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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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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咬牙切齿担惊受怕之时,只听耶律贤问:
“刺客抓住了吗”
耶律茂猛然醒悟过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让耶律斜轸白白占了一个“护驾”的功名,他至少要赶在耶律斜轸之前将高峰给灭口……
想到此,耶律茂急忙向耶律贤请命,“皇上,微臣愿意带兵搜捕刺客的踪影!”
耶律贤若有所思之后,抬手一挥。带有鼓励,“去吧。”
寿安王带着一小部分侍卫直奔北山的东南方向,抓捕刺客去了。
耶律斜轸微微侧目,正觉得奇怪,他耶律茂怎么就那么清楚刺客一定会在北山的东南面……
耶律贤将注意力放在了隆绪身上,神情变得柔和慈祥。“绪儿,你怎么穿着下人的衣裳?还弄的一身脏……”
隆绪低着头,小声回道:“父皇,这件事容儿臣回宫,再与父皇详说。”
耶律贤沉吟了一下。不再追问。
隆绪抻了抻衣袖,赵临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意外的小。
耶律斜轸也留了一部分人马在北山东南附近,之后有个人来报,说刺客坠下悬崖了。为了确认刺客的身份与是否死亡,寿安王已经亲自带着人去悬崖下寻找。
“还请皇上与三位殿下速速回宫吧,以免附近还有刺客的同党。”
就这样,耶律斜轸亲自将耶律贤与他的三个儿子护送回宫。
当天,册封的消息从宫里传出来,大料皇帝耶律贤昭告天下,大皇子隆绪为大辽储君,立为太子,掌管东宫。二皇子隆庆被册封恒王,赐恒王府。
举国欢庆,有谁会在乎这份荣耀背后的血腥,还有赵临的死亡……
从北山那以后,杨琪大睡了两天,错过了隆绪与隆庆的册封大典,醒来之后才听云翘说了这件事。
杨琪盘坐在床上,出神望着手脚磨破的地方。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头发估计也是乱七八糟。
她现在只知道隆绪成了太子,隆庆当了恒王,那赵临呢?
他是不是还活着?
还有寿安王、高峰、絮妃娘娘……
云翘将轻淡的甜粥端到她跟前,声音小小的道:“琪琪小姐,喝碗粥吧……”
说她胆怯也好,她是真的害怕杨琪会随风而逝……
杨琪现在的样子,就好像了无生气的行尸走肉。
杨琪双眼空洞,手上还强烈的残留着炙热黏稠的感觉,那是赵临的血……
她拼命的爬呀爬呀,明明是要去救人的,到最后反成了累赘。
杨琪苦笑,她始终忘不了,赵临是为她挡下那一箭……
☆、137 护驾之赏
一定要振作起来!
杨琪这样告诉自己。
她紧握起手,抬头对云翘强笑,“我干爹呢?”
“在槃离居与大王一起接旨呢!”见杨琪似乎很有精神,云翘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南府救驾有功,尤其是耶律斜轸与杨琪功不可没。皇上与太子各自都送来了许多赏赐,这会儿宫里来的太监正在槃离居传旨呢。
传旨的公公宣完了耶律斜轸的那到赏赐,又展开另一道圣旨,“南府安琪接旨——”
跪在地上听旨耶律斜轸与安隐同时一怔,面面相觑之后又露出窃喜的神情。皇上颁发的圣旨里改了杨琪的原姓,这不正暗示着杨琪入籍有望了么。
皇上都承认了,还有谁敢摇头?
听无人接旨,传旨的公公高声不耐的又传了一声,“南府安琪领旨——”
安隐大喜过望,高兴得有些忘形,觑了一眼公公的不悦之色,他忙正色道:“小女那日自北山归来,一直卧病在床,不能前来领旨,还望公公行个方便——”
话到最后,安隐的口气倏然变得意味深长。
传旨的公公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在杨琪不在场的情况下,宣读完了圣旨。
安隐走到公公跟前,替杨琪领旨,并暗中塞予了公公两锭沉甸甸的银子。
公公掂量了一下,满意的笑了,这才带人回宫复命去了。
安隐带着赏赐去了蘅芜阁,有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鼎铛玉石,样样都是商城之品,摆满了一间屋子。
看到这些鲜艳刺目的宝物,杨琪没有一丝欣喜。
“干爹,赵临呢?”杨琪用勺子轻轻拨动着碗里的莲子。
见杨琪一脸期盼,安隐有些于心不忍用事实伤她。
如果能让她释怀,怎样都好。
“……太子已经将他厚葬了。”
杨琪的神色瞬间黯然下来,她现在的荣耀。是赵临拿命换来的。
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那些赏赐是一种讽刺。
“云翘,你先退下。”安隐的神色突然变严厉起来,在云翘带上门出去之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儿玉牌。“琪琪,这东西怎么在你身上?”
杨琪认出玉牌,这玉牌是多一两在北上之上给她防身用的,接过却没用到它。
看安隐的神色,她就知道这玉牌肯定是有一番来历。
杨琪没有轻易回答他,反问:“这玉牌怎么了?”
“黑骑军统帅的玉牌,为何会在你这里?”安隐的口气带着质问。
杨琪低着头,不受安隐逼迫的影响。
原来多一两是黑骑军的统帅么,难怪他那么热衷追查皇子被下毒一事……
“……我在北山上捡的。”杨琪撒谎道。
如果真是这般简单,方才她为何会犹豫?
安隐看不出。杨琪是故意隐瞒,还是不愿觑回忆在北山上发生的事。
即使会惹杨琪伤心,事关重大,安隐还是要问个清楚。
安隐那日将杨琪从北山带回来,给她换衣裳的时候。从她身上发现了这块儿玉牌。
玉牌的事情,只有他跟杨琪知道,欲待时机成熟,再向耶律斜轸汇报。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太子被刺一事。
安隐将玉牌重收回袖间,“玉牌的事暂缓,干爹问你,那日你怎么会在北山的东南面?你叫人来南府传话。说是北山西南面,还有,你怎么知道……”
安隐满腹的疑问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巨响——
杨琪仅仅的将勺子扣在了桌上,那把勺子竟生生的被她的小手按成了两半。
“是东南啊!东南!东南——”杨琪声嘶力竭的冲他大喊。
随后,她发疯似的摔了碗。冲去将那些赏赐之物一样一样的砸在地上。
太子、恒王与三殿下驾到,云翘迫不得已,敲门进去通传。
满堂乱糟糟,杨琪还在不停的摔打所有能够触及到的东西。
隆绪便知来的不是时候,便轻声道:“我们走吧。”
隆庆顿了顿。满脸的怒色在对上杨琪通红带人双眼,渐渐化成了哀怨。
其实他很想骄傲的大声告诉杨琪,他当上了恒王,还有一座府邸,还很想请她到府上做客……
可现在,对她来说,还不是分享喜悦的时候。
世界不会因一个人而改变,而杨琪的世界却因为赵临的死,渐渐变得灰暗……
隆氏三兄弟离开后没多久,耶律斜轸就到蘅芜阁来。
见一室狼藉,安隐也任由了杨琪胡来,耶律斜轸拧了一下眉头。
他负起手,绷着脸孔冷声道:“不就是死了一个奴才,看你成什么样子了!”
杨琪将一枚玉斛摔了过去,“你还敢说,我明明叫人告诉你的是北山东南!”
安隐正欲开口,却被耶律斜轸一个厉色的眼神制止。
杨琪泪如雨下,若不是耶律斜轸犯了个大错,赵临也不会死了……
方才耶律斜轸似乎是故意激怒她,见她哭了出来,轻舒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她身边,单膝落地,矮下身来。
他伸手将杨琪圈在怀里,任由她伏在他肩头哭个痛快。
“本王不会再犯类似的错,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耶律斜轸向她保证,虽然声音轻细如羽,却稳重如山。
待杨琪的情绪平复下来,已不知是多久的事。
安隐让云翘吩咐厨房,重新做了粥端了来。
趁杨琪开吃之前,他又拿出一瓶药,倒了两粒药丸在手心。
“这是蒋御医给你开的药,里头有对你身体大有裨益的三指参成分。每日两粒,可千万别忘了吃。”
那药丸就像是从人身上搓下来的泥垢一样,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味道微苦,吃下去后,胃里忽然有一阵痉挛一样的绞痛,不过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遍体舒畅。
不愧是蒋御医的灵丹妙药,立即见效了!
杨琪忽然间胃口大好,丢下勺子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将粥喝了完。
耶律斜轸轻扬嘴角,脸色又倏然大变。
只见两道血流从杨琪的鼻孔滑下来,杨琪浑然不觉,因为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知觉,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安隐吓得赶紧将她抱到了床上,为她把脉,察觉她脉搏有力,且搏动剧烈,大不像从前那样微弱缓慢。
然而杨琪却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安隐真不知是喜是忧……
耶律斜轸忙叫人去请了蒋御医,蒋御医却笑说杨琪没有大碍,是新药三魂丹起了作用,只是药效太过强烈,才导致杨琪气血上涌。之后蒋御医又嘱咐,杨琪以后日服一粒三魂丹即可。
杨琪又睡了一天,起来之后胃口大动食欲大增,只是精神还是差了些,主要还是因为没能从赵临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待杨琪吃饱喝足,安隐带她去了槃离居见耶律斜轸。
槃离居的院外有一干侍卫驻守,院里却空无一人。
耶律斜轸早知道他们会来,便屏退了无关人等。
“现在可以告诉本王太子遇刺的前后始末了吧。”
为了从杨琪嘴里探听这件事,耶律斜轸只留了安隐一人,可见他对安隐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那天我在街上看到南府的一个婢女往寿安王府去了——”杨琪见耶律斜轸与安隐的脸色同时一变,可这不过是个开始,“于是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耶律斜轸忍不住打断,似乎有些气恼,“你为何不立刻会来向本王报告?”
那时候杨琪还在因为她跟隆庆打架的事,而生耶律斜轸的气。不过不要以为她现在气消了,没那么容易!
杨琪大为不快的冲他翻了小白眼,“我当时要是立即回来,岂不是错过了她跟高峰的交易?”
“高峰?那个与絮妃娘娘身边的……”
耶律斜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琪大声打断,“你好烦啊,到底要不要听我把话说完!”
耶律斜轸嘴角抽搐,真想一巴掌呼这丫头的脸上,居然一而再的用这么大不敬的态度跟他说话……
安隐习惯了这一大一小针锋相对,他也知道反正不管杨琪再怎么胡闹,耶律斜轸不会真的对她怎样。
见这两人谁也不甘示弱的互相瞪视,全然将重要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安隐无奈的轻摇了下头,按住杨琪的肩膀,打破了她与耶律斜轸的激烈交锋。
“他们交易了什么?”安隐问。
杨琪望向他,苦恼道:“当时我也不知道,高峰给了那个婢女一个荷包,而那个婢女给高峰的东西用一条帕子包着,我没看到。”
耶律斜轸眯了眯眼,大约是察觉到了,“……箭头。”
安隐觉得合理,定是南府婢女从南府偷了一枚箭头,暗中卖给了高峰。
杨琪继续说:“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想回来给你们说一下,但是经过最妩楼的时候,被耶律茂逮了个正着。他把我带到了寿安王府……”
耶律斜轸阴沉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杨琪歪着头,故意装作纯洁无知的模样,“什么怎么样?你说的怎么样是哪样?”
“就当本王没问。”耶律斜轸将目光撇向了一旁,每当看到杨琪无辜懵懂的模样,就觉得心里罪恶感好强。尽管她知道这丫头有几分是装的……
☆、138 难以追究
“……之后我就被关到了柴房……然后我就把那个叫绚儿的打晕了,割断了头发,跟他调换了衣裳。躲在假山里的时候,偷听到了耶律茂跟高峰的谈话,他们不想让隆绪当上太子,就计划在北山猎场暗杀隆绪。不知道是谁放火烧了寿安王府,我才万幸能趁乱逃了出来,不过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寿安王府的人到处在找我,我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杨琪不仅对耶律斜轸与安隐忽略了这件事中多一两所扮演的角色,还隐瞒了老黑张那些乞丐的事情。
多一两是不是黑骑军统帅的事情,杨琪决定这件事日后再考证。至于那些乞丐本就是可怜之人,没必要将他们牵扯到危险之中来。
安隐沉思过后,慢慢消化了杨琪所说的话,“那天晚上,听说寿安王府着火,大王与我也派了人出去找你,不过却没有你的音信,有个叫花子倒是来府上捎信儿。”
杨琪微微一惊,她只顾着刻意隐瞒老黑张的事情,差点儿忘了那天派到南府来报信的憨傻乞丐。
她急忙给安隐解释,“是我拜托那个乞丐来报信的,那天夜里寿安王府的人到处在搜捕我,我不敢露面,只好找了个乞丐瞒过寿安王府的人,让她代替我回来报信。”
耶律斜轸似有困惑,他倒不是怀疑杨琪说的话,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北山之上,刺杀太子的刺客,掉下悬崖,摔得面目全非。不过已经证明,那人并不是高峰,至今没有查证身份。”
“不是高峰……”杨琪小声重复,她糊涂了。她几乎能肯定当时向他们射箭的人就是高峰,毕竟眼力那么好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既然掉下悬崖摔死的不是高峰,难不成是他的同党?她能想得到。聪明如耶律斜轸,自然也想得到。于是杨琪在这个问题上并没多做解释,不过有几件事,她不得不提。“上回你们在刑部的公堂提起,耶律茂有一个表姐?”
“你说絮妃娘娘?”安隐道。
“就是他,絮妃娘娘怀孕了。”
杨琪话音一落,耶律斜轸猛然站起身来,怒喝了一声,“你怎么不早说!”
看他这么吃惊,杨琪就知道,在这之前,耶律斜轸并不知道絮妃怀孕之事。
耶律斜轸又沉稳下来,若是隆绪没当上太子之前。絮妃怀孕绝对是个大大的不安因素,不过现在已不足为患。
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只听杨琪又说:“耶律茂说,絮妃曾经跟高峰私|通。”
耶律斜轸的脸变了又变,立即动身进宫。将絮妃怀孕与高峰私|通之事告诉了皇上。
不过一个大乌龙,将他搞的难堪至极。
耶律贤听信了耶律斜轸的话,特意找了絮妃当面对质。
然而絮妃大喊冤枉,请了皇上最信任的蒋御医前来诊脉,结果证明她并没有喜脉之象。
至于私|通之事,絮妃也哭哭啼啼说绝无此事,泪水涟涟的求皇上找高峰来当面对质。
然而这时高峰去向无踪。音信全无。
被耶律贤责备了一番,耶律斜轸灰头土脸回南府,刚到槃离居,就听宫中传来噩耗——
絮妃娘娘暴毙身亡!
若要一般人经历此事,只怕是反应不过来,不过耶律斜轸就另当别论了。
听到絮妃暴毙的消息。他很快便意识到之前在宫里,皇上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
只怕蒋御医为絮妃诊脉时,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絮妃虽然没有喜脉之象,却身子虚弱,近日有小产过的痕迹。
这毕竟是皇宫丑闻。怎能向外宣扬?
蒋御医不好当众揭露絮妃,便私下里将絮妃小产之事告知了耶律贤。
絮妃暴毙,这大概是耶律贤一怒之下的结果。
尽管事实证明耶律斜轸是对的,他却聪明的选择了保持沉默,不过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耶律斜轸深知眼下不是惆怅的时候,他得去蘅芜阁嘱咐杨琪将絮妃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到了蘅芜阁,他才知道杨琪出府了。
耶律斜轸本就不主张杨琪出府乱跑,若是再出了寿安王将她挟走那样的事情怎么办?他想想就会惊出一身冷汗。
杨琪出府的事情,耶律斜轸是从安隐口中得知。她必然是经过了安隐允许。
耶律斜轸不由迁怒安隐,“你怎么能让她出府,万一又出了岔子怎么办?”
安隐觉得,有时候耶律斜轸比他更像是杨琪的监护人。
他轻笑道:“有韩飞暗中保护者,不会出事,而且琪琪跟我保证了,半个时辰就回来。她似乎在外面又交了,拎了个食盒就出去了。”
“你确定她拎走的是吃的?”耶律斜轸深感无力,若杨琪去厨房叫张大厨开小灶,张大厨一定会派人来知会他。可过去这么久了,张大厨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安隐忐忑起来,他在蘅芜阁转了一圈,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这才白着脸向耶律斜轸汇报,“之前皇上与太子赏赐的一些金银珠宝不见了,难不成是拿去给她哥哥了?”
耶律斜轸的脸色阴沉下来,他蜷起手指在石桌上狠叩了一下,疾言厉色道:“什么哥哥!她哪里冒出来一个哥哥!本王叫人查了,今年春上,无论是南方,还是中原,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哪里来的饥荒之年!”
安隐黯然,他居然被那个多一两给骗了。
他轻触袖里的玉牌,觉得玉牌有些发烫……
耶律斜轸察觉他神色有异,目光凛然起来,他幽幽说道:“那日云翘见你给琪琪换衣裳时,从琪琪身上掉下来一块儿玉佩,是什么样的玉佩?”
安隐脸色大变,他早知道云翘是耶律斜轸的眼睛,却没想到什么事都没能瞒过她的眼睛。
玉牌的事,恐怕是瞒不住了。
安隐将玉牌从袖子里掏出来,呈到耶律斜轸面前。
耶律斜轸接过一看,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目光犀利,愤然瞪着安隐,隐忍着怒气,“若本王今日不问,你打算隐瞒到何时?黑骑军统帅的玉牌,怎么会在琪琪身上?”
安隐垂下头,显得小心翼翼,“琪琪说,这玉牌是她那日在北山捡到的。”
“都说黑骑军统帅陈晋深不可测,难不成其实是个如此大意之人?”耶律斜轸一把紧握住玉佩,陷入沉思,若当日黑骑军也在北山猎场,那事情更加蹊跷了……
安隐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把杨琪找回来,追问她有关玉牌的事。
杨琪出府,径直去了破庙。
到了破庙,她将挎来的食盒放在地上,活动了几下酸痛的肩膀,立在门口大叫,“老黑张,老黑张——”
老黑张闻声,从庙堂冒出头来,然后对横在院子里的一群乞丐挥了挥手。
那群乞丐便自动腾出一条路来,在杨琪进入庙堂之后,他们又封住了院子。
老黑张对杨琪抱拳作揖,“听说你救驾有功,皇上跟太子都给你赏赐了,恭喜恭喜——”
杨琪蓦地红了眼睛,“救驾有功算什么,他们赏赐再多东西,也换不回来我朋友的命!”
老黑张本来还不甘心呢,救驾的事儿,他们这些乞丐也有份儿,可功劳全让杨琪独占了!
他瞄了一眼地上的食盒,口气有些酸,“你就拿些吃的打发我了,还真当我是叫花子啊……”
“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老黑张弯着身子打开食盒的盖子,发现竟是满满一盒子的金银珠宝,价值少说得有一万两!
周围的乞丐一哄而上,争抢着要分这些宝贝。
“这些就当是谢谢你们之前的帮忙。”这会儿估计也没人在听杨琪说话,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她瞥见那天给南府报信的憨傻乞丐,便拉着他问,“那天你给南府捎得信儿,是北山西南,还是北山东南?”
这憨傻乞丐手臂上挂了一条珍珠项链,听杨琪这么一问,认真思考起来,抓儿脑袋,想了又想,“东南……西南……我忘嘞!”
杨琪神色一黯,失魂落魄跌坐在石墩儿上。她居然让这么一个又傻又楞的人去给南府报信……
见杨琪兀自流泪,老黑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对那憨傻的乞丐大喝道:“憨子,跪下!”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不管抢没抢到金银珠宝的,纷纷退到了一边。
老黑张将憨子拎到杨琪面前,厉声质问:“你那天去报信的时候,到底说的是东南,还是西南?”
憨子抱着头,吓得不敢直起身来,他哭哭啼啼,“我想不起来嘞……”
“算了……”杨琪别过脸,冲老黑张摆了摆手,“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追究了。”
老黑张跟那天带路的小天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他向来爱财,也不管财路来的正不正,可现在却觉得手上的金元宝十分沉甸。
“小天,你把东西拿出去给弟兄们分一下。”老黑张故意将庙堂里的人支开。
小天也十分默契,拎着食盒,带着人出去了。
☆、139 不想念书
老黑张支开了其他乞丐,此时庙堂就剩他与杨琪二人。
还有轻阖着慈悲双目的佛像。
大约是忌讳尊卑有别,老黑张将木墩儿搬远了一些才坐下来。
他一个衣着褴褛的叫花子,跟光鲜亮丽的杨琪,始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不过杨琪的举止行为让他感到匪夷所思,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攀高崖?
老黑张沉吟半晌,才缓缓开口,“那天你爬上去以后,有个人从北山掉下来了。”
杨琪没感到意外,心想着老黑张他们看到的那个坠崖的人,十有*就是刺杀隆绪的刺客……
不过看老黑张的神情,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老黑张一脸凝重,他原本是不打算将这事说出来,但是看杨琪带来那么多金银珠宝,他便心猿意马起来。
“之后我看见那个大内密探……”
“大内密探?”杨琪有些傻眼。
“就是上回跟你一块儿来破庙的男人。”
听他这么说,杨琪才恍然。老黑张所指的人是多一两。
她那天想要得到老黑张的帮助,才谎称多一两是大内密探,看来是真唬住了老黑张。
老黑张继续说:“就是他,带了几个人把那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死人给调包了。”
杨琪愕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黑张详细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
那天杨琪从斜崖上爬上了北山,没多久之后,就从侧面的悬崖上摔下一个人来。
当时听到砰的一声,老黑张跟小天他们都吓坏了,以为是杨琪掉了下来。
他们过去看了,才发现那并不是杨琪,而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对方还穿着侍卫的衣裳。
那人血溅当场。面目全非,老黑张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气绝身亡。
不久之后察觉到有一批人匆匆过来,老黑张就赶紧跟小天他们藏了起来。
多一两带了三四个人。抬了另一具尸首,跟摔死的那人对换,多一两就带人离开了。
这之后又过了没多久,另一队人马也过来了。因为听有侍卫叫那带头的“寿安王”,老黑张才知道最后那批人马是寿安王带来的。
寿安王仔细看了被调换的尸首,发觉不是高峰之后,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他们并没在悬崖下面多留,抬着尸首就走了。
生怕事情有变,等到了晚上,老黑张才敢带人回到破庙来。
杨琪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如擂鼓一般。
高峰显然是死了。
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个人,无疑就是高峰。
多一两是黑骑军的统帅,高峰曾经应该是他的部下。他将黑骑军的尸体调包带走,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不成?
黑骑军,寿安王府。南府——
这之间的盘根错节,杨琪一时也难以理清。
不过她知道此事一旦走漏风声,必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杨琪告诫老黑张,“这件事你跟你的手下,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老黑张多少也清楚此事的严重性,早就跟他的手下嘱咐过了。
杨琪没多留,时辰一到。就此打道回府。
南府来的客人足以踏破门槛,这些人多是附庸之辈,一听说了耶律斜轸被皇上下旨赏赐,纷纷送来贺礼祝福。
其中也不乏上门提亲的。
杨琪偷瞄过了,来府上的那些人不少是她在北府的宴会上见过的。
她不喜欢如此这般的应酬,便一直躲在蘅芜阁内与云翘踢毽球。
南府不过热闹了一会儿。耶律斜轸便关上了大门,拒见访客。
他命人将南府上下所有的婢女着急到了蘅芜阁门前,让杨琪指出那日在寿安王府与高峰接头的婢女。
一波一波的人被带进来,一波一波的人又被带出去,大约半个时辰后。南府最后的一波婢女打杨琪眼前过,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她失望的摇了摇头。
“难不成我认错了?”杨琪觉得没道理,她当时是真的觉得那个去寿安王府的婢女很眼熟。
耶律斜轸也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不是南府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把南府自制的箭头偷走?
安隐觉得事情蹊跷的厉害,又想起杨琪能够将人的样貌画的惟妙惟肖,便说:“琪琪,你见过那个婢女,能不能将她的模样画出来?”
杨琪点头,拿出黛螺,草草几笔,婢女的模样便在宣纸上显露出来。
耶律斜轸遣走了一干婢女,只留下了掌管婢女出入的方姑姑。
如果杨琪所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南府的婢女,方姑姑一定会从画像上将她认出来。
方姑姑果然认出来,那人叫蓉蓉,曾经是南府上的婢女。
蓉蓉家中老母重病,向方姑姑告假了很长一段时间。蓉蓉早就该消假来了,可一连几日都不见她的踪影。
杨琪不抱希望,只怕这个叫蓉蓉的婢女已经不在人间了。
关于这一点,耶律斜轸已经派人去查了。
耶律斜轸瞄着坐在书案前翻书如飞的杨琪,“画画倒是挺好,不知道你字写得怎么样。”
杨琪怔了怔,故意做苦恼状,抱着头痛呼:“一提起笔来,我就头疼。”
安隐笑了笑,“那可不行,明日恒王府便要开课了,你得跟夫子学读书识字呢。”
杨琪趴在桌上,痛苦欲绝,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早跟她商量!
她不想学文言文啊!
不过有事儿好商量,她去更安隐撒撒娇,说不定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抱着侥幸的心理,杨琪从桌子底下钻到安隐的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蹭来蹭去,小猫一样的喵喵直叫,“我不想上学堂,干爹你在府上也一样是教我……”
安隐略摇了摇头,心中深感无奈,他要是能教会这丫头,还会狠下心来将她送去学堂给夫子管教吗?
只要不念书,做什么都好。杨琪心意已决,猛然抬起头来,脑袋差点将安隐漂亮的下巴给撞歪。
她捂着头,疼得直吸气。
安隐也一样,下巴疼的要命。他现在才察觉到,居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杨琪已经慢慢长高了。
“我要学轻功!”杨琪大声说,她这个心愿,安隐可是一早就知道的。“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我从悬崖上爬到北山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安隐听了之后,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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