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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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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吃什么在哪吃,汐朝不关心,耐心等待沐昭背后的深意浮出水面。
    “夫人,殿下改至小花园宴客,菜已上桌正用着呢。”周嬷嬷来来回回跑进跑出打听前院的情况,“夫人是否开饭?”素日这个时辰正是用午饭的点,今日元氏因心里有事并未吩咐摆饭。
    “哪里的菜?”元氏纳闷异常,厨房里除了为自己备下的饭菜,没听到前院吩咐声。
    “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周嬷嬷着实难以理解,府上又不是没有厨子,用个饭至于从外边买吗?太不可思义了。
    “不行,我得去瞧瞧。”元氏坐不住了,站起身整理衣襟正要去瞧个明白。
    “夫人?”周嬷嬷诧异于元氏干脆利落的反应,未出言阻止。
    “叫厨房备好酒水好菜。”出去见客怎好空着手,元氏自知礼数。
    “是。”周嬷嬷应声下去吩咐,心道见见也好,翼王到底生的如何,光听外头传言不曾见过真人,今日或许可以一饱眼福。
    以元氏大皇子正妃的身份,府里来客依礼是要一同相迎的,互相见过礼至于上桌是没这等规矩的,即便是当朝皇后除去大典饮宴外,皆要分出男女席位,一是避免男子喝多酒后失仪,二是恪守礼数男女七岁不同席。
    元氏带着周嬷嬷出了后院直奔前院,身边跟着五六名丫环,一行人浩浩荡荡行来。
    汐朝用了几口停下取用,不是菜色不合口,对面坐着正在算计你的人,这饭实难消化。
    “怎么不合胃口?”沐昭停下筷子看向对面的翼王,“本皇子见上次翼王食盒里装的素斋,就想翼王喜欢如此,是本皇子的疏忽,不若尝尝府里的菜色?”
    沐昭之所以选择外头的饭菜,一是为了消除翼王的戒心,不觉得自己有所图谋在饭菜里动手脚,二是翼王确实经常出入凤阳楼,自认为翼王喜好凤阳楼的菜,打算投其所好,不想尽然效用不大,失策失策。
    “不必。”汐朝无意用饭,等回去之后再行补回。
    沐昭正要开口就听下人来禀元氏到了,略一侧首,元氏带着一众下人缓缓走来,面上笑意盈盈看不出喜怒。
    沐昭还想元氏什么时候撑不住前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省了自己不少力。
    汐朝坐的位置按规矩来说应是主位,正面对着门口,一早瞥见有一行人过来,不曾开口提醒沐昭。
    “殿下,翼王。”元氏入了凉亭,笑容亲和向在坐的两人行了礼。
    “怎么来了?”沐昭神情柔和开口询问。
    “听闻翼王大驾光临,妾身理应前来见过。”元氏表现出一个合格当家主母的做派,挑不出一点理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一声不吭的翼王。
    “妾身特意为殿下翼王添了两样菜,希望合翼王的口味。”元氏大大方方接过食盒,将盒中菜摆上桌。
    “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天气炎热用些开胃的菜佐餐最好不过。”元氏小心收回投射在翼王身上的视线。
    “还是你想的周到。”沐昭夸赞了一句,眼底暗芒浮动。
    元氏得了大皇子夸赞,表现出适当欣然接受的神情,“殿下谬赞,此乃妾身分内之事。”
    “翼王尝尝,不知合不合胃口。”元氏和煦的笑着介绍菜的用料。
    汐朝没有动筷,视线在元氏与沐昭脸上轻轻掠过,两人看似相敬如宾实则各有算计,说句同床异梦不为过。
    汐朝已经毫无兴致呆下去,两人演戏的天分不够高杆,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疏离掩都掩不住。
    “无事告辞。”汐朝站起身,无视元氏被忽视眼底划过的隐恨,直接越过石凳往外去。
    “翼王这是……”元氏心中有气,脸上还要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微微挪了一下拦住翼王去路,亭子本就不大,元氏又是站在沐昭身边,沐昭背对着亭口。
    元氏在大皇子面前被翼王下了脸面,心中不痛快理所当然,翼王要走这口气再没机会出,哪能如了翼王的怨,暗恨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
    元氏的举动汐朝看在眼中,不无嘲讽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沐昭好算计。
    “翼王未曾用好怎么能走,岂不怠慢了翼王。”元氏倒了杯茶过去,“以茶代酒,翼王有何不满皆可言明。”
    “无须。”汐朝已然知晓沐昭要玩的花招,对于身在陷阱无所察觉的元氏半分同情也无。
    元氏气急,翼王一再不给自己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微让开些待翼王走近,一个不小心装成被翼王撞到,手中的茶盏脱手,溅出的茶水洒了翼王一身,素白的朝服上氤氲一片。
    “这,这,翼王见谅。”元氏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妾身不是有意的。”
    此话传入在场诸人耳中是那么的滑稽可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元氏那点不入流的小伎俩。L

☆、第一百五十七章 惺惺作态

“怎么这么不小心。”沐昭拧了眉头瞪了元氏一眼,心里却高兴不已,元氏还真‘贴心’不用自己动手,元氏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出手。
    “妾身真不是故意的。”元氏一副尴尬窘迫状,“翼王让下人陪着换身衣服吧。”不等翼王开口当即吩咐下人去准备。
    红蕊暗自撇撇嘴真够可以的,掩耳盗铃的事做得这般光明正大,实在佩服。
    “翼王换身衣服再离开不迟。”沐昭面露愧色,“未曾招待好还请翼王见谅。”作揖赔礼很是诚恳。
    “翼王请。”元氏眼底流光一闪而逝。
    “主子?”红蕊出声以示询问,好好的朝服脏了,这又被大皇子夫妇连手近使去换衣服,较自己的了解,主子岂有应下之理。
    “就在前面。”沐昭客客气气地指路,正要一路送过去,元氏出声打断。
    “殿下留步,妾身陪着去便可。”元氏笑了笑道,“翼王身份不同,妾身陪着正合适。”
    沐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略显尴尬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汐朝这是不去也不行了,大夏天一杯茶渍算不得什么,只是元氏如此急迫地举动就显格外刻意。
    元氏在前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确保翼王不会转身离开,若是如此,再想拦恐怕就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红蕊跟在后面唇角弯了又弯显些忍不住笑,这夫妻二人做的未免太出格。
    主子未发话要走,红蕊亦步亦趋的跟着,一看元氏不安好心,跟着准没错,到要瞧瞧元氏安的是什么心。
    看着远去的身影。沐昭嘴角浮现一丝弧度,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眼底亲过莫名的意味。
    地方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元氏脸上笑容不减道:“翼王请。”
    元氏先行进了屋。屋内除了一架屏风外有少量的桌椅,摆设之类的少有,看上去此处不常使用。
    “刚收拾出来翼王别见怪。”元氏抬手示意周嬷嬷将准备好的衣物拿来,“翼王暂且换上殿下的衣服,府中并无翼王这个年纪的衣物,要不翼王换身女装?”话到此处真就取了身女装放在桌上。
    翼王不动,元氏更是没有出去的意思,一时间气氛变得起来。
    “主子。”红蕊实在忍不住了。元氏带有深意的眼神大次次的张扬出来,好家伙懂不懂什么叫喜怒不行于色,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元氏突然回神道:“翼王请便。”说着带了人出去候着。
    红蕊上前查看两套衣物,未发现有做过手脚的痕迹,抬头询问:“主子,换是不换?”
    汐朝摇了摇头,不熟悉的地方换什么衣服。
    红蕊近前伸手拉起有水渍的地方咋舌,“好好的一件朝服毁了,不知道能否洗出来,主子就是懒。若是换成紫色官服,有这么一块哪看得出来。”可惜之情尽数表露。
    汐朝未斥责红蕊放肆的行止,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可笑的戏幕。来回更换衣物太麻烦,官服的领子有些高,大夏天的捂着脖子说不出的热,穿惯了朝服,便不愿换累人的官服,为显官员威仪官帽是必带的,冬天好说夏天实在受不了。
    红蕊跳开两步,去拿托盘上的男装,展开上前与汐朝比了一下。“真的大一圈,这要是换上。主子威严何在?”这不欺负人吗,又去拿女装上前比了比嘲笑道。“果然没安好心。”
    女装的尺寸正正好,明摆着是要看主子笑话,红蕊不悦地撇撇嘴,随身往托盘内一丢,压低声音道:“就换件外衫,元氏真细致,连内衫都准备了。”其心昭然。
    “主子,要不奴婢找个借口出去?”红蕊眼睛瞅了瞅外面,元氏必然会找机会与主子独处,不然做这么多小动作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正因想知道元氏计量,汐朝才会顺着其意进入这间屋子。
    汐朝微点头,示意红蕊自由发挥。
    红蕊得令调整了脸上神情,开门出去,不忘顺手将门带上。
    “红姑娘,翼王可是换好了?”周嬷嬷见红蕊出来,上前替元氏询问。
    “没有,我内急。”红蕊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元氏笑着吩咐身边的丫环带红蕊去方便,待人走后与身边的周嬷嬷相视一眼,暗道翼王若要换衣服定然是女装最合适。
    元氏计划让翼王出丑,虽然心里有些害怕翼王穿女装被大皇子看见的后果,又经周嬷嬷提醒,纵然看上了府里也没位置可供这尊大佛,心里适才平静下来。
    “翼王殿下可是换好了?”周嬷嬷上得门前开口问询。
    里面无人回应,周嬷嬷不禁去看元氏,翼王不应这怎么办?
    元氏示意周嬷嬷贴门上听听,看是否有换衣服时发出的摩擦声。
    周嬷嬷刚趴到门上,耳朵紧贴在门缝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本想直接在糊纸的地方戳个洞的,忽然一想屋里摆着屏风,看不到什么。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外头的细微响动逃不过汐朝的耳朵,几步上前猛地拉开门。
    周嬷嬷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而至的一下子闪个正着,一下子栽到屋内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哎呦。”周嬷嬷刹时痛呼出声,牙齿磕到嘴唇,当即满嘴是血。
    “这是……”元氏惊讶不已,看向站在门口的翼王,翼王身上的衣服如来时一样分毫未动,心头各种念头闪现。
    红蕊此时回来,打眼瞧见周嬷嬷的惨样,差点拍手叫好,该,一看便知是偷听偷看的下场。
    “好啊,这是干什么,偷看我家主子。”红蕊两三步走到主子身前,乖巧的模样立时变成了护崽的老母鸡。怒瞪元氏。
    “没,没有。”周嬷嬷好容易爬起来,捂着嘴顾不上掏手帕去擦。急着澄清误会。
    “没什么!”红蕊哪能轻易放过,敢算计主子不想活了。
    “我眼睛可不瞎。仗着背后有人信口雌黄,好端端地怎么会趴在地上磕了满嘴血,你当哄小孩呢!”
    元氏再装不下去,头一次被一个低贱的丫环指桑骂槐,此等污言碎语加身如何能忍。
    “放肆!”元氏沉下脸怒视有胆在自己面前嚣张的红蕊,“你是什么身份敢胡言乱语?”
    “好一个大皇子正妃,欺我家主子年少,故意打翻茶盏泼了我家主子一身。还假惺惺地叫我家主子换衣服。”红蕊是谁,怕一个小小的内宅妇人,凡是不安好心的人通通打趴下。
    “我家主子身上这身是朝服,故意污损朝服依律当斩。”红蕊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想看我家主子笑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红蕊大力讥嘲元氏不要脸,“换个衣服也做扣,明知男装穿不了却拿了正合身的女装,这还不算,你敢说那身女装的出处吗?”
    “休得胡言!”元氏从未遇上过这等泼辣的婢女。一时懵住不知如何反驳。
    “你以为我家主子不穿女装就不识货,可笑至极。”红蕊口沫横飞,势要骂得元氏羞于见人。“正经大家小姐穿的衣饰与姨娘穿的衣服在本质上有区别,看你一脸和善,原不想是个蛇蝎心肠,说,你这么做是何忧心?”
    “误会,误会。”周嬷嬷赶紧擦了嘴里的血,眼急手快的拉了处在暴怒边缘的元氏一把,元氏若开口事情会弄得无法收场。
    故意污损朝服是大罪,以翼王的身份参大皇子一本不是多难的事。大皇子无故受累,身为罪魁祸首的元氏必逃不过被问责。此事一出,戏弄当朝王爷一样要论罪。元氏地位摇摇欲坠,即便求到娘家无府,转圜的余地渺茫,皇上真要降罪所有的一切全将付之一炬。也怪自己一时不察,没往深处想,更不清楚翼王身上这身是朝服,也就放任元氏的作法,真是一失足千古恨。
    多说多错,本就是元氏小肚鸡肠见翼王面容清俊容貌上乘,起了点歪心,哪里料到翼王的婢女看穿了一切,已然面子里子全丢了,再要据理力争顶撞翼王,那可是罪上加罪。
    周嬷嬷心念急转,制住元氏,怎么也得平息翼王的隐怒,大皇子要是来了,没法解释,证据还好端端地摆在屋里呢。
    元氏在外一向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哪怕再怒脸上也留有几分笑意,看上去更加高深莫测,然而眼下,被一贱婢指谪,丢尽了正妃的脸面,此事一经传出后果可想而知。
    周嬷嬷那一拉,元氏一怔原想发出的火经停顿卡在胸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憋得脸色薄红,怒气尽显。
    沐昭这时姗姗来迟,一见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高兴之余脸上不显。
    “怎么回事?”沐昭一脸严肃,目光从翼王身上掠过,转向针锋相对的两人。
    “问她。”红蕊毫无畏惧伸手一指,趾高气扬的指向元氏。
    沐昭微怔,翼王的这名侍女好生彪悍,堂堂大皇子正妃也敢用手指,语气怎么像讨债似的,委实怪异。
    “殿下,妾身什么也没做。”元氏在一刹那递眼色给身边的丫环,想法进屋处理掉那两身衣物,不料翼王站在屋内门口,一脸的冷漠威势立显,没人敢往上凑,大皇子又来的太快,想做手脚都难。
    “主子,这种地方还是别来了,内宅妇人陷害当朝王爷,除管教不严外,肯定背后有倚仗才敢肆无忌惮,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红蕊一个个大帽子不要钱似的往元氏身上扣,让元氏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咎由自取的滋味。
    红蕊火力全开,就连见多识广的大皇子沐昭也被堵的张口结舌,好家伙,伶牙俐齿气势凛然,这哪是婢女,完全是祖宗。
    “殿下。”元氏心里发急,不安之感逐渐漫延,暗暗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想给翼王一个下马威呢?这下可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奴婢的错。”周嬷嬷眼见事情不妙,当下跪地连连磕头,一下一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不一会就磕出了血。
    周嬷嬷心里门清,大皇子已有不喜元氏之意,倘若元氏矢口否认当时在无结果的情况下不会如何,但是翼王是谁,皇上最看重的一国王爷,只要翼王心炎难消,此事便不可能轻易提过,定要分出个子丑寅卯,牵累大皇子不说,元氏恶毒的罪名更甚,等待元氏的将是哪种后果想都不敢去想。
    大皇子为了减轻罪责,一定会给翼王一个公道的交待,交出元氏是必经选择,求谁都不管用,大罪名一扣逃都逃不掉。
    为保元氏周嬷嬷只能替元氏顶罪,由一个下人承担的结果无非就两种,打顿板子出气卖出府去这是生路,大皇子要有一点怜惜元氏的心思,必会将此事遮掩过去,与翼王王达成某种共识,不经由朝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切还有改变的余地。
    无数个念头闪过心头,周嬷嬷咬了咬牙认下所有的过错,听凭大皇子发落。
    “是奴婢见翼王年幼起了歹念,求殿下翼王开恩。”周嬷嬷只字不提得罪翼王的内容,以求最大限度的掩盖。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红蕊嗤笑,“没你主子的授意,你敢拿我家主子开涮,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你……”元氏气不过,被一个贱婢耀武扬威,这口气难以下咽。
    没等元氏开口,沐昭厉声呵斥元氏闭嘴,这里哪有内宅妇人说话的份。
    当着众人的面大皇子下了元氏的脸面,元氏心里万分委屈愤恨,碍于大皇子威信,头一次尝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眼眶立时红了。
    “回去。”汐朝没心思看沐昭处置家务,这场闹剧的内幕已经清楚明白。
    “哼,什么人啊!”红蕊不遗余力的打压元氏,无视大皇子错愕地眼神。
    “翼王,你这婢女……”实在太尊卑不分,沐昭话意再明显不过。
    “不劳大皇子费心。”汐朝一句话堵回去,“大皇子家教甚好,本王佩服。”
    “……”沐昭一噎,翼王好毒的一张嘴。L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后续

翼王走了,眼前一大摊子摆在眼前,沐昭抬眸扫了一眼不吭声的元氏,视线一转看向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周嬷嬷。
    “周嬷嬷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沐昭语气里透着寒霜,看向蠕动嘴皮想要开口求情的元氏,“你好自为知。”说完一脸怒色振袖而去。
    元氏窘迫难当,大皇子虽未对自己做出惩戒,尽是连句指责的重话不曾留下,更枉论问及事情的始末,即不问在松口气的同时心里隐隐显现落寞无助,自己今日出了大丑,往后如何见人。
    周嬷嬷被拖下去,少时一声声闷痛声传出,粗厚的板子落下,好似一下下敲击在元氏的心上,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此事不小,惊动了整个大皇子府,后院的姨娘们得知消息,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击掌叫好声不断。
    “小姐,夫人那边?”嬷嬷话说半句,但凡知晓内情的一听便明。
    “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至理名言。”欧阳芸乐呵呵的吃着丫环剥好的葡萄。
    “殿下为何仅处置周嬷嬷一人却不动夫人?”按道理要给翼王一个交待不是该严惩罪魁祸首吗,嬷嬷一时晕头转向。
    “殿下在等。”欧阳芸敢肯定大皇子在等翼王的话,翼王如何发落元氏,非期待元氏的下场。
    “后院的姨娘们按捺不住,落井下石狠狠地踩夫人一脚不为过。”元氏平日里没少打压后院中其他妾室。
    “反正得罪夫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没什么好怕的,这叫一报还一报,谁让夫人素行不良,连殿下都看不过去。”欧阳芸如是想。
    “小姐说的极是。”嬷嬷无不幸灾乐祸。
    后院起火当然起的非是那层意义上的火,元氏威严扫地。府里再度开始禁言,仅是如此却改变不了不被当成笑柄的命运。
    元氏此时此刻哭都来不及,脑袋这会还发着胀。想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周嬷嬷伤的不轻,毕竟年纪大了。不曾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加上情绪紧张热症侵入,直接厥过去,不能为元氏拿主意或是安抚元氏七上八下的心。
    回过头来看汐朝这边,红蕊脸色红润心情极佳的夸赞自己道:“主子奴婢的表现怎么样,是不是挻威风,不落主子身份。”把元氏当场震住,使其无可反驳。那滋味别提了。
    汐朝未回工部,轿子直接抬回翼王府,换身衣裳的时候红蕊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无非是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汐朝看红蕊兴奋地样子没有打断她的激动情绪,自顾坐下来瞧红蕊什么时候能有个头。
    一个人的独角戏,红蕊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用不着主子开尊口表扬一二,自顾自的自我陶醉。
    等汐朝用过一盏茶后,红蕊兴奋的劲消散,又回到往日得体的行止上。
    “话说元氏真没脑子。敢在大皇子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红蕊倒了杯茶饮了两盏,兴奋过度口有点渴。
    “还当主子是软柿子。”红蕊一脸嘲讽,“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啧啧这滋味够怪的。”
    “主子你说大皇子要如何处置胆大妄为的元氏?”红蕊非常好奇元氏的下场,无数个猜想浮现出来。
    “不处置。”汐朝漫不经心地开口,对此已有大致的判断。
    “怎么会,不是要给主子一个交待吗?”红蕊颇为惊异道:“大皇子怎敢无视主子,连惩治元氏的事都省了。”太不像话。
    “当然是在等更好的机会。”汐朝露出略带深意的微笑。
    “什么?”红蕊听得是一头雾水,主子在打什么哑谜。
    “你猜?”汐朝心思恶劣地不说结果,逗弄未发现真相的红蕊。
    “大皇子该不会下狠心要将元氏交由主子发落吧?”红蕊秀眉微紧,一脸不信道:“元氏再怎么说也是大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妃,做错了事不是该帮着解决问题大事化小。怎么反到有撒手不管的意思。”
    “怎么说夫妻情分在,大皇子不应该看着元氏自生自灭。”完全说不过去啊。红蕊脑子转不开差点打成结。
    “一日夫妻百日恩,元氏又有元家当靠山。又有个当姑姑的元贵妃撑腰,大皇子思及于此该是怎样向主子赔礼道歉,在事情没闹到人尽皆知前果断的处理妥当。”红蕊猜了一溜十三招,去看主子,就见主子但笑不语,显然自己猜测有误。
    “主子是瞧出什么了?”红蕊伉偏头试问。
    “对了,大皇子邀主子前去的目的何在?”红蕊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半点正经事没看出来,好可惜。
    “元氏来的太巧。”汐朝稍微提示,有意吊着红蕊胃口。
    “对啊”红蕊仔细回想,“元氏正妃的身份是可以见外客的。”这点在明白不过,除去元氏嫉妒心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外,不觉得哪有奇怪。
    “这是一个局。”汐朝有兴趣和红蕊玩猜猜测看的游戏,“一个借刀杀人的局。”有了这句话之后的事在猜不出来,看来要笨死了。
    红蕊何等聪明一点就透,惊异之色展现,嘴巴大张,能塞下一颗鸡蛋,可见吃惊成度有多重。
    “大皇子疯了?”红蕊合上嘴巴眉头皱起能夹死苍蝇,“当真不愧是最毒男人心。”一时想起那句古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较之现下的情况不完全匹配,也差不离。
    “大皇子这招够阴损的。”红蕊暗恨得咬牙,“拿主子当刀使,裁掉看不顺眼的元氏,即保留了自己无因休妻的目的,又能借此博得同情,要怪就怪元氏不贤不德,无视上下尊卑得罪了主子。主子若是以公挟私参大皇子一本,所有的好处皆由大皇子占全,主子到要落下个心胸狭隘的恶名。”或者更甚。反正大家会去同情大皇子这个表面上的弱者。
    “不仅如此。”汐朝淡淡的声音中不辨喜怒,“沐昭所为更甚。单纯休妻无需如此大的手笔。”
    “他该不会还惦记主子吧,太可耻了!”红蕊气怒不已,大皇子真够可以的,兜这么一个圈子又回到原点。
    汐朝摇了摇头道:“休妻另娶,多少人排着队,等着抱沐昭的大腿,上赶着献殷勤的不在少数,不足以定下正妃的位置。”
    “上赶着的都是些官职不高的。料想大皇子看不上这些官员家中的女儿,说是小家碧玉那也要门当户对才是,正妃的位置纯粹是痴心妄想,剩下一个侧妃的位置到是可以争取一下。”红蕊细数将要发生的情况。
    “沐昭胃口极大,能想出此法,所图不小。”汐朝到不认为沐昭在打自己的主意,借他一百个胆子他敢吗?
    “朝堂上有哪个大官想与大皇子攀亲?”红蕊在脑子里过虑有可能成为大皇子岳父的官员。
    “皇上会同意吗?”红蕊突然问询,“三殿下没有母族势力为倚仗,大皇子抛弃元家另谋佳偶,为的不就是背后的家族势力。在这个敏感时期,大皇子做出以联姻换取权势的行为必遭皇上猜忌,就不怕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付之一炬?”
    “哪里筹谋已久?”汐朝轻笑。“十有八九是临时起义。”沐昭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唯恐步上沐荣的后尘,怎会不经考虑做出弊大于利的事情出来。
    “就说么,仔细一想破绽百出,纵使得了便宜,往后的日子不是要如履薄冰,这闹的是什么事?”红蕊对大皇子所为嘲讽不已。
    “天气太热的缘故,脑子不灵光了。”沐昭的计划看似滴水不漏,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却不知好处伴随而来的隐患更难掌控,汐朝等着沐昭自己挖坑埋自己的那一日。
    “这么说来。消息会不胫而走?”红蕊可以想见是大皇子有意放出去,让这池水更浑一些才好摸鱼。哼,想得到美。
    “大皇子想如何便如何,想是外头那几日的传言一定脱不开大皇子的手笔。”红蕊脸上忽而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想得到美,也不想想主子这颗棋子按不按大皇子的棋路来,谁也不是傻子,做的太过露了马脚,看大皇子怎么收拾。”红蕊等着大皇子乐极生悲的时候。
    沐昭也确实像红蕊猜测的那样,等着翼王怒积于心不能平白无故受元氏的气,一举告到皇上面前,然后事情将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
    翼王的高傲冷漠使得沐昭先入为主的认为翼王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不追究,女人吗,小肚鸡肠最常态,翼王是女子又是个半大孩子,记仇的心性会很高。就如元氏对小元氏的种种做为一样,翼王也会对元氏还以颜色,挽回自己的自尊。
    自作聪明的沐昭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却未想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所要付出的代价。
    沐昭没有刻意的宣扬府里发生的事,他有考虑到太过刻意会适得其反,反到不利于自己下一步计划。
    翼王被大皇子亲自请走后再也未归,引起了工部内部官员的诸多好奇,明明仅是吃一顿午饭,怎么一下午未至,尽管有时候翼王也会时不时旷工,但是这种情况只在工部没有多余的公务可做的情况下,离开工部去的地方非是之前的丞相府之后的翼王府,往往是去皇宫。
    皇上重视翼王,翼王可随意出入皇宫,至于进宫干什么,有各种猜测,没人会多嘴说出来,妄议亲王虽算不得什么罪,背后却连关不得了的人——皇上。
    聪明人会避开敏感话题,自己心里叨咕就算了,过过嘴瘾什么的人之常情,真要说出来,呵呵后果自负。
    翼王的未至虽引起工部官员的好奇,却算不上多特殊,闲话两句便做自己的事去了,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当官的哪能没有自我控制的手段,为突然而至的好奇心丢了性命多不值。
    宫中,沐瑾明早早等着汐朝进宫,对汐朝去大皇子府内之事满怀好奇,急不可耐地坐等消息。
    看到沐瑾明坐着也不老实,好似屁股底下有针似的,来回扭来蹭去,沐昊宇实在看不下去,出声笑骂:“老实点,多大人了,看没点沉稳劲。”
    被说的沐瑾明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他不是急吗,怕汐朝吃亏,早逢到汐朝回了翼王府,他就不先回宫直接去翼王府逮人得了。
    沐瑾明伸长了脖子往父皇那头瞅了一眼,撇了撇嘴,暗乐父皇自己不也一样担心汐朝,手中的奏折到现在没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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