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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宫燕-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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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只和这家人打交道,总归比一个人住在树上有意思些吧?
他随即又暗骂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初衷,可他却又隐约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于是他转身了,怯生生地往那户人家走去。
孔武立去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孔武立一看,对方是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
虽然穿着很朴素的布衣,头上也没有一件发饰,可她清秀的面容里有让人安定的东西,孔武立顿时呆住。
“你是过路的么?”女人问。
孔武立忙说是。
女人请他进来坐。
当这个女人摸索着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时孔武立才知道她是一位瞎子,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你一个人住?”孔武立问。
“嗯。”
“你怎么照顾得了自己?”孔武立又问。
“到了这个地步就能了。”
“你的家人们呢?”
“我的丈夫去年病故了,我有个儿子,在我丈夫病故之后就不见了。”她说,笑容忽然消失了。
“不见了?”孔武立皱眉。
“嗯,不见了,我到处去找,找了整整一个月也没有找到。”她说,微微侧过头去。
“他多大了?”
“七岁。”
孔武立没有再做声。
那女人问:“你是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里并非旅人们的必经之路。
孔武立将茶杯的茶一口喝光,道:“来自北直隶,是个出家人。”又补充了句:“我到处去,四海为家。”
那女人点了一下头,说:“大师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用了午膳再继续赶路吧。”
孔武立微微停顿了片刻,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
那女人也笑着说:“无妨,只是些粗茶淡饭,还望大师别介意。”说完,她就往厨房去了。
孔武立想了想,也跟着去。
“不用你帮忙。”女人说,竟然很快便将饭给装好了。
虽然只是两碟很普通的菜和一碗白米饭,但孔武立觉得这要算是他这三年里他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了。
饭毕,孔武立想着怎么跟她说他想在这里建个房子住下来的事。
一个出家人要在这里定居下来,他总觉得这想法很难不引起他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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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消息
但是孔武立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不会引起她怀疑的理由来。
那女人见孔武立用完午膳还不肯走,心里也不免有些警惕。
她一个寡妇家,又是个瞎子,力量太悬殊,当然会害怕,因此她站起身道:“大师,我下地去了,家里有茶水,锅里也还有些稀饭,你要是渴了、饿了就随便吃吧。”
孔武立愣了一下,也随即起身道:“不用了,我也该启程了。”
他说完便慢慢地走了出去。
然而他并没有走远,就在那屋子的西北角上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
他看着她拿着锄头小心翼翼地往屋角的菜地走去,又看着她用锄头给菜地四周的坡地除草。不一会儿,坡地上的草便被她除干净了,接着她拿起搁在地头上的一只木桶,到一旁的溪水里提水淋菜。
孔武立对她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眼睛瞎了,丈夫死了,孩子不见了,还这般坚强沉静地活着,这才是生命该有的姿态啊。
孔武立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身躯,又觉自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笨拙无能,顿时又有说不出的难过和不知所措。
可是,他又像一个冷极了的人忽然看见了一堆火,有些不想离开了。
很可笑啊!孔武立自嘲地笑了笑,在以前,他接触过的女人也不止一个了,保持过长时间的亲密关系的也有,奇怪的是当他离开她们时并不曾觉得可惜和留恋,可他现在却忽然对这个才刚认识的瞎女人产生了依恋。
是的,他莫名地想留在她的身边,他觉得在她身边时他能获得能量和安定。
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她时她已经进屋去了,并将门也关上了。
他在石头上躺下,思考着该怎么样让她放下对他的戒备。
这天晚上,他看着她屋里亮起火,闻着她屋里传来的饭菜香,几次想朝那里走去,但最终都克制住了。
他不想吓着了她。
夜深之后,他睡了过去,但很快又被魔音吵醒。他咬着牙关默默地忍受,可到后头时还是因为太过难受而轻喊出声。那声音,就好像困兽垂死前的呻/吟,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天渐渐亮了,经受过一晚几次的魔音折磨的孔武立艰难地从石板上起身,肚子饿得咕噜噜地直叫,他身上既没钱银也没干粮,便决定厚着脸皮去那瞎女人那里讨碗稀饭喝。
可是当他来到那瞎女人的门前时才发现门是从外面锁着的,大门和小门的都是。
那么,她是外出了。
她是要到哪里去呢?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走?孔武立不禁在心里想,莫名地有一种‘被抛弃,被嫌弃’了的感觉。
他泄气地靠在那紧锁的大门上。
过了良久,他才站立起来,沿着东边的那条小路走。
他期待着能在这条路上遇见那瞎女人,可是他走了大半天也没遇着她。
走出这座大山后,眼前便是一个大约散落着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庄,孔武立猜测那瞎女人也许是到这里来探亲了,便逐家逐户地去问,结果依旧让他大失所望。
孔武立脚步蹒跚地走到路口的那棵古树下,忽然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崩塌了,那冲击力太大,使得他几乎要晕倒下去。
靠在古树下休息了好一阵子后孔武立继续往前走。
烈日高照,百花盛开,这是一望无际的美丽郊野,可行走在其间的孔武立却始终觉得有一股灰色的力量将他紧紧地包围着,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的人身安全。
当他从一条独木桥走过时,由于体重的缘故而使得独木桥上的木从中间折断了,他连人带木一起跌落在了滚滚的河流之中。
不过这条河流的河床并不深,河面也不宽,因此他很快又爬到了岸上,躺在草地上望着天喘气。
等他终于恢复了些体力时他朝四周望了望,很快便发现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大石洞,便毫不犹豫地朝那里走去。
石洞很大,很深,里面又阴又凉。
孔武立壮着胆子往里面走,发现地下有一条小溪,在洞穴的深处还有一块大石板。
“这个地方倒是适合住。”孔武立自言自语道。
他没有再给自己选择的机会,当即在这里住了下来。
…………。
夜幕降临后,在太子妃处用过晚膳的太子便回了书房看书。
小郡主想要太子抱,所以非要太子妃抱着她来书房找太子。
太子妃没法,只好抱了她来。
见了太子,小郡主立即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抱着太子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要爹爹抱。”
她最近是越来越粘太子了。
太子立即将书放下,一把将她抱起,望着她道:“好,爹爹抱。”
“她现在特别喜欢粘着你呢。”太子妃微笑道。
太子朝太子妃笑了笑,道:“我知道,就让她在这里跟着我吧。”
“这怎么行?她在这里你就没法看得进书了。”太子妃忙说。
“没事,她再过一会儿就要睡觉了,等她睡着了我再看也不迟。”太子说。
太子妃便微笑着退了下去。
太子妃才退下不久林帧便来了,他一进门便将门给关上,对太子说:“殿下,沈祝给你来信了。”
说完,林帧将一封信递给了太子。
见太子抱着小郡主不方便拆信,林帧又将信封接过来亲自拆开了再递给太子。
太子一手抱着小郡主一手看信。
“令王在各个区里都建有私兵的兵营,总共的私兵人数有十三万之多。他跟都指挥使、巡抚以及西凉周边地区的地方官员皆有私交……”沈祝在信里说。
目前虽然沈祝他们还没有找到令王赵腾和郭茂有私下合作的证据,但仅从他拥有的私兵的人数以及他与各地官员之间皆有私交这两件事来看就足见他是有所图谋的了,太子的脸色顿变严肃。
林帧见状忙问:“是他们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吗?”
太子点头道:“嗯。”
太子边说边将信放进了口袋。
次日,上完早朝后太子便直接去英华殿找皇上。
“陛下,这是沈祝的来信。”
皇上赞许道:“行事倒是迅速。”便将信接了过去。
待将信看完,皇上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冷声道:“竟然把心养得这么大了。那这次朕就跟他好好玩一把,看究竟是他强还是朕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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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隐约
于是皇上立即提笔给令王赵腾写了一封信,要求令王赵腾立即将现有的士兵人数、下属部门及人员的分布情况以及农作物年收益等数据提交一份上来。
“朕这几年都没有怎么过问西凉那边的情况,很是惭愧,眼下国泰民安,先前有很多顾及不到的地方朕都想好好地重视起来。”皇上在信末这般说道。
在曣国,藩王可以有自己的军队,但人数不能超过五万,如今令王赵腾那里有十三万,朝廷当然得介入去管。只不过皇上还不想一下子跟他撕破脸皮,毕竟一旦发生战争苦了的都是士兵和百姓。
现在,皇上就想看看令王赵腾会怎么回复他。
这个回复将直接关系着皇上接下来会如何对待他。
与此同时,皇上往京城城门的各个入口加派了人手,并在距离这些入口不远的地方驻扎下大量的士兵。
将这些事安排好后皇上问太子:“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太子赞许地说:“父皇已经安排得滴水不漏,儿臣暂时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
皇上凝神沉思了一会儿,对太子道:“这两年里你处事沉稳周全了许多,朕甚感欣慰。”
太子微愣,随即微笑答道:“是父皇教导有方。”
然后他伸手给皇上倒茶。
皇上静静地看着专注地给自己倒茶的太子,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
太子将茶递到他跟前时张公公小跑着进来道:“陛下,殿下,三殿下出事了。”
两人都猛地一振,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到了张公公的身上。
张公公遇事一向冷静,但今天看起来却似乎有些慌,他们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惊慌。
张公公也没敢再耽搁,立即禀报道:“三殿下在卧室里上吊了。”
皇上的目光依旧很平静,但他端茶杯的手剧烈地抖了抖,他猛地将茶杯放回桌面,快步地走了出去。
太子也立即跟上。
瑾王府内一片慌乱。
皇上和太子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直往瑾王赵聿珣的房间走去。
青莲正守候在床前。
她已经派人去通知皇贵妃了,但不知皇贵妃那边怎么回事还没见人来。
皇上来到瑾王赵聿珣的床前,低头去看他。
他的脖子间依稀可见绳索的勒痕,面容很平静,嘴角甚至有淡淡的微笑。
这个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聪明好学,有才有貌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皇上只觉脑袋嗡嗡嗡地响,体内所有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似的,无限悲恸地喊了声:“珣儿,这是何苦呢?”
太子也上前来,静望着这个一向与自己不和的弟弟。
他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这一刻,他对他没有半分的恨,只有满腔的怜悯和感慨。
皇上问青莲事情的经过,已经哭成泪人儿的青莲颤抖着声音答道:“三殿下早上起来喝了半碗粥,然后就说头有些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地躺着,妾和下人们便退了下去。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妾想去看看他,却发现他已经从里面将门反锁了,便敲门,可是敲了好久都没人应,妾赶忙让人将门撞开,一撞开便看到那场景。”
最近这几天,由于瑾王赵聿珣的身体不适,所以皇上没有要求他来上早朝,皇上知道他身体不好,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样?”皇上喃喃地说,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青莲跪下道:“三殿下这几天里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非常的痛苦。”
一个抑郁到了这般严重地步的人,会走这一路并不难理解。
可是……皇上还是很伤心,很伤心,同时又有说不出的内疚。
所以,虽然极力地控制着,可皇上最终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泪。
一名宫女煞白着脸进来道:“陛下,贵妃娘娘她……晕过去了。”
太子忙说:“本宫过去看看。”
皇上点了点头。
太子立即往皇贵妃的住处去。
去到时,太子发现敬庄皇后已经在里面,正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着大夫给皇贵妃诊断,便上前去行礼。
“贵妃娘娘的晕厥乃伤心过度所致,大家多开导开导她就是,不需要用药。”大夫说。
待大夫走后,敬庄皇后拉着太子到隔壁间说话。
“瑾王的死我也很难过,这事来得太突然了。陛下那边我们要多开导一下,皇贵妃这边也要看着。”敬庄皇后说。
虽然大家都知道瑾王最近病了,可谁也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如今一细想这件事,敬庄皇后也觉得悲不自胜。
她虽然不喜欢瑾王,但瑾王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她从没想过要他死。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呢?
太子点头道:“嗯,孩儿明白。”
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只不过是竭力在人前保持着坚强和镇定而已。
那天晚上,皇上发起了高烧,太子和敬庄皇后一直在床前照顾着。
半夜里,皇上忽然喃喃地说:“朕老了,朕不想你离开…。朕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有一次陪朕去郊野散步,你指着路旁的两棵白杨树对朕说‘高的那棵是父皇,矮的那棵是儿臣,儿臣要永远陪伴在父皇身边’……”
皇上边说边落泪。敬庄皇后和太子都听到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叹气。
皇上又继续道:“天家总要有几个厉害的人顶着才行啊,你这一走,朕这心里头好慌,好慌,你知不知道……”皇上哽咽着,后面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敬庄皇后和太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赵家王朝先前的那几代都子孙繁盛,到了赵乾这一代人数是大大地减少了,如今在本来子嗣就不多的情况下还死了一个,这对赵家人来说打击不谓不大。
经历了百年沧桑浮沉的赵家王朝,其子嗣里没有一个是孬种,现在却忽然出了个自己了结自己生命的,这也让赵乾在难过之余倍感失望。
在多种情绪的交织折磨下赵乾病倒了。
次日,皇上由于身体抱恙的缘故取消了早朝。
瑾王赵聿珣去世的消息也在这天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赵家王朝看来是要式微咯。”有人在私底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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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来了。写一章时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第四百一十二章 留下来的
“你这话我不同意,什么式微,赵家还有太子殿下赵聿梁呢,他可是一个就能顶三个的。”旁边那个穿蓝衣服的人颇不服气地说。
“可是今年天家都死了两个人啦,而且死的都是男的,你不觉得这有点邪门吗?”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又说。
先是张昭仪的孩子死了,接着是瑾王赵聿珣,而且是接连两个月内发生的,这就不由得让人会作此想法了。
蓝衣服那人忙说:“两个人的死法完全不同,不要乱说。”
“先别管他们的死法,咱就说他们接连死了这件事,难道你不担心天家接下来还会有人死吗?”
“呸呸呸,乌鸦嘴。”
“不是我故意这么说的,我是真的担心……”
这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赵家王朝会不会开始有变化?这事谁也说不准,但是有很多人开始关心起这个事来了。
冯玉是在瑾王过世的次日中午得知此事的,此时她怀着四个月的身孕。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瑾王赵聿珣的。
这个消息就像一把刀一般刺进了她的身体里,由于刺得太快,她的神经还来不及反应。她呆立在那里,像忽然被什么定住了。
好一会儿后她的脑子才恢复转动,刺痛感也随即铺天盖地般袭来,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她在海燕的搀扶下才勉强稳住了身子,颤抖着声音问:“这消息可靠吗?”
海燕忙答道:“可靠,是一位宫女说的,而且外头也已经传开了。”
冯玉大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下,然后,她双手掩脸,低声地哭了起来。
他死了?那么年轻、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死了?她不愿意相信,也接受不了。
于是她派人去打听。
不出小半天,派人打听的人回报道:“听说是上吊自杀的。”
“上吊自杀?”冯玉大感惊讶。
瑾王并非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而且一向心性坚强,怎么会忽然这么想不开呢?
派去打听的人进一步解释道:“听说是在南方赈灾期间认识了一个女子,接着两人便在一起了,但是好景不长,那女人在救灾现场替他挡了迎头击来的一棍,死了,死时还怀着他的孩子。”
冯玉只觉心口像被什么压住似的,气都喘不过来。
但是不久之后她又慢慢地释然了。
反正他跟自己今生没有办法在一起,他会找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奇怪呢?那个女人,竟然在紧要关头毅然替他挡了一棍,可见是真的很爱他。
那么,瑾王会为那个女人而上吊自杀便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了。
再比自己对他的爱,一切妒忌和不甘便都可以从冯玉的心里消失。
可是,冯玉还是觉得瑾王这做法太过惨烈,太过不珍惜自己了。
她依稀想起那次在花房里他俯身看着她问“你想要吗”时的神情,那么的深情、暧/昧、大胆和热烈。
他那时的眼神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他身边的那个青莲有孕了么?”冯玉忽然问。
那人忙说:“没听说有。瑾王与她成亲没几天就到南方去了,回来时又得了重病,她能怀上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冯玉忽然有种‘终于还是我胜出了’的感觉,微笑道:“好的,你退下吧。”
待那人退下,冯玉摸了摸自己那微隆的肚子,在心里道:“我知道你有不止一个女人,你最爱的人也不是我,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肯定没想到吧——最后为你留下后代的却是我。所以,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你安心地上路吧。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地待他,而且绝对不会让他的真实身份曝光于人前。我会让他像个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平安长大。你放心地走吧,等他长大后,我会跟他讲我和你的事,那时,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她在心里喃喃地说着,忍不住泪流满面。
“夫人,大爷回来了。”一名丫鬟忽然在外间低声说道。
冯玉赶忙擦干眼泪起身来迎。
闻健一眼便看到她双眼里的泪痕,顿时一脸的紧张,凑近去问:“怎么啦?”
冯玉忙说:“想起自嫁给你之后我就一直被你宠爱着、保护着,心里感动。”
她还没说完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
这个人是可以摸得着看得到的,这个人给她的爱和关心是实实在在的,她知道,从此以后她的心不用再漂泊了,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她会跟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一直到生命的终结。
英华殿里,皇上叫了几位大臣和太子来,一同商讨安葬瑾王的事。
皇子的丧葬规矩很多,因此大家从墓地、墓碑的选择到出殡、下葬的时间都一一认真商讨。
太子提议道:“既然三弟生前与明月姑娘这般相爱,死也是因她而死,不如就将她与三弟合葬在一起吧。”
云一亭听了也连连点头,对皇帝说:“也对,他们生时没能完成一世相伴的宏愿,死后不如就让他们如愿地守在一起,这也算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皇上凝神思考了好一阵才点了点头。
接着,皇上便下令追封明月姑娘为瑾王的侧妃,并将她葬在瑾王的墓穴里。
在瑾王下葬这日,京城的许多百姓也纷纷赶来,当看到瑾王和明月姑娘的灵柩并排放置在一个墓穴里面时许多人都流下了感动和欣慰的眼泪。
“谁说天家人不讲男女感情?”人群中有人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
一时间现场里的议论声络绎不绝。
也有些人如丧考妣般边哭边抹眼泪。
一般来说,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是可以不亲临现场的,可是赵乾今天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敬庄皇后、皇贵妃、太子和郭贤妃等人。
下葬的礼仪非常繁琐,因此直到太阳西斜才完成。
尽管烈日炎炎,但百姓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多。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这是一次得见天家人的真颜的机会,因此他们前来并坚守半日并不仅仅是为了送瑾王最后一程。
葬礼好不容易完成了,人群也开始慢慢地散去。
皇上由人扶着上了銮舆,在车里面掩着嘴泣不成声。
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就在短短的两个月里,他忽然有种不如自己也死了才好的感觉。
。。。。。。。。。
亲们,一更来了。二更大约在19:00。
第四百一十三章 留京
人群忽然喧哗,紧接着传来一阵马蹄声,坐在銮舆里的皇上不禁心下一紧,立即凝神倾听。
由于銮舆的周围全是锦衣卫,所以即便是有突发情况皇上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皇上小心惯了,因此听得这喧哗声还是不免有些惊慌。
很快,有人在銮舆前禀报道:“陛下,是沛王回来了。”
皇上大喜,忙说:“降辇。”
“喏。”站在銮舆外的张公公溜溜地应道,随即掀开帘子扶皇帝下来。
瑾王过世时皇帝有派人给沛王送信,但并不要求他必须在举行葬礼时赶到,毕竟从漠南地区到京城少说也得五六天,而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尸体是没有办法在地面上存放这么多天的,况且从风俗上讲也不适宜这么做。
风尘仆仆的沛王赵聿贤在五名随从的陪同下脚步如飞般向皇上这边走来,即将到达皇上的身边时他立即跪下行三叩九拜礼。
礼毕,沛王赵聿贤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语气沉痛地道:“儿臣一路急赶,希望能赶上三弟的葬礼,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请陛下见谅!”
皇上见他一身的风尘,便知他一路上有多赶,忙伸手扶起他来,到:“朕知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
皇上又命人给沛王端上水。
沛王又渴又饿,接过碗便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抬眼四周,想在人群中搜索太子的身影。
他看来看去也没见着太子,不禁有几分失落和担心。
皇上见状淡淡道:“他尚在后头。”
沛王赵聿贤本想立即到后面去见太子的,又怕皇上生气,只好忍住。
那边厢,太子很快便得知沛王到京的消息,立即往皇上的銮舆这边来。
此时,皇上的銮舆已经继续启程,而沛王也已经骑马跟着往前走了。
太子三步并两步往前追,很快便到了沛王的身旁。
见是太子,沛王大喜过望,忙跳下马朝太子行礼。
太子一把拉住他说:“哥哥不必多礼。”
随后,太子坐上另一匹马,与沛王并肩而行。
两兄弟这般并排而行时百姓们的目光便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纷纷从心里赞叹他们的俊美和潇洒。
“可惜瑾王不在了,不然若是这三兄弟往街上走一圈的话不知得把整条街轰动成什么样。”有人由衷道。
“是啊,是啊,这三人才貌双绝,且能文能武,真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另一人也附和道。
他们的话沛王和太子都听到了,两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丝毫的得意。
当一行人回到皇宫时太阳已下了山,天地笼罩在一片暗红色的余晖中。
太子和沛王一起到了皇上那里。
前来英华殿等候指示的还有内阁首辅云一亭、礼部尚书宫泽哲、工部尚书郑玉松和户部尚书李云风等人。
皇上的目光从在座的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后道:“如今朕就只有太子、沛王和四皇子三个儿子了。四皇子年纪尚幼,朕还不能对他委以重任,目前朕能够指望的就只有太子和沛王了,所以朕想调沛王回京来协助打理朝事。”
听得这话,众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沛王立即跪下道:“父皇,儿臣已受封为藩王,并且许久不接触朝中的事情了,恐怕不能胜任。”
云一亭也马上说:“微臣也认为沛王应该回归他的藩地,至于朝中诸事,有太子殿下帮着陛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皇帝不是一直也这么走过来的么?
皇上当即理解了他的意思,幽幽道:“没错,朕确实是这么走过来的,可自从瑾王过世后朕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朕真的担心自己处理不来这么多事。太子虽然早已显露出了他政治上的才干,可他毕竟年纪尚轻,经历太少,有些事情未必能思虑得周全,如果沛王在,两兄弟反倒可以共同商讨解决。”
众位大臣对皇上的这番话实在不敢苟同,但也不敢明着反对,便望向太子。
太子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沛王,道:“也好。”
沛王忙说:“殿下,我一向追求清静无为,恐怕无法在政治上给你提供切实有用的帮助。”
太子道:“未必,治理国家,儒释道三教里的许多道理都可用得上,哥哥莫要谦让。”
皇上也道:“就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沛王赵聿贤这才叩头谢过。
“先留下来三个月,帮帮太子,也帮帮朕,等朕感觉精神好些了再许你回去。”皇上说。
沛王顿时暗暗叫苦。
他如今才离开妻子梁氏和孩子们不到十天就对他们想念得不行了,如果要留京三个月,那真真是会得相思病的呢。
沛王一向淡泊名利,只求能和妻子孩子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因此还是继续向皇上争取道:“陛下,儿臣放心不下漠南地区的事务和王妃,恳请将期限再缩短一个月吧。”
皇上当即板起脸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才离开三个月就受不了了?说出去都不像话。”
沛王顿时满脸通红,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答道:“儿臣志向不大,深感抱歉。”
皇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有几位得力的下属帮管着漠南的吗?有他们在,你离开区区三个月算什么?如果你实在很不舍得王妃和孩子们,朕允许你每个月回去几天就是。”
沛王顿时如得大赦,赶忙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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