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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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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腾得出时间来,于是双方便将聚会的时间推迟到了八月十日。
闻莹愫已经穿戴好,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太子呢,见太子进来,她立即笑靥如花般迎了上去。
太子轻揽她的纤腰,在她的额头上‘啵’地亲了一口,望着她娇艳如花的脸问:“都准备好了吗?”
闻莹愫被他一亲就红了脸,柔声道:“早准备妥当了。”
不过是一些特产、干货和水果而已,叫人分几个袋子一装就完事了,如今她已经让人将它们全放到了马车上。
“那我们现在就走。”太子说,一把将她抱起往门外走。
闻莹愫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知道他乐意抱着她走,便也没有挣扎,伸手搂着他的颈脖,将身子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任由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昂首挺胸地往门口走去。
太子妃正带着小郡主在花园里散步,远远便看见了这情景,她忙将目光转移,并将刚放到地上的小郡主给抱起来。
陪同她出来的那两名宫女不禁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般跟着太子妃走。
在她们的印象里,太子妃每次看到太子和闻莹愫的恩爱场景时都表现得那么的平静,甚至有意识地不去看,能够做到这般,不得不让她们感到佩服,又有些不解。
都说在爱情中女人是善妒的,都希望自己爱的人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但太子妃却恰恰相反——她好像从来都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痛苦情绪当中去。
‘这样的人才是当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理想人选呢。’她们私下里说。
上了马车,太子依旧抱着闻莹愫,不过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太子将闻莹愫的下巴勾起,俯头对着她的樱唇就是一阵深吻。
这几晚他宿在太子妃那里,但心却一直系着闻莹愫,如今终于在一起了,他得让她知道他有多渴想着她。
在亲她的当儿他问:“这几天晚上你睡得可好?”
她被他亲得整个人都像飘在了云端,听得他这话才微微回过神来,如实答道:“没有你在时好。”
太子笑,对着她粉嫩的侧脸又是一阵猛亲,然后才语气暧昧地说:“没关系,今晚我一次过补偿你。”
今晚闻莹愫是打算在宫府过夜的,但她知道太子明早还要上早朝,所以并不要求他也留宿,如今听得他这么一说她忙抬头问:“你也打算宿在那边吗?会不会……不太方便?”
她说这话时脸已经直红到脖子去了。
他跟她在一起睡自然免不了……可那是在宫府,这恐怕不太好吧?
太子当然明白她的顾虑,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夫妻在一起自然就得干夫妻间该干的事情啊。”
一副理由当然的样子。
成亲这么久了,他好像还一直很喜欢和她那样,不,不仅是喜欢,还很沉/迷。
被需要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闻莹愫顿时心花怒放,本想劝他今晚和她分房睡的,可不知为何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们到达时李元已经到了,正在客厅里和宫泽哲聊着天。
太子拉着闻莹愫的手进来。
宫泽哲和李元立即将目光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几个月不见而已,怎么觉得你们越来越有夫妻相了。”宫泽哲捋着胡须笑着道。
李元也笑了,一脸快慰地说:“是啊,或许这就是天定的姻缘。”
太子和闻莹愫对视了一眼,也笑了,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读到了幸福和满足。
四人边说边相互行礼。
礼毕,大家坐下。由于都不是外人,所以这三个男人都没有要闻莹愫避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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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绸缪
四人谈起了政事,自然,也谈到了步寻案。
如今除了孔武立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供出步寻案的背后的主使人来了,偏偏孔武立逃跑了,眼下全国去找也没找着。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只指望着这一条线索是太冒险了,毕竟谁也无法保证孔武立此时的生死,可是其他能够作证的人都死了,就只有孔武立可能还活着,他们不得不这般行事。
“大山大坳,小村小寨,能找的地方几乎都找了,就是找不着他,真的很怕他已经死了。”李元叹气道。
当然,不止他,在座的另外三人也有这样的担心。
不过太子的想法要比他们乐观一些。
太子说:“年初时道能法师来找过本宫一次,说他有办法使孔武立于明年的二月份前后现身,所以我们不妨再耐心地等一等。”
其实,就目前来说,除了等也别无它法了。
听得这话,李元的眉头舒展了些,但还是不太敢放心,他问太子:“道能法师是要用法术来把他引回来么?”
“大概是这个意思。”太子道。
真正有能耐的法师都会一些玄乎的法术,当然,他们不会轻易地在人前展示。
“法术这种东西有些灵有些不灵。”李元不放心地说。
“当然,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期待一下吧。”太子说。
众人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谈了约莫三刻钟后,太子表示有话要单独跟李元谈,于是宫泽哲和闻莹愫便离开了客厅。
太子对李元说:“假如孔武立明年能现身,你父母受害的案子就有望能破,但那时又会引出你父母以及你的尸体到底去向何处的猜测,如果要想将这个案子完满地结案,也许会需要你们兄妹两亮出身份来。”
李元道:“这个事我也想到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会在意亮出身份,只是我妹妹这边,如果她的身份亮出来之后我比较担心陛下和皇后娘娘那边的态度,毕竟,这涉及到她以假身份嫁给你,而这做法是有违皇宫的规矩的。”
说到这里,李元望向太子,目光中有着恳切的期待,和实在的担忧。
是的,闻莹愫的性命如今是和太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假如闻莹愫的身份暴露,恐怕只有太子才能救得了她。
太子回视着李元,语气郑重地说:“这正是本宫今天想跟你说的。”他上半身朝李元微倾,道:“要暴露你父母的尸体的去向只需要你出来作证即可,莹愫可以不出来,也就是说——可以继续对外隐瞒她的真实身份,让外人当她永久地葬身在河流之中了。”
说完这话时太子又马上说:“本宫知道要你独自亮出身份有些不地道,可她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太过特殊,太过敏感,如果将她的身份也亮出来势必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那甚至会要了她的命,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
说这话时太子的眼眶红了,他在斟酌着要不要将皇上逼闻莹愫写下的那份保证书的内容跟李元讲。如果不讲,李元可能不会知道闻莹愫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如果讲了,他知道李元肯定不会让她亮出身份来的。
权衡了一番之后太子还是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跟李元讲了。
“为了能与本宫在一起,她连自己的性命也肯赌上,本宫很佩服她,也很感谢她。”太子说,目光中满是感慨和感激,接着太子又由衷道:“本宫要不惜一切护她周全,这是本宫应该为她做的!”
李元听毕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真没想到闻莹愫嫁给太子的代价是如此之大,但随即他又感到欣慰——太子这般珍视她,也不枉她这般爱他一场了。
那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的真实身份暴露人前了。
于是李元非常坚定地说:“殿下说的也正是我想的,这件事,完全不需要扯上我妹妹,所以我绝对不会向外透露半分她的真实身份,也望殿下这边严守这个秘密。”
太子道:“本宫这边就只有本宫知道这事,你放心吧。”
李元道:“那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多谢殿下的关心和提醒。”
太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假如你的身份暴露,恐怕对你的仕途会有些影响,不过本宫会尽力护你的。但是,本宫毕竟只是一个太子,权力有限,万一事态超出可控范围,有些事就不好保证了。为防万一,本宫在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岛上建了一所宅子,假如京城这边的形势对你不利,你就躲到那里去吧。”
太子边说边掏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对他说:“就是这里,假如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本宫会派人带你去,并为你配备几名武功高强的随从。”
李元听了既惊讶又感动,忙单膝跪下道:“殿下待我兄妹恩重如山,我没齿都不敢忘!”
太子伸手拉他起身,道:“你是莹愫的哥哥,也是有才有识之人,未来需要用到你的地方还很多,望无论顺境逆境,都自强自爱,能屈能伸。”
李元忙说:“是。我也希望能看到在殿下的英明仁治下的美好江山。”
听得这话,太子将目光定在李元的身上,未几,语气冷静地说:“这个过程恐怕不会很容易。”
李元忙问:“怎么说?”
太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协助皇上批阅奏折并日日上早朝参与政论了,如今的他,既有政治眼光也有政治才能和经验,目前又得皇上倚重,难道还会担心这个位置被他人夺去吗?
李元不禁在心里想。
他不知兵部尚书郭茂的背后还有主使人,所以以为郭茂一死,朝中便很难再蹦得出敢与太子抗衡的人来了。
太子微微一笑,道:“觊觎王位的人未必只有明面上的那几个。”又说:“皇位交替的背后从来都伴随着非生即死的暗战,它们比我们看得见的那些波涛要凶险得多。”
李元听了心里不自觉地纠紧,朝太子凑近几分,问:“殿下,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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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清楚
太子微微一笑,道:“本宫现在还不能说,因为证据不够。”
李元忙说:“是我多事了。”又道:“如今瑾王从南方回来了,不知殿下这边……”
太子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
他没有跟李元说他其实也派有人去盯着瑾王。
那边厢,宫泽哲和闻莹愫沿着花园的小道边走边谈了一会儿后便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宫泽哲回了书房,闻莹愫则去了袁夫人的房间。
袁夫人正跟厨房的人安排午膳的事,见闻莹愫进来忙笑着过来拥抱道:“方才我就想去见你了,但想着你们几个也许有要事要谈,所以还是忍住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闻莹愫伸手回抱着她说:“我最近过得挺好,多谢义母的关心!”
袁夫人将闻莹愫上上下下地端详了一番,道:“有点孕相了。现在开始吃的菜得少放些盐了。”
“是。”
“胃口怎么样?心情呢?”袁夫人又问。
“胃口还行,心情……比以前的起伏好像要大一些。”闻莹愫如实答道。
袁夫人笑着拍了拍闻莹愫的手,说:“这都是正常现象,你别紧张。不过为了孕期能始终有一个愉快的心态,你要时时注意调整自己的情绪。”
“是,多谢义母指点。”
“我让厨房那边给你煲了鲫鱼汤,眼下应该煲好了。”袁夫人边说边让宫女去厨房看看。
很快,宫女便端着一碗泛着热气的鲫鱼汤进来。
闻莹愫也不客气,拿起勺子便喝了起来。
“味道很棒,而且一点腥味都没有。”闻莹愫赞道。
袁夫人一听就笑了,道:“我让厨房那边加了一点点姜和醋,所以就没有腥味了。不过生姜毕竟是热性的东西,孕妇多吃的话也不好,这个量你自己平时要注意着拿捏。”
“孩儿明白。”
那天,太子、宫泽哲和李元三人在客厅里聊了许久。
李元用过晚膳后才离开。
闻莹愫和太子则留在宫府过夜。
这是太子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似乎有些不是很习惯。
但闻莹愫是无论在哪里都能很快适应的人,因此她倒是表现得非常的安坦自然。
当两人终于回到房间时,太子本以为就可以和闻莹愫过二人世界了,没想到卧室和外间都有人。
她们是袁夫人安排来伺候他们的,里间和外间的人加起来足有八个。
在东宫里,伺候太子饮食起居的宫女一班也只有三个,所以太子看得这阵势就浑身不自在。
闻莹愫知道太子不自在,便对她们说:“殿下和我夜里爱静,只要腊梅留下来服侍着就好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她们似乎都有些犹豫,但还是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本来,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姑娘就对男女之间的情事好奇,如今见袁夫人安排她们来服侍太子和闻莹愫,心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可眼下听闻莹愫这么一说,她们便知自己的愿望要落空了,当然不免有些失望。
待她们都退出去后腊梅遂将外间的门给关上,然后进卧室东侧的浴室里去准备洗澡水。
腊梅见里头有一个可供两人一同泡澡的大澡盆,忙出来问太子和闻莹愫是否需要一同泡澡。
“好啊,本宫正有此意。”太子笑着说。
闻莹愫看了太子一眼,没有表示反对。
当两人躺进温热的水中,太子缓缓地将闻莹愫抱在怀中,并让她的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如此,闻莹愫整个人便躺在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伸手摸着闻莹愫微隆的腹部,微笑着说:“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等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了,奇怪的是我依然那么兴奋,那么期待,不,比先前那两次还要兴奋和期待。”他亲着她的鬓角补充道:“因为那是我和你的孩子。”
闻莹愫微转过头来,他的唇便贴上了她的唇,如/饥/似/渴地向她攻城略地。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时闻莹愫转身面向他,抱着他的腰问:“今日你跟我哥哥单独聊了些什么?”
太子冲她神秘一笑,道:“你明知道我单独和他谈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你知道,还问?”
“真的有必要向我隐瞒吗?”闻莹愫斜着眼睛望着他问。
“不是说要刻意跟你隐瞒,不过真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你知道跟不知道都无所谓。”太子说,凑上来又是一番猛亲。
闻莹愫伸手摸着他的脸,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摸到了他的下巴处,然后她微笑着将嘴贴上去,主动地亲了他。
太子顿时心荡神摇,一下子便将她压到了身下。
“不行,不要在这里。”闻莹愫忙说。
在水里做会有很响的声音,她怕,毕竟这是在宫府,万一被人听到了到处乱传就不好了。
太子马上领悟了她的意思,抱着她离开了浴盆,三步并两步地出了浴室,直奔床去。
先前太子还觉得宿在别人家里很不习惯,可当他抱着闻莹愫躺在床上时那种感觉便瞬间消失了。
只要有她在身边,其实无论他在哪里都可以找到家的感觉,他对自己说,微微挺身,带着缱/绻与怜惜慢慢地进入她的神秘花园。
她的配合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她的轻柔抚摸给了他充足的安全感,他很快便沉醉在了她的温柔当中。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被她指引而非他指引着她的,这感觉妙不可言,他幸福得难以名状,因此完了一次不久又想要第二次。
她完全配合他,就好像只要是他,随便他怎么样都行一样。
他们直到临近午夜时才肯停歇,喘息着相互拥抱和亲吻。
“很累了吧?”闻莹愫柔声问。
太子却觉得她这话隐约有认为他的战斗力不行的意思,便不太高兴了,他‘哼’了一声后就将她再次压到身下,一边将手伸向她的胸前,一边问:“要不要再来几次?”
莹愫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那问话引他误解了,忙解释道:“今晚不要了,妾已经累得浑身快散架,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太子这才缓缓地从她的身上下来,躺回自己的位置。
闻莹愫遂伸手将他抱住,又将修/长的双腿缠在他的腰间,道:“妾方才那句话是体恤殿下这般不遗余力,担心殿下太过辛劳的意思。”
太子噗嗤笑了,道:“我有多累当然是你最清楚的了。”
闻莹愫微笑着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说:“是,殿下的勇猛妾是最清楚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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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恐惧
徽州府一座深山的悬崖上,孔武立吃力地从床上爬起,下床,艰难地往门外走去。
阳光像刀子一般朝他刺射过来,让他不自觉地一阵眩晕。他赶忙伸手将双眼遮住,又拖着肥胖、笨重的身体到一侧的山泉边去洗脸。
这几个月里,每隔一两刻钟,那种魔音就开始在他的耳边响起,声音由小到大,由轻到重,由单一到嘈杂,持续的时间也随着日子的增加而变长。
孔武立原本并不胖,可是经过这几个月被那种魔音的折磨之后身体竟然像被吹了气的气球般慢慢地鼓了起来,如今,他的手臂有大碗的碗口那般粗,大腿有他的两张脸那般大,肚子处最为明显,就像怀孕**个月了般。
所以,他现在的行动非常笨拙,脑袋也像被灌了浆糊般,时常迷糊糊的。
不过,一旦那魔音消失时,他的脑袋又会清醒过来,这个时候他就会思考自己的未来,思考下一步的出路。
再这么下去,他可能无法顺利地从这个悬崖下到山脚去了。
这是个尽管他很不愿意面对但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可是,如果搬到山脚下去住就会增加被人发现的危险,而且会增加他内心的恐慌——他现在是越来越害怕见到人了。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干净无害的小孩,都会让他全身发抖。
不过不管他多么地不愿意,这个问题都摆在了眼前,他不得不思考。
要离开这个悬崖到山脚下去生活?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浑身直打哆嗦。
可是如果他再不这样做的话他可能就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山崖了。
他抬起眼来看了一眼那烈日,忽然有种陷入绝境之感。
你费尽心思地逃亡,难道就是为了这般死去?他问自己,清晰地感觉到了内心的不甘。
生命是可贵的,即便苟活着也比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要强,他又对自己这么说。
然后,他用了大半天时间来反复地衡量,最终,他决定明天一早带着简单的行李到山脚下去安家。
反正我现在胖成这个样,加上易了容,再有眼力的人也不会认得出我来了,他自我安慰道。
再者,他也想试一试到小镇的旅馆里去住几天,看看在那种四周有人的环境下是不是可以摆脱掉那折磨人的魔音。
于是,那天晚上孔武立早早便睡了,当然,和往时一样,他的睡眠依旧很差。
次日,天才蒙蒙亮他就起来了,拿起那个又旧又破的锅来煮粥。
才把火生起来,他就感头痛欲裂,四肢乏力,便在一堆干柴上缓缓地坐下,喘了一会儿粗气。
身体不好,精神不好,人便难免有些萎靡不振,但只要一息尚存,总该得努力地活的。孔武立又伸手给小灶子里添了一点柴。
从悬崖到山脚的这一段路对于已经肥胖得行动艰难的孔武立来说简直是一场堪比登天的历程,是恐惧与信念的对弈,体力与耐力的极限挑战,无比的艰难、惊险。当他下到山脚时他感觉自己有如经历了劫后重生,简直想跪下大哭一场。
好在终于是下来了。
孔武立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接下来就得找一个可以安家的地方了,孔武立朝四周看了看,觉得即便树丛里也是有可能被人找到的。一想到可能会有人发现他的住处他就不自觉地恐慌,全身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喝了两口水,艰难地站立起来,往前面的森林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孔武立来到了一个四周皆是茂密的树木的包围着小山坡,以他现在的体型和体力他已没有办法再继续往前走了,于是他停下,仔细地观察着这个小山坡。
这里虽然偏僻,但他觉得既然他能找到这里,其他人也一定能找到这里,因此他依然觉得住在这里不会安全。
可是,这地方已经算是山脚下最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了。
孔武立的内心在纠结着,心烦意乱,那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又汹涌而来。
最后,他在一棵大树上搭了个窝,并将窝的四周用树枝和树叶包围着。
这个窝,很大,大概没有人会以为它是鸟窝的,但是胜在它能给孔武立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因此他决定就在这里住下来。
不过他实在太胖了,加上夜里总要翻来覆去,因此支撑着他肥胖身体的那几根树枝实在不堪受力,就在黎明前被折断了,孔武立连人带窝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孔武立只好于天亮后继续去找落脚地。
终于,他在一条山溪旁遇到了一棵枝干粗壮的老树,便在那上面搭了个窝。
好了,这个窝是坚牢的,他可以安心地在里面过夜了。
三天后,孔武立决定到小镇上的旅馆去住几天看看,顺便买点盐油和大米回来,于是他精心地装扮了自己一番,迈着笨拙的步伐往山外面走去。
当他到达小镇时,所有的路人都朝他看,他慌得赶忙躲进一家旅馆里。
他在这家旅馆订了个房间,打算住上三五天再想接下来的事。
让他失望的是——即便在这个地处小镇中心、每天人来人往的旅馆里,那个魔音依然阴魂不散般跟着他。
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他第二天便回森林去了,带着绝望的心情回去。
也许,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等死了,在回去的路上时他在心里想。
眼睁睁地等死,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可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忽然想到了道能法师,眼睛顿时闪过一丝亮光。
或许道能法师能够帮助得了他。
可是,九边县普光寺离京城那么近,且道能法师是敌是友也无法判断,他这样回去会不会凶多吉少?
他犹豫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告诉自己别想着去找道能法师了。
他艰难地爬上了他位于树上的小窝,仰躺下去,看着头顶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树叶。他觉得心闷,气燥,头晕,目赤,忍不住掩脸哭了起来。
这是孔武立第一次放声痛哭,直哭得地动山摇,声嘶力竭。
他不知该怎么办,他此刻对自己的人生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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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深河
夜幕渐渐地降临了,四周响起了虫鸣声和野兽的叫声,透过茂密的枝叶看到的夜空有如一双双兽眼,正一点一点地朝孔武立这个猎物逼近。
孔武立恐惧到了极点,大声喊道:“别过来,别过来。”
他边喊边钻出了窝,不顾一切地跳到地上,连爬带滚地往外面逃。
当他拼了命般往前跑时他隐约听到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深山大泽都是吸人精气的地方,不宜单独久留。”
他只觉脑袋嗡嗡嗡直响,来不及思索便问:“什么?”
才一问出又觉心惊胆跳,他生怕会忽然跳出一个厉鬼来。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他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并回头看了看,这一看之下却不由得心惊胆跳——后面似乎有无数似蛇非蛇的东西正朝他紧追而来。他害怕极了,没命般地往前跑,
赶快跑啊,将这恐惧,这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恐怖之物远远地甩在后头。赶快跑啊,将所有过往都抛却掉。
又胖又虚弱的孔武立就这么像疯子一般疯狂地往前跑着,荆棘割伤了他的双腿,尖石刺破了他的鞋底,疼痛入骨,鲜血直流,但他顾不上管了,只一味地往前跑。
不知过去了多久,前面一条河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实在太害怕背后那些紧追着他的东西了,于是一头扎进了河水中。
孔武立会游泳,可他特意隐藏泳术,任由自己一点点地往下沉。
这条河虽然不宽,但有些地段却是极深的,紧闭着双眼任由自己往下沉的孔武立只觉得时间仿佛忽然凝固了,四周的一切也渐渐地不真切起来。
也许再过一刻钟他就永远地失去知觉了,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么?在越来越往下沉时他不禁问自己。
可是现在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他觉得自己像是到了一个混沌地带。
忽然,不知是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他的头,他一下子清醒了几分,刚才那个问题再一次来到他的意识里。
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必要么?他问自己。
除非还能对他人有点用处,他马上这么答道。
他还能对他人起什么作用么?他又问自己。
这一问之下他就猛地清醒了过来,忙竭尽全力地往岸边游去。
他还是有点用的,他知道,还有人需要他。
只不过,也许当他发挥了那点用处后他就真的得死了。
那就死吧,至少那时他不会觉得死得不值了。
可是,他还是很怕死啊。他的心情又变得纠结起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朝岸边游去。
上了岸,孔武立才意识到自己的行李还漏在深山里,但是他又忽然想起他逃跑时耳边听到的那句话,便不敢回头去拿了。
那就不要了吧。
现在,他除了他自己之外一无所有了。但他又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接着是要思考下一步的走法了。
既然不敢回深山去住了,那就得往距离人烟比较近的地方去了。一想到要住在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他又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横竖在哪里都会害怕,那就别管是住在哪里了,只要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他将心一横,这般对自己说。
于是他摇摇晃晃地往左侧的一条小路走去。
走了约莫两刻多钟,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间屋子。孔武立赶忙站定。
那屋顶上飘着的烟在告诉他——里头住着人。
孔武立快速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皆是山林,但是在东边有一条小路直往外头延伸。
屋里传来饭菜的香味,让饥肠辘辘的孔武立忍不住吞了几口口水。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家常饭菜了。
可是,害怕与人接触的心理又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扭头往东边的那条小路走去。
他边走边想——如果也像这户人家一样在这里建个房子住下来会怎么样?
在这里,只和这家人打交道,总归比一个人住在树上有意思些吧?
他随即又暗骂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初衷,可他却又隐约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于是他转身了,怯生生地往那户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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