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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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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然后就听见了那么熟悉的一句话,那是她以前时常对他说的。
陆远极力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假作刚刚清醒的模样:“表妹,你醒了,现在觉得还好吗?”
顾初宁起身倚在软枕上:“表少爷怎的在这里,若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陆远叫了珊瑚过来服侍顾初宁,他道:“现在天刚刚黑,不着急,你先歇一会儿。”
待顾初宁全都收拾停当,陆远才说起了下午的事,他拧了眉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尽可能详尽地告诉我。”
顾初宁仔细地回想了之前的事,然后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陆远,包括上次沈慎救她,以及今日的车夫就是那日惊马的人。
陆远沉思了片刻:“可惜这批刺客全都饮毒自杀了,就是那车夫也伤重不治了,”谢祁的武功颇高,那车夫本就伤了肺腑,就这般冰天雪地,自然熬不住了。
顾初宁面色还有些苍白:“全都死了……”这是不想留下任何一丝线索啊。
顾初宁想不明白:“这样训练有素的一批杀手,竟下了死命要来杀我这么个小娘子,”就是她不懂这些,也知道想培养出这批刺客怕是要耗费不少财力和心血。
陆远也凝神细想,在他看来,这世上没几个人能为了杀这么一个小娘子就耗费如此心力,除非是顾初宁知道了些什么她不该知道的。
案几上摆了一只蜡烛,外面罩着灯罩,灯光打在顾初宁的脸上显得十分的柔和,陆远放缓了声音:“你想想,自你来京城以后,有没有与人发生冲突,或是妨碍了谁的利益。”
顾初宁开始仔细回想,她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自打我来京城,好似只同杜曼珠杜小姐发生过几句口角,但那口角绝不至于此啊。”
陆远闻言倒是点了点头:“这样的刺杀,不是她能做到的,”他想,这需得是个大人物。
顾初宁忽然问陆远:“表少爷,上次您探查的那药的来源可是查到了?”
“程临一直在跟进,但目前还没有结果,你是怀疑那件事也是这人的手笔?”
顾初宁蹙了眉:“嗯,上次西山惊马说不定和这事有关联,”她细数了起来:“若是算上西山那事,那总共得有三次了,这人每次都想要了我的命,我何曾与人仇深至此。”
俩人说了半天,也没寻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珊瑚给顾初宁和陆远倒了茶水,然后才发现灯光下顾初宁的耳垂有些泛红,她就走到外面的奁台上取了装耳饰的匣子:“姑娘,您将耳坠摘下来吧,您的耳朵都红了。”
顾初宁也觉得有些不松快,就随手将耳饰取了下来,然后放在了匣子里,陆远却瞧见里头有一只单独的耳坠,这耳坠华美异常,是个玉兔的形式,漂亮的紧,他就道:“表妹,怎么这耳坠只有一个。”
顾初宁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你还记得那次沈老夫人的寿宴吗,咱们两个碰巧遇到,回来时我就发现这耳坠不见了……”她话音刚落,面色就凝重了起来,陆远也是,他失神地望着那耳坠,想起了那日的事情,那天他和顾初宁碰巧遇见,那地界是个少有人至的僻静所在,也是在那里,他听到动静后下意识拉过顾初宁躲起来,外面那两人好似是在隐隐约约的商量什么。
顾初宁恍然大悟:“一定是那天,那俩人以为我听到了什么,这才不惜耗费力气要杀了我,”她从匣子里捡出耳坠,定是因着这耳坠的原因,那俩人才找上她。
顾初宁很是无奈:“可是咱们俩根本什么都没有听见,”烛光下耳坠微晃,闪烁出几分光芒,真是难得的好东西。
陆远心下颇为复杂,这事情兜兜转转,源头竟然在他身上,如果不是他拉她躲了起来,那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陆远半侧着脸:“你一向在济宁侯府里待着,甚少出门,就是出门也是同宋芷她们一起,那伙贼人才不敢伤你。”
顾初宁接着道:“可时间久了,他们等不及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事。”
陆远点点头:“没错,这说明,他们肯定还要出手,而且就是在近期,”毕竟这回连宋芷都不顾及了,定是想趁着顾初宁出去时再行毒手。
顾初宁的脸都白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她若是再出门,那伙人一定会杀了她,她咬了唇道:“我日后就在府里一直待着吧,”好在他们忌惮济宁侯府,不敢闯进来。
陆远却摇了摇头:“这行人是铁了心要你的性命,不择手段,”他看着她:“况且,你能一辈子不出济宁侯府吗?”
顾初宁喃喃道:“你的意思是……”
陆远微微颔首:“我会帮你的,”他一定会护她周全,叫她不受一点伤害。
烛光下陆远鼻梁挺直,眉眼俊秀,顾初宁的心蓦的一跳,好似只要陆远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她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之后,顾初宁才问:“那要怎么做?”
陆远郑重道:“从明日起,你就跟在我身边。”
陆远说:“你住过来吧,和我一起。”
第60章
陆远话音一落, 屋里就陷入了极度的安静当中。
顾初宁瞪大了眼睛,陆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叫她住过去?
烛光下顾初宁的眼睛湿漉漉的,陆远的心跳了一下,然后才意识到他方才说的太过直白了,他想了想又道:“我的意思是, 你先暂时离开济宁侯府,然后做诱饵引蛇出洞。”
许是地龙烧的太暖,顾初宁觉得她有些热, 她抿了抿唇:“具体是要怎样呢?”
陆远的手指修长,他不自觉地敲了敲案几:“你势必不能一直留在济宁侯府内,早晚有出去的一天, 到那时就有危险了,”他顿了顿道:“依我看, 不如先假意出去, 让那些贼人以为有可乘之机,到时候再将他们一起抓获,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顾初宁听完陆远的话觉得这计划十分可行, 正如陆远所言,只有将这事彻底解决才能后顾无忧, 否则她将一直身处危险当中。
陆远又道:“我方才的话就是希望你可以住到我府上去,那里很安全, 然后我再在外面布置诱饵即可。”
顾初宁没有说话,她深知陆远的话极有道理, 这法子也甚好,可如今她与他的关系乃是名头上的表兄妹,她如何能住到陆远府上。
陆远见状沉声道:“那伙贼人的手段越发狠辣,虽说如今都是趁着你出门的时候才动手,可难保哪天他们偷偷闯进府里,拼死一搏,”他末了还加了一句:“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穷凶极恶之徒,不能以常理度之。”
顾初宁觉得有些害怕,若是那伙贼人真的不要命怎么办,若是他们真的冲进济宁侯府。那她的命可是随时都有可能……
她看了看这住了有几个月的小屋,忽然觉得这屋子也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贼人冲进来。
烛光下的陆远半侧脸俊秀至极,眉目隽秀。
顾初宁重重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
陆远出了小院儿就一路往五福堂走,许是刚刚下了雪,院子里好多扫雪的下人,陆远在廊庑下掸了掸身子才进去。
五福堂里不只有宋老太太,济宁侯也在,他坐在下面左首的椅子上,半垂着眼在喝茶,屋子里安静的很,一旁的老嬷嬷低眉垂目的。
宋老夫人一看见陆远就道:“初宁那里怎么样了?”
今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不只是宋老夫人,就是一贯在外忙碌的济宁侯也特意赶了回来。
宋老夫人还记得今儿傍晚的事情,先是宋芙几人乘坐的马车回来了,然后才发现宋芷和顾初宁竟然没回来,那马车更是一点踪迹也无,当时整个府里就闹腾起来了。
那可是府里的嫡女和表姑娘,如今生死不知的在外头,指不定是遭受了什么,宋老夫人当时听闻这消息就有些受不住,后来好歹是撑住了。
又过得一个时辰,陆远才领了顾初宁和宋芷回来,好在这两个姑娘没受什么伤,俱都安然无恙的。
宋老夫人叫陆远坐下,也好说话,她心里却已经默默笃定要为两个小姑娘讨回公道。
济宁侯也在一旁道:“今日的事真是多亏了阿远了,若不是遇上你,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陆远先是谦虚一番,然后才说起顾初宁的情况:“表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突遭变故,一时间慌乱,方才已经好多了。”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回来的时候宋芷就活蹦乱跳的,显然是没什么事,倒是顾初宁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阿远,依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宋老夫人道。
济宁侯见状也开了口:“这伙人是冲着初宁来的,甭管是什么原因,咱们都要管到底,”他一向喜欢顾初宁这个小辈,如今见这伙人盯上了顾初宁自然是要相助的。
宋老夫人也是这个看法:“初宁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我一向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如何能眼见着贼人害她。”
只不过该用怎样的法子呢,既要能抓住凶手,又要保证顾初宁的安全。
陆远见状就道:“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济宁侯看向陆远:“哦?什么办法,”他一向看好陆远,陆远年纪轻轻就能身居如此高位,比起他也是要厉害的多的。
陆远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眼下若是想一把捉住背后主使,唯有引蛇出洞。”
先叫顾初宁偷偷避到一个极安全的所在,然后在外安排一个假的“顾初宁”,用那假的“顾初宁”吸引凶手,然后擒获凶手,这样便可以一劳永逸了。
济宁侯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是个好法子,只不过要叫初宁避到哪里去呢,”他们济宁侯府在京中盘踞多年,自然有许多宅子,可那些宅子到底不如侯府安全,不一定能护住顾初宁。
陆远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很是严肃:“您看我府上如何?”
济宁侯愣了片刻,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儿,陆远的宅子自然是极安全的,陆远深得皇上圣心,明里暗里保护陆远的人多不胜数,陆远的宅子自然不必说,这当真是个极好的选择。
宋老夫人着实愣了一下,她缓缓地道:“阿远这主意甚好,可初宁到底是个小娘子……这样不妥。”
陆远唇角微勾:“老妇人您想到哪里去了,阿远的宅子甚多,到时候表姑娘住其中一处就可以了,想来那贼子不会发现表姑娘真正的所在。”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这事就多劳烦阿远了。”
陆远如此好心办事,宋老夫人和济宁侯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盖因这么些年来,陆远一直都尽可能的帮助济宁侯府,故而在他们看来,陆远此次相助顾初宁,也是看在济宁侯府的面子上,没有怀疑旁的。
…
第二日下午,顾初宁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府了,珊瑚则是拿着这几日要换洗的衣裳和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凑在一起还挺多的。
到了时间,是程临亲自将顾初宁带上马车的,然后一路抄小路走。
马车里,顾初宁犹有些心绪不宁,她同珊瑚闲话:“珊瑚,你说这些天我不在,瑾哥儿能习惯吗?”顾瑾可是天天都要见她这个阿姐的。
珊瑚放缓了声音:“姑娘,您就放心吧,纪姨娘已经把少爷接过去同四少爷一起住了,他们两个一向好,天天都在一处读书写字的,说不定现在还欢快的紧呢。”
顾初宁一想也是,顾瑾这些日子已经越来越活泼了,她不在估摸着顾瑾还会顽皮些。
顾初宁又问:“珊瑚,那些要换洗的衣裳你可带足了,咱们说不定要在那儿住几天呢。”
珊瑚知道自家姑娘的紧张,就安慰道:“您放心,都是带足了的。”
顾初宁犹有些心绪不宁,她叹了口气,现在小院儿里应当也有一个“顾初宁”在。
这人自然是陆远寻来的假扮顾初宁的人,留那替身在府里当做诱饵,而真正的她则是悄然离府。
顾初宁不得不感慨陆远这法子真是相当之好,想必再过些日子就能捉住真凶了。
又过得一会儿,马车就停下来了,程临在帘子外头道:“顾小姐,到了。”
顾初宁下马车后有些惊讶,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宅子竟然是许久之前陆远报恩时想要给她的那处宅子,她当时推搡了好久,自然是没有收下,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程临见到了顾初宁惊讶的神色,就道:“顾小姐,您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咱们大人就在旁边的宅子里,若是有什么事的话,照应的更方便些。”
顾初宁就明白了,这处小宅子和陆远的宅子比邻而居,离的很近,况且她虽然悄悄来了这里,但难保那伙贼人不会发现,陆远在旁边的宅子里的确更安全些。顾初宁点了点头:“多谢程大人。”
到了宅院里,顾初宁选了一间厢房住下,珊瑚忙忙叨叨的收拾衣裳箱笼,一旁又有原先府里的下人过来伺候,譬如用膳洗漱等等事宜。
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完事,顾初宁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
里外间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安静的很,顾初宁看着床上的承尘,久久不能睡着,她无奈的又翻了个身。
顾初宁想她可能是择床了,若不然怎么会这么晚还没有睡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就是那日团团而来的杀手,满眼都是血腥。
顾初宁无奈的承认,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她两辈子都没有经过此种事情,纵然知道这是陆远的别院,不会有人找上来,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无奈之下,顾初宁轻手轻脚的起床,外间珊瑚睡得正熟,她披上了一件水红色的斗篷,然后秉着一盏灯笼往外走。
待出了门,顾初宁才发现今夜的月光清亮的很,廊庑下也点了好几盏灯,很是亮堂,她看见这满园的灯光和月光,忽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顾初宁轻轻舒了口气,正在这时,一旁的院墙处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眼一看,正是一墙之隔的陆远的宅子,她心下狐疑,这么晚了是做什么。
顾初宁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提起灯笼照亮,却见那院墙处不知怎么突出来了一块,像是个门一样,然后就出来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直缀,身上什么都没披,就这样仓惶的赶来,不是陆远是谁。
顾初宁愣了一下,这里怎么会有一道小门:“你……怎么过来了?”
陆远见她安然无恙,就松了一口气:“我方才听见这院子里好像有些动静,然后就赶过来看一眼。”
顾初宁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徐槿,可不对呀,他分明是不知道的。
院子里铺了薄薄的一层新雪,廊庑下坠着的大红灯笼透出暖色的光晕,顾初宁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斗篷站在这漫漫灯光下,乌发红唇,漂亮的不像话。
陆远看着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61章
院子里种了好些松柏, 一阵风吹过,雪花簌簌落下。
陆远思虑了片刻, 最后沉吟道:“三番两次的,我总是碰到你遇上危险……”就算他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他也会帮她的。
顾初宁秉着灯笼的指骨微微蜷曲起来,她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声, 然后看向陆远过来的这道小门:“这儿怎么会有这样一道门?”
顾初宁往前走了几步,正走到院墙跟前,和陆远三步之距, 她仔细地打量这道小门,这门粗粗看来竟和院墙一般无二,此时合上了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她暗暗赞了一句,若不是今儿看到陆远过来, 她是决计不会发现这道门的。
陆远解释道:“我当时置宅子的时候就一起买了这两个, 不过外人多不知道这小宅子也是我的,后来装潢时就叫工匠师傅设了这个小门。”
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为了逃生, 在外人眼里,他是天之骄子的陆大人, 可背地里想要他死的人亦多不胜数,无论什么时候, 他都要做好万全准备,这才有了这道小门。
顾初宁提着的灯笼是最普通的样式, 从灯笼里透出来的光打在她水红色的斗篷上,竟有一股子说不清的意蕴,他抬起头:“表妹怎的如此深夜而出?”
顾初宁半晌没有开口,她总不能说她是害怕吧,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些血淋淋的幻象,总也睡不好。
陆远看她的面色不对,然后皱了眉:“你难道是……害怕?”
顾初宁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以前在陆远面前总是一个长嫂的形象,照顾他,似现在这般在他面前露怯是很少的。
顾初宁这般默然无语,陆远就知道他猜对了,他的心绪有些说不清楚,然后才道:“你放心,这宅子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不会伤到你的。”
陆远负着的手缓缓握紧,然后低声道:“更何况,还有我在呢。”
是了,他就在她的隔壁,还只有一道小门相隔,顾初宁听了这话就放心多了。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顾初宁才发现她握着竹柄的手已经冰凉了,身上那股子暖和气儿也散尽了,她恍然发现陆远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直缀。
显而易见,陆远这身袍子就是家用的单衣,甚至连夹棉的都不是,她身穿着斗篷都觉得这样的冷,何况陆远,顾初宁抬眼去望,陆远的面色果然如玉一般冷白,定然是被冷风吹得。
顾初宁就道:“时候也不晚了,咱们都回去歇着吧,免得着凉。”
陆远点了点头,她的身子这样弱,定然是受不住的,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到了廊庑下,终至掩于门扇。
屋里面的地龙烧的暖烘烘的,顾初宁轻手轻脚的摘下斗篷,又上床打算睡觉,这次她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觉酣眠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顾初宁起来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到底是初来乍到,哪里都不熟悉,她由珊瑚服侍着梳洗穿戴,又用了早膳,待忙活完了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往常她都是去上家学,待不用上家学的时候,则是忙着抄经书、绣帕子、忙活顾瑾的事,再就是同府里的姐妹们说话逗趣儿,可如今到了这里她竟无事可做了。
珊瑚就道:“姑娘,这里的笔墨纸砚都是齐全的,您不如抄些经书?”
顾初宁摇了摇头,在这里抄经书太容易被陆远发现了,毕竟他那样熟悉她的字迹。
正在主仆俩人研究的时候,就有一个伺候的婆子过来,她满脸堆笑:“姑娘,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大人吩咐了奴婢,什么事都可着您。”
顾初宁看了看天色,她起得早,现在的时辰也早的很,她就问道:“大人现下在哪里?”
婆子弯了腰回道:“眼下大人应该是正在收拾,待会儿就要出去忙了。”
顾初宁点头表示知道,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陆远一不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十分害怕,似乎时刻都会有人要过来杀她似的,可陆远无论如何都是要处理政务的,如何能一直在府里待着。
也是巧了,顾初宁正在这儿寻思,陆远就从那道小门抄近路过来了,他看着顾初宁道:“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他也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府里,她还是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边为好。顾初宁:“……?”她要怎么跟着陆远啊?
…
半晌后,顾初宁看了看镜子前的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男装,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她想起陆远所说的法子,叫她穿男装示人,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了,也不必担忧安全问题了。
一旁的珊瑚略带痴迷的望着自家姑娘,顾初宁穿了一身雪青色的直缀,再清净不过,外面是个同色系的斗篷,如云的秀发梳成男子的发髻,上面系了一根玉色的丝绦,眉眼精致,当真是个极俊俏的小公子。
外头,陆远初见到顾初宁这般装扮也是愣了片刻,他失神的望着眼前的顾初宁。
顾初宁有些紧张,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衣衫的袖摆:“可是有哪里不对吗,”毕竟她是第一次穿男装,难免有些注意不到的地方。
陆远摇了摇头:“无事,一切都很好,咱们这就走吧。”
陆远在心里叹了一句,就是生的太好了些,是男子无法企及的秀美,传闻中的色若春晓之花就是如此了。
…
顾初宁还是第一次来陆远办公的地方,不过她一直不敢抬头看,只是低着头默默跟在陆远身边,一直到了屋子里面才敢松了气。
顾初宁心知她虽扮作男子的模样,但若是有心人还是能发现她是个女子的,故而一直都很老实,唯恐被人发现。
陆远笑吟吟地看着她低垂的头,然后道:“现在屋里面只有咱们两个人了,你可以放心了。”
顾初宁闻言就抬起了头,她打量起了陆远办公的这处屋子,这屋子很是开阔,她们正在外间,一面是一张极长的紫檀木案几,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案牍卷宗,高高的垒成了一摞,这儿显然就是陆远处理公文的地方。
顾初宁不敢乱动,只是看了看就道:“你在这里办案,那我去哪里呀?”
陆远领着她进了內间,这里看着像是个书房的模样,几面墙上都是博古架,上面放着满满的书,一旁还有个美人榻,上面放了柔软的靠垫,竟然是个供人休憩的地方,看来陆远平时累了就是在这里休息。
陆远就道:“这屋里的书你可以随意看,外面可能会有些动静,你只当听不见,若是累了就在榻上休息一会儿。”
顾初宁笑弯了眼:“那你出去忙吧,我在这里一定乖乖的,绝不吵扰到你。”
望着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陆远的心跳了一下,他“唔”了一声,表示答应。
…
顾初宁在里间安静的看书,她不敢打扰陆远,外间时不时就有声音传来,应当是求见陆远的人,一拨拨来,没怎么停歇,一直都在讨论公案,忙的不得了。
顾初宁自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随意捡了本书看。
可陆远这里的书大都是一些极其复杂高深的书,再不然就是案牍,她压根儿就看不下去,她只能过去书架再挑一本书。
这书架上的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出什么分别,顾初宁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本游记,这本书她约莫着能读下去。
可这书却在高处,她的个子不高,抬足了手也够不到,顾初宁又掂起脚尖,可指间离那书总是差一点的距离,她默默吐了口气,这书是谁摆的,竟放在这么高的地方,如何能叫人够到,此时她自然忘了以陆远的个子是能够到的。
顾初宁有些泄气,她抬了半天的头,脖颈都有些酸了,接着她就看见了一双极修长的手,那手取下游记,然后缓缓念出声:“你喜欢这本游记?”
顾初宁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过身来望着陆远,可她的个子有些低,不得不仰望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在忙吗?”
陆远将这本游记放在她手里:“才过来的,就看见你一直在够这本书,”他又道:“喏,给你。”
顾初宁面色微红,她把书抱进怀里,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拿的是这本书?”方才她的手分明游移在这本书周围,他是如何确定的。
陆远看了看游记旁的两本书,那名字一读着便是晦涩的感觉,她向来不喜欢读这样的书,自然就是这本游记了。
顾初宁恨不能捂脸,她都问了些什么愚蠢的问题,她装作淡然道:“嗯,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在这儿看书就好。”
陆远忍住笑,又去了外间继续处理公文。
顾初宁则是倚在软枕上读书,也不知道她读了多长时间,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然后缓缓睡着了。
陆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顾初宁纤长如玉的手中握着方才的那本游记,半侧着脸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眉眼闭阖,显然是睡熟了模样。
许是屋子里烧的太热了,顾初宁面上都染了绯色,交领上镶的兔毛边儿拂在皎白如玉的脸上,正是海棠美人春睡图的模样。
陆远失笑,他将她手中握着的游记轻轻抽了出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又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一个日常用的滚毛毯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一切他才出去。
这一觉好似睡得地久天长,顾初宁醒来时脑子一片迷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顾初宁直起身子,身上就滑落了一个滚毛毯,她将这毯子挂回衣架上,然后就看见了书案上放的整齐的游记,一定是陆远来过了,她想。
顾初宁侧耳细听,可一丝动静都听不见,若是陆远在外间的话绝不会这样安静,顾初宁偷偷探出了头去看,果然一室空荡。
顾初宁揉了揉脖颈,陆远这是去哪里了,她也在这屋里待了一上午了,总得出去整理一番,陆远说过净室就在不远处,顾初宁又穿上斗篷才出去。
顾初宁在净室好好收拾了一番才往回走,她转过了一条又一条回廊,然后才闪身进去。
一头的回廊处,沈慎觉得他的眼好像花了,竟然在府衙遇上了一个同顾初宁生的极像的人,那人还是个男子。
沈慎就道:“我怎么好像遇上了顾小姐……还是个男子的模样。”
陆远心一跳,可是他面不改色:“许是你看错了,她好好地在济宁侯府上待着,如何会来府衙,再者说,你不是说那人是个男子模样,如何会是她。”
沈慎心底有些不确定,可方才朱红廊柱下转过的小半张侧脸,确实是像极了顾初宁,但是陆远说的对,顾初宁如何会来这里,就是来这里又怎么会扮成男子模样,一定是他朝思暮想,竟出了幻觉了。
沈慎摇了摇头:“许是我看错了,”俩人又说起正事来。
这一天过得很快,陆远处理好公文过去唤顾初宁回去,顾初宁早就等他等了好一会儿了,闻言就笑:“咱们快回家吧。”
回家……陆远唇角微勾,也笑了起来。
…
接下来的几日里,顾初宁都是穿着男装跟陆远一起过去,陆远在外头办公,她则是在里面看各式各样的话本子,竟然有趣的紧。
这一日顾初宁和陆远照常回来府里,她望着前头一步之遥的陆远,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好像这样安静而宁和的日子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
顾初宁想的出神,自然没有注意到陆远忽然停下的步子,她又一次结结实实的撞到了陆远坚实的后背上,眼眶里都是泪花,谴责他道:“你怎么不好好走路。”
陆远无奈:“好,都是我不好好走路。”
顾初宁吸了吸眼泪,然后才问:“你怎的忽然停下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陆远想起了方才程临的话,然后如实对顾初宁说道:“方才程临来报,说是那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怕是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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