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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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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来燕寝,舞阳君作为妻子却并不出去相迎,她只道:“别直接领他过去,让他来我这儿见一道再说。”
那武将抬手连忙就要告退,舞阳君倒也挥挥手让他去了。
过一会儿,听见太子的脚步声过来了,莫语跪在一旁正要退下,舞阳君懒懒道:“过来给我捏捏小腿,我这两日,腿脚都浮肿了。”
那青年跪到榻边去,舞阳君把脚搭在他膝头,低头笑着与他道:“他又没曾为难过你,你躲他做什么?”
莫语仰头,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他早不会像当年那样张口发现自己没有声音,再懊恼似的低下头去了,只是想对她比划什么。而舞阳君本也就不在意他会说什么,这会儿不能说话,她反倒可以无视他的意思,自说自话。
舞阳君把他想比划的手,摁回了自己小腿上,笑道:“不用在意,太子繁还不如跟他爹似的没出息,有点不在正道上的出息,反而才欠磨搓。”
正说着,太子繁掀开门帘走进来。
外头冷,他披了件带毛领的披风,下巴埋在毛领里,一双眼远山雾罩,朦胧烟云似的,眉眼几分忧郁,眼角几分愁情,生的就是个忧国忧民,滥情心软的模样,却在看见舞阳君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舞阳君微微一抬手,给自己十八九岁的小夫君见了礼:“妾身不知君至,只是身子不便,实在难以相迎。”
田繁声音也很冷:“你坐着吧。不用起来了。”
舞阳君果然不动,莫语在一旁默默揉腿。田繁只把目光在莫语和勿望二人身上挪了挪,冷哼了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舞阳君也就顶多跟他客气半句,太子繁对她丧脸,她就直言道:“只要没人从外头带了一身寒气,进了屋就想冷嘲热讽就好。否则我身孕不稳,受不得气,怕是要赶人了。”
这话威胁的田繁只好垂手收起神色,但也不走近她:“是我不会说话,只是身孕不稳,或许才该见一见想见之人,大概就能心情开阔几分了。”
舞阳君笑了:“罢了,你去后头吧。”
田繁松了口气,拱手道:“君夫人还是要好好休养,身子重要。齐国上下,不止我一人在乎您。”太子繁也觉得自己学了满嘴恶心人的强调,咬牙才说出来。
舞阳君只是抬手,让宫奴领他去后院了。
舞阳君抚着肚子没有说话。
太子繁才到了后院,几个宫女站在廊下,激动地朝他叫道:“太子!太子过来了!您怎么这时候才来,再不来,女公子就要急了!”
太子繁快走几步,披风朝后荡起来,面上愁雾也消散几分,忍不住道:“是我来晚了,陟儿呢?”
几个宫女揣着有喜事儿似的笑意,打开宫门,喜气洋洋的推挤着他进去。
太子繁走进屋里,只瞧见屏风后头有个人影,似乎在那儿穿针引线绣点什么,他赶忙解了披风,搓了搓手,又往手里哈了一口气,才瞧瞧走过去。
屏风后传来少女的轻笑:“你风风火火的进门,这会儿又放轻脚步,要装什么?是想吓我不成!”
说着那少女扶着榻就要起身,田繁连忙走过去,扶住她胳膊,道:“你不用起来,好好坐着就是!”
少女生的白皙羞怯,因皮肤娇嫩,眼角鼻翼有几分天生的泛红,却显得她愈发娇弱可爱,她捏住田繁的手,道:“外头是不是很冷,你手都好凉呀。”
田繁连忙抽手,又搓了搓手指,靠着旁边的小炉暖了暖,道:“你再做些什么?”
魏陟给他看了看手里的绣样,白底红鸟,神态凌厉骄傲,她抿嘴笑道:“给孩子做鞋面呀。你看我绣的好不好。”
田繁坐过去,隔着襦裙,摸了摸她同样有了身孕的腹部,道:“好看是好看,只是太伤眼睛了,你还是以后让宫人去做。”
魏陟笑:“反正我也是无事。”
田繁与她说了几句腻歪的话,而后道:“我刚刚去见你阿娘的时候,正见着大将昆君走出来,看来是又有了消息。你说会不会是晋楚的联军,已经攻下了大梁城?你阿娘总是说什么大梁不可能被攻下,但成周——那成周听说晋楚联军只用了三天,连大军都没有过去,就轻而易举的夺了下来。”
他又道:“朝内现在什么消息也进不来,我君父不愿意临朝,官员之中又因为之前舞阳君与庆氏发生冲突,现在天天都是在拉帮结派的相互斗。庆氏也未必落了下风——”
田繁转过脸去,只瞧见魏陟有些茫然的望着他。
田繁笑:“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他伸手抹了抹魏陟的鬓发:“你不爱听的。”
魏陟轻轻一笑:“可我喜欢你说这些时候又忧虑却又不认输的神情。你要是想说,便再多说些朝堂上的事与我听嘛。”
田繁叹气:“朝堂上有什么好说的,又没人把我……算了算了。对了,你之前,不是与我说你发了梦魇么?其实这几日,我也做了噩梦。”
魏陟有些担心:“什么噩梦?”
田繁欲言又止。
魏陟连忙去摇他胳膊:“你与我说呀,你不说,我多担心你啊,是特别不好的事情么?”
田繁深深望向她:“是……与你有关。”
魏陟:“跟我有关?我不会出事的啦,我阿娘一直好好保护着我,我就在这里,身边都是人照顾我,怎么会出事。”
田繁叹气:“你说你阿娘,其实小时候待你很不好。我虽然不知道,但我见她对待过你的两个哥哥……而且因为你说你娘逼你做的事情,你都做不来,所以她对你大发雷霆,甚至动了手……”
魏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低下头去:“那是,以前的事了。”
田繁:“我是跟她半个手指都没沾过,但她说那孩子是君父的,你信么?”
魏陟有些吃惊:“这怎么会不信,齐王有意请她去行宫住了大半个月不是?”
田繁:“可君父已经四五年无所出了,宫中美人夫人并不少。就算是舞阳君谁也没带去行宫跟他住了大半个月,但我还是不信。你是做女儿的,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你们兄妹三人,父亲都不是同一人,或许这个孩子也是……”
魏陟低下了头。
田繁:“但君父不知道怎么被她骗的团团转,却笃信了。笃信就也罢,既然他们俩能堂而皇之的去行宫,宫中都乱成这个样子,我觉得我与你的事情也不必相瞒,为什么还要让你藏在宫中,寸步不离。”
魏陟怯声道:“会不会是她怕王后谋害子嗣。毕竟如果她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对王后便没有那么大的威胁。你别忘了,王后也是庆氏呀。”
田繁冷笑:“王后?她刚进宫中,就给了王后一个下马威,人家没她大,但位分确实长辈,王后这会儿半条命都去了,躺在自个儿宫中跟半废了似的,怎么还有能力跟她斗。”
魏陟:“那你觉得是……”
田繁转过头来:“我认为她为了生个儿子。你们二人大概生产的时间也不会相差太多,她宫里又不是谁想进来就进来的——”
魏陟没明白似的。
田繁:“我是说,如果你生了儿子,而她腹中却是女儿,她绝对会夺走这个孩子,还会处死那个女儿,隐瞒你怀孕过的事实。”
魏陟瞪大眼睛。
田繁:“而你们……二人,生的都是儿子,那怕是也会夺走,因为你肚子里的才是没有破绽的田齐血脉。”
田繁吐了一口气:“我认为,很大几率,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都会被夺走——甚至说,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你的命运。”
魏陟似乎眼角红了:“可……”
田繁跪下来,抚着她膝盖,仰头看她:“可我不能不考虑,君父逼我娶舞阳君的时候,我满心不愿,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遇见你。而你怕是不知道……我派人去查过,你的生父,在你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舞阳君亲手处死了。你想象一下,会不会等她夺走了你的孩子,为了封口,也会……杀了你。”
田繁:“你再看勿望与莫语两个人,听说他们少年时候都是名冠天下,一个是稷下学宫与狐子并称二子的学士,一个是早年出身墨家剑走天下的任侠,他们为了权力做了舞阳君的门客,却反而因为舞阳君的赏识,变成了如今的样子。谁还知道他们少年时候的往事,谁还知道他们的姓名,如今只想个奴似的跟在她手边,想走怕是都未必能走。我不敢想这些,我一想就觉得浑身发冷。”
魏陟:“那……那你想让我跟你逃么?”
田繁:“逃?我是太子,她是嫁进来的,我们为什么要逃。其实很多事情,只要一点点手段,只要亲近的人的一些些计谋,事情就可以完全翻盘。”
魏陟望着他,咽了咽口水:“什么手段?”
田繁亲了亲她的手指:“你就想象一下,如果她不在了,你的孩子不论是男孩女孩,都将是王室的孩子。而且你我,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一定想尽办法迎娶你。我知道,魏国的王室一直不肯承认你和你的哥哥们,但我愿意,我也一定会让你成为王后,让你的哥哥们获得爵位。”
魏陟艰难道:“那你是说要……”
田繁:“只有下毒最快了。不过这事情不会让你来做,你失去了父亲,不可能让你再亲手去做这种事。只是,我需要你的协助,我也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魏陟:“我、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田繁半晌道:“可以。只是请你想一想,你与你哥哥们这些年。你想想她给身边多少人带来了苦难。向她那样功于心计,最后仍然不是要远离了魏国,嫁到齐国来么?最后不也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魏陟手抖了起来:“那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就算是为我父亲报仇了?还有哥哥们,小时候只要稍犯了错,她就会断水断食,驱赶他们再冬天下河随船游泳,鞭笞他们要他们喊出自己的罪过,他们——”
魏陟拧了拧手:“我,我再考虑考虑。”
田繁再最后推了她一把,哄骗道:“我已经联系你的哥哥们了,他们似乎对她积怨极深,你或许也应该了解这矛盾多么难以调和。你的哥哥们都已经往我这方靠拢了,只看你,到底为我们的孩子决定了哪条路。”
当田繁走出去的时候,还在门口,抚着她脸颊细细说了些什么。
但魏陟依然脸色苍白,心神不定。
田繁亲了亲她的脸颊,走出了后院。
魏陟回到自己屋内,坐了好一会儿,才有宫女给送上热粟汤来,她心不在焉,拿起绣布,道:“让人拿去,给弄在我鞋面上。”
宫女都是魏国带来的自己人,抬手接过,笑道:“女公子倒是也能绣这样好了,看来真是闲坏了。这火鸟也好看,陪您之前那件水红襦裙刚好。”
魏陟:“嗯。我现在的身子也穿不了。对了,他说的那些话,都让人传给阿娘了罢,阿娘什么反应。”
宫女抿嘴笑:“舞阳君还能生气么?她就笑了笑,说让人仔细查一查,之前没怎么把精力放在太子身上,这会儿要仔细防一些了。就怕宫里、眼皮子底下出事儿。”
魏陟微微斜眼:“我两个哥哥呢?”
宫女笑:“太子哪能见得到两位公子,怕是全是扯谎。”
魏陟还是那副娇怯面容,说话声音却淡淡的:“总要我来装这些,又不是如临大敌,何必拿这么多心思去对付太子。”
宫女:“也是怕太子一激动,把您身孕的事儿给捅出去,让您稍微套着他几分。再说,多了解太子,也是对庆氏和朝堂的动向都了解几分啊。哦对了,舞阳君说大梁的事儿,也让勿望磕了牍板,来给您过眼,说想问您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
魏陟斜眼笑起来,套着玉镯的细腕子抬起来:“这是要考我啊。”
她低头看了看牍板,忽然道:“晋魏要是能保持当年联姻的传统,我要是能去嫁给小晋王,跟他去演个郎情妾意,怕是比在这儿有意思多了。”
她看了几眼,又道:“田繁今日来说,倒是让我想了想。”
魏陟抬起头来,对一旁随侍的宫女笑了笑:“我、我的哥哥,还有勿望、莫语和那些人,或许都是恨我阿娘的。但我们还在她身边,不是因为我们恐惧软弱,不是因为她手腕高超,是因为我们和她都彼此心知肚明。蝇喜腐肉,绕飞而食,而我们也喜欢权力,如今都绕飞在权力周围这么多年,离了她舞阳君,我们都什么也不是,谁都不想就这么退场。”
第151章 东山
辛翳终于站稳脚步在大梁城。
大梁周围河流众多,鸿沟与颖水的连接; 让它北通黄河; 南达长江; 这一步; 对于楚国的大业太重要了。
毕竟黄河周围才是中原腹地,楚国多年吞并小国,却一直在江淮一代止步,当时去攻打晋国,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势力拓宽到黄河沿岸。
而如今不过一年,成周、大梁这样的中原腹地都成了楚国的囊中之物,黄河南岸只剩大半个齐国和几个让给晋国的城池在了。这一步迈的太重要; 也太大了。
南河打心底怕楚国迈大了步子扯着蛋。
幸而辛翳也有自知之明。
楚国广阔富饶了许多年; 却在政局上一直是边缘人; 当年旧周覆灭,各国都来成周掠夺抢鼎,楚国也来,但中原各国夺鼎那是打着意指王道; 一统中原的野心和名号来的。但楚国一来; 中原各国就开始一起追打楚国,觉得是过节过年分牛羊肉,街边恶狗也敢来抢一口。
不过百年前的楚国被人瞧不过眼,也确实有理由。
楚国自打诞生,便是数百个小国小城的集合体罢了,甚至可以说是个城邦国家; 随应许罗夔绞申庸,这些都是当年在楚国割据一地,自拥兵马的城池。后来历经几代人,到了辛翳登位,才差不多将各个县公的势力打压削弱的抬不起头来。否则就在百年前,楚国想派这样一支大军去攻打魏国,怕都是调不出兵来。
而楚国这次侵吞魏国领土,不认同楚蛮的必定大有人在,不能接受楚国治理习惯的城池也不在少数,而且大梁也是兵家必争之地,他必须要赶紧想办法站稳脚步。
辛翳就暂定,大军停在大梁城外,他则进驻大梁城内。毕竟郢都离中原腹地太遥远,他打算未来将大梁城,作为前线发号施令的中心。
而就在他占据大梁城,而后将魏国在黄河南岸的残余势力、反军解决的差不多的时候,齐国也早已以濮阳为中心占据了魏国在东北部的狭角。赵军则从邯郸一路南下,派兵围攻了朝歌,本以为还要花些时间,却因为卜子暗杀了太子咸池,太子咸池膝下几子慌了神,竟然弃城而逃,赵国一路南下,直到了黄河岸边。
另一边上党郡自立为公后,因守着上党的地理优势,竟真的独立出来,站稳了脚步。
晋国也趁此一路侵吞魏国在西部的领土,南河知道长平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便特意修书给乐莜,说要既要歼灭,也要夺城,必须占下长平。
乐莜本来便是擅长剿灭、生俘敌人的歼灭战,更长于平原追击和围堵,此事说占领长平,又有没头苍蝇乱跑似的魏军,他也一时稍乱了些阵仗,长平是有惊无险的攻打了下来,但时点比南河预计的慢了十日左右。
就这十天,赵国就也反应过来了。
如果晋国占下屯留,那晋国的势力和大军,就距离邯郸太近了。而且屯留对于未来夺取上党郡也十分重要。赵国不愧是全民为军,机动强大的马背强国,就十日的时间差,已经够赵国反应过来,先一步占下了屯留。
乐莜那时候才意识到时点的重要,后悔自责不已,南河倒也不怪他,毕竟他几乎生俘了数万魏军,晋国占据这么大的土地,最缺的就是人手。
乐莜谏言,说能否等到晋军重振旗鼓,再去攻打屯留。
但南河与舒都认为此事不成,赵国根本不畏惧多面开战,而且赵国现在还有大军就在秦晋北部,如果这头去攻打屯留,赵国很可能直接让秦晋北部的军队进攻内部空虚的晋国。总之,晋国现在没有足够的势力跟北方强国开战。
不过赵国也没有太贪心,他们占据屯留之后便不再动了。
至此,魏国被瓜分成五大件,晋楚齐赵与上党各占一地,中间还有些零碎参与的小城,等待着被瓜分,似乎有太子咸池的儿子和魏王的庶子,逃出去之后,依靠着某个小城,还给自己封王祭祀,但这都不成气候,各国怕是不用花太多精力,就能把渣滓们扫进筐里。
而魏国,几乎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就从中原强国,成了支离破碎的模样。
就在年初没开春的时候,舒还是太子,还想尽办法想要去讨好魏国,想得到魏国的援助。谁能料到局势这么快就变了。
舒还坐在檀宫没有被烧毁的燕塔上,与南河感慨了这样一句。
南河扶着栏杆,裹紧披风,往石头城中看去,大梁城内被火烧的痕迹还到处都是,但有些地方已经被人刮掉或用白泥糊上,掩耳盗铃似的遮起来,仿佛看不见火烧的黑痕,谁就都不必去想那一天泽上火烧满城的样子。
满眼望去没有自然的痕迹,尽是层层叠叠的坊墙,在这时代已经算得上奇观了。天已经冷起来了,南河呵出一团白雾。
她把手搭在舒的肩膀上,道:“单看结果,是很荒唐,但细细思考来,好像每一步都很合情合理。从魏王乐得看几个子女争夺之中也在讨好他,也在努力开拓魏国的领地开始,到舞阳君带军队封地和近臣嫁入齐国,三角平衡的形势直接崩塌。只是舞阳君本意怕是自己来收拾崩塌了的魏国,却没料到我们先利用负黍君,杀死魏王,激化了魏国的矛盾,自然局势一下子就散了。”
舒伸手去摸了摸她微凉的手指,转过头来笑道:“若不是大梁城攻下的速度,让赵、齐都始料未及,楚国怕也不会能占下如此大片的魏国。之前攻打宋国的时候被齐国坑了一把,如今攻打魏国算是又占了上风,这算扯平了。”
南河低头看了她一眼:“也是巧合罢了,我在攻城之前,也没想过会这样快……但进城之前,我也没有想过这座城,这么……”
舒转过头去,看着南河似乎紧紧抿着唇。
她道:“这座城怎么了么……?”
南河呆呆的望着远方,最近天阴,灰白色的厚重云层卷过来,她声音极轻道:“我好想感受到了一点陌生的家的感觉,以前住在楼上,我往下望,除了各色的招牌,就是灰白的参差不齐的楼房,还有高架桥,也是见不到半点自然。”
舒:“什么?”
南河:“但只是一打眼像罢了。仔细瞧来,这座城像是一大片石头墓碑似的。”
南河低下头,对她笑了笑:“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舒:“那我们之后打算怎么办,你想回家么?”
舒这句话问得有些小心,她一面又觉得以暄的性格,不太可能对楚王爱的要死要活的,但她又很害怕如果暄满脸不舍,她自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河确实露出了惆怅的神情,但不像是不舍,更像是茫然:“回……家?”
舒:“你不会——”
舒话才说到一半,突然身后响起声音,道:“啊,你们在这里。”
舒和南河一同转过头去,就看到辛翳穿了身黑衣,还罩着大氅,一副怕冷的南方人的模样,只是见了南河,才把自己缩在毛领里的脖子伸直了,露出线条清晰的下巴来。
而商牟也跟在辛翳身后,不过他依然是布衣布袍,他真是不怕冷,到现在还穿着露脚趾的草鞋。
贵公子和穷村夫似的君臣俩走过来,辛翳登上燕塔,才说了没半句,忽然看舒伸手拽了一下南河,她本意是想让南河靠她近一点,却不料南河没站稳,身子一歪,坐在了舒的腿上。
南河:“???”
商牟和辛翳却:“!!!”
两个男人沉默的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这俩人。这双胞胎兄弟俩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突然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辛翳差点走上去把南河拽起来,而舒想着都这样不要脸了,那也无所谓了,便故意摆出某种大老爷们的笑容,揽着南河,道:“楚王倒是也有空闲出来走走。”
辛翳噎了噎,商牟真的是直肠子一根筋,指着他们当时就道:“你们兄弟俩干什么呢!你也不能因为你弟弟穿着女装就搂搂抱抱!”
舒满心要拿来气楚王的话,让他这直球给打的一句也说不出来。
舒决定死不要脸了:“什么兄弟俩。南姬是君父旧友之女,君父生前便也说过要我迎娶南姬——”
商牟一个箭步上来:“逗谁呢!我上来就把他面具掀了,看你们俩长得都差不多的脸,你再神情唤个南姬试试。你还娶自己弟弟,是不是变态啊!”
舒哪里想得到他这么虎,伸手就要拦,南河也摸不清舒是怎么想的,她还以为是舒跟商牟有矛盾,拿她出来当挡箭牌,她也不敢随便开口,只捂住了面具。
但辛翳的脑回路,还是跟商牟不太一样。
他毕竟是都敢幻想把先生娶回家当男后的奇葩人才,他总觉得只要是嫁娶,那是可以不论性别之类的,只为的是喜欢——
辛翳竟然警铃大作:防了这么多年情敌,竟然冒出来个双胞胎哥哥当情敌?!虽然这个情敌变态了点,但那……也是近水楼台了啊!
第152章 破斧
舒竟然扬起了头:“你管得着么?我说要娶,那就是要娶!”
商牟脸都要拧在一块儿; 显然粗野老直男; 被这个双胞胎哥哥强娶女装弟弟的戏码; 给膈应的不行; 仿佛今天才意识到舒是个变态似的瞧了她好几眼,甚至还自我审视了一番。
以前他不是觉得舒是个好孩子么!
这会儿怎么又狂又基。
是不是每个少年继位的王都会有变成有乱伦倾向的断袖?!
等等——
舒是断袖?!
他……他怎么身边觉得是个好人,内心有些亲近的男人,都他妈变成了断袖!
商牟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瞪着舒,内心异样复杂,张了张嘴竟然半晌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南河扶额; 她哪里是知道舒是为了她; 还以为舒与商牟发生了争执; 只觉得这话说的太诡异幼稚。
辛翳差点喊道:那我也要娶呢!
他忽然反应过来,晋王会不会过段时间就要返回云台,南河就也要跟着走,而他又只能夜里才见到先生; 而不是白日也与她站在一处; 看着她出谋献计。但如果说南河已经不再是晋王,那是不是说他就可以想办法,把她——抢回楚国去。
不单是抢,还可以抢的正大光明。
但辛翳也有点疑惑这双胞胎俩的身份了,为何其中一个要扮成女子,还要遮掩住容貌?
难道真的是为了成全什么双胞胎兄弟的畸形恋情?
舒倒是自己脸上也觉得有些挂不住; 牵着南河,表面趾高气昂,实则心虚无比的扬长而去,只留下贫富差距极大的君臣二人都各怀心思,面面相觑。
舒还以为南河可能会对她生气,毕竟她做了这样的事,可能就是给南河与楚国之间制造矛盾。
但她并没有,只是转头看了舒一眼,抿着嘴笑了:“你这时候表现的倒不像以前了。我以为你是个不会跟人说这些话的爱打圆场软脾气呢。”
舒心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她松开手,和南河并排走着,忽然道:“楚王倒也真是的,快把她那姬妾绑在裤腰带上天天带着了。这才进了大梁城几天,就接进来了,现在就也住进檀宫里了。如今檀宫收拾出小半能住的宫室,说不定咱们走一走,都能碰见那个姬妾呢。”
南河:……不,你碰不见的。
舒偷偷转过眼来观察南河的神情,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具遮的好,还是她总是很内敛冷静藏得住情绪,她确实并没有什么惊奇的。
舒:“你不觉得过分?”
南河笑:“那你带着我一个女子进出主帐出谋划策,说不定也有不知内情的人编排你我呢。就算天底下人都知道了你说要娶我,也可能会有人说你要靠女人来给出谋划策呢。”
舒张了张嘴:“可——”
暄妹啊!老姐这是一心让你远离渣男,你怎么这么豁达!
南河:“再说,晋楚结盟,共同行军,面上的事儿都过得去,何必看不过眼楚王的私事。要是与前几代楚王相比,这位就只是带着姬妾打仗,算不得什么了。”
老妹啊!你不要再替渣男说话了!姐姐不忍心看你爱的这么卑微啊!
南河没料到自己说完了这话,舒露出了几分心疼的神色,竟然紧紧挽住了她的手,低下头来:“我只是……觉得暄也很不容易,我只是觉得你也应该幸福……其实……”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成全,她可以对外公布南姬的公主身份,也给她封地,而后晋楚联姻,用香车宝马将她风风光光的嫁过去。
但舒心里却分明觉得,这根本就是把南河往火坑里送。
且不说那辛翳到底是不是真的因为日蚀出生会克死身边人,就说如果南河受了委屈,而晋国又不够强大,千里之外,根本没人给她撑腰。而且楚王明显野心滔天,如今晋楚虽然结盟,但大家还都年轻,谁知道以后会如何,会不会楚国再去跟晋国开战,那她不就夹在了中间,成了境况最尴尬的人么?
舒心里对自个儿妹妹恋情的百般纠结,南河并不知道。
但当她入夜后成了楚王挂在裤腰带上的姬妾,缓缓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辛翳今日反常的没有摆个妖娆的姿势躺在床上傻愣愣的看着她,而是坐在床边,拿了个深沉的背影对着她。
整天被他粘的要烦死的南河,竟然第一次因为辛翳没有扑上来又蹭又亲而感觉心里一提。她暗骂自己一句:真是被他腻歪惯了,这会儿看他疑似正经的样子,她竟然还提心吊胆的。
南河扶着床铺,坐起来,辛翳转过头来,以特别认真的口气道:“我要把你抢走。”
南河:“啊?”
辛翳一下子凑过来,脸贴近:“你小心你那个同胞兄长,他说不定是个混账玩意儿。你别真的被他骗了!他娶你是什么意思?不论他编排什么,肯定都只有一个目的!”
南河:……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儿,私底下都疯狂说对方坏话?
南河坐在床上,满脸疑惑:“什么目的?”
辛翳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我觉得他对你图谋不轨。我总觉得,那个舒喜欢男人。”
南河:“……”
辛小狗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
辛翳:“是,他是你那个身份的同胞哥哥,但你也不能因此放弃警惕!总有人,就是无视人伦,内心变态,就会肖想身边最亲近的人。”
南河:……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辛翳:“我本来是不想私底下这样说他,毕竟他跟你那个身份还有血缘关系。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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