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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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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
这一连串的阴谋算计,是白皇后用了十几年时间谋划推敲,严密无比。
昭怀太子一袭白衣胜雪,坐在宗人府的临时大牢里,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属于胜利者的笑容。母后思虑的没错,父皇没有办法把母后假冒许氏的事说出,所以在罪名落实之前,就无法动摇自己的储君地位。
因为大家知道的皇贵妃是林氏,不是许氏。
若说母后舍弃皇后之位,去假扮一个出身寒门的林氏,简直就是荒诞!但是要说出父皇的真爱许氏,那又得牵扯出父皇强占臣妻。不光他颜面无光,就连江陵王和长孙曦也要因此受牵连,父皇投鼠忌器不敢说的。
那么现在,就等另外一个好消息了。
另一头,长孙曦被送去了楚王府。
非常时期,非常行事。
殷少昊根本不敢把她留在别处,因而聘礼嫁妆,一切从简,草草举办婚事。直接把她送到奉国夫人朱家,然后一顶花轿抬入楚王府,便算大礼已成。因怕她心里有芥蒂,还特意解释,“等回头平定下来,我再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长孙曦摇摇头,“那都是形式。”现在真没心情纠结这些,反倒担忧,“白皇后就这么草草的死了。昭怀太子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总觉得太奇怪了。”
殷少昊一脸浓浓阴霾之色,“的确可疑。”
偏偏处置太子又得三堂六审,不能说杀就杀,要证据、要定罪,…………就算证据确凿,昭怀太子也可以推说那些校尉诬陷,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构陷储君。他不会蠢到,交待下属的信件被人拿住,狡猾的很,像是一条滑不丢手的泥鳅。
这段等待的时间叫人提心吊胆,坐卧不安。
长孙曦又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而且是十拿九稳的?”
两人都是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却诡异的风平浪静。
皇帝被气得有些身体不适,好些天都没有上朝,臣子们都尽量不去打搅,加上大仗才打完,只剩小事,都是几位尚书商议处置了事。后宫“病”死了一个皇贵妃,死得蹊跷,没人敢在这当口去议论纷纷,越发安静起来。
很快,到了年根儿。
不管怎么样,年都是要过的,因而一片刻意粉饰的喜庆太平。
长孙曦作为楚王妃,进宫道贺。
而眼下昭怀太子还没废黜,只是幽禁,太子妃也带着雪里进宫。两人见面,都是相对无言说不出话。宽大的宴席长桌,太子妃居于右手第二位,第一位给太子空了出来。长孙曦则居于左手第二位,身边是已经成为丈夫的楚王。
长孙曦和太子妃遥遥相隔,彼此相对,好似中间隔了一条银河那么宽阔。
皇帝坐在正中,现如今没有皇后,“皇贵妃”死了,霍贵妃仍旧还在“养病”禁足,下面便剩下几个年轻的妃嫔,诸如傅祯等才人、美人之流。
唯一让长孙曦觉得松口气的是,江陵王没有来,否则又是一番难以应对的风波。
因为“皇贵妃病死了”,江陵王自然伤心,加上身子弱,皇帝便同样用养病的理由,将他禁足在泛秀宫里。周围特别派了人,严防任何消息传入江陵王的耳朵里,…………长孙曦已经嫁给了楚王,根本不让他知道。
至于所谓的皇贵妃是白皇后,也暂时没有告诉,眼下的时局实在是太乱了。
很快宴席开始,丝竹歌舞、彩绣辉煌,一片火烛银花的景象。
长孙曦穿着茜红色的双层广袖鸾鸟大袄,一袭撒花挑金线的百褶裙,明眸皓齿、妆容如画,挨着旁边明紫色团龙纹的俊美殷少昊,好似金童玉女一般,令人赏心悦目。太子妃看着他们,再看看身边的幼小雪里,想起尚在囹圄的丈夫,心中控制不住的凄凄惨惨。
要说心中没有一点点恨意,那不可能。
可是十几年亲如姐妹的感情,又是斩不断、理还乱,更觉无尽煎熬痛苦。
皇帝最近身子不好,但还是象征性的举杯说了一番新年祝词。
殷少昊领头起来恭贺新年,长孙曦、太子妃,以及那些低位嫔妃,都纷纷站了起来。如此按部就班走完了礼仪,方才落座吃菜,只是大家各有心事都吃不出滋味儿。
忽然间,有人“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皇帝本来就心情不好,当即喝斥,“没规矩!”朝下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向最守规矩的傅祯,不由忍怒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下去歇着罢。”
“臣妾失仪。”傅祯捂着嘴,起来行礼,“还望皇上勿怪。”她解释,“臣妾的癸水有好几个月没有来,最近吃油腻的就恶心,应该是喜脉,并非有意坏了皇上的兴致。”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愣住。
皇帝最小的一个孩子就是无忧公主,在那之后,一直没有嫔妃诞育皇嗣,也没有怀孕的喜讯传出。眼下皇帝上了年纪,反倒……,呃,老来得子,不免叫人有点意外。而那些低位嫔妃们,则是满含酸意的看向傅祯,厌恶掩都掩不住。
长孙曦明白她们心中的嫉妒和忌惮,若是傅祯生下皇帝的老来子,必定升位分,而且若是诞育皇子的话,封妃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总觉得这个喜讯有点突然。
皇帝也是怔了怔,“喜脉?”连着死了好几个儿女,心中伤惨,能够再添孩子当然是高兴事,因而吩咐,“快去传太医过来诊脉。”
很快,太医过来给傅祯细细诊脉。
半晌过后,才道:“脉象走珠滑利,……像是喜脉。”
“什么叫像是?!”皇帝恼道。
太医回道:“只是脉象不是很稳,像是胎像不固……”大过年的,说这种晦气的话显然是不明智的,又忙补充,“不过傅才人底子强健,好生滋补,应该……,应该没有问题。”
皇帝脸色一松,高兴道:“好好,傅才人好生滋补调养。”继而又问傅祯,“你既然有了喜脉,怎么不早说呢?早点调养,也不至于让胎像不稳啊。”
傅祯脸色为难,“前段又是前线打仗,又是楚王殿下的噩耗,后来楚王殿下回来了,却又死了皇贵妃娘娘。妾身见皇上诸多大事烦扰,故而不敢叨扰。妾身想着,还是等胎像稳固足了三个月,再告诉皇上为妥,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道:“朕不怪你。”想了想,还下了一道旨意,“才人傅氏妊娠之喜,特旨晋封为婕妤。”
傅祯赶忙跪下,“谢皇上恩典。”却不料,起来的时候忽地一绊,身子不稳,径直往后栽了下去,“啊!”她失声惊呼,“皇上救命!”
她的贴身宫女赶忙上前搀扶,“主子!”当了肉垫子,被狠狠的压在了下面。
在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皇帝也是惊呼,“怎么搞的?太医,快看看!”
傅祯半倚在宫女的身上,脸色痛苦,指着身边的一个嫔妃控诉,“曹美人,刚才你为什么要绊倒我?!你是何居心?”
被点名的曹美人大惊失色,惊慌道:“我、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傅祯哭道:“皇上,曹美人意欲谋害皇嗣,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她捂着肚子,朝着太医大喊,“好痛,我肚子好痛。”
长孙曦看了看周围众人,都没觉得异样。
可是自己和傅祯相处的时间太长,深知她性子隐忍、冷静,绝不应该是眼前这副泼妇一般的性子,便是为了胎儿也太过了。再说,总是觉得她这一胎喜脉来的太巧,说不出的哪里古怪。
傅祯周围已经忙乱成一团儿。
太医赶紧上前诊脉,回道:“皇上,喜脉还在。”
皇帝怒不可遏,“先把曹美人带下!”不管她有没有推傅祯,大过年的,也只能先拿下待审再说,然后又道:“来人,赶紧将傅婕妤送回去安置,太医跟着过去。”好好的喜脉,可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傅祯被人抬上了长条藤椅,仍旧哭,伸出手朝着皇帝,“皇上,皇上!臣妾肚子疼,臣妾害怕,你别让臣妾走。”
皇帝走下来安抚她,“好了,没事的,你先回去……”
话音未落,就感觉手背被尖锐东西狠狠划了一下。
皇帝目光震惊的看向傅祯,她用手指上的戒指划破自己的手背,是什么……,好痛,有鲜血溢了出来,微微变了颜色。
“傅祯行刺皇上!”长孙曦朝着殷少昊大喊,“让她滚开!”然后冲了上去,撕下裙摆将皇帝的手腕死死勒住,再抓起桌上的白酒冲洗伤口,又喝斥太医,“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查毒,为皇上解毒啊!”
皇帝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太医方才从震惊中回神,…………刚被诊出喜脉升了位分的傅祯,居然想行刺!居然让皇上中了毒!顿时惊吓慌张的不行,上前抢救皇帝,急急喊道:“再叫几个太医过来,让把解毒的东西带上!”
殷少昊早就上前,一把将傅祯给扔到了旁边,让人捆了起来。
“这样不行!”长孙曦抓起皇帝的手背,用力把毒血挤出来,一口口吸,一口口吐,希望可以缓解皇帝中毒程度,朝殷少昊道:“把皇上的手腕捆紧一点儿!”
这个女人不要命了?!殷少昊气得双眼冒火。
可是眼下却没有时间喝斥,赶紧捆紧缠在皇帝手腕上的布条,然后将她一把推开,自己低头去吸。毒血,再一口口吐掉。
傅祯不甘心的看着皇帝,看着长孙曦,“……怎么又是你?”若是因为她的及时救治让阴谋失败,那……、那太子殿下就活不成了啊。
宴席桌子上,太子妃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
傅祯,居然为了太子牺牲自己?她要刺杀皇帝救太子!今夜,皇帝若是死了,太子殿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皇帝活了过来,呵呵,那就不用再想下去了。
太子妃看着眼前忙碌的一团,再看看雪里,自己有了牵绊做不到傅祯那样无惧。
她在心里轻轻的道:“对不起,太子……”
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活多久,转身抱起雪里,“我的孩子,娘亲真不该把你生下来。”不然的话,死又算什么呢?和丈夫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啊。
☆、第79章
???年夜宴席,变成傅祯行刺皇帝的惊心动魄。
????还好幸运的是,长孙曦反应和抢救的速度很快,皇帝没有当场毙命,而是在鬼门关上转悠了一圈儿,又被拽了回来。只不过,到底是毒素进入了身体肌肤,加之上了年纪,不免卧病在床了。
而长孙曦和殷少昊先后替皇帝吸。毒,也轻微中。毒,都是恶心腹疼不已。闹成这样,自然没办法回楚王府,而是移去了宫内皇子居所暂时休养,太医过来诊脉开药,众人忙活了好一阵方才退下。
烛光下,殷少昊问道:“还难受吗?”
“有点恶心,不过不算厉害。”长孙曦靠坐在床上,看着他,“你去歇着罢。”
因为所谓成亲不过是借口,好让她安置在楚王府,两人还没有真正的拜堂圆房。用殷少昊的话来说,一辈子的大事儿,不能就这么草草算了。其实长孙曦倒不是很在意形势,不过最近太乱,和他成亲又太仓促,也的确没有准备真的做夫妻,故而仍旧各睡各的。
“我留下来陪你罢。”殷少昊怕她不肯,补道:“你和我现在都成病号了,我只是担心你半夜难受,没别的意思。”还举手发誓,“我要是动了那种歪念头,我就不是人,我是一个秃了嘴瞎说的八哥!”
“行了。”长孙曦脸色微微苍白,打断他道:“你要是八哥,那我不是母八哥了?你这是故意怄我的吧?”往里挪了一点儿,“其实我心里也怕怕的,不知道皇上……,但愿皇上挺得过去罢。”
殷少昊高兴的爬了上去,然后道:“没事,父皇吉人天相。”这话是宽慰她的,其实已经做好皇帝驾崩的准备,以及太子谋反的应对之策了。
橘色的烛光下,长孙曦的神色淡淡哀伤,“就算皇上活着,太子事败,我这心里也高兴不起来。你是不在乎的,可是今天我看到表姐搂着雪里,那种惶恐、无助和伤痛,心里就觉得特别难过。”
这个话题,殷少昊有点不好搭话。
长孙曦虽然和他做了夫妻,可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甚至并不熟悉,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为难强加给他。太子妃是自己的表姐,不是殷少昊的表姐,不能逼着他答应放过太子妃和雪里。退一万步说,便是要逼,也等自己活下来再说罢。
于是翻身,朝着床里面躺了下去。
殷少昊是肠子九曲十八折的人,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有关太子妃和雪里,实在没办法应承她啊。想了许久,在她背后低声道:“假如我们能活到最后,那么我答应你,太子妃可以留下活命。”
意思是,雪里不能。
…………斩草要除根。
长孙曦轻轻“嗯”了一声,“睡罢,我累了。”
殷少昊实在不能再许诺更多,只能道:“这会儿咱们都有些不舒服,你是姑娘家,身体更弱,好好睡罢。”伸出手,其实想要揽住她的腰的,最后还是放下了。
罢了,回头再哄吧。
殷少昊闭上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觉。
白皇后死了,傅祯也死了,昭怀太子肯定会做最后的鱼死网破一搏!或许在明天,或许在某天,日子一定是在宗人府给他定罪之前。虽说朝廷早就做了戒备,但父皇病危,又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变幻异数。
万一,这几天父皇没有扛过去,而昭怀太子还没有正式定罪,那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帝王!自己说他是小人,他可以说自己是小人,甚至说自己下毒害了父皇,…………所谓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由胜者说了算的。
所以,要养精蓄锐严阵以待!
而长孙曦大概真的女子体弱一些,即便中毒不深,也昏昏沉沉的很快睡去,一夜昏睡到次日天明。睁眼一看,旁边早就已经空荡荡的了。
梵音进来服侍,“楚王殿下早起来了,说不让惊动王妃,让多睡一会儿。”让小宫女打了热水进来洗漱,然后先递了一碗药,“太医说,这一碗空腹喝最好。”
长孙曦“咕咚、咕咚”把药一口气喝掉了。
殷少昊从外面进来,笑道:“果然是一个虎姑娘,不怕苦的。”从旁边碟子里拿了一块玫瑰糖,递到她嘴边,“来,压压味儿。”
梵音含笑退了下去。
长孙曦噙了,略有点尴尬问道:“你喝药了没?”
“我要是没喝,你喂我?”殷少昊笑问。
“……”长孙曦实在是拿他的厚脸皮没办法,斗嘴总是输,可也知道,他是一番好意哄自己开心。因而尴尬归尴尬,也捧场道:“你等着,回头喂你黄连吃,可别嫌苦。”
“你真喂我?”
长孙曦好笑道:“又不是没有喂过。”指着他的鼻子羞羞,“上次有人耍赖,非说受伤动弹不得,要人喂,难道都忘了?”说到这个,不免想起同样耍赖要自己喂东西江陵王,表情不由一怔。
殷少昊像是她肚子里的虫子,笑容微敛,“你在担心九弟?”
长孙曦收回心思,“你都知道了,他是我的同母弟弟,还吃醋?仔细说起来,你不仅是江陵王的哥哥,还是他的姐夫,往后就别吃干醋了。”说着,塞了一块玫瑰糖给他,“占住你的嘴就好了。”
殷少昊含了糖,哼哼道:“谁让那小子心怀不轨?我也是……”
长孙曦抓了好几块玫瑰糖,一起塞过去,“你再抱怨,我就把盘子喂给你。”她目光盈盈似水,微带娇嗔,比那玫红色的糖色更加明艳动人。
殷少昊含了一嘴的糖,搂住她,非要分一颗给她。
长孙曦嫌弃,“你的口水……”
“是糖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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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宗人府可就没有任何甜蜜了。
昭怀太子因为待罪,没有再穿储君服色,而是一袭雪白的暗纹长袍,头上别了一根光滑的白玉簪,看起来好似一个白衣翩翩的温润君子。他找人要了一副围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己跟自己对弈起来。
半晌,抬头看了看窗外蓝天。
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看来……,傅祯的计划出了变故。他微微皱着眉头,像是有点举棋不定,手上的棋子不由停了下来。
“吱呀。”门推开,有人送早饭进来。
昭怀太子等人走了,打开食盒夹层,上面小纸条写着小小一行,“今上病危”。他的目光猛地一敛,然后不动声色把纸烧了,丢在汤碗里,端起来若无其事的喝了下去,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片刻后,有人进来收走食盒。
昭怀太子端着一盏茶,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幼弟清君侧”,待那人看清楚点了点头,便用手轻轻拂去。
等门关上,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母后为自己死了,但是她谋划了十几年的计策还没死,一步一步,各种可能,想了十几年的推敲筹划,就好似一道道屏障难以击破。
昭怀太子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轻声道:“琼华、雪里,好好等着孤。”
蓝天苍穹之下另一处,泛秀宫内。
江陵王一身为皇贵妃服丧的缟素打扮,皇贵妃刚刚过了头七,就赶上过年。宫人过来撤掉泛秀宫的白色之物,惹得他大怒不已,下令不准任何人改变泛秀宫的布置,然后便是一人静默。
楚王诈死,从棺材里面活着爬了出来。
父皇让自己回宫,到了下午,就把母妃给叫了过去。奉珠姑姑说,“殿下,楚王死而复生多半是要谋反,必出妖孽。现如今叫了皇贵妃娘娘过去,只怕……,多半要说太子殿下和皇贵妃娘娘一起谋反,连殿下你也不能幸免。”
那时候,自己还不信。
…………结果就等来了母妃的死讯。
奉珠姑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殿下,不要想着替娘娘报仇,好生保全自己。”然后就被人抓走了,当夜,传来奉珠姑姑以身殉主的消息。
再后来,父皇连年夜饭都不让自己出席了。
父皇一向疼爱自己,断不会这么做,这一切肯定都是楚王在捣鬼!他以诈死回来,不知道编排了什么计谋,构陷太子殿下,攀诬母妃,然后强娶长孙曦,下毒谋害父皇,甚至连病弱的自己也不放过!他把自己囚禁在泛秀宫里,不是打算放过,而是等着他谋权纂位成功再杀了自己!
尽管皇帝下令不让江陵王知道消息,但是白皇后在后宫经营十几年,不知道花费多少手段和钱财,耳目遍地,根本就是防不胜防。更是在事发之前,就先然奉珠给江陵王洗脑,先入为主,再加上因长孙曦而起的嫉妒,后面对楚王的怀疑自然顺理成章。
对于现在的江陵王来说,楚王就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迷惑毒害君父,勾线储君,强娶长孙曦,毒死自己的生母!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殿下,皇上传殿下过去一趟。”
江陵王心头一跳,这是……,楚王矫诏打算路上杀了自己吗?可是又不能拒绝,心中更是恨意满满,去就去,大不了和那个乱臣贼子拼了!反正母妃死了,她也被抢走了,自己活着并没有什么乐趣。
然而等他到了太极殿,却不见楚王,只见躺在床上的皇帝,以及朝思暮想的长孙曦。心下顿时惊喜,看来父皇还没有完全被楚王控制,赶忙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长孙曦对他福了福,没有说话。
皇帝昨夜中了毒,休息了一夜,仍旧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江陵王心疼道:“父皇,你怎么样了?”
皇帝见他对自己中毒毫不吃惊,自然是早就知情了。心下不由大怒,可是一上火,心头就是难言的呼吸不畅,只得慢慢平复情绪。看来江陵王单独留在泛秀宫还是不妥,可是前几天实在太乱,因而叹气,“从今儿起,你就搬过来跟父皇一起住。”
“是。”江陵王当然愿意了。
皇帝又道:“父皇病了,有些话要跟你说。”担心万一熬不过去,那些秘密,就没人能跟江陵王说的清楚,“其实,你的母亲……”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
从皇帝强占臣妻许氏,到凤仪宫大火,白皇后和许氏互相掉包,说完这一长串,皇帝甚是疲惫,不由喘息起来。
长孙曦去倒了一杯温温的茶。
皇帝喝茶润了嗓子,然后道:“晗儿,你和长孙曦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她是你姐姐,所以朕才让她去了东宫,免得和你天天接触,让你误会……”
江陵王豁然站了起来,脸色僵硬,“父皇,你糊涂了吗?说的是什么?”难以置信的看着长孙曦,看着那张如描如画的眉目,“她怎么会是我的姐姐?不,她不是。”
“晗儿!”
“她不是!”江陵王愤怒的道:“我去妃陵看过素妃的画像,和她很像,素妃才是长孙曦的母亲,楚王才是她的哥哥!”连连摇头,“父皇你一定是被他们逼迫,说的都是谎话,全都是一派谎言!”
皇 帝连声咳嗽,“你这孩子,连父皇的话都不信了吗?”就是担心这个,万一自己真的驾崩了,楚王和长孙曦来说他更不会信了。喘息了一阵,解释道:“当年朕因为 爱慕许氏而娶不到,所以就纳了一个和许氏长得像的女子,便是素妃。但素妃不是长孙曦的母亲,许氏才是,你和她真的是姐弟啊。”
江陵王连连后退,“不管父皇此刻说什么,儿臣都不信。”
皇帝气怒,“你不要被白氏那个毒妇蒙蔽了!”
“什么白氏,我不知道!我不信。”江陵王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母妃把我从小到大养育成人,怎么会是别人?不可能,不可能的!”
“殿下,皇上说的是真的。”长孙曦怕皇帝说话太累,接话道:“当初那对小银球,是皇贵妃给你的吧?里面不是什么可以定情的东西,而是药,让你食欲不振、沉思嗜睡,她是要害死你啊。”
“不是!”江陵王怒道:“一定都是楚王给父皇下了迷药,给你也下了迷药!你们按照他的意思,颠倒是非黑白来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他推开太极殿的大门,拔脚就跑,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长孙曦轻轻一声叹息。
要让一个单纯的孩子相信人间险恶黑暗,相信“生母”是凶手,的确有点困难,特别江陵王本身内心拒绝相信,就更难说服了。
皇帝躺在床上喘息,也是无奈,“罢了,他这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慢慢儿就明白了。”
长孙曦颔首,“皇上,且好生休养着不要劳累。”
皇帝却摇摇头,“朕便是活的下来,只怕寿元也不会有多少了。”看着她,“白氏那个毒妇,生出昭怀太子那个不安分的小畜。生,朕不想把江山交给他。今后你要护着晗儿,而他作为下一任新君的兄弟,也可以给你撑腰,你们要互为依靠,朕百年之后才能放心。”
听着这想托孤一样的话语,长孙曦难过起来。
皇帝又道:“至于雪里,多半是留不下来的。”没有废了太子,杀了太子,再留一个皇长孙的道理,“你不要为了这个和老七争执,倒是太子妃和许家,你能求情,就求情,太子妃今后帮不上你,但是许家会承你的救命之恩,将来也可以做你的依仗。”
长孙曦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别难过。”皇帝笑道:“朕要是命长活下来,就活几年,把局势稳一稳再撒手。要是上天急着召唤朕走,那也挺好,省得这样日日夜夜受煎熬了。”妻离子散,儿女亡故,心上早被害死,自己又拖着一副残躯,继续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长孙曦忍不住掉下眼泪,“皇上……”
******
“父皇说了?”殷少昊问道。
“嗯。”长孙曦点头,又摇头,“但是江陵王不肯相信。”
殷少昊一声嗤笑,“爱信不信。”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出真相,“不过是因为不想做你的弟弟,心里不愿意罢了。”
长孙曦叹道:“小孩子难免较真一些儿,钻牛角尖,过段应该就想明白了。”
“让他耍小性子吧。”殷少昊对江陵王不是太在意,反正他是长孙曦的弟弟,自己又已经娶了长孙曦,倒是担心昭怀太子那边,“怎么还是没有动作?!”狭长的凤目一眯,“他要是再不动作,我都想帮忙了。”
要废太子,还有什么比太子谋反更名正言顺呢。
“殿下。”门外有人传话,声线紧绷,“东宫太子妃那边传开消息,说是原先楚王府安置在东宫的如烟姑娘早产了,诞下一个麟儿,现在外面都已经传开了。”
长孙曦闻言一愕。
殷少昊则是沉了脸色,斥道:“知道了,下去!”
长孙曦怔了怔,心情复杂的问道:“你的……,儿子?”虽然自己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可到底做了夫妻,就这么突然的当了嫡母,多出来一个庶子,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也不好表态什么,只道:“你过去看看罢,再不然,让人把孩子给抱过来。”
殷 少昊轻笑,“你觉得,太子妃会让我把孩子抱走吗?如烟五月怀孕,到现在才刚刚七个月日子,多半用了手段,催生出这个孩子的,为的就是逼我过去谈条件。”一 声嗤笑,“只是太子妃也未免太天真了。难道为了一个才落地的小水泡儿,我就事事听命于她不成?真是妇人短见!”
“那这孩子……”
殷少昊不知道作何打算,居然道:“来人!去告诉太子妃,就说最近本王和王妃都身体不适,孩子就劳烦她暂时养着,辛苦了。”
消息很快传到东宫。
太子妃不由愕然,“楚王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宫人回道。
太子妃不由一阵茫然,“怎么会这样?”又问许玠,“爹,楚王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了没用的棋子?”
许玠皱眉思量,“那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楚王膝下空虚着呢。”
太子妃又道:“要不,再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许玠摇头,“太子殿下能传出一点消息不容易,总是来往,容易被人盯上,咱们就按太子殿下的意思行事,把洗三酒给办起来。至于后续,太子殿下应该会有别的安排,到时候再商议罢。”
太子妃叹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许玠亦是唏嘘不已,“没想到,你和灵犀会走到这一步,彼此算计。”又是摇了摇头,“罢了,若是太子殿下登基大宝,你还能护着灵犀,就她一命。若是楚王登基,你这个太子妃和皇长孙雪里,只怕……”底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妃不免一阵沉默无言。
很快,到了洗三这天。
东宫热热闹闹的为楚王之子办洗三礼,楚王和楚王妃自然要去。殷少昊虽然不在乎那个孩子,但是却另有打算,因此大大方方的带着长孙曦去了。
长孙曦心情复杂无比,跟随而行。
到了内堂,太子妃端然正坐在中央椅子里。在她旁边,床上躺着一个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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