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1900翻云覆雨-第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楚颦儿羞的用手捂住脸,却又坐到床边。
庄虎臣解开她衣服的纽扣
楚颦儿道:“相公,我自己来。”
庄虎臣呵呵一笑道:“还是我来吧,自己剥的花生米,吃起来才更有味道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 ~再回娘子关~
庄虎臣本打算轻车简从去西安,结果大家全都反对,上次被刺杀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再不肯让他冒险。庄虎臣也只好依了大家的意见。
临走的时候李鸿章拉着他的手久久不肯放开,老牛舔犊之情不言自明,庄虎臣心里也有些酸楚,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李鸿章确实拿他当自己孙子看待,从他反对庄虎臣参加议和就能看得出来,而且他开工厂、修铁路,确实办了不少正经事,虽然说甲午之败,李鸿章责任甚大,但是全算在他一个人头上也冤枉。李鸿章在美国访问的时候还为了侨民的利益向美国报界在大声的呼吁。
但是这次他明明知道俄国对东北居心叵测,可是还是主张要和俄国签署《中俄密约》,李鸿章对日本的私怨太大了,大到他可以为了私怨牺牲东北数千万百姓的生命,不惜让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成为了俄国、日本的战场。
李鸿章就算在朝廷里最有眼光的人物了,论起才具和见识,朝廷大佬没有一个能比肩的。伊藤博文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混蛋,他自己都说,他要是和李鸿章换个位置,李鸿章比他强的太多了。
但是李鸿章最终还是被私怨遮了眼睛,他是故意用《中俄密约》挑起日本和俄国的战争,之要能有人修理日本人,他根本不去考虑东北百姓的死活。
东北啊东北,你就真的逃不过成为两个外国强盗的战场?
庄虎臣心思复杂的离开了这个住了有些日子地北京,离开这个让他伤心的贤良寺。在北京议和,他获得了更高的声望。报纸上对于他地强硬态度很是赞赏,百姓都在流传着“庄钦差舌战蛮夷”的故事,尽管庄虎臣很清楚。这个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议和这个事情基本都是洋人自己在议,大清的官员只有等消息地份。但是,在北京。他也失去了容龄,这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女人,这个对他有莫大恩情的女人。庄虎臣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楚颦儿、容龄都是对他有恩的,一个救过他的命,另外一个为了他四处奔走。
楚颦儿现在是娶进了门,算是有个交代,可是容龄呢?容龄离开贤良寺的时候。捂着脸,掩面而泣的样子,至今扔在庄虎臣地脑海里不时的浮现。
离开贤良寺,大队人马一路西行,到了娘子关。庄虎臣命令停下车马。
他带着所有人上了山。山顶的那座小庙香烟缭绕,无数周围的百姓自发的上山朝拜,旁边一座规模恢弘地大殿也即将建设完成。
庄虎臣带着人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庙宇正中间是方友升的塑像。老头的样子被塑造的格外威严。庄虎臣的心里一幅幅的画面清晰的浮现出来,在大营门口,义和团和神机营地旗人要冲击辕门,方友升怒吼一声调来了格林炮。在娘子关仗打地顺手的时候。他和古明阿两个人配合着唱戏。笑地眉眼开花。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把老家湖南镇竿的竿军托付给了自己。
庄虎臣虔诚的磕了三个头。门口的庙祝是新来的,不认识他。见他带着家眷,穿的也阔气,忙上来兜生意:“这位爷,您请个土地爷回家吧,咱们这里的土地特别灵验,能保佑您多子多福。”
庄虎臣一楞,这土地爷什么时候还管起这个了?送子观音的活都给抢了!
庙祝谄媚的笑着递过来一尊小塑像:“这个您给请回家去,包您升官发财,多子多孙。”
庄虎臣仔细一看,居然是方友升的塑像,这老头什么时候当了土地爷了?
“这位土地爷可是朝廷的钦差庄虎臣大人封的,这是受过皇封的,特别灵验!”庙祝还在絮叨。
庄虎臣心里一阵不痛快,这是什么庙?这是战死在娘子关的战士的英灵啊!现在被这些人给弄成了乌七八糟的庙宇了,和那个原来被供奉的那个被韩信在背水一战里打的找不到北的白面将军陈馀有什么两样?这还是自己心灵的圣殿吗?
庄虎臣怒道:“谁让你们这样搞的?原来供奉的阵亡将士的灵牌呢?”
庙祝见他发了脾气,又见他身边的一群人看着都不是善茬,也有些害怕道:“这个庙原来是供着些灵牌子,后来娘子关驻守的大人觉得看着晦气,就给撤了,再后来咱们这里的土地爷显灵,就给当了土地庙了。”
庄虎臣火冲顶门,骂道:“混账!李永钦、刘光才该死!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庙祝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必定是个贵人,更不敢胡说了,忙道:“现在娘子关的守将已经不是原来的刘军门和李镇台了,是个新来的窦军门。”
庄虎臣怒气不平,王天纵这些人都是在娘子关打过仗了,晓得他的心思,也是怒火中烧。
庄虎臣一摆手道:“都跟我去大营!”
楚颦儿劝道:“相公,你的钦差已经卸任了,这里已经不是你管辖了,不必惹这些不痛快。”
庄虎臣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
楚颦儿也觉得自己是不该管这些事情,但是也怕他惹祸,想劝又不知如何劝,只得道:“这些事情外面女人家是不好掺和的,相公你们去吧,我们在下面车里等你们。”
庄虎臣点点头,带上亲兵怒气冲冲的走了。
小青见他走远,看着庙祝,悄悄问道:“这个土地爷求子真的灵吗?”
庙祝连忙道:“这个还有假?咱们这位土地爷是受过庄虎臣庄大人封的!庄大人是什么人?那是天上的星宿啊!”
小青递出几个大子,欢天喜地的买了一个塑像。
庙祝刚才被吓了一跳,也有些好奇,就问道:“这位夫人。刚才那位爷是您相公吧?做什么的,好大地威风啊!”
小青听他叫自己做夫人,也不禁喜上眉梢。笑道:“你问的是刚才那位啊?那是我家相公!他啊。他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位星宿,钦差大人庄虎臣!”
庙祝被吓地差点坐地上,半天才喃喃道:“原来是他啊?我真是瞎了狗眼了!”快马,全部换了装束。撇了便装,庄虎臣一身煊赫的二品文官补服,双眼的花翎碧绿碧绿的,手下人全是新式地对襟排钮德式军装,这些人都跟着庄虎臣打了一仗,都混了个六品、七品的武职,全是泥金顶子。
几十人没多大一会就气势汹汹的冲到大营。
大营里乱糟糟的不成个样子,当兵的在辕门口追逐打闹嬉戏。有些人把酒桌都搬到校场了,在营门口就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
这些兵都是跟着庄虎臣打过仗的,都认识他,见是他,立刻习惯性的起立行礼。喝酒地急忙到处找地方藏酒桌。
庄虎臣看着这些人。心里一寒,好容易调教出来的兵,才几个月就又成了这个德行,比自己刚来娘子关的时候还不如了,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这些兵被他修理怕了的,积威之下,也算是庄虎臣那时候的训练多少还有些底子。过了一会。这些人都排好了对列。
庄虎臣阴沉着脸,过了一会。一个看起来象是个副将之类地官跑了出来道:“这位大人想必就是庄大人吧?”
庄虎臣冷笑道:“我就是。”
那人谄媚地笑道:“大人的威名,小的早就灌了满耳朵了,小的已经派人去请窦军门了。不知道大人这次来,有什么公干?”
庄虎臣冷着脸道:“我就是来转转,没什么公干。”
王天纵接话道:“你们大人不在大营?”
副将答道:“我们大人在外面置了公馆,标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庄虎臣背着手往中军大帐走去,边走边道:“好,我就在这里等他。”
走进这个熟悉的中军帐,庄虎臣不禁摇头,这里和原来相比,多了不少的东西,中国、西洋式样的家具,博古架上摆着各色玩物,居然还有烟灯、烟枪。可是唯独没有地图、沙盘这些打仗要用地东西。
庄虎臣看着王天纵道:“现在这些兵,你觉得怎么样?”
王天纵摇头道:“已经完了,要是再开战,恐怕是不堪一击。”
庄虎臣点头道:“军无纪律,已经是乌合之众了。”
王天纵劝慰道:“大人去了甘肃,再整顿出一支铁军来。”
庄虎臣有些伤心,这些人也太败家了,自己好容易调理出来一支能战地军队,才几个月就完了,心血算是白费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个窦军门总算是来了。
他见了庄虎臣,立刻拱手行礼道:“哪阵香风把庄抚台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您也该派人给下官通个信,标下也好去迎接啊!”
庄虎臣淡然一笑道:“我现在是甘军的提督,论起品秩,你我平级,你老哥地那句下官,本官当不起。”
提督是一品,巡抚是二品,但是这个二品的文官可是比一品的武官尊贵的多了!
窦提督是个黑胖子,他见庄虎臣的表情里有些不悦,对手下人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去给大人准备酒饭接风洗尘!”
庄虎臣冷冷道:“接风就不必了。兄弟有件事情不明白,想请教大人。”
窦提督听他地口气,立刻就明白是兴师问罪的。但是又不晓得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庄虎臣可是脚踏荣禄、庆王、李鸿章三条船的人,慈禧和光绪都把他当了自己人,圣眷之隆,在汉员里一时无两。窦提督也是官场混老地人,怎么会不晓得他的底细。
窦提督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大人有什么事情?不晓得标下有没有能为大人效劳的地方?”
庄虎臣也懒得和他兜***,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把山上地阵亡将士的神庙改成土地庙是哪个人的主意?”
窦提督不明白庄虎臣为什么拿这个事情来寻自己的晦气,虽然现在庄虎臣已经不是钦差了,也算不得自己的上司,但是他的后台太硬,又是正牌子的巡抚,可不是他这个一品的提督能惹地起的。
窦提督惴惴不安道:“这个啊。这个,哎,标下来的时候,看这些兵动不动就跑到山上参拜,影响了操练。而且军中费用颇为艰难。这个庙宇的维护又是笔开支,标下就自作主张,把这个庙改了,好歹收点香火钱自己养自己,也给朝廷减少点负担。”
庄虎臣沉默了良久,阴着脸不说话。
过了好半天,才猛的一拍桌子:“你好大地胆子!这个庙是请过旨意地!你竟然敢给废了?这里供的是娘子关阵亡将士的英灵?你们有钱抽大烟。就没钱给阵亡的将士上柱香?”
庄虎臣看着目瞪口呆。傻战着的窦提督,冷冷道:“本官要弹劾你。你就等着听参吧!”
说罢,转身要走。
窦提督连忙拉住他的衣服道:“庄抚台,标下知错了,请大人高抬贵手。”
庄虎臣理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
窦提督急了,忙道:“求大人看在振贝勒和庆王爷的面子上,给标下个改错地机会,不过是些许小事情,大人不必动怒!”
庄虎臣更是火大了:“些许小事?在你看来是小事情,可是本官可不敢当小事啊!没有这些阵亡地将士,没有娘子关的浴血苦战,洋兵早就杀到西安了,这座庙是请了旨意地,你居然说废就给废了,你窦大人好大的威风啊?你这是公然的抗旨!”
窦提督被吓的差点瘫软在地上,这个帽子也太大了。庄虎臣是巡抚,按照惯例是加右副都御使的,参他不是正好啊?而且庄虎臣在朝廷里的面子有多大,他是很清楚的,说他抗旨,那就是抗旨了,这么大的帽子,他的小脑袋哪里戴的起?
窦提督吓的眼泪都出来了,拉着庄虎臣的官服哀求道:“大人啊,下官这个差事是振贝勒给保荐的,您老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要周全周全标下啊!”
窦提督不提载振的名字还好,庄虎臣身边就有个人恨载振恨的牙痒的,不是别人,就是杨士琦的干女婿,大才子李叔同。
杨士琦的干女儿小翠喜的死,这个贝勒载振虽然不是元凶,但是也脱不了干系,他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要是连抗旨的事情都不算个事情,那朝廷的法度还有用?这样的事情,若不追究是要冷了将士的心的,连阵亡将士的神主牌位都给扔出了大殿,这还了得?”
庄虎臣也晓得李叔同是恨载振,但是李叔同既是杨士琦的干女婿,又是个才子,今后是要重用的,这个窦提督就只好认倒霉了。
庄虎臣冷冷一笑,也不再搭理还在絮叨的窦提督,径直走出大帐。外面的兵见他出来,立刻站的旗枪般笔直。
庄虎臣朝这些兵点了点头,一群人牵过马,飞驰而去。一个副将看着面如死灰的窦提督问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窦提督哭丧着脸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办就好了?这姓庄的,老子和他没仇没冤,他来寻我的晦气做什么?”
副将提醒道:“大人,眼下还是要把事情抹平啊!”
窦提督强打精神道:“去,赶快派人把庙宇恢复起来,再打发人带上银子去西安找振贝勒,看他能不能把事情拦下来,这姓庄的怕是多少要卖贝勒和庆王个面子吧?”
当天,西安的载振就收到了窦提督的电报,他看了以后哈哈大笑。
载振的一个心腹亲随见他笑的开心,问道:“贝勒爷,什么事笑成这样?”
载振把电报递给他道:“这个蠢货谁不好得罪,得罪庄虎臣?”
亲随疑惑道:“贝勒爷的意思呢?保这个窦某人?”
载振对他的头上就是一个毛栗子,声音脆响:“你个混蛋!比姓窦的还蠢!白跟了老子一场!他被庄虎臣参了,不就又出了个缺吗?一个一品的提督啊!又是十多万的银子!庄虎臣啊庄虎臣,你这份大礼贝勒爷就不客气收下来了!”
亲随被他打醒,捂着脑门赞道:“贝勒爷就是不同凡响啊!”
“小子,学着点吧!”载振得意洋洋。
第一百八十八章 … ~蛟龙入海~
离开娘子关,庄虎臣余怒未消。好容易调教出来的兵,才几个月就糜烂了,但是心里也晓得怨不得当兵的不争气,什么样的朝廷出什么样的官,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
就窦提督那个熊样子能带的兵不哗变就算不错了,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养什么鸟!
士兵的饷银不够养家,你让他们不去做小买卖,他们全家吃什么?你怎么能要求他们去严格训练?都去训练不做买卖,家里不都得饿死啊?
士兵战死了,家属没人管,你又怎么能要求士兵作战英勇?为什么自己在娘子关的时候,兵都不怕死了?那是三百两银子一条命撑起来的底气,这笔钱足够阵亡士兵的老婆、孩子过上体面的日子了!为了老婆、孩子,哪个男人不敢拼命?
这大清朝廷,庄虎臣也算是看明白了,谁说大清没钱?
百姓没钱,朝廷没钱,可是当官的富着呢!不说别人,就说自己,娘子关一战,实际上花了不到三百万两的银子,而且是按照三百两一条人命的抚恤标准,足足比朝廷的成例高了十多倍!
可是到向朝廷造册报销的时候,杨士琦还是觉得报销的太少了,会引起满朝的愤恨,结果一下子就翻成了五百多万两!除去给庆王、荣禄、李莲英的贿赂,还有给户部的司道官员、笔贴士的门包、使费、润笔之外,还落下了小二百万两的银子。
庄虎臣把上上下下都打点完毕,让人人高兴个个开心,齐声称赞他会办事,而自己的荷包也装的满满的。
庄虎臣心知肚明,如果不打折扣地话。光是省就能省出三百万两,三百万两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两艘镇远、定远这样的头号铁甲舰啊!
满朝皆贪,弄的老百姓精穷。国库如洗,这样地国家怎么能对抗列强?
庄虎臣这一路上所到之处,各地官员纷纷出城数十里来迎接,高搭彩棚。锣鼓喧天,就差黄土铺路、清水净街了。这些官都是狗鼻子,早就闻出了朝廷的味道,庄虎臣二十岁当巡抚,按照这个升官速度,怕不是过不几年就能入主军机了!争相来巴结,弄得庄虎臣是不胜其烦,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都得罪完吧?
人还没到西安,光礼物就收了二十多辆大车,银子还收了三十多万,算是大丰收了。进了西安城,在陕西巡抚衙门。庄虎臣见了慈禧、光绪。颂圣的套话说了一箩筐,慈禧兴致也不错,只是听说李鸿章病重的时候有些黯然之色。
庄虎臣勉强地吃了几口慈禧安排的宴席,就急忙的去临时的吏部领了官照印信,打着十二面的官衔牌风风火火往兰州开拔。庄虎臣看见光绪看自己的时候那种又是担忧又是期望的眼神,心里也有点酸,一个皇帝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就不要提别人了。容龄曾经说过,她看见慈禧就害怕。她可是慈禧最宠爱地人啊!
可是在绝对的权力之下,没有谁是安全的,慈禧哪天做了噩梦,偏偏你又不走运出现在她的梦里,那就是你的灾星到了。
庄虎臣似乎多少有点明白为什么清末地时候,当官地都那么贪了。当一个人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他会本能的抓住一些让他觉得安全的东西,哪怕是根稻草。钱和权力是最能让人感觉到安全的东西,所以有资格捞钱抓权的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拼命地捞钱,就连李鸿章都捞地身家巨万,何况别人。
庄虎臣被这样的空气感染,也觉得一种莫名地恐慌,他觉得还是在娘子关军营的时候睡的最踏实。现在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只有大军了!
庄虎臣派人立刻把俘虏营的陈铁丹、李贵调到兰州去,然后又发了封密信给他俩,让他们安排可靠人把原来俘虏的几十个中国军团的士兵和他们原来的上司英国少校巴恩斯秘密送到兰州。
庄虎臣又派了孙明祖拿着方友升送给自己的“竿军”大龙头的信物,火速前往湖南湘西凤凰镇,“竿军”的勇悍比起英国的山地精英库尔喀人也不遑多让,只是因为训练水平的问题,才显现出战斗能力的高下。这些十万大山里长大的人就是天生的山地战苗子,不用可太浪费了,庄虎臣交代孙明祖,起码也要给自己招三千人来,但是身体素质差的不要,年龄不合适的不要。孙明祖满口答应,立马就出发了。
庄虎臣在西安把代理赔款这一宗差使也给讨了下来,本来这个就是朝廷的本意,各地的藩司被户部盘剥已久,解进京的粮饷总是被挑毛病,又是成色不足了,又是火头大了,总之不拿出粮饷两成左右的使费是打点不好这些祖宗的!
现在由钱庄代理,那是方便了许多,连押送的过程都省了,西帮在各地都有分号,直接把银子送到柜上,就算齐活了,而且钱庄对这些人多多少少还送点好处。原先是另外送银子,现在是钱庄贴银子,一里一外那是差了好些了,这些藩司们怎么能不喜欢这个?朝廷也觉得这样的方法比原来强些,又都是吃了庄虎臣好处的,就顺水推舟把这一宗也交给“点金钱庄”了。
庄虎臣现在在朝廷里,几乎是人人都喜欢他,有点及时雨的感觉,背后都有人开始戏称他是小宋江了!
庄虎臣也听说了些,心里暗道,老子这个宋江可不比梁山上的那个废物,老子可不打算保这个混账朝廷,我要亲手断送了大清朝的江山!
庄虎臣一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兰州去,到了兰州,那就算是自己的地盘了,有银子有兵,那就算是蛟龙入了海。今后朝廷的命令可就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庄虎臣到西安的时候已经是年二十八了,大年初三他就往兰州赶。楚颦儿还笑他是官瘾发了,他也懒得解释。这些事情和女人说那么多,除了徒然让她们担心,没别的作用。
越往西走。路上人越少,现在天寒地冻地,客商也不愿意出门,而且一路风雪,人又多,还带着女眷,庄虎臣想走快也不成,而且沿途的官府又是接风又是送行的。没到一处就要耽误几天,从西安到临洮足足走了两个多月。庄虎臣早就有撇了大队,轻车简从先到兰州地意思,但是大家全都反对,甘肃民风彪悍。马匪众多。刚刚倒了霉的董福祥不就是强盗出身吗?
庄虎臣也只好听从大家的意见,但是只听了一半,把那些带着官衔牌和其他杂物民夫扔到后面,带着家眷、亲兵先行一步,即使是这样,到了临洮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了,天也暖和些了。虽然西北地春天还是比较冷。但是也不是前些日子风能吹透厚厚的皮袄的那种刺骨。
庄虎臣骑在马上,看着两侧的山峰。光秃秃的直拔云霄,虽然不比南方的秀丽,但是却别有一番北地的豪气。
今天是个好天气,碧空如洗,一轮红日高挂天际,极目四望,让人没来由的心旷神怡。
王天纵见他脸上有些喜色,催马跑到他身边道:“大人,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庄虎臣笑道:“这里已经是临洮了,我刚刚看到了界碑,离兰州不到二百里了,总算是快到了。”
王天纵跟他日子也久了,多少明白点他地心思,也是点头道:“是啊,总算是到咱们自己的地界了!”
庄虎臣笑道:“到了这里,你就能大展拳脚了?”
王天纵憨厚的一笑:“大人是知道我的,我除了耍枪弄棒,别的也不会,前些日子大人在北京议和,见大人那么忧愁,也不能替大人分半点,真是觉得心里憋屈。”
庄虎臣笑了笑:“我想在甘肃三年练出五万精兵,你觉得怎么样?”
王天纵先是准备拍胸脯,但是有想了想,摇摇头不说话。
庄虎臣笑道:“怎么,你也怕了?没这个本事?还是觉得我在说大话?”
王天纵笑了笑道:“以大人地能耐,训个三、五万兵算什么?只是甘肃太穷了,咱们一路上过来,你看看老百姓都穷成什么样了,没钱怕是弄不成啊!光靠个钱庄能养地起那么多的兵?”
赵裕德听见他俩说话,也插嘴道:“少爷,王天纵说的不错,养兵可不是玩的,那银子花起来和淌水一样!”
庄虎臣笑道:“咱们在租界弄了那么多的地,难道是打算种庄稼的?那不是钱?”
赵裕德本来庄虎臣是让他留在祁县“点金钱庄”总号的,但是他不愿意,死活要跟着,庄虎臣也拗不过他,再说,贾继英确实是又忠心又能干,他这个东家在不在也不打紧,就由着他跟到甘肃了。
赵裕德眼睛一亮,拍着脑门道:“我咋把这个忘了呢!那一千多亩地值好多钱啊!这下子可不缺钱了!咱们把地卖了,不就什么都不缺了?少爷就是养十万大军也养地起了!”
庄虎臣苦笑着摇头,这个赵裕德还真地不是做买卖的材料,他看着兴奋地赵裕德道:“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恐怕这些地真的要贱卖了,一千多亩地要卖出去,租界的地价还不一落千丈?”
赵裕德如同当头泼瓢凉水,喃喃道:“那你说咋个弄?”
庄虎臣笑道:“发电报给杨士琦,让他盯着雷纳,把租界南扩收的地修条马路,然后在通上有轨电车,再建个百货商场,不过不许咱们自己的经营啊!咱们没有经营百货公司的人才,租给别人干就行了。”“要按少爷你说的,不但不能收钱,还得往里面投银子啊!”赵裕德觉得他的方法不成。
庄虎臣笑道:“不能什么都用自己的钱吧?融资啊!”
赵裕德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庄虎臣笑道:“放心吧,怎么个弄法,我都写了信给杨士琦了,他会找几个懂行的弄的,这个上海道不能白干啊!”
赵裕德虽然不明白,但是他晓得庄虎臣弄钱的本事大,也就不细问了。
天高云淡,四野空旷,庄虎臣的心情大好,有种虎入深山的感觉,今后才是真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庄虎臣毕竟年轻,少年心性,扯着嗓子吼起了信天游
:“哥是天上一条龙,
妹是地上花一蓬,
龙不翻身不下雨,
雨不撒花花不红。”
后面的骡驮轿里,楚颦儿对小青和冰儿笑道:“咱们这个相公啊,怎么会唱如此村俗的俚曲。”
小青是青楼出身的,什么没见过没听过,她笑道:“咱们爷唱的不是俚曲,是酸曲,淫词艳曲!”
“哦?”楚颦儿略一思索,想明白歌词里的含义,羞的脸红。
王天纵是跟着他表哥李占标走过镖的,跑的地方多,镖局的人对各地的民风都要熟悉,他对庄虎臣笑道:“大人还会这陕甘的酸曲?”
庄虎臣笑着不说话。
“城墙上跑马路不通
郎走远路妹心疼
不怕打来不怕骂
陪郎不怕钢刀杀
钢刀杀来头割去
血身子还要来陪你”
不远处山崖上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
庄虎臣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个原生态的演唱是比自己的有味道些。
王天纵笑道:“大人还是招人爱啊!这有人应歌了。”
庄虎臣有些小小的得意了!
远处山上,隐约可见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孩站在山头唱歌,衣角被风吹起,象一面旗帜在空中飘扬。
庄虎臣暗道,如果甘肃的女孩都是这样的,那苦寒也就不觉得有多难受了,塞北的风光果然别有味道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 ~大水冲了龙王庙~
陕甘道上自古人烟就稀少,好地就更少,老百姓就靠在山坡上这开三分田、那开两分地,靠着不开眼的老天爷过日子。人在干活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是太寂寞了,心情郁闷了就吼两嗓子解解忧愁,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习惯。
陕甘道上应歌的风俗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连大姑娘小媳妇也敢和老爷们对上几句,这要是放在中原那还不臭断街?脊梁骨都被人戳断了,但是在陕甘,大家都视若无睹的宽容了。有些唱的好的,还当了营生,遇见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在别人家唱上几句,混个肚子圆。
刚才在山上应歌的女孩嗓子还真不错,又亮又脆,庄虎臣听的心情大好,觉得比听那些名家的西皮二黄强多了,倒不是人家唱的不好,是他压根就听不懂,对牛弹琴,牛不入耳。相反,这原汁原味、原生态的信天游、花儿,倒是颇为对他的胃口。
手下人见这新任的巡抚大人喜欢听,也都想在他面前露一手,这些亲兵大部分都是他从榆林堡带出来的,全是些嘴边上刚长出点绒毛的半大小子,只是上过战场,才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些。
青春期的年轻人那和刚长大的孔雀没多大区别,在异性面前开屏几乎是本能,听见山头有女孩唱歌,就都卖力的显摆开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两个多少会几句西北民谣的亲兵也应了几句,后来就跟不上了,这半瓶醋的酸曲和人家土生土长的人唱出来肯定不是一个味,后来干脆什么都乱吼一气,京戏、秦腔,连庄虎臣在娘子关的时候现编的军歌都唱出来了。
庄虎臣刚开始听地还饶有趣味。后来越听越觉得不着调,这些混小子,荒腔走板的唱的乱七八糟。“大清官兵个个要老婆”这样地词都吼的震天响。
庄虎臣撇撇嘴。对王天纵道:“好了,喊两嗓子就算了,早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