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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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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也见,夜里也见,她是不怕自己厌倦了他么?就算是婚后的男人,也会在回家之前在车里玩会儿手机给自己一点空间,她难道不该自己留一点抽根中年男人忧郁烟的时间么?
  虽然这样想着,但藤与森两个人就跟侍儿扶起娇无力似的左右搀扶着,她也只能被端着往甲板上走。正走到甲板上船室旁的回廊上时,前头引路的景斯刚要领她上楼,就忽然看着船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冲出来,扑在船沿上,对着河面一阵干呕——
  南河一惊,刚想问是谁,就看着那人一甩袖子,喊道:“拿水!给我拿水!”
  还喝醉了啊。
  谁家近臣这么荒唐。不论是晋国还是楚国的,感觉她都有资格管上一管。
  刚想着,那人顶着一张醉红的脸转过头来,扒着船沿的栏杆,站都站不稳——
  是师泷。
  那她现在还真不好管。
  明天训他几句好了。
  却没料到师泷好像还不算太醉,转过头来,看着一身装扮,就明白了。他冷笑道:“哟这不是——”
  他话音还未落,忽然一阵夜风吹来,吹开了南河脸上的帏帽的罩纱,她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忽然看到师泷望着她,陡然呆住了,而后在灯火黯淡的甲板上,沉默的瞪大了眼睛。
 

第133章 东门之枌
  **
  南河伸手拢了一下帏帽的罩纱,正打算随着景斯从他身边走过去; 师泷却忽然开口道:“荀君?!”
  南河一僵; 这才想起来师泷是几年前见过她的。
  他竟然一把伸出手来;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醉酒; 如此大胆,竟道:“荀南河——你怎么在这里!”
  景斯忽然往前站了一步,挡住他道:“师相唐突了,对待楚国夫人还是莫要失礼。”
  师泷却醉红着脸,盯紧南河的帏帽,拦着路反问道:“夫人?这就是那位姬妾?”
  景斯知道身后的人就是荀南河,:又看到师泷认出了这张脸; 为了避事; 语气也重了几分:“是。师相在这儿拦着路是什么意思; 晋楚公卿君王都在这艘船上,您若是行事不妥,就让晋楚之间都变得很难办了。”
  师泷一时间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但那一眼太真实; 连她伸出手去一边看着远方; 一边动作很自如的拈住罩纱的模样,看起来又很温和却又有点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既让他觉得熟悉,更让他觉得回忆起当初咬牙切齿的心态。
  但那个带着帏帽的姬妾什么也没说,甚至还裹紧了披风,一副不愿意在甲板上多待的样子。师泷虽然有些醉了; 但也没到了荒唐的地步,他往后退了半步,让开了路,拱了拱手道:“是某失礼了。某不过是醉了,还请谅解。”
  说着,他倚在栏杆上,让出道路。景斯稍一行礼,引着南河朝前走去。
  师泷站在那里,却没讲目光挪开,一直目送着那位楚王姬妾离开。
  而她也并没有再回头,一路提着衣裙登上了台阶。
  只是师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总觉得她走路的姿势,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有女子的窈窕娉婷,一身深衣也穿的衣摆轻摇有几分悠然君子之气。
  师泷在楼下呆了许久,侍人在一旁呼唤他也没回过神来。
  他会看错么?但最好是看错了——
  如果没有看错,那这件事就值得细想了。
  若是荀君年初真的因病去世,那楚王找了个样貌一模一样的姬妾,虽然心思有些让人不齿,倒也是没法说他私德有问题——
  但若是……荀君并没有病逝……
  这个问题往下细想,可就……
  师泷听到声音,往船舱二层看去,似乎看到了楚国那位方脸高个说话细声细气的新令尹原箴。那位令尹似乎也是有些事要与楚王去汇报,往楚王住处去的时候,与那寐夫人打了个照面。
  在甲板上虽然隐隐有些看不清楚,却也能见到原箴停住脚步,低下头,似乎在跟那寐夫人行礼说话。寐夫人也低声回了他几句,声音也不算娇柔,反而有几分雌雄难辨的清冷玉响,而后几人一同进入了楚王的住处。
  师泷心底竟然觉得某个想法如白布上的墨汁一样迅速扩张起来。
  原箴可是令尹,会跟一个姬妾行礼么?而且如果这个姬妾是楚王找来的长得像荀君的女人,原箴这种楚宫出身的人,应该也算是荀君的学生,难道不会对此感觉愤怒,甚至鄙夷么饿?
  那他还对这姬妾行礼,是不是也说明……
  师泷越想越总觉得,虽然他几乎没什么证据,但这种想法就跟中毒似的在他脑袋里蔓延。
  南河走进船室,摘下帏帽来,松了口气。
  船室内竟然一打眼没看见人,只看到绘着蟾蜍与星月的屏风被撑开在低矮宽敞的床榻边,防蚊虫的深红纱帐半垂着,屋内有点很诡异的香味,还有灯烛似乎在屏风后头闪耀着。
  南河不明所以,跟着她进屋的原箴却敏锐的很,一下子就感觉到氛围的暧昧——显然这不是他该来的时候。可手里收到的消息实在是重要又烫手,他想走也走不了。
  南河先开口:“无光?”
  辛翳的声音很懒很微妙的从屏风后传来:“先生过来就是了——”
  原箴真的是头皮都要发麻了,偏偏先生又开始榆木脑袋了,竟然还没明白大君什么意思,还想开口说什么。
  原箴真的是命也不想要了,猛的高声道:“大君!臣有军信要报!”
  屏风里头一下子传来噼里啪啦东西掉地的声音,好像辛翳也手忙脚乱的滚下床,急道:“你大半夜突然跑过来干嘛!你就不能懂点事儿!”
  原箴硬着头皮道:“臣也是手头的消息紧要,不得不报,刚刚来的时候在门口与先生打了个照面,就同先生一同进来了。”
  辛翳在里面慌的似乎又一脚踢在了床角上,痛的直哼,一边不知道还在干什么。
  南河担心他,也没多想,道:”怎么了?你是撞到哪儿了?”
  辛翳急道:“先生不用管我,你先看,先跟原箴一块儿坐下就是,我我我这就好,我——衣服刚刚不小心被划破了。”
  南河便也不好绕到屏风后,她神态很自若的引着原箴到一旁坐着去了。
  原箴瞪着眼睛看着南河:……先生都没往这方面想?还是如此镇定自若经历大风大浪了。
  南河问道:“是何事?”
  原箴自打知道先生回来了,有时候在朝堂军营内外做事,都总觉得有了点底气。不知道辛翳会不会也这样觉得,好像是自己如果不小心忘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都会有先生跟在后头替他们注意着提醒着。
  她在身边,不论是辛翳也罢,其他的山鬼少年也罢,就敢不回头的大步往前走去。
  荀君病逝后,楚国境内看起来只混乱了一小阵子,但不论是辛翳还是朝堂上其他人,似乎都在内心发慌。而她回来,就算只有夜里,就算她早就不是令尹了,但原箴忽然有些放松下来,明白了有“主心骨”在到底是什么感觉。
  原箴道:“是商君先提前归来了,但此次归来似乎是为了和大君商议汇报,不一定会久留。一个多时辰前才刚刚到军营中。不过商君此次归来,也带来了关于齐国境内的消息,因事情重大,所以没打算通过传信兵,而是他亲自送来了。”
  南河:“什么消息?”
  正说着,辛翳臊眉搭眼的从屏风后头光脚走出来,跟应急似的裹了件黑袍子,衣领都快贴到下巴上了,他抱着胳膊,腰带才刚穿好,咳了咳走出来,道:“对,什么消息——”
  原箴作为令尹,自己都觉得没脸。
  辛翳挤到荀南河身边坐,肩膀还跟她靠在一处。荀南河还歪头看他,辛翳竟然还挺会装,压低声音道:“先生看我做什么,听原箴说。“
  原箴清了清嗓子,道:”是齐国境内的消息,先生也知道,齐国在各国的探子多,宫内对探子也很防范,这消息似乎已经晚了。是舞阳君……有了身孕。而庆氏似乎因年轻小辈不小心伤了太子,齐王震怒,庆氏似乎有几人已经入狱。”
  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南河与辛翳却神情震动,半晌没能说得出话来。
  这几条消息,所代表的背后的动作,意义太深了。
  听起来,年近四十岁的舞阳君嫁给刚刚加冠的齐太子,又这么快有了身孕,好似是很荒唐可笑的事情。但这却说明,舞阳君的计划埋的有多深,野心有多大,她不是帮魏国掏空齐国再打算还魏,也不是到了齐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帮齐国打魏国。
  她是因为知道自己在魏国作为公主再有权力也不可能为王,所以就打算通过婚姻与生育先寄生再侵吞然后成为齐国理所应当无法质疑的掌权者。
  庆氏在齐国掌权数年,架空齐王室的权力,齐王室虽然不能说完全无权,却处处受限,但齐王室自己没法破局,如果舞阳君带着大批军队名臣嫁入齐国,那就是给齐王室加了不少筹码,齐王室就可以借着舞阳君的势力打击庆氏,收回权力。
  而当权力收回到齐王室手中,那如果……就算是如果……齐王与齐太子出事,舞阳君又在齐国掌有大批军队,杀死其他公子,拥立腹中孩子为王,让她自己生下的幼子即位,她就可以身为太后垂帘听政,掌握齐国大权多年——
  以她浸淫宫廷多年的阅历和手段,或许并不难。
  那她如果成功,这跟成了齐王又有什么区别。
  再加上齐国还有染指侵吞魏国的意图,那齐国再吞下魏国,舞阳君怕就是——中原霸主了!
  这个女人哪里是命运不受主宰,不得不外嫁齐国的大龄公主。她简直就是野心勃勃,胆大心细的一代雄主!
  辛翳显然也猜到了这方面,但他却不知道玩家的事情,不了解南河此刻的惊愕。
  她一开始觉得武则天就是舞阳君,这个代号有些言过其实了,武则天在玩家会面的时候,也表现的有几分少女似的天真,虽然关注这位公主,却从来没想这么深过!
  齐国如今的宫廷朝堂上到底是怎样的风云,她无从知晓,但齐国如果真的也有玩家,也身处高位,到底会是那位年少且与舞阳君成婚的齐太子,还是可能会是齐国掌权的庆氏中人?
  如果齐国也有玩家的话,会不会也继续见招拆招,舞阳君的计划会不会再生变故?
  单是想象,这短短消息背后齐国的刀光剑影已经让她觉得脊背发凉了。
  秦国境内秦王安危不明,蓝田君被俘,而太子旷却暂时和赵国休战仿佛有什么暗地的交易。
  魏国境内,老魏王死了无人收尸,负黍君战败窜逃却掌控了魏国宫廷,太子咸池正在带兵逼宫的路上。
  而齐国也王权与庆氏纷争白热化,随着舞阳君肚子里这个孩子的长大,不知道还有多少暗处的腥风血雨……
  天下各处,似乎都到了混乱死斗的阶段,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
  为什么之前数年虽然各国有纷争,却没有发展到这样遍地放烟花的激化程度。
  如今变成这样,是不是也跟玩家的会面有关?
  是他们这七条被放进池子里的鱼拼命甩尾搅动了这一池秋水?
  还是说暗流涌动无法避免,他们也不过是被水流卷携的可怜小鱼罢了?
  辛翳呼了口气,半晌道:“你不是说商牟回来了么,让他别歇息了,过来议事。我们尽快对魏国出兵。”



第134章 衡门
  商牟看向她道:“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这连夜被招; 看来是有急事了。”
  舒站在帐下; 满身疲惫还没来得及脱下皮甲; 他们到达军营并没有多久; 因为商牟身为将军,钟仑作为大将还需要向他报告,要忙的事情总是很多的,舒作为他手底下的军候,自然也要跟着他跑前跑后。
  好不容易在大帐下刚刚忙完,商牟还没抬头说让她去歇会儿,那头就有人来报; 说辛翳连夜有事儿要急着召见。
  商牟当时就在传话的卫兵前面大骂出口; 剔除掉层次丰富的脏话之后; 主要内容就是:“他辛无光可以在船上享福,有本事就让他下来跟老子说话!老子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凭什么还要跑去找他!他是他妈的没长腿么!”
  舒跟小楚王虽然是同一代人,但辛翳当小楚王的时候,她还在玩泥巴呢; 再加上晋楚之前也有些矛盾; 从小就没少听过小楚王凶恶暴躁,妖颜鬼心,就差说他生啖人肉了。再加上随着小楚王长大,威名与传言更盛——
  她就总觉得商牟真要敢在辛翳面前这样“老子”“他妈”的,总觉得他不是人头不保,就是会被鸡飞蛋打进宫当官。
  不过……事情也不能这么想。
  她一开始还觉得商牟也很可怖; 一言不合她就可能被砍了脑袋的那种。但实际相处了这么久,似乎也不是这样。
  商牟道:“那我就一个人去了?你早点歇下吧。”
  他话是这么说,却眼睛瞧着舒,一副“你要是想去的话现在求我也来得及”的模样。
  舒似乎懂了,却又似乎装不懂似的,道:“行。那臣就先去歇下。连夜召见,必定与咱们之前递上去的消息有关。”
  商牟点了点头,掀开帐帘走出去,舒才刚松了口气,他又走回来,把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伸进来:“你真的不去?你是不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还是瞧不上我的举荐?我好歹在军中也是一把手的人物,他身边又缺大将,只要我推荐了你你以后在楚国——”
  舒笑了笑:“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要去。”
  商牟眼神露出了一种很深的惋惜,舒甚至觉得那算得上是失望。
  商牟:“你不该退缩。不只是当兵打仗,你还年轻,遇到机会就该抓住。家国的事情你如此介意,回头可能会发现没人在乎你的立场,只会在乎你的地位。”
  这话说的很诚恳,舒听起来也有点感动——但就是俩人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啊!
  舒僵硬着一张脸,勉强道:“不。如果被举荐,我就要独自带兵面对更多险境,对更多的人命负责,而我现在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
  商牟叹气:“你总是很会说话。好吧,那便这样吧。你去跟大营里的商议,要些水来擦洗总是做得到的,好好歇歇,你明天来找我之前,我不让别人去找你。”
  舒压住心底的不安,点了点头:“好。”
  商牟走了之后,舒也拖着疲惫的脚步离开大营。军营中是不是能听到晋语,她都觉得有几分恍惚,而且还有不少晋国的士兵列队巡逻走过去。因语言不通,倒是交流并不太多,但彼此照面倒也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了,并没有什么敌意。
  她虽然困得都要打摆子了,但还是惦记着想要去找狐逑。
  她绕过刚刚安排下来的自己的营帐,去军队仓储后备的营帐区域,却没想到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有些日子没见过狐逑了,还有人说他被调走了,但被调到哪里却也不知道,只说可能还会再回来。
  舒也有些懵了。
  难道是因为晋楚联军,他也回家了么?
  如今晋楚有这样的蜜月期,她是不是也该回家?而她如果回去,会不会让暄感觉到……为难?可商牟如果见到了小晋王,是不是她也不可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商牟会见到么?
  会不会……
  她一边想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家——她多久没有家的感觉了,不论走到哪里都是睡觉的地方罢了。
  可如果是睡觉的地方,不论是马背上丛林里或营帐下,实际都没什么差别吧……
  舒掀开帐帘,借着外头的火光,摸索着身上的火石,想要点亮营帐下挂着的油灯,或许是她实在太困了,今日比平时要来的迟钝,站在帐内阴影里的那个人动了一动,她才意识到!
  若是在平时,她怕是刚刚掀开帐帘就能意识到!
  有谁会躲在这里?!
  舒手一抖,灯被点亮,她也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拔出随身的佩刀来。
  她刀尖才笔直的伸出去,半边刀面耀着灯光,竟反射出一片黄光,照亮了小半营帐,舒就算前一秒疲惫的眼睛都快合上了,此刻却仍然猛地激出浑身的紧绷。
  然而当她看到账中深处的那个人时,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做梦,梦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她跟着白矢哥哥跑,白矢哥哥却不回头,只有白矢哥哥身后沉默瘦高也年长许多的“伴读”将她抱起来,放到一边去,摸摸她头道:“你去一边玩。”
  之后当白矢入了军营离她越来越远了,这位“伴读”却留在了宫中,时不时沉默的站在君父身边。说不亲近,但感觉却并不危险,甚至说他好像会像君父一样一直保护她;说是亲近,但其实也没有说过太多话,最多见他与阿母汇报时,对她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但这会儿见到帐内一身黑衣皮甲,压着刀站着的宫之茕,她却觉得有点晕眩。
  宫之茕神情似乎也很触动,但他毕竟不是那样的性子,眼睛闪了闪,唇角牵了牵,嗓子微哑道:“臣是来带太子回家的。”
  他想努力笑了笑,最后还是松开了压刀的手,朝她伸去。
  舒前一秒还在想,她到底该不该回家,或许她既不去楚国也不去晋国才是最好的,或许哪里都不需要她。
  但当这一刻她看到宫之茕,就算他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却注意到了他眼角微微一点泛红。
  舒松开手,竟吸了口气,手指发抖,半晌才将刀收回鞘中,看着他,想要保持冷静的样子走过去,想要说一些她之前想过的话。但脚步才迈出去两步,她忽然有些崩溃,什么也没想的扑过去,一下子撞进宫之茕怀里。
  宫之茕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半晌道:“太子,瘦了许多。看起来很不一样。”
  舒以为自己早就可以不再哭了,可是当宫之茕开口后,她再也忍不住眼泪,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抓着宫之茕的后背,嚎啕哭出了声。
  宫之茕是看着她长大的,也背负着承诺,看到舒这样大哭,他自己都感觉铁石心肠掉进了热水里,一时间说不上来的烫:“太子、舒……在外面受委屈了。”
  舒哽咽道:“不、不是委屈——我说不上来呜呜呜,我不委屈,我也不难受,我……我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这么淌出来了。”
  宫之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后脑,道:“是想回家吧。”
  舒哭的更上气不接下气了:“是!我是想要回家的——我……我确实是想要回家……”
  宫之茕用披风裹住她:“大君让我来接你,如果身份暴露,你留在这里就太危险了。她……也很想你,很多人都很想你,你有什么要拿的东西么?没有我们就走吧。”
  舒仰起头来,脸上哭的乱七八糟,却也露出一点慌张:“这就走?”
  宫之茕低头看她:“你还有要做的事么?或者说又要拿的行囊?”
  舒抿了抿嘴唇:“……没有。”
  宫之茕展露半分温和的笑意:“那我们回家吧。”
  斗舰上。
  辛翳手撑着屏风,堵着南河,不让她从屏风后头出来。
  辛翳:“你别出来,你坐后头听啊。别让他见着你。”
  南河微微瞪眼:“原箴与范季菩都知道我回来了,商牟怎么就不能知道?而且一会儿议事的时候,他们几人都在,这岂不是就会变得很奇怪!”
  辛翳就是满脸不愿意,也就这会儿原箴暂时出去拿文书,给了他胡搅蛮缠的时间。
  辛翳身子拧着,跟浑身长了痱子又没手挠似的乱扭,他似乎还以为自己扭几扭就能让她迷得什么都同意,道:“别啊。他之前不总来找你,他又不是山鬼,找你有什么好说的啊——”
  南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揣测别人!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对自己先生怀着龌龊的心思!而且那时候我们聊得都是正事儿,或者是聊跟你有关的事儿。你自己不也曾经跟商牟有段时间话挺多的么?难道我也要胡想?”
  辛翳神情像是被塞了一嘴花椒,辣的眼睛都睁大了:“你——我——他!我跟他!你疯了吧!他那样——”
  南河看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辛翳这时候才觉得自己被她耍了。
  辛翳:“反正,我一直就觉得商牟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自己人——”
  南河挑了挑眉毛:“是,是自己人,我可给你留过面子了,刚刚我和原箴进屋里的时候,你在屏风后头干什么?我心里猜到了还是故意不做神情,省的让原箴乱猜。那你倒说说,你裹这身黑衣之前穿了什么?”



第135章 东门之池
  辛翳狡辩道:“我没有,我就是以为要睡了——”
  南河:“我不信; 让我看一眼!”
  辛翳慌了:“看一眼什么?!”
  南河竟然朝他伸手; 试图扒衣服求证; 辛翳想要躲; 差点跌坐回床上,抬胳膊捂着领口躲她,道:“你怎么能忽然动手!荀南河你是不是又喝了酒!”
  南河可真是人面兽心,手上这样动作,嘴上却都是冠冕堂皇的说辞:“跟喝酒有什么关系,我是觉得你不能学会了撒谎。满嘴谎话的小孩儿最要不得!”
  辛翳真让她说话的本事气得要蹦上房梁:“撒谎?还小孩儿——荀南河你!”
  南河舌战群儒的本事再次凸显:“那你就老实交代。反正若不是原箴突然来,我是不是也应该看到的。既然是我本该看到的; 这会儿看一下也没什么。”
  辛翳竟然让她说的哑口无言:“我——可是……”
  他犹豫纠结时; 南河神情淡定; 手速却极快的,拽住辛翳的黑衣领子一扒,在某人震惊的神情下,他也露出了一大片胸口; 还有里头那件单薄的素纱小衣; 以及颈上的项链——
  倒是换了颜色,是海贝的内壳雕刻的碎片穿成的,中间有颗蓝色的闪着暗光的石头珠子,还有一些小的水晶与珍珠坠子垂下来。
  那颗蜻蜓眼的珠子也没摘,戴在一块儿,蓝绿色的颜色更相称了。
  南河:“……”
  他当自己是人鱼公主么?
  他要真是赤裸着上身并着腿带着沿海纪念品店似的项链; 满脖子海螺贝壳珍珠的妖娆的坐在海边,她就要变成没心没肺的王子了。
  南河拽开他衣服,也愣了愣,默不作声的抬手给他合上了衣领。
  辛翳虽然刚刚还在抗拒,耳朵也红了,看着南河不做评价的就要合上他衣领,他却不满了,反挣开了她的手,把衣领往下拽了拽,也不知道是要露出项链还是胸口,挺了挺身子,道:“怎么样?”
  南河:“……项链应该很贵吧。”
  辛翳瞪眼,把衣领又往下扯了扯,不断对她使眼神:“项链算什么。”
  南河:“哦。你不是出来打仗的么,我记得你以前每次出去带兵都是轻装简行的,这次怎么倒用上了楚王的派头,带了这么多衣裳首饰。”而且南河作为寐夫人,甚至连敷粉妆容都没有,发髻尾端甚至都只绑了红绳带了根素玉簪。
  楚王站在夫人身边,倒是花枝招展的了。
  也不知道是谁要勾引谁,谁要讨谁欢心。
  辛翳听南河说衣裳首饰的事儿,他自然不能说自打知道对头晋王就是自己先生了,就与景斯说过自己可能要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景斯自然派人多拿来些行李。
  辛翳:“我也不知道。都是景斯收拾的。哎——你能不能别老岔开话题。荀南河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河:“我不是……”故意要岔开话题。
  而是她确实脑袋里懵了一下,心里暗骂一声,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说:里头那件纱衣你还打算穿么?
  她更不能问:你是打算半裸还是全裸?
  她也说不出:胸不错,肉不错,表情更不错。
  这都说出来,她是不是又要往衣冠禽兽的方向多迈进一步了。
  她只能说:“嗯。好看。”
  辛翳一脸怀疑,总觉得她说的不诚心,好像他的功夫都白使了,不但有点伤心,甚至还要有点恼羞成怒了。
  南河抬起眼来,伸手捏住他衣领,收拢着道:“真的。各种方面来说,嗯……都还挺好看的。”
  说着,她就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似乎是原箴与商牟到了。
  眼见着辛翳还不信,拧着身子就要再跟她说,南河连忙隔着衣领抚了他项链一下,道:“下次有时间,没人打扰的时候,我再仔细看。真的,我觉得挺好看的。不过就是……没看仔细。”
  辛翳倒是也好哄的,被她抚了项链和胸口一下,也伸手按住她手背,总觉得“仔细”这字儿代表许多,他倒是一咧嘴笑了:“我信你一回。”
  南河想了一下“仔细看”,竟也觉得被想象吓得心惊肉跳又兴奋,她压住了情绪,道:“快些出去吧。商牟我也总是要见的,你明知道拦不住的,何必多此一举。”
  正说着,原箴已经在门外道:“大君,商君来了。”
  辛翳在屏风后道:“进来吧。”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人堵着南河,手撑在屏风上还是压根没撤开,道:“你亲我一口我才出去,否则我就不见他们。”
  原箴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来,他就刚刚就觉得大君与先生之间有微妙的气氛流动,这才找由头避一会儿。
  但他也害怕自己回来碰见了什么。
  而且先生性格毕竟还是老实,辛翳虽然不跟他们玩,也不跟他们聊某些话题,但就看他平日里做事那副惊世骇俗、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原箴总觉得先生太淳朴太单纯,怕是会被他欺负的厉害。
  但先生怕还是宠他,或许还是会原谅他……
  想着上次先生脖子上深深的牙印,先生竟然还一直替他说话。
  怕是以先生的性格,会被这个混蛋小子吃的死死的吧……
  他就怕自己进去撞见辛翳欺负先生,不管也不行,但要是管了,先生怕是还要维护辛翳。真是要气死他们这群看不下去的徒弟们。
  他推开门,倒是船室内没撞见什么场面。
  干脆连辛翳都不在。
  原箴:“……”不会俩人在屏风后头干些什么吧,他到底该不该出声喊。
  这时候商牟也进来了,商牟倒是一身不爽上船来的。他最近没有过的好的事儿,去攻打宋国发现被齐国抄底了,想要举荐舒却被人家婉言拒绝了,然后辛翳还跟使唤人似的让他跑到船上来——
  跑上来了,辛翳却不在了。
  商牟进了船室,扫视一圈,就怪没好气的喊了一句:“辛无光!你也不看看这都是几时了!你让我来了我就来了,你人呢!”
  南河还在屏风后头跟辛翳大眼瞪小眼。
  辛翳比口型道:“你快点——”
  南河一咬牙,倒是也没犹豫,拽了他项链一下,让他低了点头,凑上去很快的亲了他一下。
  辛翳还没来得及回味就结束了,他一脸不满,还想再说话,南河就听到了商牟不耐烦的声音。她推了他一下,辛翳一个趔趄就被从屏风后推出来。
  商牟一脸“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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