儒雅之气,唇角微扬,不笑也带三分温煦。
    阮伯麟怔愣,一时竟忘了施礼,言氏赶紧上前扯了扯他衣袖。虽不知来者是谁,可她看得出必是个贵人,而且腰间的玉龙钩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下官见过淳王爷。”顾崇谦语气恭敬,可不过是淡淡颌首而已。
    言氏心忽悠一跳。这便是小皇帝的堂叔,淳王?这,有点乱啊,他怎屈驾到这来了。这回怔愣的,是言氏了。
    淳王淡笑,看了眼垂目拱手的阮伯麟,道:“看来我晚了啊,没赶上迎亲。”
    “不知淳王会来,不然必定邀您同行。”顾崇谦回道。
    淳王哼笑一声道“您爱徒大婚,我如何能不来。您不怪我不请自来,我便知足了。”说罢,看了眼表情僵硬的阮伯麟。
    二人对视,一时间都有些恍惚。阮伯麟看淳王的眼神全然不似避讳首辅,目光直直,说不清是惊是惧,亦或是两者都没有,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淳王也没见过这种眼神,下颌微抬,慵然挑了挑唇道:“本王与阮主事,可有过往?”
    阮伯麟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垂目道:“没有,下官从未见过王爷。”
    没见过?那眼神可不似啊。不过见没见过又如何,见过他的人多得去了,他可没功夫一一理会,于是转目冷看了眼顾崇谦,笑道:“迎亲既然没赶上,但喜酒还是要讨,请吧。”
    顾崇谦颌首,淡笑伸臂引他出门,淳王没客气,挺拔着脊背先他一步迈出阮府大门。然就在他抬腿的那一刻,忽而想到什么,乍然回首,明眸眯起盯着随后的夫妻二人……
    “阮伯麟?通州阮家?”他语气不轻不重地问了句。
    阮伯麟施礼应声。再抬首,发现淳王的神情,竟有那么一刻的凝滞。他赶忙错开视线。
    而淳王看了眼首辅,再无他言,转身走了。
    他一走,阮伯麟深吸了口气。看都没看妻子道了句:“婚书呢?”
    言氏惊。
    “清晓的吗?在书房多宝阁的漆盒里”
    话刚说罢,阮伯麟转头便去了书房,大步流星,几乎是踹开的房门。他从漆盒里拿出婚书,展开,眼神一瞪,这口屏住的气长叹了出来。
    他问道:“婚书上,姓名写的是何?”
    言氏不解地看着他。“汪坤,阮清晓啊!”随即恍然,笑道:“啊,不是汪坤,当初写的时候,他不写名要留字,便留的是‘汪颢衍’。”
    阮伯麟无奈冷笑。首辅说的没错:为了娶清晓,他还真是用心!
    他摇了摇头坐在了圈椅上,掩额将婚书递给了妻子。
    言氏茫然地看着夫君,接过来。展开一看,顿时僵住
    这哪还来的“汪颢衍”!“汪”字没了横,“颢”字消了页,连“衍”字的水也不见了,这分明写的是:
    江景行!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二更……

 ☆、新婚
    清晓坐在轿子里; 盖头穗子随着颠簸在她眼皮底下摇晃; 晃得她眼晕; 一把将穗子握住了。
    举起的手腕金玉叮当直响,沉得她又松开了手; 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了。
    坐了好久的轿子,也不知到了没有?新郎官应该在眼前吧; 从出门到上轿,除了背她的言焕之,她谁都没看着。有那么一刻冲动,她想扯下盖头; 掀起轿帘望望; 可就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于是两只手握紧了,掌心里都是汗。
    吹打之声一直没有停; 昨晚上基本没怎么睡,此刻听得脑仁疼,胃里更是空。
    轿子终于停下来,应该是到了,清晓坐直身子。
    锣鼓声未停,吵嚷声不断; 隔着盖头眼前突然一片光亮; 轿帘被掀起。眼前模糊地有个高大的身影,隐约听闻一声“请新娘下轿”,清晓心猛然一惊。
    是汪坤的声音
    两位全福夫人搀扶着已经僵硬的新娘。新娘子身子倒是娇小柔弱; 可她好似并不太配合,两位夫人撑得有点困难,连笑尴尬了几分,咬着牙拉着她跨了马鞍,迈过火盆,入门槛……终了入了正堂。
    上一次成亲,这些清晓都没经历过。她身子不好,又是招婿,一切都是从拜堂开始的。
    眼下,她又要拜堂了。
    上一次,她是站不直身子被两个婆子搀着的。
    这一次,依旧是被两位夫人架着,好似生怕她跑了一般。
    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有地方可跑吗?这婚是一定要成的,她躲不掉,也没想躲。
    不就是拜堂吗,她熟着呢!
    清晓轻轻推开了两位夫人的手,站在新郎官身边。从盖头低下望去,他鲜红的吉服下一双白底皂靴,很大,纤尘不染。迈步时能看见他素白的裤脚一丝不苟地掖在靴沿里,整洁清爽,一看就是个喜净之人……
    唱礼响起,三拜之后,两位夫人搀扶新娘入洞房。
    清晓迈入拔步床,坐在床沿。
    房间很大,闹洞房的人不少,听起来都是知书达理的妇人,连吉利话都说得颇是文采斐然,动听极了。
    新郎才坐在她身边,几位夫人和全福人便开始撒帐。
    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纷纷落在两人身边,新郎伸掌接了几个,惹得众人一阵欢笑,道:新郎官这着急了?想要早生贵子。
    众人打趣,他依旧没说什么,好似轻笑了一声。透过盖头清晓看见他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清晓惊。急着要挣,可他握得太紧,根本挣不开。
    他拇指用力,探进她的小拳头心,摩挲着一推,便将她的手心展开了,把方才接到的桂圆莲子塞进了她手里,让她握住。
    这一举,惹得众人笑声更欢了。
    她们高兴,可清晓手指冰凉,手心里都是汗,捏着那些坚果黏腻腻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腻,像抹了蜜,不是甜,是黏得甩不开,抹不掉,心里躁得慌。
    全福人笑着道了句:“新郎官别急,还没到新娘子呢。”于是端来饺子给清晓。
    清晓暗哼,左右过不去这些讲究,于是举箸夹起一只咬了口。
    果不其然,半生的
    “生不生啊?”全福人笑问。
    没回应。
    众人屏息,眼看着新娘子再次举筷,把方才咬的那只饺子全都送进嘴里,不疾不徐,慢慢咀嚼咽下了。然后淡定摇了摇头。
    “正好。”
    这……不止端着饺子的全福人,在场人都愣了,房中安静须臾,只听身边人轻声而笑,越笑越是开心。
    见新郎欢喜,大伙也跟着笑了,洞房已闹,又道了几句吉祥话便退出去了。
    新郎起身相送,在门外说了什么。嘈杂中也没听清,送罢,反身回到清晓面前,默立许久。清晓看着面前的那双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对方递给她一精致的小果盒,便转身走了,去正堂待宾客了……
    她松了口气。
    抱着食盒,清晓肚子叫了。晌午就没吃,都饿了一天了,也不知是谁规定新娘子不许吃饭的,若不是那饺子有点生,她真恨不能都吃了。这会儿手都饿得抖了,一会哪来的劲儿继续和他闹,还是得先吃饱了!
    她毫不犹豫地打开食盒,愣了。是水晶糕
    也不知侯了多久,身周的人也不肯与她讲话,待他回来时,清晓倚着床栏睡着了。听闻房门响,她登时坐直了,警惕地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待他靠近,清晓嗅到身上带了丝酒气。
    洞房内,烛火摇曳,红床喜帐映得旖旎暧昧,看得人心都醉了。
    而床边,大红喜袍的新娘子,更是让他心柔得化成了水,站在她面前半晌,默默望着,一动不动。
    端着红绸托盘的婢女站在一旁,也不敢出声。静静候着……
    他们淡定,清晓可等不了了,她都在这僵了一天了。于是冷笑一声,问道:“夫君不把这盖头掀了吗?”
    半晌,眼前那双脚动都没动。
    清晓安奈地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道:“不掀,如何饮这合卺酒,不饮酒,又如何算礼成?”
    对方依旧没动,却在她头顶留下一声轻笑。
    清晓这股火耐不住了。“你若不掀,我自己掀了!”说着,捉着盖头穗子便要扯,一只大手蓦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二人僵持须臾,他手指爱惜地在她纤细的手腕划过,摩挲。温热的感觉惹起一阵酥麻,清晓猛然收回了手。
    半晌,她冷道句:“世子爷,咱该玩够了吧!”
    说罢,趁着对方怔愣间,她伸手又要去扯,可还没待捉住穗子,喜称一挑,盖头飞落。
    清晓怔愣地看着眼前人。
    淡眉薄唇,深眸狭目。面容清寂,淡若水,唯是挑起的唇勾着一抹笑意,蜿蜒出魅惑的弧度,动人心魄。
    就知道一定是他!
    望着江岘,清晓神情渐渐淡定,随即眉眼一扬,鼻间不屑地冷哼了声,再不看他一眼。
    江岘笑意愈浓,端起酒杯坐在她身边,递过去一只,清晓不接也不看他。
    他笑道:“合卺酒不喝,不算礼成。”
    她还是不接。
    “不喝?”
    “不喝!”
    江岘收回了手,垂目看着自己的那杯,想了想,兀自一笑。“可也是,早就喝过了,还差这一杯吗?”说着,捏着酒杯的手一扬,喜酒入口。
    清晓偏头看着他,只见侧面扬首的他在灯光下映得极是漂亮,完美的喉结一动,酒喝下了。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二人对视,她赶紧若无其事地扭过头。
    余下的那杯酒仍在他手,修长白皙的手指和那白瓷酒杯融为一体似的,好看的不得了。他指尖捻动酒杯,看着清晓笑了笑,手又是一扬,把这杯也喝了。
    “你……”还真喝啊!
    清晓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好歹这也是她和江岘的真正新婚,合卺酒是她和江岘的,之前的根本不作数,他怎么能就这么不当回事,说喝酒喝了。
    他瞒着自己折腾这么大一圈,连个解释都不给。自己方才不过拒绝一次而已,他不好再问一次吗?谁说她不喝了!
    清晓越想越恼,秀目水莹莹地瞪着她,大红喜服,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看得江岘心驰神荡,眉稍一挑,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蓦然吻了上去
    清晓惊得僵住。
    趁她惊忡间他撬开了她的唇齿,将那杯入口的酒哺入她口。
    他怎舍得不叫她喝,这是他们的合卺酒……
    回过神来的清晓伸手便去推,两只细腕被他单手握住。他继续索求,清晓后躲,没了支撑猛然朝后摔倒,被他顺势压在了床上。
    凤冠掉落,他撑在她两侧为她挪开。手被放松,清晓抬起便去抹唇角流出的酒,还没碰到,又被他握住了。
    江岘看着身下人,娇艳得似朵虞美人,勾人心魄。胸口闷躁,他恍惚了……
    目光从她的眼移到精致的鼻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