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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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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暗中帮助她也说不定……
    不过杨琪来不及多想,她趁乱找到寿安王府的侧门,可门口有几个家丁把守。
    杨琪冲过去,吓了他们一大跳。
    她指着火的方向,大喊大叫:“那边着火了,大王叫我来喊你们去救火。快点儿啊!再不快整个王府都要烧没了!”
    那些人不疑有他,急急忙忙的都跑走了。
    杨琪溜到侧门前,心里庆幸好在这道门没有上锁,只是用门闩插着。
    她拉开门闩,逃出了寿安王府,沿着暗巷一直狂奔。
    可是耶律茂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立即调出寿安王府大半的人马出府寻找她的踪迹。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救火的人少了一大半,导致整个寿安王府被大火侵吞了几近一半。
    杨琪躲着满城搜捕她的侍卫,大街小巷里就连臭烘烘的鸡笼也成了她藏身的地方。
    与此同时,南府的人接到线报,也派了人出去寻找她。不过杨琪并不知道,与南府的兵马错过了好几回,她都以为那是寿安王的手下。
    两府出动,都在寻找一个汉人丫头,这件事很快传到朝野之中,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杨琪躲过了士兵,却被一群乞丐被逼的走投无路。
    老黑张原以为那些全城乱晃的侍卫是皇宫里派出来抓他的,他跟手下的人到处躲藏,甚至放弃了原本占据的破庙,就是怕那些侍卫再找上门来。 可让自己的手下打听,才知道那些侍卫是寿安王府与南府里出来的。据说是为了抓一个纵火贼,跟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正要返回破庙的时候,老黑张带人跟杨琪碰了个正着。
    虽然杨琪现在的模样跟之前他见到的大不一样,老黑张还是就一眼认出她来。
    就算杨琪化成灰,老黑张也记得她那张脸!
    “真是冤家路窄,臭丫头,看你这回还往哪里跑!”因为杨琪跟那个叫多一两的出现,才害得他到处躲躲藏藏。这笔帐,老黑张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把她给我带回庙里去!”
    杨琪被两个乞丐架着走了,她哪里敢大声喊叫,万一引来了侍卫,那可比现在的情况还要不妙!

☆、134 大内密探

杨琪被带到了破庙,她几回经过这个地方,还是头一次进到庙堂。
    这原本是一座礼佛的小庙,但自从大辽盛行道教以来,佛庙便日渐衰落,甚至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老黑张的这座小破庙,从很多年以前开始就成了乞丐们聚集的地方。
    残垣断壁的庙堂,几经乞丐们的修缮,才勉强成为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庙堂正中的佛陀,身上布满了蜘蛛网,黯然失色的目光哪里还有慈悲为怀的光芒!
    老黑张叫人点亮了烛台,还让人将杨琪五花大绑,捆到了柱子上。
    “还有一个人呢?那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在哪儿?”老黑张的脸阴恻恻的。
    杨琪不甘示弱,“快点放开我,耽误了本小姐的大事,你有几个脑袋都保不住!”
    老黑张突然大吼起来,“就是因为你跟那个男的,爷爷我的脑袋早就保不住了!”
    一个小丫头嘴里出来的话,有多吓人呀,能比皇宫里的侍卫还吓人吗?
    “你的脑袋保不住跟我有什么关系?揭发你的又不是我们,是宫里给你偷药的那个老婢女!”杨琪挣扎了几下,这草绳绑的挺紧。她越动弹,越觉得这绳子的活的一样,紧紧的往她身上缠。
    她的话让老黑张震惊不已,就连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跟宫里的人有关系,这小丫头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老黑张想了想,遣散了周围的一些人,只留下了几个心腹。
    他现在不敢对杨琪动粗施|暴,因为他还不知道这丫头的底细。
    她万一真的是位大人物,那得罪了她对老黑张并没有好处,原本抓她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
    老黑张警惕起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杨琪,“你到底是什么人?”
    杨琪在心里偷笑。她只不过嘴上厉害了几下,就把这家伙给唬住了。
    她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你先把我放开。”
    老黑张冷哼,这么多人在。他还怕一个小丫头跑掉吗?他抬头示意了一下,立马有两个人给杨琪松了绑。
    “今儿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爷爷就把你给活埋了,反正深更半夜月黑风高谁也不知道!”老黑张扬言威胁。
    杨琪想了,她今儿要是死在这儿,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南府的人,还以为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是寿安王。
    杨琪坐到石墩儿上,摆出一副为他好的模样,“你想知道也行,不过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听上去事情好像还挺严重的,老黑张的心怦怦乱跳,紧张的更是口干舌燥。
    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是跟着瞎热闹,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这趟浑水里有多么危险。都摆出一副好奇的模样。
    被他们的神情一怂恿,老黑张把心一横,豁出去了,“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杨琪一听就知道他是逞能,心里觉得好笑,她故作起高深。“我看你好像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朝廷的通缉对象,让我来给你说说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已经有几个乞丐跟听说书的一样,都席地坐了下来。
    也有人给老黑张搬来了木墩儿,请他坐下来。
    “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不是你跟那个男的,我也不会——”
    老黑张还没把话说完。杨琪就打断他,“这事儿要说跟我们有关系,那还真有一点儿关系,不过我们可不是害你的罪魁祸首。”
    “那是宫里的老嬷嬷?”老黑张抢着说。
    杨琪抬手制止他,“不知前阵子皇子被害一事。你们知不知道?”
    乞丐们都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面面相觑之后,有个脸上生了一块儿狗皮癣的乞丐昂着身子说:“这事儿我知道,我在百家小街那儿讨饭的时候听人说了,有人在那儿给皇子卖了毒包子。”
    杨琪点头,神秘兮兮道:“那你们知道包子里下的是什么毒吗?”
    老黑张很认真的思考,忽然么茅塞顿开,“难不成是血无踪?”
    杨琪心想,这老黑张还不笨。
    “血无踪”可是宫里的禁品,怎么会流通到市井中?
    老黑张想起自己曾经沾手过的东西,一下子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老黑张吓得六神无主,他连忙对杨琪摆手,着急着撇清关系,“不不不,这跟我没关系!我根本不知道皇子长什么样!而且很少有人来我这儿买血无踪,最近也就你跟那男人来的时候,我才……”
    杨琪猛地一拍大腿,大声喝住他,“现在知道怕了,当时那个男的早来的时候,你为啥不早告诉他!不然我们也不会想着利用你,去抓宫里的那个偷药的老婢女!”
    老黑张张口结舌,他要是早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早就对多一两招供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小丫头跟多一两到底是哪路神仙。
    “你跟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老黑张在认真追究她与多一两的身份。
    杨琪故作神秘,向他招手。
    在老黑张靠过来的时候,杨琪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那个人是大内密探,皇上派他到这里专门调查血无踪是如何从皇宫流出的。至于我嘛……我是皇子的朋友。”
    想起之前多一两几次到破庙询问,像是真的在调查“血无踪”一事,老黑张对杨琪的话深信不疑。
    杨琪好不容易骗过了老黑张,偏偏在这个时候寿安王府的人查到了破庙。
    有个乞丐进来报信,“老大,寿安王府的人往咱们这边来了!”
    杨琪吓得面无血色,她抓着老黑张,“你这儿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不能让他们找到我!”
    老黑张一怔,心里大呼上当了,他刚才被杨琪的话骗的好辛苦。
    老黑张甩开她的手,“原来你就是纵火烧寿安王府的小贼!”
    杨琪急的直跳脚,“不是我!这件事说来话长,等躲过了他们,我再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儿!”
    听杨琪说的煞有介事,老黑张半信半疑,打开了佛像下的一道暗门。
    还不待他开口,杨琪已经身子一矮,钻进了暗门之中。
    合上了暗门,老黑张果然听见破庙外面有很大的脚步声,似乎是来了很多人。
    他出去敷衍了一下,很快就把那些侍卫打发走了。
    回到庙堂,他打开佛像下的暗门,让杨琪爬了出来。
    “你是寿安王府的人?”老黑张觉得奇怪,也知道这丫头能说会道,便再也没有了好脸色,“你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交到那些侍卫手里去!”
    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啥时候了,外头寿安王府的人还没放弃寻找她,杨琪如何去南府通风报信?
    她把主意打在了老黑张身上,至少他的人去南府,不会引起寿安王府人的怀疑。
    杨琪按住了老黑张的手背,神色凝重的像个小大人,“寿安王就是想要毒害皇子的罪魁祸首,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上次他没有得手,他决定天亮之后在北山的猎场再度对皇子下手!我需要你的帮助!”
    今天晚上老黑张知道的事情,远远比他以前做过的事还要沉重。
    比起后悔,他更加觉得兴奋。
    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事而且身份卑微的他,也终于和皇室扯上了关系,以后在同伴面前说起来,他还可以扬眉吐气了。
    “……到北山的话,不起码光徒步要好几个时辰呢!”老黑张大约估算了一下,就算这时候跑着过去,到北山也已经大天亮了。
    “现在什么时辰?”杨琪问。
    “寅时了吧。”
    果然是来不及了吗?
    杨琪紧张起来,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够,不过这些乞丐可信吗?
    她抓着老黑张的手,态度很是诚恳,“皇子的性命就在你我的手中了,要是护驾有功,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时候威逼未必可行,也只能利诱了。“外头有人找我,我出不去,你派个人到南府给哪里的人带个口信。”
    老黑张马上叫了一个腿脚比较快的乞丐来,“要带啥口信?”
    看那乞丐憨傻的模样,杨琪有些信不过,若此人嘴巴不严实,万一走漏的人风声怎么办?
    想到这,杨琪没敢告诉他全部,“到了南府你就说,一个叫琪琪的小姑娘让你带的话,让他们注意北山的东南方向!”
    “琪琪……北山的东南方向……”那憨傻模样的乞丐重复了几遍,然后就跑走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尽管已经有人去南府通风报信,杨琪还是不大放心。
    这时候要是多一两也在,说不定整件事就可以轻松解决了……
    杨琪咬着手指头,在庙堂里急躁的来回总动,浑然没有感觉到寒秋里的冰凉。
    她还穿着绚儿的衣裳,赤着腿,光着脚。
    老黑张一样也睡不着,他也害怕寿安王。但跟皇子比起来,一个小小的寿安王算什么!
    庙堂里陷入了沉默,杨琪跟老黑张都在等着那乞丐从南府带回来的消息。

☆、135 北山猎场

“要去北山呗,俺知道一条近道儿!”
    老黑张的一个心腹开口道。
    事情都刻不容缓了,他现在才吭声,是要急死人么?
    老黑张是想去凑凑热闹,不过也知道被守在猎场周围的侍卫抓住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那些侍卫手里头,可是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老黑张对他的心腹说:“去了就是死,那些侍卫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的!”
    “那没有人守,好像就在北山的东南面,那是个悬崖吧……”
    杨琪一听,眼里迸出了亮光,“能不能带我去?”
    “都说那是悬崖了,又爬不到北山上去。”老黑张一听是悬崖,根本不抱希望。他原以为所谓的近路是可以直通北山猎场的。
    不过他那个心腹很快又说:“大熊以前爬上去过,还打了几只兔子回来。最后一回他从上面摔下来死了。”
    只要有人爬上去过,那一定有上去的办法。杨琪跳到他跟前,“带我去,请你带我去吧!”
    老黑张哪里受得了自己的风头被手下的人给抢了,他身体挡在中间,对杨琪拍着胸脯,“我带你去。”然后又回头对他的心腹命令,“你带路!”
    要从破庙出去,杨琪必须得乔装一下,才能瞒得过外头那些侍卫的眼睛。
    她抹黑了脸,换上了破烂衣裳,混在叫花子中,往北山而去。
    成功到了北郊,杨琪开始部署。
    两人一组,成一共分了六组,她跟老黑张和心腹一路。
    其他五组从不同方向,大致呈半弧状向北山去,在东南面的不同地方蹲守。
    每个组都会分开一些距离,离峭壁也不能太近。
    杨琪还再三告诫他们,找个藏身的地方。听到动静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头。
    她没忘记高峰的眼力特别好。
    杨琪只想知道高峰会从哪个具体方向攀上北山,所以提醒不管哪个组看见了高峰,等到安全后,就马上来向她汇报。
    杨琪与老黑张。还有老黑张那个叫“小天”的心腹到了之前提过的地方。
    杨琪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到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小天说到了的时候,杨琪仰头一瞧,一道比夜晚还黑的屏障矗立不远处,直通云霄,望不到巅峰。
    距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杨琪将自己埋在落叶里,躺着睡了一觉。
    为了等其他人的消息,老黑张与小天也埋伏了起来。
    等到天大亮,一个满头大汗的乞丐跑来。气喘吁吁向老黑张报告:“老大,我看见一个穿侍卫衣裳的男人爬到顶上去了,他的马还在我们那地儿栓着呢!”
    老黑张赶紧将杨琪叫了起来,“小姑娘,跟你说的一样。有人爬上去了!”
    杨琪决定,等这件事过去后,她一定要踏踏实实睡上一觉。她可是已经连续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北山的东南四面是高山峻岭,左右是数十丈高的悬崖峭壁,陡直难攀。
    小天说的这个地方,是一面稍微有点儿倾斜的峭壁,有突出的山石做天梯。看着似乎不难攀登。然而真上手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吃力。
    这面峭壁的山石并不坚硬,之前小天说的大熊,就是因为上去的时候踩塌了一块儿石头,大熊没下脚的地方,他手上抓的石头也承受不住他整个人的重量。石头松动松脱,他便从上面滑掉下来,当场摔死。
    看出老黑张他们的害怕,杨琪便坚持一个人爬上去。
    老黑张还是挺讲义气的,让小天把其他组的乞丐都召了回来。在杨琪脚底下给她当人肉垫子。
    杨琪瘦小,身子灵活,整个人踩在峭壁突出的石头上横着走,看着惊险,最后什么事也没发生。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杨琪双手双脚磨出了血泡,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要到顶了,她咬牙坚持,始终不敢往下瞅一眼。
    皇天不负有心人——
    杨琪成功登顶,看着踏上山头的第一个带血的脚印,她内心激动不已。
    好蓝的天空,好大的猎场——
    一头小鹿正在附近啃食着绿中带黄的野草,察觉危险靠近,立即警觉起来,蹄子一迈,钻进了草丛里跑不见了影儿,听声音似乎是往树林里去了。
    力气还没有恢复,杨琪踉踉跄跄往小鹿刚才逃跑的方向而去。
    应该会有人盯上那么大的猎物吧……
    还没钻进草丛,杨琪就被从草丛里伸出来的手拉了进去,她还没反应过来,侧颈上就按了一只大手。
    这只手只要稍稍再一用力,杨琪就一命呜呼了!
    杨琪急忙反抗,她该不会是与高峰撞了个正着吧!
    “怎么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杨琪定睛一看,竟是多一两。
    杨琪又惊又喜,“多一两!”
    多一两呼了一口气,抓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她是个孩子,他本能的手软了。 要不是他犹豫了一下,早就扭断了杨琪的脖子!
    “你怎么在这儿?”多一两眺了一眼她来的方向,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她该不会是从悬崖那边爬上来的吧!
    看她的手脚血肉模糊,多一两不敢置信,还真是这样。
    杨琪心急火燎,拍着他的大腿,“一言难尽!先不说这个,高峰上来了,你看见了没?”
    多一两知道北山这里守卫松懈,特意多留意了一下,直到现在,并无异常情况发生。
    “他上来的比我早,跟你一样,穿的也是侍卫的衣裳!”杨琪见多一两的神色变了变,就知道他是察觉到了什么。
    大约半个时辰以前,多一两确实在附近看到了一名落单的侍卫。对方穿着皇宫侍卫的衣裳,多一两并没觉得有异常。
    听杨琪这么一说,多一两才意识到自己疏忽大意,放跑了高峰也说不定!
    杨琪拍他回神,“咱们兵分量路,你去找高峰,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皇子。”
    这里可是猎场,她这样乱跑,随时都可能被当做猎物射杀。
    多一两不放心,掏出一个玉牌塞她手里,“如果碰见人了,就拿出来,他们看了这个便不会为难你。”
    杨琪来不及细瞧,将玉牌揣进了怀里,“你知不知道皇子现在大概在哪个位置?”
    多一两往东边指了一下,“那边猎物比较多,你去找找看。”
    杨琪点头,爬起来便往多一两手指的方向飞奔去了。
    一只被射伤的灰色兔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杨琪跑过去,蹲在它身旁,用手指轻蘸了一下它肚子上的伤口。
    兔子抽搐了一下,好像还在拼命的呼吸着,它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伤口还没有结痂,血液也没有凝固的迹象,似乎是被刚刚射中的。
    有人在这附近狩猎……
    才察觉到这一点,杨琪就听不远处有人喝道:
    “哪里来的叫花子,别弄脏了本皇子的猎物!”
    杨琪四下一张望,看到左前方隆绪正要对她开弓放箭。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杨琪大喜,含着眼泪伸手挥动,“隆绪,赵临——”
    声音嘹亮清脆,如鸟儿啼啭,一听就知道是杨琪。
    隆绪卸下防备,听身后拎着几只野兔的赵临不敢置信的叫道:“琪琪小姐!”
    杨琪跑过去,见只有隆绪与赵临二人,不由奇怪,“其他人呢?”
    “人太多,会把周围的猎物吓跑吧!”隆绪话一出口,脑袋就挨了一下,“你居然敢打我!”
    他这颗金贵的脑袋,可是连父皇与母后都舍不得敲一下。
    杨琪大怒,“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堂堂皇子居然这么任性,没有自保的能力还不让人保护,这不是摆明了给刺客下手的机会么!”杨琪余光瞄到林子里头有一道白色的冷光闪烁,她大惊不好,忙将隆绪与赵临按到,“快趴下!”
    隆绪刚被按倒在地,就听到头顶上空传来一阵破空的呼啸,咻的一声,一支弓箭陷入地面,还颤抖得嗡嗡直响。
    “走了!”杨琪一次没拽动隆绪,低头一看这小子居然被吓傻了。她往隆绪脸上甩了一巴掌,“还不赶紧起来,想死是不是!”
    赵临丢掉猎物,与杨琪一起拉着隆绪往草丛里跑。
    他们一路跑过的地方,都有箭支落下。即便到了草丛里,左右前后也都会飞来箭雨,差不多都集中在隆绪的周围。
    杨琪猛然意识到,高峰的眼力极好,只怕他们躲在草丛里也逃不过高峰的眼睛。
    “衣服……”杨琪动手开始扒隆绪身上的衣裳,“快把衣服换下来!”
    赵临与隆绪的身材差不多,他也急急忙忙脱下自己的衣裳,“大殿下,奴才跟你换衣裳!刺客的目标是你——”
    隆绪常居深宫,从来没有出过上京城,也从来没有像今日一样直面死亡。
    他吓傻了,被杨琪扇了一巴掌才稍微清醒。
    好冷——
    隆绪打了一个激灵,原来他已出了一身冷汗。
    最为狼狈的还是杨琪,她身上又是脏污又是血污,可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弱和畏惧。
    隆绪好不甘心,他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输给了一个汉人丫头,还需要她来保护……
    真的好不甘心!

☆、136 赵临中箭

隆绪与赵临匆匆忙忙换好了衣裳,这时刺客的攻击并不像之前那样猛烈。
    好像骤雨初歇,对方的行动变得小心翼翼了。
    正当杨琪要松懈时,又听“咻砰”的一声,利箭落下来时,地面都为之震颤。
    对方的箭支是有限的,似乎正是因为箭支减少的缘故,对方的箭法越发的精准了。
    这一箭,直至赵临的手边。
    这也说明,与隆绪对换了衣裳,赵临成功的引开了刺客的注意力。刺客误以为赵临就是隆绪!
    计划成功,并不值得高兴。
    隆绪是暂时安全了,可替代他成为箭靶的赵临却身处险境。
    飞箭不断,刺客还没被发侍卫现。
    杨琪看着隆绪,将他推远了一些,“我和赵临把刺客的注意力引开,你赶紧去叫人来!”
    隆绪在地面砸了一拳,心中懊悔不已。
    他与隆庆比赛打猎,若不是他求胜心切,也不会屏退一干保护他的侍卫,自然就避免了当下的险境。
    隆绪正要起身,又被杨琪按倒在地。
    “你蠢啊,不要站起来,爬着走!命都快没了,还顾及什么皇子的身份!”
    杨琪愤然,对隆绪恨得咬牙切齿。
    学狗爬是耻辱吗?
    这会儿想起自己身份高贵了!
    杨琪瞪了隆绪一眼,再也不看他,拉着赵临的手,“赵临,我们去把刺客引开。”
    隆绪坐在草丛里,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爬远。
    当他看见飞箭从他们头顶掠过时,他的胸口蓦然揪紧,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爬得越远,草丛渐渐密集不再,杨琪也越来越害怕,再往前去一点儿。他们就相当于暴露在敌人的视野。
    杨琪告诉自己,不能再往前去了。
    回头已经看不见隆绪了,不过沿着他们爬过的轨迹,却有十几支利箭斜刺地面。在漫过杨琪身高的草丛中赫然醒目。
    没有了动静,也没有利箭飞来,这样的平静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赵临屏神细听,却捕捉不到任何异常的响动。
    “刺客的箭,该不会用完了吧……”
    杨琪的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扑倒,甜丝丝的*扑鼻而来。杨琪记得,这是隆绪衣服上的味道。
    然而趴在她身上的人,却是赵临。
    赵临抬起头来,脸如白纸。虚弱的朝杨琪一笑,笑容还没完全撒开,他便一口血呕在了杨琪身上。
    血沫不断的从他的嘴角冒出来,赵临的双手再也没有力气撑在地面,整个人重重地坠在了杨琪的身上。
    他的后心。直直的刺入了一支利箭!
    “赵……赵临……”
    杨琪想拍拍赵临,可全身就像被黑暗的魔法禁锢住了一样,僵硬的不能动弹。
    赵临伏在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是保护的姿态。
    杨琪悲恸的呐喊,传至深茂迂回的密林,久久不歇。
    很多人都听见了,可大都以为这是猎物在垂死时的嘶鸣。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靠近——
    耶律斜轸、安隐与向东。连同数十个侍卫赶来,将隆绪保护起来。
    在他们来之前,隆绪已经在杨琪与赵临身边立了良久。
    向东拾来箭支,呈到耶律斜轸面前,“是南府的箭,却有不像是南府的箭。”
    耶律斜轸没予理会。轻蹙眉头,不忍再多看伤心欲绝的杨琪,“安隐,带她先回府。”
    有人来动赵临的身体,杨琪猛然抱紧了他。大喊大叫着抗议,任谁也不能将赵临从她手中夺去。
    安隐侧首,看了一眼耶律斜轸。他手刀一落,劈在了杨琪的后颈,又将晕厥的杨琪抱了起来。
    耶律斜轸一路与众侍卫为隆绪保驾护航,安然的将他带到皇上面前。
    大辽的皇帝未至不惑之年,样貌却如年逾花甲的老者一般。
    听闻有刺客,大部分的侍卫都集中在了耶律贤这一边。
    静静坐在开放露天的毡帐中央,耶律贤与一干紧张的臣下不同,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笑脸。
    隆庆与隆佑分坐他双手两边,见耶律斜轸将隆绪带到,隆庆倏然起身,疾声呼喊,“皇兄——”
    耶律贤向隆绪招手,“绪儿,快到朕身边来。”
    随行的御医瞧过了,隆绪不过受了惊吓,脸色不大好,其余并无大碍。
    耶律茂见隆绪平安归来,脸色变了又变。高峰刺杀失败,也不知这没用的饭桶如今在哪儿。这下可好了,让耶律斜轸平白捡了一个“护驾之功”。
    耶律茂大为不甘,上前从向东手中夺过一支利箭。
    “这就是刺客用的箭?”他装模作样细细端详了一阵,又故露大惊失色,仓皇的跑向耶律贤,跪在地上,“皇上,这是南府的箭!”
    耶律贤给身边的宦官递了一个眼色,那名公公躬了躬身,走到耶律茂跟前。
    在公公的手碰触到箭支之前,耶律斜轸跪地阻止,“皇上,万万不可,以防箭支有毒!”
    那名公公在耶律贤挥了手之后,退回了一旁。
    倒是耶律茂一听箭支上可能有毒,吓得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僵直着身子愣愣的跪在原地。
    耶律贤轻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斜轸,方才寿安王说,那是你府上的箭呢。”
    狩猎不比军中打仗,军中士兵配发的都是形状大小长短统一的箭支,而狩猎不一样——
    以便确认猎物是谁射中的,每个府上的箭头形状都不一样,自制的箭支都有不同的特征。
    耶律茂之所以大言不惭,是因为他看中了刺客所用的箭支,其箭头的形状与南府自制的箭支一致。
    刺杀皇子的罪名可不小,一旦被皇上降罪,那是必死无疑。
    耶律斜轸被人怀疑也无可厚非,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而且深藏不露。
    他不慌不忙。从随身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箭与耶律茂手上的那支对照。
    “还请皇上过目,刺客所用的箭头形状打造的虽与南府一样,可箭身所用的木材却大相径庭。微臣曾考虑到成本,选用廉价的芦苇用作箭身。故箭支的重量极轻。刺客所用的箭支,箭身似乎是用硬木所制,应该比微臣手中的这支箭重一些。而且南府箭支的尾翼,采用的是雏鹰的羽毛,并非鸿羽。”
    仔细一比较,耶律斜轸与耶律茂二人手中的箭支果然大有不同之处。不仅如此,刺客所用的箭支,其箭头明显是仓促间滥造出来的,很不细致。
    误会解开,耶律斜轸轻松脱身。
    耶律茂却在心里对他咒骂不断。最让他不快的是办事不利的高峰。高峰若被抓住,万一挨不住刑罚,将他给供了出来,他岂不是要一败涂地!
    他正咬牙切齿担惊受怕之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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