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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系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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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次说出令人刮目相看的计划。
蔺腹看得出来,巨鹿君以貌取人,虽然重用他,却瞧不起他。蔺腹之前就有意想绕过巨鹿君,拉拢这位智夏子,但此人行事极低调,住处也都避人,对很多事情能推脱就推脱,也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
他正思索着,忽然见秦璧忽然笑道:“好啊。要是嫁个旧妇患病去世没多久就续娶的老头,或脸色跟吊死鬼似的动不了三下能喘半年的病秧子,我还不如嫁这个。你们一群男人不就这么想的么,嫁个貌丑的就是折辱我,让我做了新妇就是能打磨我,咱们倒来看看,你们今日不弄死我,后来是谁折磨谁。”
巨鹿君心头一轻,他觉得智夏子是自己人,有他接手秦璧,既是挫一挫蓝田君的锐气,让她脸上无光,自己也算能把她捏在手里。
蔺腹看着秦璧满脸置气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巨鹿君根本没明白,不用拥有权势的人就压住她,像是一个无名的小将,那指不定进门三天就被秦璧宰了,头摘下来踢到他们眼前来。
只是这时候阻止,巨鹿君也不会同意,还不如让她先搅一搅,他看看局势再说。而且如果能借机拉拢智夏子,也就算将秦璧一起拉拢过来了。
蔺腹看向秦璧,唇角似轻轻一牵,眼神却是犀利的:“秦璧,你要真是决意了,可就没得悔了。”
秦璧眼神凉凉的盯着他,半晌才笑容放大,笑道:“有好多事儿,只是你觉得我悔了,可我这辈子做事,处处就没悔过。”
蔺腹摩挲了一下凭几的把手,道:“还是有的。你该悔,多年前秦赵之战时,你明明看见了很多事,却总自我怀疑,没能下定决心,弄死你的三哥。”
秦璧僵硬了一下,咬了咬牙:“这是家事。”
蔺腹忽然觉得自己说话也跟巨鹿君似的欠揍,确实不是他的风格。只针锋相对了这一句,他便退了,抬手道:“好,家事。那你现在也去处理你嫁了人之后的家事吧。”
她入大营的时候偷偷摸摸,出营帐的时候却是人尽皆知。她带着锁链,侧坐在战马上,就像是游街一般,穿过赵国军营。智夏子在前头闷头牵马,有多少人刚刚知道她被俘虏又被人指给一个颜面尽毁的丑脸小将,各个起哄起来。
智夏子忍了几次想回头,却还是紧紧拽住了缰绳,拽着马低着头,无视那些秽语,往前走。
秦璧却手撑在马背上,解了发髻,像是个倾城美人乘车出行,笑靥吟吟,对那些想要对她口出恶言的赵国士兵投去了一个个暧昧不清的眼神。
智夏子倒是也有单独的营帐,只是偏远些,她想跳下马,但智夏子却走过来,一把扛起她来。
营帐周围好些士兵看见智夏子将秦璧扛进营帐里,一个个露出了看好事儿的神情。
秦璧本想挣扎,后来想想算了,反正自己走也是踩一脚泥,要是这男人敢在她不高兴的时候做点什么,她的锁链能缠在他脖子上,勒的他连叫大父。
但那智夏子倒是很规矩,只是把她放在了营帐内间的毛褥上,又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智夏子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段三指宽的布条,示意她可以绑到旧伤的那边眼睛上。秦璧微微挑眉,伸手绑上了。
秦璧不顾自己衣服脏旧,很不客气的躺在毛褥上,道:“你是哑巴?”
智夏子开口,声音跟沙石磨刀似的,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才又开口道:“我让人去弄洗浴的水了,不过烧水很麻烦,怕水不会太热。可以简单擦洗。”
秦璧确实有些累了,她虽然早预料到自己会遇见蔺腹,但也没想到面对他让自己这么累。
被俘能活着就不错,还指望什么?见面跟蔺腹拉着手叙旧么?
只是现在,在她眼前,蔺腹都算不得什么事儿了。
当智夏子端着铜盆走进营帐,拿着软巾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时,秦璧先问道:“镣铐不能摘么?”
智夏子压低声音道:“他们说钥匙还没送过来,估计要晚两天。”
秦璧嗤笑:“怕是就想折辱我罢了。行了吧,我带这么多天,也不差这几天了。如今身在赵军军营中,我还能跑到哪儿去。只是要麻烦智——你,你给我擦擦后背。”
智夏子一下子慌起来了:“我、我……”
秦璧转过身去,开始脱外衣:“怎么着?还能没见过女人?”
智夏子紧紧闭着嘴不说话了,秦璧将破了袖子的外衣扔到地上,背过身去,道:“这取的什么破名字。夏子这能叫名么?你要想取个新名字,至少也从‘五射’里取啊,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哪个不都挺好听的。”
智夏子手猛地一抖,软巾掉进了水盆里。
秦璧偏过头,道:“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看来是没遇见你。许久不见啊。”
第128章 黄鸟
智夏子,或者说白矢站在他身后; 神情恍惚; 一时间几乎要站不住脚。
秦璧扯了扯嘴角:“咱们也算小时候常串门的亲戚; 少也要每一两年会盟的时候见上你一回。偶尔秦晋合军; 更没少在一起玩。一起长起来的,赵国人认不得你,我还能认不出么?”
白矢跌坐在一旁的皮毯上,半天才道:“我……我……”
秦璧扯了扯衣领,转过身来,弯腿坐在毛褥上,道:“你这幅落水狗的样子; 可真是难得一见。小时候比谁都傲; 比谁都争先; 要是骑射输给了我,就私下加倍的练习……你再看看你的样子。”
白矢抬起眼,咬了咬嘴,将挡着脸的头发别到耳后; 露出被烧后不成样的脸来。
他惨笑道:“你难不成还想鼓励我?我就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吗?”
秦璧心头一颤; 却微微挑眉,将手臂搭在膝盖上:“你想多了,谁说我鼓励你呢。我嘲讽你呢,你还听不出来?是,弑父又输了夺位,最后转头发现自己还连淳氏的血脉都不一定有; 你跟叼着尾巴的驴有什么区别?”
秦璧在最早知道白矢弑父的事情时,内心是复杂的。
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和白矢更相熟一些,白矢显然也是个继承自淳任余的带兵高手,而且她又从来没见过那位太子舒,对太子。在外的某些名声也有所不喜。
从私心的角度上,她希望白矢顺利继位是最好。
但显然淳任余对待白矢的态度很微妙,却十分宠溺太子,她就为白矢曾扼腕叹气过。但后来晋国境内连接出现变故,白矢弑父与他身世的消息,也到了秦国来。
秦璧听到这些,内心也有些复杂。弑父虽大逆不道,可白矢若不这样做却无可能再接触到王位;他的出身虽令人瞠目,但想到白矢在此之前自己都不曾知道,又觉得他太可怜了……
不过当她见到太子舒之后,也对他有所改观,觉得太子舒表现出来的老练与沉稳也绝不会让淳任余失望、虽然被她动手动脚两下的时候还有点呆愣害羞,但平日议论正事,指挥战役时,他有种时间沉淀过的静水深流。
再之后秦国境内太子旷效仿白矢的以下犯上,让秦璧头一回感受到了子女内斗的那份恨意,对白矢的情绪也渐渐变成了厌恶……可谁能想到又在这种场合再遇见他,他却成了这幅样子。
秦璧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或者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
两人都各自落难,在营帐下望着彼此的模样,竟然又有点想笑了。
白矢手撑在地上,已经不知道多久,难得露出一点笑意:“那你就比我厉害了,我出丑便跑了,没让人瞧见我如今的不是。你被俘了却被拽到蔺腹面前,怕是心里要气死了。别跟我说你对蔺腹还有点想法。”
秦璧笑着抬脚踹了他一下,道:“放屁,我嫌他太老了!我这几年,可就没跟比我大的男人好过,就他那个年纪还能有什么用。你少跟我比,我是落难了不得不被人塞给你,你是天上掉馅饼才能跟我坐在一个帐下。”
白矢摇头笑:“好好好。我还以为你当他们说话都在放屁呢,这哪里算什么嫁娶。”
秦璧微微收起了笑:“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来了赵国?”
白矢一僵,缓缓回过头来,眼睫垂下去,半晌道:“我只是没去处。我当时是……逃走之后,有意往北走,因为赵国和晋国接触不多,又很封闭神秘,我当时只是想要来赵国看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抓住顶替不愿入伍的军户子弟入军,进了军营之后,就想着干脆瞧瞧赵国军营是如何,就一路升上来,后来又被巨鹿君所用。你也知道,胡服骑射是赵国率先效仿,各国才学到了马鞍与马镫,懂得马上长兵进攻的。但对于赵国的军制是什么样的,却没有多少人说得清楚。”
秦璧点了点头,他们俩在这方面还算有共同话题,道:“确实,而且听说赵国已经有很完善的功勋爵位的体制。除了十几年前赵齐之间有过矛盾,还有我们和赵国打过几年仗,其他时候对赵国的了解都并不多。”
白矢笑了笑:“再说,这里的人都也不认识我。不过……赵国攻打秦国一事,我事先也不知道。我随巨鹿君来这里不过半个多月,也没有参与战事……”
秦璧勾唇:“你不用向我解释这么多。那你打算在赵国继续待下去么?”
白矢摇了摇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也没打算在赵国久待。你也知道,我从小入军营,除了打仗也不会别的。但如果我还当兵,去了他国,总觉得最后会有一天要打晋国……我不想这样。”
秦璧:“赵国也说不定会攻打晋国,只是如今想先把秦国咬下来再说罢了。而且你也该知道,晋军前来襄助,也死伤无数。你确定要与晋国为敌么?”
白矢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的神色:“我自然不可能与晋国为敌。只是我现在——”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外头传来了卫兵的声音:“校尉。热水送来了。”
白矢给她在铜盆里添好了热水之后,便用绳子挂着布帘,在营帐下作出隔断来,他坐在外头,听着秦璧脱了衣裳,在里头拿着软巾,水声滴答的擦拭着身体。水温正合适,秦璧虽然自认有铁打的性子,也被为囚的这些日子折磨的够呛,热水擦洗身上,连她也忍不住喟叹一声。
白矢在外头老老实实坐着,恨不得连耳朵都堵上,可他的动作被烛火投在布帘上,秦璧在里头擦洗着身子瞧见了,还笑话道:“哟,我就叹两口气,你堵什么耳朵。怎么,你还能觉得我这叹气是在勾引你不成?”
她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白矢无奈抱头道:“没有……你、你快点。”
秦璧在热水的氤氲里呵气笑道:“咱俩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小时候我可也没少见过你蠢事儿。怎么着咱们也算兄弟了,你这要是在军营里憋得慌开始肖想兄弟,也别怪被人打出去。”
白矢虽然说跟她从小就年年见,但俩人没少针锋相对,关系并不好,听她又开始胡说八道,真是头要炸了:“谁肖想了!谁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了——秦璧你洗你的,既然是兄弟,就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擦洗半天!”
秦璧听他急了,这才大笑,穿上他放在一边的洗净的单衣,拽了拽衣领,滚到毛褥上:“进来把水端出去吧。”
白矢这才进来,他刚端水出去泼了,就看到深夜军营里,一人穿着皮甲,带几个提灯笼的卫兵,背着手朝这边来了。
白矢一愣,就明白来者是找谁的,也是为了提醒秦璧,等那人走近时,他才高声招呼行礼道:“臣见过将军——”
蔺腹看了他一眼,倒挺客气的:“智君。”
白矢低头:“臣当不起,将军叫智夏子便是。”
蔺腹:“智夏子。刚刚巨鹿君的话,你也莫要生气,指配秦璧与你……倒也不是恶意,她毕竟归为公主,若非受俘,巨鹿君想要求娶也不得。赵王有意将秦璧留在境内,日后她必定也要再去邯郸……你若实在不喜,便当时看着她,照料她一阵子也罢。只是,秦璧是个要强性子,赵王又不可能杀她,你若对她不尊重,怕是出了事儿也没人帮你。”
白矢入赵,就是为了刺探蔺腹来了。此人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赵军面貌,他所在赵国的这些年,赵国开始一路扩张,成为北方雄主,赵王因不善作战,在军务方面,几乎一切仰赖于他。
再加上白矢早些时候就听说许多政令制定源于蔺腹,此次入赵,就是有接近他的意图。
不过蔺腹这人心机深重,刚刚这一番话也是。既似乎拉拢了他,也威胁他不要对秦璧又任何失礼举动,句句针锋与意图都包裹在圆融的话里。
白矢倒是点头,道:“臣是无论如何不敢的。”
蔺腹看了他一眼:“我进去与蓝田君说说话,你再这里先等一下吧。”
白矢低头,道:“是。”
白矢一开嗓,秦璧就听到了,当蔺腹掀开帐帘进入营帐里时,就见到秦璧光脚坐在毛褥上,穿着智夏子的旧衣裳,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肩上,一副等着智夏子回来似的模样,蔺腹隐隐皱了下眉头,清了清嗓子,道:“秦璧。”
她仿佛这时候才听见似的,回过头来。
蔺腹看见她有旧伤的眼镜上已经绑了布条遮挡住,心里酸了一下。
秦璧拉长声音道:“哦——蔺君。怎么还有体己话要与我说不成?坐吧。“
蔺腹模样到底还是淡淡的,道:“不了。我站着就是。”
秦璧倒也不与他客气,拿起布巾来擦拭头发,手腕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蔺腹:“眼睛的事情,我即使说当时不是故意的,怕你也不会信了吧。”
秦璧:“怎么,我要是信了,你会愧疚么?”
蔺腹回答的并不虚伪庸俗:“你我是两方将领,伤了你虽非我本意,但也不至于愧疚。”
秦璧笑:“那就是了。那你还来找我说什么?”
她说着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看蔺腹。秦璧虽然与他刚刚针锋相对,但蔺腹的每个眼神都提醒她一些旧日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回忆起来。
与蔺腹相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有点不成熟,秦赵的那次会谈本来就是假惺惺作态,但她当时却没意识到。就因赵王提一句,想让她嫁到赵国,配给比她大了十岁的蔺腹,她就开始瞎想了。
也是蔺腹也是当时声震天下的名将,见面后又是那么个儒雅淡漠的人,和传言中的杀名截然不同,秦赵会谈期间的几次会面,让她也有些仰慕蔺腹,就忍不住也想过赵王的提议。
而蔺腹早年有一妻,早早病逝,膝下有三子,多年未婚配,或许是也觉得秦璧很与众不同,当时确实不近不远的对她有过一些很好的态度,也在她面前为数不多的笑过那么几回。
秦璧甚至当时稀里糊涂的想:自己口口声声说了那么多年不嫁人,也是假的,那都是没遇见对的人。而且若是嫁给了蔺腹这样的人,他对她很欣赏,后半辈子说不定能夫妻二人一同上战场。
但她君父毕竟是为王多年,早看出来赵王的心不诚。
果不其然,会谈彻底翻脸,计划中的结盟也崩了盘,之后便是持续几年的秦赵之战,而她因奋勇杀敌,抗击赵军,渐渐在列国之中有些威名。秦赵之战的后期,双方打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她的两位兄长就在于蔺腹作战时被暗箭所杀,那时候秦璧虽有过怀疑,但对家人的信赖让她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反而冲动之下要带兵要伏击蔺腹,要杀他为兄长复仇。
结果一是天降暴雨,二是技不如人,她不但没能杀了蔺腹,反而被蔺腹的刀尖划了眼睛,手下士兵被屠戮,她捂着眼睛带几名卫兵而逃,却遇到了蔺腹带人亲自围堵。
蔺腹当时还不像今日这般坚定冷漠,他本来以为只是划伤她眼皮,后来见她右眼血肉模糊时候的眼神,让秦璧现在还觉得就在眼前。面对他难得的心疼神情,秦璧那时候捂着眼睛,有种恨恼、委屈和悲哀。
蔺腹当时还牵马靠近,在雨里对她说了几句话,她有时候恍惚觉得自己都记不清了,却又在她行事时几乎总想起来。
他没有说让她作为女人不要再打仗了,而是说要她别再这么冲动,别再对行军与士兵不负责任,更别再蒙蔽自己看不清真相。
然后给了她一张帕子捂住眼睛,放她走了。
她当时夹着尾巴回去的路上,愤恨不已,再低头看到帕子上的血迹,还有她以后只有一只眼的未来,一时激愤怨怒涌上心头,她毫不犹豫的将帕子撕烂扔进河水中。
那时候心里好像解了一点气,后来却后悔过。该留下那块帕子的,好歹也当个耻辱的证明。
不过也是蔺腹的意有所指,让她开始不得不怀疑三哥旷的真面目。
她虽然也曾想过或许是蔺腹有意挑拨秦国境内的关系,但越查下去,疑点也就越多,她也就越来越明白,蔺腹所说并非虚话,他那时候一定也在战场上目睹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她以为自己变得足够强了,或许也能在战场上再与他正面对抗一次,却没想到是这样场面下见面了。
蔺腹站在那里,竟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半晌道:“你该知道,舞阳君嫁入齐国,与齐结盟。如今若能与七人中的女子结盟,是能够尽量踢掉其他人的好办法。”
他说着,细细去观察秦璧的神情。
虽然他也推断过太子旷,但秦璧也有一般女子没有的胆色能力,性格也很不一样,或许也可能是其中一人,他可以试探一番。如果真的是,秦璧落入他手里,是个谈条件的好时机。
蔺腹背手,道:“你不是‘武则天’罢,性格不太一致。但我还是比较相信‘康熙’是辛翳的说法。那你是剩下几人当中的哪一位呢?”
第129章 晨风
蔺腹最早并不知道别的玩家的情况。他来到这时代的几十年间,和系统有过不少交流; 也对一部分事实有所了解; 但他以为或许有一部分玩家在之前的时代来到过这里; 从来没想过就在同一个天下; 也会有数位玩家活着,甚至要与他竞争。
但蔺腹并不惶恐,一切事都在按着他的轨迹走,走了许多年,他只要顺利往下走,便不会出太大意外。
蔺腹其实一开始也并没有怀疑秦璧,这是玩家两次见面后; 他认为秦国境内最少应该也有一位玩家。如果不是秦璧; 就是那位太子旷。
蔺腹毕竟与太子旷没有太多接触; 但是在与秦璧旧日的接触里,他却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她认为女子也能上战场而且能做的更好,她对感情也有毫不羞涩的大胆,而且对于带兵行军也有自己的想法。
再加上中原两位以封地被封君的公主; 舞阳君是玩家之一几乎是可以确定的事情; 他更忍不住怀疑另一位蓝田君了。
不过蓝田君已经受俘,他就也没打算再迂回宛转下去,这样直接突击,她吃惊之下反而不容易掩饰。再说了,事到如今,如果秦璧真的是玩家; 反而不该再掩饰了。秦国的国势不可能让蓝田君达成目标,但身为女子,就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婚姻,像舞阳君那样,堂而皇之的去站在他人胜利的果实上,用手段去侵吞。
如果秦璧作为女子与他结盟,就是他们之间一边对外一边博弈了。
当然这只是蔺腹的想法,秦璧听到他的话,却满脸警觉戒备,瞪着看他,脑子里疯狂乱转,想明白他说的每个字的含义。
然而秦璧真的是好几个词当中每一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却听不懂了,她却觉得蔺腹在诓她,嘴硬着强行接话道:“这跟舞阳君和小楚王有什么关系?我是哪一位,你猜便是了。”
蔺腹心底一惊,如果她真的是玩家之一,那他是杀她还是留她?
他眯了眯眼睛:“唐太宗?”
秦璧没听懂,但她总觉得心头狂跳,她没见过蔺腹这样谨慎又如临大敌的样子。秦璧脑子里乱转,反问道:“那你是哪一个?”
蔺腹:“并不难猜是么?在北部推广胡服骑射,而我在的这些年,赵国的边境一直推到了楼烦林胡一代,引入了骑兵与弓兵的作战方式……”
秦璧:……所以你就在这儿说了半天你旧日的功绩?我都从别人口中听过多少回了喂。
秦璧:“……我知道了。这么多年,你倒也不容易。”
蔺腹眉头一松,显然自己在玩家面前提及自己来这个时代许多年的事情,她也记住了。
秦璧:“所以呢?”
蔺腹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待她,但嘴上自然先会缓和关系:“自然是结盟,你我站在同一战线上先对付他人。比如辛翳,比如舞阳君,我还有怀疑过小晋王,你与他有过接触,应该已经把他的底细摸的差不多了吧。”
秦璧提防起来,想了想道:“只是有过一些接触。而且他也拒绝了秦晋的联姻。”
蔺腹说着,坐在了床榻边沿,好似安抚接近般道:“果然是慕强啊。小晋王与楚王的会面,实际上就算是踢开了秦晋的结盟,也不愿与你以成婚的方式捆绑在一起。楚国看起来强大,但晋国的做法最后怕是只会招致自己的毁灭,因为小晋王无法抛弃晋国在楚国获得合适的身份——”
秦璧算是听懂了“结盟”二字,她转过头来:“那我就可以了?抛下秦国,嫁给你就能获得合适的身份了?也不过是作为将军之妻罢了。”
蔺腹道:“我既然已经娶妻,此事便是不太可能。可巨鹿君在朝中颇受重视,他手下又有大批武将……”
秦璧挑眉:“得了又绕回来了。”
蔺腹竟笑了。是,秦璧是否是玩家,对于怎么安排受俘的她一事上,只有一个改变。就是他该不该早解决早利落,想个办法,杀了她再说。
这个想法甚至在这片刻内,渐渐占了上风。
说什么留着她还会有用,可以结盟,但这些都是未知数。而杀了她就少了个敌人,确实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蔺腹一时觉得自己背在身后的手里捏着的东西,都发烫了起来。
蔺腹忽然朝她伸出手,将掌心打开。
秦璧低头,只看到一只眼罩躺在他掌心里,不知道是以前做的,还是刚刚派人做的,是灰色的,很朴素,内里用绒料做了衬,绳子的长度也刚刚好。
秦璧低头看了一眼,肩膀缩了缩,她半晌道:“我不需要。我现在戴的这个挺好,你拿走吧。”
蔺腹愣了一下,手指摩挲了一下眼罩,道:“你真不要?”
秦璧转开头:“不要。有些东西不用的好的,及时、能用就行了。”
蔺腹叹了口气,将眼罩收进袖中,道:“好。那我……走了。”
秦璧:“我也不明白你到底来找我说了一番是什么意思。我认识你很久了,如今是受俘也罢,秦国境内有变故也罢,都……无所谓了。想怎么处置我,还不是蔺君一句话说的算。”
蔺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伸出手去摸摸她头顶,却收回了手,转身离开了营帐。
白矢进来,道:“你们到底叙了多少旧?我站在外面腿都酸了。”
秦璧笑了:“放心,不会让你眼睁睁听着墙角的。”
白矢:“那真是谢了。”他说着,半跪到床沿边,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在想过了,我想到办法送你走。但是这事儿我不能参与。”
秦璧:“你不参与?我刚刚还在想说——我一定要走,那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白矢一愣:“什么?”
秦璧:“我虽然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回秦国集结自己的势力,但你跟我走,就当助我一臂之力,也能有个安身之处,我不对外说便是了。一同落难,不如一同想办法,东山再起。”
白矢苦笑:“我可没法东山再起,不过助你一臂之力,倒不是问题。”
秦璧有些激动起来:“那我们想办法一起走?”
白矢摇了摇头:“不,我还不着急走,我还想再接近他,而且说他有意在赵国境内再度招兵,你该知道,如果他再有更大的动作,最先遭殃的毕竟是与赵国接壤的弱国秦晋。而且……舒继位才几个月,晋国周边就发生这么多变故……我还是担心她。”
秦璧一愣:“担心她……”
白矢自然不能说,他早就知道双胞胎女孩的事情。就算舒真的流落在外,那继位的“太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他也能想象到她即将面对的压力——
就算不是为了小晋王,为了晋国,他也还想做些什么。
秦璧张了张嘴,半晌道:“好。但如果我回秦国失败,那你算是没下家了。可若是我在秦国境内,请你一定要来找我。我现在要应对的敌人太多了,我实在是没有帮手。”
白矢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扯动了嘴角:“好。”
第130章 渭阳
蔺腹在帐下与众人会谈,巨鹿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在场面上让人不快的性格; 谁也没太在意。
智夏子也在场。
地图铺开在中央; 诸位将领站在一旁各抒己见; 蔺腹将目光向智夏子投去了一眼。昨日夜中; 他请智夏子前来密谈,表现出拉拢之意。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智夏子虽然不咸不淡,但也表现出了对巨鹿君的不满。
这种不满主要来自于,不认同巨鹿君的行事。
实际这次能够抓到秦璧,与巨鹿君和太子旷似乎有私下交易。而智夏子说,太子旷想要以秦璧来交换的是暂时的休战。但巨鹿君自知; 怕是很难阻止赵国对秦国的进攻; 更何况他也从来就不打算兑换诺言。
他计划是捉住秦璧之后; 严刑拷打,逼问出秦军大军驻军的地点,和秦国北方多座城池的守军状况。然而再绕开蔺腹,带军进入秦国; 一举击溃; 得胜归来。
因蔺腹在赵国境内自成势力,既不是太子党,也不是公子党,谁都想拉拢他,但拉拢不成,谁也都想削弱他。巨鹿君在军中想要扩权; 自然也要想办法打压蔺腹。但此刻秦璧被俘,赵王都不舍得杀她,似乎还想给她婚配。等她生了孩子之后被牵绊住之后,秦国或许也已经被赵国所灭,到时候再重用她,赵国就是再多了一位猛将。
而且有婚姻关系的妃后成了猛将,那甚至连对蔺腹的那份提防,都不必要了。
赵王愿意让巨鹿君迎娶秦璧,一是因为赵太子已经齐太子的长姐成婚,二是赵王本来就有些偏爱巨鹿君。
显然赵王已经把她当成长年下蛋的鸡,越在手里越保值,想让巨鹿君好好养着。
巨鹿君却想杀鸡取卵,手里得了秦璧,却只想拷打出秦国的军情。
智夏子就是知道此事之后,觉得巨鹿君太目光短浅,才表现出不满,对蔺腹透露出来几分。
然而这话是半真半假。巨鹿君想要绕开蔺腹进攻秦国是真,但却打算挑拨太子旷与秦璧的关系,利用秦璧的愤怒,以“助秦璧围攻太子旷”的名义再一次进攻秦国。
毕竟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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