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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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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赵暮染在都城大闹,刑部还出了纰漏,他回都城后就没有做好几件事!
  宋钊忙告罪,然后也离了宫。
  出宫前,他回身望了眼那重重宫殿,唇边扬了个浅浅的弧度。
  再有几日,也不知舜帝还会不会这么强势,他会好好呆在安王府,等着舜帝派人来请他议事。
  赵暮染已极快的回了宋府,二话不说就是让人开库房,开始往安王府搬东西。
  崔氏收到消息,一脸惊色到西苑来,只见安王府侍卫将一抬一抬的箱笼往外送。而赵暮染就站在庑廊下,侍女拎着灯笼立在她身边。
  天色昏暗,崔氏看不太清楚她的神色,但遥遥一瞥,已感到女郎极强的气势。
  她犹豫了会才上前,扯着笑脸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搬家啊。”
  看清来人,赵暮染闲闲回一句。
  崔氏被她噎了一下,只能继续扯着笑问:“殿下这般实在叫我等惶恐,可是大郎有什么让殿下不满的。”
  听到她将错先归到宋钊身上,赵暮染嗤笑,拿杏眸斜斜瞥她:“国公夫人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难道夫人不知我与郡马情深?”
  崔氏又被噎一气,笑也维持不住了。女郎见她这样,又是笑笑,下刻却是突然一脚踩在美人靠上,红缨枪就指在崔氏眉心间。
  崔氏身边的侍女被吓得尖叫,崔氏也被她吓得心头猛跳,双脚发软。若不是还有一丝冷静,她怕都要被吓瘫倒地上。
  赵暮染长枪指着她,俏丽的面容被冷色一点一点覆盖,杀气凛然。她道:“他不是想当你的宋家大郎,那是你夫君的过错。他为宋家付出了多少,你心知肚明,你却因为你的错恨来去试图伤害他。国公夫人,你若真有能耐,你就将一切告到舜帝那去,那样大家抱着一起死才痛快,我也会高看你一眼。你若是贪生怕死,就少给本殿搞小动作,我的夫君,不是谁都能算计的!”
  “我…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崔氏听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像泡在冰水里一样,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文颐郡主说的算计,是指那日刺杀之事?
  她怎么会知道?
  明明连护国公都瞒过去了!
  崔氏狡辩,赵暮染冷笑,握着枪杆的手一动,欲给崔氏一些教训,却有一道风劲扫过。银色的鞭子缠住了她的枪身。
  她抿了抿唇,就听见郎君的声音:“染染,罢了。”
  赵暮染侧头,就见郎君神色淡淡地立在昏暗的天地间,朦胧光线将他身形显得极修长,他那隐在暗处的只影带着几分落寞。赵暮染骤然心疼,心里难受得就像被人扎一刀似的。
  她不情不愿收回枪,跨过美人靠就扑上去。
  郎君不得不伸臂接住她,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手那么用力,心中温暖,亲了亲她耳后:“过去就过去了,有你就好。”
  赵暮染搂着他嘟囔:“给你出气也不要,你傻不傻。”
  宋钊就笑了出声,给小动物顺毛一样去摸她头:“那你就当我傻。”
  “拿开你的手,我不是小狗。”女郎闷闷哼一声。
  宋钊却是笑得更开心了。她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懂他啊,一个动作就猜到他想什么。
  崔氏受惊过度,还站在原地不敢动。
  她在赵暮染手一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威胁,一种攸关性命的威胁。
  文颐郡主……好像是真想杀了她!
  崔氏终于站不住,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得到消息的护国公也赶到,到时就见到相拥的小妻夫,还有软在地上的妻子。
  他张了张嘴,忙去扶起妻子,宋钊此时也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女郎拉开,转而握着她的手来到护国公夫妻二人跟前。
  崔氏一看到赵暮染靠近,整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护国公见此皱了眉。宋钊开口道:“郡主搬出去已得了陛下准许,往后我们便择府另居,国公爷不必再担心冲突。”
  冲突?
  什么冲突?
  护国公抬目看向小夫妻,见到赵暮染横眉坚目就瞪了回来,哪里还不明白。
  文颐郡主这是迁怒了吧。
  “可是这……”
  “国公爷也不必再劝了,尽管我搬了出去,宋家也不会有所影响的。”宋钊打断,立场十分坚定。
  护国公看了看两人,最终也只能是叹气一声。赵暮染也懒得和两个人多说,怕自己忍不住又一枪杆给戳过去,她转身继续让人搬东西。
  赵暮染嫁妆不少,这一搬就搬到月上枝头,引得前后胡同的人都来打探看热闹。
  崔氏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又恨又丝毫办法没有。
  什么不会让宋家有影响,即便不和宋家有影响,那也是与她有影响。她已经知道了,赵暮染在宫中就扬言说是她这婆婆不好相处,她才跟郡马闹起了别扭,她的名声已经被败坏了。
  不管世人觉不觉得郡主刁蛮,她都会落得个连皇室宗亲都敢落面子的厉害名声。
  赵暮染是不针对宋家,却是在针对她啊。
  崔氏哭得双眼通红,她自在闺阁起,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偏她真的不敢多说一句。她只能全憋屈的忍到肚子里,她不能跟任何人说起因,那是全家都杀头的罪,不但如此,舜帝那样冷酷的君主,怕是要连他们九族都一起灭了。
  崔氏从来都没有像此刻那样绝望,怨恨之余又是恨不当初。
  护国公来劝了她两句,最后也想明白了刺杀之事怕还是有问题,便又让人再细查。结果发现所有相关人员都被灭口了,朝中居然还有传言是宋钊暗中下的杀手,明一套暗一套,真小人一个。
  这些事情一掰一揉,便都清楚明了,崔氏干净不了,他那个刚露面的儿子也干净不了。
  护国公知道真相后也气得不轻,下令将禁了崔氏与外人接触,又将府里的仆役重新整顿,将所有管事全换成了心腹。
  崔氏直接是哭晕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宿,宋钊从王府正门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次日,都城就传起了新话题,全是关于赵暮染夫妻的,从两人在街头打架到宋钊追妻,最后搬出护国公府,宋钊追上门。那就直接传成了一折感情大戏,剧情曲折起伏,有血有泪,宋钊从心狠手辣的性格被传化为为情所困的青年郎君。
  赵暮染听到蔚明绘声绘色说着戏本子,笑得直捂肚子。
  宋钊黑了一张脸。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百姓的想像力真是比官兵的杀伤力还大。
  赵暮染笑够了,笑得倚着郎君直哎哟喘气,还不忘调戏郎君,捏着他下巴说:“这回你可沉冤得雪了,百姓洗掉了你那样能吓哭三岁孩童的可怕名声。”
  宋钊直接抓了她的手,用唇堵住她的话,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不过他一细想,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就是喜欢她怎么了,传得越离奇,舜帝越摸不着头脑。
  舜帝那日答应了赐郡主府,礼部那边很快就挑好地方,就在皇城脚下,工部拨了人在加紧修缮。
  赵暮染听到礼部派来的人汇报情况后,只是淡然一笑。
  选在皇城脚下,是因为离赵舜近,他好掌控吧。但赵舜忘记了,皇子们也就住在边上,哪一个他掌控得了?!
  “反正修了也未必去住,住王府也挺好。”赵暮染想着,不屑皇帝的心思,哼了一声。
  宋钊听得哑然失笑,敢情她闹半天要个府邸,就真是单纯气舜帝的。郡主府建好了,她不去住,赵舜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顶多只能是责备两句。但所有打算都一场空了。
  她气起人来真的能将人气死。
  宋钊又回想到被她画乌龟的事,摇头苦笑。
  反正他是不敢再惹人生气的。
  赵暮染在心里骂了几句皇帝,脸上就又显了忧虑,问宋钊:“皇祖母的药还不知道究竟是用了哪几味?”
  他们是确定了皇帝在对太后用药,极大可能是慢性毒药,但是不知成份,连个对策也没有。
  宋钊对这事也头疼,轻叹道:“医房那里舜帝握得实在是紧,只得药汁确实不好分辨,我如今也只能依照这两年所知的太后病症来叫人推断。但是送些解毒的药丸进去,总是不会错。”
  赵暮染也跟着叹气,如今确实只能是这样,她因为舜帝用药的事也不敢进宫,就怕老人受不住他丧心病狂的对待。
  “那日皇祖母跟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但是时间太紧急,皇祖母只来得及问我去庆州前,我最后一次进宫,去过的地方还记不记得。那时……最后一次进宫,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出宫后大病了一场。”
  “……有什么关联吗?”
  女郎喃喃自语,宋钊昨日听她说过后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自从上回确认赵暮染记不住自己后,他就觉得她极大可能遇到了什么事,而太后一说,前后的事情时间很相近。她又大病了一场……所以是在宫中遇到什么事,才生的病?
  也许问问安王?
  宋钊见赵暮染一副快要想破脑袋的样子,将人揽着,“想不起来,强行也想不起来,我们给岳父去信问问吧。或许他们知道也不定。”
  好像除此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当晚的餐食上,宋钊看到了久不见的汤盅,他想起了喝补汤的日子,眼角直抽。难道她又要逼着自己喝补汤,想要快点怀上孩子?
  在宋钊略微惊恐的猜测中,却见赵暮染一手端了汤,仰头就喝完。她放下空汤盅道:“我让人熬的天麻鸡汤,不是说天麻补脑嘛,我看能不能补补,好回想起来。”
  宋钊:“……”
  他抚额,这样补不会出问题吗?
  三天后,宋钊看着堵着鼻子躺在榻上不敢动的女郎,想笑却不能笑。果然还是会出问题,又补得鼻血横流了。
  这日,庆州与渭州传回了战报,庆州战报仍是与夏国僵持,可渭州却是真遇上战事了。夏国声东击西,直接出兵转向了渭州。
  舜帝听到战报,神色异常凝重,不清楚怎么夏国会转了战术,又问及户部这些日子征粮进展如何。
  许尚书当场就跪倒请罪,战战栗栗地道:“今早刚刚收到多方递上来的折子,说是都被劫了衙里的粮舱,要给渭州庆州运粮,怕是要先动用都城的存粮!”
  “劫官舱?!这是要反了吗?!”舜帝龙颜大怒,文武百官跪一地。
  许尚书又道:“臣还收到密报,是有朝中之人有意指使。”说罢,呈上了密折。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手速渣,从早上八点码到现在,嘤嘤~这两天为了万更也没有时间回评,容我缓口句。先爬走~~~~晚上第二更老时间,9:30见哦~~


第53章 
  许尚书将东西呈上去; 大臣们皆探长了脖子; 可惜也只能是看到折子的封皮。
  龙椅上,舜帝黑着脸将内容细细读了又读; 突然就将折子摔到了地上。
  “大胆!放肆!”
  龙颜震怒; 大臣们都跪了下去,心中更是好奇那密折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舜帝神色极冷,落在那些匍匐在地面上的身影上,众人仿佛都像是突然被冰雪砸到身上,脊背生寒。
  整个大殿都变得极安静; 舜帝冷着脸沉默半晌,终于开了口。
  这一开口,又是叫众臣惊慌不已。
  “——枢密使,将大皇子押下去!”舜帝丢下一句话; 拂袖而去。
  赵文弘还未回过神来,已听温从言说了声‘得罪’直接就将他反手扣住。
  皇帝让押下去; 没有表明暂押哪处; 那就是直接丢到大牢。
  温从言在大臣们惊恐的目光中将人带走; 赵文弘在踏出大殿的时候被阳光一刺眼; 才恍然方才都发生了什么。
  他惊疑不定; 却还保持着冷静,抿着唇看了眼温从言; 淡声道:“温大人,事情还未有定论。”
  他堂堂皇家嫡长,被人如此制着; 不论真犯事与否,他都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一丝。
  温从言闻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松开了手。赵文弘理理袖袍,“谢温大人高抬贵手,本殿记下这情了。”
  说罢,那位当了三十年皇子的男子优雅从容跟在他身后。
  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是叫温从言又看了他两眼,黑幽的瞳孔中闪过别样情绪。
  人人都道大皇子懦弱无能,他看未必。
  赵文弘被押了下去,舜帝也气得直接走了人,众人看着地上那封密折,勉力压下好奇心都纷纷退出大殿。
  几名早已站了大皇子一派的官员压着心中的恐慌,混在人群中相视一眼,谨慎小心地不敢说一字,各归各位。
  赵文钧也是好大会才缓过神来,看着已空了大半的议朝之地,他视线落在地上那封折子上,看了几眼最后负手在背,脚步匆忙离开。一路往宫外去的时候,他整个心都是雀跃的。
  他的兄长看来是犯了大事,不管是什么,能让他父皇直接关押起来,怕是要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这是谁动的手,老三?老五?
  赵文钧心中不断猜测着,回到府里当即让人暗中去打听前些日子被劫了官粮的事。
  不管是谁做的,他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提防自己也被暗算!
  大皇子被不留情面收监,朝野震惊,皇后那很快也收到了消息,让人去找自己父亲打探消息。
  不想那人还未传出消息,就被舜帝的人截下了,当场仗杀。
  皇后闻言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又是过了一时辰,传来皇后兄长大理寺卿李博也被关押起来,皇后父亲跪在太极殿外。
  舜帝一出手就是关了儿子和舅兄,并且不见国丈,此事影响甚大,不但是站大皇子一派的大臣心焦,连同二皇子一派都开始着急起来。
  李家可是大儒之家,如今皇帝连身为国子监祭酒的丈人都不见,显然是怒极了。谁不知道李家学生满天下,朝中许多官员都是国子监出身的。一时间,李家失宠帝恩的事情就开始先传扬了出来,比大皇子因一道密折被关的事传扬得更快。
  宋钊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是笑笑,将手中的字条丢到火盆里。
  赵暮染倚在他身边,抬头去看郎君。
  被火光吞噬的字条飘起小缕青烟,郎君那好看的凤眼中一片冷酷之色。
  “你设的计?”她看到了字条,虽不太清楚经过,但笃定与他脱不开关系。
  宋钊低头亲亲她眼角,语气淡淡:“这才刚开始,说过先给你讨回点利息的。”
  赵暮染见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想起山林间那惊天动天的一幕,对他的谋略自是十分有信心,“是从李家开始吗?”
  李家在本朝,说是像山一样的庞然大物也不为过。多少文人都是与李家有着关系,想要两个皇子失势,就得先推平了他们身后的靠山。当年她外祖家出事,那些与李家有着关系的文官没少在中间作妖。
  宋钊朝她笑,“对。”
  赵暮染双眼都亮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只是讨回一点利息!
  当夜,宋钊就接到了舜帝的传召,温从言就站在王府门口等他,见到那神色清冷的郎君慢步过来时,他展了笑意。抬手拍了拍郎君肩膀:“前些日子还想着陛下责备你,也不知要生多久的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宋钊站在灯笼之下,摸了摸袖子上边的刺绣,清冷面容不显任何情绪:“劳温大人挂心了。”
  温从言早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又是重重拍他肩膀一下,笑着让他上马车。
  温从言是舜帝的近臣,绝对的心腹,如今对待宋钊这种亲近,就代表着舜帝的意思。宋钊不客气登上马车,当帘下时,他眼中的讥讽笑意如同星光一般流泻。
  他说过的,舜帝会请着他回朝的。
  宋钊大晚上的被召走,赵暮染懒懒趴在榻上,翻了几页兵书,觉得越发无趣,便想今日得到的另一个消息。
  夏国居然真的和他们打了起来。
  虽然打的是渭州,但是此事她总感觉蹊跷。
  别人不知道,但夏国攻打庆州之事她是清楚的,那不过是宋钊联合着杨家余下的家将演的一场戏,如今夏国攻打渭州,宋钊显然也是诧异的。
  难道夏国就真的是趁着乱,要再卷土重来,与他们一战到底?!
  那这样,他们安王府现在搞内乱,对局势就有极大的影响。
  赵暮染想着,翻了个身。
  如今薛冲已被她父亲控着,有她父亲在,渭州应该不能被攻破。
  但还是有些担忧。
  她总感不对劲,可是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因为战争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预估的。
  夏国那怂蛋国主,又是皮痒了。
  想来想去,她只能骂了夏国几句,又烦闷自己被困在都城,一点忙也帮不上。
  皇太后那处还没有脱困,她也一点东西也回想不起来。
  赵暮染叹了口气,睡不着,索性就拿了枪喊来蔚明与戚远,三人在庭院里比试了起来。护国公府的侍卫见这么有精神的小娘子,默默为自家郎君心疼,看来郎君还是不够努力啊,不然郡主哪还要用练武来发泄精力。
  ***
  深宫中,宋钊走着熟悉的中路,一路往灯火通明的太极殿去。
  他在见到舜帝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他比前几日看起来憔悴且焦躁得多。
  御案后的皇帝双目布满血丝,桌面都被折子与信笺遮盖着。
  宋钊快速扫了眼,端着恭敬的态度朝他行礼。皇帝这是查了半日,没有什么头绪才将他喊来了,想着,他心中冷笑一声。
  舜帝看到他,二话不说,将德信从大殿拾的密折丢给他看。
  宋钊比任何人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但还是一字一字,细细读着,神色也渐渐有所变化。舜帝看到他面上显出吃惊,说道:“官舱被劫,那些人有着前阵子洪灾流离失所的百姓,落草为寇,其中最叫朕痛心的是居然与当地官员有所勾结。自导自演了劫粮一事,准备再转手,卖与高价,再重收入舱。”
  “这些人被抓了几个,招了一些话,直指是大皇子授意。你怎么看。”
  舜帝说了一大通,终于说出主要问题。宋钊将脸上的一切情绪又敛起,合了折子道:“臣以为是有人利用大皇子的声名来作的事,又或者是污蔑。”
  舜帝听到他这样说,笑了一声,声音极冷:“你倒是相信大皇子。”
  “陛下能这样问臣,其实已心似明镜。”
  舜帝又是笑一声,“好个心似明镜,确实这里面疑点重重,何况朕几前日才说了要立太子,现在就闹了这么一出皇子勾结官府与流寇。但朕让温卿查了,发现事情又并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陛下关了大理寺李大人?这事还真与李家有关系?”宋钊语气不掩饰惊讶。
  “你消息倒也灵通。”
  “臣想不知道也难,外边传得沸沸扬扬,连安王府的侍女都听说了。”
  “枢密使查到了李家曾暗派人到这几处,而那些官员皆是李祭酒的子弟,就在我关了大理寺卿后两个时辰后,被押送回都城的官员无声无息就死在路上。没有人拦截,押送的人也没躲过去,死得极奇怪。”
  宋钊闻言道:“陛下是想让臣去查明死因?”
  “以你之能,朕相信会水落石出。”舜帝布满血丝的双眸微眯,烛火下,将他眸光显得更是锐利。
  宋钊思索了会,才双手抱拳作揖:“臣竭尽所能。”
  舜帝让他即刻就出发,如今那些人离都城的距离,快马也不过一个时辰了。
  枢密使与宋钊一同离开,都赶往现场,在上马前,枢密使听到宋钊轻轻咳了两声。就问道:“宋大人身体可无碍?”
  毕竟前几天才说他被文颐郡主打吐血。
  宋钊淡淡说了声无碍,翻身上马,温从言挑了挑眉,不再发一言跟上。
  其实他们去这一躺,查不查得清死因是次要的,舜帝不过是又想借着宋钊的嘴,来整治李家。
  出了这样的事,大皇子被陷害的面大,从他查的证据来看,也是以大皇子毫无关系。不过李家倒是真有那么点问题,也是因为这件事,让舜帝察觉李家比两位儿子的威胁性更大。
  不管这一趟查不查得到李家有问题,李家都要被重创。
  皇后的父亲与兄长,不死也得被扒一层皮,他们引起了皇帝最深的忌惮。
  宋钊离开都城办差,赵暮染很快也收到邱志秘密送来的消息,她吩咐邱志一定要暗中护好人,然后想要怎么打发这几天的时间。
  夫君不在家,日子要多无聊啊。
  大皇子被关押,最着急的除了皇后外,还有大皇子妃。
  她几乎是彻夜未眠,就坐在纱幔后听着大皇子一众谋士商讨对策。
  她当日尝试过进宫,但是皇后根本不见她,她多方探听才知道皇后其实被舜帝软禁起来了。李国丈跪到晕厥也未得帝召,而是直接被抬回李府,也被责闭门思过,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大皇子就陷入了绝境一般。
  她如何能不心焦。
  只是谋士讨论来讨论去,一夜也没有想出个什么办法来。
  宋大郎也在席上,但他一直没有说话,众位谋士都是跟随大皇子许久,其中不少地位却都比不上他的地位。众人商讨不出个所以来然,对他早有妒忌之心的,将火就引到了他身上。
  穿着藏蓝衣衫的中年者,直点了他名道:“子尘先生整夜未语,不知是想出了什么高见。”
  他的话,让在座众人都纷纷看去。
  宋大郎在这些人中,年纪最轻,却让他们跟着大皇子喊一声先生,这些都性格高傲的谋士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觉得不过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就是会些异术,也不见得能成大事。
  宋大郎被点名,半晌才睁了眼,神色极傲慢。这些人看他不顺眼,他哪里又不知道,他不过是不屑与之计较。不过都是倚老卖老的自负之人。
  他这样的神色,让众人脸色更不好,然而宋大郎根本不看他们,而是看向纱帐后端坐的妇人。
  “若按我之言,殿下只有明哲保身,大义灭亲才能安然,免了这灾难。”
  “小子狂妄!”
  在场当即有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站起来斥骂。
  大义灭亲,李家可是大皇子的依仗,李家倒了,皇后在后宫的地位也不稳,那大皇子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是我狂妄还是你们愚蠢?!”宋大郎毫不客气顶了回去,“自古以来,帝王最怕功高盖主,难道只有武将才会功高盖主?!李家门生满天下,这就是帝王大忌,如今陛下要动李家,谁也护不住。李家既然是必遭一难,殿下若是不站出来与陛下同一阵线,只怕也会一同牵连进去。即便殿下是被人污蔑!”
  宋大郎的话落,众谋士脸上都是惊恐,那站起来指责他的人也脸色惨白跌坐在位置上。
  “这便是我的建议,到底如何,还请皇妃决断。半日,再晚半日,谁都无力回天。”
  他知道这是宋钊出手了,但他没想到,宋钊居然会先对着大皇子下手。他以为以宋钊与文颐郡主的感情,会先整治和文颐郡主有仇的二皇子,难道二皇子真是跟安王一伙达成了什么协议?
  宋大郎被突来的事情闹得也是头疼,实在太过让人措手不及,而且他有些猜不透宋钊的用意。
  大皇妃听到他的提议,久久不言。
  她也十分之犹豫,但不管如何,李家倒不倒与她直接关系不算最大,最重要的还是大皇子。大皇子若是不出来,那她这个依附着他生存的妻子,就会四面楚歌,不但是她,恐怕还有她的族人。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大皇子妃想到种种,最后咬牙,“我会让我娘家尽最大努力,将先生的话递给殿下!如今是殿下的危急时刻,不管如何,我先在此谢过各位对殿下的不离不弃。”
  大皇子妃将姿态放到最低。
  尽力安抚这些人,留住他们的心,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众谋士纷纷也表达对大皇子的忠诚,商议了整宿的众人终于散去,各自回房养精神。
  宋大郎想了想,却是暗中离了府,往他许久未踏足的地方去。
  安王府,睡饱一觉的赵暮染无事可做,抱着红缨枪直接出了门,冲着兵马司去了。
  如今舜帝正不爽,她就让他更不爽!
  限制她不能出都城她就得乖乖听话了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也该给她父王试试都城的兵力了。
  女郎骑着马,衣袂飘扬,到了南城兵马司门口,跳下马直接将红缨枪往地上一杵,高声喊道:“姑奶奶我来寻仇了!”
  守在司门口的侍卫:“??”
  哪里来的疯娘子?
  一刻钟后,兵马司衙门的侍卫都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想,这真是姑奶奶。
  半个时辰后,心情极差的舜帝见到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跪地哭道:“陛下,不好了,文颐郡主把南城兵马司衙门都要掀了,现在去了北城。”
  作者有话要说:  染染:破风在手,横扫都城。
  安王府侍卫:我们殿下的目标是,搞事,搞事,搞事!
  舜帝:。。。。
  都城各衙门抱头发抖:我们有没有得罪过这位姑奶奶?
  安王:不愧是我女儿。
  ————————
  今天的二更,爱你们,么么哒~~


第54章 
  把南城兵马司闹得一团乱; 还敢去北城?
  舜帝听得额间筋直跳; 重重一拍桌案:“她这是要反了是不是!”
  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哭丧着脸,心里跟着回道:您不是早认为安王府要反了吗?但这种话是他不敢说出口的; 如今安王可是在边陲御敌; 他要说出这话被传出去,那绝对要被世人骂诛心。
  舜帝见一名领兵者,居然被一个小娘子打得跟个猪头似的,还连句实话都不敢接,气得当即就砸了杯子。
  “传朕旨意; 左右羽林军去把文颐郡主给朕押进宫,她若敢反抗!”舜帝气得胸前起伏不定,心中极想说的杀无赦怎么都不能说出口,憋得整张脸都快紫了。
  副指挥使兴奋地等着舜帝要整治赵暮染的旨意; 最后,却只听到舜帝脸色铁青地道:“她若敢反抗; 不能硬碰; 伤了文颐郡主朕拿你们是问!”
  副指挥使也被他这一句憋着了。
  那他一路连老脸都豁出去的哭进宫来; 有什么意义?!
  皇帝发了话; 副指挥使再憋屈也只能受着; 顶着肿了半边的脸去跟着羽林军出发寻人。
  可是等他们到了北兵马司衙门的时候,傻眼了。
  北兵马司早就收到消息; 严阵以待,哪知等来的却是羽林军的人,一众人也跟着傻眼了。
  两方人马大眼瞪小眼半会; 羽林军侍卫长喃喃问道:“文颐郡主呢?”
  “——报!”
  在众人都疑惑的时候,有人策马前来,身上的官兵服写了个大大的西城二字。
  众人都在心中惊疑不定地想,不会吧。
  报信之人面带惊色朝羽林军侍卫长道:“文颐郡主在西城兵马司,我们副指挥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但毫无还手之力,还打人专打脸,他们长官已被揍成了猪头。
  简直是英名扫地。
  南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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