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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嫁了个假夫君-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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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嫁呢,便已经是众矢之的,若嫁了呢?看看林氏,言氏简直不敢想象日后的生活……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原谅你,你就放过清晓吧。”
    这番话下来,再不懂那可真是心路不通了。从那声“岳母”开始,众人下巴都快惊掉了。陆汝宁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岘,愕然道:“你竟然娶过她,那也就是说,清晓之前的夫君是你!”
    那林岫呢?
    难不成……
    “我保证。”江岘笃定地道,“我会护她。曾经错过一次,日后定不会重蹈覆辙;失去过,才知道有些人不是‘珍贵’二字可以描述的,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着,他目光望向清晓,满眼化不开的柔情,好似全世界只有她一人,看得众人醉了,清晓的心也跟着凌凌乱乱的。
    众人:这算是当众求婚吗?
    清晓以为他出现只为澄清事实,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她希望他能够郑重地面对提亲一事,而不止是在背后和自己调着无关紧要的情。可果真当着众人提出时,她有点怕了,怕言氏决绝,这事便再没办法挽回了。
    清晓这刻才意识到,自己就没从来没想过没有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不要以为你们说这些就可以掩盖事实!”林氏打破这一刻的氛围,把所有人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锲而不舍。如今的气不仅仅是对清晓,更是对自己这个无视自己的庶子!
    “她嫁的是清河林岫,不是你江岘!”林氏看着清芷道:“把东西拿来!”
    清芷有些尴尬,林氏所指是婚书。婚书两份,本应由林岫展出,林岫没来,就只剩她怀里这份了。可若是拿出来,不就明摆着是有备而来。可若不拿,她也不敢得罪林氏……
    只能把最后一局押在这纸婚书上了。清芷在众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拿了出来。林氏接过,展开……
    清晓惊。
    她认出那正是自己的婚书,她如何得到的?
    “你看清了,这下面写的是什么。”林氏冷道。
    江岘终于肯看她了。他对视林氏,扫了一眼那婚事,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平静道:“是林岫,但你看看那字迹。母亲!你不会连我的字都不识得了。”
    说罢,林氏怔愣。倒是陆汝宁上前端详,拧着眉惊奇道:“还真是你写的!”她恍然地“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林岫啊!”她可是终于明白二人的关系了,就说他们之间没那么简单么!
    陆汝宁走到清晓身边,拉着她手笑道:“藏得够深的哦!”
    这会小姐们也懂了,包括第一次江岘和清晓在谭家见面,还道这姑娘任性,连世子的面子都敢折,原人家早就认识,还不止是认识……
    谭老夫人也松了口气,本还提悬着的心放下了。对江岘叹道:“你当初怎不和我说清楚!”
    “当初不得已以林岫的名义成亲,但如今我要以江岘的身份迎娶清晓。没告诉您,也是担心岳母不肯原谅。”说着,又朝言氏揖了一揖。
    谭老夫人含笑点头,人之常情,二人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于是便想劝劝身边的林氏,可林氏哪听得进去。
    当着众人的面无视自己,包庇外人。他对言氏是恭敬有加,给足了她面子。她是谁?凭什么受此待遇?凭什么要取得她的原谅,他究竟对不起的是谁!
    是谁把自己的儿子推向深渊,是谁带着锦衣卫把儿子抓入诏狱,是谁眼睁睁地看着兄长惨死却一把援手不伸!是谁夺了自己儿子的世子之位!
    如果儿子还在,这岂有他说话的份!
    如果儿子还在,她岂会忍受这些……
    林氏正了正自己的衣襟,面色平静,清傲地瞥视着江岘。她语调抑扬不疾不徐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好歹是你母亲,你若觉得我不配,上面还有老侯爷和侯夫人,靖安侯府的门,没那么好进!”
    一束冷光投向言氏母女,林氏后几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江岘脸色越来越暗,还没待他说话,言氏冷笑一声:“侯府门槛是高,可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迈。”说着,她看向谭老夫人福身道:“今儿这话算解释清了,我女儿是嫁过,嫁的是世子爷无疑。不过从清河分开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日后若是有人不嫌,愿娶清晓,我们感激。若没人愿娶,我便是养她一辈子也不会去攀那不该攀的。”
    说罢,看了清晓一眼,道了声“走。”便和谭老夫人及各位夫人告辞了,末了连看都未曾再看林氏一眼,包括江岘
    到底还是走到这步了。清晓暗叹。可她也不觉得母亲的话有错,做人不能这点骨气都没有,于是只能跟着母亲走了。从江岘身边经过,她顿了住,举眸看了他一眼,满腹的话到了也没说出一句……
    江岘看着清晓远去的背影,心像被刀刺了一般。可偏偏还有人朝他胸口插刀!
    “你想娶,人家还不像嫁呢。你以为……”
    “母亲!”江岘打断了林氏的话,清冷转身。一时间肃杀之气回归,看得不止林氏,连众人都跟着深吸了口气。
    “您是靖安侯府的二夫人,我把您放在母亲的位置上,您可把自己当母亲了?您今日所为,一言一举,可是一个二品诰命夫人该做的!您自己都不尊重您自己,我何必还要在乎您的意见。您讨厌也好,恨也罢。阮清晓我娶定了。我早就告诉过您,旁人的主意您不用打了,我娶谁,我自己说的算!”
    说着,他睨了一眼林氏身后的清芷,目光森冷,看得清芷一个激灵。
    林氏一时尴尬,羞窘交加,捏紧了袖口再说不出话了。
    还能说什么?难不成要把一肚子的怨当着外人的面道出来?她不敢,再恨,这个家还要靠江岘撑着。她可以找各种理由,寻他各种麻烦来发泄这种怨,但她只要还想坐稳靖安侯府的二夫人她就是恨到骨头里也不能当着外人面再提往事……
    看着脸色惨白的林氏,这会儿任谁也不可怜她了。
    戏看够了,回头品味,胜负可见
    言氏不亢不卑,踏出谭府花厅的那一刻她就胜了。
    而林氏呢?如江岘所言,一个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瞧她今儿这举动。和一个半大的姑娘合伙设计人家母女,能拿出婚书就说明她不但知道清晓嫁过,可能都知道清晓嫁的便是江岘!设个局,连自己的庶子都不放过,母亲做到这份上,也不怪江岘不把她放在眼中。还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这么一闹,大伙也没心思再继续赏花品茶了。于是纷纷向谭老夫人告辞。林氏巴不得赶紧离开,撇下阮清芷,看都没看她一眼上了自家的轿子走了。
    还看什么看!这就是她口中的万无一失?就不该信她一个小姑娘的计划!难堪,也不知道到底是给谁难堪!
    阮清芷独自伫立在门口,看着众人纷纷离开,她也没脸再和人招呼了。突然看见眼前那个挺拔的背影,她追了上去,踟蹰半晌小声唤道:“世子爷。”
    江岘清冷回身,看着她。
    “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她硬着头皮垂目道。
    面前人鼻尖一声哼笑,清芷愕然,蓦地抬头,还是那张寡淡的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没有情绪就好,没有就说明他没怨自己。于是急着补充道:
    “我不知道清晓嫁的是您,我是怕您被骗,怕您……”
    “谢谢!”
    江岘语调轻淡,没有丝毫的不悦。清芷更是惊讶,他真的没怪自己?可也是,处处针对他和清晓的都是林氏,虽然主意是自己出的,计划是自己设的,可他未必知道啊。
    “是二夫人,她要我帮她……”
    “我明白,不必解释了。”江岘伸手打断,“毕竟,你是清晓的堂姐!”
    说罢,他莫测一笑,转身离开了。
    清芷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品味着他最后的那句话:你是清晓的堂姐……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二更……
    世子这盘棋下的有点大,我想一口气写完,但太难了。整理整理,今日三更。

 ☆、否极一
    林氏说到做到; 到底将此事告之了靖安侯及侯夫人
    老侯爷知道江岘欲娶阮家姑娘的事; 他没多大意见。姑娘也是书香世家; 父亲虽蒙冤,如今也洗清冤屈; 更是任职户部主事,门第之差是有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姑娘端淑娴雅,懂得相夫教子便好。
    可听了林氏的话,脸色一个个都阴沉下来。
    “靖安侯世子不能娶个二嫁之女!”老侯爷冷道。
    江岘淡然道:“她曾经嫁的是我。”
    “谁能证明嫁得是你?你偏以林岫的名义娶的,这话说出去谁信?到头来还不是认为你在为她开脱而已!”
    “是啊。”侯夫人跟着叹了声。她是老侯爷续弦; 府上的事她向来不参与; 统统交给林氏; 潜心礼佛,可这事她不得不插一句。“人言可畏啊。”
    “人言可畏; 那你们想过她今后如何吗?”江岘漠然反驳。
    “那只能怪她命途多舛。”
    江岘冷笑。命不好?这是多不负责任的一句话。
    “这事由我而起,因何她要承受这个过,是我对不起她。不管你们认不认,许不许,她就是我妻子。”
    “胡闹!既然知道错,为何当初还要做这糊涂事; 还要招惹她!”
    “因我从一开始便要娶她!”江岘镇定道; “在清河的时候我就已经要下定决心娶她了。”
    话一出口,老侯爷和侯夫人都怔住了,一时沉默。
    见二人无语; 江岘缓了语气道:“事情已然如此了,今儿一过,怕是半个京城都知道我向阮家提亲了,这亲不结也结了。”
    “不行!”老侯爷拍案而道。震得侯夫人一个激灵,拉着他手臂示意他勿躁。“世子说得没错,亲已经提了。”
    “那也不行!”
    始终未语的林氏听出了话头,轻挑了句:“其实阮家也不止她一个小姐……”
    话未完,江岘猛然看向她,看得林氏心不由得一颤,错开了目光,可话依旧没停。“阮府那么多小姐,偏就是阮清晓一个吗?还要礼部侍郎家的阮清芷,和通州的阮清懿……”
    “礼部阮伯祯?”老侯爷问了句。
    林氏赶忙应声:“对,是他的女儿。”
    看着积极的林氏,江岘鼻间一声轻哼。“看来阮侍郎的礼,母亲还是没退回去啊。”
    林氏尴尬,瞟了一眼老侯爷,讪讪一笑,道:“这话说的,人家送东西还不是冲着你,我一深闺妇人识得谁。若非你先有意结交的他,他岂会有这个路子,破这个口。”
    “我因何结交的他,母亲不清楚吗?”阮家除了清晓,还有值得他用心的吗?
    林氏笑了笑,从容道:“不管因何,你当初不把话说清,又那般积极,还给人家老夫人送贺礼,这不得不让人误会,到头来还不是给人家留了个惦念。”
    “你给阮家老夫人送过贺礼?”老侯爷惊异道。他可知自己这孙儿,除了对那陆崇谦,还从未对谁如此上过心。
    通州阮家,礼部侍郎……倒也算匹配……
    老侯爷没再说什么,只道此事待定,便遣林氏和江岘退下了。
    游廊里,林氏紧了几步跟上了阔步前行的江岘,唤了一声。江岘顿足,但并没回头,默然伫立。林氏看着清傲的他哼了一声,黛眉挂着丝笑影道:“江岘,你袭了世子位又如何,靖安侯府终究是老侯爷说的算,他不认可,我便看你如何光明正大地将她娶回来,明媒正娶,怕她没这福分。”
    江岘神色淡淡,长舒了口气,转身看着林氏,双眸幽邃,深不可测。“我是做不了祖父的主,但母亲您别忘了,您是如何坐稳侯府二夫人的位置,林氏一族又是如何保下的。我当初能救林大人,我今日也能让他重返刑牢。”
    “江岘你不用威胁我,如果当初不是你……”
    “母亲!”江岘打断她。其实她所有对自己的有意针对,终究都是因五年前的事。“回不去了。如果当初我包庇了二哥,那毁的就是整个侯府,整个江氏。”已经冤死一个父亲了,他不能因一个谋逆的江岐让侯府遭遇灭门之灾。江氏一脉不能断,父亲的冤也要洗。
    “我不管!我宁可不要侯府我也要我儿子!”林氏嘶声力竭吼道,泪水哗然而落。
    丧子之痛他能理解。可她溺爱江岐二十几年,江岐犯下谋逆大错,她做母亲的没有责任吗?不仅如此,连当时任兵部尚书的外祖父也被他连累,她都不在乎吗?
    江岘无奈,这些道理说了五年都没用,是说不清了。
    如今,他只能幽然冷漠地告诉她:“即便豁出去整个侯府,也救不了江岐!”
    ……
    言氏回到家就原形毕露,一边埋怨着林氏和江岘,气呼呼地喝了两壶的茶。敢情方才在谭府是现草的人设?这会儿不用,崩了?
    见女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怏怏不快,她便窝火。
    谁摊上这事能高兴,离开清河为的不就是能把过去的事都抹掉,可偏就让清芷那丫头给毁了,还有林氏。真不明白,阮家本来就没应下这亲事,她哪来的那么大火气,咄咄逼人,还设了这么个局。亏得没同意亲事,这若嫁过去,女儿还不得多受气!
    越想越是恼,越恼看着女儿越是心疼,于是抚着清晓的肩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清晓不怕,有父亲和母亲在,都会过去的……”说着,嗓子一堵,哽咽了。
    清晓回过神来,看着母亲叹了声,含笑道:“我没事……”
    没有包得住火的纸,这事早晚得漏。可她竟从来没有为此事担心过,今儿面对江岘,她终于知道原因了,因为她就从来没想过她要嫁给别人……
    无论她嘴上多想撇清这个关系,但江岘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再聚”。所以她从来不抵触他与自己的任何一次亲密接触;所以当大家逼问她嫁过时,她甚至都没想过抵赖,她毫无畏惧地想对大家宣布,我曾经嫁的是江岘!
    老天这就有点捉弄人了。
    原来横在二人中间的阻力不止言氏一个
    为何偏在得不到的时候,意识到真心;为何在确定情意后,明白有情人不是都能终成眷属。
    心累啊。
    若是一个“觉累不爱”能把他们之间的纠葛画个句号,那该多好……
    不过,可不止这一件事画不上句号,还有些人,注定要做恶心人的省略号!
    阮清妤!怎就哪都跑不了你呢!
    了解江岘和她的所有经过且能告诉阮清芷的只有一人,就是自己关在倒座房的妹妹清妤。而且,清芷今天在谭府拿出的那份婚书,正是自己的。她从哪来的,还不是偷来的。可除了清妤谁能找到那份婚书。
    阮清妤啊阮清妤,你还真是“毁人不倦”啊!
    清晓长气深叹一声,言氏甚惊。
    她哪知道她的心思,只觉得女儿面上淡定,其实心里难过着呢。伤疤再次被人揭开,言氏冲动得想把在场的每个人嘴封上。可封有何用,就没有堵得住的洪水。
    需要的是疏导,将话题朝着好的方面引,不能让女儿永远滞留在过去,要继续她的人生,她要证明女儿不会因为曾经发生的事被耽误……
    “我们家清晓一定可以嫁的更好。”
    言氏揽着女儿,红着眼圈笑了……
    阮伯麟回来,听闻此事,本以为他会怒,可清晓发现父亲依旧不在状态。自从入京,他向来对自己的事颇为用心,可最近这是怎么了?
    直到次日清让回来,父亲总于爆发了。可不是针对清晓,依旧是和清让
    父子二人在书房里吵了什么,谁都不清楚,阮伯麟怒得竟摔了他最爱的梅开五福细雕徽砚。如此,连言氏都不敢过问了。
    父亲哀叹连连。而清让,俊秀温润的脸也因怨怒冷得凌厉,平日里不喜也带分笑意的唇紧抿,抿得发白,白得惊心。可一出书房的门见到妹妹,寒意化开,眸色渐渐柔了下来。
    他站在清晓面前,勉强扯着唇笑笑,摸了摸她头道:“别担心,有大哥在,有大哥护着你。”
    清让笑得凉苦,可清晓心里暖。她明白他指的是在谭府发生的事,不要说他,连街坊邻居都听说清晓是嫁过的人了。
    “我没事。”清晓嫣然笑道。
    是真的没事。在清河那么难她都过来了,这算什么?一切总能过去的。
    可她越是笑对,越是不以为然,家人越是觉得她有苦难言。言氏如此,清让也如此。他深叹了口气,拉住了清晓的手。清晓躲,但他没松开。俊朗的眉紧蹙,他用力捏了捏。
    算了,吵了架他心情也不好,随他吧。
    “等我,两个月,我一定回。不,一个月,我争取一个月。等我回来接你……”清让低沉着嗓音沙哑道,他在压抑自己。
    这……清晓有点糊涂。
    不过她随即一笑,另一只手拉住了他,笑道:“大哥这是要去张秋?好事,不是说案子一结,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左佥都御史了。你看你,干嘛接我,要接也是我接你!你回来前给我稍个信,我去南城门接你,带着清昱去,你走了他肯定想你……”
    “那你想我吗?”
    清晓微怔,心一动,有点异样的感觉。
    她学着清让捏了捏他,眉眼弯眯,小梨涡因笑而浮现,浅浅地,一直蜿蜒到清让心里。她好似听了什么笑话一般。“我说不想,你信吗?”
    清让笑了,又摸了摸她的头……
    两日后清让果真走了,一家人送他到街口。言氏嘱咐了又嘱咐了,清让含笑一一应下。他看了看清晓温润而笑,目光久久不离,最后和父亲对上,笑容逐渐消失,唯是淡然道了句:“我走了。”
    父亲平静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清让,一行人回家,还没入大门,走在最后的清晓顿住,余光瞥向斜对面的胡同。好似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她心猛然一紧。
    他来了……
    清晓借口带巧笙去秦家找秦二姑娘借花样子,便和父母分开了,眼看着他们过了照壁,迈入二门,她才匆匆赶了回去。
    巷子离得远,怕被人看到跑得又急,站在他面前急喘,还不忘回首看看家门。
    江岘看着她,眉心轻拢。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言氏的话,自己好像总是给她制造麻烦。
    分明是心疼,偏就慵然挑着唇,笑道:“不是不想见我了。怎就来了?”
    清晓抚着胸口,瞪了他一眼。江岘莹缜的大手伸出,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安静地帮她把气顺匀。
    “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吗!我是想问你……”
    “问什么?”江岘迫不及待地截了她话,速度之快让清晓有点惊,好似他在等着什么。
    清晓有点犹豫了,小声道:“……想问,问那天,你看到林岫了吗?”
    江岘紧绷的神情一松,淡淡笑了笑“看到了。”
    自己果然没看错,阮清芷真的把林岫找到了,好有能耐啊。清晓哼了哼,随即好奇地看着江岘道:“那他人呢?”能被利用一次,就能被利用第二次,他若留在京城,早晚是个祸害!
    “走了,不会回来了。”
    “走了?阮清芷肯定不会这么罢休的,他真的走了?”清晓忐忑道。
    江岘捏了捏她圆润的小脸,笑道:“你觉得他是怕我,还是怕阮清芷。”
    “怕你!谁不怕你啊!”清晓不耐地拍掉了他的手。
    他敛笑,弯下腰和她对视,二人视线在同一高度。他弯得太厉害,脸距她不过一拳之远,她甚至感觉得到他扑面的气息。清晓脸突然红了……
    “那你怕不怕?”
    她扭过头去,侧脸对着他,嘟囔道:“怕……”怕跟你真的是有缘无分。
    江岘一声轻笑,看着她水嫩的小脸粉得艳似桃花,耐不住心下悸动,偷偷啄了一口。
    突然被偷袭,清冷愣了,随即捂着脸颊指着已经直身的他道:“你……”
    可话还没说完,便一眼撞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他眉心疾蹙,神情少有的严肃,一张脸分明冷得不能再冷,可眼底却似有炽热耀出,灼得她心里不安宁,扑腾扑腾地乱跳,都快跳出来了。
    “我问你。”他嗓音低沉道。
    清晓被这气氛慑住,木然点了点头。
    “你嫁不嫁我。”
    心口被电流击中,窒息,之后心慌,接着全身沸腾,清晓整个人都呆了。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他还在等着她。
    她喉头一哽,颤声道:“我……我母亲,还有二夫人……”
    江岘眸色越来越深,绝尘的脸凝住了一般。他沉静道:“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嫁。”
    喉头越来越堵,清晓都快喘不过气了,颦眉僵了半晌,她终于发声了:
    “我,我……”
    江岘扬眉,深叹了口气,还没等清晓把话说完,道了句“我知道了。”随即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走了……
    走了……
    清晓呆立。
    就这么走了,自己那个字还没说出来呢,他知道什么了知道啊!
    别是误会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清晓真恨不能戳戳自己的喉咙,问问:你到底紧张得是什么!
    可想想这也怨他,哪有上来就问嫁不嫁的,连个思考的时间都不给!就算问了,也得等人把话说完啊!急着走,急着上哪去啊!这到底是想要答案还是不想要啊!
    江岘!
    清晓真想喊他一嗓子,可主观条件和客观条件都不许她喊出声来。她只能急得一跺脚,愤愤地回去了……
    女儿气呼呼地回来,言氏不解,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借个花样子还生气了?”
    “没借着!”
    “怎会呢?”言氏笑问。
    清晓小眉头紧皱,这股子怨气就是压不住。“怎不会呢!还没等我说要借哪个呢!‘她’就说没有!我以后再不见‘她’了!”
    说罢,转头进房了。
    言氏看了看巧笙,巧笙尴尬咧嘴一笑,点了点头,也跟着跑了。
    不借?难不成是听了女儿的传言,多心了?言氏气愤地正要去追,忽闻小厮报:家里来客了,是侍郎夫人和汪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争取下章收网……

 ☆、否极二
    从谭府回来第二日; 清晓的流言便传出去了。连续几日; 常上门的汪坤都没来。
    言氏理解; 还不是听信传言,嫌清晓嫁过; 所以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吗!退便退吧,全京城又不止他一个良配!
    话是容易说; 这都扎到心坎里的人了,说拔就拔出去,言氏也会痛啊。
    可再痛,架子该端还得端;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这口气; 她得给女儿撑着。自己若都看低自己; 还等着谁来抬举你。
    本以为他姑侄二人是来谈退婚的,哪知汪坤一开口; 便把言氏的心添满了。
    “姑母做媒,带我来求娶清晓。”
    汪坤笑容阳光,露出齐整的牙透着股清朗劲儿,看得人就舒坦。
    可言氏佯做镇定道:“嗯,有些话我还是得先说清……”
    “我知道夫人想说什么,我听说了; 我不介意。”知道这话难以启齿; 汪坤抢先说了。
    言氏愕然,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汪氏,汪氏含笑点了点头。
    那还用再议吗?单冲这点言氏这关便过了。更不要说他对自己一家人有多了解; 多上心,恨不能把每一个人都分析透彻了。
    人长得好如何?身份地位高又如何?终究抵不过“真心”二字。
    女儿要嫁了,记忆浮想,江岘的影子突然冒出来。言氏想到当初看中他的,不也是“真心”这二字么,可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是假的……
    身份是假的,地位假的,人也是假的,至于情义嘛……在谭府,他说的那些话又在耳边响起,言氏摆了摆手,看着汪坤笑了。
    不该想的人就不要再想了,如今该用心的是:阮伯麟那关如何过
    “嫁!”
    傍晚,阮伯麟回家,听到妻子复述汪坤提亲后,说的第一个字便是这个。
    言氏惊得不得了。打了满腹的草稿,竟一句都不必说了。当初嫁林岫,她可是哭了好几日,他才同意的。而且还是招婿呢!
    不过也是,他当初疑虑的是林岫不知根底;但汪坤,彼此都熟透了。
    言氏欢喜地将消息告诉给了清晓,清晓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她更没想到父亲就这样同意了。
    “你们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
    清晓压惊地喝了口茶,然母亲接下来的话,惊得她差点没把这口水喷出去。
    “你父亲比我还急呢,他让你两个月之内嫁出去。”
    清晓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终于发现了个天大的秘密,满目生无可恋地看着母亲,问道:“我是不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胡说!”言氏陡地拍了清晓一巴掌,怨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怀了你,又吃了多少苦才生下你,你个妄口巴舌的!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是你……”
    “那是谁?”清晓挑眉问。
    言氏甩下了绢帕,“谁也不是!”
    清晓泄气,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守得太严了。于是话题扯回来,她道:
    “我不嫁。”
    “不嫁他你想嫁谁,你及笄了,我找了这么多,真找不到再合适的了。更何况,人家心意诚,丝毫不介意……”言氏突然住口,她还是怕有些话会伤了女儿。
    可清晓不以为然,颦眉道:“母亲,不过是会讨人欢心而已,这就是合适吗?您觉得他对我有感情吗?您就不觉得他这所谓的‘真心’都很虚渺吗?他不介意我的过去,就是不介意才奇怪啊。四天,可能他们知道这事也不过三天,三天就想通了?我可是个嫁过的妇人,他们就这么想得开?”
    这事就算放在清晓来的年代,没有世俗偏见,小伙子愿娶二婚女,家里人也得考虑考虑吧。
    “你觉得你女儿好在哪了,能让他们如此鄙世弃俗?”清晓冷问。
    言氏敛容,她也不耐烦了。问道:“那你好在哪了,能让世子对你念念不忘。”
    “不是因为我好,是因为我们共同生活过,有感情在。”
    “感情!所以你不嫁,归根结底还是放不下他!”
    “母亲!”清晓急迫地唤了一声。
    言氏起身,垂目不看她,摆了摆手。“你父亲说得对,不能再拖了。我本还想等等清让,不等了,这个月能嫁,绝不拖到下个月。不能给江岘留一丝机会!”
    “母亲,你比谁都清楚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清楚,所以更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你怎就知道我这是错!”
    清晓眼圈红了,怕什么来什么,她就怕有一天会因他和父母对峙。当初在清河她拗不过他们,如今也一样。父母之命,父母之命,她恨透了父母之命!
    她后悔了,她就应该从一开始便答应江岘,如果不是她犹豫,这个汪坤也不会出现!就算言氏不同意,她也有时间和她争,可眼下她没时间了。
    她突然想起江岘的话。“一切都交给我。”她想交给他,可他人呢?
    眼看着言氏离开,清晓想要冲出去,却被嬷嬷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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