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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觅嫁-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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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程常棣的声音化作成无奈,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陆辰儿脸颊,把她揽入怀中。

    陆辰儿笑得肆意,程常棣笑得欢悦。

    突然蹬了一下脚,人便醒过来,睁着眼望着纱帐顶上的格纹,半晌才缓过神来,窗外的微明。

    又做梦了。

    一切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陆辰儿摸了摸脸颊,满是湿痕。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晃着梦中的情形,才发现,这就是上一世的经历,那时,她刚到京中不长时间,程常棣一直还说过她,怎么把陆菁儿也带进京来了,要不陆菁儿送回宣城。

    她当时还百思不得解,怎么程常棣这么讨厌陆菁儿,只怕那时候,陆菁儿的心思,程常棣便已经知道了。

    突然脚步声传来,陆辰儿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云锦,大约是她坐起身弄出来的去动静惊动了在外间守夜的云锦。

    果然,帐帘被掀开,云锦披着件外衣站在帐前,“姑娘,怎么这早就醒来了……是又做噩梦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似意识到什么一般,忙用衣袖去拭了拭脸,方才脸上的泪痕都没拭去,云锦应该是看到了,因而才有此有一问。揩去泪痕,陆辰儿点了点头,“梦中被吓了就醒了过来。”

    说完,又道:“天还没完全亮,今日又不用去梅傲堂请安,你再睡一会儿,我只是想安静地坐一会子,你去吧,不用守着。”

    “姑娘。”云锦唤了一声,“屋子里太暗了,不如点上蜡烛,这样也不用担心吓着。”

    “我真的没事,你不担心,快去歇着。”

    听了这话,云锦反而不放心了,“奴婢既然醒来,就陪姑娘坐一会子,有奴婢守着,姑娘也不用害怕。”说着,便真的放在帘帐,在床边坐了下来。

    陆辰儿瞧了云锦一眼,两世为人,她在云锦面前还真没多少可以隐瞒的,知道是劝不动,于是就遂了她的意。

    柳氏‘病’了两天,又好了起来,只是还不大愿意见陆辰儿,陆辰儿也不太在意,想着回来时,写给京中的那封信,父亲和娘亲应该收到了,如若她料得不错,娘亲应该会回一趟宣城。

    想及此,心头便有愧疚。

    这一日,清晨去梅傲堂给柳氏请安的时候,陆辰儿便提出了离去的事,柳氏登时嘴张得能吞下一枚鸡蛋,似不敢相信,望了一眼身边的慈妈妈,慈妈妈微微摇了摇头,这一幕在看在陆辰儿眼中,陆辰儿和便明白,只怕柳氏曾私下里和慈妈妈提过,也仅仅是提提,并不真当作件正经事来考虑,要不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震惊。

    “胡说什么呢。”柳氏回过神来,忙斥责道:“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二郎成为夫妻,是几辈子的福缘,哪能这般轻易说离去,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二郎的主意,快些收了这念头,我只当没听过,没孩子就没孩子,咱们家也不缺孙子,只要你和二郎一心一意,比什么都重要,往后这话可不许再提了。”

    说着直让陆辰儿回去,只当她一时意气提了出来,根本没当一回事。

    陆辰儿跪到了柳氏面前,诚恳道:“为二爷的子嗣计,媳妇是自请离去,还请母亲成全,媳妇和二爷说过,二爷也是赞同的。”

    “陆氏。”柳氏的声音突然拨高了许多,带着几分恼火,“二郎也知道这事,你们在胡闹什么,这种事是能胡闹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事是你们能决定的?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并不是你和二郎之间事,是李家和陆家的之间的事。若真是提这种事,也不该是你来提。”

    “我已经写信告知京中父母,不日,我娘亲应该会回宣城一趟。”

    “什么?”柳氏眼睛微微一眯,脸上的慈蔼和睦已完全没有了,剩下的只有考量与猜疑,半晌似已经相信陆辰儿的话了,语气生硬道:“那就等你娘亲回宣城后再说,你先回房。”

    “母亲,婚姻除了结两姓之好,还有上以承宗庙,下以延后嗣,而如今我身体不好,只怕这一项无法完成,成亲前,二爷曾立过誓,终生不纳妾,如若有我在一日,二爷只怕今生难有子嗣……”

    陆辰儿一句一句,似在提醒,更是在捉柳氏的痛楚。

    “下去,”柳氏望向陆辰儿,紧抿着嘴,脸上虽没有怒容,但眼眸中的怒火却是跳跃得厉害,“你下去。”

    “母亲……”

    “回去,我叫你回去。”柳氏突然间没了耐烦心,忙地挥了挥地手,似在赶苍蝇一般。

    陆辰儿知道今儿是说不下去了,只得敛礼一福,退出了梅傲堂,刚退出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啪了一声,应是摔碎了一个茶碗,接着便听到柳氏怒气冲冲的声音,“去,派人去给我把二郎寻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他到底是怎么管教媳妇……”

    听到这里时,陆辰儿并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反而快速的出了院子,免得出来的婆子和她撞见,况且,她今儿来的目的也只是说开,正如柳氏所说,这事可不是她和李皓白能决定的,纵使真想离去,也不是该是她来提的。

 第二百一十回:不生气

    李皓白一脚刚踏进梅傲堂的正屋,一个莲纹青花茶碗却砸到了脚边,茶叶茶水洒了一地,抬眼望去,柳氏坐在上首的位置上,一脸怒容,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略微低着头,没人敢吱声,他和朋友在东街逛书市,一得了下人的传话就马上赶了回来,刚到二门上,慈妈妈便让人来告知了缘由,自然是明了柳氏这般恼火是为何,但此刻,还是只得故作不知道,上前行了礼,“母亲,儿子回来了,母亲这是怎么了,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恼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若是儿子有什么做得不好,母亲只管打儿子出气,犯不得自己生气,气坏身子,就成了儿子的罪过了。”

    “你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柳氏目光凌厉地望向一边站着的慈妈妈,“我不信你没接到慈丽家的送的消息。”

    “老奴不敢。”慈妈妈被柳氏这么一瞪,腿登时便一软。

    柳氏重新又望向站在跟前的李皓白,李皓白一脸的平静,柳氏越发沉不住气,越发地恼火,“我且问问,你媳妇提出来的要离去的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她前几日和我说过。”

    话音一落,案几上的茶碗又砸了过来,不知是扔偏了还是虚张声势,茶碗并没有砸到李皓白身上,而是从他身侧飞过,啪地一声落在地上,落地开花,又成了一堆碎片,柳氏柳眉倒竖,“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来告诉我和你父亲。今儿,今儿她就跪在这里,说自请离去,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皓白眉头微微皱了皱,大约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他原来只担心父亲会不同意,反应会过激了些。“合则聚,离则散,我们俩性格不合,强扭在一起没什么意思,分开正好合了彼此的心意。”

    “胡闹。”柳氏只觉得心口一阵痛得慌,“都相处两年多了还有什么不和的,婚姻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今儿喜欢就在一起,明儿不喜欢了就能分开。趁早歇了这心思。这事我暂时不告诉你父亲。你先回去,好好劝劝陆氏,收了这心思。从此两人好好过日子是正经,我只当没提过这事。至于子嗣,让泳哥儿跟你们去京中。”

    李皓白听了这话,一惊,抬头望向柳氏,“母亲,她既然已经提出来了,便是已执意要离去,若非如此,她一个女子怎么也不能自请离去,毕竟在这事情上,女子终究是吃亏的,况且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与其相看两厌,还不如分开。”

    听了这话,柳氏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特别是李皓白说这话时就像一个旁人,眼睛更是冒火地瞪视着李皓白,“什么叫陆氏吃亏?你倒会替人家着想,陆氏都要自请离去了,你还能无动于衷,和没事人似的,你的脸面又将何存?你有没有想过,不管什么原因,陆家是怎么也不会允许你休妻,这样一来,只能和离,若是和离,你将来还要不要出仕为官,家都不齐,又还有什么颜面出仕为官。”

    “母亲……”

    柳氏打断了李皓白的话,“别叫我,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去劝住陆氏?”

    “我不会去劝,这事,是我们俩想好的,我们俩性格不合,强凑到一起,只能成一对怨偶,而且,我心头一直念着束兮表妹,两年多也不曾忘记。”

    “什么?”柳氏一时间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圆瞪着一双眼,腾地站起身,伸手颤抖地指着李皓说不出话来,上下急喘着气,一旁的慈妈妈和红玉忙地扶着柳氏坐下,许久,“二郎,你从小到大就很听话,你从不会忤逆母亲的意思,为什么独独那个女人,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母亲的意思,难不成在你看来,母亲和李家还比不了那个女人。”

    李皓白摇了摇头,跪到柳氏跟前,“母亲,不是的,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母亲只当陆氏和儿子夫妻缘浅,还请母亲和父亲能够成全,儿子也能够答应,这辈子都不会娶束兮表妹。”

    “这不用你答应,她都死了,你怎么能够娶她。”

    李皓白磕了头,直起上半身,淡淡道:“母亲,她没死,如今好好的,我已经找到她了。”

    柳氏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哆嗦,手紧紧扶着坐着的梨花木椅子的椅靠,才能保证她不会从椅子上滑下去,消失了快两年的人,又重新出现了,难怪……难怪儿子,“你不能和陆氏和离,对,只要你不和陆氏和离,那个女人你就娶不了。”

    李皓白听了这话,不由一阵苦笑,他提趣起柳束兮,原是想让母亲知道缘由在他身上,打破母亲让他去说服陆辰儿的希望,不想母亲把它当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反过来认为,只要他和辰儿没有和离,他就能离柳束兮远远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抵就是这样吧。

    李皓白走出梅傲堂时,抬头仰望,阳光灿烂,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飞舞,心头的压抑才觉得舒张了不少。

    母亲这一关就不易,只怕父亲那一关更难,李皓白想到这,没有立即回揽风阁,既然她已经提出来了,索性就一路走到黑吧,由他去和父亲说。

    还是走到了这步,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心头涌上的满满的皆是苦涩。

    ——*——*——

    听端行传来的消息,程常林已经回来了,只是不愿意来李府,让端行给陆辰儿传过来,如果陆辰儿要见他,让陆辰儿回陆府。

    回陆府就回陆府,程常林的性子从来就犟,又是容易犯别扭,陆辰儿也没太在意,吩咐端行一声,传个话。明儿上午她回一趟陆府。

    次日,陆辰儿去梅傲堂请安,柳氏只说身体抱恙,陆辰儿请示要回一趟陆府。过后,却是慈妈妈出来,说是夫人嘱托她陪着陆辰儿一起回陆府。

    陆辰儿一时愕然,片刻之后。却又明白过来,自从前两日她提出过自请离去,她就再也没进过梅傲堂,听罗绮打听来的消息,当天柳氏找了李皓白训骂了一顿,至于说了什么,屋子里侍候的婆子丫头却是集体失语,没有一丁点消息透露出来。

    如今这事,李皓白已经和老爷说过了。府里却依旧平静如昔。大约是在等。等陆家的人出面,毕竟她只是一介女子,正如柳氏所说。婚姻是两家之间的事。

    因而,这时候陆辰儿回陆府。柳氏自然是倍加关注。

    回了陆府,见过二十二婶王氏,见过程陈氏,慈妈妈都一路跟在侧,最后,去了桐姐儿房里,两人说着话时,慈妈妈才没守在屋子里,而是去了门口。

    “辰姐姐,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多了个老妈妈跟着你?”桐姐儿惊讶地询问道。

    陆辰儿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只瞧着程常林吊儿郎当地从里间走了出来,“这还用说,一看就知道她在李府混得差劲,连出门都不得自由,幸好我没去李府,那样还不被人家给盯死。”

    “你怎么在这屋子?”陆辰儿盯着走出来的程常林,程家人的个头都很高,大约是许久不见的缘故,才发现程常林个头已经窜得很高了,俨然一副大人模样,实在不能再把他想成是一个十五六的纨绔,只可惜,光长个头去了,人依旧是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没一点正经。

    程常林撇了撇嘴,歪坐到一边的高椅上,伸长着腿,斜着眼望向陆辰儿,“这不是你叫我来的,如果我没有提前进来,就凭着刚才的那个婆子,只怕我也进不了这屋子,你该庆幸我不拘一格。”

    陆辰儿瞧着他这样子,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家伙是一点都没变,怪不得程陈氏每每和他说话,都恨得牙根痒痒的,也不知道程常棣那么一个正经的人,怎么会有他这么一个荒唐的弟弟。

    “什么不拘一格,姐姐别听他胡扯,你是不敢见人。”桐姐儿揭起程常林的丑来一点都不留情面,“你若是敢出了这院子,母亲看到你,只怕又是一顿好打,你想想你都多久没回家。”

    “死丫头,也不看看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谁?”程常林没好气地瞪望了桐姐儿一眼,一点顾忌都没有,桐姐儿听了,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偏程常林还没这份自觉,又抬头望向陆辰儿,“你叫我来有事就赶快说事,我还有事要忙。”

    陆辰儿瞧着程常林抓着案几上的一个苹果嗑了两下,脆生生地作响,又摇到案几上的果盆里,知道他已经是不耐烦,陆辰儿忙推了一下桐姐儿,“你和云锦先出去,我和你二哥说几句话。”

    “关系她的事,她该在这听着。”

    “你怎么做兄长的。”陆辰儿白了程常林一眼,这个动作再自然不过了,上一世,他和程常林打打闹闹,给的白眼可多着。

    云锦带着桐姐儿走开,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了出来,陆辰儿下了榻,坐到程常林旁边的椅子上,“我有一个从凉州来的朋友,据他给的消息,温家的那位公子,从小病到如今,已是病入膏肓,这回来宣城说亲,原是想娶了桐姐儿冲喜,找你过来,是想让你写信给你大兄,让他回来劝你母亲,阻止这门亲事。”

    程常棣看了陆辰儿一眼,“温家还有位庶子,或许提亲的是那位庶子。”

    “那位庶子四年前已经死了。”

    这件事桐姐儿不知道,他也是前不久,让人去打听来的,因而不可能是桐姐儿告诉她的,程常林目光明亮了几分,“也是你那位朋友告诉你的。”

    “是的。”陆辰儿点点头,或许先时程常林不信她的托词,只当是桐姐儿因不愿意嫁给温公子,找她来做说客。

    程常林又拿起那个嗑了两下的苹果,在手中抛了几下,又一边和陆辰儿说道:“这样也不用叫我大兄回来,我可以劝说我母亲,不让结成这门亲事。”

    “你觉得你能劝得住你母亲,就算你有千万个理由,你母亲也听不进去。”不是陆辰儿打击程常林,而是从来程常林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程陈氏也从来不信这个儿子。

    上一世,程常林也劝过,程陈氏并没有听。

    “也对。”程常林手中的苹果没接住,掉到了地上,只见他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很对,母亲一向奉大哥的话为圭臬,那可是金玉良言,我说的话,母亲怎么会信,我的一百句还比不了大哥的一句顶用。”

    说到这,程常林侧过头来,盯着陆辰儿笑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个理,干嘛还找我,让我给大哥写信,你要打击人也不能这么直接吧,你既然想帮桐姐儿,你可以直接给我大哥写信,告诉他这件事,让他回来劝阻母亲。”

    陆辰儿听了这话不由一怔,“我不过是为了避嫌。”

    “你若是避嫌,可以让你夫君写,何必让我来写?”

    “你这是什么意思,桐姐儿是你妹妹,我相信,你总是希望她好的,因而才来找你,和你说这件事。”

    “知道知道,我不过多问一两句,你何必这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生怕别人发现你的秘密。”程常林已转开了头,移了移歪坐着的身子,不安分地抖了两下,“就你这样,什么都现在脸上,真有什么秘密,想瞒人都难。”

    陆辰儿一时气结,“谁让你扯这些没用,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写,自然是写,事关桐姐儿我当然写,我还有点自知之明,若母亲真要一意孤行,我是劝不住的,毕竟温家公子,也是母亲娘家那边亲的外甥。”

    程常林点头如捣算一般,陆辰儿放下心,他再怎么不靠谱,但桐姐儿是他妹妹,他会上心。

    这话是说完了,程常林也站起了身,准备从窗户口溜出去,突然又转回身,望向陆辰儿,“好妹妹,我想问你个事?”

    陆辰儿听了,瞧着他一脸痞笑,只觉得心头恶寒不已,她还宁愿他唤他全名,也不要听他喊她妹妹,“有什么你就直说。”

    “我又突然不想说。”

    “你……”有这么逗人的吗?不过幸而她已经习惯了程常林的恶作剧,陆辰儿深深吸了几口气,不让自己生气。

    “好吧,看你生气了,我就说了喔。”程常林近前几分,笑嘻嘻地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大哥呀?”

    “程常林。”陆辰儿若不是想到外面还站着慈妈妈,几乎要吼了出来,此刻却只能压低着声音,“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程常林却回之以嗯哼,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一回:关心

    九月初三放榜,对于这一次的乡试,李皓白原本就没了抱多大希望,落榜也在意料之中,瞧着折桂沮丧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到李皓白跟前,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李皓白伸手拍了一下折桂的脑袋,“又不是你落榜了,我都没觉得怎么,你倒先焉了。”

    折桂没躲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抬头,一脸的哭丧样,“二爷,夫人还一直等着喜报,老爷和夫人这几天正生着您的气,得了这消息只怕会更生气,您还是想着怎么向老爷和夫人交待。”

    “是呀!怎么交待?”李皓白叹了一声,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眼中的迷茫更浓了些。

    李皓白想着,父亲和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失望是免不了的。

    行至马车前,李皓白上了马车,折桂问道:“二爷这就回府吗?”

    李皓白沉吟了一下,“让人回去报个信,我暂时不回去,先东街的书肆。”

    折桂得了吩咐应了一声。

    皖地的考生云集宣城,城中自然是无比热闹,东街书肆更是人山人海,成了考生必去之地。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有人高兴有人伤心,上榜者欣喜万分,呼朋邀客聚上一聚,少不得有人询问经验时说上一说,落榜者沮丧着头没精打采,或是和别的落榜者大发牢骚,又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来。

    李皓白在书肆闲逛了一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耳畔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吆喝声与讨价还价的声音,抬眼便瞧见清议书社就在跟前,瞧着门口挂着一块白板。上面写着,解元镇社,欢迎入内。

    往常总会去书社坐坐,正自犹豫着,只听折桂问道:“二爷要不要进去?”

    “你看榜的时候有没有注意今科解元是谁?”

    折桂忙道:“小的没有去瞧,不过听人提起崔博的名字。”

    崔博?

    李皓白想起那个瘦小的老头,他倒真是这书社的社员,是这个书社社长的远房亲戚,来宣城参加考试。吃穿都在这书社,因而在书社里做了个文书。

    三年前程常棣十九岁中解元,成为宣城乡试史上最年轻的解元,不想今年却倒了过来,崔博若真是这一届的解元,只怕是宣城史上年纪最大的解元,上回参加书社活动时。听人说起那崔博已年近花甲,自二十八岁考中秀才后,乡试是累中不第。

    李皓白忽然哂笑:和崔博相比,他这两届不第的根本不算个事。

    这算是自我安慰吧。

    “不进去了。”李皓白调转个头,从书社门口返回迎面碰上几个前几日结识的考生,中榜者得意地表露谦虚,落第者牢骚满腹,李皓白都不想听,便只匆匆说几句客套话就从书肆出来了。

    今日实在不适合逛书肆。书肆到处都充斥着榜单的消息,更不适合会友,凡参加了这次乡试的人,没几个人今日有平常心,三句话不离上榜与落第。

    李皓白想着要不还是回府算了,但这会子离正午时分还有了一段时日。

    正要上马车时,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他,他怎么来宣城?

    “李璟。”李皓白喊了一声。

    那个背影听到呼喊声转过身来,果真是李璟。

    李皓白走上前去,笑了笑,问道:“你怎么来宣城了,也不去李府找我?”

    李璟瞧见李皓白,很是意外,“我只是打从宣城过,没想到你回宣城了,之前听说你要去轩辕书院。还以为你去了京中。”

    “我是回宣城参加乡试。”李皓白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头苦涩不已,才短短大半年,这都要成为陈年旧事了,强压住心头的涩味,对着李璟道:“既然碰上了。不如找个地方一起坐坐。”

    “也好。”李璟点了点头。

    于是俩人便一起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家。

    按理说,对于乡试的结果,他心中早有准备,这次考得不好,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上了酒楼后,第一次,李皓白觉得酒肆里的酒特别好喝,一杯接着一杯,李璟坐在他对面,怎么拦也不拦不住。

    李璟因身体的缘故,是不能喝酒了,因而只喝茶水,瞧着对面李皓白喝得满脸通红,李璟有些后悔来酒家了,也怪他先时,没问清楚李皓白这次考得怎么样,依照李皓白平日里在书院的文章,他以为李皓白这回中举应该不在话下,没想到竟落榜了。

    合着,这会子李皓白是在借酒消愁。

    “其实,你也不必在意,书院里的先生都十分看好你,三年后重来就好。”李璟在书院里待过,知道科考对于这些期盼入仕为官的士子有多么重要。

    李皓白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酒杯,摇着头,“我不在意,大成史上,考了几十年才中举人的大有人在,我不过落第了两次,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不在意。”

    说完了话,一杯又入了喉。

    李璟瞧见他这样,只得强行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又让店里的伙计撤了酒,“既然不在意,你还喝,我记得你不怎么会喝酒,前次,在青苹乡里正家那回喝酒,除了我之外,我们之中你喝得最少的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今儿这酒家里的酒特别好喝。”李皓白笑了笑,又道:“匡先生推行的那个室外教学,我们是第一批,也成了最后一批,有时候想想觉得挺可惜了,若是无安全问题,倒是可以继续推行。”

    说到这儿时,抬头望向李璟,“我们那一组人,若不是有你,只怕也要折掉不少人,你武艺这么好,一定是师出名门。其实,可以请出你师门出一批武艺高强人的作保镖,这样,那个室外教学还是可以继续推行下去。”

    若是三组的没有人丢命,或许这个方案还能够执行下去,毕竟青苹乡水库的扩建方案已提进了工部,受到朝廷的认可。

    “经历了去年那一次,损了一名先生还有好几名学生,匡山长已不敢再启动这个方案。既已成定局的事,想也没用。”

    “是呀,既已成定局的事,想也没用。”李皓白附和了一句,推及己身,突然感伤起来,他和陆辰儿之间是不是已成定局了呢。但这些天,甚至于这几个月以来,他还是忍不住常常去想,甚至常常多想。

    “虽然明知道没有用,但还是会去想。”李皓白低声地呢喃一句。

    李璟瞧着李皓白脸上表情突然变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似乎有什么伤心事一般,连着脸上常有的那抹浅淡的笑意都隐去了,一脸的忧心忡忡的模样。便转开了话,“你应该过不久就会去京中的轩辕书院,我曾在轩辕书院待过几年,学风可没有松林的严谨,不若是科举文章,更多还是依赖于家里请的专攻八股制的老儒,不能期望于书院。但去了里面,也有一桩好,在里面能结识一些不错的人,对于你以后在官场上混,绝对有帮助。”

    “不会去了。”李皓白摇了一下脑袋。

    “什么不会去了,我这回去拜访陆大人时,还在陆大人书房无意间看到了你的推荐文书,这场乡试已经结束了,你应该不日就要上京了。”

    “那是之前的事了。”李皓白想着,上京。只怕要等将来参加殿试时,他才会上京吧。

    听了李皓白的话,李璟越听越疑惑,他原对别人的事就没有太浓的兴趣,若是别人要说,他就听着。若是别人不说,他也不会多问。这会子心中虽存了疑问,但并没紧着追问。

    李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西山的太阳,余辉洒满大地,所到之处,一片金黄,“好了,出来一整天了,你也该回了。”

    “该回了?”李皓白抬起头来,果真是晚了,不想时间过得这般快,又听李皓白摇头笑道:“可我现在根本不想回去,你住在哪里,要不我去你哪里凑合住上一晚吧。”

    “我等会儿就走,今晚不在宣城过夜,你喝了这么多酒,只怕等会儿有你受的,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你媳妇担心。”

    “我现在倒希望她担心一些,可她不会再担心了。”李皓白低声呢喃了一句,扶着桌子要站起来。

    李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端倪,“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话音一落,李璟便有几分后悔,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不是他能够询问的,哪怕这段婚姻开始并不顺畅,但至少他们已相处两年多了,从在他们休阳乡下时的情景来看,至少还算融洽。

    柳束兮应该不会再成为他们之间的阻隔。

    李皓白手撑着桌案,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眩,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已自请离去,我已经答应了……我们大概会和离。”

    “什么?”李璟这会子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直接站起身,抓住李皓白的胳膊,“怎么会这样,你们不是好好的,陆大人知道这事吗?是不是她告诉你柳束兮的事了?”

    一连串的问题从李璟口中脱口而出,而且,这是李皓白第一次瞧见李璟这般情绪激动,他记得李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李皓白登时有些蒙了,望向李璟的目光满满的全是诧异,许久,才从一大堆问题中理出头绪,“你怎么知道束兮表妹的事?”

    李璟自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转开了眼,淡淡道:“柳束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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