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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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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话是半真半假。巨鹿君想要绕开蔺腹进攻秦国是真,但却打算挑拨太子旷与秦璧的关系,利用秦璧的愤怒,以“助秦璧围攻太子旷”的名义再一次进攻秦国。
毕竟巨鹿君似乎有太子旷似乎有不少通信的证据等等,如果秦璧真的看到愤怒上头,再加上她本身受俘受困并无太多选择,出兵随军至少她也有机会改变事态,她十有八九会同意。
智夏子的说法虽然半真半假,但是巨鹿君将秦璧请去帐下是事实。而且巨鹿君与秦璧商谈到一半,蔺腹召诸将商议,巨鹿君也不得不暂时离开,而秦璧现在应该还在巨鹿君帐下。
蔺腹忍不住思忖,自己到底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巨鹿君真的弄死了秦璧,替他解决了一位玩家,他还能甩开责任;还是说自己既然决定留在这里,就该正式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虽然秦璧是玩家,但当他还不知道她是玩家时,他当年表现出的那份好感、心疼与欣赏,可并不是假的……更何况这些年他也总时不时想起她……
就在蔺腹犹豫之时,忽然有卫兵一阵小跑,掀开帐帘进来,衣袖上脸面上竟然沾了几分血迹,神情惊魂未定的朝巨鹿君跑去。
蔺腹看到有人没头没脑跑进来,皱眉喝道:“什么事?”
那卫兵满脸惊惶,跪在巨鹿君旁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巨鹿君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硬着头皮,在蔺腹审视的目光下,道:“说。”
那卫兵只得颤抖道:“蓝田——秦璧,战俘秦璧在巨鹿君帐下杀害近十人,而后乔装溜走了。”
白矢惊得连忙起身,巨鹿君脸色也难看起来。
只有蔺腹在台上神色莫测,道:“让人看管马车、军营出入口,千万不要将她放走。她瞎了一只眼睛,还是很明显的。”
副将立刻道:“可是军营还要有不少人传令和巡逻的队伍出入,这怕是不好拦啊。”
蔺腹脸色冷冷的:“那就一个个查,找出只有一只眼的人,还难么?”
但白矢心道:他谋划几日等到今日这个军中会议的机会,秦璧是不可能失手的。
更何况前两日蔺腹拿来了钥匙将秦璧的锁链拆下,就更加大了她能逃走的机会。
白矢在之前与巨鹿君议事时,早早在他帐中藏好了匕首。等到巨鹿君与他要来到蔺腹主帐下议事时,白矢手底下几个脾气臭硬天天惹事的年轻卫兵,不知道怎么又因为饮酒的事和庖厨的人爆发了矛盾,又不想把事情闹到蔺腹那头,不得不去请巨鹿君帐外卫兵来管事。
因巨鹿君肯定还会在帐下派不少人看管着秦璧,帐外的卫兵自然就放心离开,这一去平事,却被几拳打在脸上,也扯进了混战里。
之后就要看秦璧了。
巨鹿君帐内有侍从二人,卫兵六人,不只是一己之力杀死八人,而是想办法不放出去一个人,这需要仔细考量安排——
各种细节白矢不知道,但显然秦璧虎落平阳依然是虎,似乎很不做声响的解决了这些人,而后换了卫兵的衣服,不但将绑眼睛的布条沾上卫兵的血迹,还把实现缠在胳膊上的白色布条拆下来,沾上血迹之后绑在手臂上再挂在脖子上。
新鲜出炉的伤兵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走在了军营之中。
毕竟在围堵耿有期和秦璧的战役中,有不少将士受伤,因靠前线的位置没有足够的醫巫可以治伤,所以被车队运回来到这边主营来。
秦璧蹒跚的走,速度却并不慢,因为蔺腹知道消息之后必定会让人彻查,而赵国主营内对车马的管制也非常严格,除非拥有传令兵的令牌与文书,否则单独的马匹不可能随意出入。白矢想到的办法,就是从主营送到前线的粮车。
但这粮车的车队走的也很早,她时间很有可能不够。
好处就是粮车走的早,她藏在车下逃走时,蔺腹十有八九还不知道她逃走,来不及下令让人戒严搜查,就不会有人车底。
坏处就是,如果她杀人逃离的速度太慢,就可能赶不上粮车,那她就怕是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只能等着被抓住,且被更严密的监视起来了。
而且粮草都是麻布装包,不太可能藏在车内,只有藏在车下。
白矢便以车轮加固检修为名,令人在其中两架车下加上几个脚蹬和木架,如果秦璧能够找到粮车,就可以用脚卡在脚蹬下,人钻进木架和车底之间,浑身绷紧力气扛住,就可以长时间扒在车底,能跟着离军营更远了。
白矢并不知道秦璧那边的情况,他只能一边看着蔺腹脸色莫测的坐在上位指挥手下士兵搜查营帐、控制出口,一边心里盘算着她如果成功出去了,到底应该到哪里了。
清晨的时候,白矢与秦璧最后用了一顿早食,他临出去的时候,估计俩人都心里知道,如果能成功逃出去,怕是下次再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秦璧只是捧着木碗,对他最后道:“淳任余培养你多年不易,不论他当时是抱着怎样时隐时现的恶意,或者是对你态度偏颇甚至忽视,但你能有成为中原有名的将领,几乎可以说仰仗于他的培育和倾囊相授。你……用了他教给你的能力办了一回错事,但幸而地位可以失去,一切身外之物都可以失去,唯有淳任余教你的东西是谁都夺不走的。”
她抬起头来,对他笑了笑:“你要是真觉得有后悔的时候,就应该用他给你的,谁也夺不走的东西,做点让他觉得骄傲的事儿。他都能因为对你的欣赏而容忍你的出身,或许也会因为你做了对的事,对你稍微有一点点谅解吧。”
白矢没回头,心里却忽然猛地一酸,却又澄明了。
自从知道真相以来,魏妘曾经待他的温柔,淳任余的严厉与耐性,舒跟在他身后乱跑的亲昵与喜欢,都成了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刀锯。
但若是真的……无法收回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该想想的是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如果还想活着,剩下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就算他不是淳任余的血脉,也算是他最重要的弟子,那他拿着这足够他用一辈子的能力,到底该做什么呢。
赵军军营中一直搜查的深夜,白矢的心也渐渐松了下来。
直到各个方向开始搜查的士兵汇合,蔺腹也不得不沉着脸,确定了一件事。
秦璧真的逃走了。
但秦璧逃出去的路上,可不是那么轻松,车马在驱赶下向前线飞奔,车轮在泥地上疯狂溅出泥水,泼的车底下藏身的秦璧满头满脸都是——
她几乎好几次都吃了一嘴泥,还有道路上时不时有的马粪,她几乎觉得自己没到地方都快把自己恶心死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感觉双手双腿都要废了,又看不见天色,她只能一路咬牙坚持。直到她渐渐感觉车速降了下来,似乎又有车夫在跟前头的人呼喝着,显然是到了中转或停靠的地点了。
车马停顿之后,她听到车夫与卫兵一个个下车马来,似乎去旁边喝水,只将马车拴好。秦璧一滚,从车下滚出来,看到运粮车后头的驮马,她早就成了个泥人,藏伏在一旁的草丛中。
直到卫兵车夫陆续上马,车队又开始往远处疾奔,她才从草丛中缓缓站起来,辨认了一下太阳的位置。
她现在这个样子,直接回秦国根本不可能笼络到军队,还可能被人告密,死路一条。
要想对付太子旷,晋国的力量不可或缺。先去晋国前线的军营,再想办法从晋国内部经过去找小晋王。
虽然蓝田君不愿求人,但她此时此刻忍不住想起那个私下面对她有些不好意思,总拿眼睛偷偷瞧她的小晋王,更想起了芮城上阳一战时,手撑着地图胆大认真说出奇计的样子。
想了一圈,身边既有权势有还算可信的人物,竟然只有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小晋王了。
**
成周附近,河岸斗舰上。
师泷一展袖,闯进船室内,南河坐在舷窗边的矮榻上,正在看军报,无奈叹气道:“师泷,又有什么事。不过是在这儿闲了几日,我发现你都开始没事儿找事儿,不打招呼就端着屁大点事儿到我面前来说。”
师泷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因为真的是屁大一点儿事。
“臣只是听说,呃,您同意楚王派人送他的姬妾来这船上了?”
南河挑眉:“怎么了?我要是有姬妾我也带上船。”
师泷瞪眼:“您胡说什么呢,明明您也是……什么姬妾什么的。”
南河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这样说话可就也别做相邦了,让狐笠来干吧。”
师泷:“啊……臣也是看四下无人。而且这些日子,楚王倒是跟您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如今行军一事已经定下了,魏军在晋国边境也不动作,只有等的份,他哪来那么多事要跟你商议。”
南河脸上有些烧,嘴上却自若道:“他性子乖张难辨,没人陪就会缠别人,我也烦了,这才让让他姬妾过来。”
第131章 权舆
师泷倒是被这话噎住了。
这也没错,小楚王要是有姬妾玩; 肯定就不会找晋王玩了。
但总感觉小楚王夜里寂寞难耐就来找晋王这事儿; 听上去总有点奇怪……虽然说所有人中; 也就晋王对他最和颜悦色; 但……
师泷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向南河。
南河:“又怎么了?”
师泷刚要张口,又把话憋下去了。
南河皱眉:“怎么了,有事想说就说。”
师泷抬眼,观察了她一眼:“大君,这楚王早年传言与楚国令尹荀君有过些……不清白; 虽说年初荀君病逝后; 他迎了如今的姬妾入宫。但也说不定他……男女不忌……”
南河:“……”
师泷满脸戒备:“男女不忌才可怕; 您可是哪个都逃不脱。”
南河将手里竹简一把扔在师泷身上:“师泷!你好歹是个相邦,能不能脑子里不要整天琢磨这种事儿!”
师泷被砸的跪不住,坐在地上,道:“不是臣乱想; 而是臣在将云台送来的各类文书整理、与您汇报大小事项之后; 也要关心您啊!这也是太后嘱咐的!”
南河:“还搬出阿娘来了!楚王与我,都是两国君王,还能怎么着!师泷你脑子里好好想点事儿,要是没得想,就给我把桌子上那些报事的竹简都写牍板回复了!”
师泷就知道自己要挨骂,可他就是没法忍着不说。
南河挥袖作势要打他; 师泷缩了缩,竟然又笑了。
南河觉得自己不但在辛翳面前没了威严,竟然连师泷都不怕她了!
她皱眉:“你还笑?师泷,我发现你现在很没规矩。”
师泷放下袖子,努力想收了收笑容:“臣只是觉得,您跟她很不一样。从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在我旁边,我说什么她都点头。但您真是看我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似的,却一直在用我。”
南河:“……所以你想说什么?”
师泷笑了笑,又垂下去,抬眼看向她:“臣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臣只是想,以后——”
南河看着他,师泷却停了嘴,似乎出神了。
南河:“怎么?”
师泷恍惚了一下,突然吃力笑道:“无事。臣确实……最近琐碎事烦扰大君太多了,臣还是顾好自己的本分吧。”
说着,他把南河刚刚扔过来的竹简卷好,递还给她。
南河应了一声:“少琢磨些。真要是对行军的事情有考量,你也不要憋着,及时与我说就是了。更何况,你虽然说跟狐笠针锋相对,但这么久你们不也没少打照面,不好与我说的事情与他说也好。”
师泷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抬手行礼退下了。
南河坐在榻上没有动,窗子开着,外头阳光大好,最热的日子早就过去了,今年的秋老虎倒是有气无力的,天又蓝又远。南河真想把竹简放一旁,就这么躺在这儿晒会儿太阳,忽然一个人影猛地从窗边窜了起来:“嗷!”
南河:“……”
某人抬手,还装老虎:“嗷呜!”
南河:“……从小到大,你吓到我几回过?”
他扁了扁嘴:“真无趣。”
南河把竹简放到一边,笑道:“明明是个小狗,装什么老虎。”她动作十分自然的朝他伸出手,辛翳也从善如流的把身子探进窗内,朝她弯下腰。
南河发现自己喜欢极了他这股粘人劲儿,伸手摸了摸他耳朵,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某人偷听了。”
辛翳手撑着窗框,还想把脸往这边凑,道:“也不算偷听。我本来就是要吓你的,结果听见那个烦人的师泷过来了。倒是,不愧是你们晋国的自己人,那天他在议事上与我针锋相对,你却替他圆话。”
南河笑:“毕竟是他是晋国相邦,我身为晋王不向着自己的臣子,岂不是让臣民寒心了。”
辛翳:“你真的没听出来他的意思?”
南河茫然:“什么意思?他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性子,就算对朝政有所不满也会直言的。”
辛翳叹气:“行吧。反正这么多年你都没懂我……想让你明白,那真是太难了。”
辛翳撑着胳膊,就想从窗子跨进来,南河连忙道:“你从门儿那里过来就是了,多大的个子,你还能爬进来?”
正说着,他半个身子挤进来,却不料穿撑着窗子的手忽然一软,他竟然这么摔进来。从窗子跌进来也只能摔到南河的身上,她这才吓了一跳,闷哼一声。
扑在她身上的辛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偷偷控制着劲儿,倒是不沉,他扑上来倒是上半身不动了,使劲儿把自己腿也拽进来。
南河被他牢牢压着:“……你是不是故意的。”
辛翳说话的时候,胸口震动:“我没有,我现在真的特别虚弱,手上没劲儿,哎呀,先生我胳膊疼,刚刚被窗框撞到了!”
南河:“你少装!我看你天天生龙活虎的——”她每次想避免辛翳跟她在这艘晋楚双方近臣都在的斗舰上太过亲密,她都要摆出那个理由:“晋王好歹也是男子,你少趴在我身上。”
辛翳已经不要脸了,他现在天天都在想荀南河,有时候看着一团空气,一片衣角,他都能一个人想的出神,有时候双方一起用餐的时候,他觉得南河吃饭的姿势都——迷人极了。她张口咬下一口蒸肉时候的神情,甚至让辛翳觉得自己就是那块蒸肉。
被她牙一咬唇一抿,含在嘴里轻嚼。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连看南河在那儿慢条斯理神情愉悦的吃饭,他都老盯着她口唇,觉得自己浑身发烫,一直烫进脑子里。
不过见到荀南河,这样的病症就能缓解一点点。
但就像是中毒,他越见她,越觉得随便某些小事儿,都能让他胡思乱想的烫起来。
南河伸出手,抱住他后背,手指有漫不经心的小动作,随便点了点,他觉得痒,撑起一点身子来。
南河仿佛早知道他要干什么,伸手想要关住窗子。
辛翳笑眯了眼睛:“先生关窗做什么?”
南河清了清嗓子:“你是想让路过的人瞧见楚王压在晋王身上?”
辛翳笑起来:“听起来就很——刺激。”
南河捏住他的脸:“你这孩子怎么都不学好呢?”
辛翳蹭过来,那张脸都被捏变形了也不在意,道:“名师出高徒嘛——”
南河笑着松开了手。
辛翳抿了抿嘴唇,半垂下眼又去看她:“先生……我想让你亲亲我。”
南河觉得自己耳朵后头有点烧:“什么?你……你说出来干什么?”
辛翳:“我要不说出来,先生就不会主动亲我啊!”
南河:“我……我也不是不会……”
辛翳咬了咬嘴唇,凑得更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先生——”
南河:“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说着,捏住他耳朵,咬了咬牙,凑了过去,吮咬了一下他下唇。
第132章 宛丘
她这次十分温柔,竟很符合她平日给人的感受; 也不着急; 只像是亲昵亲近的互动。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 有些可爱的半闭上眼睛; 舌尖朝他很柔软的探过去。
但这温柔只是表象啊。
辛翳被她一撩,立刻心急起来,跟气呼呼似的要朝她咬回去。
以某人内里的强势,自然不肯。她竟然一伸手,猛地把手抓在他颈上,让他收敛几分。辛翳吓了一跳,连忙老实退缩几分; 乖乖的启唇被她亲吻。
她果然满意了; 似乎唇角牵起了几分笑; 像是要嘉奖他的听话似的,又温和又令人脸红心跳的缠在一处。他真的变成她口唇下,被她牙关碎尸万段之前幸福的蒸肉了。
辛翳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想的,但南河能这样主动真是让他几乎溺死; 他说着不敢喘气; 这会子却憋不住似的,他听见自己闷闷哼了两声,越羞耻越似乎停不住。
算了不要脸了。
要脸有什么用,他如今能被她这样揽着细细的亲吻,就是不要脸才挣来的。
只是微微睁开眼,只看到光从窗框招进来; 横竖的斜影落在她脸上,更显得她神态有一股午后虚光似的不真实感。
但南河似乎又不满他不专心,用她那齐整的贝齿稍微咬了咬他。
辛翳连忙回神,老老实实的抱住她。
真是,她爱管东管西,看不惯他做派的性子,一点都没改。
其实好像也就没多久,但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想了这么多事情,南河微微撤开唇,眼睛里像是溪底卧着晶亮的卵石,水光潋滟却又有几分努力克制似的看着他。
辛翳竟然笑了起来。
南河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有说明白,但又有很多事情已经明了。
晋楚之间不可能达成共识的某些矛盾该怎么办,面对辛翳攻下天下的野心晋国该怎么自处?这些都是说不明白的问题。
但是关于她是不是知道他的心意,对待他的心思该如何回应,似乎什么都不用说都已经明了。
南河觉得自己其实很狡猾,好像什么承诺或确认的话语也没说,但就是默许了,就是也想要去主动了。那层她自己心底总觉得过不去的屏障,终于挡不住她自己的想法了。南河有时候觉得那个梦可能不是假的,但她还记得“梦”里许多细节,实在是觉得没脸承认,只好自我安慰道:“都是因为他主动,她都是半推半就从了。”
不过这会儿,她确实十分的想要亲近他,总觉得以前自己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到他身上去实施了,他一定会吃惊又脸红的瞪大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而后又小声的过来问,过来试探,过来与她亲近。
南河这样想一想,心里就像是阳光下晒过的被子,像是火炉边烘干的毛毯,温暖,干燥又亲近。就觉得他和她都要变成浑身柔软长毛的小怪物,想要用短短的手紧紧抱住对方,把毛茸茸的自己埋进对方的毛茸茸里。
她以前在山鬼少年与辛翳他们,在她面前哭泣,愤怒,惊惶的时候,她都会意识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他们也是活生生的。
而此刻,她静静躺在这儿,辛翳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紧紧贴着她呼吸着。
她的感受更明显了。她确确实实活着,存在着,而辛翳也是鲜活的,丰富的,他身上有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无法幻想出的无数可爱、有趣的小细节,他有时候望着她的时候靠近她的时候向她胡撒娇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他的头发丝都是带着那些又别扭又讨喜的小情绪。
南河一直觉得自己理智,甚至过分理智。
但如今总是见他,她几乎觉得情绪像是乳白色的温热泉水,一路涨上来。总是在恍惚之中把她的理智淹没过去,在这种场面下,她几乎觉得情绪要涨出来,溢出来——
辛翳偏过头来,声音都懒懒的黏黏的:“先生我不想走了,你就把我挂在你身上吧……”
南河半闭着眼睛轻笑:“你这么大一只,我怎么拖得动你。”
她话说着,手微微顺着他后背往下几分。
辛翳竟然身子一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许摸。”
南河微微挑眉:“不能摸腰么?”
辛翳手指松开了几分,偏头在她脸旁呼气:“是摸腰么?”
南河:“那你以为?”
辛翳呼呼喘气:“我以为你要摸屁股呢。”
南河笑的手指都缩起来了:“屁股就不能摸。”
辛翳:“我怕先生喜欢的不是我,而是——”
南河实在忍不住了,大笑道:“你是怕心里只有屁股就没有你了是吧!不过说了红痣的事儿,你现在就天天觉得我是光盯着你屁股了是么。”
她笑起来,辛翳撑起胳膊瞧她,南河笑的肩膀都缩起来,虽然还穿着深青色的长袖深衣,却笑的眉眼里都多了几分她不常见的放松活泼。
辛翳看她这样毫无顾忌的大笑,自己也忍不住想笑了。
辛翳虽然笑,但脸上还是挂不住:“怎么了!我这想的也没错。”
南河堪堪忍住了笑,抬袖遮唇,两只眼还笑眯了似的瞧着他,道:“要是我说我就看中了你的色相怎么办?”
辛翳理所当然道:“你不就是看中我色相么?”
南河:“……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肤浅?”
辛翳:“才不是我肤浅啊,而是你就是这样说的——”
南河:“什么?”
辛翳:“你之前不是说早就肖想我了么,还说我脸长得好看,还说想让我不穿衣裳戴项链给你看!却没说过别的……这不就是眼里只有色相么?”
南河瞪大眼:“你……你是想说我之前待你好,也是为了色相?”
辛翳脸上神情也说不上是不是有点不满,道:“之前都不管,先生这会儿愿意亲我,是因为我长得好呗!”
南河结舌:“我、我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要真这样,你就不伤心么?”
辛翳故作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先生能愿意跟我这样腻在一块,就已经了不得了。再说了,天底下比我好看的男人也没有了,先生从奢入俭难,就算是对我厌弃了,也被我这张脸惯坏了,找不到什么能下嘴的人了。”
辛翳其实并不是真的这么觉得,但有的时候,不安的人就是想反复确认,就是想拿话戳对方,就是想听到对方努力解释,拼命在乎的样子。
他几乎以为南河会不解释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道:“色相倒也是一部分……不过……”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耳朵,眼睛瞧着他,神情有几分发呆的笑意,她缓缓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很奇妙。你是很……可爱。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待你才好了,想来想去,只能这样——”
辛翳眉毛挑了挑:“怎么样?”
南河伸出了手,扣住他后颈,抬起头来特别用力,就跟憋了一肚子话要跟他证明一下似的,用力亲了他一口。
这一口,都亲出了诡异的声音。
南河脸上都有点挂不住——怎么亲的跟拔罐似的!
辛翳却两眼发晕,捂着心口,忽然一下子软倒,趴在她身上不动了。
南河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辛翳顶着红透的耳朵,虚弱道:“……我死了。”
先生明明是不太会表达的人,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就是内心想了,她也不会说,只是自己默默地想。让这样一个不会说的人,忽然用这种办法表达一下心情,辛翳真的一口气差点都没上来,胸闷心慌——
她真是有忽然而来的直白,总是让他被突袭的无法招架。
不过南河现在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了。
要说她自己真面目是无法无天——那倒也不至于。她倒觉得自己平日冷静规矩的样子,也是她一部分。但如今因为总把不住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她仿佛失了准头,总害怕自己在该跟他玩闹的时候表现的太无趣让他不开心,也害怕自己在该规矩点该正经的时候表现的像个臭流氓似的吓到了他。
内心仿佛是有个表盘,认真淡定的她自己在表盘一头,调戏主动的她在表盘的另一头。
而指针就在两端之间疯狂摇摆。
南河真的是……
辛翳喘着气就跟生气似的,南河偏头道:“你怎么了?”
辛翳竟然慌了:“啊、没——我……啊对!我想说魏国传消息来了。”他赶忙把话题换到正事上:“魏国大军没有动作,似乎是因为太子抽调了一部分兵力回大梁,打算逼宫了。而魏王已经有很多日子都没见过外臣,听说魏国把一部分大巫驱逐或处死了。我手里得到的最可靠的信报,是魏王已经——烂了。”
南河猛地起身:“烂了?!你是说像齐桓公那样……死后无人管,尸虫都爬出来那种?”
辛翳扶着窗子坐起来,抱着腿笑道:“那倒还不至于。齐桓公死了六十七天才有人管,魏王大概也就死了六七天吧。”
南河稳下心来:“谁下的手?”
辛翳笑起来:“你是想问真的谁下的手?那自然是谁先回去谁下的手。”
南河这才点了点头:“若是有短短几日就能混进魏国中央的人精的话……是卜牙?”
辛翳笑:“他打小就是最不起眼最让人记不住,但也是谁都能学的像什么人都能演。此事交给他我最放心。现在只要等一等了,虽然不及齐桓公死时有五公子混战,但太子咸池,负黍君与身在齐国的舞阳君,也够境内乱一阵子了。我们怕是不用等几天就可以出手了。”
南河道:“楚军也已经在境内扎营,我已经令乐莜带兵前去协助,如果魏军彻底混乱,就立刻联军往魏国进发。这样晋国境内的近臣也可以安心——”
辛翳:“是。不过事态也不能这么确定,各国的疆域在战争时期,往往都是流动的。所以不开始之前,谁也都不能打包票。”
南河:“那你刚刚进来怎么不跟我说这事儿。”
辛翳笑起来:“先生的性子,可是说了正事儿就拉不回来,一开始说大事儿,脑子里就一点也都不有趣了。我现在可都摸准了,正事都要憋到最后再说。”
南河:“你……啊对了。我晚上,要……怎么过来?”
辛翳一抿嘴,笑了:“坐车过来就是了。反正等小晋王睡了,我可就要在屋里等你了。”
南河脸上也有点烧起来:“行了吧。我、我主要是一个人太无聊了。”
到了夜里,小晋王倒是称身体不适,早早就睡下了,而一架马车却从军营中驶出,朝斗舰艨艟停播的岸口而去,最大的那艘斗舰放下船舱靠板,寐夫人裹着暗红色的披风带着帏帽,迎着夜风,在女使的搀扶下登上船板。
南河内心真的是微妙复杂极了。
突然自己是上赶着往人案板上凑的鱼肉。再想象一下,辛翳搓着手穿着软薄的单衣一脸猥琐笑容的在屋里等着,她更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了的晕眩感。
晚上见不着就见不着啊!干嘛要过来!
白天也见,夜里也见,她是不怕自己厌倦了他么?就算是婚后的男人,也会在回家之前在车里玩会儿手机给自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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