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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成我亲皇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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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爬起来朝茂密树丛中仓惶躲闪。
身后黑衣人正在不断地逼近,再一次的,如五年前一样,她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只是当时有江旭庇护着她,这一次……谁又会来帮她?
“许姑娘,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忽然,她脚步急刹,那人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停下,身后紧追不放的黑衣人立刻赶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那人就站在包围圈之外冷笑的看着她。
此等危急时刻,锦夕此刻反倒冷静下来了,面上一派镇定,挑高了眉冷冷的盯着他丑陋的疤痕道,“你这伤,是许家大火时受的吧!”
见他眼神似有闪躲,别过头遮住伤疤,沉默不语。
她又问道,“是姜呈派你来杀我的?”
他不开口,什么也不说,只是捂着脸上的伤疤冷冷的盯着她面容看,良久,终于启唇,声音依旧嘶哑微弱,“许姑娘,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黑衣人收起弓箭背在身后,转而手中持刀,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许姑娘当年大婚,我可是在场的。”他怪异的咧嘴一笑,“不知许姑娘还记得否,当年大婚之日的那两杯敬茶便是我准备的,是许姑娘亲手奉给了许老爷许夫人。”
她心脏突突的跳,满是不安,“你什么意思!”
“所以说,是许姑娘亲手将毒药奉给许老爷许夫人……”
锦夕整个脸色都变了,愤怒大吼,“是你下的毒!原来是你杀了我爹娘。”
他摇摇头,“都说了,不是我,是许姑娘亲手奉上的毒茶。”
她头脑一时不能转动思考,满满充斥着他那句是她亲手奉上的毒茶害死了爹娘,原来竟是她……
复杂无名但却痛苦的情绪一瞬间从心底冲上头顶,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忽又一阵阵闪过爹娘和蔼慈祥的面容,脚下踉跄不稳的绊到石头,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她闭着眼忍住眩晕,低声吼道,“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们许家!”
“许姑娘该去问问许老爷,是否存了什么不该存的东西。”
他眼神示意黑衣人,可以动手了。
忽然
“咻!”
她耳边擦过呼啸凌厉的风,割断了她鬓边一缕碎发,青丝飘飘然落在枯黄的落叶之上。
三箭齐发,已解决了她身后三个正准备挥刀的黑衣人。
她痛苦的闭着双眼,伏在地上干呕不停,泪珠扑簌簌地滚落,她指甲死死的扣在泥土中,浑身颤抖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杂乱的惨叫声渐渐平息,她无力地侧躺在地上,忽然一双有力的双手将她身子一把捞起靠在一个坚实可靠的胸膛上,掌心的温暖穿透她的衣料触碰到肌肤,她微微一抖,“……是阿满吗?”
声音低沉醇厚,“公主!”
泪珠从闭着双眼的缝隙中簌簌滚落,她哑声道,“阿满,你杀了我吧!”
她能感觉到他身子剧烈的一震,随后一双有力温暖的臂膀紧紧的环住了她整个身子,双手交叠搭在她腹部,温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间。
他乌黑的眉紧锁,清澈的黑眼珠闪烁着,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公主,不要说傻话,万事有我在。”
她紧闭双目,呼吸已经很微弱了,“是我害死了爹娘……”
他忽然感觉到掌心一片粘腻湿热,似有液体流动,他垂头去看,缓缓抬起搭在她腹部的双手,只见蓝色的衣料已经被血迹殷红,他满手都是她的鲜血,仓皇无助的道,“公主,你受伤了……”
她虚弱一笑,“也许是摔下马的时候刺到哪里了吧……不过已经没关系了……阿满,当我知道原来是我亲手害死爹娘的时候,我已再无颜苟活于世!”
“不!”他使劲摇着头,一手按住她腹部伤口,突然一个坚硬的尖端刺痛了他的手心,他抬手,看到露出的一个小小的绿尖,一截竹子竟然已经没入她体内,他心里恐惧慌乱更甚,一把抱起她便朝营帐的方向跑去,她双臂轻轻环住他脖子,阖着眼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阿满,没关系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晚才回来,我不应该和你赌气……我不应该没有守在你身边……”他争分夺秒地奔跑着,呼吸急促不稳。
“叫我锦夕吧阿满。”她轻轻地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北尧公主,我是许锦夕……”
“好,锦夕!锦夕!”他连声地大喊,“求求你,再坚持一下,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她脸颊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衣领,柔声道,“我的阿满已经长大了,成熟了,以后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她已经很累了,不能再陪着他了……
她该去陪伴爹娘了,没想到她一腔孤愤找萧文衍报仇,找姜呈报仇,最后却不曾想罪魁祸首原来是她。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大婚之日,那一抹异常显眼的红,袖子上精美的绣花,腕上一对金镯轻碰在一起的清脆声,还有一双素白的手缓缓递上的敬茶。
她仰着头,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爹、娘……”
“阿满还是五年前那个需要公主照顾,教我穿衣吃饭,教我读书写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我开口说话的笨蛋!”
他的声音在颤抖,应该是跑的才呼吸不稳吧!
她睫毛轻颤,有液体砸落在她眼帘,她有些诧异,这个小傻子竟然为她哭了吗……
她轻笑一声,“笨蛋,哭什么!”
“……”回答她的,只有不断滴落的泪珠和哽咽声,“……你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人啊!”
听到他再一次的告白,她已经没有再惊讶了,更多的是释然的笑容。
最后,她微微一笑,由衷的感谢这份真挚的感情,轻轻的一声,“……谢谢你,阿满。”
慢慢的,她手臂缓缓顺着他肩头滑落,随着唇畔最后的那抹笑意消失,她双臂无力的垂下,由着他身体的摆动而在空中晃动。
他唤,“公主。”
……
他又轻声唤,“锦夕!”
……
只有寂静的沉默,偶有几声虫鸣应他。
她轻柔的的话语犹在耳边。
“……谢谢你,阿满。”
……
听到她最后的感谢,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他脖颈僵硬的缓缓低下去,目光落在锦夕苍白无血的面容上,再也没有一点生气,那个清冷秀美的女子,似乎真的已离他远去……
第三十七章
……
“锦夕,锦夕!”
她耳边有个焦灼的声音一直在不断地唤她名字,她心里疑惑,是阿满还是阿尘?
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奈何身体冰冷,眼皮沉重的像压上了千斤顶,连条缝隙也没睁开。耳边,渐渐的,那声音愈来愈小,唤她那人似乎离她远去了……
她又重新沉入一片冰冷和黑暗之中。
静静的悄无声息,仿佛灵魂脱离了□□,她意识清醒,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她低头摸了摸腹部的伤,发现不知何时伤口竟然已经痊愈了。
她漫步目的的在黑暗之中徐徐前行,看不清在哪,分不清方向,只是朝着隐隐有亮光的地方一步步走过去。
四周忽然回荡着爽朗的笑声,听起来应该是一男一女。
“哎呀!你这画的不对。”男子一手揽着女子在怀,在纸上指指点点,碎碎念道,“竹乃君子,坚韧挺拔,你这完全没有画出竹的风骨嘛……”
女子娇嗔地推搡他一下,“就会笑话我,我这不是才开始学吗!”
“来来来,我教你。”男子无奈的笑里含着对妻子的宠溺与爱意,扶着她的手在画纸上一点点的画,温声道,“看啊,你手腕的力气还是小了,所以画出的竹才会根节不分明的橡根黄瓜。”
“什么黄瓜!”女子气的挣开他的手,摔了笔墨,溅了男人一身,女子见状哈哈大笑,“你活该啊,今个你自己洗衣服,叫你取笑我。”
男子看着自己这一身墨只能无奈的笑,也不敢冲她发脾气。
锦夕看着眼前这一帧帧画面,轻轻的笑着,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水,这是她小时候尚且年轻的爹和娘,爹娘一直很恩爱,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身,性格难免有些骄纵任性,但爹这么多年来一直呵护包容着娘,从未对她发过一次脾气,这样令人艳羡的佳偶,竟然被她亲手……
一双丽影缓缓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
繁华的街市,有个浑身肮脏瑟瑟发抖的少年缩在角落,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警惕畏缩的观察着来往的行人。
“你这死小子,怎么跑出来了。”面容姣好的女子气喘吁吁地终于寻到他人,气的大骂。
锦夕看着,噗嗤一笑,果然是问如的做事风格,凡事开口先骂了再说。
许是被问如吓着了,少年又往角落缩了缩身子。
“问如,你吓到他了。”终于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了。
一只白净的素手朝他缓缓伸出,声音轻柔的生怕再吓着他,“你叫阿满对吗?和我走,我带你回家好吗?”
锦夕捂嘴轻笑,原来那是五年前的阿满和她们啊!
她几乎都快忘记,阿满以前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模样。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少年渐渐有了反应,眼睛观察着她,视线又缓缓看向她手。
她蹲下,凑近了些,“我是救了你的人啊,你不记得了吗?放心,我不会害你的……”
他目光探究的盯着她看,似乎在辨认真伪,良久,在她胳膊都举得酸疼的时候,他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的搭在了她白皙的掌心,但很快他又缩了回去,锦夕疑惑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掌心。
他的手太脏,弄脏了那么干净的一双手。
她看着自己掌心的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失笑,“没关系的,回去洗洗就干净了。”
她上前,一把握住他冰凉的手,冲他笑笑,“阿满我们回家吧!”
渐渐的,他露出贝齿,居然腼腆的冲她笑了一下。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少年的笑容温暖,可以融化一切寒冷。
其实当年,不是她救了阿满,而是阿满救了她。当年她那样的境遇,真的很难有勇气再继续生活下去,而阿满的出现,这样一个懵懂笨拙的仿若初生婴儿什么都不懂的阿满,出于责任,她不得不陪着他照顾他,细致的教他生活的每件小事,无形中,他也帮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那个时间,有个人需要她,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
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以为在梦中过完了这短暂的一生。
身体被一层炙热的温暖包围,她渐渐恢复了知觉,羽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
这是哪?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一时不慎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痛的一声低呼,又重重的躺了回去。
这声动静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侍婢,紧忙上前察看她,见她醒了,激动的都快哭了,“您终于醒了。”
不是问如,也不是阿满,她到底是在哪啊!
她警惕起来,不自觉地声音也强硬起来,“你是谁?”
那丫头抹抹眼泪,“奴婢是承天殿的雪株。”
她在承天殿?那不是萧文衍的寝殿吗?
小丫头激动道,“您都昏迷大半月了,这期间您的丧事都办妥了,您可终于醒了啊!”
“丧…丧事?”她茫然道,“谁的?”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她,“您的啊!”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有温度的,热的,随即睁着双眼茫然道,“我不是没死吗?为什么要给我办丧事,难道我还在做梦,这里是阴曹地府?”
“我来给你解释吧!”殿外走来一人,玄袍玉面,轻轻笑道,“雪株去把药拿来。”
萧文衍走到她榻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你终于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感觉到他手的温度,她终于肯定自己是没死了,可又疑惑刚才雪株的话,遂道,“刚才她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丧事都办完了……”
他轻轻的笑起来,面上尽是温暖的笑意,竟像是个换了个人,“此番你受伤也算个契机,我对外宣称北尧公主遇刺身亡,然后把你偷偷带回了承天殿。”
锦夕愣了一下,蹙眉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缓缓靠近她,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轻的道,“姜呈害你,我会慢慢的找他算账。自从以后世上再没有北尧这个人了。”
她神思一阵恍惚,讷讷地道,“那我还能是谁?”
“你是我的女人。”他声音低柔婉转,“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想让你重新做回许锦夕,如此你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边了。”
她愣住了,讷讷地重复着他的话,“做回许锦夕吗……你不怕……”
她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雪株进来打断了,“皇上,药煎好了。
他接过药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把勺子递到她嘴边,她一看这架势,竟是要喂她的意思。
他低声道,“张嘴。”
“我……”她刚想说话,他便把勺子伸到了她嘴里,“唔……”
苦涩的汤汁顺着咽喉一直滑下去,她简直要干呕出来,他递过来一块蜜饯喂给她,那股恶心的感觉瞬间被蜜饯的酸甜压下去不少。
她素来不喜喝药,遂道,“不喝了。”
他眉心紧蹙,定定地看着她,口气强硬,“不行,你伤的重,一定要按时喝药,好好调养才不会留下病根。”
“你让我回清风殿吧。”此时,显得突兀的一个话题。
他又舀了一勺药,吹了吹,口气却并未松动,“你伤口未痊愈,不能折腾,先留在这里养伤。”
“我住了你的地方,你住哪里?”
忽然,他抬眸看向她,眼里有炙热的笑意。
她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捂着腹部的伤口道,“我是个病人。”
他笑笑,喂药给她,“我住偏殿。”
她强忍着恶心喝了一口,每每在她快要忍不住把药吐出来的时候,他总会适时的喂给她一个蜜饯。就这样,和着一盘蜜饯,她总算勉强把药喝完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对他道,“问如和阿满呢?你把他们叫我来照顾我吧!”
他沉声道,“雪株照顾得不好吗?”
“不是,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照顾我。”
本来没抱希望他会把问如和阿满派来照顾他,谁知,他道,“好,明日我就把问如叫过来照顾你。”顿了顿,他又道,“但是,阿满不行,他是男子,照顾你不方便,况且,我派他给你守陵去了。”
啊!
她惊呼出声,“我没死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照顾你的雪株。”
那问如和阿满得多伤心呐!
而且路微尘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他会不会为她流泪呢!
他冷哼一声,“护主不利的奴才要他何用,若不是碍着你,怕你醒来会难过,我早就一刀砍了他脑袋了。”
她弱弱的道,“那……你能不能把他召回来啊?”
他拧眉看着她,冷声道,“你说什么?”
这要是在往常,她肯定早就反唇相讥不会给他好脸色了,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萧文衍这个人吧!她和他硬着来,是讨不到好处的,你只有放低了身段软声和他提要求,他才能满足你。
她眼眸轻转,委屈的道,“你让他给我守陵,你这不是盼着我死呢吗……”
果然,他怒气平息不少,盯了她半晌,终于松了口,“过几日吧,召他回来。”
她见战略得逞,开始得寸进尺,“那是几日?”
他狠狠的横了她一眼,“三日。”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根小指冲他挥了挥,“一言为定。”
他虽然面上极不情愿却还是乖乖配合她做了,也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勾了她,“幼稚,这是你十三岁才玩的游戏了。”
她不想听他提以前,双眼一闭道,“我要睡了,你先走吧。”
“嗯。”他虽然嘴上答应,可身子却未移动分毫。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忽然间撞上了一双温柔深邃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
“……你怎么没走?”
“锦夕。”他轻声叫,“当你满身鲜血已经失去意识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仿佛又一夜之间回到了五年前你跳崖之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重新找上了我,我怕的以为又要失去你……”
他目光炙热,缓缓抚上她苍白秀美的脸颊,喃喃地道,“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放你走了。”
“如果你要我,你不怕吗?”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如果你要我,你就是与姜呈为敌,从此与姜碧言划为两个阵营;我很苛刻,我不想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你要我,便只能有我,再不能有旁人,你肯?”
他目光依旧温柔,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那场没有完成的婚礼让我们继续完成吧!”
第三十八章
他目光依旧温柔,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那场没有完成的婚礼让我们继续完成吧!”
她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好啊!”
“你……你答应?”他眼里满是震惊的看着她,他虽然那么说,却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自己,“我还以为……”
她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温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神色满是欢喜与激动的道,“我马上准备,越快越好,三日后我们便成亲。”
她淡淡的道,“上次你求娶我的时候也是这般仓促,这一次,你不会还有什么后招等着我呢吧,这次我可没命再挨你重重一击了。”
他苦笑,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随后目光清亮的望着她,声音沙哑道,“不会,今后我会好好待你,这次这么仓促,只是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听你的。”她微笑,“我累了,想歇息了。”
“好。”他动作轻柔的为她掖好了被子,目光眷恋的看着她不舍得离去,“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来看你。”
她轻轻点头。
他走后,雪株仍遵他的命令时刻守着她,倒让她有些为难了。雪株是他的人,她自然不能让雪株帮她送信,只能等着明日他把问如调到承天殿的时候再说了。
她大病初醒,已是疲惫至极,没想多久,便昏昏然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没有做梦,她是被耳边一阵连续的低低的抽泣声磨醒的,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她头一歪,缓缓睁开双眼,猛然发现自己榻边多了一个人,“问如?”
问如守在她身边,眼睛红肿,直到她醒来时还在哭。
“公主……”她只看了锦夕一眼,便再也忍不住眼泪,扑在锦夕身上崩溃大哭,“我以为公主死了……”
她抽出被她压在身下的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丫头,我没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问如继续哭诉,“丧事都办了。”
“那是假的。”问如岂会知道萧文衍搞出来的把戏,就连她醒过来的时候都懵懵然的状态。
“好啦!乖,别哭了。”锦夕摸摸她的头,“快起来,一会压到我伤口了。”
一听压到她伤口,问如猛然坐起来,抹抹眼泪委屈的抽泣。
问如一脸的颓色,眼圈乌青,应是许久都未睡个好觉了,问如原本脸蛋是圆润的鹅蛋脸,现在双颊陷下去不少,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的活力,弱不禁风似的,锦夕不禁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轻叹一声,“瘦了这么多,怎么没照顾好自己。”
“围场那天,阿满抱着满身是血的公主回来,我当时都要吓死了!”问如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她昏迷后的情形,“当时萧文衍随行只带了三位御医伴驾,而且营帐简陋,药材稀缺,根本不利于医治,他当即就下令让御医稳住公主伤情,立刻摆驾回宫。其间几次,公主的情况几度危险,吓得我和阿满魂都快没了,萧文衍要不是因为御医还有用差点就砍了他们脑袋了。”
她仔细听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消息,神色有些失落。
问如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故意逗她,“尘公子啊,更是……”
她眼中一亮,瞬间有了精神,“更是什么?”
问如捂嘴一乐,“更是担心你啊!那副样子,差点就在萧文衍面前暴露和你的关系了……还好徐德在旁拦着他。”
听到路微尘那么担心她,她心里一软,鼻头酸涩道,“可是他还不知道我活着……”
“我觉得尘公子不会相信公主就那么死了的,当时萧文衍突然就宣布公主的死讯,我们都没见着公主最后一面,萧文衍就直接下了棺椁,他那么聪明肯定心里生疑,而且尘公子那么喜欢公主,怎么可能会随便的就信了呢!”
“雪株是萧文衍的人,我现在身处承天殿身上还有伤,没办法出去,你等着晚上和雪株换班的时候偷偷去给阿尘捎个信,告诉他我还活着的消息。”
问如重重点头,“好。”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凑近她身边提防着旁人小声道,“公主,你昏迷的这些时日,发生了好多事呢!”
锦夕问,“怎么了?”
“萧文衍把姜呈给罚了,现在还禁足在家呢!姜碧言去求了好几次情,但都被他拒之门外了,见都没见。”
锦夕稀奇的“呵”的一声笑,诧异道,“他敢动姜呈?”
“我听那些宫人议论说,他是给了姜呈一个差事,然后故意借此发难。”问如挠着脑袋苦苦思索,“据说姜呈好像是犯了个什么……什么贪污受贿,看管不严的罪,这次罚的还挺重呢。”
她忽然想到那晚,他说会慢慢地找姜呈算账的话原来是真的,不是对她妄言。
她勾唇一笑,“看来他是准备和姜呈对着干了。”连姜碧言求情都不见。
“公主。”问如刚叫她,便被她抬手打断,“我如今不是什么北尧公主了,你还是照往常那般唤我吧!”
问如会心一笑,久违的道,“小姐。”
“我觉得,小姐应该去看看阿满,阿满不知道小姐还还活着,当时小姐那般模样倒在他怀里……在他心里小姐是最重要的人,他心里肯定自责内疚,他的性格我们都知道,闷葫芦一个,什么都在心里闷着,我真怕他会受不住。”
锦夕道,“他被萧文衍派去守陵了,说过几日便让他回来。”
“可……”问如欲言又止,为难的拉着她的手道,“宣布小姐死讯后,阿满整个人都变了,谁的话也不听,也不吃饭喝水,就每日都守着棺椁,那模样真像极了要随你而去,后来他被打发去守陵,我真怕他会想不开……”
她叹道,“是我亏欠了他。”
自醒来以后,她心里想着所有人,唯独忽略了那个傻傻的少年。
她为难道,“可我没法出去,萧文衍每天下朝之后便会过来一直陪我。”
问如冲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嘻嘻笑道,“我有办法。”
她神秘故意的不告诉她,直到第二天她趁着萧文衍上朝的空档,支开了雪株,竟找来了柳心和南唐。
她茫然的问,“问如,你干什么?”
南唐紧紧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安好无虞的模样,终于释然一笑,“皇姐,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了?”
她笑着回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锦夕,许锦夕。”
柳心上前给她请了脉,确定她身体恢复如何。
其实她昏迷了这些时日加之醒来又调养了许多天,身上的伤早就七七八八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萧文衍时刻盯着她不让她下床动一下,只得一直像个尸体似的躺着。
柳心收回手,沉吟道,“虽然伤口愈合的很好,但是还需静养,不可奔波劳累。”
问如心虚的咧嘴一笑,看来她还没和柳心南唐说她要干嘛,弱弱的出声道,“那个……小姐想出去一趟,需要二位配合一下。”
柳心铁面无私,断然拒绝,“我刚说过,需得静养,不能奔波劳累。”
“可是人命关天呐!阿满要死了……需得赶紧救命啊。”
柳心霍然起身,吓得问如连连后退,柳心步步紧逼,目光阴冷的盯着她问,“你说阿满怎么了?”
问如害怕的抱紧了自己,弱弱的道,“他还不知道小姐没死,我看他那模样不吃不喝的估计想随着小姐而去吧……”
柳心霍然回头直直的看着锦夕,冷声问,“你要我帮你什么,怎么样才能救他!”
锦夕吁出一口气,拍拍胸脯定定神,心想:看来柳心对阿满还是时刻牵挂着啊!
问如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南唐,“还得需南唐公主配合配合。”
她俩体态相仿,原来问如是想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用南唐来替换她,柳心借口为她医治,将萧文衍拒之门外,为她找回阿满争取时间。
虽然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气血一直都没有补回来,她仍是有些虚软无力,只得乘马车离开。
阿满,等着我……
问如说她的陵墓都设置在皇城郊外的落日坡,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
想起那个傻孩子抱着她时难过绝望的模样,她便不由得一阵心颤,她如果早一点醒过来,他会不会少些痛苦自责……
她在心底默默念:阿满,我马上就要去到你身边了,再等等我……
……
冰冷墓碑旁,一个深蓝色身影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树上飘零而下的落叶浅浅的覆盖他一身,他却恍然不觉,木然的睁着双眼,没有焦距的不知在望着哪里,仿佛一具已经灰败的尸体,只是他蠕动的嘴唇证明着他仍活着。
“锦夕……”
“对不起……”
原来,他眼睛望的是她曾亲手送给他的那柄佩剑。
守了你这么久了,我也该去陪你了,不然我怕你在黄泉路上不会等我太久,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宸朝民间有个传说,生者要为死者守灵,为死者斩断一切尘俗未尽之事,守陵期满才能去往死者所在之地,否则,二人注定背道而驰,永不相见。
他动了动身子,覆在身体上的落叶簌簌飘落,他缓慢的伸出手,指尖去勾佩剑。
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身子一点点的在地上挪动着,艰难的匍匐前行。
慢慢的,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指尖轻轻碰到剑柄,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微微一笑,笑容是那样的满足。
“马上……去陪你啊。”
他身子无力地半靠在墓碑上,缓缓抬起手,冰冷的剑锋横在脖颈间,他唇畔渐渐溢出一抹舒然的笑,慢慢的阖上了双眼。
第三十九章
“你做什么!”
随着一声厉喝,一只冰凉有力的手扼住了堪堪割破他喉咙的剑柄,另一只手紧紧的护在他的脖颈上。
熟悉的淡雅香气就在他身旁,紧紧的贴着他胸膛,他身躯为之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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