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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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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珊瑚应了声儿,然后转身就往席里去。
珍珠则是在陆远的吩咐下上了马车,然后取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投了水,细细地敷在顾初宁的脸上,好让她暂缓痛苦。
珍珠只敢做陆远吩咐的事情,做人丫鬟的,只需要记住一条,做主子叫做的,旁的一眼也不要多看,一句也不要多问。
陆远又吩咐程临拿了牌子去宫里请蒋大夫过来,然后才叫马车往府上走。
毫无疑问,递牌子去宫里请蒋大夫,然后再去府里是极浪费时间的,可眼下没有别的选择,顾初宁中的是这样霸道的媚毒,若是叫旁的大夫知道了,不定要闹出怎样的风雨,眼下只有蒋大夫可以相信。
陆远闭上了眼睛:“快些走。”
承恩侯府和宁国公府离的不远,很快便到了府里,珍珠已经帮着顾初宁把脖颈上散开的盘扣给系好了,然后咬了咬唇:“姑爷,咱们怎么下去啊?”
顾初宁是这个模样,纵然现在睡了,可面容晕红,很显然是不正常的模样,若是叫旁人瞧见了,那指不定要闹出怎样的说法呢,那样姑娘的名声就毁了,女子的名声一旦被毁,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陆远小心的抱住了顾初宁,然后将她的脸颊仔细地靠在自己的怀里:“把披风拿过来。”
珍珠不解其意,然后才反应过来,虽说现在天气渐渐暖和了,可顾初宁身子弱,随身都是带着披风的,如今正好用这披风遮住顾初宁的身子,这样就叫人发现不了了。
月色的披风遮住了顾初宁的身形面容,陆远这才放下心来往府里走。
宁国公府的院子很大,除了正中轴线上的正房,长房和二房分居两侧,陆远一下了马车就往大房的方向走,好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经过,顶多就是几个粗使洒扫的婆子,见了陆远也不敢直视他,俱都弯下了腰。
眼见着越来越近,陆远又转过一条回廊,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蓝色的常服,腰间坠着一块墨玉,俊朗极了,不是陆斐是谁。
二人于回廊处这般相遇,当真是谁也没想到的,陆远抿紧了唇没有说话,下意识的抱紧了顾初宁,然后才淡淡道:“二哥。”
陆斐年已二十有八,越发的俊朗,他心下虽然震惊,但面上一点也没露出来,只是眼睛紧紧盯着陆远怀中的人,疑惑道:“四弟,这是……”
不怪陆斐震惊,实在是陆远平素一向为人低调,对女色上头也是如此,甚少听到关于陆远的传闻,可眼下他竟抱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的往里走,实在是令人怀疑。
眼前的这幅画面很有冲击性,一个娇嫩纤弱的女人靠在陆远怀里,纵然被披风掩盖身形,也掩不住底下女子的风流娇媚,尤其是玉色披风下露出的樱色衣角,鲜妍明媚,更让人确信底下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陆远冷静的回望陆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二哥,就如你所看到的,”顿了顿又道:“若是没什么事,四弟就先走了。”
陆远对陆斐一贯是这个态度,陆斐也不好奇,陆斐看着陆远淡定的眼神,也以为这是陆远开了窍,这才匆匆抱了个女子回去,可他想起了那个刚刚入门的四弟妹,很像徐槿的那个弟妹,难道他们俩刚成婚便已感情不睦?
陆远说完了话便走了,只余陆斐在原地。
陆斐看着陆远的背影,忽然间陆远身侧露出了一小截儿胳膊,那胳膊如羊脂玉一般白皙娇嫩,尤其是腕子上戴了一个玉钏,在日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辉,看着却觉得眼熟的很。
陆斐身侧的小厮见陆远走远了才叹道:“爷,四少爷这是开了窍了?竟如此急色,”他说着挠了挠头:“可属下依稀记得他刚过门的妻子生的是难得的好容色,怎的他这么快便找了新人了?”
陆斐没有说话,墨色的眼眸中翻腾不已。
他想起了新妇认亲的那天,顾初宁在槅扇旁唤他二哥,那时她的腕子上便戴了这样的一个玉钏,同方才的那个玉钏一模一样。
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说明,那女子就是顾初宁。
想到这里,陆斐却越发疑惑了,顾初宁到底是在外头遭遇了什么,要这样被抱着回来?
陆斐只是吩咐属下不要乱说话,他对顾初宁的印象还算不错,他也不想因此而叫她名声受损,毕竟这世上难得有这么像徐槿的人。
那属下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应下了。
…
承恩侯府。
作为此次寿宴主人公家千尊百贵的主人,杜曼珠很是忙活了一番,也听了不少奉承她的话。
可眼下,杜曼珠却悄悄躲了起来,她同一个小娘子走到了一处,然后附耳交谈起来。
朱妙珍道:“杜小姐,眼下那顾初宁该是进去了吧?”
杜曼珠容色娇艳,面上带了笑意:“应该是了,若不然早就出来了,等会儿我去偏房那里瞧瞧,待到了时间你就按照约定好的那般做,可不要处差错。”
朱妙珍慎重的点了点头,承恩侯府上养了一大片娇贵的花儿,正好在偏房那里,到时候只要她带了一众夫人以赏花为名过去,正好能假做意外的捉奸!
杜曼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往偏房去,此行她连丫鬟都没带,为的就是不被任何人发现,就算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成。
杜曼珠一路往偏房走,心里也火热的不成,她又想起了那天同陆远表白的那一幕,她如此捧上一颗真心,陆远却不屑一顾,甚至还叫顾初宁出来。
想到这里,杜曼珠越发恨毒了顾初宁,都是因为顾初宁,若不然陆远一定会娶她的。
杜曼珠的头脑已经满是恨意,她恨不得杀了顾初宁,可眼下顾初宁的身份地位全然不同,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先机,只能另想办法,这才想出了陷害顾初宁,坏她名声的办法。
她已经叫朱妙珍从外头找了一个男子,放在偏房里,还特意在偏房里燃上了迷情香,只待顾初宁一进去,就把门给锁住,那男子正在欲望头上,定然能……
到时候,朱妙珍再带着一众夫人出场,那时人赃并获,顾初宁的名声就彻底毁了,这样子失了清白的妇人,莫说是休了她出门,就是沉塘也是有的。
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杜曼珠特意叫朱妙珍带夫人们去,可眼下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现在就想看见顾初宁身败名裂,这才先行赶了过去。
幻想着顾初宁绝望的那一刻,杜曼珠满意的笑了起来。直到到了偏房,可杜曼珠却瞧见偏房的门大敞四开,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见到此情此景,杜曼珠的心狠狠地落了一下,难不成顾初宁竟然没中计,不可能的啊,她下的那媚毒霸道极了,还是掺在茶水里的,怎么可能。
杜曼珠撩开裙子就进了偏房,这偏房极大,三间阔的模样,她先是进了外室,却什么都没瞧见,又转过一扇落地的屏风,杜曼珠也没有瞧见一丝身影。
而就在此时,外面的门扇却被狠狠合上了,然后是一阵摩擦声,竟然是被拴上了!
外面的小丫鬟看见了被闩的紧紧的门扇,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
这小丫鬟自然就是被顾初宁支走的小丫鬟,她先前还以为顾初宁是真的丢了耳坠,可她找了好半天走没有找到耳坠,不只是青石甬道,就是一旁的花草里她也寻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耳坠。
小丫鬟这才意识到顾初宁可能是在耍她,一想到完不成杜曼珠交代的任务,小丫鬟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她风一样的跑了回来,从门缝处悄悄张望,竟然瞧见了屏风后头露出的一角衣角,那衣角也是樱色,同她方才看见的顾初宁的衣角一模一样。
小丫鬟便以为那真的是顾初宁,连忙把门扇给拴上了,然后才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嗯,终是完成了姑娘交代的任务了。
小丫鬟本就觉得这法子实在狠毒,可又不得不听从姑娘的命令,若不然她没有好果子吃,还要连累家人,只能远远地退开,假装不知道这一切。
屋子里,杜曼珠听了见栓门的声音,连忙拍了拍门扇,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开始慌乱起来了,她又拍了拍门扇,还是没有一丝回应。
眼下杜曼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初宁压根就没中计,反倒是她阴差阳错的进了这屋子。
一旁的案几上香炉吐出了细细的烟,杜曼珠觉得浑身有些软,糟了,是那迷情香,她得赶紧出去,可她又想到这偏房的门扇都是她事先嘱咐封的严实的,凭她这个气力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
杜曼珠慌了神,身子也越来越软,她要怎么办?
就在此时,门扇被推开,“吱呀”的一声,然后进来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关上了门,他贪婪地望着杜曼珠,心想那姑娘说的果然对,屋里的这姑娘生的委实艳丽,好看极了。
杜曼珠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她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道:“你不要……过来。”
她想她得同这男子说她根本不是顾初宁,反而是他的雇主,她得让他放她出去,可她所有的话都被咽在了肚子里,她竟被那男子直接甩在了床榻上。
有一点杜曼珠没有料到,那就是这屋子里的催情香效用实在太好,尤其是男子,只是闻了一下便足以迷情,那男子早已控制不住了。
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
…
宁国公府。
好在除了陆斐,这一路上陆远再没碰到旁的人,陆远顺当的将顾初宁给带了回去。
陆远将顾初宁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她的小脸通红,眉心微蹙,显然是难受极了。
想了想,陆远叫所有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只余他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陆远松开了顾初宁的手,然后转身去了外间,又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投了冷水。
之后敷在顾初宁满是汗湿的脸颊和脖颈上,以期能减轻些她的苦楚。
顾初宁觉得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竟然是一片一片的桃林,上头坠着一个浓烈的太阳,烤的人发晕。
桃花瓣好像都被烤的萎蔫了起来,顾初宁觉得她也热的头晕眼花,还有一股子她根本控制不住的热流,这热流走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脊背都颤抖了起来,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顾初宁终于睁开了眼,她有些茫然,好像连看都看不清了,她只能隐约瞧见一个人影,他好像拿着一块帕子在帮她擦脸。
可她却觉得这帕子没有他的手管用,她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那渴望从小腹处传来,一直到她的脚趾尖儿,顾初宁不由之主的绷紧了脊背。
待看到顾初宁醒来,双眼间依旧是那般的迷茫,甚至比在马车上还要严重,陆远的心就咯噔一下。
他方才点的睡穴果然不管用了,现在正是她的媚毒蔓延的时候,可眼下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只能等着蒋大夫过来,陆远下意识的望了望窗外,可进宫再到府里,这指不定要多少时间,他该怎么办。
顾初宁看着她颊边的手,然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喃喃道:“热,我好热……”
她从未经过世事,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陌生,热,热得很。
陆远的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顾初宁觉得舒服了些,可这还不够,她纤细的身子轻轻扭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扯上了脖颈上的盘扣。
一粒粒盘扣被解开,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像是羊脂玉一般无暇,顾初宁轻轻吐了口气。
陆远就感受到了顾初宁面颊的火热,他知道她一定难受极了。
陆远俯下身掖了掖她汗湿的发丝:“妧妧,你再忍一忍,待蒋大夫来了就好了,”他看见她漂亮的眉眼都委屈了起来。
顾初宁流了不少香汗,又被湿帕子擦了脸,此时脸颊边的发丝全都贴在脸上,衬着她细白娇嫩的面颊,越发勾魂夺魄。
可还没等他起身,顾初宁就拽住了他的脖颈,然后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脸颊上,舒服的喟叹出声。
顾初宁没有停下,她细白的脸摩挲着他的肌肤,然后寻到了他的唇角,轻轻地啃咬起来。
顾初宁觉得她终于好受了些,小腹处的那股子火热也消退了些。
陆远粗粗的喘着气,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仍旧是一双迷茫的桃花眼,水雾蒙蒙,没有回答,顾初宁又开始摩挲起来,陆远本有能力再点一下她的睡穴,如法炮制,可他现在忽然不想了。
身下的人娇媚无双,脖颈往下是一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再往里则是深深的阴影,一路蔓延。陆远看着她半张的嫣红的唇瓣,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他先是轻轻地舔舐她软嫩的唇瓣,像是小孩子吃到糖一般不肯放手,然后才抵开她的唇齿,唇舌交缠,在她口中放肆。
这亲吻如同他想象的一般甜,顾初宁也觉得舒服,她下意识的迎合陆远,然后轻轻叹出声,体内的那股火热又消退了不少。
陆远拼了命的吻住她,暧昧的气息浅浅传来。
他的手也揉摸到了她的腰,然后从襟子的下摆伸了进去,触手是滑腻的几乎要化掉的肌肤,陆远吸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就算她醒过来他也不管了,陆远想。
如果能就这样挑明,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也很好。
陆远轻咬着她的唇舌……
第78章
世上貌美之人甚多, 但说起肌肤上头,却少有晶莹无暇之人。
顾初宁却是其中一例, 她的肌肤不只是白皙若玉, 更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纤秾合度,触手温润,滑腻的如同上好的绸缎。
陆远的手不由之主的向上游移, 沉溺于其中。
顾初宁在陆远身下,被动地承受着陆远, 她的肌肤随着陆远而渐起颤栗, 却觉得舒爽极了, 那股子火热减轻了不少。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些空虚, 顾初宁下意识的绷紧双腿,一双桃花眼无助地望着陆远,然后轻轻地喘息出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到了门前才渐渐消失, 珍珠恭敬的声音传来:“姑爷,蒋大夫在二门外呢, 马上就要过来了。”
陆远撑起身子,从顾初宁的唇上离开, 然后沉声道:“嗯,你去准备一下。”
陆远骤然离开, 顾初宁自然受不住,她拉住他的领口,咿咿呀呀地哼唧,意思是你怎么不继续了。
床上的顾初宁乌发散乱,衣襟领口敞开,大片雪白的肌肤,红唇娇艳,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勾人的娇媚,任谁都无法拒绝。
陆远又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顾初宁的唇,喘息道:“妧妧,如果你醒来了,希望你……还记得,”他早看出来顾初宁已然神志不清,全然没了思考的能力。
顾初宁不解,下一瞬她的双眸就合上了,原来是陆远按住了她的睡穴。
歇息了些许时刻,陆远才平静下来,他帮着顾初宁系好衣襟,又帮着她拢好了头发,让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待陆远整理好,蒋大夫正好就进来了,他依旧挎着一个药箱,花白的胡子在走动间晃动,很是着急的模样。
蒋大夫一进来就道:“这是又怎么了啊?”他原以为这对小夫妻成了亲就会安安生生的了,没成想还是隔三差五的出事。
陆远起身,然后缓缓道:“她中了媚毒……”
蒋大夫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旁的不说,就单说这俩人的家世身份,如此尊贵之人,竟还有人敢冒着性命的危险下毒,还是媚毒,当真是不要命了!
蒋大夫也不废话了,他拿了一块帕子遮在顾初宁的手腕了,然后细细的诊脉。
好半晌过后,蒋大夫才睁开了眼睛,他叹道:“这媚毒极是霸道,尤其是掺在水中,更是霸道无比,足能令人神志昏迷,什么都不清醒。”
陆远拧了眉头:“那……可有诊治的法子?”
蒋大夫捋了一下胡须,笑道:“这媚毒虽然霸道,但遇上老朽,就不值一提了。”
陆远就放下心来,他叫来珍珠接过蒋大夫开的方子,又嘱咐珍珠立时就去熬药,要注意火候等问题。
珍珠领命去了,屋里就剩下了蒋大夫和陆远二人,陆远坐在床榻上,他握住了顾初宁的手,会是谁这样害她呢?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陆远又问:“那待她醒来后,可否会记得发生过的事?”
蒋大夫又捋了下胡子:“这媚毒过于霸道,服下后只晓欲望,遵循本能,怕是不会记得。”
陆远叹道:“这样也好,何必让她记得这样不堪的事。”
蒋大夫年纪这般大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解这媚毒最好的法子就是阴阳交合,那样便什么毒都解了,可陆远却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们两个之间有问题。
蒋大夫的眼神来回地在陆远和顾初宁之间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末了拍了拍陆远的肩膀:“这熬药啊,最要紧的是火候,若是太早药性就没有发挥出来,但若是太晚了,那就毁了。”
蒋大夫收拾好药箱:“我去亲自看着煎药的火候去。”
陆远总觉得蒋大夫话里有话,可还没等他细细思考,程临就候在外面了,说是有事禀告,眼下顾初宁也没大碍了,陆远又叫来珊瑚服侍,然后同程临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里,陆远负过手去:“先前交代你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程临恭谨的弯下腰:“大人,都查明白了,确实是杜曼珠杜小姐所为,”他说这话时目光渗然,显然是气急了。
说起这事,那当真是久远了。
那时顾初宁和陆远尚未成婚,还是那次去西山围猎的事,当时顾初宁所骑的老马忽然发了性儿,将她甩下山坡,好在陆远相救,若不然顾初宁早就殒了命。
当时陆远就叫程临去仔细探查,程临一向在陆远身边办事,能力和人脉是毋庸置疑的,可在查这件事时却遇到了困难。
那时很快便查到了那匹老马被喂了药,还是一种罕见的药,程临顺着那药的方向继续查,可却怎么都查不出来。
这事也就只能渐渐搁下了,前段时间才又冒出线索,程临立时就跟了过去,然后查到了一个马夫。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程临顺藤摸瓜,发现那马夫曾多出一笔钱财来,定然是旁人给的酬劳,如此下来,就查到了杜曼珠那里。
程临就道:“大人,也是那杜小姐狡猾,什么事都不自己亲自去办,让咱们摸不到一点把柄,若不然谁能想到马夫那里去呢?”
当天围猎之时,马匹众多,马夫也数不胜数,谁选哪匹马都是叫不准的,故而他们才没能往马夫那方面想。
陆远也着实没想到这事竟然是杜曼珠办的,他向来知道杜曼珠任性妄为,性子也粗暴,可他着实没想到杜曼珠会行此狠辣之事。
陆远忽然想起了今天的事,今日顾初宁正好在承恩侯府里被下毒,难不成又是杜曼珠?
陆远这般想着就已然信了,杜曼珠为何要害顾初宁,原因显而易见,都是因为他,因为他让妧妧受了这么多苦楚,陆远很是后悔。
良久,陆远才道:“承恩侯府那边怎么样?”
程临知道陆远是在问杜曼珠,闻言面色有些复杂:“属下听说那边已经闹翻天了……”
…
珍珠那边很快就熬好了药,然后用汤匙缓缓地喂给顾初宁,这药里特意加了安神的成分,顾初宁服下后一直浅浅睡着,直到晚上才初初醒来。
醒来之后,顾初宁觉得头疼欲裂,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熟悉的床幔,陆远则是坐在榻上,见她醒来连忙把她扶起来,又给她倒了碗茶水好润嗓子。
顾初宁正好觉得嗓子很干,她一连喝了三碗茶水才缓过来,嗓音沙哑道:“阿远,我现在没事了吧?”
陆远把她靠在软枕上,点头道:“嗯,都没事了,你放心吧。”
顾初宁松了口气,其实她对今天的事情没有什么记忆,只记得最后上马车后那股陌生的情潮,纵使她再不知世事,也知道是被人下了那种药。
当时内心的煎熬火热,身上不由自主的渴望,还有那股极其陌生的热流,她到现在还记得,只不过当彻底失去神志后,她就不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在寻清凉,好像还找到了……
顾初宁的面色晕红,她不经意地道:“我今天……没闹出什么笑话来吧?”她当时都那个模样了,若是做了什么事……简直无法想象。
陆远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她到底是给忘了,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还记得,只是道:“没有,我按了你的睡穴,”他只能选择性说出一些事实。
顾初宁彻底放下了心,那就好,她不敢相像当时被欲望支配的自己都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顾初宁接着说起了正事,她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今天之事,好像是杜曼珠做的,”她接着将上午发生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她中了媚毒,又是在承恩侯府上,再联系那小丫鬟的事,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杜曼珠,顾初宁心里有些害怕,杜曼珠竟如此恨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任谁都能看的清楚,既然都给她下了药,那背后定然还安排了更加龌龊的存在,顾初宁越想越心惊,幸好她今日多思考了些,若不然怕是会遭玷污……
陆远应了声,他沉吟道:“此事应当是杜曼珠所为,”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上次西山围猎的事,也是她做的。”
顾初宁听了后更是震惊,这……竟然都是杜曼珠做的,到底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顾初宁默默看向了陆远,这便是由头吧,杜曼珠定是因为陆远恨毒了她,顾初宁默默叹了口气,就算如此,杜曼珠也不能如此狠辣啊,她原本以为杜曼珠只是为人跋扈了些,没成想竟是这样的蛇蝎心肠。
顾初宁下意识的咬了咬唇,一旦有什么震惊的事,她就习惯性的咬唇,可今天却觉得嘴唇甚是疼痛,她只轻轻一碰就觉得不舒服,像是肿了一样。
陆远并没有看到顾初宁的异样,他想了想还是将今日的事都给顾初宁说了出来:“今天……杜曼珠也算是有了报应了。”
原来杜曼珠想要陷害顾初宁不成,反而阴差阳错的害了自己,据程临所说,当时是一个名唤朱妙珍的小娘子领了一众夫人们去瞧承恩侯府样的珍稀的花儿,只不过临到近前,却听到了男女做那种勾当的声音。
时下之人,甭论是谁,都有一颗八卦之心,在承恩侯府的寿宴上,竟然都有野鸳鸯敢勾搭,谁能不好奇,自然是围了过去。
众人并不认识那男子,大抵是个家世寻常的,只不过看到里间那个裹住锦被的杜曼珠时尽都失了声,这可是顶顶有名的贵女,竟然如此饥渴,在祖母的寿宴上与人勾搭成奸。纵然承恩侯府之人想尽力遮掩,可这事哪里是能掩盖得了的,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杜曼珠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事情就是如此,顾初宁听的一愣一愣的,末了只化成一句叹息,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因果报应吧,如果不是要陷害她,杜曼珠也不会如此。
话虽如此,顾初宁却一点也不同情杜曼珠,杜曼珠先是要害她性命,后又做出了这样毒辣的事情,若不是她好运逃过,眼下要承受这些事的人就是她,她可发不了善心。
天色已经晚了,解药里多的那味安神药又开始起作用了,顾初宁觉得昏昏欲睡,陆远就道:“你先歇着吧,我去书房处理公文,”今天积了一天的公文,颇是需要一段时间。
待陆远走了,珊瑚才过来服侍,珍珠则是去张罗洗漱用的热水,顾初宁却道:“珊瑚,你拿过一个小镜来。”
珊瑚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办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也是从西洋舶来的,这镜子照的人极清晰,分毫必显。
镜中是嫣红如花瓣的唇,微微嘟起,娇艳极了,顾初宁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去,唇上又传来丝丝的痛意。
顾初宁有些疑惑,她的唇怎么肿了?
…
宁国公府二房。
套间里的灯火盈盈,小丫鬟们流水一样的服侍着郑氏,有拿胰子的,有拿香粉的,不一而足。
郑氏敷好了脸,又换上了寝衣,要准备睡觉。
可老嬷嬷却忽然间面带喜色的冲进来,她的嘴角都要挂不住笑意了:“夫人,二少爷过来了!”
不说郑氏了,一旁的小丫鬟们都极是震惊,还有些不敢相信,她们这些屋里伺候的丫鬟,哪里不知道二少爷已经许久没有踏进房门了。
郑氏呆愣了片刻,然后才紧张的道:“嬷嬷,你看看,我可有哪里不周全的。”
老嬷嬷欣喜的道:“夫人哪里都好,比二八佳人还要娇艳呢。”
郑氏就放下了心,她披上了新做的一件寝衣,刚刚收拾停当,陆斐就进来了,旁边的小丫鬟们和老嬷嬷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屋里很快便只剩下了陆斐和郑氏二人。
郑氏难掩激动,她的面上都是红晕,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妻子,她凑过去要解下陆斐的外裳:“今儿怎么来了,”郑氏已经忘了陆斐已经多长时间没有踏进这间房里来了。
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陆斐的衣裳,陆斐就侧过了身,他面色冷淡:“不必了,我今日过来是有事要问你。”
郑氏的手只触碰到了空气,她强颜欢笑,似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坐下说,我叫丫鬟泡壶茶过来。”
陆斐闻言坐下,却道:“什么都不必了,说完这俩句话我也就走了。”
郑氏的心瞬间恢复了冷彻,果然,他还是这样,此刻她只庆幸屋里没有旁的人,若是那帮丫鬟在,那她强撑着的最后一丝脸皮也没有了,只要旁人不知道,她就还是尊贵的二夫人。
郑氏拢紧了外裳:“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陆斐神色淡淡,只道:“今日在承恩侯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郑氏知道陆斐醉心于朝政,闻言就告诉了承恩侯府上发生的闹剧,可陆斐听完后却问:“那……四弟妹呢?”
郑氏一愣,宋芜?陆斐问她做什么,但她还是道:“当时太热闹了,四弟妹身旁的丫鬟过来告诉我她忽然身子不适,先行回府,就没旁的事了。”
陆斐想问是怎么个身体不适,可他想郑氏估计也不知道了,他问完就起身要走。
郑氏没有起来,她握紧了茶杯:“四弟妹她……可是有什么事?”他这样的人竟会问起宋芜。
陆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顾初宁很像徐槿,他只回道:“没事,我先走了,你睡吧。”
案几旁的烛火忽儿的跳动了一下,郑氏竟然笑了起来。
郑氏闭上了眼睛,此刻她谁也不想见,不想见婆子丫鬟们同情的眼神,也不想做那个外面眼中光鲜亮丽的二夫人,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良久,郑氏才睁开眼睛,然后吹熄了蜡烛,天色晚了,她是该睡了。
屋里瞬间归于黑暗,郑氏握紧了手,笑着道:“徐槿啊,徐槿,你都死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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