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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雪倾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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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阜南齐呵呵回应,并不作词,双手畏冷的缩在袖里,等他道出来意。
  “慕容、东方、独孤、赫连,五大世家如今两家都糟了贼,二位就打算死守下去?”
  “城主有何见教?”阜南齐睁开惺忪的眼皮。
  “当日在水楼已经说的很清楚,公子不用明知故问。”
  阜南蚩不动声色,刮了刮手中的茶盖,茶叶翻卷,飘出一阵宜人的清香:“犬子莫非答应了城主什么事?”
  素秦天见他们相互打太极,呵呵冷笑:“话不多说,这七星命盘必须是我囊中之物,若被他人夺去,莫怪我翻脸无情!”
  见他明里威胁,阜南蚩脸色多少有些难看,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忽然笑道:“城主说哪里的话,我们一直受城主庇护哪有袒护贼人的道理,只是……”他吞吞吐吐,引得素城主发疑,让他不用有顾虑,有话直说,他便继续说道,“听犬子回来禀报,因被人胁迫故而不得已交出了藏匿七星命盘的地图,如果那万分凶险之地,贼人也能脱险,或许正是老天的天意。”
  “天意?”素秦天拍案站起,怒意满目:“何为天意,当年纯皇举世成功便是天意,你们一定以为我想谋权夺位,不,你们都错了,做一山蛇首远比困居龙宫的龙王逍遥自在。”
  “那城主想要有何建树?”阜南齐幽幽开口。
  “你们难道无人听过神女留下的传说?”
  “您是指,还魂之术?”阜南蚩道。
  “不仅于此……”他顿了顿,“今次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们陪我演一出戏。”
  阜南齐眯了眯眼,似领会他话中的深意:“城主已去过另外四家?”
  素秦天颔首:“只需你们一句话。”
  阜南蚩阜南齐父子对望一眼,沉声不语。
  寒刀霓梅两人换上夜行衣,夜间走窜于瓦舍屋底,前方灯火通明处,便是他们下一站的目标。
  两人轻功忽上忽下,如流连夜空的两只飞燕,霓梅担心道:“前两天连续得手,总觉得蹊跷,我们今日不如先探探虚实,再做打算。”
  “你怕?”身边的人回应道。
  霓梅一低头,嘴里有些苦涩:“怕,我一直是个胆小鬼呢。”
  寒刀轻笑一声,一个纵身,飞到前面,“我先去探探。”这小小的温情让霓梅一时有些恍惚,犹疑下速度便慢了下来,回神,惦念的人已走出很远。
  她赶上去,掩在浓夜染黑的屋顶。
  “守株待兔?”阜南蚩望向城主。
  “两日的成功必定会让他们有所松懈,当然,或许他们足够警觉,这次需得设些难关。”
  “如何能确定他们会先来我们这里,也许会先去独孤、赫连两家?”阜南齐问。
  “不能确定。”素城主的话让他们感到费解,待他继续道,“谷掌门算出的顺序,值得赌一赌。”

  ☆、第⒁章 地窖死局(三)

  驶向城外的马车里,孔已缩在角落,看着从天而降的炎魔山少主,心里一阵阵的发怵。
  孔婉慈脖间尚能感觉到先前的冰炽触感,马车顶的窟窿钻进寒凉的风,吹的身心俱冷。
  为什么不杀他们呢?
  莫浪收起血红的剑,骄傲的面孔不容拒绝:“夫人,请带我一程。”
  于是,他们成了格格不入的“同伴”。
  前方就是漠城的城门,他们交上盖有城主府印章的通牒,顺利的离城而去。
  马车兜兜转转,方向以南。
  “师父,这一去就要远了。”
  “嗯,不急这一时三刻,你们先回道观,香鼎为师去寻。”
  谷长青打发走自己的几个徒弟,回望了城门一眼,转身折返。
  素城主邀他去阜南府,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雪花下了一阵,洗去他的脚印,仙风道骨的背后,隐见斗转星移。
  是夜,寒君循着地图中的方位摸入阜南府的后门,一阵迷烟将看守放倒,顺利的找到后院宝库的入口,他不敢大意,手中的银丝紧扣,割断锁具,推门而入。
  一路的确太顺利,前方的黑暗中,会有他想要的东西,还是夺命的刀刃?
  他退后一步,翻出院墙,霓梅已在他身后赶来,迎面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他摇摇头,眉头皱起:“如你所说,太过顺利,是一般的门锁。”
  “那我们择日再来寻取,万一着了他们的道,得不偿失。”霓梅提议道。
  “不,没有时间了,”寒君看了看夜空,圆月有些残缺,“如果比素秦天晚了一步,一切又要再等数年,我们等不起。”
  “万一……”霓梅还打算再劝,被他抬掌制止。
  宝库房,黑洞洞不见五指,却有浅浅的呼吸,他们在门外设下蚕丝阵,如果有人偷袭便会身首异处,死相凄惨,如此,他们便能把所有心思放在寻物上。
  一路敲敲打打,忽然,霓梅唤他道:“这里,有个地窖!”摆放瓷器的货架被霓梅推开,她方才转动青釉色的花瓶,货架转动,夹横在洞开的通道之间。
  两人二话不说,进到地窖内,底下的温度竟比地面上高了许多,似刻意保持在一种恒温状态,那浅浅的呼吸声一时没了踪迹,他们继续往里寻,透过幽暗的火把,看到土质结构下藏着数坛红泥封口的酒缸。倒是挺会享受!他心里一笑,跨入另一道支门,支门里空空如也,是段不知通往何处的窄道。
  窄道尽头豁然开朗,烛台依次点亮,像特意迎接他们的到来。
  霓梅在他身后一直无声,只有浅浅的呼吸跟着。
  数百只烛台让此刻身处的空间亮如白昼,他注意到来时的土墙变成了石砌,身后轰然作响,出口已然要被落下的石门封住。
  霓梅,却在那石门之后,凄然的看着他。
  他眼睛一恸,身体僵硬了几秒,看着霓梅悲戚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难明味道。
  他被她骗了么?
  就在石门离地仅半臂的空间,霓梅神色突然一变,一个翻身,就地滚进了石室,沾了满身灰尘。
  寒君看着她道:“何苦。”
  “我果然是枚不听话的棋子,我……实在没办法放下你!”她栖身抱紧他,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我是城主的人。”
  “我知道。”寒君脱离她的拥抱,他们像众星捧月,被蜡烛的火光围在中央,他们想引他入这个套,而他不得不为他要的东西以身犯险。
  “带你出来时我就知道你有任务在身,你一直不喜欢漠城。”
  “是,我讨厌做棋子,没有人会喜欢被驱使,当年你逃出后我就被少主送给城主做奸细。”
她顿了顿,不再说,她不在清清面前表现出来,就是想骗过她也骗过自己。
  “那你该知道我娶了素郡主的事?”寒君问,眼睛依然打量着石室。
  “娶了之后才知道。”霓梅凄然一笑,“你真无情。”想起素廖儿的死,她暮然觉得兔死狐悲,也许,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跟着他才能真正的细水长流吧。
  他有大事要做,她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更知道,真相被揭破后,她便没有颜面再与他同舟共济。
  为什么,她为什么没办法为自己做任何决定!
  霓梅抬起脸,脸上犹有一片泪痕,快速的伸手擦尽:“来吧,我知道七星命盘的土之盾在何处。”她冒着被当成叛徒追杀的危险,凭着记忆毅然决然的搬动每座烛台上的铜雕底座,她将五圈环绕的烛台旋转,雕镂的兽首以不同的方位扣定,全部转好,墙上的石体隐隐像座迷宫,又像深深的裂纹,盘根着石藤生长。
  斗转星移,恍若火线链接起的图腾。
  “青龙……”寒君置身在火光之中,猝然发现,眼前的烛阵经霓梅的手一改,赫然成了一条沉潜多年骤然苏醒的巨龙,眼前星光璀动,石室忽然猛烈摇晃,如起伏的山峦般活了起来。
  这是堪舆之术,是逆天改命!
  “石室之上……”他来不及说完,霓梅因突来的震动没了平衡,迎面向他扑来,他一把接住她,看到她眼里不敢置信的惊恐,“我们!”
  “我们中计了。”
  这死局,竟是经由他们的手启动。

  ☆、第⒁章 命悬一线(四)

  如果,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很好呢?
  在石室崩塌的一瞬间,霓梅释然的想。
  “我们决不能死在这里!”身边的男人突然拉起她的手,让她避免被落下的石块砸中,巨龙在震动,崩塌声像是连绵不绝的咆哮,火光一盏盏熄灭,似乎要让他们在黑暗中死去。
  看不到危险,便无法躲开危险。
  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他们的脚下传来了断裂声,寒刀借力躲开,这么等下去,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不是葬身在石块下,就是跌落深渊。
  石葬,他灵光忽然一闪。
  霓梅此刻满心愧疚,满目苍夷:“都怪我,我真是自作聪明!”
  “不,即便你不这么做,他们也会用其他方法启动石葬。”
  “石葬?”
  “这是困龙之术,”寒刀沉声道,“父亲就是被纯皇用此术逼死。”
   霓梅倒吸一口气,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相处多年,加上城主的提点,她知道寒刀的父亲是谁,如今世上,已无法再容纳那个名字。
   一世的霸主,也有命绝的时候。
  那他们,是不是再也无力回天?
  难道只有等死。
  “还有办法。”寒君带着隐隐笑意,动荡中突然单膝跪地,手掌置于地面,刀尖冷光一闪,刺破手心,血液顿时顺着裂缝流淌,快的如飞逝的闪电,直往石壁而去!
  霓梅惊骇的看着,无法阻止亦来不及阻止。
  谷长青大喊一声糟,从座椅上弹起,眉头紧蹙,似看到万分危急的事。
  素晴天见他面色难看,不由担心道:“真人,出了何事?”
  谷长青迅速掐指,指间仿佛有了生命,快的不似常人,他脸色随着掐算的时间越来越灰霾,终于气息一窒,坐倒在雕藤昙花椅上:“有人教了他破解之法。”
  “是谁,霓梅只知道启动之术,断不会是她!”素晴天劈头问道。
  谷长青闭目回忆,半响道:“猜不出……”
  素晴天一拍桌椅,茶碗似受到撞击,轰然碎裂:“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出来!”
  石室内,裂缝中的血攀爬到墙壁上“龙”的“脉络”中,它们如活着的生灵游走于一处,像被巨大的吸力吸入,汇聚成龙的眼珠。
  血光大亮,霓梅仿佛看到金龙披上血红的鳞甲,腾起直哮,欲要撞开石牢的困固!
  巨龙像一道坚固的铠甲帮他们挡去石块的撞击,龙巨大的身躯跻身在有限的空间,她看到石室的墙壁出现了土层的颜色,似被巨龙撑开,露出真实的胚胎。
  有路!
  霓梅惊喜的看着地室没了石墙的遮蔽,暴露出了一人大小的缺口,虽形质可怖,却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我们能活了……”她整个人像被灌入了兴奋剂,大脑都不愿思考,只在想着生还的喜悦。身后,一只手抵着她的腰,将她向“出口”推去,然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去,等我。”
  她看着仍在巨龙庇护下的人,他的眼睛有着不容劝阻的笃定,心口像把炽热的火在烧,她强忍冲回去的冲动,流着泪点头,朝出口奔去——
  君,你一定会活着出来,我等你!
  “嘶!”我捂着被竹剑刺破的指尖,含入嘴中尝到一丝腥甜,心里隐隐感到不祥。
  我带着竹剑去找沐白,她看了看剑上留着的血迹,面色不改的拿素白的巾帕擦去:“你想问什么?”
  我看惯了他的波澜不惊,心下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在别处看过这支竹剑,在一个舞女手里,她说是他人相赠,竹剑的主人……”
  “是我。”沐白接下我的话,丝毫不打算隐瞒,“你当日脸那么臭,就因为这个?”
  想起他送我竹剑时我的坏情绪都写在脸上,果然是没有瞒过他。
  “不错,我很小心眼的,谁让你骗我说此物独一无二。”
  “当然是独一无二,这原就是若虹手里的那只,只不过被我多刻了几个字。”沐白笑着辩白,将竹剑递还给我,“你不是说喜欢么。”
  看着他的笑脸,我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说,他一直派人跟踪我,以至于说过什么话他都知道?哦不对,无夜本来就是他派在我身边的探子,说不定连舞女若虹也是他的人。
  哎,我算是彻头彻脑的庸人自扰了。
  指尖又一跳一跳好似脉搏的疼了起来,我捏着手下青色光滑的竹竿,凝望上面刻着的娟秀的小字,喘喘不安的道:“沐白,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只剩下一个人。”害怕天上盘旋的鹰,终要变得形单影只。

  ☆、第⒂章 互利互存(一)

  通道曲曲折折,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身体逐渐乏力,在看到曙光时兴奋不已。
  她爬出洞口,却发现那并不是曙光,而是一支就近的烛台,有人拿着烛台等着她,这人是敌是友?
  “你是?”她疑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开口笑了笑,亮出雪白的牙:“姐,你怎么在这儿?”
  “谁是你姐?”霓梅越发疑惑。
  男人神色一变,恍然道:“你不是……”
  “你知道出口在哪么,我要出去!”霓梅见自己还在通道中,不由心生闷气,这鬼地方,怎么那么多岔道!
  赫清云看着眼前酷似姐姐赫清梅的女子,惊讶之下不由有些迟钝:“你真不是……”
  “真不是什么,唉算了!”霓梅见他说话古怪,生怕再惹祸上身,拔腿继续往一条岔道跑去,没等走出几步,便被那古怪的男人拉了回来,她不知道自己在赫清云眼中一样也是个怪人,赫清云放下心中疑惑,好心的提醒道:“先别出去。”
  “为何?”他阻拦自己莫非觉得她有利可图,霓梅用眼光锁住他,以防不测。
  赫清云看出她眼中的敌意,风流的脸笑出一份不怀好意:“怕就别跟我走。”他寻思着酷似姐姐的女子会跟上来,折身往赫家祖坟的那条通道走去。他此次回城主府是想确认一下清梅姐已经安全离开,没想遇到个跟她样貌酷似的人,简直让他难辨真假。
  霓梅在原地挣扎半响,果断的朝另一条道跑去,她才不要跟着这个一脸不怀好意的家伙!
  赫清云听声音跑远,一拍脑袋,任命的去追那女人,不由分说把她带回安全的通道。
  “你到底是谁?”霓梅看他确没伤害自己的心思,开口问道。
  “你如果愿意告诉我,我自然也会告诉你。”
  “等我安全了再说!”霓梅抱手沉默的走着,赫清云看她憋屈的脸,不由笑了笑。
  世上若真有一模一样的人,定是老天刻意为之。
  石室终于停止了震颤,顾不得满身灰霾,寒君收起刀,虽止了血,还是不免头晕乏力。
  巨龙此刻沉息,“龙身”渐渐淡去,还原成石壁上的幽幽烛火。
  地面大张的裂缝中填着他暗红的血,像是涂抹了一副巨大的地图,他扶壁稍作休息,满眼都是碎石,堵住了所有出口。
  另一边,谷长青摸出八卦镜,伸手一拂,浮现出他现下的险境。
  素城主看镜中人无计可施,心下大定:“廖儿的仇,终于得报。”
  谷长青不以为然,忽似看到什么,“咦”了一声:“怪。”
  “何处怪?”
  “你看。”
  素晴天闻言看去,只见镜中的人正在将烛台一个个摆回原样,几乎与机关开启前毫无所差:“该死,他全记住了!”
  “未必,”谷长青道,“许是有人助他。”
  久未吱声的阜南父子闻言转了转头,两人默契的对看一眼,嘴角抿了一丝浅笑。
  寒君循着脑中传来的声音将烛台转回“生”面,他发现每面烛台的根部均有长杆深深扎入墙壁,以至在方才剧烈的地震中没有掉落。
  阜南父子为何要助他,至今百思不解,当日在水楼内,阜南齐交给自己的纸条上裹着一枚戒指,他记得,是戴在他中指上的,戒身雕着栩栩如生的龙纹,若没猜错该是他们家信奉的图腾,他暗夜到访,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见到阜南父子,他们说出的话更让他费解,竟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可信么?他没时间思考这些。
  只是连霓梅也骗了,他冷酷的心不禁有些歉意。
  成大事者必要舍弃许多,这点私情不该动摇他的心,他的心要坚若磐石,用来割去纯皇丑恶的头颅!
  以祭亡父;
  以祭为昭雪国粉身碎骨的臣民。
  烛台恢复原样,又是一阵摩擦声传来,身边堆积成山的石块如倾倒的沙漏滑入周遭洞开的壁府,若不是数道裂口的地面还在,他真要以为刚才的险境都是臆想的幻觉。石门应声而开,他仿佛闻到浓烈的酒香,里面惊天动地,而外界还是完好如初,真像一场梦。
  惊险的让人不想再经历一次。
  胆气如他,在骤变当下也不禁差点慌乱了手脚。
  “我去阻他!”大堂内,素秦天大步踏出,愤怒的像只随时要吃人的猛虎。
  谷长青随阜南父子闲静坐了,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悠然派头。
  龙虎相争必有一伤,不论是谁伤了,他们都是赚的。
  迷离月夜,又下起了雪。
  落地无痕,掷地无声。
  依稀听见伶人浅唱,勾起无尽英魂。

  ☆、第⒂章 纯皇真身(二)

  霓梅在通道里忧心忡忡,很想拔腿回去看看寒君究竟有无脱身。
  赫清云不知她心思,走的极快,想早些去除身上的土味,末了,发现身后没了声响,转头一看,哪还有霓梅的影子!
  “姑娘,姑娘?”他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启步去追亦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他心头萦绕着不祥的预感,几方洞窟都静悄悄的听不见丝毫回声,如果她跑了,脚步声不会消失的这么彻底,如果她没跑……
  赫清云回到原先的地方转了一圈,火烛滞留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火线,土质的结构吸去了所有声响,让他恍惚置身在虚无之中。
  一处墙壁传来一声响动,如窸窸窣窣的虫蚁将食物拖入墙壁的泥道,令人毛骨悚然。
  他又唤了几声,隐隐感觉到她似乎就在身边,但他看不见。
  霓梅此刻正被不知名的生物捂住了嘴巴,她甚至不能确信挟持她的是个人,脖子后传来呼呼的热气,那“人”自喉咙深处传出犹如野兽的低吼,她的一身技巧在某种气味下无力施展,全身软绵无骨,只想躺下沉睡。
  但她不能睡,她还要看到寒君活着出来见她。
  霓梅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忽然发觉,自己拭目所处蒙着一层厚厚的黄雾,似密集的泥沙压得眼皮沉重,难以睁开,她几乎看不见东西,却听到附近有人唤她,是那个愿意带她到出口的男人。
  他还没走?
  不是身上压力重重,她几乎感动的要落泪。
  钳制她的“手”带她沉入,她不知道他们再往什么方向走,只感觉周身像撞到酥软的海绵,身前的散开,滑到身后重又聚拢,没有丝毫的窒息感,只要习惯了黑暗,几乎与在平地行走一样。
  她突然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他们好像在墙壁里!
  藏宝阁外,胡方带着守卫矗立静候,月夜洒去层层的金沙,让他们的火把印出朦胧的光晕,照亮周遭的一切景物。
  只要是活的,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然而,这后院像是静止了一样,三四个时辰过去,屋子里莫说是人,连只耗子也没见跑出来。胡方烦躁的来回踱步,看到素城主急冲冲赶至,连忙上前禀告:“城主,贼人恐怕已经逃了!”
  “没人出来过?”
  “属下一直等在这里,没有异动。”素城主挥了挥手,脸色难看极了,胡方识趣的退后几步,不干扰他的思绪。
  “你们留在这里,不许放任何人进来。”素秦天说罢,只身进了藏宝阁,胡方自不敢阻拦,以他的能耐,就算加上这里所有的人,也未必阻碍得了城主的决定。
  素秦天熟练的扣动地窖的机关,地窖内酒香浓烈,却吸引不了他的肠胃,他脑海里满是素廖儿倒在血泊中的身影,是他将她推入凶手的怀抱,更可恨的是,她看他的眼神,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接受和拥有的感情。
  为何上天将他们隔开如此遥远的距离。
  连一丝后悔的机会都不曾留给他。
  廖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爱上别人!
  我的话,你可曾记得一分……
  他森冷的目光恶狼一般定在前方正持刀相望的人身上,孤漠的黑影周身似散发着地狱来的杀气,他非但没走,还在堂而皇之的等着他。
  不知死活!
  寒君抬刀瑶瑶相指,乌黑的刀尖像沉载了无数冤魂,此刻呜咽的发出悲鸣,欲取仇人的性命。素秦天目光一变,双眸射出危险的冷光,伸手在腰间扫过,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赤金软剑,这是天绝门密不外传的宝剑,专用来清理门户。
  前方杀气腾腾的人终于动作,如一簇黑色的闪电,一刀劈向他的面门。
  化为坚硬利器的软剑在撞击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声冷笑逼入他的耳脉——
  “纯皇,前仇旧恨,今日就此了断!”
  在堂内正将新沏好的茶端到嘴边的阜南蚩,听到八卦镜中传来的声音,手指端的一颤,几乎把茶杯摔落在地。
  他看向毫无惊讶之态的古长老,一时觉得此人端的高深莫测。
  阜南齐笼在袖里取暖的手紧了紧,额头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漠城主,竟然就是……
  他们差点闯了灭门大祸,只是,这消息是如何被发现的?
  他回眼悄声看向谷长青,真人仙风道骨的眉眼,似藏着天机般的睿智。

  ☆、第⒂章 藤洞怪人(三)

  霓梅被未知的力量拖向奇怪的地域,挟持她的人已经不捂着她的嘴,只钳着她往前走,但她丝毫不敢呼救,生怕一张口,身边流动的泥沙就会堵住她的耳鼻。
  她不想冒险尝到那一口窒息。
  她每一脚似跨进没有实质的虚空,虽然她确实在行走,心里却像悬在半空,空落落的没有着落。身后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模糊,逐渐隐了声息,这让霓梅最后一丝希望也磨的干净。
  久违的光射入她的眼皮,适应了好一会,霓梅才又惊又喜的张开眼,前方是一片陌生的洞府,各种藤蔓攀爬在土层上,像西游记里的水帘洞,只是没了那层莹川。那些都是不生花的藤,缠绕着生长,如同婴儿纤细的手臂,又像无数冬眠盘亘的绿蛇,幽幽对着她吐信。
  身前领着她的“人”被同样的“绿”包裹着,周身绿枝盘根,将他缠成了一株行动的“植物”,两点星火透过繁密枝叶的缝隙盯望着她,像只深山密林中的野兽,对着她冷冷打量。
  霓梅说不害怕是假,好在眼前的怪物并未打算伤害她,冰冷的眼神依稀有些缓和,粗沉的呼吸哧哧喷烟,忽然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再回头看霓梅一眼,似要她跟上。
  霓梅见身后的土墙恢复成一般的墙壁,摸上去都是结实的沙土,见没有回去的可能,只好无奈的跟上绿怪人。
  这个不见天日的山洞像是一座迷宫,她很快迷失了方位,胸口随着洞穴的深入咚咚的响起,那种不安一直延续到绿怪人将她推上一个十掌宽的平台,平台后藤蔓遮蔽,绿怪人示意她进去,霓梅试探的跨出一脚,原来里面别有洞天,竟是间宽大的泥洞。
  泥洞内多处滴着清澈的水珠,一个一人宽的土堆上绑着藤蔓铺着草叶,还有一个类似枕头形状的草团,另外还有几个小石墩,围着一块表面略光滑的大石,依稀可以看作是桌椅。
  霓梅新奇的走过去,捻起“桌”上几个石子,“桌”面上纵竖划了几道刻痕,隐约看到“楚河”二字。“这是棋?”霓梅应心中的话问了,绿怪人还是喘着粗气,咽喉里好似含了化不尽的痰,他点了点头,竟似听懂了她的话,霓梅一时觉得他也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吓人了。
  “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她尝试着说服怪人,怪人盘腿坐到床上,身上的藤蔓长长脱垂在地,像生生长了根。见怪人闭目不理,霓梅再次说道,“那,能否告诉我你留我做什么,如果你想出去,我会出去找人来帮你。”末了,强调,“我说话算数。”
  怪人终于抬动了眼皮,正以为他要对她的提议发表什么意见,却听他张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躺下睡了。
  “真的,我会回来救你的!”霓梅对着他绿油油的背影黔驴技穷的发出最后的坚持。她见绿怪人舒坦的躺着,渐渐呼吸起伏,似是睡熟了,逃心大起,脚下不由缓缓移动起来,退到洞边,吸足气想一路跑出,不想身后呼呼破空声传来,霓梅感觉不妙的转过头去,一根木棍夹着青苔风轮般砸上她的脑门。
  霓梅眼前一黑,尚来不及哀叫,眼前直冒金星的晕死过去。
  另一边,赫青云在通道内转悠无果,只好在烛台燃尽前离开。
  天边映出几道霞红,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雪地里的坟冢像一个个巨大的馒头,不再那么凄然可怖,引人哀伤。他转身深吐了一口气,那个酷似她的女子究竟是谁?据三哥说,通道内多是神秘的去处,但愿她逢凶化吉吧。空茫雪地,只有他单薄的背影,好似一缕躲曙光而去的孤魂。

  ☆、第⒂章 一晚毒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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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⒃章 怪人现身(一)

  阜南府,胡方在院外等了一宿,虎目瞪的像两只铜铃,他寻思着里面咋没有一点动静,好像里面的人全都蒸发了。
  “将军,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副将按耐不住,提议道。
  “城主的话不得违逆,不想要脑袋了。”胡方扯了扯嘴皮,摇了摇见底的酒囊,让小兵再去打酒。一个哈欠打的眼起水雾,看的景物也花了。
  而酒窖内此时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光景。
  寒君将刀柄与手掌缠绕在一起,连夜的缠斗下仍不见疲惫,漠城主砸碎已不知是第几坛酒缸,周身湿透,却是比对手狼狈多了。
  两人久战不下,身上都有多处刀伤,然而越打越旺盛的胆气叫他们毫无察觉。
  “引你出来可是不易。”漠城主突然谈起话来,“当年送你去炎魔山,没想到你还有能耐逃出来,只可惜,你活路不走偏选死路,你当真不知天绝门是我一手所创。”
  寒君沉声,不被他所挑衅:“比起这件事,城主的真身更让人讶异。”
  素城主哦了一声,不以为然:“你知道这么多,定然不只是从炎魔山得来的情报,是谁,我回去定好好赏他一顿板子。”
  “是谁不重要,你一心想要的不过是阻止我取走七星命盘罢了,原来你也有信命的时候。”寒君想起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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