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倌爷-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三郎挥手:“不见。”
小厮又道:“他说,木姜姑娘出事了。”
下一秒,小厮只看见谢三郎的衣角从他视野里飞过,再一细瞧,楼里哪里还有人影?
谢三郎就觉得那何偏正不是个什么好人,什么江湖刀客都是骗木姜这样的傻子的!他又急又气,出了门,便看到同样着急的何偏正。
当下撸了袖子,踮起脚揪住何偏正的领子:“说,木姜出了什么事?要是与你有关,我揍死你!”
何偏正能理解他的焦急,在他瞪圆的眼中拿开他的手,言简意赅:“木姜被长公主的人抓走了。”
谢三郎脸色惨白:“怎么会?”
难道是那日的事……可长公主为何偏偏等到今日才发难。
何偏正:“我不知木姜能和长公主有什么过节,谢三郎,要是木姜是因为你的事情牵扯进去,才出的意外。”
谢三郎越听越心惊,他道:“不会的,要是因为这个……长公主为何不抓我呢。”
何偏正将这消息告知他后,便骑上马去找与长公主府里有姻亲的同僚。
高马奔腾,在谢三郎面上扑了层灰尘,他也不计较,挥手招了小厮:“去胡府。”
他想起来了,胡夫人那日在宴席中显摆,她和长公主交情不浅。
不管了,谢三郎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对木姜担心的要命。
等木姜醒来的时候,发现的手脚发麻不已,定睛一看,两指粗细的绳子将她紧紧地绑在木桩上,看样子这里是个牢房。
“咔擦”一声,锁头一松,一个穿着玫红色宫装的女子弯腰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帕子,掩过四处飞溅的尘埃,她站定,上上下下的打量木姜一会儿,笑道:“木姜,还是叫你萧妍。”
木姜浑身一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她明明将过去抛弃个干干净净,还顶替了收破烂已故女儿的身份,她怎么会?
长公主走了过来,盯着那张和记忆中重合的脸,捏过她的下巴:“可真有你的,我差点便被你骗了,要是你慌里慌张要离开长安城,我也不知你竟然将公主的符印就留在茅草屋内。”
木姜向后收自己的下巴,微做挣扎,一双眼望向她:“你既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放了我。”
“放?”长公主想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长笑不已,用手拍着她脸:“说你聪明呢,你却蠢得可以。你既然进了我公主府,还想活着回去?我如今问你一个问题,先太子到底死没死?”
长安城外有散兵打着先太子的旗号起兵谋反,连长公主心里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死是活,若是此时前朝公主落在她手里,作为筹码……这谣言便不攻自破。
木姜的四肢因为血流不畅,已经开始发冷,她钉在木桩上,死死的盯着长公主:“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们本来就是贼子,就算占了我父皇的山河还不是每日提心吊胆!”
长公主扇了她一巴掌,又将她的脸捏正:“好硬的嘴,我可不知萧家还有这样的硬的骨头。”
她偏头,看到地上铜盆盛有半盆水,有了主意。
“飞檐。”
“臣在。”
飞檐弯腰走了进来,见到木姜后,眼睛跳了跳,不动声色的朝后做了个手势。
“本宫主见不得血,一向最心善,去拿麻巾,上水刑。”
木姜的脸瞬的惨白,害怕的摇头,“不要。”
飞檐握住麻巾,身边的侍卫将木姜放到地上,浸了水的麻巾缚到木姜的脸上,呼吸开始被水抑住,鼻子呛进一股又一股的水,刺的喉管难受,肺要爆炸开来。
长公主府后门,一个黑色的影子悄悄地出了门。
胡夫人的府邸建在长安西街,一路走过,雕栏玉砌,瑰丽堂皇,管事带着谢三郎直到走到春闺阁,才停了下来。
“谢三爷,请。”
谢三郎颔首,吸了口气,推开门。
不得不说,这屋内的隔音极好,门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一入门男人调。笑娇。喘的声音蹦一样的跃入谢三郎的耳朵。
胡夫人被一群十八九岁的儿郎簇拥着,见他们停止调笑,微微睁开眼,只见谢三郎站在她面前,脊背崩的死直,后槽牙也紧紧地咬着,却还带着笑。
“哟,这是谁,好大的胆子,站在我这儿?”
若不是谢三郎真的没法了,哪里会找到胡夫人?谁不知道这人在床上有怪癖,让小倌们扮狗扮马,还用鞭。子抽他,谢三郎只服侍她一夜,就不愿意再往她这凑了,可如今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去握胡夫人的手,却被她躲开了,迎着那一双色。欲的鱼泡眼,谢三郎微微蹲下身子,凑在她跟前:“夫人……”
不得不说,谢三郎是胡夫人见到过最合意的小倌,面如凝脂,色如春日之花,连那处……都活蹦乱跳,可爱极了。
如今,他檀口微启,胡夫人死死地盯着,便觉得火上了上来。
她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了,微坐起身,手指头捏过谢三郎的下巴:“今日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又求着来了。”
谢三郎最知道要怎么取悦女人,他将自己的脸贴到那已经下垂了的一对月匈,用唇峰慢慢摩挲向上,直到喉头,才伸出舌。尖舔了上去。
“夫人,就,这么记仇么”
胡夫人抬起滚圆的下巴,按住他的后脑勺,谢三郎轻笑一声,像勾子一样的舌条攀上她的耳垂,而后,又一路向下。
胡夫人闷哼一声,抓住他脑后的头发,向后一扯,对上谢三郎那双清明的眼:“说罢,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又要求我什么?”
谢三郎顺势,散开自己的发冠,微凉的青丝颓在胡夫人的手上,他如饿狼一样将她压在床榻上,炽热的鼻息喷在她的月匈上,胡夫人急急的喘着,伸腿环过谢三郎紧绷着的腰。
“夫人,就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他的呼吸一路向下,最终盘旋在大腿的根部。
难以抑制的海腥味扑面而来,谢三郎强忍住喉头涌上来的酸水,亲了上去。
胡夫人顺势夹住他的脑袋,伸出的手揪着他温热的耳朵:“你这心思,我还不懂,你不如趁我现在心情不错说给我听听。”
谢三郎一顿,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夫人,我的一个小丫头翻了点儿小错,被长公主给罚了。”
胡夫人躺在床榻上,慢慢的回过神,坐了起来,谢三郎站在她的跟前,一双眼睛并没有染一点儿情。色。
胡夫人冷笑一声:“这就是你来的愿意,好,你是个不错的人,我胡嫱是商人,也是个讲诚信的商人,我们做个交易,今夜你将我伺候好了,不管什么都好说。”
谢三郎垂下头,神色难辨:“多谢夫人。”
她一双油滑的手往他身下一探,扯了过来,谢三郎忍住胀痛,顺势坐在她身边,凑到她跟前。
“就是看你受不受得了我的手段了。”
胡嫱拍拍他的脸,眼睛里有不可名状疯狂的火焰。
谢三郎僵硬的靠在她身边,调笑道:“那就看到底满不满意……”
木姜像鱼一样躺在潮汐之后的沙滩上,一阵一阵的浪花掩过她,直到她看见父皇和母后相偕站在她跟前。
“木姜。”
“父皇,母后,我好累……好困。”
母后伸出手,将她额头汗湿的头发撩到耳后:“既然累,和我们走好不好?”
“去哪?——”
“木姜你想去哪?”
“我想去江南,想去扬州,我还想去看海……”
母后慈爱的伸过手,将她搂到怀里:“木姜你累了就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到了江南,你父皇也在这,他今日还去江里钓了你最喜欢吃的刀鱼,那鱼可大了,你等醒了我们就煎了吃,晚上我们一起逛夜市,你想吃多少糖人就吃多少……”
木姜紧紧地抱住母后,埋住自己的眼泪:“这么美好……这是梦么?”
“傻孩子,你又说梦话了……等你醒了,就知道了。”
牢里不知来了什么人,黄的亮眼的衣服,长公主挺直了脊背与他争论,最终他从地上抱起她,木姜抓住那人衣服,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溜进她的鼻子。
她似梦似醒,看不清他的脸,抱着他的脖子,声音轻的像烟一样,不留意就被风吹得干干净净:“你是父皇么?”
那人脚步一顿,又朝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被锁了,不知道发不发的出来。
☆、险危见恩情(二)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实习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木有WiFi,所以评论我大概会晚一些才会看到……但是这不能挡住我码子的热情,还是继续日更!
马车停在公主府的后门,谢三郎撩开帘子跳了上来,一双肥腻的手贴到他的胳膊上,接力踩着仆人的背走了下来。
胡夫人神情餍足,笑着对谢三郎道:“如何,现在你可放心了,硬要跟着来。”
谢三郎面色青白,没有一点儿血色,脖子上围着一块白丝巾,他好似极累,却仍然强撑着:“胡夫人这说的什么话,你当然是信的过的,只是我现在无事,不如陪你一道来。”
胡夫人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却不说破,肥胖的指头在他嘴上点点:“就这张甜嘴,旁人都比不上你。”
谢三郎脊背僵硬,脸色已变成了灰白,脚脖子也在打颤,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胡夫人整理了一下着装,对门口的侍卫道:“我是胡嫱,来拜访长公主。”
长公主府谁不知道胡夫人和长公主的交情,可他为难的皱着脸:“回夫人的话,今儿可真不凑巧,长公主今日闭门谢客,不若你过个几天再来。”
胡夫人略略思索,笑道:“那好,我过几天再来,可你得给我透透口风,这长公主到底怎么了,等我过个几日也要脱机取巧,逗她开心。”
侍卫叹了口气:“诶,这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好好地,不知哪里得罪了皇上,昨晚还吵了一大架呢!”
胡夫人的心咯噔一声,她一个平头老百姓,事关官家的事,哪能一头凑上去,于是点点头:“那好,我知道了,等我过几日再来。”
谢三郎在一旁等的着急,见胡夫人还没进公主府便折了过来,于是担心道:“怎么?公主不让进么?”
胡夫人左右看了看,抓住谢三郎的手上了马车,将帘子好好合好了,才说:“今日算是进不去了,刚刚那侍卫说长公主和圣上有所争执,正气在头上。”
谢三郎急了,握住她的手:“那可怎么办?要是长公主心情不好……或是。”或是一个兴起,打死木姜了怎么办?
末了,他心里又骂何偏正,他可真是个瘟神,要不是他,木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胡夫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想的自然比谢三郎更加深远,她心头一动,问道:“你那丫头到底什么来头,竟然会惊动长公主和圣上。”
谢三郎不喜欢别人质疑木姜,她清清白白的,哪能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来头,百香楼里的粗使丫头谁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我,我就是觉得她事做的好,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可真是让人难受。”
胡夫人仔细看了谢三郎的脸色,知他却是不知情,便将话题岔开,可惜谢三郎一颗心扑在木姜身上,对胡夫人说的也不上心,只愿化作一只飞鸟跃进长公主的府邸,将木姜看个仔细。
何偏正见到圣上抱着木姜从长公主的府邸出来,整个人吓得一愣,直到圣上将人递给他,才隐隐回了神。
“你和萧……小丫头认识。”皇上穿的明黄色的便衣,面容看上去不过而立,鬓角却已经白了,长安城内风大,冷的他咳嗽不已。
身旁的内侍赶忙将手里燃了松枝的手炉递给他,又为他披上大鳌,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木姜热的像个火炉,何偏正一边将疑虑压到心底,一边答道:“回皇上的话,木姜是我的救命恩人。”
皇上却问:“她说她叫木姜……木姜祛风散寒、行气止痛,倒是个好名字……罢了,你将她带走了,我看她折腾了一宿,怕是病了,若是差什么稀缺的药,只管去太医院拿。”
末了,顿了顿,又说:“不必担心长公主那边……我同她说好了。”
皇上将这些话说完,又眷念的瞧了一眼木姜,最终带着内侍渐行在长安深沉的夜里。
何偏正抱着木姜上了马,木姜浑身发冷,他一挥鞭,马蹄声急促的踏在青石板上。
怀里的人仍旧昏迷,何偏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整个身子埋在自己滚热的胸膛中。
木姜,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金楼主出门,见那个白衣的男子闭着眼坐在太师椅上听戏,不禁多了一嘴:“诶,你妹妹都栽在长公主手里了,你还不急?”
白衣男子缓缓睁眼,眼里有被打扰后的不耐烦,他哼了一声:“谁说她是我妹妹?”
金楼主见不得这人永远淡定泰然,于是戳了戳他的琵琶骨:“还说呢,说给何偏正他们传信,要他们救人,你啊,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白衣男子索性闭眼,难得听他的叨叨念念。
金楼主又问:“要是何偏正没有能力……”
白衣男子嘲讽一笑:“这怕什么,等皇上来了一切都不解了,他总不会扔了他的亲女儿不管。”
金楼主被吓的目瞪口呆,白衣男子斜了他一眼:“怎么,这就吓着了。”他起身,弹了弹自己皱掉了的衫子:“皇宫里的辛秘多的是呢,你得习惯,不能每次都这样……”
金楼主举手投降:“好好,我尽力,尽力。”
谢三郎丢了魂一样坐在长安街头,忽的见那熟悉枣红大马奔驰而过,绝尘而去,当下呆在那里。
刚刚……何偏正怀里抱得是木姜吧。
好小子!害他心惊胆颤怕了一夜,原来是他故布疑阵,瞧我今天抓了他不在木姜的跟前撕了他这擅伪的狼皮!
他目光一凝,一路小跑,丢了块银子就抢过眼前那个悠闲牵马行走的家伙。
他努力朝前一窜,咬痛张开双腿,岔坐了上去,手中鞭子一挥跟了上去,他回头向身后骂骂咧咧的兄台喊道:“对不了大哥,我要去追我的命‘根子!”
直到颠的七荤八素,何偏正才进了同福客栈,谢三郎吃痛的从马背上翻下来,夹着自己的腿拐了进去,眼神一凛,抓住正要上楼的何偏正。
木姜闭着眼靠在何偏正的怀里,没了意识。
谢三郎气的要死,自己好吃好喝都不舍得动一根小指头的丫头居然……他要杀了何偏正。
他揪住何偏正的衣襟,像带了绿帽子的乌龟大爷,吹着压根不存在的胡须,瞪圆了眼,嘶喊道:“何偏正……你这,竖子,乌龟大王八,居然……木姜。”
一想起木姜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他捏紧拳头,打了过去。
何偏正一躲,转身上楼,谢三郎跟在他身后,“谢三郎你误会了,我刚刚…在公主府的后门发现木姜被他们丢了出来,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折磨,烧了一路。”他隐去皇上的事。
谢三郎一颗心牵挂在木姜身上,哪里会想的那么多,他见木姜紧闭着眼,心疼的将手伸过去一摸:“好烫!怎么会这么烧?”
何偏正将木姜放到床上,搭上厚厚的棉被,偏过头对谢三郎说:“你去找大夫,开点儿药。”
谢三郎赶忙答应,却慌不择路,还没出门就磕了头,一踏楼梯就像西瓜一样滚了下去。
何偏正暗骂他一点气候都不成,三步并两步走出去跨上大马,对磕的满头是血的谢三郎道:“我去找大夫,你好好守着木姜!”
谢三郎应了,手忙脚乱的开了门,见心心念的木姜躺在床上,心里的石头掉了一半。
他捧着那颗快要掉到□□里的心,点着木姜的额头道:“真是个不乖的丫头,骇的爷跟着你受惊。”
他探过手,木姜的额头依旧烫的厉害:“怎么这么烫,啊,可别烧熟了。”
木姜自己也觉得软绵绵的,好像置身于火焰山,她伸过手,摸到一个凉凉的东西,便将自己的脸蹭上去。
谢三郎面不改色的由着她握住手,见她额头冒汗,随性蹬了鞋窜进他的被窝,还笑嘻嘻道:“嘿,木姜这可是你自己要抱我的啊,等你醒了,可别要杀我!”
见她红亮的小嘴,一张一合,谢三郎喉头动了动,凑到她前头:“诶,我说了,要是你亲了我,就是轻薄了我,要负责的啊。”
于是,又凑近了一些。
“父皇。”
“说什么?”他将耳朵凑到她跟前,要是她在梦里敢喊何偏正的名字,哼哼,他一定要罚她吃一个月的窝窝头。
“母后,你别走……别离开我。”谢三郎嘴角的笑慢慢褪回去,他躺在木姜的身边,撑起半个身子,“说什么呢,木姜,你戏看的太多了。”
这么可爱、软萌又大胆的木姜怎么会和那些恶心的皇家的人扯上关系呢,他戳戳木姜涨红的脸:“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的,我一定饶不了你。”
“太子哥哥,我是萧妍……你别杀我。”
谢三郎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木姜的眉眼,不断的找出和那些恶心人长相一丁点的不同。
可惜,木姜的胳膊一动,怀里露出一截红色的绳子。
鬼使神差,谢三郎看了一眼,喉结一上一下,颤抖着手将它捏了出来。
温白的玉,一看便不是凡品,腾飞的朱雀嘲讽一样看着他。
谢三郎看着迷离的木姜,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险危见恩情(三)
何偏正一进门便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怪,谢三郎一向是咋咋呼呼的,可如今站在桌子边,见他进门了也没个好脸色。
何偏正引着大夫去给木姜把脉,谢三郎站的远远地,目光紧紧地锁在木姜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向被他拿捏在手上的木姜居然会是萧家的后代,他还舔着脸皮喜欢上了她,求她留在她身边。
可他另一方面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他仍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谢家家大业大,自开国皇帝便是朝中重臣,等到了谢三郎他父亲这一代,虽然清贵,但偌大的家业里也剩下一个空架子了,于是谢家便和洛阳的王家结为姻亲,这便是谢三郎的哥哥娶了王家的嫡女。
谢三郎自然没有这个资格的,他是庶子,生母是个模样娇俏的低贱丫头,生下他不久后便被主母寻了个由头处死了。
也许是父亲愧对他母亲吧,生活上并不曾短了他,可惜他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每日声色犬马,玩物丧志,长安城里知道他的人都得竖一个小指头。
他也不恼,他本来就胸无大志,打算等成了亲分了府,生两个小孩带着他们四处溜达,这一生便这么过了吧。
可别千万像他老爹一样,前堂的事还没处理完,后院就又着了火。
可惜,灾难一夕降临到谢府,谢老爷在朝堂上直直指出一国之母和太子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皇上哪能让人当场下了面子,忍下这口窝囊气,当下斩了谢三郎他爹,全家儿女贬为贱籍。
谢三郎的大哥害怕,入了夜带上姬妾子女便跑出了长安城。
谢三郎一向没什么主意,可生死关头也买了马车逃难,可惜谢三郎的大哥不嫌自己的姬妾,财物带的多,倒嫌自己的弟弟碍事,趁乱掰开他的手,将他扔给追兵。
皇帝大发雷霆,说你谢据廷不是要当个一清二白的忠臣么?我就让你儿子千人骑,万人跨。
于此,谢三郎便入了风尘。
一开始他想寻死,楼里的龟公就将他绑在柱子上要他耳濡目染看尽合欢之事,直到他没了力气便将他洗干净丢到床上。
谢三郎还记得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一个全身流着脓的村妇。
她从床尾摸上他的脚,他害怕的大叫,拿东西扔,想撞死在墙头,可不抵他们给他下了药,他一边恶心自己一边沉溺在这种快感之中,机械的耸动,无味的亲吻。
再到后来……
一个又一个贪婪望着他的女人爬上他的床,他已经麻木了,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肮脏的死了,于是在一个冬夜里,他在溪水中洗净自己的身子,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却遇到了西西,她也是官家小姐却落入了风尘,她将他从水里拉了起来,告诉他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岂不是随了那些坏人的愿?
他如下水道里不曾见过阳光的虫蚁一样追寻着她的光芒,一年又一年,他给自己编织了一段绮梦,梦外的世界再残酷,也笑着活了下去。
直到木姜出现在她身边,不带一丁点儿欲念,他逗她,看她脸红便觉得好笑,他骗她,笑她怎么会这么蠢,却没想到自己对这样的人动了心。
更没想到她是萧家的后人。
若是谢三郎在前两年发现这件事,一定会杀了她,可他现在已经累了、倦了,只想苟延残喘,留一条命活下去。
见木姜没有大碍,他对她最后一点儿担忧也消散殆尽,大夫走后,他也像何偏正告辞:“既然木姜无碍,我先走了。”
连何偏正这样的木头都知道谢三郎很不对劲,可真要他说,他又说不上来。只得点头:“等木姜好了,我再同你说。”
谢三郎好像说,算了吧,她的事就不要再和我说了,从今以后她就真的和我无关了。
他嘴巴一张,喉音还没发,就苦笑一声,长叹一声出了门。
楼里依旧是那个样子,小厮们四处奔走,楼里的倌爷们丢着香帕逗着贵妇人们的开心。谢三郎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障,握住扶栏,行尸走肉的上了楼。
有小厮贴过来,见他脸色不好,关心道:“三爷是不是身体不好,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谢三郎摆摆手,什么都不说,转身进门,合上后便顺着门扉坐了下去。
他要怎么办?喜欢的人偏偏是仇人。
爱不得,杀不得,看不得,恨不得。
唯有离得远远地,欺骗自己没认识这个人罢了吧……
————
木姜在噩梦中一直说着胡话,等她一脚踩空,身体一个抽动,猛地从梦中惊醒。
青色的幔帐,蓝底白花的棉被,以及趴在桌子睡着了的何偏正。
她穿上鞋,还没靠近,何偏正眼睛便睁开了。
那里面的戒备如同破风之箭,木姜定在那里,不敢上前。
何偏正扭动脖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手探了过去。
木姜僵在那,任由那双手摸上她的额头。
“烧退了,木姜,你饿了么?”
木姜点点头,她就这么从公主府里出来,身份怕是暴露,还没开口便被何偏正打断道:“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后面再说。”
木姜只得应了。
何偏正昨夜一直在想木姜和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吃完饭后,木姜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听了他的话,和他一样震惊:“你是说皇上……救得我?”
也就是从前的摄政王,他们以前好像从未见过……他为何救她?难道是因为她的身份?那为什么他不像长公主那样杀了她罢了?
何偏正正襟危坐,脸色难得正经。他的脸庞刚毅,浓眉大眼,生的颇为正义,一板上脸,倒有几分骇人。
“木姜姑娘……我知道自己这话问的突兀;可为你的安全我不得不问……你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木姜沉默。
何偏正嘴间有些发苦:“连我也不能告知么……”
木姜看了一眼他,转言道:“既然何大侠问我真实身份,那好,我问你,你腰间的玉佩从何而来?和田玉是官家专用的玉,那这到底是什么人送的?”
何偏正摇头,苦笑:“抱歉,我这……不能说。”
木姜颔首,“何大侠,我同你是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也有,所以我也不能说。”
交谈失败,木姜也不想在这里待得太久,既然何偏正说皇上从公主府里将她救出来,那么那女人一时半会也不敢动她,她不如就待着这长安城里看他们到底在玩些什么!
思前想后,木姜还是准备回百香楼,何偏正此人太过危险,她不敢把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
百香楼的小厮看到木姜回楼,瞪大了眼睛扯着她的袖子:“哎哟,姑奶奶,你可回来了,你不知谢三爷……”
“三爷他自昨天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管谁去敲门都不开,你瞧瞧!”他举了举手里的托盘,上面尽是精致的菜肴。
“连饭都不吃,这要是饿坏了,胡夫人不喜欢了那可怎么是好。”
木姜选择性的过滤掉他后半句话,将托盘接了过来,上楼:“我试试。”
“诶!那麻烦你了。”
屋子里的窗户关的紧紧的,谢三郎靠在椅子上,望着窗缝里渗出的阳光发呆,他伸出手,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头,世界小小的微尘在阳光里、他的指尖上打着转,跳着舞。
听到门一声扣响,他依旧盯着那束微弱的光道:“谁叫你进来的,出去。”
“三爷,是我。”
木姜进门,将托盘放到桌子上。
谢三郎的身体兀的绷直,脖子上青筋一根根跳了出来,他坐在椅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