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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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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胜恼羞成怒,决心要将杨琪捉了,活剥她一层皮。
安隐的出现,终止了这场闹剧。
“觉得还不够丢人现眼么?”他疾言厉色,将耶律胜好一番呵斥,“她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这么大个人了,爷跟前这般放肆,还有没有规矩?”
耶律胜灰头土脸,不服气道:“是她错在先,你没瞧见她把爷的鸡腿抢去吃了么!”
“一根鸡腿而已,又不是多金贵的东西。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还在乎那?”安隐分明就是有意向着杨琪,他伸手将杨琪招至身旁。瞧她将才在地上一阵摸爬滚打,早弄了一身脏。
耶律胜放话在先,他今儿非要收拾杨琪一顿不可。谁拦着也不行!
他正要将杨琪从安隐身边扯开,就听立在门口的南爷道:
“住手,”他声音低沉,却不乏高亮。“就当给她饯行了。”
虽然没打着杨琪,听了南爷的这句话,耶律胜可高兴了。他幸灾乐祸对杨琪道:“听见没,那鸡腿就当是给你饯行了,明儿我们走的时候,就不带上你了!”
杨琪早有心理准备,也巴不得与南爷尽早撇清关系。真到了节骨眼儿上,她发现自己心里头竟舍不下一个人,那就是安隐。
这一路上备受他照顾,杨琪又非铁石心肠,怎能不对他心存感激?
要离开的是她,安隐却如临大难一样愁苦着脸,他无非是担心杨琪年幼又无依无靠,怕她在外吃了亏受了罪。
“你去给爷认个错。”
安隐深知南爷从不在人前低头,哪里知道杨琪也是倔强性子。
杨琪哼哼两声道:“我宁愿留这儿,当个跑堂的。”
听她说的七分真三分假,安隐哭笑不得。
当爷的命就是好,不仅能够狂妄自大,还能搞个特殊化——
南爷与柳娥姑娘用了一间上房,房外有韩飞和安隐做护卫。商队的其他人就没这般好的待遇了。别说陋室,就连柴房也没得睡,安隐将他们全安排到马棚里了……
安隐做这些安排虽欠妥当,却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商队其他人留守在外,这一来可看守马车与货物;二来真要有个万一,也好与南爷他们来个里应外合;三来也可节省开支。
这一路旅途,都是风餐露宿。尤其于荒山野岭寻个落脚地着实不易,没想这来祥客栈暗藏杀机。
经方才那么一闹,南爷也失了胃口。他上楼,韩飞紧随其后。
堂里的人散去,剩小二与掌柜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小二惊魂甫定,脸无血色。他往酒缸的方向瞄去,语带庆幸:“真是吓坏我了,方才那小孩儿一指,我还以为被他们识破了呢!”
掌柜的脸孔一板,他更庆幸此刻四下无人。若小二刚才的话话被听了去,岂不是要坏大事!掌柜低喝:“还不上楼伺候着去!”
其实掌柜心里也是后怕不已,他紧盯着角落里大酒缸,眼里迸发寒刃般的杀意。除了他们,只怕谁也不知来祥客栈真正的掌柜与小二的尸体,就在那几个酒缸里!
小二上楼伺候为虚,传送消息为实。他的同伴们就埋伏楼上,与南爷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这自然是他们刻意安排。
小二端着水盆上经楼梯转廊台,见着留守南爷房外的韩飞,冲他嘿嘿痴笑,眉眼中暗含警惕。他腾出一只手,扣响了南爷隔壁的房门,亮着嗓子喊道:“爷,我跟您送水来啦。”
门里头隐约传出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进来吧。”
得了应允,小二推门而入,又将房门带上。
他面前十余号人,个个手握利器,逐个看去,皆非善类,眉宇间都写着逞恶行凶之意!
“外面情况如何?”说话的这人不敢大声。
乔扮小二的也非等闲之辈,他眼露凶光时,令他看上去像是狰狞的夺命修罗鬼。
“我看他们已经是人困马乏,隔壁门口就一个人守着,现在冲出去,定可以将他们一举拿下!”他战意大盛,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这消息无疑是振奋人心的,一干人等攒着拳头望向这屋子里主事的人。那人占据了这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他知道手下们蓄势待发,只待他一声令下。
不过——
“不妥。”倒不是他优柔寡断、阵前畏缩,只是考虑到对方实力不容小觑,他不得不一再小心。“据我所知,耶律斜轸的手下各个身怀绝技,英勇善战。”这打架,人数上取胜是次要的,关键还是要看个人实力。“还是小心为上,等夜深人静时再动手也不迟。这回一定要让耶律斜轸死无葬身之地!”
010 凶光乍现
更新时间2014…6…10 17:16:00 字数:2165
杨琪一路兜兜转转,跑到了楼上来,见了韩飞,就跟见了天安门前站岗的警察叔叔一样,倍感亲切。
瞧他一本正经,杨琪就心痒难耐。她很想作弄韩飞一番,看他是否真雷打不动。
“柳姐姐在里头洗澡,你是不是特想看一眼?”不见韩飞有反应,杨琪故意撞了他一下,口气暧、昧道:“别装了,我知道你特想看。哪个少年不怀春,是不?”
也不知韩飞是有色心没色胆,还是他本就是个没趣的男人,无论杨琪怎样眉飞色舞的劝诱,他当真不为所动。
“你不看,我自己看。”见他不入伙,杨琪也没兴致缺缺。
她可算知道古时候的窗户纸有多薄了,她就往手指上蘸了些口水,再那么往木格子里的那层白色的纸膜上一戳,那窗户纸就破了个小洞。
她踮着脚尖,对准洞口窥探了去。只一眼,她便悚然大惊,如见鬼般面无血色。
杨琪本欲偷窥柳娥沐浴光景,却阴差阳错捅错了窗,让她瞧见了埋伏在南爷隔壁房内的杀手。两个房间仅有一墙之隔,坐北朝南,东西相连。房内除必须用品,别无其他奢华摆设。而外头木建的门墙,纸膜糊的窗,看上去都一个样,杨琪不通此类建筑,难分界限也是理所应当。
回首昨夜虚惊一场,只怕屋子里的这些人与当时那两个黑衣人一路,都是冲着南爷的商队来的。
但与昨夜不一样,这回对方人多势众,装备齐全,计划周详,占尽天时地利。而商队已是人疲马乏,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交手,只怕是螳臂当车不自量。
杨琪六神无主,却没敢声张。
不能打草惊蛇,又不能对商队这么多人的生死置之不顾,杨琪本打算去给南爷通风报信,可转念一想,即便南爷辈高位尊,对她来说,他的安危也远不及安隐来的重要。
经廊台转楼梯时,她正迎上前来的安隐。
“琪琪,我正找你呢。”安隐浑身散发如玉般温润的气息,附带着与世无争的谦和。
如此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哪怕杨琪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日后忆起,他的模样也会依然清晰。
安隐寻她,不为旁的,只因他奉南爷之命,要将杨琪安顿在这里。
他携杨琪来柜台前,与掌柜寒暄:“掌柜,近来生意可好?”
“……凑合。”没料到客官有此一问,店掌柜草草应付一声。
“此去上京必经之路,掌柜倒是占了个好地界。”安隐虽不精于此道,也曾耳濡目染。寻常之物到了地广人稀之地,大都变得无比金贵。来祥客栈里一道还算可口的家常菜,其价格都要比他们以往所宿客栈的菜价高处十倍有余。
掌柜倒是谦虚的紧,“这荒郊野岭,方圆百里不见人烟,哪算什么好地界啊!我们家小本经营,让客官笑话了。”
安隐顿时心生好感,当即摸出两锭个儿大银银元,递上前去,“我看掌柜是个讲究人,这是我家主子打赏你的,并有一事相托,望掌柜笑纳。”
掌柜接过银子,笑的合不拢嘴,“哪里哪里,有什么事,客官尽管吩咐便是!小的定当尽心竭力!”
“昨日,我家主子在人贩手里救了一个小姑娘。但我们此行带一孩子实在多有不便,还请掌柜日后对这孩子多加照看。”安隐将杨琪拉至掌柜跟前,见店掌柜面带难色,他又多出了两锭银子,掌柜这才点头答应了。
这样一来,安隐算是完成南爷交代给他的任务了。
只不过,也得照顾到孩子的感受……
几经辗转,杨琪难免心怀不安。安隐恐怕如此,便就对她好言相慰:“琪琪,日后就由这家店的掌柜照顾你,你一定要听话……”
说者是一番好心,杨琪却心不在焉,她那一对儿明眸一个劲儿的盯着墙跟前的三个大酒缸猛瞧。
那东西到底有多稀罕?
安隐循着望去,只见那酒缸上空蝇虫纷飞,莫不是那些小东西也犯了酒瘾?
酒是粮食酿的,招蝇不足为奇。可杨琪暗自生疑,为何她闻不见半丝酒香?
只怕那酒缸里惹蝇子流连的并非酒香!
她的想法单纯,不管这两拨人马究竟谁善谁恶,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南爷一行身陷险境,她不会坐视不理。
眼看天色渐晚,杨琪暗自心急,要如何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将此地有埋伏的事情告诉安隐呢……
既然安隐将她托付了出去,杨琪便利用了心头的这份不舍。她攥着安隐的手指,仰着小脸儿央求道:“你能再让我骑一次大马么?”
安隐原本就觉对杨琪有所亏欠,自然是依了她的任何要求。这只怕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亲近了。
他从马棚将自己的爱驾玉逍遥牵出,此马全身色白,无论疾徐,行步颇有尺度。乘其如坐舆辇,正因如此,杨琪骑了它一天,也不觉有劳筋动骨之处。
玉逍遥奔乏了一路,难得饱餐一顿,正歇脚,却被打扰。即便受主人安隐驱使,它也显得不大乐意,嘴里噗嗤声类似抗议。
杨琪被托举上马,她抬眼四望,后指着客栈外的空旷荒野道:“去那里。”
天色渐暗,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也欲消失不见。遥望天边,晦涩的阴霾正静悄悄的向地平线上的晚霞蔓延。
安隐牵马出了客栈,却并未走远。
马背上的杨琪静的出奇,安隐不免觉得有异。方才她明明兴致勃勃的嚷嚷着要骑大马,她心愿得遂,怎不见她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杨琪引它出来,是为避人耳目。若她年龄再大些,此情此景定会让人想入非非。
至此足矣,杨琪脸上凝色稍缓,鼓足勇气,方才开口:“安隐,南爷的房间隔壁有埋伏!”杨琪如释重负,却看安隐惊疑不定,“你不信我?”
事关重大,安隐岂会轻易相信?
“你如何得知?”安隐探她是否谎传敌情,惑乱人心。
杨琪一五一十的将她错捅了窗纸的事情对他坦白,听她说的有板有眼,安隐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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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黑夜来袭
更新时间2014…6…11 22:21:59 字数:2101
听了杨琪所说,安隐只觉脐上七寸的鸩尾穴好似被谁击中,一时间他气血凝滞,精力涣散,整个人心慌意乱,没了方寸。
形势极为不利,敌方早一步夺得先机,控制了客栈,怕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此行下来,他们早已人困马乏,以疲惫之师应战着实不妥……
回过神来,安隐奋然一跃,跨上马背,一手揽住杨琪,一手持缰策马,向客栈飞奔而去。
到了马棚,安隐故意制造动静,将本在马车内浅眠的耶律胜引了出来。其他随从也被惊动,只不过见是安隐,便收起了警惕。
耶律胜看一眼天色,这马上西边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要沉了,按说安隐此时应留守他们家南爷身边伺候,怎么闲得跟那小丫头戏耍起来?
“安隐,大……”正说着,安隐虎视了一眼杨琪,随即改口道:“爷呢?”
“楼上歇着呢。”安隐心忧南爷的安危,又恐迟则生变。他正颜厉色道:“胜,夜里警醒着点,万不可有半点疏忽!”
听安隐这口气,意思是不让他睡觉了?耶律胜当即就不情愿了,想他们此番一路北上,走水路的话会省去多少麻烦事!他们累死累活走到今天,从未抱一句怨言。即便这样,也不能拿他们当骡子使唤呀!
“我不管,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断了老子睡觉的念头!”话是说的这般厉害,可耶律胜那神情就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安隐知道他是牛脾气,也了解他是好哄的人。
他轻忽忽的观望四周,虽不见有敌方耳目,他还是很小心的压低声音:“此处有埋伏!”
耶律胜神色骤然一变,凛若冰霜,双目中更是迸发出冷冽的凶光。安隐接下来的一句“莫慌”,他紧绷的神经才得以稍微松弛。
“大王可知此事?”事态紧急,耶律胜也顾不得杨琪在场,心急之下竟失了口。
线索虽然被暴露的不多,不过还是印证了杨琪心中的猜测——南爷他们果然是有身份的人。
安隐哪里知道心怀鬼胎的不只是客栈里的伏兵,还有身旁的小杨琪。他将杨琪小看成了不经世事的小毛孩儿,也兴许是他跟耶律胜一样心焦了,便在杨琪跟前少了防备。
安隐顺其自然地摇头回应耶律胜,并坚定的告诫他,“敌暗我明,万不可轻举妄动!”
说完,他巡视附近席地而眠的一干商队随侍,示意耶律胜认清现况。
意会过来,耶律胜也觉疲乏之意奔涌全身,尽管心中战意盎然,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自认命如草芥,不甘做苟延残喘之流,誓死也万万要保南爷周全!
耶律胜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浮现。他浑身杀意,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你去把大王引出来,带他先行一步,我断后!”
居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一点儿也不为过!
杨琪白眼一翻,心中暗骂耶律胜是莽夫是笨蛋。死有轻重之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人头送到对方手里,要不要太坑哇!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安隐无法洞悉敌情,如今这敌情可掌握在杨琪手里。
安隐虽知不能将希望全然寄托在一个不靠谱的孩子身上,但也明白如果他们贸然去刺探敌情,只怕会打草惊蛇。
安隐用诱哄的口吻问杨琪,“琪琪,你在那个房间里,一共看到了几个人呀?”
杨琪装模作样的给他掰起了手指头,直到两个手都不够用了,她对着安隐做一脸痛苦状,好生夸张道:“反正有好多人呢,满满一屋子都是人!”
耶律胜的神色中平添了几分疑虑,他审视小杨琪也就算了,竟连与他出生入死过的安隐一同打量起来。
他算是明白了,敢情有埋伏的情报是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报给安隐的!
“安隐,你就信了这丫头的话?”莫怪耶律胜生疑,他本就不待见杨琪这丫头,何况她真就是来历不明。
安隐不觉得杨琪这孩子心机重、城府深,何况就算这客栈里头没有埋伏,以防万一也是好的。总之,不能不小心。
杨琪满腹牢骚,嘴上更是抱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念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才懒得管这事呢!”
如今可好,她将自己跟南爷那一串蚂蚱,都栓一根绳上了。
此战必胜,否则对不起老天爷对她的眷顾。
杨琪想活下去。
安隐细细盘算,不由道出心中想法:“他们此时不动手,怕是要等到夜深人静,待我们防备疏忽时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耶律胜等人休憩的地方依着马棚傍着客栈,距离南爷房间的位置并不是很远。这归功于安隐的刻意安排。
天色已暗,月影出现。漆蓝的夜幕上星光半掩,犹如闺秀含羞的娇颜。
这时候,南爷的房内已经亮起了烛光,可隔壁的门窗皆是一片黑暗,这是安隐抬头所见。
果然事有蹊跷!
安隐暗自思忖,倘若隔壁房间真有人下店,这会子应该瞧出动静才对。
如今南爷还被蒙在鼓里,安隐知情未报,万一出了差池,只怕被南爷怪罪他的机会都将没有。
他将杨琪交托给耶律胜,孤身深入虎穴,途中与来祥客栈的店小二擦肩而过——
安隐见他步履稳健,揣测他是有几分武功底子。
眼见为实,他对杨琪的话更加深信不疑。
安隐临走前,叮咛耶律胜按兵不动。可耶律胜哪里是安分的主儿?
与其原地踏步,他更情愿不顾一切的冲去救人。
耶律胜焦躁不已,坐立不安,整个人跟个浑身长满虱子的猴儿似的,没一刻安生。
杨琪比他悠闲多了,坐空荡荡的马槽上,咀嚼着安隐用来打发她老实的枣糕。
“淡定。”杨琪倒不是嫌他碍眼,这万一让那掌柜的跟店小二瞧见了他这般心绪不宁,不怀疑他才怪呢!
“你这野丫头除了吃饱不饿,还知道什么!”耶律胜气急败坏,他这回真真是尝到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无奈。
黑压压的一片乌云遮挡了半拉月亮,虽然还不到半夜三更,这也快伸手不见五指。安隐去客栈一个时辰有余,这还未带任何话下来,耶律胜能不心急么?
012 共商对策
更新时间2014…6…12 22:07:44 字数:2405
杨琪不甘被耶律胜小瞧,不悦之色挂上眉梢,“你懂什么,我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耶律胜可没闲工夫去理会她的情绪,可以说此刻他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他脑袋不灵光,却也知道危机四伏下后果会不堪设想。他拳头砸着手掌,踱着步子还时不时的往南爷亮着光的窗牖方向张望。
乌云形状诡谲,不知不觉中已遮全了月,四下骤生寒意,恍若兵临城下之兆。
惶惑之下,耶律胜停在杨琪跟前,还心存侥幸问道:“诶,我问你,当真有一屋子的人?”
“我还骗你不成?”杨琪又非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何况事关人命,她岂会随意玩笑?
她一直留意着南爷房间的动静,从她这个位置大致能够观望到灯火通亮的高窗。不知是否深夜降临的缘故,她觉得窗里的亮光大约比几盏茶的功夫前更为明亮。
杨琪心中忖度,南爷“以逸待劳”的这招拖延战术,也算可取。不过缓兵之计并非长久之策,迟则恐会生变。敌方按兵不动,可能就为静待南爷他们防守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若发现南爷漫漫长夜都在警醒以故作拖延,只怕他们会孤注一掷,来个玉石俱焚!
耶律沙如坐针毡,终于按捺不住,一掌猛拍在大腿上,动静之大以致险些将他身旁的杨琪震落下去。
他本不是怕事之人,可太多的顾虑又不能抛之脑后。畏手畏脚与他性格不符,他也不甘行动处处受约束。
耶律胜碎碎念了一阵后,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义愤填膺道:“这可如何是好,仅以安隐与韩飞二人之力怕是敌不过……索性……索性我带人杀进去!”
看得出耶律胜是一不做二不休的那种人,见他倏然起身,一副磨刀霍霍之貌,杨琪大声喝止:“你笨啊!”
“你说啥!?”耶律胜勃然色变,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承认,跟安隐比聪明才智,他自愧不如。可他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被个毛孩子小瞧了吧!
看他高大威猛,也不过是头脑简单的货色,杨琪也不怕再重复一遍,“我说你笨啊!”
耶律胜明知敌我力量悬殊的现状,还带着这残兵弱将冲杀进去逞匹夫之勇,无疑是自寻死路。运气好的话,他们可能赢得这场硬仗,那时只怕也是损兵折将。
既然不能硬拼,那只有智取了。杨琪如是想。
“你可听过赤壁之战中火烧连环船的故事?”说这话时,杨琪心怀忐忑。毕竟她对所处的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且不说赤壁之战有没有发生过,就连这个时代是否存在中国历史上还是个问题。
老天还算眷顾她,把她放在了历史课本上出现过的王朝。
“知道啊。”耶律胜好歹出入过沙场,对历史军事也略知一二。
杨琪暗自庆幸,她抿了抿嘴,有些目中无人道:“周瑜能一把火烧了曹操的连环船,这不一个道理嘛,那些人都在一个屋子里,不正好给我们机会,将他们一举拿下?”
耶律胜觉得有理,不由自主点头夸赞:“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儿。”
耶律胜本以为看到了希望,可杨琪一声苦哀哀的叹息,瞬时浇灭了他眼前那么一星半点的光亮。
“可有不对?”耶律胜忙问,兴许是紧张过度,听他声音有些变调。。
杨琪托着尖尖的小下巴,仰望苍天无奈道:“办法是想出来了,就是缺少些辅助工具。”
诸葛亮还借过东风呢,杨琪不可能赤手空拳就搏倒那一屋子硬汉。
耶律胜似乎当真以为她有那等通天的本领,听她说缺少旁的时,还一副云里雾里模样。
他跟丈二和尚一样,傻里傻气的问道:“啥工具?”
杨琪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线状,待耶律胜又催了一句“你倒是说呀”,她才故作高深道:
“迷香。”
耶律胜愕然,随即猛的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杨琪主要是电视剧看多了,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耶律胜领悟后,钻进盛放货物的马车内翻找出一截晒干的竹管。这竹管大约有婴儿手臂粗细,长不足七寸。
“还真有迷香啊!”杨琪也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们装备会如此齐全。
南爷等人行走至今,没个随身的武器库可怎么行?除了显眼的刀枪棍棒,还有暗器毒丹,这迷香自然是不会少。
抓着竹管,耶律胜如获至宝。他抬脚向客栈方向而去,却被杨琪叫住。
“诶,你干嘛去呀?”
“把他们一举拿下啊!”耶律胜兴高采烈。
杨琪看他是得意忘形,要不是她个子小,否则定要在他脑门上狠戳几下以泄恨铁不成钢之愤。
“你这样进去不招人家怀疑才怪!”
耶律胜一想也是,他这般贸然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提高警惕。
“那咋整?”
“当然是我去了!”杨琪跳下马槽,还稍显夸张的做了一番摩拳擦掌的功夫。
耶律胜起初觉得此举不靠谱,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理所当然。有谁会对一个孩子起疑心呢?何况杨琪本来就被安隐托付给了客栈掌柜,还挑明了她与南爷等一行人瓜葛甚少,如此更是与她划清了界限。
他盯着竹管,犹豫不决。
设身处地的想,谁都不愿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旁人手中。何况那人不仅不值得信任,有无半点能力还是个问题。所以杨琪也了解耶律胜心中对她的疑虑,不过她发现耶律胜脑袋里一根筋,是个很好说服的角色。
“主意是我出给你的,你这时候还不相信我?”
一番思想挣扎后,耶律胜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大胆放手一搏,信一回这丫头又何妨!
这一大一小商量过后,便各自扮演起拟好的角色。
耶律胜首先去客栈大厅吸引掌柜和店小二的注意力,他点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叫那二人忙的不亦乐乎,最好是没时间留意到楼上的动向。
杨琪趁机揣着竹管上楼去,到了南爷的房门外,不仅没看到安隐,就连原本留守在此的韩飞也不见踪影。她料想此二人定是留在了房内,以便贴身保护南爷。
之前杨琪误捅了隔壁房间的窗户纸,如今那个洞还在。孩子的手指本就纤细,在窗纸上留下的洞口小得并不显眼。
杨琪掏出竹管,按照耶律胜说与她的办法,先是拔开了竹管一端的木塞,然后将管口对准窗户上的纸洞。她再拔开竹管另一端的木针,小嘴对上针眼处缓缓吹气,将迷香送了出去。
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至于管不管用,就看这迷香的劲道足不足以撂翻那一屋子的人了。就算不致人昏睡,能削弱他们的战斗力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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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胜之不武
更新时间2014…6…13 20:12:26 字数:2010
杨琪蹲在木墙边上,等了大约有一刻钟,忽然听到房里传来响动。
她将耳朵贴在门墙上细细倾听,又听到里头传来“扑通”倒地几声。
她不敢保证迷香是否发挥作用,小心为上,她伏在墙边,眼对着纸洞,果然见屋内横七竖八,所有人不省人事。
确认之后,杨琪跑到楼梯口,引耶律胜注意后,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
耶律胜哪里看得懂她那手势,直到杨琪冲他点头后才会意过来是大事已成。
他下手迅速,一掌将上菜来的店小二劈晕。
小二在倒地时,手上端着的饭菜哗啦啦的摔了一地。
掌柜闻声从后堂冒头,见状就知是事情败露。他非但不逃,还扯着嗓子大叫大嚷:“救命啊,杀人啦!”
掌柜大呼小叫,实则是为给楼上埋伏的同伴传递信号。他哪里知道,他的救命稻草早就被迷香放倒。
嚎叫声惊动了南爷等人——
他们在房内听到叫喊后,便派韩飞去查看情况。
韩飞复命回来,将耶律胜动手之事一禀报,还不等南爷发作,安隐就勃然大怒——
他以为耶律胜始终是没耐住性子,贸然采取了行动。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与隔壁的伏兵背水一战。
安隐与韩飞小心的为南爷保驾护航,顺便带上了柳娥。
四人畅通无阻的下楼来,就见耶律胜拎着那冒牌掌柜的衣襟,啪啪就甩了两个耳光。
“叫啊!接着叫啊!”耶律胜河东狮吼,势若万钧雷霆。
冒牌掌柜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耶律胜的吼声给震慑了住,就没再叫嚷半句。
早在跟杨琪商量计策的时候,耶律胜就被告知店里的掌柜跟小二极有可能是冒牌的,与房里的伏兵同出一路。因此,耶律胜才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关键时候也好将他们制服。
“说,谁派你们来的!”耶律胜再笨也知这些人是马前走卒,不过是给人当炮灰的。若幕后真凶一日不除,只怕后患无穷。
冒牌掌柜不住的往楼上瞄,还期待着援军出现将这群人收拾住。怎料援军迟迟未至,他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南爷他们安然步出重围下楼而来。
耶律胜一句话断了他的后路,“你还惦记着楼上的那群杂碎?你爷爷我早就送他们去见阎王啦!”
冒牌掌柜当真就信了耶律胜的夸大其词,顿时万念俱灰,甚至还动了求死的念头。他心中盘算,即便能侥幸逃脱,也不过是被赐死的下场。横竖都是死,他索性牙往舌头上一咬,做了自我了断。
鲜血从他嘴里冒出时,耶律胜大惊失色。他阻止不及,顷刻间掌柜便一命呜呼。
耶律胜敬重他是条不屈的汉子,便一脸凝重的将他放平在地上,并为他合上空洞的双目。
南爷商队里的其余人听闻叫喊,一同操戈入室,这才得知客栈有埋伏之事。
他们得令后,楼上楼下皆做了排查。除了南爷隔壁的房间,其余一律是空房。
有人在大堂内的酒缸中找到了三具尸首,看模样应是这来祥客栈原本的掌柜与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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