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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说_九香夫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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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念玥见李念年一声不响就走了,就知道自家大哥是真的生气了,她又没做错什么……
  李念玥忿忿转身,翻身上马,鞭子打在马屁股上。
  噔噔的已经走了数米,见何俞还杵在原地,她娇声喝道:“你还愣在那做什么,挡路吗?”
  何俞嘴角抽了抽,无辜躺枪的他表示不要跟李念玥计较。
  “本侍郎大度,不计较。”他自顾自道,乐悠悠的走了。
  苌笛甩下右手,道:“无聊。”
  张子房不悦的又想扯她的手,被苌笛瞪住。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什么规矩。”
  张子房:“……”
  刚刚没瞧个清楚,张子房现在被苌笛提醒了也不好再看。
  阎乐让大家各就各位,重新出发。
  苌笛坐回马车,捂住火辣辣痛的右胳膊,央鱼红着眼把车内案几抽屉里的药盒拿出来,找出各种擦伤摔伤的药粉给苌笛撒上。
  药粉撒上鞭痕斑驳的伤口,火辣火烧的痛感从手臂胳膊钻向身体各处。
  子婴看得心疼道:“疼吧,不是让你防着李念玥吗,怎么还叫她给打了。”
  “我心情好,一鞭子而已,没什么受不了的。”苌笛眼睛不带眨的用绷带缠绕手臂,然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姐姐你受苦了,等到了哥哥家,让哥哥派人去收拾那个女人!”央鱼心疼苌笛手臂的伤,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苌笛看得心疼又心烦道:“眼泪收起来,要是赵高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什么时候央鱼才能真正长大,不哭不闹,能肩扛重任。
  ————————————
  刚走一盏茶,转过了一条街,便看见赵高急慌慌的带着人马赶来。
  张子房与赵高会面,赵高忙问道:“李念玥找你们麻烦了?”
  苌笛从马车里探出了头:“赵高,回你的宅院再说。”又放下了车帘阻隔了赵高的视线。
  又花了两刻钟的时间,穿过北街,进了御街,两条街的交界处,苌笛看见了一座府邸,门匾上刻着“丞相府”三个威严的大字。
  然后马车驶过一个转角,那座令她不舒服的宅子再也瞧不见时,她听到外面仆人恭迎的呼声。
  帘子被人大力的甩翻在车顶上,倾泻进一大片天光,之前马车里光线暗幽,现在霍然一亮,苌笛有些不适的用左手横挡在眼前的刺亮。
  “下来。”
  没有从前的温声柔气,赵高的声音比以往尖利。
  这厮发什么抽什么风。
  苌笛不甚在意撇撇嘴,准备扶子婴先下去。
  手臂一紧,被赵高握住了受伤手臂的苌笛眉头轻皱。
  赵高一看自己抓错了手,并没有道歉的打算,只沉着脸抓了另外一只手,抓住就走。
  苌笛的脚尖磕在车板上,差点摔了,赵高不看她,长腿一迈就下了马车。
  苌笛无奈跟着往下跳。
  苌笛就这样被拽走了,大家风中凌乱,府中的仆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赵高拽着苌笛穿过前庭,花亭,最后到了一个流云卷檐的亭子前,苌笛甩开了他。
  “你有事不能好好说么?拉着我跑那么远。”苌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自己的左臂还被赵高拉着,神情古怪的道:“放手!”
  赵高的脸色臭臭的,黑黑的,但还是听她的话放开了她的手,却又牵过她的右手臂,仔细查看伤势。
  素色的衣袖被撸起来,方看见白皙的手臂上一道深红青紫的鞭痕,沟壑般的鞭纹深深的嵌在皮肉里,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使鞭之人的气力和歹毒用心。
  赵高抬着她手臂的手在细微的颤抖,苌笛一向心细,观察入微,自然是感觉到了。
  有个红衣美人和小婢站在不远处,隔了一处清水湖,苌笛不自在的放下袖子,目光循着那身娆丽的红衣望去。
  那女子生得弱柔,小脸讨人欢喜,腰肢不盈一握,在初冬的晨光身姿秀美,当真是尤物。
  芊芊小步诺诺的走过来,裙角优雅弱态,苌笛看着她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似的。
  芊芊还未行至苌笛面前,赵高已然不悦的蹙眉道:“大夫说你风寒未愈,不在屋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第七十章 表面的柔弱
  芊芊抬眼看他一眼后,又迅速乖巧的低下头,轻声道:“我听说小公子被接到府中暂住,所以就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语调婉转,言辞诚恳。
  她的期期艾艾,换来赵高的敛眉一怒:“回房待着。”
  赵高连眼神都吝啬得不肯给她,芊芊黯然垂首涰泪……
  苌笛笑着上前握住芊芊的手,道:“赵高,这是嫂子吗?模样生得不错。”
  小婢充满敌意的看着苌笛,芊芊受宠若惊,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柔弱的手,微微惊恐道:“你是大人的妹妹?我还以为,你,你是他的……”
  赵高打断她的弱声柔语:“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回去!”
  苌笛疑惑的看了芊芊低着头的乖顺模样,对赵高不满的叫道:“你的君子气概哪去了,对这么个弱女子大吼大叫,羞也不羞?”
  赵高沉默片刻,缓了下声调,才道:“芊芊,有事我会吩咐仆人去做,你身子未愈,回去修养吧。”
  浅浅感动得热泪盈眶,却强忍着,倾身对赵高的方向微微行礼,对苌笛道:“我叫芊芊,是,是府中的侍婢……姑娘叫我芊芊就好,我和大人是清白的,你不要误会了……”
  苌笛朗声笑了下,脸上丝毫没有介意的影子,道:“芊芊姑娘既然身子不适,就快快回去休息吧。”
  “嗯。”她再次欠身行礼告退。
  芊芊由小婢扶着按原路返回,穿过一道圆拱门后,苌笛直到看不见了那道迤逦的红色倩影,才转过身,便瞧见赵高嘴角噙着笑,风流倜傥的模样。
  苌笛上前捏了他的手臂一把,笑着骂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家里进了细作,你还能安之若素的闲逸自在,万一哪天那个女子狠心要了你的命,我看你如何自救。”
  苌笛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赵高不怒反笑,唇角的笑意更深。
  “你在关心我?”
  苌笛佯怒道:“你这不废话么,你是我和央鱼的哥哥,我们三兄妹的命都系在一起了。”
  苌笛依着记忆往后院的方向走:“还不跟上?”
  赵高笑了笑,步履优雅如兰芝的跟上苌笛的脚步,他垂眸看了下袖口的绣花,脩然道:“芊芊是公子将闾派来的细作,跟我一起随先帝南巡,途中给先帝的茶盏中下了药,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
  苌笛面色顿了下,不明白赵高话中的意思。
  “你既然知道她是公子将闾的细作,准备随时栽赃陷害你,你何必把她留在身边。”
  芊芊真的好可怕,她给赢政下毒,不论成败,公子将闾都可以把罪责推到赵高的身上。不仅可以把赵高置于死地,还能把胡亥从储君人选名册上划拉下来。
  败了,公子将闾就可以在赢政面前请求处死胡亥一派,那他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成了,公子将闾就会召集三公,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胡亥身上,公子将闾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下一任的皇帝。
  人心好可怕。
  明明是亲兄弟,却要为了区区皇位自相残杀,设下重重陷井等着兄弟跳进去,好坐拥天下。
  赵高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知她险恶又如何,放在我身边,总好过放在胡亥公子身边安全点。”
  不管是为了苌笛的安稳,还是胡亥的信任,赵高都必须得把芊芊这个烫手山芋接住。
  “幸好我在路上同你说了芊芊是个细作,否则的话,你恐怕真会被她柔弱的表面迷惑了去。”赵高似是舒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
  停下脚步,苌笛转向下一个问题,苦着脸道:“李丞相的千金要进宫当娘娘?”
  赵高噗嗤笑出声,宠溺的摸摸苌笛的后脑。
  “你听谁说的,有我在,胡亥还能娶了别人?”赵高的表情不似开玩笑。
  可苌笛亦是不带玩笑成分,认真道:“俗话说娶妻纳妾,你能阻止他娶皇后,能妨碍得了他纳后妃吗?”
  皇后一位事关国之脊柱,不是胡亥一个人能左右的,需要所有大臣和代表臣民的决议,赵高身处高位,确实能主导一部分力量反对或者支持。
  可妾是玩物,皇帝宠爱谁是他的自由,没有人有资格干涉,赵高也不能。
  “苌笛,你何苦执念胡亥,你值得更好的人……”
  苌笛转身就走,不想听赵高数不清次数的劝解。
  她很固执,固执的令人发指的地步。
  胡亥如果变了心,她也会为了亲人们跳进皇宫这个大酱缸里,只不过,她不会对胡亥动心……
  ————————————
  赵高亲自带苌笛去暂住的院落,他先去安顿子婴,苌笛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赵高走后,苌笛略作梳洗,就寻思着潘勇潘江的安顿。
  公子府现在他们是不能回去的,待在赵高的府中又怕旁人口舌生事,真是……麻烦。
  路过一片竹林,苌笛看见芊芊坐在竹林旁的石凳上,小婢站在她身后,两主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不是好奇的人,但她总感觉她今天见到的芊芊跟私卫所描述的芊芊大相径庭,相差太远了。
  “…大人对姑娘如此冷淡,那日的柔情似水哪里去了!…”
  “…我替姐姐入府赎罪…不奢求…”
  “…若是芊芊姑娘知道她会那般下场…这是害了姑娘你呀…”
  “…我不悔…”
  芊芊和小婢断断续续的话传进苌笛的耳朵里,她猛地一顿,似乎心脏狠狠的从高空落下,掉进无止境的深渊。
  赵高在撒谎!
  苌笛飞快的跑开,极速的冷风蹭刮她热燥的脸庞。
  她贴在拱门旁,手虚扶着石框。
  赵高在骗她!
  眼睫颤颤巍巍了几回,穿庭的凉风灌进她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在脑海深处渐渐升起,如初阳升空时的旷朗明亮。
  府里的芊芊是假的,赵高在骗她。又或者是赵高说的话都是真的,是芊芊和小婢在撒谎。
  芊芊如果不是芊芊,那赵高说赢政是被芊芊下毒害死的,这不就疑点重重了吗?
  方才那名小婢提到芊芊时,语气好似很厌恶她。她既然不是芊芊的婢女,那现在府中的芊芊,又是谁?
  赵高从小经历艰险,在进宫后一步一道血印子才爬到这个位置,心性手段已是常人不可及。
  芊芊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掉包呢?
  “苌笛!”
  一只手搭在苌笛的右肩上。
  ☆、第七十一章 牙尖嘴利
  “苌笛!”
  一只手搭在苌笛的右肩上。
  苌笛吓得跳开两步,转头一瞧才发现是张子房,心里一瞬间绷紧的弦缓缓松开。
  张子房上前疑惑的探了探苌笛的额头,道:“你刚刚慌什么,头上居然有汗?”
  苌笛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我热,流了点汗不稀奇吧。”
  “问题现在是冬日,不着凉就万幸了,还会热得流汗?”张子房追上她,赶到她前面,面向着苌笛倒退着走。
  苌笛心里不免掬了把冷汗,面色无恙道:“我热你不给呀。”
  苌笛撒气的拽住张子房,然后自己大跨步的离开后院。
  “奇葩,大冬天的居然会热。”
  张子房哭笑不得。
  “口是心非。”
  张子房摇摇头,从另一侧的小径向前院走去,因为据说赵高已经派人进宫通知了胡亥,胡亥应该收到信息出宫来迎接苌笛了。
  他边走边想,越发觉得苌笛是个口是心非的女子,虽然有时候发脾气很让人头疼,但好歹能控制住情绪。不像吕殊,一旦点燃了脑子里的那根导火线,谁靠近就炸谁。
  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小时候一群伙伴之间的玩笑。
  一群天真的孩子在一起玩过家家,那次玩的是新娘新郎拜堂的游戏。
  吕殊那时抱着张子房的胳膊,十分娇憨可爱。
  ——“我不要给刘季做新娘子,我要给子房哥哥做新娘子。”
  张子房忽的一脚踢开路边的碎石,骂道:“吕殊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
  骗子!骗子!
  张子房看见一票人来来往往的进入堂屋正厅,连忙收拾了心里混乱又愚蠢的埋怨。
  吕殊的想法他干涉不了,那就遵从吧。
  清一色的宫女太监们肃立在廊下,待客厅里隐隐传来说话声,隔得有点远,张子房听不清。
  等他跨进门槛,才看见一个文官模样的男人,半百天命,看上去还算精练。
  “陛下派我来接小公子回宫,赵大人你不依不理,是要抗旨吗?”
  那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厅里回荡,怪不得在院子里都能听到。
  没有仆人在侧侍奉,只有苌笛静默的坐在里侧的太师椅上。
  赵高灿如星火的双眸升起一分不自然,道:“何来抗旨一说,小公子舟车劳顿在我府中休息一日罢了。”
  张子房蹭去苌笛旁边的椅子坐下,问苌笛:“那人是谁?好眼熟,在哪见过才是。”
  苌笛赏他一记白眼,嗔道:“记得人家女儿,认不得人家老子,一看就知道居心不良。”
  张子房闻言大悟,惭愧的低头道:“是李丞相?难怪眼熟,去年我还去他家中喝了杯茶呢。”
  苌笛瞪他一眼,他默默的把话吞回去。
  李丞相不依道:“陛下的旨意本就是小公子抵达咸阳后就立即入宫,你擅作主张让他们在你府中落脚已是失理,竟还想着扣住小公子……”
  “丞相大人你这顶帽子你给我扣大了,我何时擅作主张扣留小公子,你休得子虚乌有,捏造事实。”
  赵高否认澄清,李丞相摸黑污造。
  苌笛挑挑眉,站起身走过去向李丞相微微欠身行礼。
  身份真是个好东西,身份低微了总是要向别人行礼,真是心里不舒坦。
  “赵大人都说了小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想在赵府修整几天,李丞相你只需回宫禀报陛下,传达小公子的意思就足够了。”
  李丞相这才拿了正眼看苌笛,语气却十分不善:“我和赵大人说话,你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有什么资格插话。”
  张子房嫌恶的看了李丞相一眼,心道,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父女俩就是一路货色。
  苌笛不着痕迹的唇角勾了下,赵高看得出她很讨厌李丞相,和李念玥。
  “我身份低微,难道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么?”苌笛徐徐不急的声音十分好听,平平淡淡不矫揉不造作,“我服侍了小公子六年多,他的脾性我最清楚,他说要在赵大人府中住上几天,就必须住上几天。”
  明明说在赵高的家里休息一天,现下被苌笛生生说成了几天。
  张子房恶趣味的想,胡亥在宫里要是听到苌笛这话,是否会吐血三升?
  李丞相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做得了小公子的主,黄口小儿莫要诳言。”
  这是,看不起苌笛?
  刚来迈进门就子婴就听见这样的话,着实心里不爽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站在苌笛身边,双手叉腰道:“苌笛说要在赵府住多少天,那就住多少天,本公子就听苌笛,你想怎么着?”
  李丞相气得抖了抖小胡子,却手指着苌笛惊讶道:“你就是苌笛?”
  苌笛抿了抿唇,笑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能记得我一个小小的婢女,真是苌笛的大幸,明天该去静心寺好好给佛祖上柱香,磕磕头了。”
  面对苌笛的讽刺,李丞相皱了皱眉道:“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尖酸刻薄,难怪我家小女会说你难登大雅之堂。她本来还想进宫之后劝陛下封你个妃位,不委屈了你,现在想来,倒也多余了。”
  苌笛的脸上挂着适宜的温笑,不骄不躁。
  “你这种嘴利的要是进了宫,难保后宫不会大乱。”李丞相旁若无人的说着,俨然已经把自己划分为国丈了。
  赵高脸色不愉道:“李丞相,莫非要本官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才会止住口舌是吧。”
  李丞相回道:“能让陛下治我的罪,也是你的本事。”
  够嚣张,够狂妄。
  两人是朝廷上是两个水火不容的政敌,私下里也是见面就怼的仇人。
  现在,各自的势力能否渗透到后宫去,又成了两人攀比里的一条。
  苌笛浅浅笑着道:“丞相大人的口才也不错,怪不得能稳居丞相一职十几年。狂妄是可以,但要有足够的资本,旧朝替新代,朝官也需要新人才的,您老年纪不小了,该回家安养晚年了。”
  这个李丞相,她一点都不喜欢,还很讨厌呢,还有李念玥,都讨厌。
  杏眸微眯,苌笛的脑子里飞速想着怎么让赵高取代丞相的位置。前提是,不能让李念玥进宫。
  ☆、第七十二章 气走李丞相
  不能让李念玥进宫,不管后宫需要平衡,还是胡亥真的对她有什么心思……
  苌笛对子婴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了意,上前一步道:“李丞相,你今日这些话,等本公子回宫之后一定会原原本本的告知十八叔的,你这般对他忠心耿耿精打细算,他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李丞相被呛了一下,沉着脸道:“小公子你以前是很讨喜可爱的,怎么出去一趟之后也变得这般嘴利了……”跟那个刁女一样。
  他止住了。
  子婴眉毛一挑,拿出皇祖父平时的脸色,道:“莫不是本公子也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了?”
  李丞相嘴角一抽,放在扶手上的手紧了紧,赔笑道:“小公子误会了,下官哪敢非议你,只是被那个卑微婢女气糊涂了而已。”
  子婴身体里流着皇家的血,只要胡亥没有明面上说废黜贬叱子婴,子婴就还是皇室子孙,李丞相对他说话就得掂量掂量。
  张子房乐悠悠的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十分悠然自逸。
  前方的路,苌笛去闯荡,他只需要在后方时不时的帮上一把,坐收渔翁之利。
  赵高听李丞相的声音听得腻烦,下了逐客令,道:“天色不早了,陛下在宫中想必也等得急了,你速速回去复命吧。”
  张子房屈指放在嘴边挡住自己愉悦的笑。
  复命?拿什么回去复命。
  胡亥叫李丞相来赵府接人,大摇大摆,香车宝马,什么阵仗都拿出来了,沿途的百姓都知道陛下派人来赵府接小公子回宫,现在让李丞相空手而归,真是打脸。
  不得不说,李丞相丢不起这个人。
  偏偏苌笛就爱打脸,打得叭叽响的那种。
  “阎十。”
  苌笛一喊,阎十就从外屋的房檐上跳下来,如鬼魅般的速度飘至苌笛身后。
  常年不见阳光是脸是玉瓷般的白净,却因冷肃的表情而显得阴冷。
  李丞相啰嗦着唇,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幸好常年在朝堂上养成了见惊不变的习惯,暂且把心里厚重的惊愕感压了下去。
  这张脸他认得,是胡亥身边的近身私卫,除了阎乐之外最亲近的属下。
  不过怎么被一个小小的卑微婢女驱使了?
  “苌姑娘有何吩咐。”阎十恭敬的站在身后,冷肃的脸上几乎看不到表情。
  “送丞相大人回宫复命。”苌笛邪笑道,“你比他熟路。”
  阎十一板一眼,对着门口冷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李丞相气得眼睛都发直了,仍坐在椅子上不动。
  赵高笑着给他最后一击,拍了拍手,喊道:“阎大人你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
  西窗的窗纸似被风吹动了一下,张子房的衣袖飘了一下。
  窗户“砰”的被撞开,阎乐狼狈摔进来,幸好扶住一张空闲的太师椅,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阎乐撸起袖子对张子房凶神恶煞的瞪眼睛,而后听见李丞相一声惊恐的叫声:“阎大人,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回宫去述职去了吗?”他惊愕得站了起来,失了以往淡定的形象。
  阎乐神色不自然道:“赵大人这风景好,我多看几眼。”
  李丞相当然不会信,却用余光眼角扫了扫淡漠的苌笛。
  阎十冷着脸,做了“请”的姿势,再道:“请丞相大人回宫复命。”
  李丞相打算再坐回去,子婴眼尖的奔过去抢了先。这真的尴尬……
  李丞相就维持着要坐下去的那个动作,一瞬间,他故作生气的拂袖道:“你们罔顾陛下的圣职,本官要去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哼。”
  像是为了挽回面子,他临走时狠狠的踹了一下秀巧的门扉。
  赵高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门要是踹坏了,赵高就让全府上下的人作证,陪我去丞相府讨要赔索——”
  那场面,想想就热血沸腾了。
  李丞相老脸一僵,再次哼了句,吆喝着宫女太监打道回宫。
  张子房得意的拍着手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苌笛冷不防的睨他一眼,森然道:“好笑么?你的事情都忙完了?需不需要我给你加点料?”
  张子房脸上的笑容一滞,转头就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道:“别呀,我挺忙的,我这就去调查丞相府和其他官员的资料档案,过两天就给你送来。”
  说罢,就跟脚底抹油似的从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分分钟不见了人影。
  赵高收回看向窗户外的视线,问道:“苌笛你让子房去调查朝官?”
  苌笛离开椅子,站起来,笑道:“我不喜欢丞相一家人,还很讨厌呢。哥哥你帮我除掉他们好不好?”
  苌笛从不叫他哥哥,怎的今日就叫了声哥哥,似乎有些反常。
  赵高怔了一下,目光闪了闪,轻轻扬起唇角道:“这些事交给我们男人来做,你……和央鱼尽管在咸阳舒心的过日子,其他的事,一切有我们。”
  赵高伸手想摸摸苌笛的头顶,却看着她清澈纯净的眼眸,心里猛的一缩,于是伸出去的手转而拍了拍她的肩头,不着痕迹的收回嘴角的弯弧。
  “带子婴下去休息吧。”赵高淡淡道:“府中的下人供你们差使,有什么尽管吩咐下去,他们会帮你做的。”
  赵高忽然皱眉道:“央鱼呢,怎么没看见她?”
  张子房接话笑道:“听说府中有位嫂子,她去瞧一瞧。”
  芊芊是细作的事,赵高只告诉了苌笛和张子房两个人,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除了阎乐和阎十。
  “她不是什么好人,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苌笛你和央鱼可别被她骗了。”赵高语重心长的吩咐道。
  苌笛乖巧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说教央鱼的。”
  子婴睁着滴溜溜的黑豆似的眼睛,跑过来扯扯赵高的袖子,天真的脸上带着不解道:“那个姐姐很好呀,人长得好看,心的也好,还送我吃芝麻糖呢。”
  赵高道:“小公子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什么好人。”
  朝堂上的斗争诡谲,子婴年纪尚小始终是不能明白的,所以赵高也不打算同他细说。
  阎乐神情幽愤的插嘴道:“苌姑娘,你不是答应我进城之后就进宫吗,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第七十三章 假意掳走
  阎乐神情幽愤的插嘴道:“苌姑娘,你不是答应我进城之后就进宫吗,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苌笛牵起子婴白胖的小手,转身就走,眼看已经出了门。
  阎乐暗恨自己无用,徒然听到子婴的喊声:“苌笛说了,她还想在赵高府中住几天,什么时候高兴了就什么时候进宫。”
  阎乐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苌笛摆明是为难他,明明说好了日期归程,却一推再推。
  阎十上前一步,道:“阎大人,要不我们进宫回禀陛下,苌姑娘现在不想进宫吧。”
  这简直是找骂的做法!
  但摊上了苌笛这么难搞的角色,阎乐只得认栽。
  空旷的大厅只剩下三人,阎乐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赵高,笑道:“赵大人你反正事务清闲,不如陪我一起进宫吧。陛下许久未见你,甚是想念呢。”
  赵高道:“今日早朝时,陛下才见过我呢。”
  “那也无妨,陪小弟我走这一遭,承我一番情又不会掉块肉。”阎乐皮笑肉不笑的道。
  赵高弯腰微微拱手:“恭敬不如从命,一起走吧。”
  赵高居然答应了,还走在了前面。
  阎十做眼瞎状,阎乐吩咐他道:“好好保护苌姑娘,出了事,唯你是问。”
  “是。”
  ————————————
  月朗星稀,今晚夜色怡人,但苌笛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就是无法入睡。
  苌笛住的房间精致华贵,床榻前三步外有一台素锦屏风,上方彩绘着达官的奢侈生活,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屋子里的摆设也是华美奢侈,富贵大气。
  什么时候,赵高府里也变得这般奢侈富贵了?
  记得他以前性子清冷,同刘季一样的不爱钱权,怎的现在,却卯足了劲儿想要往最高处爬?
  苌笛侧身朝着里侧而卧,一片阴影突然压下来,苌笛心惊的想要转身查看,脖颈一凉,微凉的指尖点在她脖颈上封了她的穴。
  是谁?!
  可以暗自进入赵高的府邸,还能不让阎十察觉?
  苌笛还来不及挣扎思考,那人就把苌笛不甚温柔的抱起来,横抱着她从窗户跃出去。
  阎十坐在院外的树上,看着苌笛被抱出来,居然也没有什么动作。
  苌笛想要挣扎,动弹不得之外,还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开口呼救。
  舒爽的夜风徐徐吹来,那人的墨色长发附在苌笛的口鼻间,阵阵香气撩拨着苌笛的神经,苌笛心中不适。
  出了赵府,那人离开御街,带着苌笛向郊外而去。
  到了一处茂密的林子,苌笛被放在一颗粗枝干的树上,却还被人抱住怀里。
  那人覆着面巾挡了脸,苌笛还是准确无误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胡亥!”
  她现在很生气,胡亥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法带她出来。
  胡亥一怔,好看的眼睛浮现笑意。
  摘了面巾,笑道:“你怎知是我?”嗓音独特,笑声更加魅惑。
  方才他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让苌笛看到脸,苌笛怎么知道的。
  苌笛推搡的挣脱胡亥,怒道:“谁叫你身上有合欢花的香气,而且阎十看见我被人掳走也没有反应。”
  “哦。”胡亥点点头,手上却不放松,勾唇道::“别动,小心掉下去。”
  从十米高的大树上掉下去,是个女孩子都该怕了。
  偏偏苌笛是个胆大的,扶着树干站起来,这么危险的动作她竟然毫无俱色。
  胡亥坏心一笑,抖了抖枝干,苌笛一下子就脚打滑往下摔去。
  胡亥又一个闪身掠到了树下,掐着时间接了苌笛一个满怀。
  “何必这么心急,投怀送抱也不是这个方法。”
  他轻轻笑着,好听的声音醉人心神,俊美的面容在月白色的光线下十分美奂。
  苌笛气不打一出来,脚沾地后转身就走。
  胡亥拉住她,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动作轻柔的撩起她耳边的碎发。
  “小笛,帮我一个忙。”
  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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