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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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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常林虽然不学无术,但对于桐姐儿还是很关心的。
当年,他曾经说要解除这门婚约,温家若不同意,他就直接打上门去,程陈氏听了他的话,都差点被气死了,直骂他孽障。
陆辰儿望向桐姐儿问道,“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陆辰儿突然问起程常林,桐姐儿有些惊讶,但还是马上回道:“二哥在族学里,一般半个月才着一次家,有时候几个月不着家也有的。”
“最近他若是回来,你让他到李府去一趟,我有点事要和他说。”
“姐姐找二哥有事?”桐姐儿更疑惑,“若姐姐有紧要事,不如直接派人去族学找他,我听诚哥儿说起,他原本在学里上学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不务正业,每回考试,在学里都是倒数第几名,母亲特别头痛。”
听了桐姐儿这话,陆辰儿想想也是。
上一世,程常林一直是童生,后来,索性连学也不上了,干起了经商的勾当,差点让程常棣把他给赶出了家门。
从陆府回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前不久,柳氏在普渡寺许我愿,因而最近一直在吃斋,当然也不用陆辰儿他们陪着在梅傲堂用晚膳。
回到揽风阁,陆辰儿一进屋,瞧见李皓白在屋子里,却有些意外,“你来了。”
自陆辰儿从松林回宣城,除了第一晚在梅傲堂两人见了一面,一直回了揽风阁,后面,陆辰儿整日不出门,李皓白每日早出晚归去书社,回来后又没进正房,只宿在内书房那边,因而,俩人就没再碰过面了。
只听李皓白淡淡道:“我过来坐坐。”
陆辰儿就着灯光望过去,一身玄色的直裰,盘坐在外间的美人榻上,手撑着额着,微微低垂着头,看不出情绪,不仔细看,还以为睡着了,只是眼睑下的青影却有些明显,明显得离得五步远的距离都能看得特别清楚,脸色白晳,似敷上了一层粉,眉头蹙成一团,融于其中沉郁,似怎么都无法吹散。
人身上那种温润平和的气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陆辰儿停顿了一下,轻轻哦了一声,去了净室,云锦跟了进去,屋子里的罗绮也忙地跟了过去。
“二爷来了有多久了?”一进净室,陆辰儿便问了起来。
云锦是和红袖是跟着陆辰儿出了门,罗绮留在了屋子里。
只听罗绮忙回道:“下午酉正的时候,二爷就过来,奴婢原是要派人去陆府请姑娘的,只是二爷说不用,他只坐坐就好,因而,奴婢就一直在旁边守着,没法给姑娘送信。”
“晚饭也没用?”陆辰儿皱了下眉头问道。
“没有,奴婢问要不要传话,二爷说不饿,辛妈妈进来问过一回,也不顶用,最后只好作罢。”
陆辰儿听了这话,望向罗绮道:“去传饭吧,等会儿一起吃。”
罗绮应了一声,忙地出去。
红袖给陆辰儿打了盆热水,云锦服侍着陆辰儿洗了把脸,只听陆辰儿道:“打盆冷水吧,用冷水给我敷一下脸,容易使人清醒。”伸手揉着太阳穴,一时觉得脑袋发胀,难受得厉害。
云锦见了,只得对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马上重新打了冷水。
又去了里间,换了身家常衣裳,才走到软榻边,“二爷,我让人在稍间摆上了晚饭,一起用饭吧。”
李皓白抬起头来,望了陆辰儿一眼,半晌,才淡淡道:“我不饿,你先去吃,不用管我。”
“不管饿不饿,多少吃一点,我瞧着二爷瘦了许多,二爷该爱惜自己的身体的才好。”陆辰儿说到这儿时,顿了一下,又道:“就是母亲,这些天都天天挂念着二爷的身体,若是知晓二爷不吃饭,只怕又少不得一番说。”
李皓白先时脸色还好一些,到了后面,脸色一下子便黑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好,我吃。”
似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的,陆辰儿听了声音吓了一跳。
怔愣了一下,难不成自己又说错话了。
第二百零七回:看病
晚饭后,李皓白没有再留下来,转身便回了书房,这让陆辰儿诧异不已,陆辰儿直觉,李皓白今天来正房是有话要说的。
怎么什么都没说,人就离开了。
而且,陆辰儿也有话要和李皓白说,如今考试已经完毕,他们之间的事,需要一起合计好好谈谈了,毕竟和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旦提出来,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要想着考虑,怎么把影响降至最低,要考虑,怎么让两边的家长都能够接受……
其实,当初就不该成这门亲。
现在仔细想想,一半是因为世俗,嫁人生子,世俗之礼,一半是因为程常棣,她怕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一心想着避开。
想到这,陆辰儿整个人一下子颓废起来。
——*-—*——
只瞧着罗绮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姑娘,夫人派人过来请姑娘去一趟梅傲堂。”
这个时候?
陆辰儿坐起身,抬头望向窗外,阳光正当午,地面上的投影一团一团的,没有丝毫拉长。
这个时候该是要歇午觉的时候。
陆辰儿满怀疑惑,“可知是什么?”
“奴婢听红玉姑娘说起,夫人请了位大夫给姑娘瞧身体,说是位妇科圣手。”罗绮话说到后面,声音低了许多。
陆辰儿一时苦笑不已,前几天去普渡寺许愿,今日又请大夫,只怕大半个月信下去是没得消停的,而且,这圣手还真多,京中一位,连宣城都能有一位。“知道了,你先去回红玉一声,就说我换身衣裳马上过去。”
罗绮应了一声,又忙地退了出去。
这边厢,云锦扶着陆辰儿起了榻下了地,“姑娘这一关要怎么过?京中的脉案还能作假,在这里,姑娘从哪里去找人?”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不由犹疑了一下,原是没想到作假的。只是如今京中的已作了假,若这边也作假,可信度便更高了。想及此,不由心动起来,握着云锦的手道:“你准备些金豆子,等会儿你先过去见见大夫。”
“姑娘?”云锦声音突然拨高的几许,满脸惊愕。只觉得脑门直冒汗,一瞧见云锦这模样,陆辰儿明白她已经听明白了,遂点了点头,“能不能一样,就靠你的了。”
云锦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这么做。要劝住陆辰儿,可这几个月以来,陆辰儿似乎是铁了心一般。已听不进任何劝说的话,在京中她已经帮着瞒了,眼下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到梅傲堂的时候,大夫还没来,陆辰儿在柳氏跟前行了礼。唤了声母亲。
柳氏示意陆辰儿坐下后,只听她道:“怕你要睡午觉。便提前让你过来,那大夫是房夫人给我介绍,是他娘亲那边推荐过来的,听说医术了得,这回机缘巧合打从宣城过,只在这停留一两天,因而才会安排得这么急,只让他给你诊诊脉,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柳氏说这话时,语气很温和,似在唠家常一般,但陆辰儿还是打从心底里反感,眼瞅着柳氏的嘴一张一合,恍惚间,让陆辰儿觉得坐在上首的人似换成了程陈氏一般,上一世的情景犹如重现。
一时间,无比厌恶,无比难受。
好一会儿,陆辰儿勉强笑了笑,“有劳母亲费心了。”
头微微低垂,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地面,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横竖是希望你和二郎好。”柳氏望向陆辰儿,语带温和,“你别太紧张,让大夫过来瞧瞧,和在寺里许愿一样,求的不过是安心,之前大夫都说你身体没问题,想来孩子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的罢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晃过一丝犹豫,她在京中的脉案想来娘亲是不会告诉婆婆的,她此刻要不要顺便提一提,若是云锦能卖通了大夫,等大夫诊了脉,结果会‘相得益彰’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了一下,片刻间,还是没有说出来,抬起头来,望着柳氏笑道:“媳妇听母亲的。”
为了不让柳氏接着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也为免她自己的情绪不小心失控,毕竟她的情绪一向外露,喜怒哀乐全在脸上,于是陆辰儿主动转移了话题,“母亲,怎么不见潜哥儿和泳哥儿,我听人说起,小孩子一般都不喜睡午觉的。”
“可不是。”一提起两个哥儿,柳氏的脸上的笑,瞬间变得慈蔼起来,“潜哥儿大了些还好,泳哥儿每日午觉必定要妈妈们千哄万哄才肯安静躺一会子,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又容易打瞌睡,后来,先生无法只得让他临字帖,这样才不会睡,幸而是孙子,这要是儿子,老爷必定要拿藤条抽人了,当年大郎和二郎可没少挨藤条,如今到了孙子这儿,老爷竟也舍不得了……”
柳氏一说起两个哥儿,就停不下来,陆辰儿在一旁时而附和一两句,就任柳氏说下去。
一时间,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已见婆子掀帘进来,说大夫来了。
红玉带着人在屋子里拉起了帷帘,陆辰儿坐到了帏帘后面,大夫进来的时候,陆辰儿透过帏帘隐约看清大夫的模样,陆辰儿登时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望向走近前来的大夫,这大夫不是别人,正是京中的明大夫的,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比她从前的看得的话本还巧。
正自出神,因而连慈妈妈让陆辰儿把手腕伸出去,陆辰儿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红袖轻轻推了推陆辰儿,“奶奶,大夫让你把手伸出去。”
陆辰儿恍过神来,慌乱中忙把手伸了出去。
手伸出去,慈妈妈握住她的手放到早备好的绣槽上,又在手腕处覆上一张绣帕,明大夫略微低垂着头,脸色不是很好,伸出右手指给她号脉,陆辰儿心里不由带着几分紧张,抬头,透着帏帘,正望见云锦站在明大夫的后面,正对着她点点头。
陆辰儿悬着的心才刚刚放下。
只一会儿,明大夫便起了身,陆辰儿坐在帏帘后面,只听着如出一辙的话从明大夫口中吐出来,“……寒性体质,不易受孕,要孩子很难……”
有条有理地说了一大通,此刻,婆婆的面孔和当初娘亲的面孔一模一样,都是吃惊不已,都是不敢置信,婆婆时不时回头望向陆辰儿,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大夫,您再仔细瞧瞧,是不是瞧错了,自从看过许多大夫,没有一个大夫这么说过,都说我媳妇身体很好,要不您再瞧瞧。”
柳氏的话从帏帘外传来,带着几分少见的激动。
“夫人若是不相信,就请别的大夫,老夫只有这水平。”明大夫听了柳氏的质疑,似乎已动了气,“老夫先告辞了,夫人别请高明吧。”
柳氏听了这话,登时蹙了一下眉头,一般有真本领的人,脾气都有几分傲,因而,心头里更是着急起来,忙跟了几步,“大夫请留步。”瞧着明大夫停住了脚步,柳氏又道:“我并没有不信大夫,既然大夫诊过脉了,诊出我媳妇有这个症候,想来这体质也是能调理的,还请大夫留下药方。”
“也好,老夫写个药方给夫人。”明大夫应了一声,于是柳氏吩咐着慈妈妈领着明大夫去前厅写药方。
待明大夫走后,陆辰儿从帏帘后面走了出来,柳氏望向陆辰儿的目光,便带着几分不曾见过的犀利,似在品头论足地挑剔着,不过转眼即逝,让陆辰儿以为是错觉。
瞧着陆辰儿略垂着头,柳氏只当她是听了明大夫的话,受了打击焉了,于是忙宽慰道:“这大夫的话,也就半信半疑,留下药方子也不一定要吃,我们再寻别的大夫来瞧瞧。”
柳氏说这话时,语气干涩得紧,听起来言不由衷,陆辰儿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暗嘲:都是一样的,其实,这样也还算好的了,至少柳氏还会做做样子,上一世在京中的时候,陆辰儿每回瞧过大夫后,若是程常棣不在场,程陈氏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母亲,不必再找其他大夫了,我上次在京中的也瞧过大夫,也是位妇科圣手,说得也是这个症候,如今我还一直在吃着那位大夫所配的药丸……”
柳氏突然大声打断了陆辰儿的话,“你怎么不早说?”手中的团绢都落到了地上。
很显然,陆辰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住了,脸上表情不由僵了一下,柳氏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地补救,还喘着粗气,似在努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是想说,有这样的事,你该早告诉我一声,这样,方才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柳氏很少有这样的失态,一直以来,她给陆辰儿的印象都是慈爱和睦的长辈。
陆辰儿恍过神来,忙地低头认错,“是媳妇的不是,媳妇想着吃着圣医的药,调养好了也未可知,却没得让母亲操心。”
“好了,我知道了,你既然已在吃药调养身体,那个药方暂时不必吃了,暂时不必再找大夫了,你先慢慢调养吧。”
柳氏说完,望了陆辰儿一眼,又道:“中午没午睡就把你叫了过来,你回去吧,我也要午歇了。”
陆辰儿应了一声,敛衽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待陆辰儿出了屋子,柳氏登时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坐到美人榻上,伏靠在葱绿色的大迎枕上,美人榻后面,摆着一张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
一屋子丫头婆子,没人敢出声,静得出极。
第二百零八回:自以为是
柳氏病了。
陆辰儿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意外,没想到柳氏的反应这么大。
或者说天下婆婆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再多的伪装都遮掩不了,柳氏与程陈氏并未差别。
陆辰儿这一大早去梅傲堂请安,连梅傲堂的门都没摸到,就被慈妈妈打发了,说是夫人心口痛需要静养,这些天就不必来请安了。
瞧着慈妈妈说这话时,脸上并无多少担心,陆辰儿关心了两句,让慈妈妈转达一下,在门口对着柳氏的起居室行了个礼,方转身回去,也不再去细想这事。
陆辰儿回到揽风阁,吩咐着罗绮去给端行传个话,让端行去陆氏的族学里请了程常林过来一趟。
下午的时候,端行递了话进来,说是程常林这两日不在族学里,去了外地,要过两日才能回来。陆辰儿得了消息,便不多作理会,过两日便过两日,反正也不急这一两日。
晚上,陆辰儿在自己屋子里刚用完晚饭,罗绮走了进来,“姑娘,二爷回来了,听梅傲堂那边的人说起,二爷在夫人屋子里待了有小半个时辰。”
陆辰儿听了,哦了一声,昨日李皓白回来时,有点醉熏熏的,直接回了书房,今日一大早便又出了门,柳氏都没来得及和李皓白说什么,今日李皓白好不容易早些回来了,柳氏自然会找他去说话,“二爷大约会来正房,今儿我有话要和二爷说,等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说到这,还有特意望向云锦。
云锦的嘴唇嗫嚅了一下,还未说话,又听罗绮道:“不会,二爷不会来正房。二爷已经回内书房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惊讶地望了罗绮一眼,“没来?”
罗绮摇了摇头,“没有,奴婢是亲眼瞧见二爷回了书房,才过来禀报姑娘的。”
那好吧,既然他不来,她就过去书房,这事这么吊着拖着也不是个事。
只听陆辰儿道:“云锦,陪着我去一趟书房。”
瞧着陆辰儿起了身。云锦拉住陆辰儿,“姑娘,今儿二爷刚得了消息。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和二爷说的,如今二爷不过来,大约一时还无法接受,不如等等,若是二爷明儿还不过来。姑娘再过去。”
“现在就过去,都快到月底了,我不想再拖了。”
他大约不曾想到,她真会这样做。
他不是无法接受,只是在找理由,找一个他能接受的理由。然后帮她找一个她要这么做的理由,有时候,他和她是一类人。都不太容易接受现实。
他是这样,她亦如此。
夜里的风有点凉,屋檐下挂着数盏四角灯笼,使得整个院落少了几分夜的漆黑,多上几分灯光的明亮。院落左边的那个小跨院给腾出来作了内书房。陆辰儿从正房这边过去,其实特别方便。沿着回廊过去,连灯都不用提,但云锦还是提了盏明瓦灯。
院子里很安静,偶尔有丫头婆子来往穿梭,脚步都非常轻,陆辰儿低着头想着等会儿从何说起,迎面碰上辛妈妈也未觉察,“奶奶,这么晚了,奶奶这是要去哪?”
“我去一趟书房。”陆辰儿抬起头,问道:“妈妈怎么进来了。”
因前次在揽风阁烧香的事,李皓白恼怒后,次日,辛妈妈便让家里人接回去荣养了,对此,连福妈妈都颇有些微辞,在李皓白跟前唠叨过几回,这回回来,便又让辛妈妈回来了,只是留在了夫人的屋子里,并未进揽见阁。
辛妈妈笑着回道:“夫人瞧着二爷最近瘦了许多了,特别派老奴给二爷送盅鸡汤过来,让二爷补补身子。”
“这倒是有劳妈妈跑一趟了,梅傲堂离揽风阁还有一段距离,夜里天黑,妈妈路上小心点。”陆辰儿说完,便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只听候着一旁的辛妈妈回了一句:“老奴醒得。”
等陆辰儿走了之后,辛妈妈转身离去,待出了揽风阁,对着身边的小丫头抱怨道:“我早就知道是不会夫人请的观音菩萨不灵,而是这位主子身子有问题,可惜这话夫人听不进去,二爷更不用说了,如今可不是这样,当初委屈了那尊送子观音。”
手里提着明灯的平头小丫头心头暗忖:只怕不是委屈了那尊送子观音,而是她老人家受了委屈。
她也听说过当初辛妈妈是为了什么事出了揽风阁,如今趁着机会还不得替自己叫屈,但她听了这话,少不得附和道:“妈妈是二爷的奶娘,自然说得有道理。”
脸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
辛妈妈的抱怨不提……
陆辰儿这边,主仆俩行至月亮门下,忽听云锦轻笑道:“她却敢来,也不怕惹二爷不高兴。”
“若真能惹二爷不高兴,她就不会回夫人屋子里做事了。”陆辰儿摇了摇头,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奶娘,总会留几分情面,何况李皓白从来不是会为难人的人。
两人踏进小跨院,迎头就碰上在廊庑下的福妈妈,“奶奶怎么来了?”
这大约是陆辰儿第一回踏进这小跨院,福妈妈的惊愕,令陆辰儿有些尴尬,忙道:“听说二爷回来了,我过来和二爷说说话,还请妈妈方便帮忙通报一声。”
“不用通报,奶奶请跟着老奴来。”福妈妈忙不迭地在前面领路,“二爷刚刚才回来,一直在书房里面临着字帖。”
上了台阶,门口站着翠翘,翠翘一看清来人是陆辰儿,也吃了一惊,行了礼,又道:“奶奶稍等,奴婢替奶奶通报一声。”
说着便推开了门,“二爷,奶奶过来找二爷了。”
“奶奶过了来?”金缕柔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几分惊讶,接着便是东西打翻落地的声响。
陆辰儿原是微微低垂着头,听到一阵声响顺着开着的门望过去,金缕坐在案几前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脸上带着几分慌张,李皓白站在金缕的右边,微微躬着身,放开握着金缕握笔的手,扬头惊讶地望着门外,金缕一时慌乱打翻的砚台,在地上滚了几圈,终于停了声响,一时间。仿佛被定格住了,突然出奇的安静。
红袖添香夜读书。
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陆辰儿心中顿时懊恼不已。不该亲自过来,方才应该让罗绮过来请李皓白过去,愈要转身离去,又觉得矫情,只好撇开眼。“不想二爷正忙着,打扰了,想问二爷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抽个时间,我有些事想和二爷说说。”
“既然来了,何必等到明天了,进来吧。”只听李皓白淡淡道。阻拦住陆辰儿的离去。
然后,又听里面传来轻轻的说话声,“你下去吧。”
屋子里有了动静。金缕忙地起了身,上前给陆辰儿行了礼,翠翘进去收拾了一下。
陆辰儿走了进去。
左边的四扇窗户大张打开着,李皓白便站在窗台前,身上穿着石青色刻丝直裰。背影看上去恁地多了几分萧瑟。
翠翘带着小丫头在案几上添了两碗茶,退到了门外。陆辰儿望了云锦一眼,示意她也下去。
不一会儿,一声吱哑的声响,门便阖上了。
李皓白转过头来,火红的灯光照耀下,衬得脸色愈加的白晳,乌黑的眼眸盯着陆辰儿许久才转开,“你准备什么时候提?”
突如其来的问话,陆辰儿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李皓白啊了一声,瞬间却又明白过来,对于自己的走神陆辰儿有些不好意思忙地转开眼,只听李皓白又道:“你从京中到宣城,这般煞费苦心,可不就是想离去。”
“我正是为了这事而来,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觉得什么时候好?”
“如果我觉得什么时候都不好呢,你是不是就不会提了?”李皓白的声音轻轻的,若不是他倾身近到陆辰儿身侧,都不能听得清。
李皓白突然地近前,陆辰儿身体微微一僵,刚想后退几步,李皓白已走开了几步。
只瞧着手抚着案几一角,嘴唇微微上抿,脸上的表情无比寡淡,“这事上一向都是你拿主意,既然你已执意要离去,我自不会阻拦,接下来你想怎么做都好,有要我配合的,先派人和我说一声,至于商量就不必了,提醒一句,父亲一定会反对,但母亲会应该会同意的。”
依照前一次的恼怒程度,依照李皓白粘粘乎乎的性子,陆辰儿以为说服李皓白还要费些口舌,没想到李皓白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还说得这样的直白了,一时间陆辰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先前来时准备的一大箩话都派不上用,突然想起柳束兮的事,于是忙道:“你若是要娶柳束兮我还是可以帮忙的,吏部尚书龚夫人出自河东柳氏的嫡枝,她和我娘亲交好,一定可……”
陆辰儿还未说完,便让李皓白给打断了,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烦甚至于厌恶,“我以后的事,便不劳你费心了,你回吧。”
陆辰儿一怔,缓过神来,听出来李皓白这是让她离开,忙道:“好,我知道了,不打扰二爷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手刚触到门板,又听李皓白清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辰儿,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你的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
陆辰儿脑海中转过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李皓白不是第一回说,只是听了这句话,却让久远的记忆又一次复苏,曾一个人说过,最喜欢她的自以为是。
打开了门板,走了出去,夜风从脸上吹过,吹过一脸的湿嗒。
第二百零九回:说开
天才刚刚黑下来,书房里灯火通明,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
陆辰儿满怀兴喜,一进门却瞧着陆菁儿急急地从里面跑出来,差点就要撞上她了,还好她闪得快,她唤了声菁儿,陆菁儿都没停,跑得极快,似在躲避什么一般,留下一个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菁儿这是怎么了,跟疯魔了似的,连我唤她都听不见。”陆辰儿抬头,诧异地望向书案前的程常棣。
灯光下,程常棣的脸色好似僵硬,不过,瞧见进来的陆辰儿,脸上的笑意,如春风般和煦,仿佛那一瞬间的僵硬是陆辰儿的错觉,上前拉着陆辰儿,“我之前不是嘱咐过你,若是你要来找书,就自己过来,或是嘱咐云锦过来,怎么突然派她过来做什么。”
陆辰儿听了这话,眼睛滴溜转了一下,抚着额头一脸的假笑,似想努力掩饰过错,“她最近在练字,说要到你的书房找几本字帖练习,这几日你每日回来都挺晚的,我想着你今天没这么早回来,便让她自己过来找。”说到这,似耍赖一般,又道:“你没说,不许她进你的书房,你只是说你不想在书房看见罢了。”
“那我现在说,以后不许她再进书房了,你可记住了。”程常棣说这话时,没好气地瞪地陆辰儿一眼。
陆辰儿嘻皮笑脸地说了一声记住了,坐在案几前的那张椅子上,案几上是一本褚遂良的《孟法师碑》的字帖,一张宣纸已临了一半。虽是临的字,但那几个字都歪歪斜斜,一看就不是程常棣的写的,“这是菁儿写的。她在你书房里直接动起笔墨来了,你刚才没教她?”
“我回来时就看见到她坐在这里写的。”程常棣说到这,动手收拾起那本字帖,又把那临了十几个字的宣纸揉成了团。随手扔掉,“上回我和你说,让你送她回宣城,你什么时候送她回去,若是你下不了决心,我明天派人送她回去吧。”
陆辰儿伸手掰着程常棣的手指头,他的手指修长,如白玉般,十分好看。陆辰儿一边把玩一边笑嘻嘻地道:“和我说说。菁儿妹妹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她,要送她走。”
“辰儿,别闹了。我是和你说正经的。”程常棣抽手,躬身半搂着陆辰儿的肩。耐着心思细细对陆辰儿道:“她如今年纪愈发的大了,这么跟在你身边成什么样子,况且她不是的丫头,再说即便是你的丫头,也会要放出去婚配的。”
陆辰儿听了这话,瞧着程常棣一脸正经,有些为难道:“可我答应过她,除非她点头,要不我不会随便给她许婚的,再说,她只是想待着我身边陪着我,我总不能把她赶走,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你是这么想的?”程常棣一阵犹豫,过后,脸上又换上和煦的笑意,满是无奈与宠溺,“随你吧。”
陆辰儿听了这话,马上又高兴起来,眼波流转,笑语盈盈,摊手伸向程常棣,“你早些天和我说过,要给我淘几本最近的话本,书呢,之前的那些书我都看腻了,有几本爱看的,话本的内容我都能背下来了,我只好又去翻许久之间看过的话本了,当是闲着无事重温一遍。”
“没有,我这些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的,每天很晚才回来,你不体谅我辛苦就算了,还伸手问我要话本,我哪有功夫去东街的书市上给你淘书。”程常棣伸手便轻轻拍了一下陆辰儿摊到眼前的手。
陆辰儿见了,忙要抽回手,还是让程常棣给逮住,陆辰儿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没有就没有,我明儿自己去东街的书市。”
程常棣笑了笑,“好了,这回是我忙昏了头,后天,后天我休沐日,到时候我陪你去东市淘书可好?”
陆辰儿听了这话,才开心起来,嘴角扬了扬带着几分得意,“这还差不多。”
“你呀……”程常棣的声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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