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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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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顾初宁最厌恶姜的味道,可无奈之下还是喝了,喝完姜汤以后她足足吃了小半碟子的蜜饯。
待做完这一切,顾初宁才隐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了,自从成婚后,陆远就时常这般管着她,她再没有长嫂的威严了,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陆远剪了一下灯花,屋子里又亮堂了几分,他递给顾初宁一本游记:“咱们再看会儿书就睡吧。”
俩人坐在一张小榻上,顾初宁接过来一看,又是一本游记,她从陆远那侧的案几上拿了本公文,嘴里还嘟囔着:“你每晚上都给我看游记,今儿也换一本新的。”
陆远看了看她手里的公文,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她要看便看吧。
顾初宁翻开了扉页,头皮都要发麻了,这里头的字她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她有些钦佩陆远竟能读下去。
可眼下都拿到手里来了,她也不好再退回去,顾初宁只能装作认真的模样读书。
陆远用余光扫了一下顾初宁,她眉头紧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差点没将他逗笑,接着他就认真读自己的书去了。
这边顾初宁越读眼皮越沉,渐渐的就要合上了,她觉得好像回到了在济宁侯上家学的时候,上面的夫子在讲书,她就困了,眼下陆远就是那个夫子。
昏昏沉沉的,顾初宁终是睡着了,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从陆远的角度看过去,就是软嫩的她一沉一沉,双眸紧阖,可爱极了。
陆远无奈的抽下了她手里的书,然后把她的头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好叫她睡得舒服一些,顾初宁靠上了陆远的肩头,果然睡得更沉了。
顾初宁的呼吸均匀,睫毛像团扇一般纤长,皮肤细白娇嫩,陆远觉得他的身子有些僵,温香软玉在怀,他却要做个活和尚,陆远觉得他简直是在折磨自己。
这边顾初宁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她猛地就睁开了眼,然后就发现自己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睡在陆远的怀里,头甚至靠在陆远的颈窝,若是叫外人瞧见了,指不定以为他在抱着她。
顾初宁陡然就清醒了,她连忙从陆远的身上起来,然后往后退去,可她太过着急了,竟忘了小榻后头有个尖锐的角儿,她的腰身猛地撞到了角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脸色苍白,眼中带泪,好不可怜。
顾初宁觉得现在的情况十分尴尬,她无力的解释:“我方才是睡得糊涂了,”她想直起腰来,却痛呼出声儿。
陆远皱了眉,他连忙凑到了顾初宁身边:“腰怎么了,没事吧。”
顾初宁可怜巴巴的道:“我……不能动了。”
陆远听了心中一紧,他抱住顾初宁,然后掀开了她的上衣,雪白的肌肤上果然有一块淤青,是方才被撞得。
陆远用手帮她轻揉了揉:“现在还好吗,我叫丫鬟来帮你抹药。”
平日里他们两个读书的时候,屋里面都是不留人的,为了安静。
顾初宁觉得舒缓了些,她的声音中犹带着些哭音儿:“好多了。”
陆远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的手竟然触碰到了她的腰,手下的肌肤细腻如新雪,没有一丝瑕疵,也滑腻的很。
这……是她的肌肤,陆远觉得他的身子瞬间就热了起来。
顾初宁也发现不妥了,她现在已然能动弹了,连忙起身,脸色红红地道:“你去叫丫鬟们来吧。”
陆远“嗯”了一声,他的手不舍的离开了顾初宁的肌肤,只不过方才手上滑腻的感觉犹在,他发现她的脸也红了,似乎是在害羞。
直到叫了丫鬟,陆远还在想,她是不是对他也有些不一样了,至少现在她会为他而害羞了,不再只把他当成以前的陆远了,现在的他对她来说是不是也算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了呢?
屋里面,顾初宁把脸捂在了软枕上,她不时地想起方才的那一幕,然后闭上了眼睛。
…
京城里又有人要过寿了,是礼部郎中的母亲,过的是六十岁大寿,喜庆的很。
这回是顾初宁和陆远成婚以来第一次一起去参加宴会,虽然俩人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但也算是共同的第一次。
珊瑚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帮着顾初宁打扮,选了一件桃花云雾的对襟襟子,樱色的湘裙,穿在身上显得十分的漂亮。
陆远微楞,然后牵了她的手,一起走到了影壁处,到了影壁,顾初宁则是跟着郑氏和孟氏一起了,女眷们和男宾甚少碰面。
郑氏知道新婚夫妇一向恩爱,就取笑道:“四弟,你放心吧,嫂子一定帮你照顾好弟妹。”
陆远拱了拱手:“那就劳烦嫂子了。”
这回要去参加寿宴,就同以往全然不同了,顾初宁不再作为一个小娘子,而是新嫁妇,所以有好些要同郑氏和孟氏学的。
这礼部侍郎的宅子极大,花园假山流水样样齐全,很是漂亮,尤其是院子里还中了不少的桃树,甚得年轻夫人们的喜欢。
到了正厅,先向老夫人贺过寿辰,就是同夫人们一起说话了。
顾初宁作为陆远的妻子,自然是要同官家太太们交往的,这一上午她就用来记住名字了,至于谈话吗,女人之间说的无非是衣裳首饰,再就是胭脂水粉,再深一些的,得交往以后才能说。
一上午下来,顾初宁累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到开戏的时间。
戏台子打在花厅旁边,请了京里有名的戏班子唱戏,咿咿呀呀的不停歇。
可惜顾初宁不大爱听戏,只不过终于能松泛些脑袋,她觉得很舒服,可坐了一会儿,她就有些不舒服,想来是上午喝了太多茶水,顾初宁不得不离了戏台子往更衣处走。
女眷们的更衣处自然是僻静些的,顾初宁收拾完之后在园子里随意逛了逛,戏台子那边不只有戏曲声,还有说话声,一刻也不停,她听的脑子都有些不舒服。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花园,顾初宁莫名想起那次她和陆远莫名相遇,然后躲在树后的情形,她方要笑,就听见了一个女子的说话声儿。
顾初宁心惊,她这是又碰上了吗,她怎的这么随意就碰上这种情形,她无奈的站在桃树后,眼下她出去反而叫人难堪,不如躲在树后。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瞧见那女子火红的衣衫,浓艳艳丽,发上满是珠翠,在日光下湛然生辉,只凭着这个背影便觉得艳丽无双。
接着就是一段表白:“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喜欢你好几年了,你怎么能娶了她呢?”
顾初宁一听这声音就听出来了,不是杜曼珠是谁,也就是她才能这般艳丽,可她是在向谁表白,顾初宁的心里有了答案,能叫杜曼珠看上的,不是陆远是谁。
陆远声音冷彻:“杜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陆某就先走了。”
杜曼珠跺了跺脚:“陆远,你躲什么躲,你分明知道的,”她接着有些害羞:“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待你一片赤诚,你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她说着就满面红晕。
陆远有些不耐烦了:“杜小姐,说话还是要注意些为好,我已然是娶了妻的人了。”
花树下,顾初宁的心莫名一跳,她不由得碰到了些枝叶。
顾初宁想起了回门时宋芷同她说的话,宋芷说陆远是京城中一等一的公子哥,人称玉郎,有数不清的爱慕者,她现在深以为然。
见陆远提起顾初宁来,杜曼珠是满心的嫉妒,她嘲讽道:“她不过是仗着托生了个好人家,若她不是宋芜,你怎么娶她,”她恨恨地道:“她不过是破落户罢了,就算是一朝接回来了,也不是真正的凤凰,如何能比得上我。”
杜曼珠又道:“再者说了,若不是圣上的赐婚,你怎么会娶她!她就是命好。”
如果先前只是不耐烦,陆远现在则有些厌恶了,他刚要拂袖离开,就看见花树下那抹皎白的面容。
陆远忽然笑了下:“妧妧,你怎么还没过来?”
顾初宁的脸瞬间就红了,她不是要故意听这场表白的,现在好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了。
杜曼珠就见花树下缓缓走出一个人,今天的顾初宁穿的难得的娇艳,再配上她明媚妖艳的容色,与陆远站在一处当真是赏心悦目,杜曼珠觉得她的眼被刺伤了。
顾初宁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她尴尬笑着:“好巧,好巧……”
陆远如常的握住了顾初宁细白的手,他皱了眉道:“你方才又吹风了,手怎么这样凉?”
陆远确实时常这样做,顾初宁下意识道:“没有啊,”她可没撞在风口处。
对面的杜曼珠被气的简直要喷火,她眼见着陆远和顾初宁那副旁若无人的亲密,恨不能上前分开他们俩。
顾初宁才意识到陆远方才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这样做给杜曼珠看的,顾初宁又开始琢磨,看来他确实对杜曼珠无意。
杜曼珠的唇都要被她咬出血来了,她到底是个小娘子,能如此表白也是付出了勇气的,谁想到竟会如此,她冷笑道:“顾初宁,你别得意,你若不是宋芜,哪里有现在的一切。”
顾初宁一愣,接着她就感觉陆远的手环上了她的腰身,很是亲密的姿态。
陆远也是不想再忍耐杜曼珠了,他侧过脸问顾初宁:“杜小姐都当着你的面这般说了,你且要如何。”
顾初宁瞪大了眼睛,她要如何?她也不知道啊……
望着这双水雾蒙蒙的眼睛,陆远到底是心软了,他笑道:“杜小姐,这一切你怕是都想错了。”
“不论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宋芜,是我求着她嫁给我的,是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这话好像听着就像是他喜欢她一般,顾初宁看着陆远。
第76章
陆远身材高大, 眉眼俊秀,说这话时神色认真, 真是说不出的风流俊逸。
院子里安静了好半晌, 顾初宁才回过神来,她暗暗在心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实在是陆远方才的话说的太过认真了,若不是她知道他们两个是假夫妻, 想必此刻也以为这是他真心的剖白了。
对面,杜曼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纤细的指节无意识的扯着手中的丝帕。
“求之不得……”杜曼珠觉得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就真的这么喜欢顾初宁?
其实陆远以前也不是没有拒绝过杜曼珠, 可那时杜曼珠都没当一回事,可现在陆远却有妻子了, 尤其那人还是狐媚子一般的顾初宁,连她杜曼珠也忌惮的存在。
杜曼珠咬了咬唇:“陆远,你会后悔的!”她说完就转身离去。
碰巧之下瞧了这么一出大戏,顾初宁有些哭笑不得, 她忽然想起那时宋芷说的, 说京城里有的是倾慕陆远的小娘子,还要她提防着点, 如今一见可不是。顾初宁也有些唏嘘,先前她就知道杜曼珠对陆远有意, 只不过没想到如今陆远都成亲了,杜曼珠还是没有放下。
之后顾初宁才发现陆远的手还握在她的腰上, 顾初宁不着痕迹的出来:“方才我是吃茶吃多了,这才出来吹吹风,这事真是好巧。”
陆远却道:“若是方才我没有叫你出来,你是不会出来的吧?”
顾初宁微楞,然后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见啊,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若是有了心悦的人,她定然不会阻拦,若是遇上了哪个小娘子与他两情相悦,她也是赞成的。
陆远没有答话,他的眉头微皱,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
顾初宁就想问他怎么会出来,可还没等她问出口,陆远就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也回席吧,若是晚了就不好了。”
顾初宁一想也是,他们都出来这么半天了,是该回去了,俩人就各自回了席上。
回去以后,顾初宁又开始忙活着同各位官家夫人说话,也好交际,忙活了好一通,在傍晚的时候才回去。
一整天没在家,顾初宁很是忙活了府里的杂事,陆远则是忙活公文,他一向事务繁忙,时常在书房里待着。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的时候,陆远才有时间坐在小榻上读书,顾初宁今天却没有读书这项活动了。
她扶着腰趴在罗汉床上,珍珠帮着撂下了月色的帐幔,珊瑚则是拿着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帮着顾初宁抹药。
这淤青还是上回顾初宁不小心撞得,虽然没有多严重,但存了淤血,是要每日用上药慢慢揉的。
现在已经不大疼了,顾初宁趴在软枕上,闭着眼歇神儿。
珊瑚一边帮顾初宁揉腰一边试探着道:“姑娘,姑爷怎么了,好像同往常不大一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顾初宁闻言才睁开了眼睛:“阿远?”这能有什么事。
珊瑚也不好说太多,她看着顾初宁新雪一般的肌肤:“按说每晚您抹药的时候,姑爷都要问一问的啊,今儿却一反常态。”
立在床架下的珍珠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她透过月色的帐幔往外看,心道珊瑚说的对,姑爷今儿可当真是奇怪。
顾初宁也反过味儿来了,好像还不只这一件事,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个就没怎么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没帮她盛汤,这些事加起来,顾初宁也意识到不对了。
直到躺在了床上,顾初宁才琢磨过来,他这是生气了不成?
可她很是纳闷,陆远是哪儿来的气,今儿分明什么事都没有啊,顾初宁叹了口气。
陆远将案几上蜡烛吹熄,然后撂下了床幔,今晚的月色很好,从窗柩里透进来,能清晰地映亮罗汉床上的场景。
顾初宁侧过身去看陆远,他平躺着,闭着眼,眉骨微突,眼睫毛又长又翘,她心想这生的委实是太好了。
顾初宁原本是想看看陆远为何而生气,可她看着看着就忘了,反倒是欣赏起美色来了,她心道果然世人都爱美人儿。
蓦地,顾初宁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又明亮的眸子,那人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顾初宁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忽然睁开眼睛了?”
陆远也侧过脸:“嗯……许是月色太亮了吧,”才不是,任谁被这样盯着都会醒过来的啊。
俩人忽然间四目相对,顾初宁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慢吞吞的转过身子,然后看着床上的承尘:“唔,今晚的月色着实是清亮。”
陆远却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
顾初宁也属实纳闷,就问道:“今晚上珊瑚跟我说你有些不对劲儿,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才想着看看。”
陆远被噎的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他气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合着她一直都不知道,想到这里陆远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远看着她皎白精致的半侧脸,声音低沉:“那你说说,我是因为什么生气?”
顾初宁就卡了壳:“嗯……是不是今晚的菜色不好?”她想起今晚的菜好像大都是她爱吃的。
陆远无奈的应了一声,算了,就这样吧。
今天的寿宴上杜曼珠的事,她不仅不着急,甚至是有一种旁观看热闹的感觉,陆远就有些气了,他清楚的认识到,她对他的感觉还是如从前那般。
想到这里,陆远有些无力的感觉,他当真想将他对她的感情全部说出来,可又怕吓到她,这样反而把她逼迫的更远,可是如果就这样下去,她迟迟不开窍又要怎么办,难道他要一直等下去吗。
陆远闭上了眼睛,明天再说吧。
…
顾初宁特意给宋芷下了帖子,邀请宋芷过来玩儿。
宋芷是济宁侯府的姑娘,身份高贵,杜氏自然是同意的,还嘱咐顾初宁好好招待客人,还可以在府上随意游玩。
宋芷还是头一回来宁国公府,国公府里没有与她同龄的姑娘,就是偶有寿诞,她也没怎么来过,这回她就可着劲儿的欣赏了一番。
待走得累了,宋芷才坐下来喝茶吃糕点。
宋芷咽下了茶水:“初宁,你可不知道,自打你出嫁,我在府里就孤单的很,都没人同我一起说话儿了,更别提出去玩儿了,真真是没趣死了。”
顾初宁玩笑道:“这事你得去寻皇上,谁叫他赐婚赐的这般早,再者说了,我以后常给你下帖子不就成了。”
可顾初宁现在到底是妇人了,与小娘子的交往不应当太多,这事也就说说罢了。
顾初宁也叹了口气:“这成亲以后的事真多,”她说着笑了起来:“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你早点嫁人不就成了,到那时咱们俩个又能一起了,”那时候都是妇人,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宋芷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她支支吾吾地道:“这成亲的事哪儿那么容易,”她说着眉眼就落了下来:“再者说了,这世上的事儿哪有能两全的,多得是求而不得,”说话间竟有一丝沧桑。
按说宋芷这般的反常,顾初宁是一定会发现的,可顾初宁听见了“求而不得”四个字,忽然想起了那天寿宴上的事。
陆远不是会为菜色而生气的人,难不成是因为杜曼珠那事,他在气她在一旁看热闹?
顾初宁也沉默了起来,她是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宋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转了话头:“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说点开心的,”她笑眯眯的:“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京里又有寿宴。”
京城里的人多,过生辰的人也多,可能叫宁国公府和济宁侯府一起去拜见的人家就少了,那定然也是权贵之家。
顾初宁笑道:“你的消息倒灵敏,是那户人家,我也好先备礼。”
宋芷就道:“是杜曼珠的祖母过生辰,就在承恩侯府里举办宴会,”她喝了口茶水:“虽然说咱们与杜曼珠不对付,可这宴会还是要去的,不如开心些去玩儿。”
顾初宁:“……”还真是,承恩侯府办寿礼,她作为陆远的妻子定然是要过去的。
可她一想到那天她全程见到了杜曼珠表白,以及陆远的拒绝,她觉得杜曼珠可能并不想见到她。
…
转眼就到了承恩侯府办寿礼的时间,顾初宁和陆远穿了见客的衣裳,准备出发。
陆远正在系脖颈上的盘扣,可不知道怎么了,他系了好几次都没系上,顾初宁见状过去帮他系扣子。
顾初宁的手指利落,她想起他少时就总是系不少扣子。
陆远则是看着顾初宁鸦羽一般的发髻,然后怔松了一刻:“今天去承恩侯府上的事,原本我是不想叫你去的,可你毕竟是新嫁妇,需要在人前露脸,所以就委屈你了。”
顾初宁已经系好了扣子,她就道:“不过是参加个寿宴,哪儿就那么多事了,你就放心吧。”
陆远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你记得小心杜曼珠。”
顾初宁微楞,难不成杜曼珠又像从前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奚落她,可这也不算一回事,她就点了点头:“我都记得的。”
待到了承恩侯府,又是如同往常的祝寿送贺礼,这之后就是去花厅说话或是听戏了。
顾初宁同几位新认识的妇人一起吃茶说话,陆远官位颇高,很得敬重,连带着她这个夫人也颇受欢迎,这几个官家夫人也很照顾她,同她说了不少事。
陆远的官职确是其一,再一个缘由怕就是顾初宁的容色了,她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色,性子又平和近人,一点谱子都没有,这些夫人也愿意同她说话。
待说的有些累了,顾初宁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个小丫鬟在盯着她。
那小丫鬟见顾初宁咽下了茶水,又凑过去亲近的帮各位夫人倒茶,旁人那里都是正常的,偏到了顾初宁那里竟没拿稳茶壶,把温热的茶水撒在了顾初宁的裙子上。骤然间撒了半幅裙子的水,顾初宁不免惊呼出声,连忙用帕子去吸水。
那小丫鬟也是全然被吓傻了的模样,浑身犹如筛糠一般的抖了起来,哭喊着道:“夫人,对不住,你可别罚了奴婢。”
像这般客人做客的时候,若是主家的奴婢犯了事是要被狠狠处罚的,甚至是可能被赶出府里去,那基本就是要了命了。
顾初宁原也没有多生气,不过是换件衣服的事,顶了天也就是有些麻烦,她不欲与这小丫鬟为难,就道:“无事。”
那小丫鬟十分愧疚的模样,腰弯的低低的:“夫人,若不然奴婢带您去客室换衣裳吧。”
顾初宁一想也是,若是这样出去见客就要惹笑话了,她还是得换衣裳,正好叫这小丫鬟领路,合适的很。
那些夫人也笑道:“正好等会儿开戏,你不见一小会儿也没人说道什么。”
顾初宁领着珊瑚一起跟着那小丫鬟往客室走,承恩侯府很大,里里外外都是屋子,可客室是为了外来的女眷考虑的,往往都有些僻静。
走着走着,顾初宁就觉得她基本听不到人声儿了,也瞧不见走动的仆妇婆子,这说明这里头已然是极僻静的所在了。
顾初宁放缓了步子,她狐疑的盯着前头的小丫鬟,这小丫鬟表现的太正常了,可此时就觉得反而有些不对劲儿了,她假做不在意的道:“哟,这客室怎的离的这般远?”
旁人府上的客室也是僻静的,可绝没有这样偏僻。
那小丫鬟就笑道:“夫人,咱们府上这是为了女眷着想,绝没有登徒子,周全的很。”
顾初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怕不是杜曼珠指使的这小丫鬟把她骗过来吧,然后同她当面对质亦或是旁的事?
那小丫鬟看顾初宁走的累了,连忙给顾初宁指了位置:“夫人,您瞧,屋子就在那儿了,再走两步就过去了。”
顾初宁笑着应了一下,却悄悄把耳朵上的耳坠给取了下来,然后装作惊讶的模样道:“哎呀,我的耳坠不见了,你快去帮我找找,那可是西洋舶来的,金贵的很。”
那小丫鬟果然瞧见顾初宁一侧的耳朵处空空荡荡的,她咬了咬牙:“那奴婢帮您去找,您就先去屋里歇着,等您的丫鬟从马车上拿过衣服来,不定要什么时辰了,”她怕顾初宁张罗着要去找耳坠,那就办不成小姐交代的任务了。
顾初宁很是着急的模样,就道:“那我先进去歇歇,你快点帮我找找啊,这耳坠真是顶金贵的。”
待那小丫鬟的身影不见,顾初宁才领着珊瑚避开了那小丫鬟往回走。
珊瑚也知道事情不对了,顾初宁想起了陆远早上对她说过的话,说要小心杜曼珠,杜曼珠果然做出这事来了,说不定有什么勾当,她才不会上当。
顾初宁准备回马车上换衣裳,毕竟还要见客,可等她回了马车,却发现她的身子有些不对劲儿。
她觉得体内好像多了一股热流,这股子热流流窜到全身,周身都是说不出的燥热。
顾初宁扯开了自己的衣襟领子,细细的喘起气来,她觉得此时头脑也有些不清楚了,很是混沌,连周遭珊瑚和珍珠的脸都瞧的不甚清楚。
顾初宁意识到哪里出问题了,她伸手抓住了车壁,艰难道:“珊瑚,你去寻阿远出来,”
这个时候她只能依靠陆远了。
珊瑚面色沉重,连忙就下了马车过去找,珍珠也很有眼色出去马车外守着,不叫旁人靠近。
待人都走光了,顾初宁终于有些忍耐不住了,她又扯开了几个盘扣,露出了些肌肤,口间不由自主的逸出细细的喘息声,若是叫旁人听到了,怕是要骨酥筋软,真的勾人魂儿的娇喘。
陆远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这样的一幅场景。
马车上的金丝织锦珊瑚毯上,迤逦躺着一个身着红裳的女子,铺了一地,那女子的衣襟散开,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肌肤,一张脸面色酡红,眼神迷离,染了桃花色,说不出的妖媚惑人。
只不过她面色晕红,无意识的咬着红唇,面色有些难受,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的样子。
陆远微怔,他连忙把顾初宁抱在怀里:“妧妧,我来了,等会儿就好了,”他不似顾初宁这般不谙世事,自然知道她是中了媚毒。
顾初宁却有些神志不清了,她下意识地抱着陆远,只觉得终于得到了拯救,漫天的火雨下来了一处清凉,她越发的靠近陆远,感觉身上凉快了些,然后才喘匀了几口气。
忽然间,顾初宁觉得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极是清凉的东西,她凑了上去。
若是叫外人描述这个画面,那便是如同妖魅一般的女子抱住了陆远的脖颈,然后迎着吻上了他的下巴,气息交缠,呼吸相闻。
像极了话本子里勾魂夺魄的妖女在魅惑书生。
陆远脑海中一直绷紧的弦几乎是瞬间就断了。
第77章
顾初宁一身混沌, 只觉得寻到了极舒服的所在。
她甚至揽紧了陆远的脖颈,想凑到他的颈窝处, 唇瓣也无意识的触碰着陆远的下巴, 依旧是那股子细细的喘息声。
顾初宁是高兴了,可陆远却愣在了原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唇瓣的温热,还有那股子渗入他鼻息的清甜, 满世界都是她的影子。
这样还是不足够,顾初宁觉得还是不满足, 她轻哼出声, 然后唇一直往上游移, 触碰到陆远的肌肤,最后像是到了一个很柔软的地方, 像是她曾经吃过的冰点,软软的,凉凉的,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陆远彻底控制不住了, 他觉得浑身的热流都往下涌去, 血液也流动的更快,他好像听到了“滋滋”的沸腾声儿。
顾初宁竟然吻到了他的唇角, 陆远愣了片刻就以极大的自制力把她推了开来。
骤然失去这处清凉的所在,顾初宁觉得身上又开始燥热起来, 她不满的哼出声,一双手胡乱的摸索着陆远的脖颈, 显然是想继续刚才的行为。
陆远的声音很是低沉,还带着些许沙哑:“妧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道声音传来,顾初宁却有些听不清,她睁开双眼,却只见对面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下一刻,她又变成了方才的模样。
陆远在一旁却瞧的分明了,看来她的媚毒中的颇深,现在已然失去了理智,现在得立刻回府。
陆远没吭声,反而还阻止了顾初宁,顾初宁现在不满极了,她觉得浑身太热了,她急于找到释放的途径,甚至开始轻轻地啜泣起来。
陆远的心几乎是瞬间就软了,他把顾初宁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抚了抚顾初宁的脸颊:“妧妧,马上了,等会儿你就会好了。”
顾初宁要些不解,她只是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招人厌烦,她嫣红的唇瓣微微嘟起来,好看极了。
陆远无奈之下,不得不按住了顾初宁的睡穴,只有这样才能暂缓媚毒的效用,虽说这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但也能撑到回府了。
顾初宁终于暂时睡了过去,只不过依旧面色嫣红,似是染了桃花一般。
此时,陆远才有功夫说话,他并没有撩开帘子,只是吩咐珊瑚道:“你回去席上同二嫂说初宁忽然病了,这才离开,免得叫人担心,”顿了顿,他又说:“切记不要表现的慌张,就同寻常一样就成。”
珊瑚应了声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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