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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宫闱-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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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她们心中曾想,做皇上的妃子,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吧。

    可如今,她们成了皇上的妃子,却也如被圈的羔羊一般。

    “皇上吉祥,奴才给皇上请安!”回雪刚要叫王方进来,便听到王方在门口喊了一声。

    这声音很是响亮,明显是提醒回雪的。

    岑梨澜腿上一软:“皇上竟然……。到相印殿来了,他是不是……。来找我的?”

    回雪安慰她:“不要怕,皇上不知道你来这里,怎么会是来找你的,可也不能让他知道你来我这里。不然,他一定会想,你是来向我诉苦的,只会更恨你。”

    回雪一面说,一面四处找地方,想着把岑梨澜给藏起来。

    屋子里有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厚厚的宫毯,一扇屏风,一个高高的博古架,可这些,都不是能藏人的地方。

    梳妆台那边,倒有几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回雪的衣裳。

    可箱子都是红木做成的,木质细腻。上面还有把锁,若是把岑梨澜藏在里面,怕是会闷的憋气。

    柜里也放着不少回雪的衣裳,那柜子有一人来高,最上层放的是一些贵重的首饰,还有一些金银。

    如今。也只能把岑梨澜藏在柜子里了。

    回雪扶着岑梨澜过去,将她塞在柜子里,柜子空间不大。且已盛了不少衣裳,如今岑梨澜进了柜子,柜子的门都关不上了,回雪只得拿出两件衣裳扔在床上。硬是把岑梨澜给塞了进去。

    柜子这两日并没有上锁,柜子上的锁,一直由烟紫管着,如今,已没有时间叫烟紫进来了。

    回雪刚藏好岑梨澜,就听到烟紫在门口高呼一声:“皇上吉祥……”

    皇上倒觉得纳闷:“平日里相印殿的奴才,都是知礼的,怎么这半夜,你们给朕请安,喊的这么响亮,也不怕吵着你们主子?”

    烟紫答不上话了。

    内室里的烛火还亮着,自然不能说主子睡下了。

    皇上已掀帘子进来。

    回雪才发觉,铜盆里的水还没有倒,本来清澈的水,给岑梨澜擦过伤口以后,有些泛红,白色的毛巾也沾了血,如果皇上问起,倒无法应对,怕被皇上瞧出什么,回雪忙拿起桌上的剪刀,对着自己的手指剪了一下,伤口很深,鲜血直流。

    这把剪刀,是平时回雪修剪盆栽用的,平时修剪盆栽,她都是小心翼翼,怕被剪刀给剪到,如今,她故意剪了这么一下。

    回雪捏着手上的伤口,跪在地上迎接皇上。

    皇上已看到了铜盆里的血水,他有些疑惑,四下张望,没瞧出什么来,便问回雪:“怎么?半夜三更的,这铜盆里的水是?”

    他竟然忘记让回雪起身。

    他的眼里,只有铜盆里的血水。

    回雪扯谎道:“回皇上,是臣妾不小心,给盆栽修剪枝桠的时候,剪刀剪到了手指,流了血,才拿毛巾给擦了擦。”

    皇上踱步到那盆栽前,煞有介事的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那把剪刀,有些疑惑的道:“夜深了,郁妃你不睡觉,坐在灯下剪盆栽?”

    回雪知道皇上是不会信的,便伸出自己的手,手指破了,鲜血汩汩直流。

    皇上这才信了,伸出手来,拉了回雪起来:“你也真是的,有伤口,赶紧叫太医来看。”

    回雪笑笑道:“这一点伤,算不得什么,以前修剪枝桠的时候,也曾伤到过手,自已按一按,不流血了,也就无妨碍了。”

    皇上坐在那,冷着脸,盯着回雪,从上到下,把回雪给打量了一遍,然后才叹了口气道:“朕今晚本来应该留宿在永和宫,可是那个岑妃,太没有规矩。”

    回雪装作不知情:“是不理岑妃不懂伺候,惹了皇上生气?”

    皇上点点头:“她进宫也许多年了,如今有了六阿哥,一心想着六阿哥,心思一点也没有在朕身上,朕留宿在永和宫,多少妃嫔羡慕,可她……”皇上低下头去,抚摸着大拇指上的黑玉扳指道:“可她……。竟然不好好伺候朕,这么唐突,哪有做妃子的样子?”

    回雪知道皇上在说谎,可也不能点破,只能试着平复他的情绪:“皇上,岑妃照看着两位阿哥,所以……平日里太忙,对皇上,就疏忽了,臣妾代理着这后…宫中的事务,岑妃不会伺候皇上,也是臣妾没有教导她,也是臣妾的不对,改日,臣妾一定好好说说她。臣妾先给皇上赔罪了。”

    皇上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让烟紫给他捧上来一杯茶,他喝了一口,拿茶盖研磨着茶碗:“朕知道,岑妃跟你,关系一向要好。朕半夜从永和宫出来,岑妃肯定会遭人嘲笑,朕想着,她会到你的相印殿诉苦呢。”皇上说着,端起茶碗,四下又望了望:“看来。岑妃并没有来。朕远远的就听见,好像有人在敲相印殿的大门呢。”

    回雪没有作声。

    皇上又问:“郁妃,岑妃来过吗?”

    回雪只得道:“没有。”

    烟紫手里拿着茶托,她明明看到岑梨澜进来的,如今却没有岑梨澜的影子,想来是被自己主子给藏了起来。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发觉柜子的门明显有点向外鼓着,怕是岑梨澜就藏在那里了。如今若是被皇上给发现,那就惨了。

    她又紧张,又害怕,手里的茶托一直在抖。

    皇上注意到了这一点,便问她:“烟紫,你怎么了?”

    烟紫吓的牙齿直打颤。腿都要站不稳了。

    回雪帮她掩饰:“皇上,如今白天还很暖和,可夜里。就冷了一些,烟紫整晚都在廊下守着,想来是冻到了。”

    皇上点点头:“朕刚才进来的时候,烟紫是在廊下守着的,是个尽职的奴婢。”

    回雪忙给烟紫使了个眼色:“还不去外面伺候着?”

    烟紫赶紧出去,重新关好内室的门,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

    王福全就站在相印殿廊下。

    皇上来了相印殿,他也得跟来伺候。

    见烟紫脸色不对,且捂着胸口,很是害怕的样子,王福全便道:“烟紫姑娘,你怎么了?”

    烟紫忙道:“王公公……我想来……是受了凉,无妨的。”

    王福全默默一笑,压着声音道:“是不是岑妃娘娘来过了,所以烟紫姑娘才这么害怕?”

    烟紫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王福全既然这样问,自然有他的道理。

    果然,王福全抽出腰间的拂尘,指了指廊下,廊下有几滴鲜红的血迹,看着触目惊心。

    “烟紫姑娘,趁着皇上没察觉,赶紧的……”王福全做了个擦的姿势。

    烟紫忙跪在地上给王福全磕头:“谢王公公了。”一面赶紧掏出手帕,将地上的血迹揩了个干净。

    廊下又寂静起来。

    王福全缩着手,一动不动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最近,皇上一直很难伺候。

    他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也常常觉得力不从心。

    晚间永和宫的事,他也觉得岑梨澜可怜,可他一个做奴才的,又能说什么呢?

    刚出永和宫不远,他便听到永和宫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皇上当时还问:“是不是岑妃跑去相印殿诉苦去了?朕的名声,都要被岑妃她弄坏了。”

    王福全知道皇上爱惜自己的羽毛,有意护着岑梨澜,便安抚皇上道:“奴才想着,是皇上出了永和宫,永和宫的奴才们关门的声音吧。”

    皇上这才没有说话,却是带着王福全,径直来相印殿。

    皇上走的很急,他跟王福全说,隐隐约约瞧见一个女人,像是岑妃的模样,往相印殿来了。

    王福全只能说:“奴才并没有看到。”一面又小心的注意着地上的蛛丝马迹。

    廊下的灯光虽很昏暗,可他还是瞧出了那几滴血,还好,皇上并没有看到。

    皇上却看到了回雪床上的几件衣裳:“郁妃,大晚上的,你是要换衣裳吗?”

    回雪心里一紧:“臣妾……。臣妾本来要睡觉的,只是这些衣裳,刚被浣衣局洗过,臣妾怕她们洗的不干净,就拿到灯下,仔细的看看。”

    皇上起身去拿了那几件衣裳起来,先是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笑了笑道:“郁妃的衣裳,果然很香,朕瞧着,浣衣局那帮奴才,洗的很是干净,郁妃要睡觉了,不如,把这几件衣裳放到柜子里吧。”

    烟紫守在门外。

    内室里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此时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来似的,伸手抓住茶托,咬着嘴唇,呼吸都紧了起来。

    回雪接过衣裳,放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是……放在桌子上吧,这衣裳,早上的时候,臣妾要穿。”

    皇上却冷着脸道:“早上要穿,也应该先放柜子里才是。妃嫔的衣裳,胡乱放在桌子上,成何提统呢?朕知道你手伤着了,朕来帮你放。”

    回雪的脸蜡白。

    烟紫再也忍不住,推开门扑了上去:“这种活怎么能让皇上来做呢,还是奴婢来做吧。郁妃娘娘的衣裳应该怎么放,奴婢记的一清二楚。”

    王福全本来想拉住烟紫,可下手慢了一点,还是没有拉住,烟紫已闯了进去,王福全只得叹了一口气。

    果然。皇上将衣裳摔到烟紫脸上:“你这奴婢,太不知规矩。朕在同郁妃说话,你进来做什么?”

    回雪的衣裳从烟紫脸上滑落,掉在地上,被烛火一照,发出暗红的光。

    烟紫甚至不敢蹲下身去捡。

    她也害怕皇上生气。

    皇上只是默默的吐出一个字:“滚。”

    烟紫抱紧了茶托,只觉得脚底如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回雪静静看着自己的衣裳,像秋后的树叶。被皇上扔了一地。

    她不好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烟紫又一次关了内室的门。

    皇上并没有去捡地上的衣裳,而是径直朝着屋里的柜子走去。

    回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皇上问她,是不是岑梨澜来过的时候,她还是否定的。

    如果岑梨澜被皇上发现躲在柜子里,那自己自然就是骗了皇上。

    在畅音阁的时候,皇上曾亲口对李答应说过:“朕最恨欺骗。”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欺骗,也能令敏感的皇上焦躁不已。

    柜子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回雪闭上了眼睛。面前的一切,不忍直视。

    皇上先是看到了那些金锭,银锭,伸手摸了摸道:“朕赏赐郁妃的东西,并没有多少,郁妃竟然还都收着,朕早就知道,郁妃你是一个节俭的人,一点也不奢侈。”

    回雪依然闭着眼。

    皇上又翻动下层的衣裳,翻了许久,一无所获,他自知无趣,叫回雪:“捡起你脚下的衣裳,放到柜子里来。”

    回雪捏着受伤的手指,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衣裳。

    奇怪的是,柜子里只有衣裳跟首饰,金银,并没有岑梨澜的影子。

    就在这一刹那,岑梨澜能跑到哪里去呢?

    相印殿内室并不是藏人的好去处。

    岑梨澜也没有飞天遁地之术。

    这一会儿,她去了哪里?

    回雪明白,皇上没有搜出岑梨澜,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又盯上了红木箱子,看上面上着锁,便道:“朕一直很少关心你的生活,这箱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回雪福了一福道:“皇上,这红木箱子里,装的是臣妾的一些旧衣裳。”

    皇上用脚踢了踢,不信,便道:“把箱子打开,让朕瞧一瞧。”

    回雪只得叫来烟紫。

    烟紫从匣子里取出钥匙,颤抖着手将箱子打开了,然后又端了一截儿蜡烛过来,交给回雪。

    回雪端着蜡烛,给皇上照着亮:“这都是臣妾进宫那会儿穿的衣裳,有些都不再穿了。”

    皇上细细的翻了,什么也没有翻到,便有些尴尬,重新将那些衣裳塞回到箱子里,让烟紫又去冲了一杯茶来,他慢慢的喝着:“朕很久没有见郁妃你穿那些衣裳了,虽都是旧衣,却让朕想起来以前的时光,那时候你刚进宫,还跟在你阿玛身后,瞧着十分胆小,没想到,进宫这么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本事也越来越大了,如今的后…宫,也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回雪只能伏地道:“皇上谬赞了,臣妾何德何能,臣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但因资质浅薄,并不能给皇上分忧。”

    皇上拉起回雪道:“朕这两天,所做的事,是不是很残忍?”

    此时的皇上没有笑,脸色阴沉。

    如今跟皇上说话,要掂量再三才敢说出口,万一哪一句不是皇上爱听的,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烟紫伺候在一侧,手里的茶托又开始发抖。

    她想到了畅音阁的那些死人。

    皇上明明很残忍。

    回雪福了一福:“皇上治国,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臣妾不过是一个无知妇人,不懂这些。也不敢妄自揣测。”

    皇上拍手笑起来:“郁妃你这样很好。”

    “谢皇上夸赞。”

    铜盆里的热水已凉透了。

    天也渐渐的快亮了。

    窗户外有隐隐的白光。

    皇上打了个呵欠:“朕也困了。王福全,咱们回养心殿吧。”

    王福全打着千儿进来。

    皇上意味深长的交待回雪:“有些妃嫔,诸如岑妃,不懂得伺候朕,朕小惩大诫,也是应该的。郁妃你跟岑妃的关系一向很好,切不可听她胡言乱语,她若说了什么……。”

    皇上好像很怕岑梨澜会说出他的隐私。

    回雪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也知道皇上在担心什么。赶紧道:“皇上,岑妃她不懂规矩,不能好好伺候皇上,是臣妾教导无方。但岑妃决不敢说皇上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过皇上什么。若真有这事,臣妾也不会纵容。”

    皇上这才放心了,由王福全跟着,坐上辇车,往养心殿而去。

    一夜时光,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一直应付着皇上。回雪手上的伤甚至都忘记了,这会儿伤口还在滴血,回雪的嘴唇也渐渐的发白。

    烟紫吓的不行。放下茶托,掏出一块手帕来,给上面倒些止血的药粉,一面给回雪按着,一面道:“主子怎么能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这样流血,主子是拿性命在开玩笑。”

    回雪却叫来了王方:“去门口盯着,皇上是不是走远了,若是,先把相印殿大门关上。”

    王方很快去了,接着便有关门的声音,回雪松了口气,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而是问烟紫:“岑妃呢?”

    烟紫也一头雾水。

    “我在这里……。”岑梨澜的声音轻轻的。

    只见床下一动,悬着的床单被掀起一个角,岑梨澜从床下爬了出来,她腿上的伤挨着地,摩擦了这么半天,又隐隐的流出血来。

    回雪扶她起来,将她安置在榻上:“你什么时候跑到床下去了?”

    岑梨澜笑笑:“我这算不算狡兔三窟?”

    回雪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还有功夫在这贫嘴,我都吓死了,眼瞧着皇上去开那个柜子,我真怕你被发现了,这样,皇上又会勃然大怒。”

    岑梨澜摇摇头道:“我本来想藏在柜子里的,可我进了柜子里,柜子就无法合上了,内室里的一切,我都能看清楚,我怕万一皇上看到柜子,会来翻动,所以我伏身爬到了床下面。还好皇上高高在上,他永远也想不到,我会藏在你的床下。”

    岑梨澜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见烟紫给回雪上药,她担忧的道:“都是我连累了你,瞧瞧,让你们相印殿也虚惊一场,你为了掩护我,把自己的手都弄伤了,这大恩大德…。。”

    回雪做了个“嘘”的手势:“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哪里就是大恩大德了呢,如果你被皇上发现了,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好处,如今你好,我也好,你权当我是为了自己,才把手弄伤的。”

    烟紫给回雪上了药,又伏身端了药与棉布来,细细的给岑梨澜的腿擦去血迹,然后上了一层药:“两位主子……今夜真是……。”

    烟紫的泪都下来了。

    回雪安慰她道:“你也不用怕,皇上不是没有发现岑妃吗?”

    烟紫放下茶托道:“可是王福全王公公……发现岑妃娘娘在我们相印殿里。”

    岑梨澜脸色一变,紧握着回雪的手:“王福全?他可是皇上的人,会不会把我在相印殿这事,捅给皇上知道?”

    回雪笑着摇摇头:“王福全不是一个狠心的奴才,他若想捅给皇上,刚才就可以把你堵在屋里。”

    岑梨澜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眼瞧着外面的天渐渐的亮了起来。

    相印殿内室也有了朦朦胧胧的光。

    岑梨澜十分歉意的道:“又耽误了你一夜,害的你白白为我操心。”

    回雪抚摸着她的手道:“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还分什么你我呢。”

    岑梨澜起身,福了一福道:“天也亮了,我还是回永和宫去吧,六阿哥也应该醒了,不知昨夜灌给他的安眠药会怎么样,若是境况不好……。”

    回雪暗暗交待:“六阿哥喝下的安眠药,是皇上让灌的,你心里虽一百个不情愿,可也不敢去找太医院的太医来瞧,我瞧着,皇上好像很忌讳这个,很怕你会把这晚的事说出去。”

    岑梨澜有些懊恼:“还好我懂一些医术,想来这一点安眠药,也没有事,若是有事,我也只能用自己所学的,给六阿哥把把脉了。往年种的那么一点草药,自从我给皇上开了一个方子,太医院的那些人,总到我宫里去求药,这不,很多都给了他们,如今我那里的草药,也只剩下一点点了。”

    回雪拉着她的手道:“六阿哥平时身体还算好。所谓是药三分毒,他还小,如果不是紧急的情况,你不要喂他喝什么草药。”

    岑梨澜抽泣起来,她紧紧的搂着回雪的肩膀:“还是你关心六阿哥一点,六阿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都不顾他的死活了。”

    回雪也只能叹口气:“皇上如今的样子,你也见了,对待妃嫔,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待不会说话的小阿哥呢,只有你这做额娘的,多多费心了。”

正文  第451章 人肉药引(一大章)

    直到岑梨澜走,回雪才松了一口气。

    日间让王方去永和宫看望了六阿哥,王方说是六阿哥身子并无大碍,喝下去的安眠药多半吐了出来,岑梨澜又给他喂了些水喝了,如今又活蹦乱跳的。很是可爱。

    自此后,皇上倒没有再去永和宫,岑梨澜默默的养了伤,每日请安的时候,妃嫔们的话题,也不在皇上身上了。

    以往请安,每每谈及皇上,妃嫔们便你争我抢,这个说:“皇上某年某月夸我好看呢。”

    那个说:“皇上曾经赏赐我一支玉簪子呢。”

    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可如今,提及皇上,倒让她们害怕。

    她们也不敢再奢望皇上的宠幸了。

    甚至,皇上翻了谁的牌子,谁便如临大敌,皇上还没到,她就吓的全身哆嗦起来。

    幸好之后的一阵子,皇上并没有翻哪位妃嫔的牌子,听说,他叫了一个巫师进宫,专门给他看病,便无暇顾及妃嫔了。

    宫里的太医,对皇上的病束手无策。

    那个巫师,回雪曾见过一次,也只是在宫里,匆匆而过,因得皇上的器重,那巫师在宫里如鱼得水,即使见了回雪,给回雪请安的时候,也是懒懒的,似乎很不屑于顾。

    回雪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同去的还有岑梨澜。

    巫师正在给皇上按摩,皇上倒在榻上,半眯着眼睛,知道回雪来了,反应也很冷淡,没说上两句话。皇上便下了逐客令:“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就回自己宫里去吧。”

    回雪福了一福,算是告退,岑梨澜抬起头,见那巫师直盯着自己看,便瞪了他一眼。

    走出养心殿。风很凉。

    花木凋零。气温骤降。

    岑梨澜缩着身子,紧紧裹着身上的衣裳。

    “我瞧着,那个巫师,来历不明,眼神不正,不像是什么好人。”回雪淡淡的道。

    岑梨澜冷哼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刚才他还色眯眯的盯着我的胸口看,若是一般的奴才。早被杀头了,可皇上似乎对他很是满意呢。”

    回雪叹了口气:“皇上不是以前的皇上了,这宫里,一向都忌讳巫术,先帝时就定下的规矩,甚至连妃嫔。也不可行这样的巫术,可这个巫师,却被皇上堂而皇之的请进了宫里。听说,还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这么一个人才,我瞧着,倒不像有什么真本事的人。”

    “我瞧着他也不会给皇上看什么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他又何德何能,养心殿里一股烧纸的味道,不知那巫师在养心殿焚烧了什么,皇上真是昏庸透顶,弄个什么巫师在养心殿,真是惹人笑话。”岑梨澜愤愤不平:“听说如今皇上宠幸哪个妃嫔,都先问过巫师呢,岂不是笑话?”

    又是秋季。

    树上的叶子“沙沙”直响。

    回雪坐在窗前,望着渐渐凋零的玫瑰花发呆。

    玫瑰花开放了整个夏季,如今天冷,叶子也黄了。

    冷风吹的脸生疼。

    王方跑了进来,附在回雪耳朵边道:“听说,养心殿的巫师给皇上开了药,要用人肉为药引。皇上有意试探各位娘娘的忠心,所以……所以想让各宫的娘娘亲自割下肉……。。”

    回雪心里骇然。

    人肉药引,倒是听说过。

    可回雪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病了,自然是服药,可这人肉做药引,又有什么用处呢?

    在回雪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

    一夜之间,皇上让妃嫔们割肉做药引的话传遍了后…宫。

    各宫妃嫔吓的面如土色。

    她们甚至不敢提皇上,可如今,皇上却要让她们割肉。

    她们在后…宫中,也算是养尊处优,割肉这事,让人害怕。

    或许皇上还圣明的时候,她们肯割下那么一点点,以便得皇上的宠幸。

    可如今,她们甚至害怕皇上的宠幸,割肉对她们来说,无疑于要命的事。

    等了一夜,不见有谁割。

    次日清早,妃嫔纷纷到相印殿请安。

    许多妃嫔脸色都不好,喝着茶都能打呵欠。

    心里想着人肉药引的事,她们都没有睡好。

    僵持了许久,才有一个妃嫔道:“这割肉,是割给皇上,依我说,皇上让我们割,也应该割,可是……像我们这种位分低的,怕是肉贱,即便割了肉做药引,也不一定见效。照我的意思,只有位分高的妃嫔,或许,她们的肉才有效。”

    岑梨澜反驳道:“你不敢割肉,便说不敢割肉,什么肉贵肉贱,一派胡言。”

    管嫔道:“以前不是很多人争着抢着要照顾皇上么,如今皇上病着,需要一点肉,你们就都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正说着话,王福全来了。

    王福全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茶托,茶托上面盖了一层红布,揭开红布,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映入眼帘。

    这寒光闪闪的匕首让人害怕,有的妃嫔甚至用手捂住了眼睛。

    回雪已猜到了王福全为何前来。

    果然,王福全行了礼道:“各位娘娘,养心殿里的药方子已开好了,如今等着给皇上熬药,只差这人肉药引,皇上的意思,哪位娘娘对皇上忠心耿耿,心里记挂皇上的安危,便可割下一块肉,若皇上好了,定有重赏。”

    谁也没有说话,有的妃嫔装作喝茶,直到茶碗里的茶水喝尽了,依然端着茶碗,做出喝茶的模样。

    王福全只得又重复一次:“哪位娘娘肯割下一块肉……。。以便做药引,好为皇上熬药?哪位娘娘肯?”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割自己的肉。

    甚至有的妃嫔说道:“郁妃娘娘,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解这燃眉之急。”

    回雪道:“你说。”

    那妃嫔便道:“那个姓苏的,就是三阿哥的生母,不是躺了好些年了吗?睡的昏昏沉沉的,不死不活,天天靠着奴婢们喂粥维持着性命,她这个样子。一不能伺候皇上。二对后…宫没什么贡献。我想着,反正她躺着不动,也没有知觉,倒不如割她的肉,反正她也不知道疼,她又是皇上的妃嫔。割她的肉做药引,也算是她为这后…宫做了那么一点点的贡献。宫里也没有白养她。”

    这妃嫔说的决绝。似乎恨不得此时就拿着匕首在苏答应身上剜一刀。

    早有妃嫔附和:“是呀,是呀,苏答应半死不活的,皇上也一直没让她饿死,这个时候,正是她给皇上做贡献的时候。”

    人心之冷。

    冷过窗外的风。

    这些年来。苏答应躺在床上,除了有一口气在,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她的眼睛都没有再睁开过。

    可她也是一条人命。

    如今竟然有人出主意,让割她的肉。

    平日里,没见她们惦记苏答应,甚至,从来没有去看望过苏答应一次。

    可是如今,需要割肉的时候,她们想起她了。

    回雪的心都寒了:“若这样说,等你们晚上睡着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割下一块你们的肉,岂不是跟割苏答应的肉一样?”

    妃嫔们便不敢说话了。

    王福全只得祈求道:“皇上急等着服药……。哪位娘娘肯割下身上的一块肉?”

    回雪起身,引了王福全到廊下:“王公公,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王福全哈着腰:“郁妃娘娘这是?”

    “那个巫师,是什么来路,虽我不清楚,但我也不信,用了什么人肉做药引,皇上便能好了。”回雪淡淡的道。

    王福全托着茶托跪在地上:“郁妃娘娘所说……在理。这事依奴才看,也是残忍的事,可是如今皇上只听那巫师的……。而奴才,只是一个奴才,皇上交待要办的事,奴才不敢不办。”

    王福全面色很难看,他不是一个狠心的奴才,可如今,皇上下的旨意,他也不敢违抗。

    瞧着屋子里的妃嫔个个探头张望,王福全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起匕首,作势要往他自己大腿上剜:“既然娘娘们不愿割肉,奴才这把老骨头……就割下一块肉来。”

    回雪忙拦下了:“我知道你对皇上的忠心,可是你割下一块肉,也是于事无补。一则,你的肉不是妃嫔的肉,即便你受了苦,那巫师也能挑理,到时候你便白受了这苦。二则,你受了伤,皇上肯定会发现,到时候让他知道妃嫔们没有人愿意为他割肉,他又会勃然大怒。”

    “郁妃娘娘可有什么法子?”王福全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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