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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猛于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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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蒋华宁每日总要在院中伺候伺候这些娇弱的宝贝,不是浇水施肥,就是修剪花枝,如今她也是不管了,看都懒得看它们一眼,好在还有个香儿打理着,不然怕是好多都要活不下去。
蒋云玉来了青华院,蒋华宁倒也没说不见,香儿引着蒋云玉去了正房,开门便见屋内一片昏暗,所有的窗户俱是关的严严实实,待蒋云玉踏进了门,香儿马上就将房门严丝合缝的闭上。
屋内愈发的看不清人影,蒋华宁坐在窗边的软塌上,软榻上有一小几,乱七八糟堆了好些东西,她手肘撑在小几上,垂头忙乎着,好似是在绣个荷包。
蒋云玉进来也没甚反应,头都未曾抬一下,仍旧忙活着手里的活计,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大哥来了啊,坐吧。”
蒋云玉没动,清清冷冷立在门边,“阿水被京兆府尹扣押,两天了。”
蒋华宁模糊的身影僵了僵,脖子动了下,似乎是要抬起来,定眼去看,却仍是原来的模样,一动未动,同样清冷的嗓音,“是吗?”这就是个毫不在意的样子。
蒋云玉怒火蹭的就烧了起来,眼中波纹一圈一圈的涌动,咬牙切齿怒问:“知道是因为谁吗?”
顿了顿,冷笑一声自答:“是因为王承志。”
蒋华宁抬眼看了蒋云玉一眼,神色晦暗不明,“你休想骗我,祖父、娘、大嫂都不信我,大哥你也来骗我,承志待谁都是温温和和的,脾气都未曾发过一次,更是多次赞赏大嫂巾帼女英雄,怎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倒是大嫂,不顾他人的意愿,任性妄为,亏得承志那般称赞她,简直过分。”
蒋华宁心底是一点儿都不信王承志会做这样的事,她俩同床共枕一个多月,她还能不知道承志的性子吗,承志是个最最善良温柔的人。
大嫂被京兆府尹扣押她也是不怎么信的,大嫂是什么身份,京兆府尹又是个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有胆子与大嫂为难,听着就假的很,说不得又是大哥想骗她。
“你还想这般蒙着自己的心到什么时候?”蒋云玉真的是心寒透顶,失望至极,“我到底要混蛋到什么地步,才会拿这样的事来同你开玩笑?阿水在京兆府里生死未卜,你竟一丁点儿的心急都没有吗?”
即便阿水此事做的有欠妥当,本意也是为了华宁好,且曾经对她的那些好,难道她都忘了吗?如今就因为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好便忘了身边人的好,她怎么就能如此盲心。
蒋华宁手里的东西尽数掉在小几上,恍惚的从软塌上下来,一步一步走到门边,蒋云玉的面前,眸光闪烁,不敢置信:“大嫂真的被关押了?”
“不然呢?我同你逗着玩儿吗?”
第79章 蒋华宁醒悟
蒋华宁不愿相信她的夫君会做出这种事来; 心里却是已然动摇。承志最是孝顺; 他与婆母在大嫂那儿受辱; 还不知心中会怎样的难堪。
为了婆母,承志说不得心生怨恨,也未可知。她虽也怨恨大嫂蛮横无理; 坏她姻缘,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就盼着大嫂不好。
不管怎么说,大嫂也是为了她好,又不是存着害她的心存心让她不好过,此刻的蒋华宁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境; 一头是她的夫君; 她的婆母,一头是她的大哥,她的大嫂。
哪头她都不想过得不好,哪头她都不想伤害。
好几日未曾出屋的蒋华宁陡一踏出房门; 外面浓烈明媚的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来,蒋云玉叫来了大牛; 此番去朝霞公主府; 不能引人耳目; 由大牛护着从蒋府的小门悄悄出去; 在外面还得挑那些不起眼的路来走,以免被禹王的人察觉。
蒋华宁知道; 这些事肯定是大牛和铁子查出来的,蒋府没有可用的人手。她默默跟在走在前面探路的大牛身后; 纠结了许久,还是开了口,问道:“大牛,真是承志去京兆府告的我大嫂吗?”
她心里做了许久的心理准备才问出这个问题来,她怕,怕听到的答案是自己无法接受的那个答案。
大牛猛的顿住了脚步,面色很是为难,他是从暗卫里转出来的,暗卫最是忌讳未经主子允许,乱说乱传。他其实还查到了一些关于王承志的其他的事儿,只是这个不怎么重要,那个档口他便没有说,按说此时也不该与三小姐嚼这个舌根的。
只他是知道三小姐与县主之间的矛盾的,心里也会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更何况这王承志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县主为了这么个东西被三小姐误会、埋怨,真心是不值当的。
“三小姐,”大牛抿抿唇偏过身子,垂着头,“那王承志真不是个什么好人。他为了对付县主,投靠了禹王,禹王不光许他高官,还送了他好几个漂亮姑娘。”
“什么?”蒋华宁倒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手足无措问道:“他,他,他都收下了?”
大牛见三小姐魂魄尽失的可怜模样,真不忍心说出来,可长痛不如短痛,这种人渣,总要让三小姐认清了才好,他咬咬牙道:“一开始王承志推辞了,是他娘做主收下的,后来那些姑娘,全部都被。。。。。。破了身子了。”
“怎么会。。。。。。怎么会。。。。。。”蒋华宁失魂落魄,摇头喃喃,眼里满是无助。承志跟她说过,这辈子除了她,不会碰其他女人的。怎会。。。。。。怎会转眼就。。。。。。还是好几个。
大牛挠挠头,他性子憨直,至今还没娶媳妇儿,也不会哄姑娘开心,此刻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也不敢乱动,只在原地站着,干巴巴劝慰道:“底下的兄弟们查的真真儿的,不会出错的,三个呢,如今都在王家住着。您别难过,为了这种人真不值当,县主疼您,有县主在,不会叫您受委屈的。”
有县主在,三小姐即便是合离又能如何,县主照样能给三小姐找到一个长得好,家世好,人品好的好男人。
大牛还未成亲,也很少与女子接触,自然不懂那些女儿家的旖旎心思,也不懂男女间的情感,在他看来,不好就换,哪儿来的那么些废话。
蒋华宁摇头苦笑,委不委屈的只有自己知道,她稳稳心神,“继续走吧。”还有正事要做,不能耽误,不是她自怨自艾的时候。
如今再去回想她曾经对大嫂说的那些话,真真是无颜再见大嫂,一切只因她自己识人不清、自以为是,却是全怨在了大嫂身上,如今大嫂为了她,还出了这等事。
蒋华宁越想越悲切,只望大嫂无恙,不然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朝阳公主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嫁人出宫建府的公主,又是皇后所生,既嫡又长,很是得皇上、皇后的宠爱,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朝阳公主府就建在皇宫外第一条巷子,和荣巷,占地甚广,气势磅礴。
大牛带着蒋华宁避过正门,去了平时给送采购之物的商贩所进的偏侧小门,大牛叫蒋华宁一旁等一下,他谨慎的四处望了望,才去小门那儿拉着铜环敲了敲。
很快就有人开了门,是一上了年纪的老大爷,瞧着很是精神和蔼,他将小门半开,捏着胡子笑眯眯瞧着敲门的大牛问道:“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
老大爷很是亲和,大牛不由得也跟着面部柔和起来,他笑笑说:“大爷,我是蒋府福安县主的人,我们府上的三小姐有要事要见朝霞公主,还望您老想办法给通传一下,可好?”
老大爷点点头,说道:“既是这样,你们如何不走正门?我这儿就是个进商贩的偏门,贵客可不能打这儿走,辱了身份不是。”
“我们有要事,不可声张,”大牛轻声说道,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锭子,拉过老大爷的手塞进他的手中,将他的手合上,笑着说:“大爷您就帮我们通传一下吧,只消说是蒋府福安县主的小姑子蒋三小姐,有要事要同朝阳公主相商就行。”
只是通传一下,见不见的且看公主的意思,于他倒是没什么损失,老大爷敛眉沉吟一番,抬眼道:“也好,你们且在门外稍等一会儿。”
“麻烦大爷。”大牛行了一礼,欣喜道。
这位大爷只是个守偏门的,要传这个话也不是个易事,辗转了几个人,才传去朝阳公主那儿。
朝阳公主估摸着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怜荷去偏门那儿接一接,怜荷曾见过蒋三小姐,也可认一认可真是本人。
怜荷到了偏门一看,真是那蒋府的三小姐,忙引着蒋华宁去了主院,大牛则是在偏门里与老大爷一块儿坐坐,等着蒋华宁出来。
朝阳公主府不是一般的大,蒋华宁跟着怜荷一路穿花拂柳,过了好几个园子假山,这才到了主院汉茗院。
汉茗院内下首一棵参天古树,遮天蔽日,两侧两排各三个古朴大水缸,
蓄满了水,上面飘着朵朵粉嫩清雅的睡莲,衬着碧绿的荷叶,又是清目又是清心。
蒋华宁跟着怜荷直接去了主屋外的侧房,朝阳公主一身胭脂无纹镶边道袍常服,简单的家常矮髻,佐以一根镂空金簪,再无其他饰物。
只见她端正跪坐在软塌上,对面之人只能看见背影,瞧身上的衣裳应是朝阳公主身边儿的丫鬟,俩人中间置着方形矮几,上面搁着棋盘,棋盘上已是占据了大半的黑白棋子。
朝阳公主素手轻抬,细白修长的指间拈了一颗黑色棋子,凝目看着面前的棋盘。
怜荷小碎步上前行礼道:“公主,蒋三小姐来了。”
朝阳公主闻声抬头,瞧向蒋华宁,抿唇一笑,真就好似枝头的玉兰绽放,清雅大气,姣姣容光。她将手中的棋子扔去一旁的棋盒中,动作优雅而自然,笑意盈盈开了口:“你今儿怎得有空过来瞧我,快过来坐。”
对面的丫鬟早已机灵的下了软塌,并同怜荷一起将矮几上的棋牌棋盒都收了起来。
又有别的丫鬟将早已备好的茶水点心端了过来,都是些夏日消暑的果茶、凉糕,五颜六色,清清淡淡,瞧着就能散去不少暑热。
蒋华宁行过礼,迈步过去软塌上跪坐下,自有丫鬟过来为她将散乱的衣摆整理好。
“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求了公主相帮。”
“瞧你,说的这般生分做什么,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了。”朝阳公主笑说,心中倒是好奇,蒋华宁能有什么事儿要求到她这儿来,她那大嫂福安县主可是个能耐的,又疼她。
莫不是为了她那夫君吧,朝阳公主心里打了个突儿。这事儿在京中已是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什么的都有,她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若说占嫁妆,打媳妇儿这事儿真没什么新鲜的,到处都是到处都有,女子生来就命苦,也是没有办法。娘家厉害些,看重些,能给出一出头,若是娘家不看重或是没能力,只能苦往肚子里咽,忍着,不然又能如何。
合离也不是没有,只是太少太少,世道不向着女人,合离了日子也不一定能好过,说不定都能活不下去,且合离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不是。
能如蒋华宁这般,真就是世上少有,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夫家门第低,有个县主身份的大嫂护着,且她自己又不是个多引人瞩目的身份,能顺利合离不说,便是合离了也不愁会因着这个以后过得不好。
就说朝阳公主自己吧,她这个身份的人,权利什么的倒是够了,可也是因着这个身份,一举一动都不得随心随意,私底下只要不让人知道,怎么样都行,明面儿上想合离什么的,却是想都不要想,一国公主,万众瞩目,那得那般自在了。
有骂福安县主多管闲事的,也有骂王家不厚道的,更有骂蒋华宁不识趣儿的,朝阳公主便是觉得蒋华宁不识趣儿那一边的。
若是她自己,能有个这么个好嫂嫂,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偏这蒋华宁不领情不说,还一个劲儿的闹腾,真真是不受人待见。
不然朝阳公主府里的下人怎么会称蒋华宁为蒋三小姐而不是王夫人,这都是看着朝阳公主的意思。若是今日蒋华宁真个儿是为了她那混账夫家来找她帮忙的,那她可真真要被气到。
这般想着,朝阳公主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蒋华宁心事重重,又担心着朝阳公主不愿帮这个忙,心里乱的很,是以也没注意到那么多。
只自顾的将黎静水被扣押之事,还有其中的关窍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这些都是来的路上,大牛细细说与她听的。
说完后,蒋华宁目露恳切,眼中泪光点点,声音已是暗哑,“如今只有公主您能将这个消息带去宫中,还望公主能帮帮我大嫂,若是再晚一些,大嫂她,怕是命都要不保。”
蒋华宁抽出帕子压了压泛红的眼角,心中忐忑惶惶,暗自祈祷朝阳公主切莫拒绝。
第80章 朝阳公主入宫
大皇子准备周全; 行事谨慎; 将消息瞒的紧; 除了蒋府,京中几乎无人知道黎静水被京兆府扣押之事,朝阳公主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听得蒋华宁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时大骇,险些失态,萧行炎私底下到底在筹谋些什么,这般大的动作,莫不是有逼宫之意。
又将此事在心中细细过了一遍; 朝阳公主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别的不说,母后与昔日的荣贵妃历来水火不相容。皇弟与萧行炎也是针锋相对,斗来斗去。
荣贵妃与萧行炎被贬,心中对他们定是恨意更深; 若是真叫萧行炎谋划成功,岂还有他们这一族的活路。
莫说是为了福安县主; 便是为了她自己; 她也得走这一趟。
朝阳公主心中百转千回; 面上却是不露; 只微微蹙眉,露出为难之色; “竟有这等荒唐事,华宁妹妹快别这般说; 虽此事难为,不过我与福安情同姐妹,万万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举。”
“谢谢公主。”蒋华宁眼眶中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急急起身从软塌上下来,跪在了朝阳公主面前,虔诚俯身说道。
心中的一块儿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此番若能帮助到大嫂,她心中的负罪感好歹也能轻一些。
“华宁妹妹快起来。”朝阳公主身体前倾,玉手轻抬,对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会意,麻利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蒋华宁。
朝阳公主收回身子,端正坐好,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嘬了一口,又将茶盏放回原处,双手合在一处,手指慢慢来回绕着,她面上带笑,柔声说道:“事态紧急,耽误不得,待我更了衣,便即刻入宫。”
便是入宫,也不得张扬,萧行炎能把控宫中的消息往来,又能无声无息拦截镇国公的捷报,私底下的势力也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说不得宫中如今也遍布了他的人。
蒋华宁告退后,朝阳公主换上入宫的朝服,梳妆收拾妥当,乘坐马车低调入了宫门,如今她只能是先去见见皇祖母,将此事说与皇祖母听,想来皇祖母定能有法子。
入了宫的朝阳公主脚步不停,直接便去了清宁宫,太后最惧暑热,房内早早就安置了冰山,清清凉凉,好不清爽。
朝阳公主只将此事又原原本本说与了太后听,眉间一拢愁,“皇祖母,福安如今还在那京兆府关押着,孙女儿是真真不知如何是好,您快想想法子吧。”
太后已然是动了怒,眸色沉沉,嗓音威压,“真个儿是行炎那孩子做的?”
“这。。。。。。”朝阳公主也是听蒋华宁说的,虽心中断定此事不能有假,但是话不敢说绝对,她沉吟道:“孙女儿不敢肯定,并无证据不是。只福安确实关在京兆府,那京兆府尹想来也没这般大的胆子,仅因着这么点子小事儿便非得与福安过不去,背后定然有人指示,此人布局这般大,非是普通官员能做到的。”
“可不就是如此。”太后肃着脸,冷哼一声。原就不喜那荣贵妃,惯是个狐媚的,教出来的儿子心思也多,贬了他们不安分守己过日子,竟妄想霍乱朝纲,实乃大逆不道。
冰山旁放有木制的转轮扇叶,有宫女守在旁边转动着扇叶,经扇叶的带动,冰山的凉气丝丝缕缕飘散于室中,扑向太后的身上,面上,却散不去她心中的郁郁之气。
一时不察倒叫这起子跳梁之人发展壮大到这般地步,如今怕是轻易撼动不得,太后把玩着手中的碧玉珠子,沉思半晌,招来一边儿伺候着的殷嬷嬷吩咐道:“皇上这会儿想来还在太极殿,蓉素,你去太极殿传个话儿,就说哀家身子不爽。”
若是大张旗鼓的去说,说不得这宫中哪里就有他们的人,倒叫他们起了防范之心。
太后身子骨硬朗,甚少有不爽利的时候,且皇上孝顺,闻听太后身体不适,当下就扔下手里堆积的奏折,摆驾清宁宫。
皇上是一口气儿不敢歇,火急火燎来了清宁宫,却见清宁宫正殿暖阁内清凉之气牵牵绕绕,花果香气朦朦胧胧,而据殷嬷嬷说身体不适,卧床不起的母后,正闲适的同他的大女儿说着话儿,手也不闲着,时不时的拈块儿糕点什么的。
面上虽瞧着情绪不佳,精神头儿却是足的很,哪有半点不适之状,想起刚回宫那会儿,他每日忙着登基大典,整顿朝堂,册立百官等各项事宜,忙的是焦头烂额,脚不沾地,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才好。
偏母后也不给他省心,为着入宫之事心里不痛快,同他很是折腾了一段时日,现在想想,他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再看现下这状况,莫不是又要闹什么吧。
皇上心酸的行了礼,苦着脸说道:“母后,儿子听闻您身子不爽,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你瞧着哀家这像哪里不好的样子吗?”太后心中烦闷,没甚耐性,没好气的反问道。
皇上没说话,面色愈发的苦了,委屈的不行,他还有一堆的奏折未曾批阅呢。
“就会垮着个脸给哀家瞧。”皇上越是这样,太后越是来气,“又当着我耍你玩儿,福安那孩子出事了,你可知道?”
皇上愣了愣,“福安?”福安那孩子不是刚生产没多久,好好的能出什么事?镇国公自出征以来一直也没有传过消息回来,想到这,皇上面上一惊,道:“她不会又偷摸跟着她爹去边城了吧。”
“那倒不是,”太后道,“是京兆府尹,随便寻了个小由头,便将福安扣押在了京兆府,如今已是扣了两三天了。”
说着太后拿起桌上朝阳公主呈上来的几封信,递向皇上,“你先瞧瞧这个吧。”
皇上接过信,撩袍坐去一边的凳子上,信已被太后给拆开,直接翻看就可。
皇上凝神一张一张翻看下来,竟然全都是镇国公不同时期传回来的捷报,他一封都未曾见过,却都在母后这儿。
皇上手里攥着信纸,心里已然有了点点猜测,双唇紧抿,神色凝重,“母后,这是怎么回事?福安被押京兆府又是怎么回事?”
黎静水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即便是真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也没有说京兆府直接扣押的,肯定得先经过皇上,再行定夺如何处置。
京兆府尹根本未曾上报,私自就扣押了福安,这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而福安的爹镇国公如今正在边城带兵打仗,还有这莫名出现在母后这儿的数封捷报,皇上心中惊疑不定,朝中竟有人能瞒他到这般地步。
太后着实生气,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瞧瞧你这个皇帝当的,竟是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什么时候皇位都没了,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皇上惭愧垂首,话糙理不糙,长辈说的都是真理啊。
教训一通,气儿顺了,太后也懒得再开口,扭头看向朝阳公主,道:“你说与你父皇听听,到底是个什么荒唐事儿。”
朝阳公主便又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皇上听完怒急,狠狠拍了下手边的桌子,桌子震了下,登时就是一声闷响。
进来未曾听到什么大皇子的事迹,他问过几次,下头的人都说大皇子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只当他这个儿子收了性子,安分守己起来,倒不曾想无知小儿,竟有这般大的胆子。
悄无声息就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他竟是一点儿都未曾察觉,真真是本事不小。
若不是此番动了福安,惹急了她,被抓住马脚,怕是真得出大事。
能瞒他至此,朝中不知多少人投入了他这大儿子的羽下,一时倒轻易动他不得,兔子急了也得咬人,若是把萧行炎逼急了,说不得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思索片刻,沉声道:“母后,福安之事,还得是由您来。”
不能打草惊蛇,就得装作不知道,那么要将黎静水救出来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嚷嚷,还得迂回着行事。
太后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勾唇一笑,眸中精光闪烁,心里的那股子郁气也算是散了许多,悠然说道:“人老了,身子骨便不那般中用了,不是这病就是那病,有些日子不见福安,哀家心里也是怪想的。这便下个懿旨,着人去接福安入宫来陪陪哀家。”
皇上笑道:“还是母后思虑周全,儿子望尘莫及。”
太后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
而皇上还有一堆奏折,现在又添了一堆新的麻烦要处理,又火急火燎的回了太极殿,还得着人去暗中调查他这个好儿子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才是。
第81章 重获自由
太后下了懿旨; 身子不适; 着黎静水入宫相伴。派了身边的大太监庆喜; 领着浩浩荡荡几十个小太监的队伍大张旗鼓去蒋府传旨。
动静大的恨不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更别说大皇子萧行炎了,京兆府尹佟大人第一时间就秘密去见了大皇子; 哭天抹泪的说了太后的懿旨,求大皇子给他想想办法。
太后懿旨,这福安县主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放人就罢了; 怕的就是福安县主见了太后把被扣押之事一说; 那他的小命怕是都要不保。
萧行炎被佟承的哭嚎吵的心烦意乱,边城那边一切都已布置好,眼看就要得手,待得手后这边就能将那黎静水给处理了; 偏这节骨眼,得了太后的召见; 辛苦这一遭; 全泡了汤。
且佟承怕是也保不住了; 他正值用人之际; 手中人手本就不够,又是关键时刻; 此番打草惊蛇,失了佟承不说; 还得折去不少羽翼,真是想想都头疼的很。
此处是萧行炎王府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宅子,宅子挂在他手底下一个没在人前露过面的幕僚身上。从王府那头挖了地道直通这座宅子,就是为了能悄无声息会晤朝中已投靠于他的众大臣。
两人坐在这小宅子正房的堂屋里,别看宅子外面不起眼,里面布置的却很是华丽精致,上首两把浮雕祥云纹太师椅,中间同样式的高几,背后八开老翁垂钓山水间浮雕屏风,下首两排八张太师椅,两两之间皆有矮几,一水儿的都是黄花老梨木所制。
鎏金异兽纹铜炉,精致细腻各色花纹的瓷瓶,还有黎色如意天华锦纹栽绒地毯,每一处都彰显着这个宅子主人的奢华,不将就。
萧行炎眉头深锁坐于上首,左下首的佟承还在哭嚎,“王爷啊,下官贱命一条,没了便没了,可下官若是不测,谁来替王爷办事啊。”
不得不说佟承虽急得心绪大乱,头脑还是在的,这话儿不管烦人不烦人,却是说到了萧行炎的心坎儿里,拉拢一个官员不容易,他肯定是不舍得失掉的。
可不舍得又能如何,若是为着一个京兆府尹,再把他自己给暴露出去,岂不是因小失大,现如今要紧的还是将他自己隐藏好,边城已到了紧要关头,他这边可万万出不得岔子。
而那个黎静水,算她好命,便让她多活几日,已是生了孩子的妇人,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待他登上了那个位置,再来处置这个女将军。
心里基本已是拿定主意弃车保帅,若是届时无法周旋,这京兆府尹只能是舍弃,嘴上却是不能这样说,萧行炎面色不显,礼贤下士的亲和模样,只拿那好话来安抚佟承,废了不少口舌安了佟承的心,将佟承送走后,却是马上回府召集手下幕僚共商应对之策。
黎静水入宫必定会说出被京兆府扣押之事,此事皇上根本就不知情,定会下旨彻查,他必须早做应对,不然等皇上查起来,手忙脚乱的怕是要露了马脚。
算一算,黎静水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待了整整三日了,这期间除了每日三次过来送饭的,她再没见过其他人,便是这送饭的,也是将吃食放下即走,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过,她主动搭话,那人也是自顾忙自己的,忙完就走,绝不回话。
黎静水实在想不通京兆府尹背后之人将她拘在这儿到底是什么目的,不打不骂,也没有什么人露面问她话,瞧着也不是想要她性命的样子,莫非就是为了把她抓来白养着的?
牢里条件简陋,无所谓,她打仗时比这更简陋的环境都住过,饭食粗糙不好吃,也无所谓,不说打仗时吃不饱穿不暖的,就是坐月子时她嘴巴就没少受罪,这简直是小意思。
可憋在这一个小小的牢房里,伸展一下都怕撞到墙,除了她和送饭的,连个蚊子都没有,整整三日,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没得做,黎静水真的是快要憋疯了。
是死是活,好歹给个痛快话,最怕的就是这么晾着,关着,憋着。就在黎静水开始琢磨徒手劈断面前大腿粗细的门柱,然后越狱的可能性时,却是等来了京兆府尹佟承。
萧行炎吩咐佟承,赶紧的将黎静水放了,千万不能耽误了黎静水入宫,这不是,佟承换好官服,腆着笑脸就来了京兆府的牢房。
他私心想着,就算是放了,也得先讨好讨好这位,最好是能哄得福安县主不与他计较,面子什么的跟小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黎静水本就站在牢门边研究牢门的柱子,手不时的比划着,只觉得可能粗了些,不过若是她用尽全力,应该勉强可以劈断一根,扭脸儿便瞧见远远而来,一脸谄媚的佟大人。
黎静水收回比划的手,眉目挑了挑,心道,瞧这表情,莫不是君山做成了什么事儿,逼得这京兆府尹不得不亲自来放她。
笑的这么恶心,肥脸都挤成一坨,怕是威胁不小啊,黎静水看的痛快,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待她出去,一定要弄死这龟孙子。
佟承走到黎静水所在的牢房门口,板着脸招呼身后跟着的官差赶紧开门,复又恢复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道:“哎哟,都是下官该死,都是下官不懂事,爱较真儿,叫福安县主受苦了。”
黎静水没说话,只双手抱胸,清清冷冷拿眼看着佟承,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佟承只觉这清冷的眼神像石头一般压着他,叫他喘气都喘不过来,额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珠子,心底直发颤,想着关了三天的福安县主,发髻都乱的不成样子了,衣衫也是皱皱巴巴的,竟还能这般的气定神闲,气势逼人,真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下官知错了,这就请您出来,还请您切莫与下官这个不懂事的计较。”佟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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