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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1-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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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想起了方才程临的话,然后如实对顾初宁说道:“方才程临来报,说是那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你怕是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按照原计划来说,顾初宁略住个三五日便可,可那伙贼人不知怎的竟然一动不动,他们又无法主动出击,只能守株待兔的等着了。
  陆远这样一说,顾初宁才反应过来她来这里是为了躲避追杀,揪出真凶,这她在这儿的这些日子过的委实太好了些,竟叫她忘了她来的原因。
  陆远就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子就茫然起来了,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他沉声道:“怎么了,可是不开心。”
  顾初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只是摇了摇头。
  陆远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们今晚吃些好的?”他仔细回忆了一番,这些日子他们俩个好似都过的很是简朴。
  眼下不如何危险,回去也没什么做的,顾初宁点了点头。
  …
  府里的婆子将一整桌儿满满当当的宴席摆在了暖阁里,这里烧了地龙,热乎的紧,外面的窗扇是西洋舶来的琉璃窗子,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色。
  顾初宁见了这宴席就满意的紧,这桌上大半的菜色都是她喜欢的,她坐下来以后才发现从她这里望出去,西洋琉璃窗外头是纷纷撒撒的细雪。
  “表少爷,外面下雪了,”她的声音都带着雀跃。
  陆远神色温柔,他“唔”了一声,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自从上次伶仃大醉以后他就没再碰酒了,他酒量还算可以,只要不是上次那种酒,眼下的清酒他喝些是无碍的。
  顾初宁也似模似样的给自己倒了一碗甜水:“这是酒水吗?”她嗅了嗅道,可闻见的都是一股子花儿的清香。
  陆远看她鼻子微动,像只可爱的小松鼠,然后道:“不是酒,只是甜水,若是酒水你喝了会醉的。”
  顾初宁点了点头,她尝了尝这甜水,清香隽永的很,反正不是酒,她可以喝个够。
  俩人伴着外面落下的新雪吃酒用膳,好不快活。
  陆远将一旁放着的烛火移过来些,许是燃的久了,这蜡烛的光都不那么亮了,移的近了,烛火就投在顾初宁的脸上,她的肤色白里透红,眼睛朦朦胧胧的,似是有水流动。
  顾初宁又喝了一口甜水,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头要些晕,她觉得可能是这屋里烧的太暖和了,他才发现陆远有些呆愣,像是在想什么的样子,她问:“你在想什么呐?”
  陆远的心忽然跳的很快,他脱口而出:“我想起了程临先前同我说的一桩案子,如今想来倒是有意思的紧。”
  顾初宁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就是京中的大官也时常有案子发生,往往那些案子还离奇有趣儿的紧,足可以当话本子来看,她就兴冲冲的问:“是什么?”
  陆远望着烛火,缓缓道:“程临说的是城东的一户人家,那人家姓张,张父张母寿数不长,染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只余下兄弟两人。”
  “那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只可惜哥哥的身子也日渐衰弱,”陆远继续道:“好在原本的张父给大儿子定下了一门亲事,那新妇就嫁过来了。”
  “可是那长兄早已病的不成了,他本不想拖累新妇,可那新妇的家世凄苦无依,这亲事又有父母之命,他才娶了新妇过门,只不过俩人未行夫妻之实,只是过日子罢了。”
  顾初宁又喝了口甜水:“然后呢?”
  陆远舔了舔嘴唇:“然后啊……长兄娶新妇过门一月有余便走了,只余下个胞弟,后来那新妇带着胞弟,”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后来那胞弟和新妇两情相悦,欲结亲事。”
  陆远说完后定定地望着顾初宁:“你觉得,他们俩人结亲……”
  顾初宁的脑子有些混沌,她下意识就道:“不可,不可,那新妇可是胞弟的长嫂,他们如何能在一处。”
  陆远又问:“为什么,她与那长兄既无夫妻之实,又无夫妻之谊,如何不可。”
  顾初宁用手托着腮:“就算如此,那女子也是他的长嫂啊,不管如何,这名分一直都在,他们这样是不合伦理的。”
  顾初宁的声音很轻,让人听来如觉耳语,可落在陆远心间却犹如一道惊雷,果然,在她心里这根本是不合理法的,他就不该觉得侥幸。
  陆远张了张嘴要说什么,然后又闭上了,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半晌,席间都没有一丝动静,陆远回过神来,他才发现顾初宁竟然睡着了,他凑近去看,闻见了一股子极淡的酒气,这是从顾初宁的酒碗里传出来的味道。
  陆远拧了眉头,他明明吩咐了给顾初宁上甜水,怎么会换成甜酒,她果然醉了,在桌上就睡得这么熟。
  陆远起身将她抱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在一旁的美人榻上,又抬手摸了摸顾初宁的额头,好在只是有些轻微发热,并没有什么大碍。
  陆远想为她盖上被子,可他一瞧见她细白的脸,鬼使神差的就将手放在了她的脸上。
  顾初宁正是睡得熟,皎白如玉的半侧脸枕在软枕上,细细地呼吸着,身子起伏的曲线优美的很,像是一张网,密密实实地将他给网了进去。
  她从前是他的长嫂,为他遮风挡雨。
  而今她是他的表妹,她在他面前终于露出了娇软的一面,他比她生的高大的多,他似乎能为她遮起一片天,如今换做他保护她、照顾她。
  陆远修长的手指从她细嫩的脸颊逐渐游移到她的唇上,她的唇瓣嫣红,像是花骨朵儿一般鲜妍柔和,指尖处传来的感受是那样的美妙。
  陆远想起了她方才的话,她是那样的拒绝,若是某一天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会怎样,是会决绝的离他而去,还是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又或者觉得他不伦不义。
  陆远闻见了她呼吸间甜香的酒气,可是我能怎么办啊,顾初宁。
  陆远俯下身,一点点地靠近,他吻上了她娇艳如花的唇瓣,那样虔诚,又那样欲壑深重,两种极致的渴望。
  灯火盈盈,投下了两道交叠的影子。


第62章 
  翌日清晨, 顾初宁才迟迟醒来。
  顾初宁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她沙哑着声音道:“珊瑚,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珊瑚听见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她扶着顾初宁起身:“姑娘,现在时候还早,您用膳也来得及。”
  顾初宁揉了揉额头, 她的头还有些痛,她细细地回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却发现记忆影影绰绰的, 不甚清楚,她只隐约记得是同陆远一起用膳赏雪景,后面的记忆就不大记得了。
  顾初宁才回过神儿来:“我这是……喝醉了?”可她记得她昨晚上喝得明明是甜水啊。
  珊瑚从一旁的托盘里取过衣裳, 然后道:“说起这个事,昨晚上真是闹了个乌龙, 原先陆大人说要同您一起用膳, 膳房就备了清酒和甜水,可膳房有个小丫头是新来的,鼻子不甚灵活, 不小心将甜酒当成甜水了,姑娘您这才喝醉了。”
  顾初宁心道这还真不怪那个新来的小丫头, 她喝了那甜酒也没尝出什么不对来,只觉得是甜丝丝的水, 还带着些花瓣的馥郁芬芳,压根儿就没发现那是酒。
  顾初宁叹了口气:“咱们快些收拾吧, 别叫表少爷等着。”
  今天自然也是要同陆远一起去的,顾初宁还是扮作男子模样,然后迅速的用膳梳洗赶了过去。
  顾初宁就发现陆远今天怪怪的,一点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同她说话,反而是一直莫名地低垂着眉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一直到了府衙里,顾初宁终于忍不住了,她问道:“表少爷,你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她身上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
  陆远闻言下意识地蜷曲了指骨,他现在一看见顾初宁就想起昨晚上的事。
  顾初宁就发现陆远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心下越发狐疑,陆远就扯过话头:“时候不早了,还有好多公文要处理,我就先出去了。”
  顾初宁觉得陆远真是莫名其妙,她弄不清楚,索性就不再探究了。
  陆远这般别别扭扭的样子持续了足有两天,第三天才恢复正常。
  这一日,顾初宁和陆远照旧一起用了晚膳,晚膳后婆子捧上了一壶新泡的茶,两个人闲话起来。
  顾初宁眉宇间有些忧色,她已经在这里住了有七八天了,可外面却风平浪静的,那贼人也当真是耐得住性子,她有些着急,这么些天不在府里顾瑾怕是要担心她了。
  陆远也看出了她的着急,就亲手给她倒了一碗茶:“这事急也急不来,你放心,有程临在,一定会抓住那贼人的。”
  顾初宁点了点头,陆远说的对,她着急也没有用,而且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其实不错,她端起青瓷茶碗喝了口茶。
  陆远就看见她瞪大了眼睛,很是呆愣的模样,他问:“怎么了?”
  顾初宁惊呼出声:“我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你同我说过的话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原来是这样,”她那晚醉酒醒来以后就记得同陆远喝酒了,旁的事都忘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顾初宁也是头一次知道她醉酒以后会忘事,她急急忙忙地问:“那晚你说的那胞弟与新妇,最后怎么样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陆远心头微动,他缓缓道:“我也不知道,这事还是程临同我说的,程临家住西城区,似是他家的邻居,说不定再过些日子就会有结果了,”其实他也很期待这事的结局,这俩人到底会不会排除万难,携手到老呢。
  这故事竟只是个半折戏,还没有结尾,顾初宁不由得丧气。
  她虽然觉得这俩人的行为有些惊世骇俗,可这样挣破伦理的事她是从未见过的,想也知道没多少人会赞同这门亲事,那俩人又是否会坚持下去呢。
  陆远一双眼望着顾初宁:“若是那俩人是真心相爱,你是否还坚持原本的想法?”
  顾初宁闻言愣了一下,她昨晚上第一个想法便是不可,可若是那俩人是相濡以沫的真情,却好像比那死规矩要强的多,也许,她会支持的吧。
  顾初宁就要这般回话,忽然间门扇被重重推开,程临风尘仆仆,面带喜色:“大人,那贼人捉住了!”
  一场谈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天假的“顾初宁”照常上街游玩,一路逛了好些摊子,在脂粉店买完脂粉以后就乘了马车往济宁侯府走。
  在回程的路上,突然发生了意外,一伙贼人持刀逼近了马车,一剑就要刺向马车中假的顾初宁,假的“顾初宁”武艺高超,自然没有被刺到,反而是制住了那凶手,正当此时,程临怎可放过这个机会,他本就准备齐全,当即就抓住了这伙贼人。
  有了上次的教训,程临捉住人以后第一时间就卸下了他们口中的药丸,以免自杀,程临这次的事情办得可谓是相当成功。
  陆远和程临一起来了关押的屋子,里头正是那伙贼人,里里外外都是侍卫,他们是决计跑不出去的。
  陆远进去看了一眼,程临这次拢共捉住了五人,许是他们嘴巴紧,程临命着上了刑罚,他们现在浑身都是血迹,进气少出气多,看着很是可怖。
  陆远拧了眉:“他们都交代了吗?”
  程临仔细回道:“这伙人是今儿上午捉住的,可是他们嘴巴紧,骨头也硬,属下不得不上刑罚,一直到了方才才招出来。”
  “是谁?”
  “是……户部左侍郎陈全陈大人,”程临轻声道。
  陆远拧了眉:“陈全……”他仔细地回想陈全这个人,陈全身居高位,平日也没怎么见过他与旁人交从过密,竟然会是他。
  程临一直跟在陆远身边,他自然也想不出陈全针对顾初宁的目的。
  陆远就问:“那些犯人可招出陈全是为了什么这么做?”“没有,这伙贼人只知道是陈全买凶,他们收钱办事而已,至于内里的细节,他们是一概不知的。”
  陆远吩咐了程临看住这些犯人,然后亲自去查陈全,他虽得皇上器重,手握大权,但也不可能对朝中大臣全部熟悉。
  又过了两天,陆远看着手中的卷宗发呆,陈全竟然贪墨……而且他贪的数额还不小。
  陆远开始梳理这整件事情,若是按照眼前的证据来说,就是那日陈全的人在沈府以为泄露了信息,想要杀顾初宁灭口,然后就有了三番两次的刺杀事件。
  程临开口道:“大人,您在想什么,只要把这证据交付皇上,陈全定然能治罪,顾小姐也能安然无恙了。”
  陆远的声音有些轻,却很是笃定:“程临,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过顺利了吗?”
  从发现顾初宁有危险,到他们布下陷阱,那伙贼人可以说是一步一步踏进他们的陷阱,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事古怪的紧。
  程临皱了眉:“那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继续抓捕幕后真凶?”他一向最信服陆远的话,从不怀疑,陆远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陆远却摇了摇头:“不必,就按陈全是凶手,接下来也这么做,至于那幕后真凶,还是要一步一步来,不能打草惊蛇。”
  …
  与此同时,一个僻静的雅间里,两个人正在交谈。
  其中一个人惊叹道:“青主不愧是青主,果然料事如神,”话里话外是浓浓的敬佩之情。
  另一人就冷笑道:“青主的智慧也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咱们且有的学呢。”
  这人其实心中也在默默叹服,最初始决意要杀顾初宁之时,青主就道顾初宁与济宁侯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可轻视,这才有了陈全这个替罪羊,这其中经手的一切刺客都是由陈全处理的,就算有人要查也查不到青主身上。
  先头那人鄙夷道:“哼,那陆远陆大人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果然将他给骗过去了,”他说到这里似是想起来了什么,道:“那咱们真的不杀顾初宁那小娘皮了。”
  “青主都吩咐了,咱们自然要遵循命令,”他想起了青主的话,说这事牵涉过重,不必急于一时,何况这事又牵扯上了陆远,就更不能轻举妄动了,所以就先不动顾初宁。
  他还记得青主临了说的话:说不定那顾姓娘子并未听到什么紧要的话。
  只不过这到底是猜测罢了,若顾初宁真的没听到他们那日说的话,那这一切岂不是都在浪费时间。
  …
  顾初宁也听陆远说了全部的真相,当得知真凶可能还在背地里的时候她是很吃惊的,但又听陆远说她已然安全了就又放下了心。
  虽然这事还没彻底解决,但也算解决的差不多了,所以,她要走了。
  顾初宁要走的这一天是个难得的晴朗日子,万里无云,地上的雪也扫的干干净净,她同即将要办公的陆远道别。
  其实这些日子她住的相当习惯,甚至比在济宁侯府还要习惯,每天睁眼便是同陆远一起出门,他在外面办公,她在里头读话本子,晚上再一起用膳,饭后还有赏赏雪景,她现在想起来也要赞一句暖阁里的琉璃窗子。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要走时顾初宁才觉出这段“避难”的日子竟过的有滋有味,她觉得有些不舒服,那应该是不舍的滋味。
  顾初宁冲陆远点了点头,然后才离开。
  陆远望着马车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街角消失不见,他回过身,等下次,她不会再离开,而是要同他长长久久的住下去。
  …
  顾初宁回府后忙的不得了,第一件事就是应对顾瑾这个小哭包,好容易将他哄好了又去纪氏那里说话,待忙活完之后又去了宋老夫人那里请安,直到第二天才彻底轻松下来。
  宋芷一听说她回来就赶在第二天来了:“我就知道你昨日会忙,这不才过来,”她兴冲冲的道。
  顾初宁邀请宋芷坐下,宋芷的嘴就开始说个不停,无非都是府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虽然没什么大事,但细细碎碎的也挺多。
  顾初宁含笑听完就看见宋芷面带忧色,她登时就吃了一惊,实在是宋芷时时刻刻都是欢喜的,哪里会有这样的愁绪,她就问:“可是有什么事为难?”
  宋芷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那天雪地里遭劫持的事吗,我先前同你说过,我是被一个小道士所救。”
  顾初宁点了点头,宋芷确实是说过这件事。
  宋芷又道:“这小道士可是救了我的命,我当时就同那小道士说待日后来济宁侯府找我,我定会帮那小道士铸道观,添香火,”她说着就苦了脸:“可是他到今日还没来……”
  顾初宁没见过谢祁,下意识就以为是个仙风道骨的道长,然后道:“许是出家人不理凡俗,施恩不图报,只是随手的缘法罢了,他既然不来,就兴许是不当回事,你也不要记挂在心上。”
  宋芷指了指她自己:“初宁,我可是宋芷啊,我这人最厌烦欠人恩情了,虽然这人是个道士,但我也是要报恩的,要不然我成了什么人了,若是没有报恩,我这心里总有个疙瘩,过不去这个坎儿。”
  顾初宁知道宋芷的性子有些固执,就出主意道:“那你可是打听到了那小道士的法号,若是有法号也好说,到时候叫府里的下人去寻就能寻到了。”
  宋芷瘪了瘪嘴:“那日我什么都没问……”
  顾初宁也犯了难了,那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京城这么大,宋芷要去哪里寻那小道士。
  宋芷握紧了手:“实在不行,我就走遍京城的道观,我还不信找不到他了,这恩我是一定要报答的。”
  顾初宁不想打击宋芷,那道士也可以是别的地方的,很可能只是路过京城。
  …
  回府后的日子又过得波澜不惊了。
  顾初宁照旧不知所云的忙着,她越发怀念起在陆远别院的日子,那日子比现在生动有趣多了,她叹了口气。
  正在她叹气的时候,宋芷就走进来了,她一进来就在外间抖了身上的雪,然后才过来坐下。
  宋芷进来就叹了口气:“这几天我叫人出去打探了,可一点那小道士的消息都没有,”她甚至要以为那天的事是在做梦了,那小道士也像是不存在一般。
  顾初宁就劝她:“这事急不得,说不定哪天就在路上遇见了。”
  宋芷趴在软枕上舒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她这人确实有些执拗,总觉得是欠别人的,这些日子总是过不好。
  宋芷接着发现一贯在旁边服侍的珊瑚竟然在一旁刺绣,连她进来了都没怎么瞧见,她饶有兴致的凑了过去:“珊瑚,你在缝什么呢?”
  珊瑚闻言把针线放下:“奴婢是在给姑娘缝外裳呢,”现在的时节是外头冷,屋里暖,故而在屋里穿夹棉的外裳就成。
  宋芷打量起了珊瑚的手艺,这外裳缝的颇是不错,边缘都镶了兔毛,雅致的很。
  顾初宁也是才知道珊瑚是给她绣的,就道:“你忙活这个做什么,这些都有针线房的人管,你歇着就好。”
  珊瑚笑道:“这不是再过几天就是您的生辰了,奴婢才想着帮您缝件衣衫。”
  顾初宁惊道:“我的生辰?”她自重生到这具身体以后还从未想起过生辰这回事,珊瑚说的应该就是原主的生辰了。
  宋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初宁,你竟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当真是厉害。”
  宋芷说着面色就变了起来,由方才的欢悦变得现在的凝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顾初宁好奇道:“可是有哪里不对吗。”
  宋芷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初宁,你有没有觉出这些天府里的气氛不大对。”
  宋芷这样一说,顾初宁就想起来了,府里这些天的氛围简直堪称凝重,一贯爱赌酒的仆妇们也不敢闹了,就是宋老夫人看着也十分忧愁的模样。
  顾初宁就道:“确实是这般,好似所有人都安静起来了,一点事都不敢犯的样子。”
  宋芷叹了口气:“年年到这时候就这样,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了事,”她接着道:“其实再过俩天就是三妹妹的生辰……”
  “三姑娘是指,宋芜……”顾初宁低低惊呼出声。
  宋芷点了点头:“不错,再过三日就是三妹妹的生辰,年年到这时候,府里就一点动静都不敢闹,我都是夹着尾巴做人。”
  顾初宁也清楚这段陈年旧事,想来失踪的三姑娘是府里所有人都迈不过去的一道坎儿,那三姑娘的生辰自然是要避讳的。
  宋芷握住顾初宁的手:“如此一来就要委屈你了,如今府里这样,你定然是办置不了生辰的,顶多是上一桌儿好菜,不能为你大肆庆祝了。”
  顾初宁笑了下,过生辰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她也不在意这个。
  接着,宋芷就惊讶道:“这可太巧了,你的生辰竟然就比我那苦命的三妹妹晚了一天!”
  顾初宁也才想到这回事,她想起那个名唤宋芜的三姑娘,她们两个不仅同岁,就连生辰也只差了一日,这便是传说中的缘分?
  …
  陆宅。
  书案上的书许久没有翻动了,双瑞却不敢打扰陆远,只是低头继续默默。
  陆远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扉页,再过些日子就是她的生辰了,这不仅仅是个寻常的生辰,更因她年至十五,及笄的年岁。
  女子许嫁,笄而之醴,称字。
  陆远闭了闭眼睛,许嫁,她可以嫁人了……


第63章 
  因着济宁侯府中的怪异气氛, 这段时间是谁也不敢闹出动静来的。
  顾初宁生辰这一天,纪氏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然后絮絮叨叨的同顾初宁说了一大堆话,又送了她生辰礼物,细细的宽慰她。
  纪氏是很心疼这个侄女的,奈何府里现如今不好办置寿辰, 更别说是及笄礼了,最多只是吃顿饭罢了,旁人家的女儿及笄的时候都是有及笄礼的, 顾初宁却没法拥有,她身为姨母,当真是难受的紧。
  顾初宁对这些礼仪不怎么在乎, 见状就反过来宽慰纪氏:“姨母,初宁有您的关心就够了, 而且宋芷在外头的春风楼里定了一桌酒席, 说是要帮我庆祝生辰,芙姐姐几个也会过去,您就放心吧。”
  纪氏听见这话心里好受多了:“这样也好, 你们小姑娘在一处有话说,反倒比在大人前头松快, ”她拍了拍顾初宁的手:“在那儿玩的开心些。”
  纪氏又道:“瑾哥儿你放心,有裕哥儿在, 他们两个可有的玩儿,”似这般女子的活动, 顾瑾这个男娃自然是不能跟着一起去的。
  顾初宁笑着应了,然后又准备了一番,到了时间就往春风楼去。
  宋芷与顾初宁的关系一向好,既然府里头不好办置,那就出来乐一乐,宋芙几个也是很乐意出来玩玩儿的,因此这趟行程很受欢迎。
  春风楼不仅菜色好,景致也好,尤其是庭院回廊之间,到处都铺满了细细的雪,一旁种着长青的松柏,再就是盛开的各色梅花,当真是漂亮的紧。
  好些夫人和小娘子就喜欢在庭院和回廊处欣赏景色,很是热闹。
  宋芷特意要了一个宽敞的雅间,一行人依次坐下,然后就开始送起礼物来。
  宋芙的礼物中规中矩,是个水头不错的玉佩,宋芳也是送了个中规中矩的礼物。
  宋莹的性子较跳脱,则是送了顾初宁好几盒香粉,宋莹颇是认真的道:“这香粉可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我特意帮你买了一个系列的,到时候扑在脸上粉嫩的很。”
  顾初宁有些意外,宋莹一向和她不对付,没想到这次的礼物竟这么上心,她妥当的收了起来。
  至于宋芷,她早就送完礼物了,她回送给顾初宁一大箱子的话本子,嚷嚷着要让顾初宁看个够。
  待礼物送完,席间的菜也上的差不多了,菜式很全,几个小娘子就开始专心致志的用膳,待膳用的差不多的时候,众人就准备下楼去院子里赏景,顾初宁也由着珊瑚服侍着穿了厚实的斗篷,待衣服都拢紧以后才下了楼。
  顾初宁一下楼就惊叹了一声,这春风楼果然很受欢迎,院子里好些夫人和小娘子,此时俱都赏景闲话,好不快活。
  顾初宁几个人很快就分开了,这院子里头梅花的种类很多,各式各样的颜色,众人都去寻自己喜欢的花儿去了。
  顾初宁也随意的转了起来,她喜欢水红色的梅花,然后一路沿着夹道走,可还没等到地方,就出现了一个小厮,他拦在顾初宁面前:“姑娘,前头有生辰礼物在等着您呢。”
  顾初宁惊讶道:“我?你没有弄错吗。”
  那小厮笑了下:“没错,就是姑娘您,”那人早就说了顾初宁的形容面貌,还说场间最美的那一个就是,他一见之下果然觉得顾初宁明珠难掩的光华。
  顾初宁蹙眉思考了片刻,这小厮她以前来时还见过,确实是春风楼的伙计,他应当没有说谎,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这说不定是宋芷给她准备的惊喜,毕竟宋芷一向鬼精灵怪的。
  那小厮就躬身弯腰:“姑娘,往这边儿走。”
  最后所到之处竟然是一片梅园,这园子里全是水红色的梅花,簇簇开的正好,灼灼其华,脚下则是干净的新雪,一切犹如幻境一般。
  而在一棵老梅下,立着一个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他的眉眼极俊秀,在这清冷的夜里竟似拢着一层灵蕴一般,不是陆远是谁。
  陆远半弯了眉眼:“你来了。”
  陆远分明什么都没说,顾初宁却觉得她的心莫名跳了一下,她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最后,只余两步之距。
  顾初宁暗暗地喘了一口气:“方才是你……”陆远这是要做什么。
  陆远颔首道:“没错,是我邀你来的。”
  “是帮我庆贺生辰的吗?”顾初宁思来想去,好似只有这个一个可能。
  陆远却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顾初宁蹙了眉,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陆远抬起手臂,玄色大氅下露出了宽大的袖袍,他从袖袍里取出了一个锦匣,声音清冽:“周礼有云,女子十五结发,用笄贯之,”他说着抬眼望向了她:“你及笄了。”
  顾初宁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好似这及笄礼是蛮重要的,只可惜前世今生她都没能拥有,现在陆远想起来这事,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顾初宁抬手:“这是送我的礼物?”
  陆远笑:“是你的礼物,但现在还不能给你,”他说着打开了手中的锦匣,顾初宁抬眼望去。
  原来锦匣里的是一根簪子,而且是一枚木簪,这木簪的样式极其简单,只是在末尾雕了一朵开的半盛的茶花,仿佛是即将要全然盛开的前一刻,但很是古朴大气,看着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
  顾初宁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木簪真是好看极了,只不过木簪的雕工尚算一般,并不如何精致,但就那股子意趣儿就已经足够了。
  陆远将这木簪拿在手上:“别的女儿家都有及笄礼,你也要有。”
  顾初宁失笑:“及笄礼的场面可大得很,有赞者、有司、正宾等等好多,要去哪里找,”她自己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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