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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成我亲皇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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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厉喝,一只冰凉有力的手扼住了堪堪割破他喉咙的剑柄,另一只手紧紧的护在他的脖颈上。
  熟悉的淡雅香气就在他身旁,紧紧的贴着他胸膛,他身躯为之一震,缓缓睁开了眼睛,愕然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前方熟悉的面容,半晌,才讷讷地道,“公主……我……我是在做梦吗?”
  她怒容相对,趁着他愣神的间隙,一把夺了他的剑,狠狠的掷于地上,厉声道,“你想干什么傻事!”
  后怕的抚摸着他的脖颈,就差一点,她便要失去他。
  方才她远远的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吓得她三魂丢了七魄,还好……还好赶得及阻止他干傻事。
  他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分辨是否是自己的幻觉,半晌,猛然间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颤着声道,“你活着。”
  “你活着。”他似乎只会重复这么一句话了。
  她无奈的回抱住他,轻声道,“我活着,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想着做傻事呢!即便我真的离开你又怎样,你就不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吗!我用心教给你五年,可不是为了让你还我一条命的。”
  他的身躯仍在微微颤抖着,她疼在心里,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最大的期望,就是即便没了我你也可以好好的生活下去,你长大了,成熟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阿满,你要学会独立,不要全身心的依赖于我,如若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又该怎么办呢……”
  他紧紧的抱着她,此刻贪婪的吸取着她脖颈间微微的甜香,沉声道,“以后我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的伤害,天涯海角,无论在哪,我都陪着你,我此生就认定你了。”
  她忽然鼻头一酸,心里不是滋味,嗔怒道,“笨死了,怎么教都教不会。”
  这个少年,把他最真诚炙热的心意全部给了她,就完完整整的放在她面前,可她却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
  幽幽的叹息,“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在她怀里他满足的笑了,哑声道,“我们回家吧!”
  对于他的固执,她无奈的只能笑,宠溺的道,“好。”
  事实上,他现在显然比她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还要虚弱,许多天的水米未进磨损了他的身体,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忍不住骂道,“你真是笨死了!”
  他微微一笑,“不要生气。”
  她搀扶着他上了马车,坐定了之后才对他道,“萧文衍已经向天下宣布北尧公主已经遇刺身亡了,所以以后别再叫我公主了,你还是叫我锦夕吧!”
  他虚弱的靠在车壁,淡淡的道,“那以后我们该怎么办,你的仇,我肯定会替你杀了那人的。”
  她凝神道,“姜呈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
  “所以此番遇刺是姜呈派人做的?”
  她点了点头,“萧文衍已经寻了他错处,将他囚禁在府内了。”
  听到她嘴里说出萧文衍的名字,忽然眉心一皱,看着她欲言又止,“你……”
  她低下头,有些惭愧,“我现在住在他的承天殿养伤。”
  他冷声质问道,“你们和好了?”
  “不,不是。”她急忙解释,“我是为了帮阿尘寻找密诏,所以才委身于他。”
  解释到最后,她都心虚的不自觉地低了声音,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此时是用何种神情来看待他的。
  他突然的问,“他就这么让你在乎?”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说的是路微尘。
  “你居然会愿意为了他委身于你的仇人身边。”他目光冰冷,少有的严肃,“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却不想在你心里他已经如此重要了。”
  话语里,更多的是凄凉。
  “阿尘他……对我很好,况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目标一致。”她弱弱的解释,眼睛盯着鞋面,“而且,萧文衍现在很信任我,他还说要娶我……只要拿到密诏我就会离开他身边了,我没有忘记仇恨,无论怎么说,是因为他才导致了这一切悲剧的发生,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他望着她,眼里蕴含着无限的忧伤,“可是我不信任他。”
  “如果他真的一心为你好,不会舍得将你放在萧文衍身边的。”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像他那么做的。
  “可见,在他心里,他的仇恨,他的抱负,他的权势,还是高过你。”他凄凉一笑,“如此,他和萧文衍有什么不同吗?不同的一点无非是,他还没有像萧文衍一样做过背叛你的事,不是吗?”
  她无奈的叹息,“你对他,偏见太多。”
  心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维护他。
  “一开始,我们只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可是后来这么久的并肩前行,这份情谊弥足珍贵,不知不觉的在我心里,已经从“两个人”变为了“我们”,我信任他,就犹如信任你一样。”
  他淡淡的道,“只是因为你们都被同一个人伤害过罢了。”他言尽于此,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不想与她起争执。
  也许,但愿是他的偏见和妒嫉误导了他吧!
  他的话,她并不是全都没听进去,他的话提醒了她,这些日子她被情爱所蒙蔽,忽略了很多的细节。
  ……
  萧文衍说娶她,第二日便昭告了天下纳妃。
  她偷偷回去后,便日日只得困在承天殿里,任由侍婢们为她量裁嫁衣,侍婢们来来往往,准备着成亲要用的首饰,给她挑选合心意的。
  夜里,热闹了一天的承天殿终于安静下来,她也得了空闲。
  她斜倚在美人榻上,望着桌上摆着的一堆金钗玉器,揉了揉眼睛,踱步到了窗边。
  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忽然眼中一亮,模样有些惊诧的可爱。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从背后双臂环住她的腰,声音有些沙哑疲惫,“这么晚还不休息,你在看什么?”
  锦夕微微一笑,指了指远处没有光亮的宫殿道,“那不会是我的清风殿吧?”
  他低低的一笑,笑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了,“是啊。”
  她赌气地拧了他胳膊一把,娇嗔道,“你监视我啊?”
  “哪有!”他低低的笑,“就是想你了。”
  她微凉的手掌缓缓摩挲着环在腰间的大手,轻声问,“很累吗?”
  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都是为姜呈求情的,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支持他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她望着远方烟火,沉思片刻,淡淡的道,“我始终不知道姜呈为何对许家下手,我们与他从无交集啊。”
  他埋在她颈窝里,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独特的可以让他安心的香气,“你爹没有告诉过你吗?”
  “嗯?什么?”
  “你爹和姜呈曾是师兄弟,你爹擅长炮制丹药,而姜呈在这方面的造诣则稍差了些。”他沉声道,“你应该知道,如今宸朝的江山也是先皇反叛起义夺来的,而当时能顺利夺取江山,你爹功不可没。”
  她突然发现,她对爹娘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
  他继续道,“有日,你爹根据祖师爷留下来的方子,加以创新,竟然制作出了一种破坏力极大的丹药,只需少许,便能毁掉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生灵。在助先皇登基后,你爹畏惧火、药威力太大,若被有心人利用恐会造成生灵涂炭,便将剩余的火、药尽数藏匿起来,烧毁了药方。”
  她淡淡的道,“……所以后来爹爹离开了先皇身边,做了一名普通的商人。”
  “是啊!可姜呈并不死心,多次上门找你爹讨要药方,均被回绝,你爹借口这方子已经毁了,再也制作不出火、药了。”
  她心灵剧颤,“原来他图的是许家的火、药,我竟从来不知许家还有这种东西。”
  他拥着她瘦弱的身躯更紧了些,面容埋在她颈窝里痛苦的忏悔道,“锦夕,我真的不知道原来当时他是另有所图,不是真心帮我,当时国库空虚,我训练自己的军队和炮制兵器都需要钱财,所以我当时也只是想要许家的钱财罢了,竟从未知道姜呈的诡计。”
  她眼底一片寒意,唇畔缓缓溢出一抹冷笑,“我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你在怪我?”
  “没。”她管理好表情,随即微微一笑,“方才雪株送来了凤冠,我在想我戴上会不会好看。”
  “当然了!”他直起身子,手轻轻的牵过她,拉着她让她好好坐在榻边,自己去拿了凤冠过来,走到她面前,温柔的笑,“试一试。”
  她微笑着点点头,“好啊。”
  他双手举着凤冠在她头顶跃跃欲试的找了半天的位置,苦恼的不知从哪下手好,她不禁失笑,懒懒的道,“好了没啊?”
  他小声的解释,“我怕戴歪了……”
  锦夕冷脸,“……那你还是别戴了。”
  他试探地问,“要不叫雪株进来给你戴?”
  她一口回绝,“……不用。”
  二人正推拉争执着凤冠的事,雪株突然叩门,在外低声的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说我睡了,不见。”
  “可……”雪株犹豫为难着,“皇后娘娘说您今晚若是不见她,她就在外一直跪着。”
  他冷着脸,眼里蕴含着怒意,将凤冠丢在了一旁,厉声道,“她若是想跪便让她跪着。”
  雪株支吾着,半晌,才弱弱的应道,“是。”
  她仰头望着他,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道,“你不用顾忌我,去见她吧!”
  他大手一动,忽然轻巧的捏住了她的下颚,瞅着她明亮的眼眸沉声道,“她爹差点杀了你。”
  “可是她也不知情啊!”
  她露出贝齿,咧嘴一笑,模样俏皮可爱,他看在眼里,心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以前那个巧笑倩兮的朝他撒娇的小女子,忍不住心软道,“你能不计较她的过错,我却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待她了,况且她今日来是为她爹来求情的,你确定要我去见她?”
  “你总是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呀!”她眉心微蹙忧愁的看着他,“你今日不见,她明日还会来,而且她身为皇后,你要纳妃的事她肯定也要过问你的。”
  他冷哼一声,“我要娶谁,何须她来评判!若不是有她爹撑腰,这个皇后的位置轮的上她来做?”
  锦夕听了这些话,心里没有丝毫的感动,只是在觉得他冷血无情的基础上又加深了一层印象,无论如何,姜碧言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伴他身边五年之久,如今,他要扳倒姜呈便对她态度大变,弃之如履,转而对她表忠心。
  这个女子,果真可悲可怜!
  她淡淡的拂开他的手,脸侧向一边不去看他,佯装生气道,“今日你这般对她,谁知今后你还会不会再次这样对我。”
  他近乎于霸道蛮力的扳过她的脸,目光炙热的盯着她面容,有些发狠的道,“我自始自终爱的只有你一人。”
  她轻轻推搡他的胸膛,“知道了,我陪你一起去见她。”
  他眼眸里闪过不解,直直的看着她。
  “早晚会见面的,她也会知道你要纳妃的那个人是我,你曾经的皇妹萧梦陵。”
  他直视着她双眼郑重地道,“从今往后,你只是许锦夕了。”
  她起身依偎在他身边,微微的笑,“对,我只是许锦夕了。”
  ……
  殿外,秋日里更深露重,姜碧言一身单薄的白裙跪在地上,赢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像朵摇曳的悬崖边的小花,使人不自觉得心生怜爱。
  看到萧文衍出来,她激动的快要哭出来,红着眼眶道,“阿衍,你终于肯见我了。”
  他离她远远的站着,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意,冷眼看着她,直截了当地道,“你来,是为你爹求情?”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爹爹做错了什么,你不可以原谅他吗?你这样将他禁足在家,爹爹心里肯定不好过得……”
  “他不好过?”他冷冷的笑,“你猜这些日子,我心里就好过了吗?”
  “我知道阿陵的死让你很难过,爹爹也不该这时候在政事上给你添乱。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爹爹只是一时不察出了纰漏,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体谅体谅爹爹吧!”
  “体谅?”他嗤笑一声,迎着她恳求的目光逼视着她道,“姜碧言,你当真是天真单纯,还是故作不知啊!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爹是什么清正廉洁的好官吗?”
  清脆的脚步声扣在地面,缓缓地逼近她,一字一句道,“你心目中高大伟岸的爹爹,实则是个心机深沉,手段毒辣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曾听闻过的皇城大火,商贾许家一夜之间惨遭灭口,你以为逃得了你爹爹的干系吗!”
  “……阿衍,你在说什么!爹爹怎么可能……”她双眼震惊的看着他,捂着心口痛苦的瘫在地上。
  他站在她面前,没有疼惜的扶起她的意思,而是居高临下冷眼的俯视着她,“这一次,北尧出事,你以为和他不相干吗?”
  “不可能!爹爹都没有见过阿陵,况且阿陵与他无冤无仇,爹爹不可能对阿陵下手,一定是有小人栽赃。”姜碧言崩溃的嘶声为姜呈辩解,死死的攥住他的下摆哭着央求道,“阿衍,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无稽之谈的,我要去质问他,我要去把他拉到你面前和你说清楚,绝对不是爹爹做的!”
  “无冤无仇?”
  他冷冷一笑,随即缓缓蹲下身子,在她耳畔残忍的吐露最后一击,“为了你的皇后地位稳固,他先后两次对我心爱的女人下手,你猜我有多恨他,就有多恨你!”
  说完,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弃之如履的嫌恶的退后几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她伏在冰冷的地上,痛苦无措,“什么……阿衍,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心爱的女人……”
  她忽然想起死去的萧梦陵,猛然抬头看向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脸上泪痕斑驳纵横,一身白衣在风中飘扬,再不复美妙可人的姿态,披头散发犹如女鬼一般朝他崩溃大喊,“阿衍,你疯了!阿陵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爱上她呢!”
  “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妹妹!”
  他的身后陡然响起一个空灵轻柔的女音,轻移莲步缓缓而来,与他并肩而立,仿若天地间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她愣愣的看着死而复生的锦夕,讷讷的道,“阿陵,你还活着?”
  锦夕莞尔一笑,“是啊,我还活着,托姜相的福。”
  萧文衍眼中柔情似水的望着身旁优雅高洁的女子,伸出手轻柔疼惜的揽着她,转眼朝地上的她冷冷的道,“姜碧言,看到了,这便是我要纳的锦妃。”
  “阿陵,你!”她泪珠扑簌簌地滚落脸庞,恨恨的指着他们二人,“你们!违背伦理!”
  “我说了,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妹妹。”她配合的依偎在萧文衍怀里,天真无辜的笑看着她道,“我们少年相识,相爱六载,在他娶你之前他要娶的人本来是我,就是因为你的好爹爹,所以我许家才会惨遭灭族,而我和阿衍分离五载。”
  空灵轻柔的嗓音里含着三分魅惑,“你,明白了吗?”
  姜碧言双目愕然地看着她,“你是那个许家的人……”
  她弯唇一笑,“对,我是许家的人没错,皇嫂记住了,我叫许锦夕。你也不必再来找阿衍求情了,他灭我全家在前,杀我在后,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还是请回吧!”
  萧文衍高声喊来雪株,“送皇后回去,好好看管起来。”
  姜碧言凄苦的道,“阿衍,你这要软禁我吗?”
  他冷声道,“你若是老实待着,我不会对你如何的,看在你对我一片真心的份上,我会善待你。”
  “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她忽然大笑起来,眼角渗出眼泪,“可是这五年来你有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和情意放在心上过吗!我以为你爱我,可是如今我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难怪你每次望着我眼神都有种淡淡的忧伤,像是在透过我努力的在看什么人……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我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
  她冷冷的一指锦夕,“是她!”
  姜碧言哭的几近昏厥,“你骗的我好苦啊!”她从小是被姜呈呵护珍爱在手心的,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哪里经历过如此的背叛。
  锦夕望着她的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愧疚。
  萧文衍拥着她,在耳畔轻声道,“你身子还没大好,需得好好休息,我们回去。”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时,裙角飞扬,淡淡的擦过姜碧言的手背,心里满是酸涩的愧疚。
  她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让她不去推开身边这个薄情寡爱的负心汉。
  她想要报仇,也希望她的仇恨不会伤害到其他无辜的人,可是……那是不可避免的。
  阿满如此,姜碧言亦如此。

  第四十章

  他一手揽着她回了承天殿,一路上,她沉默不语,察觉她情绪低落,他侧头关切地看向她,“怎么了?不开心吗?可是方才的事破坏了你的心情。”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只是……婚期将近,我有些紧张罢了。”
  他微微含笑,眼里满是温柔的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问道,“紧张什么?”
  锦夕小声的说,“毕竟从前我的身份是北尧公主,你的皇妹,宫中的人都见过我的容貌……都认得的。”
  他朗声道,“那又如何!现在的你是许锦夕。”
  她似乎并未听进去,进了门便闷头往内殿里去。
  他轻叹一声,跨步赶上去抱紧了她瘦弱柔软的身子,在耳畔低低的道,“如今我是宸朝的皇上,万人之上,没有人再敢反对我娶你,就算是姜呈也不能。”
  五年前,姜呈掌控一切设计使他们被迫分离;而今,所有的主导权尽在他一人之手,再没有人可以干涉他的决定。
  “只要你愿意,便可与我共享这盛世。”
  双眼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银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冷冷一笑,“好。”
  ……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
  雪株早早的便叫她起身梳妆了,侍婢们一人一手都捧着一样穿戴之物围成了一圈,规矩的垂眸站着。
  她淡淡地扫视着侍婢们手中所持之物,忽然,余光瞥到了一抹异色,她的凤冠变了,并不是昨晚要试的那顶。
  她疑惑的上前抚摸着凤冠上那枚圆硕巨大的东珠,如果没记错的话,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在凤冠上镶嵌东珠,而普通的妃子则是不够资格的。
  锦夕怔怔的看着凤冠愣神,低声道,“雪株,凤冠是不是拿错了,这……与昨晚的不同,况且不合礼制啊!”
  “这是皇上为娘娘准备的惊喜。”雪株笑着道,“皇上说,这就该是您的凤冠,在他心里,您才是他唯一的发妻,唯一想要的皇后。”
  她心里毫无欣喜可言,更多的是对姜碧言的愧疚。
  按照礼制,只要在迎娶皇后的时候才可昭告天下,大肆操办,册妃只需礼部拟制封号即可,如今,萧文衍不仅为她破了规矩,还让她在大婚之日、册妃典礼上戴上象征着皇后地位的东珠凤冠,实则又是对姜碧言的另一种折辱,曾经令天下人艳羡的荣宠,一朝成为笑柄。
  锦夕冷着脸问,“他呢?”
  雪株知道这位娘娘性子有些古怪,素来不愿尊称皇上,一说“他”便知道她问的是萧文衍了,遂道,“皇上在乾坤殿准备,娘娘要见皇上吗?”
  “我随便问问。”她一颗心都是不安和紧张,又问道,“今日都有谁会来?”
  雪株认真的想了想,“诸位亲王,还有各部大臣都会来。”
  亲王!
  那就说明阿尘也会来了。
  她双手紧紧攥着,手心里全是冷汗,又问,“那皇后会来吗?”
  “……额,这个。”铜镜里映出雪株有些为难的神色,犹豫道,“皇后身子抱恙,皇上让皇后娘娘就歇在拢碧宫,不必前来了。”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姜碧言不来还好,若是来了,二人又是怎样的难堪和尴尬。
  当雪株稳稳地为她戴上最后的凤冠,她羽扇遮面,被人轻轻扶上了辇驾。
  坐在辇驾上,微微的晃动让锦夕心神恍惚。
  今日她出嫁,而那个人,真的无动于衷。
  “娘娘,请移步。”雪株恭敬地伸出手扶着她下来。
  锦夕一身锦绣红装,宽大的裙摆逶迤在身后,裙摆上的鸾凤牡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能乘风翱翔于九天。
  三千墨发高高束于凤冠之中,蛾眉星眸,朱唇轻抿,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已有女人的妩媚风骨,额心一点翠钿,整个人更显高贵冷艳。
  她伫立于龙纹白玉高阶之上,回身望去,发间步摇轻晃,身后大臣万民跪伏在地。
  “锦夕!”雄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欣喜。
  她回眸望去,萧文衍一身锦袍傲立于顶端,胸前绣着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尊贵非常,身后便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他遥遥地朝她伸出手,俊朗的眉眼盈满了笑意和期待。
  望着他,她心头一紧,左脚刚要迈开,便忽然听得极轻极小的一声,“锦夕……”
  她猛然回头,俯瞰下去,高阶之下,一人眉眼温润却似有无限哀伤的正静静的注视着她,薄唇一张一合,叫的是她的名字。
  “阿尘……”
  藏在广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手心尽是汗渍。
  身后,只需她飞奔下去,便能落入他温暖的怀抱。
  身前,只需她一步步迈上台阶,便能离大仇得报更近一步。
  处于两人中间位置,两难的抉择,她侧身而立,目光不断在两人的面容上流转。
  她心下一定,身子半侧,遮住了她的动作。
  一只洁白素净的手悄悄地朝身后的人遥遥地伸出。
  只要他上前一步,无需来紧握住她的手,她便能立刻确定他的心意,转身飞奔向他,再也不顾一切。
  迎着她期待的目光,路微尘抿唇一笑,眉眼点点凄凉,无力的垂下了头。
  她懂了,她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放弃。
  那一刻,她心无旁骛地愿意为他放下一切仇恨,只需他小小的上前一步,以后的主动全部由她来做。可是,他还是选择放弃了她……她愿意为了他放下自己的仇恨,他却不能为了她舍弃仇恨,原来,她从来都不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忽然的,心里就像是被刀子割出细细密密的伤口,伤口虽小,不能立刻致命,但痛痒的感觉却时刻缠绕着她,血液一点点浸凉了她的心脏,手臂无力的垂落身侧,微微晃动。
  有人朗朗乾坤下掷地有声的道,“锦夕,我曾说过,愿以江山为聘,许你一世安稳。”
  她蓦然回首,已经掩下眼底隐隐流动的水泽,微笑着看向他。
  沉重的承诺轻轻的说出口,“妾当十里红妆以待,伴君一生白首不离。”
  朝着那只遥遥伸向她的手,她没有一丝停留的,迈上高阶。
  一双丽影比肩而立,女子眉眼如画,男子气宇轩昂,俯瞰着万里河山。
  她耳畔陡然响起低低的一个声音,“我说过,若你愿意,可与我共享这万里河山。”
  她眉眼轻敛,柔声道,“锦夕之幸。”
  他一挥广袖,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俯瞰着万里河山,接受着万民礼拜。
  她目光淡淡扫过,猛然间撞进一双海一般深邃哀伤的眼眸,他嘴唇翕动着,她却看不清听不到他的话。
  只是看着他嘴唇的一张一合的口型中得知了自己的名字,锦夕……
  ……
  入夜
  承天殿红烛旖旎
  她端庄沉稳的坐在榻边,等着他回来。
  如今的这般等待,终究是像个新妇了。
  门闩轻响,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眉眼低敛,端庄的持着羽扇遮面。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下一秒,她的羽扇被人随意的扔在一旁。
  她静静的道,“你喝酒了。”
  他笑,“今天高兴,喝了一点。”
  她轻轻皱眉,“我不喜欢。”
  他顺从着她的意思,“那下次就不喝了。”
  他缓缓低下身,与她平视,静静的注视着她,忽然笑着道,“锦夕,你今日真美。”
  锦夕眼眸微抬,直视着他。
  看着她红妆妩媚,说不出的惹人怜爱,他禁不住心神摇曳,“我总算得逞所愿。”
  她微微一笑,打趣道,“原来你也只是个看皮相的男人。”
  他正要说话,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皇后娘娘方才忽然昏厥,您快去看看吧!”
  他笑容瞬间冷却,轩眉紧蹙,眉宇间隐隐流转着怒气,厉喝一声,“雪株!”
  “奴婢在!”
  锦夕瞧着门上两个纠缠的身影,便知是雪株使劲拦阻着不让姜碧言的婢女搅和了他们的洞房花烛。
  她故作大方,轻轻一推他胸膛,“听见了吧,皇后娘娘晕倒了,你还不去看看。”
  他一把捉住她柔弱无骨的素手,“病了就喊御医去看,叫我做什么,我又不会看病。”
  她轻笑,讥讽道,“真是冷血。”
  猝不及防,他在她脸颊轻轻啄了一下,笑着道,“我只对你一人温柔。”
  “皇上!”雪株拦得住身子却捂不住她的嘴,“皇上!”
  锦夕推他,“皇后是心病,就你能治,还不快去。”
  她心中自有盘算,原本就只是假意嫁人,可不想洞房花烛把自己搭进去。
  他挑眉冷笑,“今日你我洞房花烛,岂能让旁人搅和了去!”
  随即他朝门外高声道,“雪株,将那个不懂规矩的侍婢拉下去砍了!”
  锦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皇上!”侍婢在外凄声道,“皇上!娘娘可是坏了您的骨血呀!您难道真的要对娘娘这么冷血吗?”
  姜碧言有了他的骨血!
  锦夕面色一凝,缓缓看向他。
  萧文衍身躯猛地一震,眼底闪过一抹无措与怀疑。
  锦夕讷讷地道,“姜碧言怀了你的孩子……”
  “我去看看。”他霍然起身,临走时,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沉声道,“等我回来,我一定回来。”
  

  第四十一章

  萧文衍离开后,却又来了另一位客人。
  锦夕看着窗花上烛火映照出来的剪影,微微一笑,“你来了。”
  他轻轻的叫,“锦夕。”
  她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与窗外的人对话。
  他声音温和,带着淡淡的忧伤,“你不说话,是在怪我吗?”
  “不是在怪你,只是在感慨自己。”
  她眼眶微红,又想起大婚时,高阶之上,那只悄悄朝他伸出的手,那时候她是多么渴望这个男人可以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她甚至愿意为了他自私一回,放下所有的仇恨与他远走高飞,好好的过日子。
  “我从来都没有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泪珠滚落脸庞,苍白又凄美。
  “对不起!”路微尘心里酸涩难耐,明知自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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