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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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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河弯腰给他理了一下组玉,道:“嗯。不过我们要分乘两车。你到了祭台附近换乘战车,我替你驾车。不过我很久没有驾车了,更何况是架六。”
  天子架六的周礼早被僭越,最早开始以诸侯身份以六马驾车的就是楚国。
  如今辛翳加冠的战车架六匹马,也算是祖上下来的嚣张传统。
  南河虽然说唯恐自己驾车技术不好,但她却能稳稳站在车前,将车马的七辔握在手中,小心的调整六匹蒸着汗气,高大且鬃毛滑顺的黑马向前。辛翳身着礼服,扶着车上的前栏,站在华盖之下,南河身后。
  落雪不浅,两侧站满了身着礼服的晋楚两国大臣氏族与士兵,毕竟是楚王加冠,晋国没有持旗,楚国红色凤鸟的旗帜在一片白茫茫的雪里飘摇。
  车行的很稳,辛翳低头,就能看到南河站的笔直的脊背,还有那不久之前刚被他啃了好几口的后颈。
  再看下去,旁边的人非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目光不可,辛翳努力挪开眼来,看向燃着油灯塔与火盆的祭台。高轮战车越靠越近,南河似乎紧绷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让车在祭台前停下。而后她先一步下车,要抬手扶辛翳下车。
  这是礼数,但辛翳却盯着她,从来都是他扶着她下车,只怕在雪地里她会滑倒。
  然而南河从来不会在大场面上出岔子,她神情也难得一见,端方平静的面容下绷着一股小心翼翼,她站定在车边,大袖一展,微微抬起手来看向辛翳。辛翳只是虚扶了她一下,自己下车来,但也在撤开手前,对南河笑了笑。
  可能他也紧张,笑的不太好看。
  南河神情一下子松动起来,偏过头去,唇角勾起来,肩膀也松弛下来。
  辛翳在前,南河在他右侧后头半步,之后便是两国的公卿重臣跟随其后,队列登上了祭台。公卿重臣在台阶中段分成两列,站在了祭台中部的平台上,而只有南河一人随着他一步步往上走,一直站在了祭台顶部的高台上,地上垫了防滑的羊皮褥垫,桌案放在那里,巫官跪在火盆周围。
  祭祀的步骤顺着进行下去,三牢与牲祭,燃火与烹烧,直到巫官在冒着热气的鼎前高声道:“冠礼——”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辛翳一丝不苟完成祭礼的南河,这才走上前去。
  辛翳躬身跪在了鼎前的软垫上,而南河拿起了那九旒的冕冠,缓缓朝他走去。



第180章 采芑
  “哟,这会儿还是你给加冠?倒是兜兜转转回来了。”一个许久未曾听到的声音再度响起。
  南河身子一僵。
  辛翳连她身上一点情绪的变化都能感觉到; 微微转过脸来看向她。南河端着冕冠站定在那里没有动; 辛翳还以为她是紧张; 对她笑了笑。
  领导似乎声音里既有疲惫; 又有不嫌事儿大的嘲讽:“哟呵,怎么了,老朋友许久没来慰问,你怎么还这么紧张。别别别,你加你的冠,玩你的师生恋,和年下小狼狗卿卿我我啊。我就随便闲聊几句; 不影响你。”
  南河咬了咬牙; 平稳住神色; 朝辛翳走去。
  辛翳跪直身子,微微仰头看向她。
  南河本以为自己该说点什么,但这头,领导在她脑内满篇废话; 语气欠揍; 她生怕自己一张嘴,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只紧紧的抿着嘴唇,努力专注在眼前的事儿上。
  他还看着她,但这样微微抬头不适合戴冠,南河轻声道:“平视。”
  辛翳连忙正襟危坐; 她半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冕冠带在他发髻上,而后将玉笈插入冕冠的纽中,穿过他的发髻,固定在头顶。而后也半跪下去,将充耳摆在他耳朵两侧,手指将冕冠两侧的朱缨带顺直,手指也顺着他侧颌划过,汇聚在他下巴下。辛翳微微仰起头,南河灵巧的手指穿过红缨,将两侧各两根的朱缨在下巴上系紧。
  朱缨后头那根要别再耳后,南河神情专注在冕冠上,反而一眼都没停留在他脸上。
  却给了他仔细看她的时间。
  辛翳确实喜欢南河穿男装的样子。虽然她乌发坠髻,曲裾红裙,不施粉黛的样子也很美,但现在把发丝一丝不苟拢进冠内,丝毫不必装那份女性的温顺与恭谨,她身上那股不卑不亢的君子气度堪称完美。相比于那个要装作低眉顺眼小步行走的南河,现在的荀南河总让他有屈膝躬身,为她折服的魅力。
  不要有那些累赘的衣裙,不要有那遮挡的面具,他就想让荀南河以后都能站在他站着的地方。
  而这件事很快就能实现了。
  很快。
  南河替他将冕延压至前倾,更显气魄,而后将两根垂至腰间的天河带拢正,只是她动作到一半,忽然皱了皱眉头,神情露出了几分莫名的恼意。
  辛翳还以为他看错了,连忙偷偷托了一下南河的手肘,压低声音道:“别紧张,快结束了。”
  南河听到他的声音,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她将目光汇聚到他脸上,但这花了点时间。而且她神情似乎还有些恼火与疑虑,这些情绪慢慢的在她面上消散,她的目光也终于从他背后很远的地方挪到他眼前,南河吃力笑了笑:“我没紧张。无光,我只是有点感慨。”
  虽然这两年,南河只有被他闹急了的时候才叫他“辛无光”,但他是打心眼喜欢她取的字。他自己“无光”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他的光。
  之后,会有很多人正式称他的字了,可是在带上冕冠之后第一个叫他字的人,还是南河。
  南河抬手,端住他手肘,加冠礼毕,应该由辛翳起身对祭台下颂词。
  他没在她身上借力,却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手臂,脸上是压不住的高兴,两颗虎牙几乎都要笑出来。南河连忙瞪了他一眼,辛翳收住笑,抿了抿嘴唇强装正经,也抬起大袖,站直之后,穿过身去,看向祭台下。
  他穿着这样沉重繁复的礼服,却依然站的像一杆枪,前倾的九旒遮挡住一些他的五官,也给他那张看起来风流艳逸的脸带来几分威压,他走出几步,抬起手来。下头的乐师奏鸣鼓与钟,乐声响起,他念诵颂词的声音也回荡在大雪飘摇的空场。
  南河稍退后几步,她毕竟是没有加冠的年纪,小冠上只有两条朱缨垂下来,和前头辛翳冠侧的天河带一起,被风雪吹的向西飘动。
  她垂眼站在那里,那个声音却不肯安静。
  “你这看起来混的还不错啊,楚国的领地几乎已经有压倒性优势了。只是南方荒地太多了啊。不过我这一招也算成效不错,本来让你来晋国,就不是要把晋国弄强,而是为了让楚国有办法联盟也罢,吞并也罢,打破局势,成为绝对优势的一方雄霸啊!”他竟然语气里有几分佩服自己高瞻远瞩的得意。
  南河不说话。
  领导笑道:“是是是,你也是有苦劳的。不过你看,我这让你跟你的小狗儿重聚,趁着机会好好嫖啊。啊对了,说来,这应该也有……呃大概近一年了,有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你自己觉得不对劲的什么都行。”
  南河警觉,内心道:“怎么了?”
  领导:“你先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状况。”
  南河压紧话头,尽量想从他嘴里套出信息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奇怪。你举一下例子。”
  领导:“没什么,就是有数据混乱。你也知道,系统嘛,那肯定有后台数据。而且某些代码同步也稍微出现问题。我估计可能会导致通感,或者错乱,你比较特殊,白天夜里魂魄要两边跑,所以就可能你这儿容易出问题。别一副我又要害你的样子,这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已经发现有一些日子了,在彻夜检查。”
  南河:“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夜里你送我魂魄回楚国的事——我只是觉得,以后,是不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领导:“唔。倒也是,回头我帮你改一下。不过最近改不了。唔,查的严。”
  南河以前或许对他的说辞里一些事情漠不关心,但如今她不可能再傻乎乎的顺着指令走了。她斟酌了一下,内心道:“查的严?我一直想问……我死了又活,是不是不合规矩。”
  领导:“不合规矩?”
  南河:“我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现在还有很多别的玩家,他们死了,不会再复活了吧。”
  领导:“唔。要说不合规矩,那也是。不过……嗯,你之前不算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只是我耍了个花招。暗度陈仓懂么。总之你现在这样,很安全。”
  南河心里沉了沉。看来各个玩家之间,应该各自有系统,不单是玩家之间的纷争,或许也牵扯到系统之间。而领导或许是为了他自己赢,才偷偷的耍了个花招,这样一来,南河将其他的玩家身份猜的七七八八,但其他的玩家却几乎不太可能猜到她的身份。
  南河:“嗯。安全么……我总感觉会有别的玩家想要杀我。”
  领导笑:“或许会有,但你没什么好担心的罢,你可是常胜冠军。就是有时候脑子太好使了。”
  南河一愣。
  常胜将军……是什么意思?
  常胜?!
  她不是刚刚……
  领导总给她一种神秘又高高在上之感,但南河越来越觉得,这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信息不对等。而他似乎很年轻,说出这样一句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又颇有信息的话,他自己却没意识到。
  南河想了想,没有问下去,反而像是闲聊似的绕开重点道:“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脑子好使。”
  领导似乎悠闲了几分:“你性格也就是这样。哼。疑心很重,心思细腻,极其不好对付。你放心,我对你有信心。只是现在他们都在彻查系统内部,我没法给你把那半边魂召回来,等过段时间,我想办法找个机会给你偷偷调整回来。”
  南河心头很乱。
  彻查?
  玩家见面的时候,嘉靖当时惊恐的说一切都会被记录,会被观察着。她那时候甚至想象到《楚门的世界》,又总觉得要是拿他们这些腥风血雨来当电视节目,怕是过不了审,上不了星罢。而且嘉靖字里行间都说这是个大项目,南河也认为若身边的历史都并非真实,模拟这一切可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事情,如此庞大的资金与精力下,就只是为了拍个电视节目总也太不合算。
  而领导虽然离开这么长时间,但期间的大事儿它还是知道的,南河越来越相信自己被注视着。
  但它并不知道玩家相见的事情——
  也就是那些对话,那些会面,都是在监视不到的情况下发生的了。
  南河抓住这次与它聊天的机会,想尽量从它牙缝里夺得一些碎片的信息。
  南河:“好。不过总感觉我要想赢,怕是要在这里还待上许多年,不要紧么?”
  领导笑起来:“你放心。这里——不作数的。”
  南河:“可要是我赢了一切,回去之后,外头过了几十年呢?会不会我已经变成了个老太太。”
  领导似乎无声的笑了好一会儿,道:“……不会的。你放心吧。”
  南河还想要再说,领导那头却声音有些乱,它道:“啊……怎么又来了。行吧,你要是有什么异常告诉我,卷入异常中未必是好事,要是有系统漏洞可能还会危及你自身,要是有,还是要跟我说。”
  南河放软语气:“好。”
  但她相信,或许会有嘉靖这样的人惶恐之中对自己的系统说些什么,但其他人,或许会守口如瓶。因为如果他们的存在都可能像蝼蚁一般,谁都会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
  系统那头出现了一些杂音,南河甚至觉得自己隐约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别人的声音,但都像是经过似的,拔高或压低,听不出本来的音色。而这些也很快消失了,她的头脑之中一片寂静。
  而转身主持牲祭的辛翳,似乎忍不住一次次朝她投来目光。
  回过神来的南河连忙对他笑了笑,辛翳面上担忧的神情却半点没少。
  他祭礼结束,也该走下祭台,只是到他转身走下一层台阶,回头后南河却仍然站在那里,心不在焉。他有点不爽了,转过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清了清嗓子,道:“晋王。请。”
  南河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朝他走去,辛翳有点恼,毕竟如此重要的场合,她却仿佛心神全没在他身上。刚刚明明他如此英姿勃发,她却看着远方发呆!
  南河跟在他后头半步,辛翳压低声音,道:“别再走神了!”
  南河愣了一下,赶忙跟上去。
  竟然有辛翳训她的时候了。
  只是辛翳面上表情不善,确实不是作伪,南河跟过去,姿态倒是大方,却偷偷小声道:“我刚刚想些事情,对不住。”
  辛翳偏过头来,神情看不清楚,只是道:“台阶上滑的很,你要再想事情,非摔下去不可。”
  加了冠的辛翳一路走下去,群臣跪拜在雪地上,唯有南河一路随他走到战车边,在他登车以后,也登上驾车之位,在牵马调头的指引下,甩动马缰。
  群臣到战车驶过,才能抬头列队散去,加冠祭礼一直行到晌午时分,等商牟这头骑马带队,看着祭台周围都收拾的差不多之后,才回到了祭台附近停泊的楚国大船上。
  然而他刚想说登到船舱二层去与辛翳议事,景斯就拦着,说刚刚辛翳神情不善,把晋王叫进去议事了。
  晋王——
  他刚刚没看清,但总觉得走路姿势还有驾车的生疏,都不太像是舒。
  毕竟舒要是驾个车都颤颤巍巍的,他自己都看不爽想要给他补习了——好歹也算是他商牟手下待过的兵。
  他又心里没谱,一连串脚步下了船舱去,到了晋王居住的居室外头,只有宫之省在那儿站着。宫之省瞧见他,扁了扁嘴,背过身去。商牟走过去,手还没敲门,障子门一下子拉开,里头有个粗眉毛不化妆,衣裙懒散长发未梳的美人站在那儿,没好气道:“干嘛。你下个楼,声音都像是在剁肉!我早听见你走过来了。”
  商牟莫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去给他加冠了呢。”
  舒跟没睡醒似的,甩着袖子转身就往里走:“加个屁。老子才不给他加冠呢。”
  商牟:“……说脏话……不好啊。”
  

第181章 车攻
  舒回过头来:“你——说我说脏话不好。我跟谁学的。好几句脏话要不是晋语里没那个说法,要不我也天天往外说了。”
  她走进屋内; 商牟道:“也没见你学好的; 老子满身牛逼的本事; 没见你继承哪个。”
  商牟进了船舱; 地上扔了不少卷宗竹简,舒曲裾拖地,好几次差点被自己踩上,跌跌撞撞往里走,心情不善的躺倒自己榻上。
  商牟:“不至于吧,就因为双胞胎里另外一个兄弟去加冠,你就这么不爽?”
  兄弟……
  商牟到现在还觉得暄妹是男子啊。
  商牟印象里总觉得舒是礼仪规正; 贵气伶俐的那个; 这会儿看着她两手放在肚子上瘫在榻上; 总觉得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是被他带坏的。
  舒哼哼两声,似乎身体也不是很舒服,有意玩笑道:“是; 我另一个兄弟穿着裙子嫁去楚国了; 我有什么高兴的。”
  商牟耸耸肩:“他应该知道闻喜君是男子。我估计你也听过传言,他也喜欢男的,除了生不出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舒对于直男的眼瞎实在是无奈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讨论这个干嘛。”
  商牟其实也来找过舒几次了,只是每次都是想些理由; 又是和身为晋王的舒会面。这会儿舒一身裙装,坐在旁边,他满心不适应:“要不你还是把衣服脱了吧。”
  舒一愣,抬起头来,神色有几分惊恐,抓紧衣领:“什么?”
  商牟:“你自己也穿不惯就别穿裙子了,我看着也难受。反正你也不会自称闻喜君出去见人,就是出去了,别人也能瞧见你那眉毛,看出真假来。干脆还是换回男装罢——”
  舒偏头,说话阴阳怪气:“我穿裙子,你看着难受?”
  商牟干脆坐在地上,毕竟晋楚有别,她身边的竹简牍板说不定就是重要的军报,他也不好随意翻看,只能拿铁钎子戳铜炉里的炭火,抬头道:“不难受才奇怪吧!要不明儿我也穿个红色曲裾,涂个红嘴唇,画个大白脸,你看难不难受。”
  舒想了想,竟然笑了:“你要是不让我见,我哪里知道难受不难受。万一好看呢?”
  商牟:“好看个——”他咽下脏字:“好看个饽饽!”
  舒在榻上笑起来。
  商牟:“看你一开始满脸阴沉,我还觉得你怎么了呢?不舒服了?你不会受伤了吧,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舒身子一僵:“血腥味?!你还能闻见?”
  商牟:“怎么不可能,我这个人尝不出什么好吃不好吃的东西,闻不见锅是不是糊了,却只有对血腥味特别敏感。味道不是很重,但明显却也是有点——”
  他起身,一副要嗅着味道找源头的样子。
  舒鲤鱼打挺坐起来,拿一旁的毯子裹住身子:“少胡说!别闻了,估计是因为船舱上冷,用毛皮挡住窗子才闷出来的气味。你还没说你到底要找我来干什么呢!”
  商牟只好坐下去:“没事儿,本来是要去找辛翳的。不过他在跟你那个兄弟——聊天打架,我要站门口非听见打架不可,就下来找你了。”
  舒一下子站起来:“打架?!他敢打暄?!”
  商牟连忙抬起头来:“我说的是那个打架!哎呀,就是宝刀出鞘,刀光剑影,你来我往的那个打架!艹,你可别问我男人之间怎么搞,别他妈一个个都觉得我懂这些!”
  舒越来越糊涂了:“还动刀了?!你听见了还不拦着——”
  商牟真是无语了:“你说楼上那个是天天憋在宫里,从小脑袋缺根弦,所以才对这些一无所知。那你呢!你别跟我说你也长在云台,身边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
  舒着急了:“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管我要去管,这还没成婚就敢打架了,还敢动刀!”
  她起身就往门口冲,商牟赶忙爬起来,一把拽住她:“妈的!你是真傻假傻,我是说——脱了衣服打架的那种!大男的和大女的你挠我我啃你的那种打架!”
  舒转头,似懂非懂,犹在发懵:“……这……啊,不是……”
  商牟赶紧把她拽回原处。
  舒仰起头来,脸上都有点烧了:“他们俩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刚去加冠了么?办个祭礼,怎、怎么就回来要……要打架呢。”
  商牟把她按回榻上,砸了咂嘴:“大概都是小年轻,干柴烈火的。”
  舒:“说的跟你有多老了似的。也没见你跟谁干柴烈火啊!”她说完了,又觉得这话似乎意有所指,默不作声,拘谨的抬眼看他。
  商牟满身都是生怕被人鄙视的直男劲:“你怎么知道我不跟人干柴烈火了!我也年轻呢!”
  舒瞪大眼睛。
  商牟又觉得……毕竟舒也在军中小半年,见过他平日生活,这个吹牛皮似乎有点过了,连忙又道:“咳咳,也就是在军中太繁忙了,否则,我能烧遍中原大地!”
  舒还是对他有点了解的。
  她忍不住道:“所以说现在你连这小火苗还都没烧起来呢?”
  商牟瞪眼:“你也不看我多大就入军营了!我找谁烧去,我又不跟辛翳似的,对着男人也能那啥啥,我有什么办法!就是到现在,我远远见过一眼的女的,怕是都没有一只手的数!”
  舒坐在榻上,竟笑起来了:“那是你瞎。”
  商牟:“我发现你当了晋王之后,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舒伸了个懒腰:“是,毕竟咱俩可都不只是平级,你也别想再跟以前似的来凶我。”
  商牟不爽的扯了扯嘴角:“瞧你耀武扬威的样子。”
  舒:“哟,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你别来找我啊。每次来,咱俩既不说军政大事,也不聊鬼神祭祀,就是打嘴仗,那商君这个将军当的也挺闲的。”
  商牟:“要是辛翳闲一点,我也不来找你!”
  舒已经不止听他第一次这么说了,一开始还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明白商牟说话那些套路,混不在意的动了动肩膀:“那你去啊。”
  商牟:“……”
  商牟:“……烦死了,老子怎么就不认识几个性格好的朋友!”
  舒抱着胳膊瞧着他。
  商牟果然过了一会儿果然开始找话说:“我那头一直听说你想为难辛翳身边的寐夫人。但寐夫人之所以在他身边,也算有些渊源的。政治联姻,本就是要顾着两国的情面,怎么都不可能亏待另一方,我只是觉得辛翳也分得清轻重,你能不能也与闻喜君说一下,放过寐夫人。”
  商牟的性子很大大咧咧,他最烦这种家长里短,后宫女子之类的事情,怎么会说起这个。
  是辛翳请他来当说客?
  但商牟又不是会被辛翳使唤的性格……
  商牟:“我这样说虽然不太好,但寐夫人有病症,之所以称之为寐夫人,正是因为她白日昏睡不醒,天黑才能醒来。她背后无氏族无亲人,也不会对闻喜君造成什么威胁……更何况你那兄弟不是假的么,他又生不出小孩,到时候还可以假借肚皮之类的,呃,当然这么说也不太好。”
  舒是真的有点想翻白眼。
  该不会楚国这对君臣都这么傻,娶回大楚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就算娶了个带把的都还美滋滋的?
  舒:“可是,楚王很喜欢那寐夫人吧。”
  商牟虽然心知寐夫人就是先生,但是他却不能对外这样说,只是道:“嗯……也是有原因的。寐夫人的容貌很像那位荀君。”
  舒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当年令尹的荀君?!”
  商牟:“是,你也知道上一年冬季,荀君病逝,辛翳深受打击,如今此女在宫中,也是个慰藉。”
  舒听说过一些荀君和楚王的传言,在她年岁还小的时候,也在云台上见过荀君几面,虽然那时候是君父相迎,她没露脸,却也对那位荀君的容姿有几分印象深刻。
  舒沉默了。
  商牟:“他是个……很长情的人,他依赖荀君也许多年。我们都怕荀君病逝后,他会受不了崩溃,如今或许是有那个寐夫人相伴,他才能好好的。我、还有令尹原箴,还有很多人,都不希望寐夫人再被驱逐出宫,就当是给他一个慰藉了。”
  舒道:“我打算过几日宴请楚王,也让寐夫人出来露脸。……我并不知道这些。不过我或许不会太为难她了。闻喜君或许自己也能处理这些……”
  而另一边,被寄予厚望的闻喜君,显然有些处理不了眼前的状况。
  她半撑着身子,唇有些肿,气急败坏道:“我都说了我当真不是故意走神的……我知道你加冠,我知道你很期待这一场祭礼,可我当时真的是——脑子冷糊涂了!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有本事对我动手!”
  辛翳撑起一点身子,俯视着她:“我本来就不是君子。你那时候都想什么呢,一副要生气的样子,那哪里是糊涂!”
  他一回来,就把刚刚带了一路的冕冠摘下来,玉笈拔出来,头发也散了,挂着玉石充耳与昂贵旒珠的冕冠被他随手扔在桌案上,几乎是步步紧逼,差点把南河给逼到墙角去。
  南河:“我只是想到一些没想明白事情——”
  辛翳逼近:“不会。你集中力比一般人强多了,你绝对不会轻易分神。跟我说。荀南河,我看得出来你说没说真话。”
  南河半卧在榻上,腿都被他紧紧压着,他头发垂下来,比冕冠前头的旒珠帘都有威压。
  她还想糊弄,辛翳有点凶了:“荀南河!你在我的加冠祭礼上都敢心不在焉,你还在这儿想找理由。说是以后什么也不瞒我的呢!”
  南河眼神转回他脸上,他那副好似提心吊胆的忐忑紧张与掩盖的凶恶,都让她心头一软。
  南河道:“好吧……是鬼神,在与我说话。虽然你可能不信……”
  辛翳撑起一点身子,眉毛拧得更紧:“我信。我一开始就怀疑是。它与你说了什么?”
  南河:“也没说什么。只是许久它都没与我对话了。而我也只是抓紧这个机会,想从它口中知道更多的信息。”
  辛翳比她更焦急,声音都压低了几分:“你想知道什么?怎么还需要从鬼神手中套话,它是哪个神?东君?”
  南河说出实话,自己也轻松了几分,她干脆放开胳膊躺倒下去:“就是想知道我的未来,想知道我会不会有朝一日要不得不离开这里。总之,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的。不过它不是东君,也不是天下所知的任何一个鬼神。”
  辛翳:“它是不是对你很不好。我看你好像都被它起到了。我以前那么顽皮都没把你气成那样过。你说若是我春祭的时候好好对它祭祀,它会不会待你好一些。”
  南河笑:“用三牢祭它?它可不值得。没事,我都能与那么多人搏斗,自然也能与鬼神搏斗。”
  辛翳毕竟是很敬畏鬼神的楚人:“也不一定要搏斗……虽然它讨厌,但只要我们好好祭祀,它不来为难你就是最好的。”
  南河两只手枕在了头后:“总是抱着伺候好了它,不要被强大的鬼神为难就能苟且的想法,才会永无安生。我也不会太反抗他,但我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想知道……我是什么。”
  辛翳连忙贴过去:“你是荀南河!就算名字变,脸也在变,可我知道你是什么。我知道哪个是真的你!”
  南河心头一颤,她微微抬头看向辛翳,眼神有几分茫然:“是,连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却说,你知道我是什么……可你……”
  辛翳难得见南河如此神情,又让他想起之前那天夜间,她忽然惶恐到几乎要哭出来的抱住他。
  南河最近似乎有些细微的改变,似乎内心有深深的不确定。
  难道这也与鬼神有关么?
  辛翳凑过去,细细瞧她面上的每一丝神情:“什么?”
  南河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她笑起来:“可我却没有真的在意过你是什么。对我而言,你是什么,是真假,是虚拟或存在,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真奇妙……或许是与你过的太久了,经过的那些时间,那些细节太重要了,竟然要依靠彼此来确认自己。”
  辛翳没太听懂她的话,但南河确实显得心情好了不少。
  她也可以对刚刚他上来就咬的几口不生气,这会儿甚至眯着眼睛伸手揉着他耳朵。辛翳想着自己刚刚还那么强硬,此刻虽然被捏得很舒服,也没脸偏过头去蹭蹭她撒娇了。
  辛翳:“唔……反正这会儿也下了祭台,你那鬼神肯定听不见了,我这会儿要说——”他凑近她耳朵,低声道:“我好讨厌它。让它以后别再出现了。”
  南河低低笑了起来,她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也讨厌它。我们一起讨厌它。”
  这俩人本来倒也没刀光剑影的打起来,自然好的也快,从早上起来就腻歪,这腻歪劲儿竟然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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