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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_九香夫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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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婴在一楼的饭堂里,插着腰向二楼的客房吼一声:“你们快点。”
  张子房在屏风后面换好了衣服,甩给阎乐一身浅灰色衣服。
  阎乐抽了抽嘴角,踌躇了片刻,终究是穿了。
  他随行的衣服放在马车里的箱笼里,派人去取未免太麻烦,也容易让人生疑。
  不过穿上了张子房的衣服后,阎乐把宽大的袖子卷了好几圈,用绳子绑臂勒紧。
  上了饭桌,央鱼惊奇于他这身打扮:“这衣服……很眼熟呀。”
  好像在哪里见人穿过。
  “哦,是刘季的。”苌笛自言自语道。
  那日徐娇娇及笈礼宴上,刘季就穿着这样一件的宽袖布衫。
  不过刘季的衣服怎么在张子房这里?
  张子房皱眉道:“这衣服是我的,不是阿季的。”
  苌笛夹了菜放在自己碗里,看了下四周。掌柜的和小二,还有厨娘们都在后院呆着,随行的护卫宫女也都没在饭堂里,十分空旷。
  “我们见过刘季穿过这样子的衣服,可能是认错了。”
  苌笛低头专心吃饭,张子房不甘懵懂,解释道:“这衣服是他向我借去的。”
  刘季一向爱穿窄袖长袍,哪会穿这些宽衣大摆的。
  苌笛想起了徐蒋氏派去取婚书的丫鬟,那丫鬟回席时摔了一跤,是刘季好心扶她起来的。
  那时刘季宽大的袖摆遮盖了他的动作,苌笛并不知丫鬟已经偷偷把婚书塞给了刘季,让刘季死路里翻身跃起。
  苌笛惊叹刘季的计谋:“在徐家也有他的人,他比子房你似乎更懂如何布局谋略。”
  “我是比不上他了。”张子房苦笑道,放下筷子。他坐在苌笛的对面,沉静的说道:“小时候无论如何,他总是能背完所有的文章,受到吕公表扬,然而我自己就算熟读十遍,在吕公面前背诵时总会紧张结巴。”
  后果就是刘季被学馆里的人捧为天才,而张子房被人数落成一个冥顽不灵的废材。
  阎乐咬着筷子插嘴道:“那听你一说,你其实挺嫉妒刘季的是吧。”
  张子房的脸黑了几分,苌笛忍了忍笑意。
  央鱼歪着头打量张子房,看他冷峻的神情,问道:“子房哥哥你这是要回阳镇吗?”
  这家客栈里阳镇不过半天的行程,张子房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了,想必是不想回阳镇的。
  难道是特地在这里等她们的?
  苌笛心里呼出一口气,被自己这个猜测惊到了。
  张子房之前听说了赢政要南巡,就火急火燎的跟着去了。结果被人围困,还搭上了刘季半条命,若不是项羽搭救,刘季和张子房两个人恐怕都会死在乱刀之下。
  赢政南巡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来规划好的路程却在太原郡就折路返回了。
  苌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赢政虽然这些年身体一向不好,但也不至于匆匆逝世。
  张子房身子向后倾倒,轻倚在椅子上笑道:“不回去了,我跟你们去咸阳。”
  “你去咸阳做什么?”苌笛面露狐疑,想不明白,赢政已经死了,张子房大仇得报了,还去咸阳有什么意图。
  张子房身子坐直,认真的回道:“保护你们呀,省得某些不安好心的人对你们不利。”他说到这儿,睨了静默的阎乐一眼。
  阎乐莫名其妙的回看他一眼,又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苌笛。
  苌笛眉梢微喜,乐道:“你——”
  张子房忙打断她的话:“我的心意,你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
  张子房痞里痞气的拿起筷子敲打着碗沿,十分愉悦。
  苌笛会心一笑,知道是川先生暗中托张子房帮忙,她也就放下心了。
  川先生远走,还能联系到张子房,想必他自己有足够的人脉势力,她不需要担心什么。
  用过晚饭,苌笛让央鱼带着子婴去二楼房间休息,子婴扭扭捏捏的不依。
  张子房刚吃饱,打了个饱嗝,恶寒道:“你个男子汉,怎么尽做扭扭捏捏的女孩子事。”
  子婴来了气,一脚踢在张子房的腿肚子上,张子房“哎呀”叫唤了两声。
  苌笛不由出面制止道:“子婴,我和子房阎乐有要事要谈,你们先去休息。”
  子婴扁扁嘴道:“那行,我听你的。”
  “今夜寒雨,央鱼你记得把子婴房里的窗户关上,别让他着了凉。”
  “知道了姐姐。”央鱼一边应着话,一边带着子婴从木制的楼梯进了二楼的客房。
  屋外的雨声不曾停歇,滴滴答答像乐曲一般动听。
  苌笛在这安逸的氛围里,面色平静的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桌前。
  阎乐心虚:“苌姑娘,你留下我们俩有什么事要交代呀。”
  “没有。”苌笛伸手拄着下巴,双眼悠悠的看着阎乐,直到阎乐一身不自在了,她才笑道:“胡亥派你来接驾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阎乐双手板着桌沿,道:“陛下说子婴小公子是他的侄子,扶苏公子没陪在他的身边,陛下作为小公子的叔叔,有责任和义务把他接到身边。”
  苌笛眉梢微皱:“那我呢,让我以何种身份进宫?”
  ☆、第六十六章 丞相嫡女
  苌笛眉梢微皱:“那我呢,让我以何种身份进宫?”
  既然胡亥要接子婴会咸阳,就势必会把他放在宫里养着,但是苌笛没可能把子婴一个人撇在宫中。
  阎乐后知后觉,伸手握拳挡在嘴边,赔笑道:“这个,陛下他没说……”
  苌笛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屋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雨珠子敲击屋顶的青瓦,声音清脆旷亮。
  她半晌垂下眼睑,而后柔和道:“阎乐你真是个好属下。”
  “哪里哪里。”
  阎乐傻乎乎的摸着头,张子房在一旁忍俊不禁道:“苌笛你也别太担心了,赵高不还在咸阳吗,我们先去他那住几天,到时候在看看情况。”
  赵高是中车府令,官职不小,应该能帮衬他们不少。
  阎乐面上木木呆呆看着张子房,心里飞速的盘算着自己的小计划。
  苌笛不曾目光正对他,只用余光看他躲躲闪闪的眼神就知道阎乐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子房是我的知己好友,你家陛下想要他的命,让他亲自来管我要。”
  阎乐语言梗塞,找不到话来回答。
  张子房低低笑,站起来拍拍手,搓搓凉冰冰的手背,道:“今晚上这雨寒冷得很,我吃饱就想去睡一觉。”想想顿了顿:“明天估计雨是不会停的,我们的行程得耽误了。”
  说得真好,才多久,就“我们”了。
  阎乐心中鄙视,揶揄道:“吃饱就睡,张公子真随性。”
  张子房拱手微微揖礼笑道:“这是享受,阎大人是不会懂的。以后更不会。”
  “注意防寒。”苌笛道。
  张子房对苌笛笑着骂道:“就你话多,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作为君,对自己的臣属表示关心,也是不该吗?”
  张子房膛目结舌,眼中熠熠生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碍于阎乐在场,他只郑重的拱了手弯腰致礼。
  ————————————
  雨天是夜晚是嘈杂的,幽静的房间里比以往多了滴滴答答的落水声,凉风从窗棂的间隙中穿进来,苌笛即使躺在床上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已经过了子时,她还是睡不着。
  她没有对张子房开玩笑,她不甘势弱了,胡亥做了皇帝,于她于吕家的好坏对半平分。都说伴君如伴虎,胡亥的性情她真的从来就没有琢磨透过,只能相信他不会负她。
  可是皇帝的爱情承诺能被赋予多少期许?
  赢政对夏夫人用情至深,夏夫人不还是死在他面前,临死前让赢政双手沾满了她的鲜血。
  也许夏夫人当初就不该嫁给赵王,赢政也不该软弱听了他母妃的话把权势放在眼前。
  如此相爱的两人生离死别了许多年,苌笛想,赢政死了,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
  可是,胡亥呢,多年不见,心性还跟儿时一样坚定不移吗?
  虽然她在公子府做侍婢的那几年和胡亥有来往,但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苌笛不敢保证胡亥的心。
  赢政爱夏夫人爱到骨子里,但还是放不下权势利益,胡亥他……
  所以,她要和张子房做一笔交易,各取所需!
  张子房要名,要利,她助他。
  她要势力,要后盾,他得借势给她。
  第二日,清晨。
  如张子房所说,秋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等到傍晚,天空才放晴。
  阎乐骂道:“这破天气,得明天才能出发了。”
  苌笛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下来,道:“急什么?”
  人都跟着来了,不过是迟到几天,又不会跑。
  阎乐欲哭无泪,他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呀,苌姑娘不急,他替陛下急呀。
  索性第三天晴空万里,一行人再次出发,但路上的泥土松松软软,马车不得不又放慢了速度。
  阎乐直呼老天爷见鬼。
  一路上有阎十开路打点,倒也通畅无阻,十月底,到达咸阳。
  他们入了城,选在一家酒楼点菜用午饭,菜上桌后,张子房看见从一楼旋梯走上来的几个衣着鲜亮的少男少女。
  “咸阳不愧是天子脚下,男俏女靓的。”张子房啧啧称赞,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道:“挺好吃的,苌笛你也吃。”
  “我吃着呢。”苌笛给子婴夹了几块,才看向张子房,道:“你看什么呢,都走神了。”
  “喏。”张子房抬抬下巴,目光瞟向下方的两男两女。
  苌笛循着他指的方向侧目望去,看见了衣着华贵的四个人。
  男的俊朗,女的娇柔。
  两个少女,其中一个是侍婢。
  那少女穿了一件橙色的掐丝玲珑襦裙,交领露出里内的浅粉色里衣,衣身烫刺了华贵精致的海棠花,气质张扬,穿着艳丽,小碎的莲花步显露出她是有深刻涵养的闺阁小姐。
  细长的眉张扬又傲气,一颦一笑之间自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气焰。
  徐娇娇的姣好面容恐也不及那少女的十分之一,只怕刚好够上那侍婢。
  央鱼在一旁惊羡道:“那是谁家的小姐,生得真好看。”
  徐娇娇那叫强势刁蛮,而这位少女确实真的让人一眼就觉得不凡。
  张子房看了看苌笛,拿苌笛跟那人做了做比较,不由道:“苌笛,我以前觉得你清丽淡雅,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子,但是今日见了那个华贵女子,啧啧,你似乎被比下去了呢。”
  苌笛收回视线,回望张子房。
  那两位公子和少女侍婢从他们面前路过,众人只闻阵阵郁香袭来,那少女突然停下脚步,偏头回看了苌笛这边一眼,然后恍若未闻的继续往三楼走。
  三楼是贵宾包厢,只有特别有钱或者是大人物才能去的。
  阎乐只顾着吃,手里拿了一只大鸡腿很没形象的啃咬。苌笛推了下他的胳膊,道:“那是谁家的小姐?”
  阎乐闻言顿了顿,继续咬鸡腿,敷衍道:“丞相家的嫡小姐。”
  “丞相家的嫡小姐?”苌笛喃喃道。
  在公子府的时候,她也对外面有所耳闻。老丞相只有一子二女,大儿子和二女儿是嫡出。三女儿是个庶出,不过前些年听说出门游玩的时候不幸被马踏死了。嫡子是个药罐子,难成大事。所以老丞相就十分宠爱这个嫡女。
  张子房摸摸下巴道:“阎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她全名叫李念玥,生性张扬爱出风头,不过比徐娇娇更有骄傲的资本罢了。”
  ☆、第六十七章 拦路
  张子房摸摸下巴道:“阎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了。她全名叫李念玥,生性张扬爱出风头,不过比徐娇娇更有骄傲的资本罢了。”
  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李念玥当然有骄傲的资本。
  “不过随她芳名远播的,还有她国色天香的美貌。”张子房捻起盘子里下酒的花生米,道:“据闻,她可是咸阳的第一美人呢。”
  子婴拍桌子叫道:“第一美人怎么了,能有我家苌笛美吗?”
  苌笛深深的被呛着了,好半天才缓过气,哭笑不得道:“我怎么是你家的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央鱼是你家的么?”
  央鱼被提到名字,抬起头来端看大家一眼,又委屈吧啦的低下头继续扒饭。
  张子房用花生米打央鱼拿筷子的手,嫌弃道:“动不动就哭兮兮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你。”
  央鱼捂着已经红红的手背,扁了下嘴,抽了抽鼻子,眼眶中就涌出大片的眼泪。
  张子房倒抽一口凉气,忙收回还在盘子里捣弄花生米的手,对苌笛道:“苌笛你看看,你这妹妹太能哭了,我就不过说了她一句……”
  央鱼一听张子房这般风轻云淡的说法,哭得愈加猛了。
  周围吃饭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阎乐默默转开脸,以示自己的立场,他不认识这些人呀。
  苌笛拍拍央鱼的背,心情低落低头看看自己素白色的衣裳。
  她是赵国的嫡公主,却命运多舛,一生坎坷,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安康无忧。
  ——忆当年,鬓挽红花未嫁时,郎骑竹马绕席来。
  ——叹今朝,庭院深深白发女,从此不见故人面。
  赵国的《春闺辞》,川先生曾在她面前轻叹吟诵,提醒她男儿薄幸,不可尽信。
  管它呢,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苌笛仰头,眸子呈现一抹不可察觉的异样风采。
  吃饱喝足后,大家各归各位,苌笛带着央鱼子婴坐在六驾华盖马车内,阎乐阎十,还有张子房三人骑马领头,浩浩荡荡朝皇宫方向出发。
  阎乐一路埋怨:“天香楼的酒菜虽然好吃,但也比不上宫里的呀。”
  要是他们先进宫,就肯定有更多好吃的。
  “没想到阎乐你除了脑子不灵光,还是个贪嘴的。”苌笛轻轻浅浅无悲无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阎乐拽住缰绳放缓马的脚步,蹭到马车旁去,威胁道:“大爷我很聪明好不好。”
  子婴的头搁在苌笛的腿上,此刻抬起头对阎乐吐吐舌头,道:“小爷我才是最聪明的人。”
  阎乐一时语塞,他反驳的话子婴就得罪了苌笛,不反驳的话就失了面子……
  他咬咬牙道:“小公子您最聪明,成不?”
  子婴趴回苌笛的腿,笑道:“我当然是最聪明了,嘻嘻。”
  央鱼垂着头分外安静。
  苌笛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和来来往往,议论纷纷的行人。
  “这是谁家的大人物回城?”
  “看马车装饰秀丽小巧,是个高门小姐吧。”
  “哪有小姐出门这么大大阵仗,还带着佩剑的侍卫。”
  “难道是华阳长公主?她深居简出,父皇逝世是该回咸阳来看看。”
  有佩剑的英武侍卫,还有双手交握清一色的清秀宫女,更有阎乐大人大刺刺的驾马走在最前头,众人明了。
  那就是华阳长公主无疑了,她身为陛下的长姐,由阎乐大人亲自护送,这般礼仗相迎,倒也不为过。
  人流自动分离,站在街道两旁,为队伍留下宽阔的一条甬道,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街道就肃立安静下来了。
  阎乐咧开一口白牙,在众人惧怕羡慕的目光下,骑着马缓缓前行。
  苌笛侧目,撩起帘子,看了眼外面屏住呼吸的群众,又若无其事的放下帘子。转头的瞬间,眸底闪过一缕寒芒,稍纵即逝。
  “姐姐我们到咸阳了。”央鱼喜滋滋的道。
  “嗯。”苌笛摸了摸子婴的头,子婴舒服的哼唧几声,她感受着车轱辘在石板街道上缓缓前行,忧心道:“扶苏哥哥不知道在上郡怎么样?”
  子婴蓦地坐起来,焉焉道:“父亲什么时候回来。”他想父亲时而严肃时而慈爱的眼神了。
  苌笛又伸手摸摸他的头,道:“川先生不在了,你要更加懂事,听话,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子婴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微微嘟唇道:“川先生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
  “他性子随性,想去哪就去哪,他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多精力,你万万不可让他失望。”
  子婴似懂非懂,但还是乖巧的点头。
  马车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下,央鱼好奇的小心掀起车帘的一角,看外面的情况。
  “姐姐,是那个丞相家的嫡小姐,她和另外两个公子在路中央拦了我们。”
  苌笛的眉毛一挑,暗道这位丞相嫡女拦路做什么。
  子婴嘟着嘴放低声音道:“苌笛你仔细着点,那个李念玥是个活脱脱的花痴。”
  “此话怎讲?”
  子婴的眼中满是不屑的道:“我幼时丧母,皇祖父体谅我从小缺乏母爱,就想着把李念玥指给我父亲做续弦的。”
  苌笛微微惊讶。
  李念玥颇负才名,容貌绝佳,被指给扶苏做妃子也见怪不怪。
  让她惊讶的是这事她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子婴继续说道:“本来婚期都订好了的,但是十八叔有一日到府中游乐,那李念玥就掉头贴上了十八叔,李丞相去皇祖父面前哭了一下午才取消了婚旨。”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三年前吧。”子婴咬着唇道:“那时候,父亲觉得这事不光彩,而且婚旨也没公之于众,他就隐瞒下来了,且不许府中任何人提及此事。”
  嗬,扶苏瞒得够深的。
  苌笛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把这事作为笑料也不错,改天好好戏谑扶苏一番。
  苌笛心中打定主意,却见央鱼欲言又止,怯怯的模样看着苌笛。
  “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恼你的。”
  央鱼再三思量,才轻声开口道:“前几日,我半夜起身解手,偷听到了阎乐和阎十两人在屋里的对话……”
  苌笛眨了下眼睛,听她继续说。
  央鱼深呼出一口气,道:“我听到他们说,李念玥是要进宫当娘娘的……”
  ☆、第六十八章 一鞭子的仇
  央鱼深呼出一口气,道:“我听到他们说,李念玥是要进宫当娘娘的……”
  李念玥,当娘娘,呵呵。
  “你怕什么,我又不生气。”苌笛拉过央鱼冰凉的手捂着,又给她搓搓,笑道:“秋日已经过去,入了冬,注意身子。”
  央鱼动容,强忍下泪花,点点头。
  子婴面无表情的撇过头,看着马车内的精致装潢,着力听外面的动静。
  李念玥一身橙色艳丽的衣裙坐在马上,右手里拿着皮鞭,双眸眯了眯,傲人的视线落在被宽大车帘遮盖住的马车上。
  阎乐不可微察的赶马上前,停在李念玥的面前,挡住她窥探的视线。
  “李小姐。”阎乐有礼貌,且公式化的打招呼。
  他现在的身份是大统领,掌管皇宫所有的禁卫军和御林军,看在老丞相的面子,阎乐对李念玥才礼遇了一点。
  李念玥身后还有两个公子哥,侍婢不知去哪了。
  一个病态羸弱,但气质绝佳的丞相嫡子李念年,还有一个花哨风流,游手好闲的兵部小侍郎。
  这三人是咸阳难得一见的美人组合,有得天独道的家世地位,还有祸国殃民的容颜。
  李念年没有说话,望着阎乐的目光平静慈和,阎乐对他微微点头,李念年舒开细淡的眉,浅浅回一笑。
  李念玥问道:“阎大人此次离城,亲自去迎接回来的是何人?”
  众人侧耳倾听,他们也想知道马车里坐着的是何人。
  阎乐笑道:“是扶苏公子的儿子,子婴小公子。”
  众人愕然,居然是子婴小公子,不是华阳长公主?
  李念年身侧的年轻人哈哈大笑了几声。
  阎乐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回目光迎上李念玥的猜忌。
  那人拍手,笑着伸出两根手指,道:“阎乐你当我们瞎呀,一个时辰前,我们分明还看到了两个女孩子。”
  李念玥甩了一下手中的皮鞭,细长的皮鞭打在冷硬的青石地板上声音异常响亮。
  阎乐右边的眉梢跳了跳。
  这何俞越发无聊了,不找点乐子就不能过日子了是吧。
  李念玥警示何俞一眼,才不疾不徐的向阎乐问道:“那个素裙女子模样清秀可人,该不会是子婴的婢女吧。”
  阎乐一口老血梗在喉间,该说“是”,还是“不是”呢?
  苌笛就安坐在马车内,阎乐要是此时倒向敌人阵营,说苌笛是一个低微的婢女,不知道苌笛会不会不高兴,直接掉头走人。
  可是若是反驳了李念玥的话,他该如何解答,单是李念玥就不是盏省油的灯。
  更不提旁边还有个看戏不怕台高折了腰的何俞。
  “李小姐,本统领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去接小公子回宫,陛下的事不是我一个小小统领能猜疑的。”
  李念玥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俏丽的眼角生出一丝戾气,喝道:“让你回话,哪那么多废话!”
  她用力一甩鞭子,拇指粗的皮鞭就扫向阎乐,凌厉的鞭风说明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动真格的。
  李念年激动的咳了两声,何俞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张子房没打算阻止。
  阎十刚想动,便被张子房一个制止的眼神瞪住。
  泥人也是有脾气的,何况是现在高位富贵的阎乐,他岂会让一个刁蛮的弱姑娘凭白打了去。
  他伸手一拽,手缠上皮鞭,绕了两圈,往里一拉,李念玥顿时失去重力摔下马,幸好她有些武功底子,一个旋身的功夫就站稳了双脚。
  “你大胆!”她怒颜横生,娇艳的面容更添了一丝盛气凌人。
  鲜少有人,发怒的样子也能这么好看。
  苌笛把子婴交给央鱼照看,施施然的走下马车。
  众人只看到一个身穿素色衣裙的清丽女子出现在面前。
  那女子的容貌说不上绝美,至少是比不上丞相家的小姐的,但给人带来了一种平和浅淡的感觉。细淡的娥眉,一双灵动、清澈如镜的双眸,把她衬得如天上云絮般高洁。
  李念玥再美,也只是尘世间的娇花,比不上苌笛出尘的气质。
  李念玥对苌笛充满了敌意,道:“你是谁?”
  苌笛扬起干净无尘的小脸,勾唇道:“公子府的婢女,负责小公子的日常起居。”
  “我没在胡亥宫里见过你。”
  张子房愉悦的看了李念玥一眼。啧啧,不错不错,直呼胡亥的名字,看来关系不错。
  苌笛走到阎乐身边,立定脚,笑道:“我是扶苏公子府上的婢女,小姐没见过我也是应当的。”
  李念玥的目光闪了闪,分不清苌笛的话的意味,于是把目光扫向阎乐。
  阎乐坐在马上,苌笛立在下方,但他觉得苌笛才是居高临下俯视的那个。
  苌笛神色平奇的道:“阎大人,是么?”
  阎乐咽下一口唾沫,感觉到自己心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是也不是?”李念玥行至阎乐的马前,扬起手上的皮鞭指着阎乐。
  阎乐不喜欢这样被人挟持威胁的感觉,皱了皱眉,道:“是。苌笛和央鱼是公子府的婢女,几月前扶苏公子被先帝谴去上郡,便托付苌笛姐妹把小公子带往泗水。如今陛下登基,体恤兄长,就命我等去泗水将小公子接回。”
  李念玥道:“所以就把她们姐妹顺便也给接回来了?”
  “是的。”
  苌笛始终保持着淡雅平静的笑容,在敌人面前,这副伪装从来没有被人攻破。
  “大胆贱婢!”
  李念玥猛地一喝,精编兽皮制的鞭子猝不及防的打在苌笛的右手臂上,就连离苌笛最近的阎乐都措不及防。
  张子房立刻慌忙从马上跳下来,查看苌笛的伤势。
  阎乐眸中止不住的怒火在燃烧,道:“李小姐,苌笛被扶苏公子奉为贵客,你这般行径,真是太过分了。”
  李念玥面上故作无辜道:“阎大人你不是说她只是公子府的一个婢女么?小小婢女不懂规矩,本小姐只给她一鞭子,算是很给扶苏公子的面子了。”
  她特地加重了“婢女”和“一鞭子”的口气。
  苌笛冷眼看了李念玥一眼,这个女人赏她这一鞭子,她记住了。
  “陛下念及兄弟之情,特接小公子回宫,李小姐你却当街鞭打小公子的婢女,莫不是对陛下的旨意不满?”苌笛不卑不亢的推开张子房,把右手放在身后。
  李念玥不拿正眼看她,口气十分傲:“身为婢女,竟敢和小公子同乘一辆马车,尊卑不分,妄想攀附。本小姐这是替扶苏哥哥教训你这个不知尊卑的贱婢。”
  ☆、第六十九章 人心不暖
  张子房“呸”了声,道:“别说得自己多高尚似的,一个闺阁小姐,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家的事。以你一个官家小姐是身份,又有什么资格管的着皇家的事。”
  李念玥分明就是多管闲事,阎乐不敢说,阎十不干涉,就不代表张子房会任由苌笛被人欺负。
  怎么说也是赵国金尊玉贵的嫡公主,哪能让一个刁女欺负了去。
  李念玥被堵了一口,说不出话来。
  张子房这话说得可谓是诛心,李念玥在咸阳是才女,是美人,十分在意名誉和别人的看法。现在已经有观众开始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
  一个婢女被人评头论足这没什么,但如果是丞相家的嫡女被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可就丢尽了颜面了。
  李念年握着缰绳的手动了动,轻夹马腹上前,他和声道:“阎大人,小妹顽劣,性情焦躁,大人请海涵。”
  李念年从小身虚体弱,药不离身,是个不长命的药罐子,李丞相曾让人给李念年算过命,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了,究竟是不是只剩下三年时光没人说的清。
  阎乐和李念年有私交,自然不会为难李念年:“李小姐该回府,请教养妈妈好生教养一番,李少爷你身子弱,回去吧,天气寒,别冻着了。”
  何俞看够了戏,一脸满足,道:“念年,我们出来得够久了,伯父该担心你了。”
  李念玥嗤笑一声,道:“大哥你体弱多病,该回家喝药了,小妹我玩够了,自会回去。”
  天气寒凉,手冻着了,可以暖。庭院幽深,心冻着了,也可以暖么?
  拿什么暖?
  李念年的眼眸沉了沉,眼睫投下一片淡色阴影,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回去。”
  李念玥还想说什么,李念年已经骑着马缓步离去,身形清瘦的他似乎浑身萦绕了一种哀淡的悲伤。
  苌笛不由多看了李念年两眼,还没与李家交手,她就已经讨厌李家人,不过这个哀淡的男子,她似乎是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相反,苌笛伸手轻捂上自己的心口,那种淡淡的忧愁渗透心底,她想,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张子房趁苌笛失神的空档,把她的右手扳直,仔细查看。
  李念玥见李念年一声不响就走了,就知道自家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她又没做错什么……
  李念玥忿忿转身,翻身上马,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噔噔的已经走了数米,见何俞还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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