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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成我亲皇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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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夕冷冷的质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低着头,默然无语。
他的沉默已经帮他回答了一切。
许绍愤怒的上前一拳打在他脸上,“混蛋!你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你会一辈子只对小夕一个人好!你立下的那些誓言都是狗屁吗!”
他没有闪躲,被打过的嘴角立刻肿了起来,他看着锦夕,“我无话可说,但我从来没想过放弃你。”
“许小姐,你别傻了!”孟凌然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觉得你们许家要是没有那点钱财的话,会让咱们淡漠超然的静王殿下动心吗!”
“孟凌然,你闭嘴!”呵斥的人却是江旭。
锦夕双肩耷拉着,没有一丝力气,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问他,“所以,利用和我的婚事,就是为了谋取许家的钱财?”
“所以!我整整深爱了六年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她崩溃的大喊,失声痛哭。
许父许母心疼的把女儿抱在怀里,许绍怒斥,“狼子野心!”
孟凌然看着这一出好戏心情欢畅的道,“许绍,你选择放走谁啊?”
许母抱着锦夕依偎在许绍身边,轻轻的道,“锦夕,你走吧!”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锦夕抬起泪眼,迫切的道,“娘!女儿不能撇下您跟爹,独自苟活。”
许绍重重一叹,“你是我们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希望!”
他复又对萧文衍道,“你若还有半点良心,就帮我们保住锦夕。”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存伪,点点头,郑重地道,“我会的!”
不顾她的挣扎,他双手禁锢着她将她一步步带离这场混乱之中。
孟凌然看着那可怜的女孩硬生生被拉离父母身边,嘴角撇了撇,一副悲悯的样子,“你女儿走了,你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和我谈了?”
许绍将许母紧紧搂在怀里,转过身,冷冷的对孟凌然道,“许家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归静王了,姜呈还想要什么?”
孟凌然直接道,“你私藏的那些□□。”
看着他嘴一张一合,霎那间,许绍脸色惨白,“……你!”
“我怎么会知道?”孟凌然讥讽地笑了,“我是丞相的人呐!”
“他……”
“他怎么会知道?”他再度笑了,依旧满是嘲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你可以瞒多久。”
许母在旁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然后不解的问,“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咱家还有这种东西呢!”
许绍望了妻子一眼,苦笑,“有的。”
那是他父亲受前朝君主委托拼死保守下来的秘密,为的就是不想今日的惨剧发生,看来那些东西终是许家的祸事啊!
“我若交出来,你们打算如何用?毁了这天下吗?”
孟凌然眉梢一挑,“那就不关你的事了。”
许绍突然笑了,仰天长啸,“姜呈啊姜呈,这么多年你真是贼心不死啊!”
孟凌然用来陪他玩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阴测测道,“东西在哪?”
许绍搂着许母,目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声音却是阴冷,“休想知道。”
“来人!”孟凌然阴沉着脸,大手一挥,像是战场上下令的将军般,厉喝一声,“给我杀!”
身后的士兵听令而动,长剑出鞘,四周立刻响起连绵不绝的惨叫哀嚎。
一片血色中,一对佳偶独立其中,许绍就那样搂着自己的妻子,唇畔带着苦涩的微笑,眼角缓缓渗出泪来,“许绍对不住在许家操劳多年的各位,只能黄泉底下再来报恩啦!”
他心中悲恸,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许母吓得花容失色,“夫君!”
孟凌然啧啧着嘴,一脸嫌弃道,“这药劲还是不够,让你们多活了这么久才发作。”
“你说什么!”
许绍首先担心的看向身边的许母,护着她,问道,“阿若,你有没有不舒服?”
“我还好,倒是你……”许母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神情满是疲惫,忧心的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轻柔的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二人都已没了气力,相扶着瘫坐在地上,许母依偎在丈夫怀里,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孟凌然大步上前,逼问道,“说!东西在哪,我可以给你夫人解药,饶她一命。”
许母低低的笑,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色,她虚弱的睁开眼睛,迎视着孟凌然嗜血的目光,淡淡的道,“我并不怕死啊!”
许绍唤她,这么多年了,一直犹如年少初见那般称谓,从未改变,“阿若……”
“哭什么?”许母笑他,抬手为他擦拭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很好!伉俪情深呐!”孟凌然怒极反笑,眼底一片森寒,“许绍,你若再不说,我就杀了你女儿!你以为萧文衍真会保护她离开吗?愚蠢至极!今日之事便是他和姜丞相一起谋划的,你女儿不过是他吞并许家的一颗棋子罢了!你们两夫妻,居然相信他,当真可悲可怜!”
他招招手,身后便有人扔给许家二老一件衣服,定睛一看,却是锦夕身上穿的那件嫁衣。
“若不是我,恐怕你女儿现在已经被他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许绍勃然大怒,“你把锦夕怎么了?”
许母满是惶恐的抱着那件嫁衣不撒手,口中喃喃道,“小夕,我的女儿……”
第二十章
孟凌然冷笑一声,低低的道,“你们再不说实话,我可能就要把她怎么样了!”
“让我见小夕!”许绍阴狠的瞪着他,“让我知道她是平安的,我再告诉你□□在哪。”
他傲然勾唇一笑,高声道,“把人带上来!”
两名士兵拖着一个软趴趴的人进来,随后将她扔在了孟凌然身侧。
仿佛一具尸体一般,那人满身是血的倒在那一动不动,蓬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只是身上那件残破的嫁衣是许母为女儿亲手所做的。
“小夕!”
许母大骇,挣扎着想去到女儿身边,岂料孟凌然一脚将地上的人踹到了更远处,任许母苦苦挣扎。
孟凌然一挑眉,“见到你女儿了。”那意思是你也该说实话了吧!
“你杀了小夕!”
许母崩溃大哭,匍匐着身子挣扎着去够孟凌然的衣角,他垂眸,冷眼俯瞰着一根肮脏带着血迹的手指将将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时,猛然抬脚踩下去,沾满了血腥气的空气中,陡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随后是脚下人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许府。
“谁说了我杀了她?”孟凌然讥讽地笑,然后使了个眼神,身后有士兵立刻抽出佩剑在那将死之人的大腿上狠狠扎了一刀,许是扎到了动脉上,那血一蹦三丈高,溅了那士兵一身。
女子的惨叫声划破天际。
孟凌然却撇嘴一笑,状似无辜的耸耸肩,“看!我就说还活着吧!”
许绍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奄奄一息,妻子被人踩在脚下侮辱,其他人被赶尽杀绝,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崩溃大哭,“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东西在许家老宅里,你们要尽管拿去!放了我妻子和女儿吧!”
“早说不就得了!”他把脚下踩着的人一脚踢开,还嫌弃的蹭了蹭鞋底。
许母痛的弓着个身子,满嘴的腥甜,慢慢的,从口中缓缓流出鲜血,她仍恨恨的瞪着孟凌然,咬牙道,“你就是个恶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若……”许绍挣扎着身子到许母身边,弯腰将她抱在怀里,心疼的流下了眼泪。
“你们不应该恨我啊!”火红的天空下,他一身盔甲傲然立于高处,好似来自烈狱中嗜血的修罗,他笑的肆意猖狂,“是你们的女儿,亲手奉上的敬茶才把你们变成这副样子的,要恨,你们也该恨你们的女儿吧!因为是她亲手把有毒的茶双手奉上孝敬你们的!”
“卑鄙无耻!”许绍怒吼,牙齿已被鲜血染红。
“哦,对了!我还有个事情要提醒你们这对愚蠢的夫妻。”
孟凌然冲他们笑了一下,然后信步走到那个被折磨的已经没有了人样的女人面前,轻轻将她的身子一翻,仰面朝上,然后用剑尖慢慢撩开了她脸上蓬乱的头发,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庞,已经辨认不出模样,但唯有眉间那一颗朱砂痣尤为清晰。
他回头一笑,似讥似讽,“下次,认清楚谁才是你们的女儿!”多么愚蠢!
他信步离开,临走时对身旁士兵下令:“一个不留!”
许绍愣愣的看着远处倒着的女子眉间的那颗朱砂痣,嘴唇哆嗦着,眼角不停的流下眼泪。
许母则是又哭又笑,状似癫狂,忽然仰天大喊,“老天保佑,我的小夕还活着!”
叫声凄惨凌厉划破了天际。
……
沉睡中的人猛然惊醒,她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冰冷的石壁。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浑身一抖,黑暗中,她胡乱的从地上不知抓了个什么东西便朝那人掷去。
“锦夕,是我。”低沉醇厚的嗓音,莫名的让人安心下来。
她睁大了双眼,想从黑暗中找到什么,“江大哥?”
他“嗯”了一声,“你等着我,我去点火。”
黑暗中,火折子微弱的光亮让她辨清了方向,不一会儿,江旭点燃了柴堆,整个空间霎时间明亮起来。
他的衣服被利器割破,身上有伤,隔着明亮的火光看的更加清晰,伤口还在缓缓地淌血。
山洞里,她的声音更显飘渺空灵,“你受伤了?”
他扇着火,低声道,“一点小伤。”
她问,“这是哪?”
脑袋昏沉沉的,思绪迟钝了好半天,她才终于想起发生了什么,“我要回去!”
他语调平静,阐述着实情,“你现在回去就是去送死!许家已经没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辜负你爹娘的期望好好的活下去。”
“萧文衍呢?”她问,就是萧文衍将她打晕带出许府的。
“他去帮你救你爹娘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所以我们要耐心的等着。”
“你觉得我还会蠢到认为他会真心帮我?”锦夕眼眶泛红,恨恨的道,“就是他联合姜相里应外合灭了我许家的!”
“锦夕,你听我说,今天婚礼上的事阿衍他也是不知情的,这都是姜相一手谋划的。你爹已经把许家全部基业都作为你的嫁妆送到了静王府,他要的只是这些而已!所以阿衍他从未想过要在大婚之日对许家出手。”
她沉默半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从始至终,你都是知情的,对吗?”
他哑口无言,只是道,“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锦夕。”
她冷笑一声,似乎觉得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倔强的撇过头去,眼中隐隐有水光闪动,“口口声声的说不想伤害我,可是你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已经在伤害我了!”
“我要回去找我爹娘!”她愤然起身,路过他身边时,他伸出手牢牢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拦着我?”
他缓缓放开了手,站起身,眼底满是愧疚的直视着她,“不,我送你回去。”
外面只有一匹马,应该是江旭一个人护送她来到这里的。
他拽紧了缰绳,保证马不会乱动伤了她,“你先上马!”
等到她稳稳坐在上面时,他这才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手拉着缰绳,将她纤弱瘦小的身子牢牢护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立刻扑到她爹娘身边,不由得急声催促,“快点,再快点!”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满是伤口的手臂正在不断地淌血,背后的他,面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眉眼间充满了疲惫,仿佛虚弱的下一刻便能双手脱力的摔下马去。
行到一处山坡时,她看到遥远的天边火光冲天,浓浓的黑烟扶摇直上。
她彻底慌乱,一颗心脏仿佛被浸在了寒冰之中,双手失了温度,茫然无措的抓住他拽紧缰绳的手,讷讷地道,“爹、娘……求求你们……不要啊……再等等女儿好吗?”
“锦夕,没事。”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不停的安慰,她此刻却像失了心神一般,什么都听不见去。
他只能再度勒紧缰绳,再快一点!
她双目无神,几乎是摔下马去的,幸好有江旭在底下接着她。
许府已经一片火海,根本不能踏入,她却仿若不见一般,趁着江旭拴马的时候只身跑了进去。
浓烟密布,她凭着熟悉的记忆一路到了前厅,迎面却只见,一柄长剑穿透了她爹娘的身体。
“爹!娘!”
执剑的人猛然抽出了剑,她的爹娘缓缓倒下,再无声息。
他并未料到她此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身子僵硬的缓缓转向她,失声惊呼,“锦夕!”
她目光从她爹娘的尸体上离开,缓缓移向那柄还流淌着血的剑。
他心神大乱,立刻撒手扔了剑,然后冲向她牢牢地将她抱在怀里,不让她再去看她爹娘的尸体。
她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她这般的安静反倒让他心底紧张害怕,连她的呼吸都很清浅,周围只有火花爆开的声响,他声音慌乱颤抖,“锦夕,锦夕,听我说,不是我!是你爹娘要我帮他们解脱,要我杀了他们的,他们太痛苦了,你知道吗!锦夕,听我说话。”
她渐渐有了反应,在他怀里动了动,慢慢离开了他的怀抱,她低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
慢慢的,她目光缓缓移向自己的肩膀,那双沾染了她爹娘鲜血的刽子手正紧紧的握着她,她身上红色的嫁衣正渐渐的被他手上的血殷的变成了暗红。
她嘴角慢慢的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抬手拔下了头上的珠钗,用最锋利的那一端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身子猛地一震,黑色的瞳仁急剧的缩小,震惊的垂头看着插在自己心口的珠钗。
她声音冰冷的如同寒冬飞雪,“你杀了我爹娘,我要你陪葬!”
他脸上浮现出凄凉的笑意,“这珠钗,是我当年送你的礼物。”
“用来杀你,刚刚好。”她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恨意,双手紧紧的握着另一端又将珠钗向他心口更深处推进几寸。
终于,他握着她肩膀的双臂无力垂落在身体两侧,唇畔扬起一抹凄凉的笑意,“锦夕,对不起,我还是让你伤心了,若有来世,让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第二十一章
终于,他握着她肩膀的双臂无力垂落在身体两侧,唇畔扬起一抹凄凉的笑意,“锦夕,对不起,我还是让你伤心了,若有来世,让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好不好?”
她眸底一片冷峭,望着他,唇畔缓缓地勾起一抹讥讽地笑,“来世你若为人,我宁愿沦为畜生道,永不与你相见!”
她双手轻轻往前一送,随着他身躯缓缓的倒下,唇畔的那抹凄凉的笑意也在渐渐的消失。他仰躺在地上,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嘴唇微微翕动,双手无意识的向上挥舞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却终究是无力地垂下,眼睛闭上的那一刻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
锦夕冷冷的看着他一点点没了声息,片刻后,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恐惧的后退了几步,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她惊声尖叫,“是你逼我杀你的!”
她死死的捂住脸,不敢去看他,泪水从指缝里慢慢渗出来。
陡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你果然回来了!”
锦夕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过去,突然就变了脸色,恨意上涌,“是你!”
孟凌然从廊后走出来,面上依旧带着惹人厌的笑容,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萧文衍,冷冷的嗤笑一声,“虽然我也挺讨厌他的,但至少现在他还不能这么轻易的死在你手里。”
他身后立刻有士兵过来将陷入昏迷的萧文衍小心翼翼地抬走了。
随后,他装出一副无辜的笑脸问她,“你爹娘都在这,你不留下来陪着他们吗?”
看着他逐渐变得危险嗜血的眼神,她不由得浑身一抖,退后几步,双眼却依旧坚定,“若我能活着,必定会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
“你这么说,是逼着我杀你啊!”他微微一笑,朝上方打了个手势,霎那间,屋顶上布满了弓箭手,只要她稍稍一动,立刻便能被射成筛子,“我做事从不给人留退路,给别人留退路就是给我自己铺死路!”
她阴狠的瞪着他,咬牙道,“我即便今日死了,来日化成厉鬼也会去向你索命!”
“等你死后,火势便会蔓延到这里,尸体会烧成了灰,风一吹,魂飞魄散!”他讥笑,“你就只能盼着下辈子投个好胎再来向我索命了!”
他抬起手,笑容得意的看着她,猛然落下手势,“放箭!”
万箭齐发,只朝着中间空地的她而去。
她站在一片空地,无处可藏身,胸中却突然涌起一股死也无惧的坦然,缓缓闭上了双眼,静待死亡的到来。
“锦夕,把手给我!”身后陡然响起一个焦急的喊声。
她猛然睁眼,回头去看,只见外面一片火海中一人一马破风而来,遥遥地朝她伸出手。
她却不合时宜的突然想笑,对那人伸出手,借着他的力量甩身上马,稳稳地被他护在怀里。
“你没有走?”她眼角有湿意。
“你还在,我怎么能走!”江旭紧紧的护着她,勒紧缰绳猛然转向门外,策马离开。
箭势紧迫,犹如漫天大雨般在他们身后一根根嵌在地上。
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夹杂着他低沉的嗓音转瞬即逝,“身子压低!”
闻言,她尽量把身子压低,几乎伏在马上,手指死死的攥着马脖上的鬃毛。
身后孟凌然带人穷追不舍,他们策马狂奔,但毕竟马上乘着的是两个人,渐渐的身后的人有些赶上来的势头。
江旭眉头紧锁,“锦夕,一会我数一二三,跟着我一起跳下去。”
不等她回答,他双脚夹紧马腹,一个转弯策马闯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便于藏人却不容易策马。他松开了一只手搂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告诉她,“放开手,抓紧我。”
她怕的闭了眼,却是听话的牢牢地抱紧了他。
他突然间松开了缰绳,带着她侧身一跃,滚落于山坡之下。
她死死的闭着眼,被他紧紧的护在怀里,只觉得身子不断翻滚,脑子里天旋地转,但却毫发无伤。
一声闷哼,他身子剧烈的一震,随之他们往下滚落的趋势也停了下来。
那声痛苦的呻、吟分明的是他的!
“你怎么了?受伤了?”她头还有些晕,倒在他怀里问。
怕她担心,江旭咬牙紧闭,不让痛苦从嘴里溢出来丝毫,片刻后,后背的疼痛稍缓,他这才开口,“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他一手揽着她坐起身来,“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她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质问,“为什么救我?你不是帮着他一起来骗我的吗?”
坐在原地,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白皙的脸庞上划满了泪痕,眼眶依旧红着,身上的嫁衣早已被污泥弄脏,头上的凤冠也不知掉到了哪,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披着。
良久,他垂下眸子,缓缓起身,“走吧!”
他刚走出不远,就听她在后面一声惊呼。
“江大哥!”
他双眼有些茫然的转头看向她,此刻她坐在原地,惊讶的捂着嘴,杏眼圆睁,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背后,“你中箭了!”
闻言,他伸手摸向背后,再看时,手上一片乌黑粘稠的血迹。
刚才他后背撞到树干,竟把已经刺入身体的箭头又撞进去了几寸,怪不得刚才他后背那一阵疼痛难忍。
他笑笑,安慰她,“没事,一会包扎一下就行。”他遥遥地朝她伸出手,“我们走吧!”
望着他真诚的笑脸,她眼中有水光,死死的咬着下唇,起身朝他跑过去,搭上了那只对她伸过来的手。
江旭道,“天黑了,孟凌然即便要搜山也不容易,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身,等到天亮我再带你离开。”
“我们去哪?”她悲从中来,不由得声音发颤。
许家已经没有了,爹娘也已经不在了,昔日的爱人也背叛了她,她实在想不出还能去哪!
“天下之大,怎么会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呢!”他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惨白的唇轻轻抿着,“若是宸朝待不下去了,我就带你离开宸朝,去哪里都行……”
她眼中含泪,原本一夕之间已经寒透了的心此刻因为他的承诺重新变得温暖了许多,可家仇当道,她却还是只能硬着心肠回绝了他的好意,“我不能离开宸朝,我还要为我爹娘报仇,为许家报仇,我要弄清楚他们究竟为何对许家下此毒手!”
他轻笑,“没关系,那我也陪着你。”
……
一室烛光,空气中夹杂着绵悠的苦味。
“你醒了?”孟凌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榻上重重喘息的男人。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锦夕呢?”
孟凌然冷笑一声,背过身去,满脸的不屑,“你那个好下属带着她跑了,我正命人搜山呢!”
“别让你的人动她!”他扶着心口的伤,一只手撑着榻边艰难的坐起。
察觉到背后有动静,他转身便看到萧文衍不知死活的坐起身来了,低喝道,“乱动什么!你真想死啊!”
他拿了个软垫给他靠在背后,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怕小姐伤心,我才不管你的死活!”
萧文衍低低的浅笑,讥讽道,“我死了,你也娶不了她。”
孟凌然伏低了身子,平视着他,眼睛里有着克制的怒火,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些颤,“我得不到小姐,你也别想得到许锦夕。”
“我说不许动她!”萧文衍逼视着他,咬牙道,“她的生死由我来决定,不许任何人插手!”
“真是痴情啊!”孟凌然手欠的点了点他心口的伤,被他一掌打开,“她给了你一刀,静王殿下还能既往不咎,真真是个痴情人啊!”
他冷笑着站起身,信步走到窗前,手指有意无意地撩动着烛火,窗上的剪影乱颤,他低低的道,“你喜欢的女人跟着你的下属私奔,孤男寡女,荒郊野外,我很好奇他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呢!”
他冷冷的道,“信不信我砍了你!”虽然知道是江旭救她离开的,但孟凌然这番刻意惹他恼怒的话,却还是被他听了进去,开始在意起来。
孟凌然见他真是动怒了,立刻收起了那副嬉笑的脸皮,转而正色道,“丞相是打定了主意要那个女人死,你想怎么留下她?”
“藏起来?”他冷笑的打断他的思路,“那你就别想了,这里到处都是丞相的眼线,你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就连我做事他都不放心的派人盯着我,更别提你了。”
“丞相很疼爱小姐,你若想娶小姐,许锦夕便不能活着。”孟凌然虽然惹人讨厌,但这时候他说的话却是极对的,“忠王那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你谋划了这么多年,还不惜弄死了你那么疼爱的弟弟,这个时候你却突然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犹豫不决,还差点把自己给弄死,我该夸你痴情呢还是骂你蠢呢?”
是啊!他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前功尽弃在这一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心口又是一阵刺痛。
孟凌然在旁冷冷的道,“没了这个女人以后还会有比她好看千倍万倍的女人围绕在你身边,可机会只此一次,要是错过了,成王败寇,你就是一败涂地,事后你觉得忠王会放过你吗?”
第二十二章
一室静谧,只有燃烧的烛火偶尔爆出火花的声响。
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变得清浅,心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感受到从侧面投来的炙热的目光,终于,他幽幽的吐了口气,合上双眼忍痛道,“杀了吧!”
是啊!机会只有一次,成败在此一举,若是错过了,就是一败涂地。
可是后来,每每当他想起自己当初愚蠢的决定时,都会心痛难挨,机会只有一次,可是那么爱他的锦夕也只有一个,纵使今后他身边佳人无数,却无一人是那个真情真意爱他六年的女子……
只是当时求胜心切,忽略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顿了顿,他又道,“我跟你一起。”
孟凌然皱眉,“她这下刺得深,差点伤到心脉,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宜骑马乘车,否则伤口崩开,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无妨,我会小心。”他眼眶发酸,不得不闭上双眼来掩饰情绪,“至少我要见她最后一面吧!”
孟凌然难得如此贴心,为他做好了打算,“我让人准备马车,到时候进山你就别上去了,等我找到人带下来处决,会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有些许笑意,径直看向他,“你这么帮我,是何居心呐?”
“你以为我稀罕帮你?”孟凌然冷笑道,“我不过是想让你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去,好让你死心,今后一心一意的好好对待小姐罢了。”
他讥笑,“肯为了姜碧言做了这些蠢事,倒不像你行事作风!”
“我不像你,可以对待心爱的女人那么绝情……”明明是反唇相讥,话到最后萧文衍竟觉得他有些可怜,“只要小姐开心,足已!”
萧文衍语气淡淡,“想不到残忍嗜血的孟将军在感情中还是个好人!”
次日清晨,孟凌然清点人数,率人进山。
临行前,他特意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以减轻车行路上的震颤,防止萧文衍伤口崩裂。
到了山脚下,马车无法上去,孟凌然甩身下马,准备带着人步行上山。
马车里缓缓伸出来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他踩着人肉凳子一步步下了马车,“我和你一起上山。”
孟凌然眉头紧锁,断然拒绝,“你伤口不行。”
心中想着: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小姐必定伤心。
“小伤而已,无妨。”他也并不打算征得谁的同意,绕过孟凌然先行一步了。
孟凌然气的双眼发红,低低咒骂道,“疯子!死了没人管你!”
嘴上硬气,心却还是因为姜碧言而一再的心软,“上去两个人,搀着静王殿下。”
到了山腰处,上面驻守的人已经能看到孟凌然他们的身影了,于是派下来个人报信。
萧文衍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慢慢渗出冷汗,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寒冷无比,他咬牙坚持,“找到他们了?”
“禀殿下,属下等人已经找到他们藏身之处,就藏匿在峭壁旁的一个山洞里。不过其中有一人好像受了伤,属下等也是沿着血迹找到他们的。”
听到有人受伤,他心上覆满了担忧,“可知道他们之中谁受了伤?是那个男的还是女的?”
“属下也不知……”侍卫摇摇头,“属下等怕打草惊蛇,便没有派人进去察看情况,只是秘密的守在远处。”
他还想再问,却被一声嗤笑打断。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她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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