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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贵妻-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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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不许他去祭拜徐凝慧,于是他就在院子里立了一个衣冠冢,每逢节庆就前来祭拜。
这样的毫无生气的徐凝慧,似乎将他拉回了妾室小产那日,她深幽的眼中蓄满了眼泪,但是倔强的没有哭。待所有人指正是她之后,他带着偏见的询问,终是看到她泪,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他的呼喊,如同许多次他对着空旷的屋子,明明知道她不在,却是一遍一遍的呼喊。
伸出手,将被子拉开,意外的看到了一张通红的脸颊,手触及滚烫的额头才知道徐凝慧的情况很是不好!胡乱找了一间衣服将她裹住,而后匆匆出门而去。
玉竹端着一碗汤来,悄悄的走近内室,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随即手中托盘之中的粉彩绘白鹤的碗跌落在地上转了几个圈,终是幸免于难。
“姑娘不见了,姑娘不见了!”玉竹几个来回没有找见人,不由得嘶声大喊,甘松带着府中的破总匆匆赶来,见状,立即禀报了嘉永公主。
“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嘉永公主喝问道,“你们呢可有看到四姑娘?”
“婢子们不知道!”两个丫头抱头痛哭,生怕徐凝慧一时想不开出了什么事情!
而造成混乱的徐凝慧却是在宁冬荣的怀里昏睡不醒,原本宁冬荣想着在府中找个大夫照看的,但是在听到徐凝慧无意识的呢喃的时候,决定舍近求远,往清净寺匆匆而去!
山寺之中的了悟大师与门下的弟子讲经,降到一半的时候被知客僧匆匆打断,“师伯,宁世子带着一位女施主到了,说是请您见一见!”
宁冬荣是了悟大师的外孙,只是微微一愣,就都躲着知客僧点头,坐下的弟子皆是极有眼色的退下,之后范庸鸣随伺在一侧。
“你猜到了?”了悟大师闭眼问道。
“是,徐五姑娘出事的时候,弟子就猜到了!”范庸鸣低头说道,“师傅,弟子还是放不下她!”
“要是你轻易将她放下就不会狠下心肠舍命为她求得那样的命格了!”了悟大师缓缓说道,“五福之命,若不是你,只怕她早就再入轮回了!”
“师傅怎么会知道?”范庸鸣看向闭眼深思的了悟大师,“弟子只是,只是不忿她赤子一样的心肠被人那样苛待!”
了悟大师的半合着的眼转向他看去,见他沉溺往事之中,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你着相了,事事皆有因果,岂不知今日的遭遇就是昨日之因!”
范庸鸣低头沉思,默默不语。
很快徐凝慧被宁冬荣带到了了悟大师休憩的院子,行至了悟大师的面前,双膝着地,“请大师救她一救!”
了悟面对着急的宁冬荣,终是心软的点了点头,这个孩子那双明眸生的与他母亲呢一样,一样的流光溢彩,一样的夺人心魄!
“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悟大师示意他把徐凝慧放在榻上,眉头微微一蹙,“发烧了,脉象十分的紊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究竟是出了何事?竟然引得她神魂移位!”
“是徐五姑娘的事情,她很是自责,回来之后便卧床不起,这会儿已经叫不醒了!”宁冬荣低头说道,“徐五姑娘是被人凌辱之死的!”
了悟和范庸鸣念了一句佛号,而后看向徐凝慧的目光里带着了然。
“你先去熬一剂退烧的药来!”了悟吩咐范庸鸣,然后对着宁冬荣说道,“她的病是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宁冬荣早有准备,是以点点头,“身体里的余毒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您之前给她的药是如何至使她时常疼痛?”
“你想问的是,我给她的药到底是不是南楚皇室的禁药吧!”了悟大师如同拈花一笑一把的看向他,“不是,那药是昔年的老友研究后配出来的,将里面的虎狼之药替换成了的温补的药!但是药房只是理论上可行,还没有来的及实践,他就早早去见了佛祖,只是没有想到这药终究还是叫她受了这样的的许多痛处!”
宁冬荣这才点点头,“您之前说过,她命里有三劫!”
“是,一劫遇水,她为救俆凝珠儿濒临死亡,;二劫是在昔年她为了盍族的未来为推上了挡箭牌的位置,深受毒素侵扰,魂魄已经离体,但是遇上你前去拜访,看到你被生生气了回去!我本以为三劫就是她之前在皇宫之中遭受的庭仗,没想到却是在这里等着她!俆凝珠因她而活了这些多年头,终究还是被阎王爷带走了!”了悟大师说道,“此,她是得救,不在你,不在我,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榻上的徐凝慧依旧是沉沉睡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什么好事,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意。梦中,徐凝慧回到了徐府,看着不远处的俆凝珠照顾着那株白色的山茶花,小心翼翼的培土,上肥。做好之后笑眯眯的看向她,丫头们嫌弃她施肥臭的慌,离她远远的,她也不生气,反倒是起了恶作剧的心思,都弄得那些爱洁的小丫头满院子的跑。老夫人笑呵呵的从门外走来,吕嬷嬷经俆凝珠带着去净手。老夫人给她说了许多家常里短,徐凝慧只是含笑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场景一转,徐凝慧走在了不知名的深山之中,暗示心里无比的恐慌,仿佛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后她推开了一间屋子,看到了满地的碎步,和裸身躺在床上的俆凝珠,那血似不尽一样的从的身体里缓缓的流出,床上的俆凝珠却是怎么也叫不醒,她着急的不行!可是嘴仿佛被堵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口,放佛颈脖被人死死的捏住,浑身也动弹不得,她大急,想要上前去,可是着呢吗也挣脱不得!
忽的场景又一转,她回到了宁府,到了梅氏低眉顺眼进门的那一日,她浑身穿戴的十分整齐,一旁的宁冬荣嘴角裂开的弧度让徐凝慧知道他是十分乐意娶这个贵妾的。
顺顺当当的喝了茶,随意给了一枚早些年太后赏赐的珠钗,却被宁冬荣责备她送出的东西不用心,选了一枚正红宝石珠钗戴在了梅氏的头上,她看到梅氏脸上一闪而过的精光和挑衅,她知道,自己早就是个挂名的夫人了!昏昏噩噩的睡着,忽而觉得周身剧痛不已仿若是死前毒发之时,听得耳边有人喃喃说道,“你活着,我就不求什么!只要你活着,我就不求什么!”
那样的悠远,她想,她有些累了,她该将自己的遗容打理好的,莫要吓着了院子里的小丫头才是!欲抬手的时候被人紧紧的捏在手中,那样的熟悉,可是就是不记得是谁的了!几欲挣扎摆脱,可是奈何那人手中力气极大。
“徐凝慧,俆凝珠在你死后,就因为难产而死!她上辈子依旧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完美,那户人家看中的不过是徐家的门庭和显赫的世家,你死了断了与宁家的姻亲,徐家官位最高的不过是徐大老爷可是他才堪堪的从三品!那户人家如何留的俆凝珠这样呆笨的主母,所以在生产时,一碗红花就断送了他母子二人的性命!”
心头一震,喉咙处汹涌出一口鲜血,徐凝慧这才幽幽转醒。
“你何故将这些说个她知道,你没眼睛,看不到她现在的处境吗?”范庸鸣问道。
徐凝慧挣扎着从榻上起来,揪着宁冬荣的袖子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宁冬荣怜悯的看了徐凝慧一眼,而后在她注视之下点头,“那户人家是极为势力,之前徐家如何,之后徐家如何,想必你心里还是有数的!徐家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老太爷死后,自然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铲除了!”
之后的话,徐凝慧没有听清楚,她只知道,她一直坚持的,看中的不过一直都是他人棋盘之上的棋局,她无力翻天,只能就此沉沦。
最后一丝光线从眼前消失,徐凝慧再也没有想要睁开眼的欲望。
范庸鸣挥手就是对着宁冬荣一拳,“你要了她一次命,你难道还要一次才肯罢休!”
徐凝慧生无可恋的神情反复闪现在宁冬荣的脑中,他才知道,徐凝慧是如此的看中俆凝珠,看中那些给与她温暖和依靠的人。
“罢了,事已至此,全看天命!”了悟出声呵斥住二人的对打,而后去了耳室配药。
“宁冬荣你才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你不看重她,却处处利用她为你做事,你明知道她在府中是何处境,可是从来不肯为她哪怕出一次头,说一句好话!”范庸鸣恨恨道,“是,我是你的替身,可是是我陪着她赏花踏春,品酒畅聊!这样的女子,你不配,你从来都看不见她的付出,你从来都不在意她究竟心碎了几次!你宁愿相信那些心怀不轨的婢子的话,也不肯看一眼她心里的痛!她生不出孩子是因为你,是你的继母不愿意你有嫡子出生!不是她的错,凭什么是她承受一次又一次来自你的侮辱!”
“所以,你才怜悯她?”宁冬荣问道,“进而与她有了肌肤之亲?”
“是,可是到了一半她就察觉了,可是她只是低头抽噎!她知道我不是你,她说你今日好生的温柔!”范庸鸣哈哈大笑,眼角带出了一抹泪意。“可是她的心思,你从来都不知道,也不在意,所以你才敢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心口上撒盐,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第七十五章至哀无泪
面对范庸鸣一次比一次深切的指责,宁冬荣纵有思绪万千,但是丝毫说出半句为自己反驳的话来。那样的句句属实,即便是不爱那个女人,可是她是自己的妻,也没有这样残酷对待的道理。
“每一次你想要她为你做事的时候,你便随意许给她小恩小惠!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在她书房之内,曾经有一只梨花木做的箱子,里面放着你无数的画像,可是唯独没有你对着她笑的!她在你要她做事的时候,她就画了你的样子。有一次我听得她说,哪一日,把画烧了,心里就不会疼了!”范庸鸣低声道,“果然,在她死前,那些积攒了许久的画终于付之一炬!”
宁冬荣默默的听着范庸鸣的责问,从嘴里溢出些末词语,“我只是不知道我早己喜欢她了!”
徐凝慧在黑暗的世界里起起伏伏,她循着一条路慢慢走去,看不见来路,找不到归途,就这样在漆黑之中缓慢走去。
配好药的了悟大师穿了童子来煎药,转头将缄默的二人拉到了门外说话。“配了药,可是她的身子骨自来就不好,今次只怕是她命中的最后一劫,能不能过,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没了徐凝珠,还有徐老夫人!”宁冬荣淡声说道。
“不成!”了悟大师出口打断了宁冬荣的话,“这样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要是徐老夫人有个好歹,徐凝慧只怕是一线生机也无!”
范庸鸣闭口不言,转身进了屋子,掌灯为徐凝慧驱散一屋子的黑暗。似喃喃道,“从来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你对他的执念如此之深!他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他有的,世家公子都有!便是容貌,我与他也一模一样,为何你偏生就不喜欢我?”
牵起徐凝慧的手,掌纹曲曲折折,“呵,你的生命线极长,肯定能过这一关的!”而后以额头触及徐凝慧那冰凉却是柔软的手,一句一句的念着佛语。
范庸鸣的话也落在了宁冬荣的耳中,他想起了与徐凝慧的初次见面,是在凉爽的秋天,长公主家的菊花开的极好,于是便下了帖子邀请京城有名望的人家前来做客,彼时他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而她不过是十一岁,父母从江南回来,但是对她却是尔尔。又一次被庶姐借机羞辱,她那个时候远不如现在的伶俐,只得看着那些人捂了嘴巴怯怯的哭着。而他那会儿正是不得父心的嫡长子,继母眼中钉,被她断断续续的哭声所恼,故而才讥讽了庶出姑娘几句,转头来就对上那双明眸,泪水洗涤过的眼睛格外的闪亮。心里微微一软,于是多与她带了一会儿,将怎么讨好长辈,怎么对待同辈人的心得与她闲语几句。他想,或许就是那会儿他难得的出手相助,才叫她上了心。
默默的坐在一旁的垫子上,看着烛光跳动,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又一次跳动了出来,从来没有发现她的模样那样的清晰,欢笑,低头,哀恸,沉默,了然。
三更时分,握着徐凝慧手的范庸鸣突然慌乱了起来,“气息弱了!”
宁冬荣一动,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麻木了,但是很快一瘸一拐的出了门将打坐的了悟折腾来。
了悟将手从徐凝慧细细的手腕上收回来,转头对上目不转睛的眸子,“我去为她准备一碗汤药来!庸鸣你也来!”
范庸鸣带了一下,看了看榻上牵动人心的徐凝慧一眼,知道了悟大师此举的目的为何,但是连他自己也知道,除了与徐凝慧有血亲,在这里就只剩下一个宁冬荣可以让她醒来。
屋子里只剩下昏睡的徐凝慧和宁冬荣,他缓缓走向沉睡的在灯光应承下面容姣好的女子。好一会儿才在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你的好我一直都记得,只是确实在你离开了之后才发现。敬儿无数次的问我,为何要这样的对你,我想了无数次,大概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心里,你永远都是不会离开的那一个!圣上面前的争辩,之后的赐婚,你我也曾有过春花秋月般的日子。可是我受不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曾被别的男人拥护在怀!即便在你心中,那个人是我!”
“那次我回来之后,就知道了你与他相拥而眠,我止不住的嫉妒和怨恨!明明我们可以不是这样子的,明明我们可以如同一般人家一样好好的过日子的!醉酒之后我纳了妾,你两眼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心里忽的生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快感,既然如此不如一起沉沦!看着你越发的沉默,看着你被他们欺负,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想着只要你来像我求救,哪怕一次,我一定会心软!”
“可是你从来没有,你看着我纳妾,一个接着一个,你表现的像个完美的妻子,从来不与妾室争抢什么!直到敬儿的生母难产离世,你却泪意滂沱,我知道她对你很好,你对她也很好!可是我明明到嘴边的安慰,却变成了伤人的利刃,唯一一次,你责问我,之后便带着敬儿与府中所有人都隔绝!”
看着窗户外的天色亮起来,看着屋子里的事物一点一点的清晰,连同床上的女子面容安静,这一切都是难得美景。
“那一日,梅氏进门,我知道这是你母亲徐大夫人的安排,也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我拒绝不了,因为这是六皇子的意思,因为你生不出嫡子!我想即便今后梅氏有了子嗣,也如同敬儿一样寄养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依靠!只是我没有想到梅氏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或者说,有些人给了她不该有的想法!我曾听闻她上门请安,你接待了她,之后便连同敬儿也被放逐与你的世界!你越来越沉默,我借着你想吃桂花糕狠狠的责骂的三妹妹,你无措的像个孩子!之后再也没有听说你跨出院子半步,也在没有听说你想要吃什么!我差人给你送去一碟子你最喜欢的鹿肉,听说你吃的一点不剩,我高兴了许久!可是之后你派人来请我用饭,可是梅氏却在那个时候说不舒服,我担心她闹出什么事情来,于是错过了你最后一面!”
“从来没有对着你说对不起,因为心里的歉意总是阻挠这你我之间的相处,每一次在你面前,我总是沉默的那一个。我看着你和谢家二公子畅所欲言,他博古通今所谈论的都是我不曾知道的事情,可是你与他每每相谈甚欢!之后,你最终还是对我软了心,你明明有我的把柄,可还是没有因为我将带回来的火凤草给你而生气。之后我得到的那株,我以为你会将它用了,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将它放到了四公主的陪嫁之中,那一刻我无比的痛恨自己,连当面和你解释的勇气都没有!”
“之后,你所做的一切,都无不昭示你开始准备身后事,我惊慌之下,找到了叶先生,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事情!但是我看到了谢琰送给你的玉佩,你时常拿出来看,我心声嫉妒,于是安排了人在谢大夫人面前说你的坏话,搅黄你和谢二公子的事情。果然,谢大夫人不喜你,于是上门提亲,说的却是徐三姑娘!我以为你和我终是有缘分的,只是我永远也算计不到你的心思,看不到你想要远离这里的想法!”
似乎是觉得话题有喜沉重,宁冬荣归拢了徐凝慧凌乱的头发,换了一副高兴的口吻说道,“敬儿很是出息,他虽是我的儿子,却是同徐家的子弟一样,刻苦读书,虚心求学。之后便一路科举,中了进士,得了探花的名头。我问他想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他说,想要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姑娘!我听后,便亲自上门求亲,说的是徐承楠的长女,不知是不是血脉的缘故,她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你的影子,夫妻和睦!徐家在三年之后,再次起复,徐承楠是极有本事的人,王氏被休离之后,圣上赐婚,娶得姑娘是谢家的嫡女!”
“五皇子呢?”在宁冬荣独自说话的时候,徐凝慧将胸口处发烫的东西艰难的取了出来。是俆凝珠死前给她的,一枚刻有五皇子名字的玉佩。她在感到自己身子越发轻的时候,这块玉在胸口处变得滚烫,生生将她烫醒,醒来后就听得宁冬荣一个人念叨些什么,不待他说完,便出声问道。
宁冬荣欢喜的看向徐凝慧,而后想起徐凝慧的问话。“五皇子在夺嫡中失败之后,就被封了一个闲散王爷!”
“王爷,当真是好!”徐凝慧冷冷的说道,又不舒服的咳嗽了一声,“此处是了悟大师的地方?”
“是,你昏睡的一整夜,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宁冬荣没有忽略她话里的森然,“我去叫人给你看看!”
见徐凝慧不反对,于是匆匆出门。
待准备好了早点,却发现床上的徐凝慧不见了,折身去找,却看到了她与了悟大师缓缓从林子里出来,二人还在说话。
“大师!”宁冬荣拱手施礼。
“她既然醒来,便是无大碍了,你早些带她下山!”了悟说道,而后对着徐凝慧点头。
徐凝慧福身还了一礼,目送力气唔大师远去,之后便对着宁冬荣问道,“世子,李老夫人情况如何?”
“一口参汤吊着!”宁冬荣说道,“我带着你来的时候,庄子上的人皆不知道,这会儿只怕找疯了!”
徐凝慧将看向林子里传出幽幽佛语的小佛堂的目光收回,“回去吧,欠债还钱,做了罪孽,总是要还的!”
之后便折身而去,宁冬荣跟在她身后,知道她心中所想。“徐五姑娘的事情,徐家决定隐瞒下来,连现成的借口都有了,倒也不是难事!”
“也好,身前身后,总是有为她留下好名声的!”徐凝慧淡声说道,“世子爷在京城沉浮这么些年头,想必各方人脉早已摸清?”
宁冬荣脚下一顿,没有想到她会开口求人,而后苦苦的滋味在嘴里漫开,“你想知道,我一定告知!”
“多谢世子!”
干巴巴的一句话,没有再多的言语。二人回到了嘉永公主的庄子上,才知道满府的人对于徐凝慧的失踪没敢张扬,只是被徐承楠教训了几句。
“大哥,李老夫人现在吊着一口气,想必是极难受的,咱们不如送她一程?”徐凝慧把玩着手里的穗子说道,“总是要为这次兵乱找些由头的才是,咱们这里,除了那位老人家,还有谁能有身价叫满朝沸议!”
面对冷静的徐凝慧,徐承楠不过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她的意思。“祖父也病倒了,只说一切事情皆有我们处置!既然你想做,就去做吧!”
徐凝慧点点头,跨进了院子,不消片刻,玉竹便端着碟子去了灶上。
徐凝慧和徐三姑娘坐在院子里,看着不远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麻雀。徐凝娉小声的说着话,“母亲的病情还是老样子,倒是祖母不肯相信,幸好我之前被耽搁,没有来得及与她老人家说。听说御林军的大将军已经被拿下了,除了在外办事的人,其余的皆在核查身份!”
不过一会儿,徐三姑娘身边的丫头匆匆赶来,“姑娘,四姑娘,李老夫人刚刚断了气,李家现在正在闹腾!”
“随他们吧,左右药材和太医都是皇后派来的,李老夫人动弹不得也是太医说的!闹一闹也无妨!”徐凝慧冷漠的说道,“三姐,准备准备,咱们该回京,算账了!”
果然如徐凝慧所言,不管李家如何闹腾,李老夫人身子不行,这条路是迟早的事情。可是在这里死和回京城死,效果确实大不一样的!最后在二公主和李立果的劝说下,李家的几位夫人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几户人家就做上马车,在关闭城门的时候,回到了京城。
第二日,府中因着俆凝珠的离去而挂起了白幡,在不远处的院子里依稀可以听见丫头们的呜咽吱声。徐凝慧早早的去了徐老夫人的院子,还未走进就问到了浓浓的药味。
“老夫人,四姑娘来了!”吕嬷嬷在徐老夫人耳边说道,徐凝慧伸过手来接过了药碗。
徐老夫人点点头,“惠儿瘦了!”
“阿奶也瘦了!”徐凝慧说了一句,而后将一碗药慢慢的喂进了徐老夫人的肚子里。
“阿奶老了,可是心里敞亮!珠儿去了,你只怕心里憋着一股气,你与阿奶说说,珠儿究竟是死是活?”徐老夫人见徐凝慧自进来之后就没有笑过的一张脸,但是在她心里,俆凝慧和俆凝珠亲如同胞姐妹,要是俆凝珠真的死了,只怕徐凝慧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子!她终究是存了一分希望的!
徐凝慧的手在青花的碗上指骨泛青,有些事情,不必人人都知,那样伤痛的场景,唯她知道就可!“阿奶,珠儿没了!”
“可是你,可是你······”徐老夫人想要反驳但是对上徐凝慧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到底是没有忍心说出口。
“北邙路非远,此别终天地。临穴频扶棺,致哀反无泪。”徐凝慧哀哀的念叨,“阿奶,惠儿哭够了,现在却是哭不出来了!”
徐老夫人呜咽的哭声慢慢传出来,虽然她疼爱徐凝慧,但是俆凝珠也是一样的孩子,骤然痛失这么一个乖巧的孙女,徐老夫人终是忍不住了。“惠儿,珠儿她,她是不是不是坠崖而死的!不然你不会说出那句诗来!”
“阿奶,珠儿没了,该追究的是谁人致使她香消玉殒!”徐凝慧平静的说道,“您给我一年,一年以后,我就将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您知道!”
除了院子,徐凝慧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跟着玉竹。昔年她姐妹三人在沈清那里学字,忽的一日,沈清突然念了一首诗:草草门巷喧,涂车俨成位。冥寞和所需,尽我生人意。北邙路非远,此别终天地。临穴频扶棺,致哀反无泪。尔息未先老,尔息犹童稚。骨肉不可离,皇天若容易。房帷即虚张,庭宇为哀次。薤露歌若斯,人生尽如寄。那时稚嫩不懂,问道为何悲伤没有眼泪。沈清呆愣许久,才出声说道,“有些伤痛不是眼泪可以化解的,即便是时间也不是最好的良药。那些事情,会因为时间的沉淀,积累在你的心中,伴随一生!”
现在想来,眼泪流出来的伤痛,都是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的!
第七十六章你生我养
俆凝珠的丧事办了三天,因着是未成年及过世的女子,便不能葬入祖坟,于是徐家人就在理祖坟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好位置将俆凝珠下葬。
徐凝慧没有去送别俆凝珠,她想,只有等那些害她性命的人如同困兽一般,她或许才有勇气面对俆凝珠!那样新鲜稚嫩的女孩子,不该就此无辜丧命!
很快,御林军解散的消息就传到了徐凝慧的耳中,彼时徐凝慧正端坐在梳妆镜前,描绘着柳叶眉。眉头轻蹙,看不清镜中女子的西喜怒,问道身后回话穿淡色衣服的丫头,“只是单单解散了了事?”
“自然不是,只是毕竟御林军还有人在外替皇上奔走,待得回京之后,再做打算!”流月看着徐凝慧泠泠的脸色,话到最后,越发的低落。徐凝慧自俆凝珠死后,叫人越发的看不透,不辨悲喜的模样,使得底下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胆战心惊。
放罢手中的梳子,嘴角冷冷的笑着。当真是好手段,京城里的人最善忘记,几个月,几年之后谁还记得今早在清净寺发生的事情。只怕其中若不是掌权者在其中作梗,那里就这样稀里糊涂了事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徐凝慧对着流月挥挥手,又捡起了一只素色的银钗,慢悠悠的插在了自己的头上,对着镜子一笑,眉眼弯弯,净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孱弱,一双黝黑的眼眸带着不知名的星光,叫人视而不忘。嘴角带着柔柔的笑意,一看便知道是哪家不谙世事的小娘子,一身合身的青翠衣裙,腰间带着一枚质地通透的玉佩,端的是清丽!
耳边传来小丫头的抽噎声,徐凝慧想到,或许是吴嬷嬷在教导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徐凝慧从镜子前转身,准备拿起玉竹放在软榻上的绢帕。窗户边上的另一个小丫头颇为沉稳的劝导,“世人都是可共患难,难以共富贵!你这样哭也是没有用,不如好生做好安排给你的事情,咱们姑娘不是那等刻薄的人,倒是攒了银钱,求出去才是正经,任是他得了秀才的名头,还有举人,进士不是!”
倒是个懂事的丫头,徐凝慧想到,她这话倒是为她点名了路。遂推开窗,对上两双惊讶的眸子,“你这丫头倒是说得对,去甘松那里拿些银子买花戴,期颐院出去的丫头,便不是一般人能攀的上!”
说完,徐凝慧就穿戴整齐,流月和玉竹进来伺候,徐凝慧浑不在意的对着流月说,“咱们皇上昔年可惜承受了不少李家老夫人的恩情,如今老夫人死得不明不白,真真是叫人寒心的很!都说皇上是以仁孝治天下,皇后的嫡母这样去了,倒是有些对不住皇上这些年殚精竭虑的治理了!”
流月将手上的参汤放到了徐凝慧的手上,有些不解,但是玉竹心里明白。“姑娘说的是,这样一来,皇上曲压在流言蜚语之下,满朝文物百官都看着,只怕京郊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善了!”
“喔,婢子明白了!”流月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眼睛一亮,“姑娘放心,婢子会小心的!”
“去吧!”徐凝慧点点头,看着流月跨出了内室,而后转头看向玉竹,“让你问的事情,问的如何了?”
“回姑娘的话,五姑娘身边的两个丫头都被老太爷带走问话,至今没有放出来!”玉竹低头说道,“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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