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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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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俩来了。”陆辰儿微微呢喃了一句,望向云锦,“还有谁过来?”

    云锦忙道:“匡夫人打发人送了粽子过来,说是府里做的,让姑娘尝尝,另外,还有秦夫人打发人送了端午礼过来。”

    陆辰儿听了这话,嗯了一声,“秦夫人那里你让林妈妈派人送一份同样分量的礼过去。”

    “那表少爷和赵公子呢?”

    “你让福妈妈好好招待,就说二爷不在家,见了也不方便。”

    云锦听了不由劝道:“表大少爷终归是亲戚,况且程太太和桐姐儿还住在宣城陆家,姑娘这样也太生分了。”

    陆辰儿大约也觉得自己有点小提大作,于是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带他们来厅堂,我马上出去。”

    云锦听了这话,笑了笑,让红袖去传话,她服侍着陆辰儿换了身衣裳。

    还真难得,这端阳节竟然没下雨,还意外地是个大晴天,不过,空气中有些闷热,不知道下午会不会下雨,又想着李皓白大约是骑马赶去龙家庄园,只盼着别下雨才好。

    程常棣和赵雅南同时走了进来,程常棣没什么变化,赵雅南的变化却是挺大的,人长高了许多,已及程常棣的肩,无论是身体还是面目都已经渐渐长开,越发显得纤稼合度,如兰之茂。

    大家相互见了礼,只听程常棣道:“我只是想问问,怎么今天过节,二郎也不在家陪你,他去了哪里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什么叫‘又’,陆辰儿听了这话,望了程常棣一眼,难不成平日里她和李皓白的事,李皓白都一一和他说了,想到这,心里只觉得特别不舒服,“二爷是有事,才出了门。”他这是操哪门子心,况且也不需要他操心。

    程常棣听了,明显地带着几分责备,“再有什么事,也得在家里过完再去办,何况他已经请了二天的假,明天又要请两天的假,秋闱已临近了,他还这般不上心,你也该劝劝他才好,毕竟三年一次大比,该予以重视才好。”

    陆辰儿知道程常棣一向重视科举功名,听了这话,只淡淡道:“我相信二爷是有分寸的人。”

    话音刚落,程常棣脸上便呈现出几分尴尬,好似陆辰儿这是在说他没分寸,管得太宽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他实在想不透,若是他们夫妻情笃,再有什么要紧的事,过完节再去办也不迟,想起前段时间,陆辰儿突然去京中,李皓白的心不在焉,偏是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好过问。

    一时屋子里失了语,陆辰儿坐着并未再说话,还是赵雅南拉了拉程常棣,“李皓白既然不在,想来辰姐姐也不会去青江湾,你先去外面等着,我和辰姐姐说两句话就过去,等会儿一起去青江湾。”

    听了这话,程常棣微微一迟疑,他可记得以往,赵雅南每回和陆辰儿单独在一起,两人总会争吵,最后不合而散。

    赵雅南当然注意到程常棣的犹豫,于是忙道:“放心,我不会和辰姐姐再吵架,你先出去,我说两句话就过去。”

    让赵雅南这般一挑明,程常棣反而放下了心,笑了笑道:“也好。”说完看了陆辰儿一眼,“你若能劝表妹一起出去走走就更好了。”

    待程常棣走远,赵雅南才转过身来,脸庞含笑,满面春风,这神情在陆辰儿面前却是难得,陆辰儿如今已经能够淡看了,于是没有先发问,而是等着赵雅南先说话,果真,赵雅南没让她失望,“这回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多谢了。”

    陆辰儿听了,登时明白过来,知道她说的是陆菁儿没来松林的事,“你不用客气,我并不是为了帮你。”陆辰儿说完这话紧抿着嘴。

    “我只要结果如此就行了。”赵雅南笑了笑,“你也瞧见了,我如今和程常棣很好。”


 第二百零四回:见面

    李皓白抵达龙家庄园时,已是下午了。

    若不细心查访,还不容易找到这地方。

    如意门的门楣上方写着两个字——龙府,龙飞凤舞,字写得十分大气,与门的型制完全不相符。

    敲门后,开门的是两个中年人,长得牛高马大,粗眉大眼,一看见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人,满脸戒备警惕,一如刚才一路问路过来时,那些人虽指了路,却同样是一脸防备,李皓白心生疑窦,立刻从怀里摸出玉玦,递给左边的那个高个子,那人一见玉玦,神情立即变了,重新打量了一下李皓白和折桂,鲜衣怒马,风尘仆仆,大约是赶路过来的缘故,衣摆上沾有许多泥浆,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但也没有马上打开门让李皓白和折桂进去,而是开口询问道:“不知公子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想见一见柳束兮姑娘……或是穆晓晓姑娘。”李皓白突然想起陆辰儿说过柳束兮改名了,于是说到一半改了口。

    门依旧没有打开,“我要进去问一问穆姑娘,还请公子报上名字。”

    李皓白虽然此刻心里已是疑窦丛生,但还是报了名字,那人又说了一句:“李公子稍等一下。”

    听了这话,李皓白登时松下了口气,心中一喜,虽然知道陆辰儿不会骗自己,但来时心中还是存在着忐忑,忙拱手道:“有劳了。”

    另外一位守门人转身进去了。

    那人依旧守在门口,折桂诧异地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待客的,怎么能让人在大门口等候?”

    这话一说完,李皓白忙不迭地瞪了一眼折桂,怪他多事,再回过头,却瞧那人似没听到一般。眉毛都没动一下,当然也没回话,维持着一脸正肃,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李皓白虽想再询问些事,却并没有再开口,退后两步,在门口打转。

    大约一刻钟左右,先进去的守门人已回转过来了,“公子请进。穆姑娘在等着公子。”打开了大门,后面又有两个长仆过来牵马。

    李皓白带着折桂跟着那人进去,入眼便是假山。绕过假山,里面别有洞天,陈设布局,与大门完全不相符,亭台轩阁、水榭回廊。俨然一座江南私家园林,难怪方才守门的那人没得到回复前不让他们进。

    不提里面景致如何秀丽,曲曲折折,犹如走迷宫一般,终于在一座小院前停了下来。

    上阳轩,抬头看到匾额上三个字。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人作了一个请,李皓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院子左边有个大水塘。一塘荷叶碧绿碧绿的,迎风招展,水塘旁边有个六角凉亭,凉亭子里有个人,李皓白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心头激动不已,快步走了过去。

    “束兮。”

    “表哥。”

    “果真是你。果真是你……”李皓白进了亭子,满面含笑地望着柳束兮,仔细一听,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难以克制的颤抖。

    两年未见,乍一见,只觉得柳束兮的变化很大,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一身英姿飒爽,不比从前娇媚俏丽,初一见面,李皓白眼望着柳束兮,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心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淡淡问道:“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柳束兮嗯了一声,笑道:“很好,比我从前在柳家过得还舒坦,每天跟着这里的师傅习武,日子过得也特别的充实。”大约也看出李皓白的局促,柳束兮请李皓白坐下。

    “这就好,好,这就好……”李皓白听了,心里极其欢喜,“大表兄如今已不在松林了,要不得了你的消息,他一定会和一道过来的,等我回去后,我立即把你的消息告诉他。”

    大表兄是指柳敏兮。

    只是谁知听了这话,柳束兮忙摇了摇头,初见重逢后的喜悦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突然想起一事,于是望向李皓白问道:“二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李璟告诉你的?”

    “李璟?”李皓白没听明白,“不是,是辰儿告诉我的,我没有问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说到这的时候,望着柳束兮忙问道:“你认识李璟,怎么会牵涉到他?”

    柳束兮听了这话一惊,李璟和她说过松林书院的事,知道李璟是认识李皓白的,因而,李皓白能过来,她当然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李璟告诉李皓白的,没想到竟然不是。

    她来这里别说一个字都传不出去,就是人也不曾出过大门,这是当时李璟带她进来时的要求,需要待满三年之期才会让允许她离开,当时她虽一肚子疑问,无奈李璟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每每都来去匆匆,而且也不耐烦多说什么。后来索性便不问了,三年就三年,她在这里习武,没有大宅里的争斗与勾心,于她来说也算是乐得其所。

    但是,陆辰儿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柳束兮百思不得其解,眉头微蹙,只好道:“我们这里是有一个叫李璟的武师,只是如今他出了府,除了他,府里很少有人出府。”

    李皓白听了这话,想着大约是同一个人吧,毕竟他所知道的,李璟虽有武艺却是来自京中,何况,李璟虽性子冷淡了些,但一向是愿意帮人的,若是知道柳束兮的下落,怎么都会告诉他和柳敏兮,想到这,心里一时便释然了。

    “自从你失踪之后,我和大表兄都担心不已,当时翻了大半个休阳,也不见你踪影,不知道你是否平安,担心着你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怎么到了这里?怎么不给我们送个消息。”

    既然不是李璟告诉李皓白她在这里,此时,柳束兮自然也不再提李璟,只道:“我是被这里的武师所救,带到了这里,龙府里的人都会一点武艺,正好我有兴趣,便跟着这里的一位师傅武艺,想着学个两三年后,再出去时,也算是有武艺防身了。”瞧着李皓白一脸惊讶,柳束兮又道:“至于没有告诉你和大哥,我只是想着,我既然不想回河东,好不容易出来了,不如就让你们全当我死了,反正我也不想回那个家,这样也不错,我也能活着恣意一点。”

    “这是什么念头,什么全当你死了,你活得好好的,哪有人这样白白咒自己的,再说了,你不想回那个家是一回事,怎么能和家里这般断了联系,你难不成不知道,于我们来说,家族是多么重要,你这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虽然李皓白知道柳束兮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更有许多惊世骇俗的举措,从前他就听她提起,譬如她要挣许多许多的钱,要把她的点心店开到全国,也听她提起,她私下里从家里逃出来几次,只是每次都会被柳敏兮抓住,训她一顿,又悄悄把她送回去,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外一回去,她以前年纪还小,有这些想法,是不失天真可爱,可如今,还有这样的念头,却是着实要不得。

    柳束兮呵呵一笑,“我只是暂时没和大哥联系,若在外面真的有事了,我当然还会找大哥,相信大哥也不会不管我的。”

    来到了这个社会这么些年,她当然明白家族势力的强大,当初意识到她没有同胞兄弟,便有意和嫡兄交好,所幸,柳敏兮虽然世故,便对于她的一些想法,比别人更容易接受,因而俩人关系很好。

    “大表兄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李皓白稍微犹疑了一下,又道:“不如你跟我回去吧,大表兄虽然已经回河东了,但他在松林这边的宅子还在,你可以回去住,若是你喜欢习武,可以请一个女武师在家里教你。”

    柳束兮听了这话,不由一惊,不过,却一下子又能明白,他既然知道了她在这里,自然是想着带她回去,不会放心她留在这里的,“我这里待了也有二年,一切都已经特别熟悉,暂时还不想离开,你把我的消息告诉大哥的时候,嘱咐大哥一声,别把我消息告诉父亲了,大约家里面已当我死了,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了。”

    李皓白望着坐在对面的柳束兮,俏丽的脸庞含笑,如春风拂过,透着一股恰意,远山黛眉,眼眸灵动,与从前相比,整个人似少了一分束缚,多了三分恣意,甚至于连着笑容里面都添了这三分恣意。

    李皓白不由一怔,仿佛柳束兮就该这样,就该这样恣意地生活。

    从前,总觉得她就是一个发光体,走到哪都能吸引住人的目光,让人为她停留,他还记得,初见面,她身上的那分娇俏灵动,那分自信飞扬,还有时不时冒出一些怪异言谈,他常想,这是怎么一个女子,不若月姐儿,不若闺阁中中规中矩的女子。

    当初也正是这些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喜欢上这样的她,想对她好,想让她一直这样。

    后来,后来,还有她的坚强,她的坚决……

    李皓白微微叹了口气。


 第二百零五回:过去

    “二爷,我们回吧。”折桂牵着马走了过来。

    李皓白嗯了一声,望着眼前如意门,送他们出来的仆从已阖上了门,因昨日是端阳节,门框上挂着的菖蒲和艾叶,隔了一天,有些焉了,但余香依旧。

    天色已大亮,天空阴沉沉的,透着几分闷热,因没有说服柳束兮跟他回去,李皓白心情,一如这天气,心头沉甸甸的,而且,昨日他想见这府里的主人也没有见到。

    至少如今知道她在这里,知道她平安无事,她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不回去就不回去吧,想到此,李皓白上了马往回赶。

    这回程比来时顺利了许多,很快转到县境里的官路上,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便赶回了松林。

    李皓白回来,没有急着去内院,先在外书房梳洗了一番,用了点膳食,提笔给柳敏兮写了封信,派人送了出去,后才换了身裳才去了正房。

    红袖迎着李皓白进来时,陆辰儿刚歇午觉醒过来,人还有些晕乎乎,一瞧见李皓白才完全醒过来神来,“你回来了。”

    李皓白在离美人榻不远处停了下来,似并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打量了陆辰儿一眼,“昨日我去了趟龙家庄园,见到了柳家表妹,如今她很好。”说着伸手拿出那个玉玦,又道:“她待在那里暂时不愿意回来,这个暂时能不能放在我这边,过些日子柳家大表兄应该会过来,到时候他大约也会去瞧瞧表妹。”

    “这个放在我这里也无用,就你拿着。”

    李皓白嗯了一声,望着坐在那儿的陆辰儿,神色平常,娴静安宁,对于昨天他的突然离家出门。没有一点询问,更没有一点不高兴,仿佛他在和他不在是一个样,意识到这一点时,心头尽是满满的苦涩,还有一丝丝嘲讽,他还在期待些什么,什么不都已经摊开了,想到这儿时,心中的那股无力感。再一次又升了起来。

    转念间,如同神使鬼差般,只听李皓白突然道:“你是怎么知道柳家表妹在那里的?”

    陆辰儿听了这话。怔了一下,这事李璟之前没有告诉柳敏兮和李皓白,而且李皓白去了一趟龙家庄园,见到了柳束兮本人,竟然都不知道。 想来如今提到李璟的名字也不好,反而会令他们之间生了间隙,又有几分懊恼,当初,李璟告诉她这事时,她应该问清楚些才好。

    “这回来松林的时候。路上碰到了一个陌生人,是他告诉了我的,我也是将信将疑。”

    李皓白听了这话。仔细看了陆辰儿一眼,发生她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心头一滞,大约陆辰儿她自己都没发觉,她不擅长于说谎。每每一说谎,她的眼睛便不敢看人。神情也会有些不自然,这还是他们相处两年多了,李皓白发现的。

    现在瞧着陆辰儿的神情,李皓白一下子便知道这话不实了。

    原是不想问的,但还是问出了口,

    约莫是想到,她不会愿意说的。

    或许,从一开始的她就打定了主意的,所以柳束兮一失踪,她就在竭力寻找。

    昨日柳束兮还问起,他和陆辰儿还好吗,他当时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个好字,便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屋子里只静默了一下子,云锦忙笑道:“二爷要和奶奶说话,到榻上坐着吧。”

    “不了。”李皓白摇了摇头,此刻,脸上竟然还能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要早些赶回书院,就不坐了。”

    李皓白说完这话,又望了望陆辰儿一眼,“我回书院,估计接下来两三个月都不会回来,你若是一个人待着冷清,就去匡府住一阵子吧。”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头微微一愕,但还是马上嗯了一声,“我知道。”

    李皓白似乎该说的都已说了,没有再作停留,转身便离去,红袖忙掀起帘子,送他出去。

    瞧见李皓白走了,陆辰儿心头忽地一下松懈了下来,虽然这样的李皓白,她一时还真无法习惯,但不过是一个两年多时间养成的习惯了罢了,过些时日就会没事了,好在,如今他已经松了口,一切都将会如她所愿,多日来压在心中担子终于卸了下来,只觉得难得的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杯子里的白开水一般,没有起伏,李皓白果如他所言,没有再回来,休沐日的时候,程常棣回过来好几回,却是侧敲旁击地询问他们俩是不是吵架了,怎么李皓白连休沐日都不愿意回青云街,大约是在李皓白那边问不出什么,陆辰儿这边,想着过几个月,她和李皓白的事更会揭开,因而这时,连找个敷衍的借口,陆辰儿都不愿意再去找了,无论程常棣怎么愿,她都不愿意多说什么。

    这样一来,程常棣也不大回来了。

    却是赵雅南,后来,满心警惕地找她说过一次话,陆辰儿只觉得好笑,赵雅南还真是草木皆兵,如此看来,上一世,纵使赵雅南赢了,也还是心有余悸了。

    陆辰儿除了每隔半个月的时间去一趟匡府给匡府人请安,其余都不曾出门,每日里闭门在家里作绣活,三个月的时间,破天荒地做了两套衣裳,还没有让云锦和罗绮她们俩帮忙,连一针一线都没有,陆辰儿自然是高兴不已。

    就这样,日子一恍而过,很快就到了八月,李皓白要回宣城参加考试,便定于八月初一,从松林起程回松林,陆辰儿想着往后只怕不会再来松林的,便把这边的人都带回了宣城,余下几个本地人看守屋子,再把院子交给程常棣。

    “要不这一趟回去,我们俩分开走吧,你先行一步,我带着行礼箱笼在后面。”陆辰儿望着整理出来的箱笼整整有十几车,和李皓白商量道。

    来这边虽才两年时间,添添补补的,不想搬家时会有这么多东西,有许多东西还是新的,妈妈们觉得扔了都可惜了,便都装了起来。

    李皓白好似完全不在状态一般,听了陆辰儿的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随你安排。”

    陆辰儿抬头,望了李皓白一眼,这回将近有三个月没见,只觉得他仿佛又瘦了许多,脸庞过于白晳,没一丝血色,眼眸中含有血丝,整个人似没睡醒一般,有些恹恹的,大约是这临近科考,整个人太过用功的缘故。

    “虽然科考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该注意保重身子才是。”

    听了陆辰儿这话,李皓白突然抬起头来,望了陆辰儿一眼,片刻,又垂下了眼睑,声音带着几分低沉,“我知道。”

    过后,陆辰儿又请来福妈妈和林妈妈,重新交待一番,李皓白先回松林,她带着行礼随后面走。

    ——*——*——

    郁郁青山,松林苍翠。

    廖怀音的坟地,位置还算比较好,抬头红日近,俯首田野绿,葬在山的主陵位置,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卖到这块地,而且坟头正对对面那座山的山峰。

    陆辰儿刚来松林的时候,来过一趟,锄了一回草,如今临走的时候,便再来看一眼,坟头草,又长了几寸深,长云拿着锄头一旁锄草,云锦和罗绮两人在坟前摆上香案供品,陆辰儿伸手抚摸着那块墓碑,上面只有廖怀音的名字,再无别的了。

    人死如灯灭,都已经去了,又没有葬入尚家的祖坟,尚知玄不会吝啬在墓碑上给一个尚门廖氏的名分,只是廖怀音却没有要,后来,陆辰儿见过霞影之后,才了解到,廖怀音留下了遗书,说是廖怀音已对身后事做了安排,不回京安葬,墓碑上只写她自己的名字就好了。

    没承想到,她到底这般决绝。

    “姑娘,上柱香。”云锦拉着陆辰儿起了身,罗绮把点燃的线香递给陆辰儿。

    长云已把坟地上的草都已去锄去,如今露出了泥土,一片干净。

    陆辰儿接过线香,上前作了三个揖,直起身,线香烟雾袅袅升起,化作一阵阵青烟,在上方徘徊打圈,接着罗绮接过陆辰儿手上的线香,插到坟头的泥土中,又拿起案上的装着茶水的碗,把半碗水洒到了在了地上。

    口中喃喃有词:在一旁歇息吧。

    让着他们收拾东西,陆辰儿又到墓碑前坐着,凝视着墓碑,脑袋中一一浮现过往的点点滴滴,一切恍如昨日,历历在目,只是一切又都化成了这一堆土包。

    陆辰儿上一世,是不相信魂灵的,秉承着孔子所说的,敬鬼神而远之。

    只是自从她重新后,对于这些却已开始相信了,要不,她明明已经死了,却还鲜活地坐在这里,又怎么解释呢,自嘲地笑了笑,望着西山的红日渐渐西坠。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了,云锦过来扶起陆辰儿,“姑娘,我们回去吧,这下山还有一段路程,天黑下来就不好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起了身,一行人慢慢下山,由于上山并没有一条平整的路,不适合马车行驶,因而,他们是步行来的,甚至连担架,陆辰儿也没有让长云准备。

 第二百零六回:婚事

    恰逢几场秋雨,陆辰儿回到宣城时,乡试三场考试已经完毕。

    李夫人柳氏瞧着陆辰儿带回来的行礼箱笼,才想起,年初的时候,李皓白和她提起过,秋闱过后,他便转去京中的轩辕书院,福妈妈也说松林那边只留下空屋子了,只怕秋闱结果出来,他们就会去京中。

    柳氏自问平日心胸不小,此时也免不了有些微辞:合着二儿子是替陆家养的。

    李老爷却是极赞同李皓白去轩辕书院,说句目光短浅。

    等待九月初三放榜的日子里,李皓白每日里都会出门,去城中各大书社逛逛。

    期间,陆辰儿回了趟陆府,瞧见桐姐儿在绣嫁衣,陆辰儿吃了一惊,上一世,桐姐儿因订亲的未婚夫婿是个病夫,桐姐儿一直拖到二十二岁,那人还吊着一口气,最后不得已才嫁去了凉州,后来,也不知如何。

    想到这,陆辰儿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桐姐儿,颜如舜华,肤如凝脂,身材颀长,已是亭亭玉立,才恍然过来,桐姐儿去年已经及笄了,正值二八芳华。

    大约是因为陆辰儿一直盯着嫁衣出神,桐姐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爬上了红晕,忙地收了起来,“辰姐姐。”

    陆辰儿嗯了一声,回过神来,笑了笑,问道:“今天没有跟着尚师傅上课?”

    “尚师傅前不久已经辞了馆,说是能教我的都已经教给我了,剩下的推陈出新只能靠我自己去琢磨,她老人家已经回乡下去了。”

    听了桐姐儿这话,陆辰儿望着桐姐儿的目光都开始放光了,上一世,桐姐儿在刺绣方面的天分,是去京中后程陈氏请了锦绣阁中的绣娘教导桐姐儿才发觉的。不想这一世。因为尚师傅的缘故,桐姐儿提前三年学会锦绣阁的手艺。

    “我原还想着这次回来向她老人家讨教一二,如今看来,竟不用问她老人家,我直接向你讨教就可以了。”

    “姐姐不用这样打趣我,我学得不过是师傅的一些皮毛,那敢当得起姐姐的讨教。”

    “你若学的只是皮毛,那我就还没起步。”在一方面,陆辰儿实在是没什么天分,兴趣更加谈不上。这一世,还能坐下来绣几针,说到底不过是打发时间。不像上一世,她每日里只沉湎于一些话本小说打发时间。

    桐姐儿轻轻笑了笑,把屋子里的丫头都打发了出去,一脸紧张兮兮的,眼中也带着不安。“这事我一直闷在心里,谁都不敢说,辰姐姐,前不久凉州那边派人过来提亲了,我母亲已派人去了凉州……温公子小时候我见过……他身体不是很好。”

    后面的话说得都有些结结巴巴。

    陆辰儿听了这话,才突然想起。上一世,凉州第一次来人提亲,正是这个时候。后来这边派人去凉州,才发现温家公子是个病夫,已病入膏肓,因而才一直拖着婚期。

    难怪她刚进来时,桐姐儿在绣嫁衣。

    怎么样解除这门婚事才好。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想法,陆辰儿不由吓了一跳。

    可依照程陈氏的性子只怕很难。一想起程陈氏,陆辰儿又觉得兴致乏乏,上一世,程陈氏应了这门闲事,后来是因为程常棣的阻拦,才一直拖着,“等去凉州的人回来后,你私下问清楚那边情况,然后写信去松林书院,把消息告诉你大哥。”

    如果这一世,程常棣能在程陈氏答应那边的提亲之前,及时劝住程陈氏,或许还能够解除这门婚事,毕竟当年定亲时,是程家老爷和温家老爷两年酒醉后的口头之约,连正式的文书都没有。

    桐姐儿听了这话,迟疑了一下,脸上的红晕依然清晰地存在着,一脸的忐忑,“这样行吗,只怕到时候我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陆辰儿沉吟了一下,“这样,等去那边的人回来后,你去找平婶,我等会儿会嘱咐平婶,让她留意一下这事,及时把消息传给你。”

    桐姐儿点了点头,两手捂着红红的脸颊,“其实,我事我不该过问的,一切都有娘亲和大哥,只是我无意间听到了,娘亲又叮嘱着我做了……嫁衣,我才担心起来,这些年也不知道温公子的病怎么样了?”

    究竟是什么病,陆辰儿也不清楚,当初,只知道程常棣后来派去人的人,打听回来的消息一直是缠绵病榻,不见起色。

    “你不用太担心,若是他身体好了起来,自然都好,若是他还一直病着,你母亲和你大哥也舍不得你过去。”

    程陈氏是无所谓,真正关心桐姐儿的,还是程常棣。

    酮姐儿略低着头,嗯了一声,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小。

    陆辰儿想了想,觉得要不要和程常棣先说一声,若真等去那边的人回来后,程常棣如今在书院那边,只怕再赶回来,一切又都晚了。

    想到这,陆辰儿觉得不能等那边人回来后,再给程常棣去信,于是琢磨着让程常林先写一封过去,托词便是他私下里询问了凉州来提亲的随从,说他们家的公子,病得十分严重,要娶了桐姐儿过去冲喜。

    程常林虽然不学无术,但对于桐姐儿还是很关心的。

    当年,他曾经说要解除这门婚约,温家若不同意,他就直接打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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