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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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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撇撇嘴。对王天纵道:“好了,喊两嗓子就算了,早点进兰州才是正经事,不要耽误了。”
王天纵点点头。收拢了队伍,这些坏小子还没唱过瘾,但是庄虎臣的军法严格,赏重罚也重,没人敢违了王天纵的令,就乖乖地准备继续开拔。
李贵一直在后队,现在也催马跑到前面,他和陈铁丹是从祁县的俘虏营追上的大队。陈铁丹被安排秘密押送那些“中国军团“的俘虏和他们原先的英国上司巴恩斯少校,只有他随了庄虎臣先行去兰州。
好些日子不见庄虎臣,他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但是这个主子和原来榆林堡的恶少似乎变化太大了,现在和他们也亲热。但是那种自然流露的威严。让他们也觉得多少有些距离了,不敢象原先那样熟不拘礼地胡闹。
陈铁丹和李贵跑到庄虎臣跟前,先是举刀行了个军礼,然后呵呵一笑。
庄虎臣看见他,笑骂道:“兔崽子,这里又不是军营,弄这个虚招子做什么?”
李贵依然是百年不变的没睡醒的木糊相:“回大人的话。我们在祁县一直是按照大人的要求。操练和作息一切都没变。”
庄虎臣赞许地笑了笑:“好小子,都有出息了!”
李贵傻傻地笑了笑。
“砰、砰”。山两侧响了几声。
王天纵立刻护住庄虎臣道:“大人,有人打枪!”
庄虎臣也吃了一惊,但是马上就回过神来,毕竟是打过仗的,不是刚到榆林堡的时候被拿着棍棒刀叉的义和团都能吓住的菜鸟了。
他瞧了瞧四下,喝道:“慌什么?抄家伙!看看谁吃了豹子胆了!”
王天纵马上安排亲兵护住后面的大车和驮轿,小青吓的直哆嗦,楚颦儿也是心乱跳,但是此刻她主母地架子不能坍,她把抖地筛糠般的小青搂进怀里道:“妹妹别怕,咱们相公在呢,有他在,什么大事都能应付下来!别丢了咱们庄家地脸面,让下人笑话!”
枪声还在陆续的响着,但是没有伤人,估计是朝天开的,听声音,有鸟铳的闷响也有洋枪子弹的尖啸。前后的道路上都隐约传来了马蹄声,虽然还没看见人,但是尘头很高,看来人数不少。
王天纵心里一个激灵,对庄虎臣道:“大人,枪声很杂,估摸是遇见马贼了,人不少啊!咱们被打了闷棍了。”
庄虎臣冷笑道:“我倒想看看哪路不开眼的毛贼,胆包天了,劫道劫到老子头上了!”
庄虎臣的亲兵都是在娘子关上过战场的,一个个虽惊不乱,把女眷安排到队伍中间,他们把大车和驮轿横到路上,一个个拿大车上的货物当了掩体。
王天纵安排几个亲兵护住庄虎臣,然后跑到队伍前面道:“先稳着,没老子的命令不许开枪,这些马贼是图财的,大人和夫人要紧,不许瞎逞能。”
李贵笑道:“师傅,你放心吧,就我们这五十多个人,来个三、五百也是白给!”
王天纵欣慰的点点头,李贵的话不算吹牛,这些人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枪法都不错,而且个个都是装备的奥匈帝国的五子快枪,射击的速度比老式火枪快多了,另外都还有把花旗国的六子转轮护身,子弹也充足,够那些马贼喝一壶的。但是这不比战场,庄虎臣和楚颦儿这些人都在旁边,他们任何一个人出点事,杀一百个马贼也难赎罪。
王天纵又冷了脸道:“都机灵着点,不能让大人少根头发。”
李贵晓得厉害,点点头,又警惕的看着前面。
王天纵急忙拨马回到另外一侧,两边的道路都有马队,山上也有埋伏,庄虎臣这些人几乎成了瓮中之鳖了。
几乎在他到庄虎臣身边的同时。对面的马队已经转过前面山路的急弯,出现在他们地面前。
当先的几匹马在离他们只有十丈远的地方开始勒住马头减速,后面地人陆续也停了下来。王天纵心里一惊,光前面就起码有二百多人,山上还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估计后面李贵要对付的也不会少了自己这边。这是股多大规模的马贼?
当先的几个大汉看见庄虎臣、王天纵几个人骑地西洋战马,眼睛都红了,好比是嫖客遇见红头牌的眼神,他们似乎根本没把庄虎臣身边亲兵们黑洞洞的枪口放在眼睛里。
王天纵大叫一声道:“大当家的,兄弟是李家镖局的趟子,线上的合字给兄弟个面子,改天兄弟让小号当家人亲自去拜山门。”
王天纵是镖局出身,对江湖绿林道的切口精熟。
对面一个刀疤脸的大汉浑不在意道:“李家镖局?神弹子李占标?你他娘地少拉虎皮当大旗了!你要是走镖的。镖旗呢?明明是当官的,好了,爷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把大车和身上的银子留下,人就可以过去了。”
刀疤脸旁边地一个戴着狗皮帽子地瘦子忙接话道:“马也得留下。”
刀疤脸忙点头道:“对。马也得留下。这么好的马,让你们这些人骑那太糟践了!”
瘦子对刀疤脸道:“马七爷,回头分兄弟一匹啊,兄弟看见好马比看见娘们还心痒。”
一个亲兵看他们忙着说分赃的事情,把自己这些人似乎都当了透明的,火充了脑门,冲着他们叫道:“放你爷爷的狗屁。不识字你也摸摸招牌。巡抚大人你也敢劫?活腻味了!”
刀疤脸也不生气,不屑的看了看那个亲兵。似乎这些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没必要和死人生闲气。
马贼队伍基本都是低矮的蒙古马,从里面闪出一匹高大雄壮地伊犁马,马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地女孩,穿着一件黄色的衣服,白色缠头,回民地打扮。
王天纵一楞,这不是刚才在山上应歌的女孩吗?
女孩笑了笑道:“你们是朝廷的官?”
刚才发飙的亲兵叫道:“你们是瞎的?看不见老子们头上都是戴着顶子的?”
庄虎臣的亲兵最小的也被保举了七品的武职,都戴着泥金顶子,但是他们穿的是新式的德国式军服,和一般八旗、绿营、练勇的衣服都不一样。
刀疤脸笑了笑道:“这顶子倒象是真的,不过衣服够怪的!”
亲兵怒道:“你们这些土鳖没见识!”
庄虎臣也不制止,只是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自己手下虽然只有五十个亲兵,可是他绝对相信,凭这五十人就能杀条血路出去,可是现在不比原先,带着家眷,不能不顾忌她们的安全啊!
男人要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这些马贼都是好脾气,居然都不生气,不过也正常,谁见过渔夫和网里的鱼生气的?这些人现在都把庄虎臣这些人当了到嘴的肉了。
王天纵也晓得不能随便动手,伤了大人的家眷如何了得?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把马贼都杀了,也不能挽回了。
王天纵还是压着火道:“各位三老四少,兄弟是李家镖局的二镖头王天纵,江湖上的朋友捧场,给送了个匪号…………神枪,各位给个面子,改日兄弟和总镖头带着礼物拜山门。”
王天纵的话一说,对面的马贼似乎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连那个女孩都笑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刀疤脸边笑边对女孩道:“小姐,听见没有?他是王天纵?他要是王天纵,老子就是庄虎臣了!”
瘦子边笑边喘气道:“就他那个熊样能是王天纵?王天纵身高一丈,腰大十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你也太能扯淡了!”
女孩笑够了,正了正色道:“你们要是普通的客商,也就让你们过去了,既然是朝廷的官,那就不客气了!”
刀疤脸也附和道:“九小姐。对这些赃官客气什么?这些汉人的官都不是好东西,你看看他们带了多少大车,里面肯定都是金银。够弟兄们过好些个日子的。”
庄虎臣一楞,这女孩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专门针对官府地?看样子,他们是回回。
庄虎臣从队伍中央走到前面。对着穿黄衣服的女孩道:“你们是穆斯林?认识马福祥吗?”
这句话把对面的人都问地楞了,瘦子瞪着眼睛道:“你认识马二爷?”
王天纵一听这个话,就知道有门了,马家是甘肃回回里数一数二的大族,马福祥和他战死的哥哥马福禄在甘肃回回里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威风大了!董福祥这个甘军提督能坐稳几十年,回回不闹事,靠的就是收服了马家。
王天纵朝对面地马贼叫道:“老子是不是王天纵,你叫马福祥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刀疤脸有点含糊了。对女孩道:“九小姐,他们要真的是二爷的朋友,那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庄虎臣也看出来了,这伙人里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当头的,只是也觉得奇怪了。怎么马贼堆里。能让个小丫头当头领?听他们叫她九小姐,估计是马贼头的女儿了。
王天纵压低声音道:“大人,看样子他们是认识马福祥的,估计没什么危险了,可他们不相信咱们啊!这怎么办?”
庄虎臣想了想道:“我去和他们谈谈吧。”
王天纵点点头,警惕的跟在他身边。
庄虎臣朝着马贼们叫道:“我是新任的甘肃巡抚庄虎臣
一句话,马贼窝里就炸了锅。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刀疤脸上下打量了他半天道:“你是庄虎臣?奶奶地。刚才蹦出个王天纵,这会儿就有人敢冒充庄虎臣庄大人?庄大人是什么人?武曲星下凡。豹头环眼!你看看你,一个小白脸,就敢冒充庄大人?”
王天纵实在忍不住了:“你是听谁说的我们大人长的和张飞似的?”
刀疤脸自豪的道:“马二爷,他亲自告诉我地!他老人家给庄大人当过副将,他说地还能有假?”
庄虎臣又好气又好笑,这些人虽然是针对官府的,但是又有些中国绿林道的传统,对清官、名臣还是满推崇的,这些人对自己似乎还是很敬仰,凭这条,也不能真的动了手,和粉丝开战有些不太好吧?
庄虎臣现在有苦难言,官衔牌、仪仗都扔到后面了,连引信都由个掌印官专门带着,可是也没跟在身边,现在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了。
瘦子觉得拆穿了他们的假话,洋洋得意道:“碰见明白人了吧?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
庄虎臣笑道:“如果我真地是庄虎臣,那怎么说?”
刀疤脸笑道:“你要真地是庄大人,我郭老六给你磕三百个响头,亲自抬轿子,吹吹打打的给你送进兰州城,可你瞧你那个熊样子,还敢冒充庄大人?”
王天纵听他出言不逊,把枪掏了出来,怒道:“你个兔崽子,吃大粪了,嘴这么臭?”
庄虎臣摆摆手制止道:“旭九,把枪收起来。”然后看着对面地女孩道:“你们不是认识马福祥吗?把他叫过来,一认不就知道真假了。”
女孩见他丝毫没有半点慌乱,又觉得气度不凡,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找二哥,要是假冒的,别怪你小姑奶奶不客气。”
庄虎臣点了点头,这丫头给马福祥叫二哥?莫非是她妹子?可没听说过马福祥有妹妹啊!
女孩又看看王天纵,用马鞭子指着他道:“你不是说你是王天纵吗?久闻神枪的大名,怎么,露一手吧?”
“砰”,女孩话音还没落,王天纵的枪就响了。
女孩惊骇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马鞭,已经被一枪打成了两断。
王天纵潇洒的吹吹枪口的青烟。
马贼们都给震住了,瘦子苦着脸道:“九小姐,这没准还就是真的,要是劫了庄大人,二爷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女孩哼了一声,挑了挑眉毛道:“万事有我!”
然后看看对面英姿勃发的王天纵,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 ~自作自受~
兰州城里的马福祥听见消息,当时头发都吓的竖起来了,九姑娘派的人到兰州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些人也晓得万一真的是劫了庄虎臣是要惹上大麻烦的,没敢等天亮就敲开了马福祥的门。
马福祥头天晚上喝多了,被下人叫醒很是不满,但是一听这些描述的被他们劫了的那些人的长相和穿着,马福祥闭着眼睛也知道说的是庄虎臣、王天纵、|Qī|shū|ωǎng|赵裕德!
惹祸了,惹大祸了!马福祥一人两匹马,骑一匹备用一匹,撂下句狠话:“老子回来以后活剥了你们这些混蛋的皮!”然后丢下这些被吓的魂不附体的马贼就从兰州出发了。
从兰州到临洮小二百里,他居然三个时辰不到就跑到了,爱马如命的他一路上拼命的扬鞭,不到两个时辰就把一匹雄壮的西洋马给跑的脱了力,他换上备马继续飞奔,等他见到庄虎臣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中午了。
马福祥是武举人出身,自幼练武打熬的好筋骨,可是也经不住一夜连累带吓,见了庄虎臣发现他安然无恙,心里松了些,直接从马背上就掉下来了。
“马回回,你好大的狗胆!”王天纵见到他就火了,他是亲兵的头,护卫庄虎臣和家眷责任重大,这一天的功夫,他一直是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出一点意外。
马福祥跪在庄虎臣面前,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
庄虎臣冷冷的看了马福祥一眼,吓的马福祥打了个激灵。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庄虎臣指指目瞪口呆的马贼群。
马福祥看着刀疤脸这些人,冲了过去,马鞭子一阵乱抽:“瞎了你们的狗眼!庄大人地驾你们也敢拦?打死你们这些混蛋玩意!”
这些马贼对他似乎怕的很。也个敢躲的人都没有,都站着任由他连打带骂。
穿着黄衣服地女孩拉住他道:“二哥,他们是听的我的号令。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马福祥扬了扬鞭子,又叹了口气放了下来,径直走到庄虎臣的面前道:“标下该死,手下人冲撞了大人。请大人治罪。”
庄虎臣平淡地笑了笑:“冲撞了我那是不要紧的,你就说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福祥苦了脸,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马福祥!我问你话呢!”庄虎臣勃然大怒。
庄虎臣治军严谨,但是很少发脾气,杀人、打军棍的时候往往也是说的云淡风轻,象这样动了无名火还是头一次。
马福祥吓的扑通就跪下了,那些马贼更是看的胆战心惊,马福祥是个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上来的时候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就是以前董福祥军门对他也是亲切着呢,谁敢对他发火?更没见过他怕成这个样子,这庄虎臣好大地官威啊!
马福祥咬咬牙,轻声道:“请大人借一步说话。”
庄虎臣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有难言之隐。这马福祥是个不会说假话的人。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庄虎臣和他走到一边,马福祥原原本本的讲了半天,听地庄虎臣苦笑连连。闹了半天,这些马贼就是自己鼓捣出来地!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作自受啊!昨天吹了一夜的冷风纯属活该!
当初为了救董福祥,庄虎臣指点马福祥弄出了甘肃回民做乱的假象,实际是给荣禄一个向慈禧要求赦免董福祥的借口。结果董福祥的命是保住了,这些回回们倒是搞出了甜头。越弄越热闹了。
甘肃苦穷。巡抚衙门协饷一直很不得力,在武卫军的序列里。甘军的装备最差,饷银更是难筹措,半年拿不到一钱银子地事情那是经常发生。董福祥当提督地时候经常为了这个和巡抚、总督闹的不愉快,甘军进北京地时候,比土匪还凶,又杀又抢,军纪坏的出奇。
穷凶极恶!穷到一定程度往往就把任何的道德、原则给扔了,吃饭比天都大!穷急了就变成凶恶的野兽了!庄虎臣给马福祥支了这一招,正好合了这些回回的胃口,就势扮了马贼,搂草打兔子,既救了董福祥又捎带着弄点银子养家。只有在娘子关跟着庄虎臣打过仗的那些兵发了笔小财,马福祥又把他们当了宝贝,没舍得让他们出来搞“副业”。
庄虎臣无奈的苦笑,这能怨谁啊?主意是自己出的,这叫报应来的快!
庄虎臣摆摆手道:“算了吧,不知者不罪,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干了!瞧瞧你们的德行,在自己的家乡也能放开手去抢?”
庄虎臣这句话说的声音大了些,不远处的九姑娘听见了,她不服气道:“我们可没抢乡亲,连客商我们都没骚扰,只抢那些汉人的狗官。”
马福祥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不是找事吗?他忙叫道:“小九,别胡说!”
庄虎臣笑道:“你别吓着她,她是你家什么人?”
马福祥忙道:“她是我堂妹马樱花,我大伯和婶子去世早,她一直跟着我大哥、大嫂,被他们惯的没样子。大人恕罪!”
马福禄比马福祥大了二十岁,虽然说是哥哥倒更象个父亲,九姑娘因为不是亲妹妹,所以管教的比马福祥松的多,她从来也不怕这个二哥,倒是马福祥对这个小姑奶奶有些发怵。
马樱花不服气的对马福祥道:“这还不怨你,要不是你说庄大人长的跟张飞一样,我们怎么会认错了人?”
庄虎臣笑道:“你们怕不仅仅是认错了人吧?是不是见我车马多,估计我是个大贪官?所以打算劫富济贫?”
马樱花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一红低下头,却在偷眼看着王天纵。
庄虎臣看在眼里,心里暗笑,美女爱英雄,这丫头估摸是看上了王天纵了,只是这马回回的妹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啊!绝对的母老虎!不知道王天纵有没有武松的本事,能不能降伏这只漂亮的胭脂虎!不过好像听说回回的女孩是不能嫁汉人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庄虎臣正在胡思乱想,马福祥恭敬的道:“大人,咱们还是先进城吧,这荒山野岭的,咱们甘肃冷啊,吹了一夜的凉风,大人和各位兄弟那是钢筋铁骨,自然是不打紧的,怕的是夫人受不了啊。”
庄虎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些探头探脑,窥探着自己的甘军士兵,这些人都穿着平民的衣服,装马贼还挺像样的。不过甘军的士兵很多都是招抚的马贼,现在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庄虎臣跳上西洋战马,对着人群叫道:“弟兄们这些年都受苦了,看到那些大车了吗?这是本大人给兄弟们的一点见面礼,到了兰州城,一人先发五两银子的见面钱。人群里当时就乱了,五两银子啊!这个庄大人的手面阔是出名的,那些跟着他在娘子关打过仗的回来以后都是买房子置地讨老婆,个个都成了小财主,弄的其他的兵心头发痒,恨自己没运气,怎么没跟着他到娘子关打一下鬼子弄点银子花花,就算是战死了,那也不吃亏啊!三百两的抚恤,足够老婆、孩子买点地收租子过上财主的日子了。
庄虎臣来的路上,收了几十万两的各地官员的礼,现在准备拿出十万来当见面礼,借花献佛收收甘军士兵的心,今后调教起来也容易些。
庄虎臣在娘子关带过兵的,深深知道,欠了饷银的兵根本没战斗力,这些人手里有枪,朝廷不发钱,他们会自己去找,那就成了乱匪了。
庄虎臣看着这些人兴奋的脸上放光,又扯着喉咙叫道:“本大人别的本事没有,弄钱还有些手段,今后我保证不会短了大家的饷银,可有一样,拿了老子的钱,再有敢骚扰地方的,别说老子军法无情,砍头打棍子我是从来不手软的。”然后笑了笑:“不信,你们问问这位马大人,他的屁股还挨过老子五十军棍呢!”
大家哄堂大笑,马福祥尴尬的笑笑,脸憋的通红。
马福祥挨打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他也不觉得羞辱,犯了军法挨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事后庄虎臣堂堂的钦差大臣给他亲自上药,这是多大的荣耀和体面?屁股上的伤疤那简直是勋章了!
但是当着这么多的小兵被揭了短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庄虎臣看着这些兵兴高采烈的样子,也觉得满意了,有钱就是好办事,这些西北汉子性格直爽,不象南方人心思细密,想法多,谁对他好,他们能把心掏给你,要不然董福祥在议和的时候被当了祸首,要不是下面的人替他到处奔走,马福祥都求到自己门下了,估计十个头也被砍了。
庄虎臣笑了笑,很潇洒的手指前方道:“走,进兰州!”
马福祥急忙走到他前面,亲自引路。
九姑娘马樱花突然大叫了一声道:“庄大人,兰州城现在万万进不得!”
庄虎臣被她这一嗓子给弄楞了?
兰州出什么事了?自己堂堂的巡抚居然不能进城?
第一百九十章 … ~人病要靠兽医治~
现在的兰州别说是巡抚了,就是天王老子进去都不敢保证有命活着出来。
兰州正在闹瘟疫,出痘疹。
“天花?”
庄虎臣听见马樱花说这个,也立刻意识到了危险。
庄虎臣曾经是中国最后一代种过牛痘的人,早就忘记了天花的危险,现在这个身子板可是借的前世的身体,没中过牛痘,也没注射过任何的疫苗,得了天花可不是玩的!
马福祥被堂妹提醒,也忙道:“大人现在进城,怕是够呛,大人是没出过痘的,万一过了病气,如何了得?”
马福祥本人倒是不怕,他脸上的麻子就说明他是得过天花的,命大,抗过来了。天花这个玩意,只要得过一次,就终生免疫。当年康熙能当皇帝,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得过天花,不至于再被传染,能保证活到成年。
自打开春,天气稍微暖和了点,兰州的痘疹就开始发了,尤其是小孩子最怕这个,得上就是个九死一生,就算侥幸不死,也落个满脸的大麻子,男人有麻子还不要紧,女人得上了将来找婆家都困难。
庄虎臣急切道:“现在城里得天花的人多不多?”
马樱花点头道:“已经不少了,有钱的人都跑到乡下僻静地方去避痘,没钱的那些人,还要靠在兰州城里混个嚼裹的只能看命了,命好的染不上就算是祖宗有灵,命不好的就等死吧。”
现在才刚刚开春,等到天再热点,怕是就更危险了,天花病毒肆虐的可怕。庄虎臣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看的书也不少了,这方面地了解比其他人肯定是强些。
马福祥劝道:“大人。听坐堂的大夫说,等过些日子天热了,怕是更厉害些,大人还是先在城外。等过些日子病气过去了,再进城也不迟。”
庄虎臣现在意识到,自己这个巡抚要做的第一件工作不是预想中地练出几万大军和敌人拼个死活,或者是开工厂修铁路,而是先对付一下病魔吧。人死了什么都是假的!
预防天花最有效的办法肯定是种牛痘,而从嘉庆十年算起牛痘引进中国都快一百年了,怎么天花还能大规模的流行呢?
庄虎臣问道:“你们兰州人都不种牛痘吗??”
马樱花楞了一下,问道:“什么是种牛痘?”
庄虎臣被他说傻了。难道他们竟然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赵裕德接口道:“少爷,这个种痘啊,北京有过,原来是蒙古和西藏地喇嘛种鼻苗,这个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老辈人说过。好像是有点用,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前些年,洋人和咱们大清一些二毛子也弄过什么种痘,就是太贵,没人种的起,听说是种过这个痘的人就是不得天花。咱也没见过谁种过。管用不管用的就不知道了,少爷。我看马福祥说的对,您还是别急着进城了,等天花病过去以后再进城。”
庄虎臣暗骂这些黑了心的大夫,牛痘这个玩意纯属三分不值二分的东西,这些大夫竟然能眼看着那么多的人去死,也不肯便宜点给老百姓种上。
“这个种痘,我会。”庄虎臣平静地对大家说。
马福祥这些人对庄虎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就算说自己会生孩子,他们都敢信,只有赵裕德是看着他长大的,觉得这个话说的没边了。
庄虎臣安排道:“马福祥,你把甘军的军医都给我找来,我来教他们种痘,咱不要钱地给老百姓都种上,这样以后就没人会再得天花了。”
马福祥苦着脸道:“找军医容易,可老百姓都不信这个,以前科尔沁地喇嘛来兰州给人种痘,拿个竹管子往孩子鼻子里搁个什么东西,结果种死了人,老百姓都说这个是骗人的,尤其是我们回回就更不信了,怕是说不动他们啊。”
庄虎臣有些郁闷了,不要钱都不行?喇嘛种的肯定是鼻苗,也就是人痘,这个可比牛痘危险多了,但是也算是种有效的手段。
庄虎臣笑道:“我第一个种,我种给大家看看,这样总行了吧?”
赵裕德、马福祥异口同声道:“不行啊!您要是有个意外,那如何得了?”
庄虎臣心想,不种牛痘才容易出意外呢!但是和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就对马福祥道:“你不是在回回中说话挺有分量的吗?怎么,你也说不动他们?”
马福祥苦笑道:“要说带着年轻人打仗,那没说的,可是这些事情,还是要听族里老人和阿訇的。”
马福祥地大伯是阿訇,而且是个筛海,也就是穆斯林地长老了,德高望重,马家能在回回中有这么大的声望,这个原因至关重要。
马樱花皱眉道:“大伯父家地小狗子也得了天花,大伯现在都快愁死了。”
庄虎臣问道:“你们回回不信种痘,汉人信吗?”
马福祥摇头道:“这些玩意,汉人也不信,他们宁可去拜豆花娘娘。”
庄虎臣回头看看身边的亲兵,一多半都是没得过天花的,这要是传染上,估计够呛了!
庄虎臣正色问马福祥道:“我要是让你去种痘,你去不去?”
马福祥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大人让我现在去死,我马老二都没二话,种个痘怕啥?不过大人,这个痘怎么种?中哪里?”
庄虎臣也不答话,对旁边的亲兵问道:“你们敢不敢跟我种痘?”
“敢!”这些兵对他几乎是崇拜的盲从,让他们去跳河都不会犹豫。
庄虎臣点了点头,甘肃养牛的特别多,牛痘又是一种最普通的牛类传染病,想获得接种的痘苗非常容易,而且种痘的技术又丝毫不复杂,几乎是个人看一次都会,现在难的就是让老百姓接受种植牛痘。
***,这些年,大清的官都是干什么吃的?牛痘的技术都引进中国一百年了,居然没有得到推广?庄虎臣也知道,种植牛痘病毒比后世的那种严格选育出来的痘苗病毒危险性大了些,但是也比得了天花强百倍。
庄虎臣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大声道:“这个种痘是我来甘肃做的第一件事情,先从咱们这些人和军队开始,然后推行民间。”
“相公,我头一个种!”楚颦儿毅然应和道。
庄虎臣眼睛里有一种温暖,这个老婆没找错啊!关键的时候知道支持丈夫!好!
楚颦儿刚才听说了兰州天花流行,也知道得上是什么结果,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就是种痘种死了,也比得了天花弄个满脸大麻子强!
小青和冰儿见楚颦儿都表态了,急忙附和。
马樱花也点头道:“我也种!”
扮做马贼劫道的甘军士兵这会也来劲了,刀疤脸头一个吆喝道:“大人都不怕,我也不怕,老子也种个什么痘。”
瘦子笑道:“你种个鸟啊?你八岁就出过痘了,满脸的大麻子,还怕个屁啊?我种!***,娘们都不怕,我怕个鸟毛?”说完,就发现马樱花刀子般的眼光,吓的一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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