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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凉烟[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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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成天将卫忱仓挂在嘴边夸,想不认识都难。”
  “那小子我也注意到了,老张,要不你找个机会与他试试手,看看到底有几分本事。”
  张教头有些犹疑:“那孩子资质是好,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有多厉害?总不能如宴星渊那般,也是个奇才吧,奇才难遇,可不是随便就能捡到的大白菜。”
  “老张话也在理,奇才难遇,我也就随口一说。”
  张教头拧着眉,一副不愿割舍的模样:“我确实看好他,今日等训练结束,我会邀他试试手,若真不错,我会想办法劝他投军。”
  “劝卫忱仓投军?那柏桑怎会愿意。”
  张教头也苦恼此事,没吱声了。
  “说起卫忱仓和柏桑,不得不说此次京都里来的这几个,确实与以往那些大有不同,已经半月了,没一个呼天抢地闹腾的。”
  邱翰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狗屁,墨莲生那小子成天都在闹腾,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精神头,简直没完没了,我现在瞅见他就头疼得厉害。”
  教头们笑开了。
  “营里可都管你叫着大魔头,还能让你头疼的,那小子也算是个人才了。”
  “想当初,墨莲生可是总教头你亲自换过去的,我还估摸着在你手里,没几天他就吃不消了,怎还硬挺着不说,反倒叫你吃不消了?”
  “看来总教头的雷霆手段也不管用了啊。”
  说起这个,邱翰海更是心头来气,那小子滑溜的很,专门钻空子踩军规,恰巧每次都只游离在边缘,罚又罚不着,那小子还竟会得意卖乖,能将人给活活气死,当初将墨莲生换到自己队里来,就是他最大的失误。
  “哎?怎地没看到那个总是垫底的小个子了?”
  “你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杨教头,你队里那个柏桑呢,今日怎没见着他?”
  “难道是坚持不下去了,没参训?”
  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杨教头神色复杂,抬手指了指:“跑在最后面那排,中间那个就是了。”
  顺着杨教头手指的方向看去,惊诧声四起。
  “她竟然追上队伍了?”
  “我还记得起初她和别人的差距是一整圈,差着好几里地呐,在跑最后一圈时,还需拄着棍才能前行,这才半月,她就已经能追上了?”
  “基础虽是差了些,但进步很快,不出意料的话,也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不错啊。”
  杨教头心里明白柏桑资质不错,但起初是完全瞧不上他的,说下了许多嘲讽之言,现在又去夸赞,岂不是将自己的脸给打的啪啪作响?
  顿了顿,杨教头冷声道:“那是他太弱了,才会显得进步神速,往后自然难以为继。”
  凉烟跑完第三圈,虽还是垫底,依然要受罚,但她相信,待月底考核时,她能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吃食还是由方安送过来的,只是他今日并未调头就走,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凉烟起初被方安针对时,是恼怒他的,但此后他便再也没找过事,还每日里帮她领早饭,一开始的那点芥蒂早就烟消云散了,主动问道:“说吧,想说什么就直说,看你块头挺大的,磨磨唧唧地做什么。”
  方安没了仅有的那点别扭,将手臂扬起,抬手紧握,肌肉块直接透过衣衫显出来:“磨磨唧唧这词不适用我。”
  凉烟望着那隆起的两个大粗胳膊,差点没把嘴里的粥给喷出来,她真怀疑,方安那一身肌肉疙瘩是吃什么长出来的,讪讪笑了笑,没敢说话,就怕他一言不合直接给上一拳。
  方安径直挨着凉烟一道坐下,巴掌大的肉馍,他两口就咬完了。
  凉烟咽了咽口水,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此人前后行为上的差异,她当真是摸不到头脑,唯有保持镇定,静观其变。
  方安说话了:“你与我认为的那些个贵公子,不太一样。”
  凉烟小口喝着粥,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说。
  方安抬手仰头,一碗粥瞬时就见空了,咂巴了一下嘴,这才接着道:“我一直在观察你,你身体确实很弱,但你很努力,且当真是有天赋的,每日我都能见着你追上队伍一大截,差距不断被拉近,如今只半月时间,你就已经追上来了。”
  凉烟笑着接话:“那说到底,我不还是个垫底的吗?”
  方安摇头:“不,并非如此,那些人是在原地踏步,而你是在飞速前进,你往后定会赶超他们。说起来,能让他出头力保的,又怎会是普通人。”
  凉烟没大听明白:“什么?”
  “起初他警示我,我是不服气的,只装了样子与你道歉。认为你不过是个家世好的纨绔子,在营里也有人为你出头,但这段时日来,我对你已有了改观,我起初的偏见,是我的武断和狭隘,这是我之过错,真诚乞得柏兄原谅。”
  凉烟蹙眉:“你说的他,是谁?”
  方安微怔:“你不知?”
  凉烟摇头。
  “宴星渊,起初我不识他,是从旁人口里才知他有多厉害,轻而易举就将我踩至地上,倒也没跟我动手,只是让我往后莫再欺你。”
  凉烟明白过来了,难怪这大块头的态度前后转变这般大,竟是因着宴星渊,只是,那人像是这般多管闲事的样子吗?
  训练结束后,凉烟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匆忙寻过来的冬亦。
  “公子,一会儿卫忱仓和张教头要在演练场比试。”
  凉烟奇道:“比试?他们怎么比起来了?”
  “是张教头主动邀的,卫忱仓没拒绝,公子我们快去看看吧。”
  “走。”
  凉烟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晓卫忱仓性子沉稳,应不会出什么事儿。
  等到时,已围上了一大圈人,卫忱仓笔直站在空地中央,对面正站着张教头,看起来两人也是刚到没多久。
  张教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着道:“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随意切磋,点到为止。”
  卫忱仓点头:“请赐教。”
  张教头见卫忱仓在这个关头依然沉稳,更为满意了,抬步踮起右足倏地跨出抢占先机,逼近后身形微蹲,右手成爪朝着卫忱仓下盘攻去。
  卫忱仓不退反进,抬腿如鞭,径直踢开了探过来的手爪,随即快速向前跟进一步,以肘击肋,直接将张教头打得捂住胸口弯下腰去。
  一击得手,卫忱仓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张教头的臂膀反身一押,控制住使其动弹不得。
  张教头都被打懵了,弯着腰被紧扣着想要起身都难。
  周遭围观的人群里,先是几声轻呼,随即反应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鼓掌声欢呼声也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整个场地都是震天呼喊。
  少年们原本只是来看个热闹,眼见卫忱仓只一招便败了张教头,对强者的崇拜,让他们一个个目光变得火热,抬起手拼命喝彩。
  卫忱仓松了手,张教头活动了一下肩膀,整个脸都臊得通红,原本他还打算着,这是个好苗子,他得下手轻点,别把人给打坏了,结果他还没及发挥就败了。
  虽有他大意的成分在,但卫忱仓本身的实力也着实强劲,这是不容否认的。
  “承让了。”卫忱仓抬手拱起。
  张教头被周遭那些少年吵得耳朵痛,抬手压了压,待安静下来后,这才开口道:“卫忱仓,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才,你应当上得战场奋勇杀敌,以你的本事,往后定能青云直上,听我一言,你投军吧。”
  没有人不想出人头地,也没有人不想要荣耀,张教头以为卫忱仓会毫不犹豫答应。
  然卫忱仓只是偏过头,目光从人群里快速扫过,最后定在某一处,平缓道:“卫忱仓只是公子的护卫,功名利禄,皆为过眼云烟。”


第三十三章 
  在场看热闹的,有许多并不识得卫忱仓,带着疑惑向旁人打听起来。
  张教头自然知晓卫忱仓话里的意思,随其目光望向人群里的柏桑,面上有了不喜。他对卫忱仓极为看好,现在一比试,更是出乎他意料,只觉得卫忱仓是难能可贵的好苗子,而柏桑就是个恶主。
  有识得卫忱仓以及柏桑的,很快细细道出,指给那些不认识的人看,越来越多的目光投注到凉烟身上。
  “那个便是柏桑,每日晨跑都被甩开很远,垫底那个。”
  “哦,他呀,一说垫底我就知晓是谁了,弱的离谱,弱到整个新兵营都知晓一二。”
  “他这个护卫倒是挺厉害的,只不过跟了柏桑,可惜了。”
  “这柏桑是不是太刻薄了?卫忱仓大好的机会,就这般断送了?”
  议论声里,凉烟瞧着卫忱仓,她早就知晓他天赋好,也从未想过将雄鹰圈在身边,失去翱翔的机会,她扬声道:“卫忱仓,你投军上前线吧。”
  卫忱仓朝凉烟行过来,垂下眼眸:“公子,莫要赶属下走。”
  凉烟笑着打趣:“怎会赶你,就怕你日后有了成就,便再也瞧不上我这个主子了。”
  卫忱仓倏地抬头:“您一辈子都是属下的主子。”
  关于卫忱仓的往后,凉烟早就做过打算,眼下到了时候,索性就摊开来:“回去再细说。”
  几人越众离开,那些少年却是热情不减,毕竟柏桑这个名字,在这段日子里被反复提及,很多不在杨教头队里的,也听过其诸多消息。
  京都里过来的,带着护卫,格外弱小,宴星渊还帮忙出过头。
  这让许多人都愤愤不平,在崇拜强者的同时,他们更瞧不起弱者,且公认最强的宴星渊,以及刚崭露头角,一招便败下张教头的卫忱仓,都向着柏桑,这在他们看来,就像是金子被糊上了污秽物一般难受。
  回了房间,因空间小,连个凳子也无,凉烟坐至床榻,伸手拍了拍身侧:“过来坐。”
  卫忱仓僵着身子没动,惶恐抬手:“属下不敢。”
  冬亦脱了鞋,盘腿坐至凉烟身边:“有什么敢不敢的,自来了营里,往日那些个规矩礼数,我通通都顾不上了,说到底还是摊上了好主子,无需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
  卫忱仓不说话,仍站在那里。
  凉烟也就随他了,说起正事来:“卫忱仓,你随我父亲一道上前线吧,我日后总归是随军而行,不难见面。且训练营于你来说,太过屈才,上得前线,你能为自己挣下功勋和荣耀,这是我最想看到的,我希望你们能过得更好。”
  卫忱仓定定望着凉烟:“属下只知,保护好公子,是属下的职责。”
  凉烟见说不动,干脆换个方式继续道:“卫忱仓,这是命令。”
  卫忱仓回去了,给张教头回了话,他愿意投军上前线,张教头一时喜不自胜,下定决心要着重培养。
  训练照旧,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冷寒,营里不烧碳火,凉烟每日听着号角声响,都要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能掀开被子。
  凉烟跑步时继续向前赶超,彻底摆脱了垫底,再也没受过处罚,她也未曾有丝毫松懈,每日在训练结束后,自行加训,扎马步,以及在双臂上悬着沙包袋打拳,直至精疲力竭了才会睡去。
  冬亦看着,再不会如以往那般,总说些疼惜之言,只随着一起加练。
  将到考核之时,凉云天回了营里,宴星渊仍留在前线。凉烟训练完,去了凉云天那边,她还记得父亲上次说过,再回来时,就教她内力。
  冬日冷寒,凉云天却只穿了件薄薄青衣,脊背挺直,负手而立:“体魄与内体相辅相成,练体乃基础,内力则是往上更进一步,接下来几日,我会慢慢引导你。”
  凉烟目光灼灼,她终于熬过了最难的起步,欣喜之余,也没忘了身边两人:“烟儿恳请父亲准许冬亦和卫忱仓一道练习。”
  凉云天对此没有异议,那两人忠心耿耿,一心为主,不用见外了去。
  接下来凉烟白日练体,夜里则废寝忘食随着凉云天练习内力,几日过去,终于到了考核的日子。
  队列里那些一直在最后头垫底的少年们惶惑不安,他们正处在争强好胜的年纪,自然是好面子的,又如何愿意经受淘汰,一个个面带愁云地哀叹着。
  杨教头站在高台上,讲完规矩后扬手一挥:“考核开始!希望每个人都能拼尽全力,放手一搏!”
  凉烟早已蓄势待发,她正想检验全力以赴之下,现如今能赶超上多少人。
  少年们拔足狂奔,凉烟抿着唇竭力紧追,用这几日学的内力之法吸纳吐气,保持着快却稳的状态加速冲刺,她超过了一个又一个,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一圈,两圈,三圈……
  凉烟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可以说是寥寥无几,跑在最前头的方安注意到了凉烟,吃惊不已。
  即将抵达终点之际,凉烟已超过了另外几人,只余下方安,凉烟追上,与其齐头并进。
  方安忍不住偏头道:“没曾想柏兄现如今的进步更是突飞猛进,竟已能追上我。”
  凉烟专注着前方:“方兄莫要走神,否则这追上很可能就变为赶超。”
  方安知晓柏桑是以怎样的速度在进步,不敢有丝毫懈怠和放松,全身肌肉都迸发出力量极速向前奔跑。
  凉烟望着仅剩的那段距离,心无旁骛,她要看看,这一个月在拼尽努力之下,她能达到什么程度。
  教练在各自队伍的尽头处侯着,等跑完的人过来在相应排名下签字。
  杨教头望着拐角处,耐心等待,一道身影拔足狂奔映入眼帘,杨教头面上显出笑意,只是这笑还未及展开,就在看到紧随其后的身影时彻底凝固住,活像是刚吃了死老鼠。
  方安和凉烟站到杨教头跟前,在记录册上签下字,直至签完了,杨教头还愣愣望着凉烟,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样。
  两人未与杨教头搭话,签完便回了演练场歇息。
  方安大口喝着水,喝完瘫坐至地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如今日这般拼尽全力了,柏兄,你此次虽稍落后于我,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赶超我。”
  凉烟只是笑了笑:“方兄过奖。”
  等待考核结束的时间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了。凉烟这时才知方安竟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后来寨子被官兵围剿,独剩了他一个漏网之鱼死里逃生,自此便一心想要做官,只是他大字识不了几个,走文是行不通了,就干脆跑来投了军。
  人陆陆续续跑完汇聚在演练场,三五成群地说着话,只是说着说着,最后都说到了凉烟身上。
  “难以置信,柏桑竟跑了个第二。”
  “可不是,方才看到签字排名,我几乎都要以为队里有第二个柏桑。”
  “我记得他起初是远远落在后面的,怎的一月时间,就直接飞跃成了第二?”
  “他以前该不会是在故意扮猪吃老虎吧?”
  “那不至于,他第一日最后一圈是撑着木棍走完的,那般狼狈的模样应该不是作伪。”
  “想当初我们皆以为京都来的吃不了苦,又见他瘦弱,便都瞧不上他,没曾想在最后考核的时候来了个逆袭。”
  新兵这边讨论上了,教头们此时也聚到了一起,免不了拿队里突出的前几名来相互比较,独杨教头闷声不吭。
  发现了不对劲,那些教头们相互间打起眼色,随后一拥而上抢了杨教头手里的记录册。
  率先摊开扫过一眼的教头叫出声来:“柏桑第二名?”
  “柏桑,哪个柏桑?”
  “还能有哪个,就京都里来的那小个子。”
  “他?就他跑了第二名?这名字是不是签错了位置?”
  “他这段时日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但如今直接飞升至第二,也太过骇人了吧。”
  “若是之前没有藏拙,那他这个资质就非常不错了,老杨,你捡到宝了。”
  “可不是,起初还以为是根废柴,没想到却是良木。”
  杨教头的脸色并不好看,一把抢回记录册,冷淡道:“一个不上战场,只来这营里戏耍的贵公子,也值得你们这般关注?”
  那些教头自然知晓他在恼恨什么,眼见他那张黑脸是愈发深沉,皆觉有趣,故意揶揄上了。
  “杨教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柏桑这一月来规规矩矩,既认真又努力,你怎能说他是来戏耍的?”
  “嘿,看来我们杨教头也有看人不准的时候,起初嘲得那般凶,这下可被打了脸咯。”
  张教头自得了卫忱仓要投军的准话,对柏桑那是彻底转了态度,怎么看怎么顺眼,此时少不了帮忙说上两句:“老杨,那柏桑确实做得很好,你是他的教头,对此你应感到欣慰才是,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是做甚?”
  一番揶揄下来,杨教头也不回话,直接掉头就走。


第三十四章 
  杨教头黑着脸回了演练场,大致说完过去一月的训练,开始对表现突出的前几名,给出鼓励之言。
  在长篇大论赞着方安时,凉烟舒眉浅笑,她终归是想要得到认可的,杨教头起初有多瞧不上她,这段时日她就有多想证明自己。
  等待中,杨教头却是径直跳过凉烟,夸赞起第三名。
  凉烟笑容淡下去,漠然瞧着杨教头,方安站在一旁也有惊诧,偏过头来小声耳语。
  “柏兄,你的进步大家伙有目共睹,无需在意教头如何看待。”
  凉烟冷哼,她是可以不在意,但也不愿接受有失偏颇的对待,径直扬声道:“杨教头为何要略过我,可是有意针对?”
  杨教头话语骤停,面无表情瞧着凉烟,片刻后才出声回应:“柏桑,人贵在知足,你已通过考核,有了操练兵器的机会,还要如何?”
  凉烟蹙眉:“还要如何?我凭自身努力得来的名次,未曾作弊也未有投机取巧,为何就不能得到应有的赞扬?”
  “应有的赞扬?谁告诉你是应有的?”杨教头面色沉下来,声音陡然一厉,“柏桑,这只是一项简单的体力考核,你跑到第二又如何?往后的兵器操练,你当真以为还是如此轻松?到时你不合格,照样要滚到后勤队去,还想要赞扬?”
  凉烟将手指捏紧,冷笑:“如此说来,杨教头是认定了我不行?”
  杨教头黝黑的脸沉得快滴出墨来,声音再次提高:“对,我认定了你不行!”
  凉烟气得都想骂娘了,这死黑脸当真是固执己见,不讲道理,深吸了一口气,平缓道:“若我通过了接下来的考核呢,又当如何?”
  “不可能。”杨教头脱口而出,他已经知晓凉烟的潜力,但他就是不愿承认眼拙,更不愿承认他曾经的嘲讽皆为偏见武断之言,是以他选择继续打压,“你跑得快又如何,兵器看重得是臂力腰力,你有力气吗?你行吗?若是连兵器都拿不起,你还谈什么操练?”
  凉烟冷冷注视着杨教头,再次反问:“如若我行呢?”
  杨教头别过头,干笑两声:“行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垫底的货色。”
  凉烟话语紧逼:“若我在考核中拿了队列第一呢?”
  杨教头豁然回头,讶然望着凉烟,随即彻底笑开来:“柏桑,就凭你?你想在兵器考核里获得第一?你可知兵器考核统共有弓、枪、刀、剑以及骑术五项?当真是狂妄无知的毛头小子,愚蠢。”
  凉烟没想到兵器考核包含这般多,但她不想退缩:“兵器考核的五项,我若皆拿下第一,杨教头该如何?”
  杨教头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凉烟:“你若真能拿下五项第一,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好,杨教头可要记好今日的话。”
  杨教头哂笑:“自当记得,如若是你没能拿下五项第一,便要离开这里,你敢应吗?”
  凉烟点头:“敢。”
  杨教头盯了凉烟片刻:“好,我便等着看了。”说完陡然严厉起来,“凡兵体尚静恶喧,柏桑你无视规矩,当众抢白,当罚,站到前面来。”
  凉烟站到队伍前,杨教头手执军棍杖其背部,十棍下去,凉烟闷哼着将唇咬破,背后火辣辣地疼。
  处罚过后,杨教头赞完表现好的,又开始抚慰起那些考核垫底,将要去后勤队的人。
  共有三十多人去了后勤队,杨教头望着剩下来的人,沉声道:“战场主兵器杀伐,接下来我们要着重操练的便是兵器,至于体力训练,同样不能落下,还希望大家莫要懈怠,场地上有沙包袋、石锁等工具,你们要善用。”
  接下来杨教头就着各类兵器讲了个把时辰,随后让大家在演练场自行练习。
  凉烟一刻也不耽搁,尝试着投掷石锁。
  一旁里大伙看她的眼神却是带着怪异,宴星渊的威慑犹在,无人敢上前招惹,但不妨碍他们偷偷议论。
  方安站到凉烟身旁,敬佩道:“柏兄,你当真厉害,五项考核皆想要拿下第一,以前可是学过一些?”
  凉烟老老实实回答:“未曾。”
  方安面色微僵:“那你为何要应下,难道柏兄想要离开训练营?”
  “离开?不,我未曾想过离开,也算是逼自己一把,说不定能压榨出更多潜能。”
  方安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看了一眼周遭的窃窃私语,以及不断投过来的目光,接着道:“柏兄,想必今日你与张教头的那番言论,定会如风长了腿,传遍整个营里。”
  凉烟毫不在意,反正自她来了,就未曾少过关注和议论:“军营里生活太过枯燥,我能给他们制造点乐子,倒也是好事。”
  方安挠头,彻底无话。
  柏桑要拿下兵器考核第一的言论,不出两日便是人尽皆知。
  “狂妄,那小子真当这营里无人了?想拿下五项考核第一?”
  “我前些日子听到这柏桑,不还说他是垫底的吗?”
  “你那消息都闭塞了,昨日的考核,她跑了个第二。”
  “原来如此,看来是得了第二,便狂妄到不知自己是谁了。”
  “他们队里的都是些什么废物,就让这么个人如此嚣张?”
  “既然他想比,那只跟他队里的人比有什么意思,干脆跟整个新兵营比好了,想狂也要有狂的实力。”
  “他背后有人啊,有强人宴星渊力保,再看他不顺眼又如何,谁敢动他?”
  有人冷笑:“动他不行,但比试切磋总没问题吧。”
  “说得对,那小子分明是将我们都看扁了去。”
  凉烟还不知她引了众怒,只觉身边几人喋喋不休扰得她无法沉心练功。
  冬亦频频跺脚:“公子,你怎就夸下如此海口,我们来营里吃了那般多苦头,难道真要半途而废,回京都去?”
  墨莲生则是拍着大腿直叫唤:“三弟,你当真是我辈楷模,太解气了,那些个教头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一个个神气得不行,就会欺负我们这些新兵,你干得好。”
  连卫忱仓也开口了:“公子,此次您确实冲动了,五项考核第一,难度太大。”
  凉烟怎会不知,可那杨教头坚定认为她不行,若不能拿出绝对的实力,如何证明她真的可以?
  “想恁多无用,抓紧练功吧。”
  翌日,兵器操练首先习得是弓箭,因器械有限,十人为一小队,一小队一把弓,十支箭。
  许多人将目光放在了凉烟这里,包括演练场上其他教头的队伍,也伸长脖子望向这边。
  队伍正前方竖起了多个草靶子,杨教头拿起一张弓,搭上箭,眼睛微眯,手一松,那箭矢嗖一下射出,正中靶心。
  少年们鼓掌叫好。
  杨教头放下弓:“演示结束,你们挨个来,每人十支箭矢,也就是十次机会,先勿急,尝试着找到感觉。”说完目光投向凉烟,“也顺便让我看看,你们的天赋究竟如何。”
  少年们跃跃欲试,排好队拉弓射箭。有连箭都射不出去,直接掉至地上的,也有射得不准,但好歹能和箭靶子擦个边的,当然也有射出去正中靶心,立时引来欢呼的。
  队里有几个是猎户家的孩子,弓箭于他们来说,熟稔得很,在阵阵喝彩叫好声里,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那方安是土匪寨子出身,弓箭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他力大,箭矢射中靶心不说,力道直接带着箭靶冲出去一段距离,叫好声更大了。
  当排到凉烟时,少年们噤了声,队里出奇的静谧。
  凉烟是第一次摸弓,手里这把弓是杉木制的,摸起来还算顺手,学着教头的模样搭上箭,拉弦对准了远处的靶子。
  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瞧着她,杨教头抱臂站在那里,手微握成拳,也一瞬不瞬地望过来。
  终于,箭矢平稳飞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移动,啪嗒一声轻响。
  箭矢在半道上栽了下来,歪斜落至地上。
  凉烟蹙眉,暗道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体力训练得再加把劲才行。
  杨教头紧绷的脸放松下来,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倒也没说什么嘲讽之言。
  那些提着心吸着气等着的少年们瞬时嘲开了。
  “箭都射不远,还想拿考核第一?”
  “让人白白期待一场,还没我射得好,就这样也敢大放厥词要拿下五项第一?”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这下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等着滚出军营吧。”
  “兴许人家正有离开的打算,才故意为之呢?”
  杨教头见队列里哄闹成一团,将声一提,怒喝道:“可是又忘了凡兵体尚静恶喧的规矩?吵吵嚷嚷全都想挨罚?”见少年们瞬时缩着头噤若寒蝉,这才将目光若有似无地扫向凉烟,“有些人,实力不行,就莫要用哗众取宠的方式影响他人,否则,一样要罚。”
  凉烟也不恼,只平静瞧过去:“杨教头,你可曾想过,如今你嘲得越狠,将来脸就被打得越痛。”


第三十五章 
  “你可曾想过; 如今你嘲得越狠; 将来脸就被打得就越痛。”
  这话激得杨教头心头火起; 却只是笑:“弓箭考核就在十日之后; 第一?就凭你?我如今就是嘲了; 也拭目以待,你要如何将我这脸,打得更痛。”
  才安静下来的少年们又发出阵阵嘘声; 望着杨教头和凉烟之间的争锋相对,兴奋不已。
  其旁的几个教头望着这边; 皆摇了摇头,杨教头竟与一个毛孩子如此较劲,当真是有失身份。
  此次的小摩擦; 又风一样卷过整个训练营,等着看好戏的越来越多。
  凉烟不敢有分毫松懈,白日里需得排了队才能摸到弓箭,真正训练的时间并不长。她坚信熟能生巧,便在夜里也来演练场摸黑练习。
  离十日之期的考核越来越近; 凉烟夜以继日练习,箭术突飞猛进; 却也远远不够。
  夜间月光清冷; 视线不佳,凉烟站定,许久后才射出一箭,箭矢虽径直没入靶子; 却是偏离了靶心。
  抬手从背后的箭篓里再抽出一根,搭上弦,射出去。一根又一根,直至箭篓空了,凉烟才停手。
  又是如此,十根箭矢射出去,能中靶心的却只有一两支,就这样还想拿下第一?
  凉烟有些沮丧,手已酸痛无力,干脆放下弓,一屁股坐至地上,仰头望着当空冷白的月亮,叹了口气:“费劲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就此前功尽弃,当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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