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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福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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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不过分的,我力所能及的,倒是可以。”近看之下,南爷这张脸还真是大好的福利。尤其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仿若有一股将人卷入的引力,一时间扰得杨琪胸中小鹿乱撞。她怕自己的魂儿被牵了去,再三的眨眼以驱散对方的魅惑力。可南爷身上的那股醉人的酒香,还是让她神魂颠倒了半晌。
  在她魂不守舍期间,南爷似乎下达了旁的指令。回过神来的杨琪傻傻的问了句,“你刚才说啥?”
  “还需要我重复一遍么?”南爷眉首轻拧,明显是对杨琪的心不在焉感到不悦了。
  杨琪忒坦诚,“南大爷长得太英俊了,小的我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南爷眉头一扬,自然听的出这不是溜须拍马的意思。他心中有那么一小片刻的恍惚,更感到前所未有的雀跃。
  她说的是明摆着的事实,他为何这般高兴?
  南爷一转念,惊觉自己差点儿被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了,可不能因为她一两句好听的话就给收买了!
  南爷抬手指了一下毡帐的西北角,那置了一个有杨琪脑袋大的陶壶,一边带柄,另一边有个她手臂粗细的壶嘴。
  杨琪原本不知那是作何用处,直到她靠近时,一股刺鼻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她便知道那陶壶的真身了——
  竟是个夜壶!
  “从今晚起,你就负责给我倒夜壶。我这要求,不过分吧?”他分明就是故意给杨琪安排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见她一手捂鼻子一手又端不住那夜壶的笨拙样儿,南爷兀自偷着乐。
  待杨琪两手捧着夜壶出去,闷了许久的安隐终于忍不住开口,“爷,您决定把这孩子留在身边?”
  南爷盯着毡帐门口,似乎专门等着那丫头回来。对于安隐的话,他答非所问:“你不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么?除了隆绪,她是第二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
  安隐深不以为然,一个草野丫头,怎可与他们辽国的大殿下相提并论。安隐瞧她不是无畏,而是无知。他不自觉得道出了心中一半的想法,“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若是知道了您的真实身份,只怕跪地求饶还不止!”
  安隐这话,柳娥听了极不自在。她委婉的对安隐下了逐客令,“爷,夜深了,歇息吧。”
  南爷的目光始终没有抽回,对柳娥的相邀也是置若罔闻。
  安隐善擅察言观色,知南爷心中牵挂小杨琪,便告退一声,出去寻人了。从韩飞口中得知杨琪捧着夜壶去了林子里,安隐便循着方向找去了。
  他站在林子边上巡视一周,除了风吹叶动、夏日虫鸣、夜鹰幽啼,再无旁的动静。
  倒个夜壶而已,不至于走那么远吧。
  林中忽传来抽泣声,安隐才往深处而去。
  杨琪只想偷得一时片刻,宣泄心中的苦闷,见安隐来了,才慌忙抹干了眼泪。
  “倒个夜壶还派人来看着,生怕我赖了他的银子,逃了不成?我是那样的人么……”杨琪满腹牢骚,一想起南爷那张游刃有余的嘴脸,她就有捶胸顿足的冲动。夜壶之事,分明就是他故意刁难。
  黑云遮月,除了星光半点,便是稀疏几只火萤忽明忽灭。暗夜微光,草木忽成了行凶的魑魅魍魉似的,森然诡谲,分外可怖。
  虫鸣不再,夜鹰不啼,阴风阵阵中,唯有林叶飒飒疾响。
  周遭忽生异动,杨琪浑然不觉,却逃不过安隐的耳目。
  安隐将杨琪拉至身边,并掩住了她嘟嘟囔囔个不休的小嘴。
  “别出声!”安隐出声警告。
  肃杀气息濒近,杨琪预感不详,便停止了呜叫与挣扎。
  见她乖巧,安隐便松了手,却十足警惕,不敢有片刻的放松。他全身如箭在弦,只待破空而出的那一刻。
  长袖一抖,他手中多了一把食指长短的柳叶形暗器。
  杀意逼近,安隐陡然急转。与此同时,他长臂一振,将暗器甩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闷响,一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应声落地,已然了无生气。他胸口间没入的,正是安隐掷出去的暗器。
  “还有一个!”安隐冷声道。
  分分钟就死了一个人,而且安隐杀人不眨眼,杨琪只觉毛骨悚然。她几乎被吓傻,怔忡原地看着倒地不起的黑衣人。
  “知我耶律沙大名者,必知我手中飞镖例无虚发,还不速速现身!”
  他还真当自己是小李飞刀呐!原来他大名为耶律沙,安隐应当是他的小字。
  害怕之余,杨琪也清楚,若安隐不出手,葬身此地的便是她与他。见他踱远,杨琪忙贴了上去。
  杨琪瞥见身后有黑影掠动,见安隐察所未觉,只得大声提醒,“我后面!”
  嘭——
  响声不大,正是从杨琪身后传来。
  她回身一看,见是她放在树边的夜壶侧倒了,怕是给黑衣人仓皇中无意间踢翻的。
  夜壶里的东西,杨琪还没来得及倒,这会儿洒了出来,搅得周围空气里满是尿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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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披星戴月
更新时间2014…6…6 9:09:36  字数:2263

 没想到正是夜壶派上了用场——
  也怪那黑衣人不小心,被杨琪的一句话就吓乱了方寸,一脚踢翻夜壶,还被夜壶里的东西打湿了鞋袜。
  安隐可谓是闻香识人,捕捉到了黑衣人的下落,再一把飞镖暗器掷出,只射中了那人的肩膀。他追赶不及,让那黑衣人逃之夭夭了。
  安隐自知穷寇莫追,只将杨琪揽在身旁,待一切风平浪静时才舒展眉眼,低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们回去吧。”
  “等我一下。”杨琪还不忘去拾夜壶。能退敌,这夜壶也是功不可没的。但那死了的黑衣人咋办?那些黑衣人分明来者不善,还有南爷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才招致杀身之祸?再看安隐的身手,并不像普通的行商之人……
  一时间,杨琪一肚子疑问又百感交集。
  她一转身,见南爷不知何时立在了倒地的黑衣人旁,正听着安隐悄声汇报现况。
  “爷,此地不宜久留,那逃走的黑衣人已经探得虚实,怕是还会再带人来。”安隐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此番他们不取捷径反绕路而行,就是为避免这些麻烦,不想那些人还是找上门来。南爷自知刻不容缓,当即对安隐下令,“立刻出发!”
  南爷与安隐快步在前头走,他们二人似乎都忘了杨琪的存在。
  杨琪慢悠悠的晃回来,见商队已经打理好一切,都准备上路了,她唯恐被落下,便赶紧加快步子跑到马车跟前。
  南爷听到细碎的步子靠近,撩开车帘一见是她,不由扬起了眉头。
  杨琪将夜壶往他怀里一塞,说了句“还给你”,便转身走了。
  一股恶臭袭来,南爷屏着鼻息捧着夜壶。若不是天黑,定能看清他被气得铁青的脸色。
  之前在林子里,安隐刷刷露的那两手,可是让杨琪大开眼界。原以为小说里的功夫都是夸大其词,没想人间真有高手在啊!
  安隐骑在马背上,正欲策马扬鞭,突然脚踝被一只小手给捞住。他低头问:“怎么不在爷跟前伺候着去?”
  “我想骑马。”杨琪撒了个小谎。
  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便是速速离开此地。安隐想,万一不依了这孩子,她要是哭闹起来,岂不是扯了大家的后腿?
  他将杨琪捞上马背,与她一起驭马前行。
  这回发现黑衣人,可以说杨琪是功不可没。若不是她去林子里倒夜壶,安隐岂会事先察觉?
  倘他觉得对一个孩子心存感激是件可笑的事,他便小瞧了杨琪的能耐。
  “你是不是有夜盲症啊?”
  安隐一惊,“你如何得知?”他甚至不曾跟南爷提过此事,正因如此他才练得听声辩位的本领。
  “我猜的。”杨琪并未露底。
  早在安隐杀那第一个黑衣人时,杨琪就发现他出手不留情。以他那样精湛的身手,岂会对第二个人失手?况且他连遭两个黑衣人背后偷袭,虽然反应神速却都是后知后觉。更有甚,在对付第二个黑衣人时,安隐出言恐吓,竟迟杨琪一步察觉到黑衣人的存在。他若不是夜盲,怎会看不见黑影晃动?
  杨琪不动声色,却在安隐心中掀起了波澜。她到底是观察入微,还是真那么恰巧的被她猜中了?
  “小姑娘,你……”安隐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别小姑娘的叫我,咱俩也算出生入死过了,你就别跟我见外,叫我琪琪吧。”
  杨琪涉世未深的年纪,怎就带了一身江湖豪气?若她性情使然,必与她成长环境相关,但她却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的来历。这等稀奇古怪的事,怎么让他们给碰上了?
  安隐怀疑杨琪接近他们是别有用心,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矛盾之处。若她当真别有用心,方在林子里,她为何出言相助?
  是为了博取他们的信赖么?
  “小……琪琪,你前事尽忘,怎还记得清楚自己的姓名?”安隐的话中多少含有些警惕之意。他自有苦衷,所以不得不对陌生人提防着些,无论那人是男女还是老少。
  杨琪不是不明白他的企图,如今她也不能多加解释。言多必失,不是没道理的。“从那两个人贩子手里醒来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安隐沉吟片刻,他忆起一桩事来,只怕杨琪还不知道。“你可知,你白天里在爷的马车上睡过去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杨琪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多少还是有察觉到的。她是穿越到现在这副躯体里的,这就意味着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这不堪重负的身体多少会排斥她这个天外来客,相应的也会自带些副作用。
  她自然不会将这些心里的实话说出来,只含含糊糊的应道:“我那时架不住身体的沉重,就睡过去了。其实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杨琪体质异于常人,此事也是白天里安隐为她施救时发现的。她体质偏寒,皮肤触手冰凉。好比现在来说,安隐抱着她,就觉得自己抱了个冰块一样。
  有她在,根本不必担忧会中暑。她本身就是个解暑神器。这兴许也是南爷决定将她带在身边的原因之一吧。
  “琪琪,去爷的车里吧,外头热。”安隐不能只图自己一个人凉快。
  杨琪也没接受他的“好意”,“我不热。”
  她天赋异禀,自然不怕热。他们的南爷可没那么好的条件。
  “怕是要赶一宿的路,你去爷车上,总好过睡在马背上强。再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爷那里还有小食。”安隐循循善诱。
  面对糖衣炮弹的诱、惑,杨琪怎不心动?可她宁愿饥困交迫,也不想在南爷跟前做个受气包、出气筒。
  “天黑了,你视物不清,我可以当你的眼睛。万一那些黑衣人再回来,我还可以给你提个醒。”
  杨琪人好心善,毕竟还是天真年龄。在这里根本就轮不着她来提心吊胆着黑衣人会不会来袭。这些都是安隐的个人看法,另一方面他也明白杨琪揣着的心思,她无非就是不想到南爷跟前去伺候。
  看着他们交头接耳,附近的耶律胜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靠上去凑热闹,“你们一大一小,嘀嘀咕咕什么呢?”
  安隐唯恐杨琪会将他有夜盲之事泄露出去,便抢着回道:“没什么,赶紧回你的位置上去。”
  耶律胜悻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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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难以驯服
更新时间2014…6…7 9:59:49  字数:2268

 过了半宿,南爷见商队人疲马乏,多行无益,就让安隐传令下去原地休息,待天亮再出发。
  安隐怀里抱了个比谁都睡的酣的娃儿,在商队奔走相告,回来给南爷复命时,不由道出心中不安:
  “爷,要不我们换条路走。”
  他是怕黑衣人的同伴追上来。
  此行他们北上,已经是绕了远路。南爷思虑周全,觉得安隐的担心是没必要的。
  “我想他们不会费神费力追来,两方疲惫之师交战,谁也捞不到好处。”这一路上,南爷没少做功课。他观测了周围的地形,有意选择了四下空旷的原野当做歇脚之地。虽说此地难以藏身,却也不利于伏兵。
  “安隐,这回多亏你及时发现敌踪。”南爷知安隐紧张了一路,便出言缓和,也算褒奖。
  安隐不敢将功劳独揽,他将杨琪抱上前,“爷,还好琪琪无心间去了林子里,我若不是去寻她,只怕也被蒙在鼓里。”
  “琪琪?”南爷的口气里带着酸意,怕是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才半宿的功夫,两人便发展到了相偎相依的程度?“你可问出了她的来历?”
  安隐不免惊讶,原来南爷对杨琪也有所怀疑。不过对一个孩子时时抱着警惕,未免也太过草木皆兵。何况如今的时态,可不能总将眼光集中在孩子身上。
  他不由的为杨琪说了几句好话,“爷,这孩子是来历不明,她若有害人之心,在林子里就不会帮我。她没道理会对我们有所隐瞒,何况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他说的这些,南爷自然清楚。只是看杨琪亲近安隐,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我热了,把她给我搁车里头吧。”让杨琪给他驱热,南爷还真是物尽其用。
  离开安隐的怀中,杨琪舒舒服服的躺在马车里头,估计是被梦魇住了,小家伙嘴里念念有词。
  南爷好奇,便凑上去听。哪知杨琪惺惺忪忪张开眼,朦朦胧胧中看到南爷的大脸盘,攒紧小拳忽地一下朝他的高鼻梁砸了去!
  “臭男人,在梦里都不放过我,讨厌!”咕哝完后,杨琪又四仰八叉的梦周公去也。
  南爷鼻头一热,一股暖流涌下,落在他的掌间。
  见了血,不仅车内的柳娥,就连南爷自个儿也吓傻了。
  他多久没受伤了——
  想他血战沙场时,敌方军士将领也未能伤他毫发,如今他——如今他竟栽在一个小妮子手下!
  他一恼怒,火气上涌,鼻血流的更欢了。
  回过神来的柳娥,忙抽了绢帕为他止血,“爷,您不打紧吧?”
  “我堂堂七尺男儿,流点血算什么!”有时候大度是装逼装出来的。
  南爷口是心非,柳娥岂会听不出?
  她见南爷瞪着睡得天昏地暗的小杨琪咬牙切齿,便侧身挪了挪,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要么睡到天荒地老永远别醒来,一旦醒来,看爷怎么整治那丫头!
  天亮启程,一刻也不耽误。
  越向北行,沿途风景一路变换。告别了山清水秀,迎来了荒山野岭。
  杨琪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她与南爷两人互视,还不待南爷对她施以颜色,她反倒瞪大眼睛,对南爷怒目而视。
  南爷不忘那一拳之耻,到现在他鼻头还隐隐作痛。
  “还说给我当牛做马,你见过哪个牛马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南爷不会说她好吃懒做,因为他知道打杨琪进商队后就滴水未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看着她的下巴比昨天尖了。
  面对南爷的指责,杨琪心里不服也就罢了,竟还出言顶撞:“我睡到日上三竿,还不是你南大爷默许的么?咱们同在一个车里,你当真要见不惯,大可以把我叫起来啊!”
  南爷哑口无言,合着成了他的不是了。真是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柳娥对杨琪也不算是过分的好,却十分明显的护着她。尤其听到杨琪肚子唱小曲儿的声音,她更是忙不迭的将一盘松软的绿茶糕送上。“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
  小食盘刚递到半路,就被南爷一手截下了。
  “忘恩负义的臭丫头,你可别糟蹋了我的东西!”面前的就算是一条狗,打它一顿再喂它一个肉包子,它不照样还是冲你摇尾巴么!南爷还真就不信他驯服不了这个野丫头了!
  杨琪张大眼,跟南爷理论起来,“到底谁忘恩负义了!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你早就惨死黑衣人手下了!”
  虽说她确实功不可没,那也不过是老天爷给她行了个大运。南爷可从来不会将这类无心插柳之事挂在嘴边,可让他对一个孩子感恩戴德,他更是万万做不来。
  心急之下,他不有脱口而出:“你还真会把功劳往自个儿身上揽啊,昨天晚上就那两个黑衣人,一个死了,一个跑了,你当我商队这么多人都是吃素的?”
  杨琪负气一哼,丝毫不甘示弱的回道:“区区两个人就把你吓得连夜劳师动众的跑了,你当我傻啊!昨晚上那两个黑衣人不过是来打探虚实的,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被你们及时发现,他们早就引大部队来了!”
  南爷又惊又怒,偏偏这丫头说的是实话,又不好糊弄,他更加无力反驳。
  瞧她那股聪明劲儿,就算没他那五百两银子搭救,入了青、楼后,她也不会容自个儿受半分委屈。就她那小脑瓜子里,会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只怕她想出的办法不下千万种!
  早知会是这么个小人精,哪怕落在土匪手里头,他也不会对这丫头屑于一顾,也省的他怄了一肚子火!
  趁早跟这丫头撇清了关系的好。
  “念你救驾有功,那五百两银子就当你还清了,打今儿起,你我概不相欠。前头要有人家,我就把你搁下,也当是我行了一桩善事。”南爷只当自己宽宏大量,犯不着跟个孩子计较,可他实在忍无可忍——
  他本打算这一路上消遣这丫头,打发无聊、排除寂寞,哪知反倒是他反被消遣了。这叫他如何忍气吞声?再说,他几时受过这等气?
  另一方面,杨琪也巴不得跟他划清界限。跟着他,只怕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她两眼一翻,酸溜溜的说道:“南大爷这条命可真够贱的,只值区区五百两银子。”
  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日后谁是债主之身,还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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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来祥客栈
更新时间2014…6…8 9:53:16  字数:2193

 这丫头方才说啥?居然说他命贱?!
  南爷不敢置信,当下生出一股想要挠死她的冲动。
  他一再忍让,她竟蹬鼻子上脸!
  “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杨琪嗤之以鼻,更是满眼不屑。这南爷也真是,嘴上斗不过她,就说些唬人的话,还真当她是三岁小娃娃?
  斗就斗,谁怕谁啊!
  当即杨琪就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随后她咧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叫“雷声大,雨点小”,南爷可算见识到了。杨琪这么一哭闹,岂不是人人皆知他南爷没个容下一毛孩子的度量?这要是传扬出去,他还能愉快的抬头挺胸做人?
  经过昨夜风波,安隐深知杨琪与南爷那是水火不容。此刻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动静,本为开路先锋的他立即策马向后去,与南爷的马车并驾齐驱。
  安隐在外唤了一声“爷”,便静候着马车里南爷吩咐。他在外头,自然瞧不见南爷此时的脸色如何铁青。
  南爷强压怒火,没工夫搭理他。他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一口吞了眼前这恼人精!倒是杨琪听到安隐的声音,掀开车帘子爬出了车厢。
  车尚行,杨琪也不怕。她颤巍巍的直起身,站在辕木上,伸手勾住了安隐的颈子方才稳住了脚下。
  瞧她泪人儿似的,哪怕安隐是冰封的心,这会儿也融化了。他总觉得这丫头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一旁吸引着人,一旁又叫人忍不住对她提心吊胆。
  安隐将她抱到跟前的马背上,“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收拾住了泪水,杨琪的眼眶依旧湿润。她满腹委屈,可不是装模作样,只听她可怜巴巴哭诉:“我做了个噩梦,你们南大爷不给我吃不给我喝,让我空着肚子,还使唤我去做这做那……”
  听她讲的跟这的一样,说穿了那也不过是场梦罢了。
  “饿了是吧,我去给你拿干粮。”安隐料她是没在车上吃到东西。
  他带杨琪去前头的货车上取干粮了。
  眼前终于干净了,南爷心里头却更烦躁了。他抄起身旁的折扇,猛甩开狠摇起来。总给他添堵的杨琪一走,他才意识到她的好处——
  没她在的马车里,可谓是闷热难当。
  听前方笑声如银铃,南爷时不时的将车帘撩出个小缝,跟做贼似的往前头瞄上几眼。
  也不知安隐与耶律胜跟她谈论了啥,杨琪忽然就不高兴了,还回头愤恨的朝他这儿瞪大了眼眸。
  原是杨琪从安隐和耶律胜口中听闻自己体质特殊,通身阴寒,能在炎炎夏日中给旁人带来避暑的功效。
  她可算知道南爷安的是何等心思了,他压根儿没将她当人瞧,不过就是拿她当避暑工具。
  瞧南爷坐卧难安,柳娥便知晓他是因小杨琪才这般不自在的。她软语相劝,“爷,她一个小娃娃,您何必跟她置气呢。若她说了犯上的话,您全当她是童言无忌。”
  南爷岂会听不出她这是有心袒护杨琪,偏她说的这些又是他心知肚明的道理,他更烦上加烦。
  回首前些天,柳娥还是幽都府铭翠楼里名气不大不小的青、楼女子。为她赎身,不过是南爷一时兴起,亦或是他自尊心作祟。
  南爷早已看烦了她那不算绝色的容颜,也厌倦了她身上的脂粉味。如今听她几句劝言,竟来了情趣,征服欲旺盛的南爷在杨琪面前频频受挫,在柳娥身上又重新拾回了自信。
  一时间,马车内娇吟不断,伴随晃动剧烈的车身,车帘也不停摇曳,久久不歇。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安隐驱马向前,直到那些淫、声浪、语不再入耳,他才放缓了速度。
  他再低头一瞧,吃过了一人份干粮的小杨琪,早已靠在他怀中打起了盹儿。
  行至将近黄昏日落,前方探路归来的韩飞报告说约十里外有一家名为“来祥”的野栈。
  商队赶往时,天还大亮。
  虽说这地处荒野,袅无人烟,却是旱路之上通往中京大定府的必经之地,每年往来之人不在少数。
  安隐忙前忙后的打点一切,杨琪跟着他屁股后面乱转。
  一经打量,可见门径兀出,院落清楚,稀疏几株待放的沙枣树甚是惹人注目。此店名为来祥客栈,其厅堂布置虽简陋了些,倒也十分干净。
  此间,小二热情招待,“几位客官,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小的马上将酒菜给各位爷备好!”
  美人相挽,南爷扫视一周,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看来此地并不合他心意。不理会小二,他兀自洒然落坐厅堂中央方桌旁的长椅上,看似并无久留的打算。
  “安隐,吩咐下去,休息一宿,明早启程。”
  安隐领命而去。
  柳娥知道南爷没有与人同桌而食的喜好,便提前上楼去了预定好的房间。在此之前,她跟小二要了洗澡水,想泡去一路风尘,解一解酸软的筋骨。
  她本想带杨琪一道,瞅了南爷几眼,犹豫再三还是没敢。
  后堂重地,人影烁动。
  小二脸上不见了原本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冷酷杀意。他见此刻南爷身边仅有韩飞一人护卫,便想拎着菜刀杀出去,却被掌柜的及时拦下——
  “胡闹!”掌柜低声呵斥,唯恐被人察觉,他声音又低了几分,“你能保证全身而退?”
  “你糊涂!”小二红着脸责怪起掌柜,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他岂容错过?“你我二人冲出去,定能取他狗命!”
  小二毕竟年轻气盛,掌柜也不怪罪他,只狠言厉色警告,“你可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原来他们在此守株待兔,就是为取南爷的性命。
  附近暗藏杀机,南爷等人还未察觉。
  毫无戒心的杨琪玩心大起,捧了一把绿枣来捉弄南爷。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南爷观望了许久,知道这些枣子是杨琪从院落里的沙枣树上摘的,还亲眼见她吃了一颗。若真好吃,她当时就不会皱着小脸儿把吃到嘴里的枣子往外吐了。
  小二端了酒菜来,“爷,您慢用。”
  盯着摆上桌的卤鸡腿,杨琪眼睛都发直了。她肚里的馋虫作怪起来,大肆喧嚣着对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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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无肉不欢
更新时间2014…6…9 7:22:29  字数:2471

 嘴里口水泛滥成灾,杨琪的眼眸滴溜溜转了转,那神态真真是古灵精怪的厉害,就是不知她脑瓜里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两眼一瞪,伸手一指,大呼道:“看那边!”
  杨琪这一下来的突然,除了南爷不为所动,韩飞——甚至包括店里的掌柜和小二都紧张的都朝她指的方向望去——
  墙边只有落成堆的酒坛子和三个密封的大酒缸,哪里有值得让人大惊小怪的东西?
  待他们回过神来,杨琪早已抄起桌上唯一的一条卤鸡腿窜开!
  “你这臭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我们家爷的鸡腿!”这一幕不巧被耶律胜撞见,看他吓人的架势,只怕他不会轻易饶了杨琪。
  杨琪逃至门口,耶律胜伸手捞了个空。
  她人小腿短,哪里逃得过耶律胜饿虎扑羊似的追赶?
  不过她倒会利用形势,身子一矮,就地一滚,躲进了马车底下。她算准了身形高大壮实的耶律胜够她不着!
  “臭丫头,你给老子出来!”
  就耶律胜围着马车团团转的这会儿功夫,杨琪将鸡腿啃了干净,只剩一根光杆骨头。她暗自发笑,觉得这大块头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要是拍一下马屁股,让马儿将车拉走,她不就无处藏身了吗!
  “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今天要是不把你打的皮开肉绽,给我们家爷赔罪,老子就跟了你的姓!”耶律胜气的脸红脖子粗,看他撺拳拢袖,是铁了心要把杨琪从这车底下给揪出来。
  笨人有笨方法,这耶律胜力大无穷,两手掐着车轮,几乎将整辆马车掀翻!
  杨琪不躲也不闪,十分惬意的侧卧在耶律胜跟前,用油乎乎的小脏手剔着牙。
  她装模作样的啧啧两声,幽婉的哀叹一声后,摇头说道:“人笨真的不能怪社会,我看你怎么把我从车底下捞出来。”
  若非这车是他们南爷的座驾,他早就无所顾忌的将它平地而起了。耶律胜只恨自己没多生一只手!
  他尝试着用脚,可脚一伸,才发现不足之处。可惜了他的腿不够长,绷平了脚尖,连杨琪的鼻子也触不到。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杨琪忙捏住鼻子,还是抵不住两眼发昏,胃里翻江倒海,“你这脚也太味儿了,隔着鞋子,我都能闻到!”
  说完,她嘴一张,“呕”的一声,华丽丽的把没来得及消化的鸡肉给吐出来了。
  不用耶律胜动手,他那脚气几乎就是对杨琪致命的伤害。只怕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这一点。
  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耶律胜抬头一看,皆是商队里的同伴。他就是再笨,也清楚他们笑话的不是小杨琪。
  耶律胜恼羞成怒,决心要将杨琪捉了,活剥她一层皮。
  安隐的出现,终止了这场闹剧。
  “觉得还不够丢人现眼么?”他疾言厉色,将耶律胜好一番呵斥,“她小不懂事也就算了,你这么大个人了,爷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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